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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官爷,你们这是……”
等村长李老汉听到消息气喘吁吁赶来时,这一队冲进村来的官兵,已将刚刚吵闹不休的李猛家围地水泄不通。
“老人家可是李庄村长?”
牛大力排众而出,冲着李老汉微笑点头道。
“正是老汉正是老汉!”
李老汉见眼前年轻人一身官袍气度不凡,却是不敢怠慢双腿一屈就要跪下,同时一脸讨好道:“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是否需要李庄百姓出力……”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老人家请起老人家请起!”
牛大力被李老汉突然的下跪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扶住李老汉不让他跪下,同时嘴里也连连说道:“不须劳烦村中百姓,我等此行专为汉江水匪李猛而来,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村长见谅则个!”
他还真不习惯,年纪堪比自家爷爷的老人对自己下跪行礼。
此时李猛家外面已围了不少李庄村民,一来村里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瞧个热闹,二来也是人多壮壮声势威慑这帮官兵让他们有所顾忌不得为所欲为。
当然这也是牛大力麾下乡勇队战士表现得比较客气,进村之后也没做啥过分之举,这才让村民们有胆子聚拢围观。
“李猛……”
李老汉脸色猛然一变,而后猛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大,大人,是不是弄,弄错了,猛子,猛子他,他不可能是水,水匪啊!”
“老人家!”
牛大力脸上温和笑容一敛,目光冰冷如箭直刺李老汉心尖,只听他冷冷道:“李村长,我敬你年纪喊一声‘老人家’,可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好糊弄!”
“不敢不敢,老汉哪有那胆子……”
李老汉额头见汗,连连摆手一脸惶恐。
“哼,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我不说出来给李庄留一份面子,李老村长可不要给脸不要啊!”
牛大力脸色稍微缓和,但再不复之前温和,只是随意扔下句话便不在理会,转头冲着保卫李猛家的手下弟兄猛一摆手,沉声喝道:“动手!”
顿时,十来位如狼似虎的乡勇队战士冲入院子当中,飞起一脚将一直紧闭的大门踹开,五六条手持短棍的汉子一涌而入,房子里顿时传来一阵响亮哭喊跟痛苦挣扎声:
“你们是什么人,出去给我出去!”
“官爷官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
聚在李猛家院子外看热闹的李庄村民一阵骚动,可在一干彪悍乡勇队战士的目光警告,还有村长李老汉的及时安抚下没做出任何过火举动,村人们聚在一起三三两两议论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肯定是老李家那小子在外犯事了!”
“不对吧,这些官爷可不是衙门里的差役,看他们身上那精气神铁铁的精兵人马!”
“是啊,而且一下子还出动了这么多人手,看来猛子那畜生这次完了!”
“……”
就在村人们议论纷纷之时,刚刚冲进李猛家的乡勇队战士已经完成抓捕任务出得门来,两位乡勇队精壮押着一位身材矮小却是满脸悍气的青年出来,身后那位同伴堵在门口不让屋里愤怒老人冲出。
“咱们走!”
见抓住了正主,牛大力大手一挥带着冲进村子的弟兄转身就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李庄一众面面相觑的村民眼中。
牛大力跟手下弟兄倒是走得利索,却把围观的李庄村民给吓住了……
“这帮官兵,不会是土匪假扮的吧?”
“这个,真说不清楚,咱问问老汉村长去!”
“抓了人立刻离开,这手脚真够利索的!”
“幸好他们没祸害咱村,不然咱村就惨了!”
“……”
“老汉哥老汉哥,你一定要帮帮猛子啊!”
就在李庄村民议论纷纷之际,从被抓李猛家屋子里猛然冲出一位披头散发五十年许的老农,只见他一把抓住李老汉的脏旧衣裳凄厉哭嚎:“我就这么个儿子,老汉哥帮帮我啊!”
“哼,平时不知管教现在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李老汉此时依旧处于心悸状态,闻言一把推开哭嚎老农转身就走……
第269章麻烦不断
李庄发生的一幕,在武昌府郊外各地都有发生……
上千乡勇队战士分成十队,好似恶狼般横扫整个武昌府外围地域,就连汉阳跟汉口两府都或多或少受到波及。
“狗日的,这帮土包子吃错了什么药,一下子竟变得如此生猛?”
