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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江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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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你吃不了兜着回去了。
  高翔笑道:“求借听音剑诀,并非晚辈此来主因,老前辈肯与不肯,都没有什么关系……”
  鬼叟崔伦脸色一沉,叱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高翔道:“晚辈久闻老前辈绝世之名,隐居邙山,向不与尘世交往,甚至不屑于天火教天字堂堂主厚禄重位,月云野鹤,只求清高,晚辈钦佩无限,故特专程拜山,为的是一慰渴慕之念……”
  常言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那鬼叟崔伦听了这些颂扬之辞,脸色渐趋缓和,但仍然矫情作态,冷冷道:“这也算不了什么,老夫与世无争,但谁若以为老夫好欺,那却是自寻死路。”
  高翔笑道:“老前辈可知道最近江湖中,又出现一个天魔教?”
  鬼皇崔伦面色一沉,道:“怎么说?”
  高翔道:“天魔教与天火教名称只差一字,手段也一般阴狠狡诈,天火教乃是倚仗诡异药丸,暗算正道老一辈的英雄,冀图独霸武林,而天魔教却凭藉美色,蛊惑人志,茶毒天下,教中三怪四钗,尽是狰狞妖妇,红粉骷髅,其为祸之毒,使人防不胜防。尤其是许多年老德高的武林耆宿,或因晚景孤独,或因林泉无伴,往往一时失察,便坠入天魔教脂粉陷饼之中,身心皆被狐媚手段控制,一旦做出倒行逆施之事,半世英名,尽付流水,细想起来,可慄可畏,令人为之扼腕深叹!”
  他说这番话时,暗中留意白秀文神色变化,总以为她必定会流露出惊怒之色,谁知她却平静如常,嘴角泛出冷笑,好像早就料到高翔会说这些话似的。
  话声沉寂以后,那鬼叟崔伦木然如痴,半晌未开口,石屋中落针可闻,静得令人异常心悸。
  许久,许久,崔伦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
  白秀文原来平静的脸是上顿时闪过一抹惊容,瞬息间,忽然咯咯娇笑道:“老爷子也真是,好端端唉声叹气的,仔细别伤了身体,这小辈的话,那里可信!我就不相信世上的英雄都那么傻,轻轻易易就被几个女娃儿征服了。”
  语声一转,接着又道:“再说,纵然有什么天魔教,咱们处在深山,从不踏进尘世,天魔教也拿咱们无可奈何呀,老爷子,您说对不对?”
  鬼叟崔伦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对!对!争霸武林,全凭真才实学,岂是依仗几个女孩子就能成事的,这些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白秀文满脸得意之色,呢声又道:“果真就算有什么四镶五钡的,除非她们不到邙山来,要是来了,连我也不容她们。一个女人姿色固然重要,心地更要完美,不然,男人家怎甘心拜倒石榴裙下。”
  鬼叟崔伦哈哈大笑道:“说得是,说得是,那天魔四钗即使美逾天仙,谅来也难及娘子万一。”
  白秀文娇躯一扭,假意嗅道:“瞧您,怎好拿我们良家妇女去跟那些妖精相比呢!”
  她渐说媚态渐露,旁若无人,竟在轮椅边跟崔伦调起情来。
  高翔冷眼旁观,心里雪亮,暗骂道:“这贱人,竟比朱凤娟和靳莫愁不知又高明了多少,难怪老家伙要落她圈套了……”
  正寻思间,白秀文忽然附耳对鬼叟道:“老爷子要是没有旁的事,就叫他走吧,您精神不好,应该多静养,别说话大多伤神……”
  鬼叟崔伦显然陷溺已深,闻言颔首道:“你打发他走就是了——”
  高翔心念一动,忙拱手道:“得老前辈慈容,在下心愿已足,自当拜辞告退,不过……”
  白秀文粉面一沉,道:“不过什么?”
  高翔含笑道:“不过在下自昨夜赶路人山,几乎找遍了邙山周围百里,已经整整一夜未进粒米,老前辈能否赐些饮食,使在下不致空腹在山奔走。”
  鬼叟崔伦沉吟片刻,道:“念你尚知礼数,老夫就破例一次,娘子,叫哑奴去替他弄些吃的来。”
  高翔连忙谢道:“怎敢劳累夫人。”
  白秀文咯咯一笑,转身进入后屋,其实她心里暗骂:“小子,你嘴甜有什么用,吃了老娘的洗脚水,不死也叫你脱一层皮!”
  高翔见她洋洋得意而去,那肯放过这千金一瞬良机,声音一沉,急急向鬼叟崔伦低声道:“向闻老前辈足迹不出邙山已有数十年,不知何时完婚迎娶的?”