一直关注监视吴可一举一动的武昌城绿营将官们,被乡勇队狂风扫落叶般的气势给惊住了。
最他马不可思议的是,吴可跟他手下那帮泥腿子不仅行动利索而且还成效显著,频频抓住隐藏于四周村子里的水匪顽寇!
“真是见了鬼,也不见那帮土包子如何动作,这功劳却是源源不断到手而来!”话语中浓浓的羡慕之意傻子都听得出来。
也不怪他们反应如此激烈,这样的事情他们之前也做过。
之前他们跟着原安襄郧荆道现署湖北按察使罗遵殿,共同剿灭武昌悍郭大安时,还有像乡勇队这般清剿周围匪患时均表现不佳,可没少挨上头责骂如今眼下乡勇队做得风声水起自然心下不平。
他们又哪里知道,乡勇队本就是靠剿匪起家。像这样类似于剿匪的行动,乡勇队开展起来别提多顺手了。
“怎么办,莫参将昨天便押送粮草离开,咱们还要不要继续针对吴可那土鳖?”沉默良久,某位五品绿营武官有些忐忑问道。
按他的想法,自然就是及早收手,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没坑到别人反把自个给陷了进去,那就太划不来了。
“继续,自然要继续,难不成那一顿打白挨了?”
立即有位四品绿营都司恨声接口,挥了挥手一脸的坚决。
“可咱们怎么下手,吴可那厮可不是咱绿营中人!”
另外一位四品佐领忧虑道:“总不能摆明车马硬干吧?”
一众绿营将官顿时沉默不语,谁都不是傻子,暗地里给吴可那土鳖使使拌子可以,可一旦摆明车马硬来那就是在挑衅湖广总督张亮基,谁都承担不起总督大人的滔天怒火。
“可恶,洪大山那家伙也是个混蛋,挑起咱们的火头便躲在总督府不出门。要他帮个小忙都推三阻四不痛不快,马的真不是个玩意!”
某位三品游击实在受不了这个憋闷气氛,干脆转移了目标破口开骂。
“对了,吴可和他手下那帮土鳖的粮草供应,是走的哪个衙门?”
这时又一位绿营武将肚里冒着坏水问道。
周围同僚自然明白这厮打算,立即招来监视之人询问,结果却让他们更加失望,吴可和其手下乡勇队战士的粮草后勤供应,由总督府亲自出面解决,例同刚刚建立不足两月的督标三营。
从这也可以看出,湖光总督张亮基对那群土鳖的看重程度。
不过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们一方还有个督标左营参将洪大山,只要那混蛋肯出手帮忙的话,未尝不能在这方面做一做手脚。
当然这样的手段恶心人没问题,想要打击到剿匪剿得风声水起的土鳖吴可,还得另想办法才成。
“咱们可不能让新来军中同僚太过劳累,得为他们减轻点担子。你们说是不是?”要说搞起歪门邪道来,这帮绿营将官还真不是盖的,一下子又想出个主意。
“哈哈,周老兄说得正是,眼下武昌周边不靖,正是我辈武人用命报效朝廷之时,怎可让人专美于前?”
这厮的话更加赤落落,摆明了就是想抢夺分润吴可跟乡勇队的功劳。
“哈哈,纪老哥说得有理,咱绿营弟兄也不是吃素的!”
“对对对,就连江忠源江臬台都不理政事,整日里带兵清剿地方叛乱,咱绿营作为武昌城的定海神针怎可落于人后?”
“嘿嘿,叫弟兄们跟着那帮土鳖,有便宜咱坚决不让于人,有机会的话顺手教训教训那帮土鳖也好!”
“……”
就这样,这帮家伙你一言我一语便定好计策,决定好好坑上吴可跟乡勇队一把,起码也要捞点功劳给自家脸上贴贴金不是?
……
“呸,又让那帮王八蛋水匪给跑了!”
武昌外围长江边沿某偏僻地带,吴可正站在杂草横生的岸边生着闷气。
“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身边亲兵小队队长小心问道。
“先回去再说!”