  鬼叟崔伦阴沉满面,默然不答。
  高翔趁机又进一步,道:“方今江湖诡诈之徒猖撅,欲达目的不择手段,晚辈久仰老前辈盛名,常言树大招风,名重招妒。愿老前辈居安思危,深体斯言……”
  鬼叟脸肉突然一阵抽搐,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翔率直地道:“老前辈从未见过娘子的容貌,或许以为她只是个面目平凡的妇女,假如您能看见她竟是如此年轻貌美,居然愿意嫁一个比自己年纪大上三倍的丈夫,而且裹足深山,不履尘世……老前辈,其中用心,就不用可知了……”
  鬼叟崔伦不待他说完,突然暴声喝断了话头,激动地道:“你怎知老夫不悉她的年龄容貌?老夫目虽不便,却能从她的声音中,想象得到她的年轻和美貌,你说这些话,莫非有意要挑拨我们夫妻之情?”
  高翔啃然一叹,说道:“老前辈既然不信,可否容晚辈再放肆说一句话?”
  鬼叟崔伦沉声叱道:“你说——”
  高翔道:“晚辈已经看见毒蝶靳莫愁,也潜匿在这栋石屋中……”
  崔伦冷冷道:“靳莫愁是她远房表妹,孤苦无依,前来投靠姐夫,有何不对?”
  高翔苦笑道:“不瞒老前辈说,那毒蝶靳莫愁,正是天魔教四钗之一,晚辈曾在开封附近吃过她的亏,其人淫凶狠毒,武功不弱,四钗中已有二钗出现邙山,阴谋用心,已昭然若揭,老前辈如果还不肯相信,等一会可以再作一个小小的试验。”
  鬼叟崔伦浑身抖动,也不知是怒是恨?好一会才阴声问道:“怎样试验?”
  高翔道:“晚辈与娘子初次谋面,并无仇隙,但我预测,等一会她送来的饮食,定然下有剧毒。”
  鬼更崔伦头猛然一抬,道:“你怎敢如此诬谤老夫妻室?”
  高翔道:“这是晚辈斗胆猜测,事实如何,恰可证明晚辈说的是真是假?老前辈等一会何不亲自试一试?”
  鬼皇沉吟片刻,终于哼一声,举手向轮椅后招了招。
  那哑奴瞥见,连忙将手递了过来,鬼皇握住哑奴手掌,用指尖在分掌心一阵挥动,哑奴立时面现惊容,扫了高翔一眼,转身出屋而去。
  他们一盲一哑,这种怪异的交谈,高翔虽然看不懂,但他从鬼叟崔伦和那哑奴神情中,大约领悟到一点——鬼叟已经有些相信自己的话了。
  不久,哑奴俏然而返,怀中抱着一只狸猫。
  高翔含笑会意,尚未开口,走道上已传来白秀文轻盈的步履声。
  珠帘掀处,只见她用小盘亲手托着一碗白饭,两碟菜,含笑放在桌上,道:“趁热快吃吧,这是老爷子数十年来第一次款待外人,莱肴简陋,却很难得,吃饱了早些离开,以后再别到邮山来打扰老爷子清修了。”
  高翔连声称谢,但然举著,偷眼见哑奴已将狸猫放开,突然假作失手,竟将莱饭一股脑摔落在地上。
  白秀文脸色一变,不悦地道:“怎么!是嫌饭菜不够精丰吗?”
  菜饭落地,那只狸猫循声而至,片刻间已将残莱饭吃了大半。
  高翔长揖谢罪,暗中低头看那狸猫反应,谁知结果大出他始料所及,那狸猫食后,毫无中毒现象,“咪呜”一声,敌溉嘴唇,跳到一只小几上,蜡身而卧,意态十分悠闲。
  哑奴低咳了一声,鬼叟崔伦登时脸色一沉——
  高翔大失所望,起身道:“老前辈盛情,晚辈惜无口福,一餐之赐,只得心领,就此拜辞。”
  那鬼叟崔伦冷哼道:“信口雌黄的小辈,希望你从此自行检点,再入邙山,那时就休怪老夫没有容人之量了。”
  说完,一拂袖,快快垂头退出石屋。
  那白秀文直送他到绳桥边缘,颇有监视他离去的意思,高翔临去,实在忍不住一肚子气恼,拱手冷笑道:“姑娘不愧高明,在下深感佩服。”
  白秀文扬眉道:“别客气,你能安然而来,安然而去,这已经是福份嗽!”