吴可脸色阴沉似水,目光死死盯着烟波浩瀚的长江江面,恨恨不已一挥手在亲兵小队的护卫下转身离开。
这次,他跟乡勇队算真遇上麻烦了。
之前的行动还算顺利,先打探清楚周围玩得最脱的家伙名单,用白花花的银子收买线人帮忙暗中传递消息。
有与土匪强梁勾结残害乡里的,抓住之后先整个半死套取消息,而后直接丢进府衙大牢任其自生自灭;至于那些沾染不深身上没啥大毛病,却又与周围强梁势力藕断丝连的家伙,抓回去后直接充当苦力先干个几年再说。
乡勇队战士则根据获取消息埋伏这些行踪诡秘的家伙。
有心算无心之下,刚开始几次埋伏效果十分明显,一举捣毁好几个隐藏甚深的土匪窝点。可是后来消息泄露事情就不好办了,那帮被盯上的强梁人物有了戒备之后,再想成功埋伏甚至瓮中捉鳖可没那么容易。
最让人头疼的是这地儿离长江实在太近,稍不留神就让那帮被围目标逃进江中,乡勇队战士虽然基本个个会水,可真没几个有胆子在长江上追敌的。
这不,眼下已是吴可亲自带人第三次让被盯上的水匪跑路,他却只能站在岸边干瞪眼无可奈何。
回到不远处的临时驻地,吴可又听到一个让他十分不爽的消息。
武昌城里那帮绿营大爷们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也带着上千人马气势汹汹杀出城,说是要将武昌周边宵小扫荡干净还武昌一个大好环境。
狗屎!
他当时心中就骂开了,城里那帮绿营大爷什么德性,他这段时间也算有了清晰认识。用‘祸害’二字形容都不为过,风评之差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是城里绝对谈之色变的恶霸存在。
听说张亮基对这帮家伙十分不满,不仅因为他们糜烂的军纪,更对他们那垃圾到基点的办事能力不满之极。
这帮家伙跑出来绝对没啥好事,还剿匪?
别被土匪给剿了就算很不错拉。
“看来咱得换种手段,不然这么耗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对于城内绿营兵马突然出动他只是惊奇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事忘到一边,召集身边心腹小弟商议如何应眼下棘手状况。
这不是他小题大做,这帮水匪对长江航道的威胁太大,是总督张亮基必除之而欲快的毒瘤。
如果放在太平军拿下武昌前还好说,总督衙门下辖有一支水面力量不俗的江防营,只有几只破烂舢板的水匪根本不敢乱来。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武昌长江段两岸几乎所有船只都被太平军搜刮一空,虽然张亮基上任之后以最快速度重建江防营,可是手头船只少得可怜还都是那种民船临时顶用。单单保护主要航道安全就十分困难了,想要面面俱到那就是痴人说梦。
张亮基给吴可的任务中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清剿武昌长江段周围水匪势力,而且速度还必须要快不能让附近水匪搅乱正常航道商贸往来。
“大人有什么好主意?”
赶来参加会议的乡勇队低级军官们顿时来了兴趣,想要知道吴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那帮可恶的水匪。
“报,总督府急令!”
就当吴可准备开口将自己心中想法道出之时,营帐之外突然传来营帐守卫的大声通报……
第270章纵论
“臬台大人!”
武昌通往襄阳的官道上,两支清军拖着长长的行军队列快速前行。
一支人马身着乡勇号服,将旗迎风招展大大的‘吴’字显眼之极,正是吴可所率乡勇队一千兵马。
另一支清军身着楚勇号服,正是新任湖北按察使江忠源所部人马,由江忠源亲自统带。
两支人马是在半路撞上,都是得到总督府急令共同前往襄阳助剿。
此时吴可正带着手下一干核心小弟,亲自赶赴楚勇所部中军拜见江忠源。
“呵呵,梦臣(吴可自己取的字)也奉命驰援襄阳?”
江忠源身材不高皮肤好似老农般黝黑粗糙,不过身上一股子彪悍味儿让人不敢轻视。笑呵呵看向吴可朗声问道。
“正是如此,没想到臬台大人此行目的也是襄阳,看来流窜入鄂的那帮捻匪要倒霉了!”吴可轻笑着拍了一记小马屁。
“哈哈,你小子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了?”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江忠源也不例外。他哈哈一笑指着吴可佯装不悦,脸上的笑容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卑职这可是实话实说!”