  高翔仰天笑道:“天魔四钗在下已会三了,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棘手。”
  白秀文阴哼道:“你别以为知道的事不少,就值得自负,年轻人若不知谨言慎行,迟早会招惹横祸上身的。”
  高翔拱手道:“敬聆教益,敢不牢记在心,但在下一命轻若螺游,生死二字,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语声微微一顿,飞身掠过绳桥,待到了对崖,才转面扬声笑道:“请姑娘代为致意靳莫愁,在下天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再来邙山,彼此难免总要照照面的。”
  长笑声中,振衣而起,瞬息问便隐人叶林之内。
  他最后这几句话,飘人白秀文耳中,使她神情激震,凶腈怒突,但她立在断涧这一边,空白愤恨,却已经对高翔无可奈何了。
  她目中凶光闪闪,切齿作声,好半晌,才恨恨一跺莲足,低声道:“这一次算你命大,只要你敢再来,哼——”
  恨声未落,那名哑奴突然如飞从石屋中奔了出来,对白秀文比手划脚一番,白秀文点点头,转身进入石屋。
  但那哑奴却未跟随返屋,扭头左右张望了一阵,身形猛然离地射起,飘落在绳桥上,踏着粗绳,向对崖迅捷移奔……
  高翔实则并未离去,正隐身林中,查看白秀文动静,忽见哑奴过崖,心念一动,便蹑踪其后。
  那哑奴行动十分诡密,伏腰疾行,向山下飞奔。竟像有什么急事,又像害怕被白秀文发觉自己私离石屋,所去的方向正是出山之路。
  他一口气狂奔将近三里,窜上一座小山头,扬目张望了一会,似乎显得很失望,垂头丧气,又循原路向山上奔回。
  高翔看得大惑不解,故意咳嗽一声,从林中闪身而出,含笑向他点点头,昂然大步跟他错肩而过。
  那哑奴一见高翔,欣喜无限,上前一把拉住他,口里吱吱晤晤说了一阵,高翔茫然不懂,哑奴又折了一段树枝,强捺高翔席地而坐,以枝作笔,竟在地上走笔如飞,写了几行字迹。
  只见他写道:“狸猫毒发,主人震惊,特嘱哑奴来追少侠。”
  高翔骇然,忙也运指写道:“此事有无被白娘子知道?”
  哑奴摇摇头,又写道:“主人嘱咐,不得让娘子知道,请少侠暂勿离山,今夜丑正初刻,主人亲候于峰顶狮头岭,万希隐密前往,另有要事相商。”
  高翔问明狮头岭所在,欣然颔首,那哑奴又一再叮嘱,然后抹去字迹,飞身登山而去。
  这突然的转变,使高翔眉飞色舞,狂喜难抑,回转石洞,便详详细细告诉了蓝天化,并且充满自信地道;“狸猫中毒,足证那白秀文是天魔四铰之一,我想她不使毒性当时发作,必是怕因而引起鬼叟崔伦的疑心,似此看来,她们谋夺听音剑诀,或许尚未得手。”
  蓝天化也同意这一点,但他却提醒高翔道:“天魔妖女奸诈百出,安知那哑奴不是受了白秀文唆使,故意假鬼叟之名,邀少侠往狮头岭晤面,届时却暗施毒手,加害少侠。”
  高翔但然笑道:“四钗鬼缄伎俩,我已领教多次,那哑奴跟随鬼叟多年,看来忠心耿耿,也许不致被白秀文利用,只要当心一些,何必畏惧。”
  蓝大化道:“今夜子时,在下先往狮头岭隐伏,果是鬼叟亲自来则罢,否则,少侠听在下啸音为号,立可中止赴约,就不怕中他们诡计了。”
  高翔仍然摇头道:“似此安排,反是咱们不能推诚相见了,蓝兄尽可放心等待,纵遇诡谋,我自信也能应付脱身。总之,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与人相交,必须肝胆相照,万不可心存猜忌,贻人笑柄。”
  蓝大化听了,垂首叹道:“少侠如此胸襟,令人感佩敬仰,相形之下,在下实深感惭愧。”
  这一天,两人在洞中静坐调息;足不出洞,好在洞中蓄有丰盛食粮,就是住上三月半载,也不虞乏。
  嘴天化一得空隙,便登上崖顶窗孔,偷窥鬼叟石屋,但整整一日,石屋平静如恒,毫无异状。
  傍晚时候,高翔已经束扎停当,直等到深夜子时将至,才告辞蓝天化,独自扑奔上山。
  他为了隐蔽身形,舍开正路,专捡林深荒凉之处飞登,足足行了半个时辰,才抵达位于主峰东侧的狮头岭。
  狮头岭名如其地,远远望去,浑然隆起,直似一头蹲踞的猛狮,狮头上藤蔓毕生,披散如发,地点十分僻静。
  此时距离丑时,尚有半个时辰,高翔先在岭下绕行一匝,并未见到任何异状,遂迈步登上岭头,寻一块大石,据高而坐。
  他猜想鬼叟崔伦年老辈尊,纵然来赴约,总会晚到一些时候,正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养精蓄锐,以备意外变故,却不料才坐下不久,遥遥一条黑影,兔起偶落,疾若星丸跃射,直向岭头奔来。待高翔看清来人,不禁骇然起身迎了上去,敢情那来的正是哑奴,但哑奴背上,却负着一个人,竟是鬼叟崔伦。
  崔伦堂堂一代之雄,怎会叫人背负着前来赴约?