吴可一本正经‘严肃’道:“臬台大人征战多年与发匪多番交战,更是曾带兵击毙发匪匪首冯云山,对付一帮刚刚兴起的捻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反正说漂亮话又掉不下一块肉,吴可自然要使劲吹捧。
有江忠源在,援军首领位置自然轮不到他一区区都司头上,他只希望到了地儿后老江不要胡乱指挥就好。
不过按照老江以前的表现来看,这位湖北新任按察使大人还是很懂行的,在军事指挥方面甚有一套。
要知道太平军刚刚兴起之时,他便率领手下组织团练助剿,更是得到满族副都统乌兰泰的器重,并且表现极为不俗一路依靠战功青云直上。
可就是如此,后来太平军攻陷永安(今广西蒙山),不久被清军围困。
当时,提督向荣主张围城必阙的战法,而乌兰泰则认为应用锁围之法,二人争执不下。江忠源调解不成知道此战清军必败,当机立断称病回乡。
结果正如他所料,太平军不仅成功突围,刚刚抱上的大腿乌兰泰也战死沙场,可他却是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独率一军表现精彩几战皆捷直接被提拔为知府。
之后的长沙会战江忠源一样表现不俗,为成功守住长沙立下汗马功劳。之后因为太平军拿下武昌,湖北高层官员几乎一空而空,作为救火队员之一他被提拔为湖北按察使弹压地方。
因为同是从湖南调任而来,江忠源得到湖广总督张亮基的极大信任,可谓张大总督在湖北的手下头号战将!
这样的人物吴可虽然半分不秫,但也没必要胡乱得罪不是?
按说堂堂三品臬台,署理一省司法是为地方文官中的佼佼者,可江某人却时常不务正业带兵剿匪。
之前吴可带着乡勇队弟兄在武昌周围找强梁水匪麻烦的时候,这家伙也不甘示弱带着一帮楚勇凑了个热闹。
吴可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和乡勇队横空出世的话,此时江忠源应该带着手下小弟横行鄂南欺负‘小朋友’,将鄂南地区浮出水面的太平军势力一扫而空不说,还生擒刘立简,陈百斗和熊开宇(熊光宇族兄弟)等太平军地方人马首领。
之前左宗棠也没忘带着吴可拜见他这位湖南老乡,双方算是见过面有了那么点点交情,这才有了眼下吴可大拍马屁的一幕。
不然换个不认识的绿营参将,你看吴可会不会如此热切?
这一顿马屁拍得江忠源很爽,念及吴可又是老乡左季高介绍过的,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江臬台态度越发和善交流起来自然更加顺畅。
“梦臣,你对此次捻匪入境袭扰襄、樊怎么看?”
两人又罗里巴嗦客套一阵,江忠源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
吴可好一阵沉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前文说过,他前世历史知识一般得很,知道一些历史大事可对于捻军这样的‘小角色’真没太多认知和见解。
至于他与江忠源此行具体目的……
咸丰三年二月末三月初,河南捻匪一部约有上万人马突然进入湖北境内,兵锋直指鄂北要镇襄、樊地区。
湖广总督张亮基闻讯震怒不已,当即严令襄、樊两地各县官员严防死守,同时还要求安襄郧荆道罗遵殿坐镇襄阳全权负责防捻作战。
除了这些之外,张大总督还抽调吴可的乡勇队跟江忠源的楚勇增援襄樊,务必要确保这处湖北北大门的安全。
“说老实话,卑职对捻军确实不熟!”
见江忠源目光炯炯一脸考较之意,吴可很是坦承说道:“不过以眼下局势来看,那帮入鄂捻匪要么策应长毛而来,要么就是无意间的独立行动!”
“那清臣认为那种可能更大?”
江忠源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事只要脑子稍微正常对天下局势有清醒认识的都能猜个八玖不离十,关键的是自家的判断是否准确有说服力。
“卑职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吴可坦然回答。
“哦,清臣怎么会这么想?”江忠源手握战马缰绳放缓马速,一边偏过头来笑眯眯问道。
“贼性难改而已!”
吴可没有藏着掩着侃侃而谈:“如果此次捻匪人马不足五千的话,还真有可能是策应长毛而来,可是现在他们一下子出动上万人马这就不太可能了!”
不等江忠源继续发问,吴可直接说道:“无论发匪首领还是捻匪头目,哪一个不是桀骜不逊不甘人下之辈?”
说到这儿他一挥大手,镇定自若解释道:“捻匪人马上万,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