  高翔几乎脱口想问个明白,却因见崔伦神情凝重,不便冒然出口,那哑奴冲着他点头一笑,将鬼叟轻轻放在大石上。
  鬼叟崔伦橘青色的脸上,没在一丝笑容,双拳紧握,显得内心激动,正在强自克制,甫一坐定,便冷冷唤道:“高少侠——”
  高翔心头一震,皆因这三个字出自威名武功震撼武林的鬼望之口,其份量当然大于异常人,他脸色一正,躬身道:“晚辈在这里。”
  鬼叟崔伦仰面向天,白果眼不住翻动,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老夫虽然孤僻绝世,隐居深山,不与人争,但并非冷酷寡情之人,只因世道奸险,人心诡诈,天下几无可信可托之人。数十年来,荒山岁月,深以为恨,但今日晨间得识少侠,对少侠之豪情雄心,耿直朗爽,使老夫无波心井,又生涟崎,少侠可算是老夫生平所见唯一忠诚之士。”
  这番没头没脑的颂扬之词,颇令高翔茫然莫测高深,红着脸呐呐道:“晚辈愚顽,怎敢当老前辈如此谬誉。”
  鬼叟崔伦径自又接下去道:“老夫不惯虚套,今日晨间少侠莅临山居,弦外之音,老夫亦深所领悟,但当时实因拙荆在侧,许多话不便直言,故特嘱哑奴邀请来此一晤,关于拙荆之事,少侠究竟已知道了多少?”
  高翔但然道:“不瞒老前辈说,对她的来历身份,晚辈已洞悉无遗。”
  鬼叟崔伦微微一震,凄然笑道:“这么说,她真的是天魔四钗之一了?”
  高翔道:“不但她和靳莫愁都是天魔四钗中人,魔教另有三怪,俱已散入江湖,白娘子处心积虑委身于老前辈,不言可知,其意定在谋夺听音剑诀。”
  鬼叟崔伦点点头,道:“这一点,老夫已经微有所觉,你且看看老夫这双腿。”
  他掀起衣襟下摆,露出一双小腿,竟然瘦削枯槁,犹如干柴,难怪他白天坐在轮椅之上,此时又须哑奴背负才能应约。”
  高翔倒吸一口凉气,诧问道:“这是白秀文害的么?”
  鬼叟崔伦轻嘘道:“倒也不能怪她,老夫定力不足,也该负大部分责任,她原是老夫命哑奴购来的婢女,人山之初,十分勤快。据云父母早亡略知武功,略知江湖,无依无靠,老大一时不察,引狼人室,不到半月,便被她蛊惑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高翔惊道:“以老前辈这一身修为,竟会——”
  鬼叟崔伦苦笑道:“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这暗箭又是经世美色,老夫活了六十余年,垂老之际,终因自制无力,坠人了陷井。”
  他叹息一声,又道:“那时,老夫正修习一种阴寒功夫,情欲旺盛,以致铸上大错,眼看将圆满的玄功,也因无精渲泄,而走火人魔,两条小腿从此也废了。事后,虽然起疑,但以老夫这又瞎又残之人,已经无力驱她离开邙山了。”
  高翔听罢,也不由为之浩叹,因又问道:“这些日子,她就没有更进一步谋害老前辈么?”
  鬼叟崔伦凄笑道:“她志在听音剑诀,剑诀没有到手,怎会取老夫性命。”
  高翔毫未思索,忙道:“那么,老前辈千万不能让她得到听音剑诀。……”
  鬼叟崔化颔首道:“这自然,一年以来,老夫为这双腿,和哑奴极力容忍,明知她日夜搜寻剑诀,却假作不知,而那白秀文却以剑诀尚未到手,不敢明目张胆,如此才算苟延时日,相安无事。”
  高翔道:“但这并非久计,迟早被她得去剑诀,她一定会对老前辈痛下毒手的。”
  接着脱口道:“老前辈,把剑诀收藏得很秘密吗?”
  鬼叟点点头,傲然道:“也可以这么说,因为,那本剑诀,早巳被老夫烧了。”
  “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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