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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得发慌,想要玩一玩行不行?罗嗦!”
丁源在门外应声道:“我这就去拿!{”
“喂,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呢?”
“我的‘百宝箱’可能被爹收走了,你去找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丁源笑道:
“小少爷是怕被老爷知道了,不准你玩是不是?”
“少罗嗦,你快去!”
许杰懒得再多说,开始吃着丁源送来的饭菜。
饭菜虽然冰冷,可是许杰却觉得十分美味,可口!
吃饱了饭,才有力气作事啊!
许杰打算在柴房的后面挖个可以钻身的小洞!
过了没多久,许杰打了个饱呃。
丁源也把东西带来了。
他将百宝箱塞给许杰后,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许杰瞥见自己的百宝箱,不禁诧异叫道:
“有没有搞错,把我的箱子弄成这样!”
木箱的箱身被刮了好几道痕,还有斧头砍过的痕迹。
丁源道:
“我在厨房找到的,本来要被用来当柴火烧的!”
许杰气道:“真是岂有此理!”
他赶忙打开盒子,搜到了那柄小刀后,才吁了口气,好在没被丢掉。
许杰朝门外喊道:
“丁源,你走吧,我没事了。”
“那我明天再来看小少爷。”
许杰冷笑忖道:
——哼,明天,明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不过,他却敷衍地道:
“好吧,明夫再来看我。还有,别忘了送食物和水果过来。”
万一洞还没挖好,他一定会饿得要命,所以得叫丁源送食物过来才行。
许杰附耳于门上,确定丁源走后,便开始动手工作。
只要他把秘道开好,就不怕再被关柴房。
以后又可以像天空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了啊!
停停睡睡的,许杰—再打呵欠,一面抱怨道:
“怎么挖洞这么难呢?看那些老鼠打洞不是很容易吗?”
许杰足足挖了有三天。
可是他认为还是不够大,恐怕连小狗都钻不进。
幸好,在他快要灰意冷,半途而废之际——
他爹命人将他放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
许杰有些不敢相信。
丁源开门让他出来道:“你快要做哥哥了,小少爷。”
“什么意思?”
“夫人有喜了,老爷一高兴就全府上下都打赏红包,也差我将你放出来。”
许杰冷然笑道:
“我就说,我爹那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少爷.你快去沐浴,换一套衣服吧,你瞧你全身脏兮兮的……”
许杰想到丁源不肯放自己出来,害得自己挖洞挖得全身肮脏无比,忍不住踢对方屁股一脚哼道:
“你这傻瓜,也不早点放我出来!”
丁源苦哈哈着一张脸,不知说什么好。
许杰道:“我懒得跟你说了!”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小刀收进裤袋中,跑去厨房找吃的。
光阴荏苒,半年后,许家又添了一个壮丁。
许大麟乐得笑咧了嘴,老来得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一时之间,许家贺客云集,门庭若市。
许杰冷眼旁观,似乎不怎么高兴。
连他弟弟的满月酒,他也故意溜出去,不和大家一起喝酒吃肉。
丁源在夜里等到许杰回来,拿出温热的红蛋给许杰,笑道:
“五少爷,你又跑到那儿去了?这是留给你的。”
许杰三两下剥了蛋壳,吞下鸡卵,叫道:
“我去那儿,你管不着!”
“五少爷。”
“停!你以前都叫我小少爷的!”
“可是你现在是哥哥了呀!”
许杰拿了个木头玩偶在手中把玩,吊儿郎当地道:
“我不稀罕做人家哥哥!”
“那孩子和你是同一个爹生的。”
许杰冷冷道:“他有爹疼,我没有!”
丁源道:“五少爷,你不要这么讲!”
“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你走吧,吃的东西留下就可以了。”
许杰吃完了食物,爬上床。一时睡不着,便坐起来,将头埋在两膝喃喃念道:
“娘……娘……我好想你……娘……”
他想到他娘的忌日又快到了,这次,他要多带一些鲜花和水果去拜祭他娘,陪她老人家一整天!
** ** **
他的身材瘦长,面貌不凡,轮廓深刻。
齐额以一条银带于勒着,浓密的黑发披散双肩。
仿佛幽灵来自九幽,他在沉沉的夜色中踏着寒风而来——蛇郎君。
他是蛇郎君!
和凌美仙有过一面之缘的蛇郎君。
夜深人静。月异星邪,他就停在那儿。
蛇郎君凝视着面前那一片大湖。
波光粼粼,蛇郎君的面容如冰石,看不出他在等待默嘘什么?想什么”
时间一滴一滴流逝!
就在骤然一声鸟啼中——
蛇郎君化作闪电似的虹影,陡地迳入湖心中。
“澎”声中!
水沫四溅,宛如一朵散开的花蕊!
随即又惭渐归于平静。湖面又恢复平稳。
就在蛇郎君跃入湖心不久后。
原先他立足之处,又来了四个不遵之客。
那三个人身材不一,长相也各舁,其中还有一名女子。
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分明是有所为而来。
为的是什么?
原来宁静安谥的地方,空气竟忽然凝重了起来。
令人心头仿佛铅块般不适与沉重,窒息难忍。
杀气!
这四个人带来的杀气。
仿佛要刺入你的心窝!
刺入你的脑髓,将你撕裂成片,成灰!
一只迷途夜归而飞回来的雀鸟,竟因为弥漫在空中的杀气而跌落下来!
翅膀还没拍几下,便已死亡!
四个人,八只眼睛,刀一样的注视湖面!
** ** **
待月光映射到湖心正中时——
一条人影破水而出,身形之快之疾,直如灰火一闪!
人影在半空一个美妙的转折,立即弹回到岸上来。
依旧骠悍,仍然冷酷的蛇郎君上岸后,肩上多了一包东西,夜色中好像有光芒自包袱中泛出。
不问而可知.先前蛇郎君就是潜入湖中取那包东西的。
蛇郎君甫上一岸,惊觉有异。
他目光冷锐地注视那四名不速之客。
最前面的一位,身高七尺,一头赤发,目如铜铃,宛若邪神!
而在这人左边的,是个身材瘦小,四肢又细又干,活像四根枯枝一样。
却偏偏顶了一个奇大的脑袋,十分刺眼。
还有—个蓄有三络长须的儒生打扮人物,手里拿着一支阴阳扇,虎视耽眈地望着蛇郎君。
最后要提的是,一个混身黑衣,但身段儿却十分窈窕娇小的女郎。
她—身纯黑装束,甚至还戴着一双黑软皮护手,恩,是个美人。
惟一令人觉得不安的,是这女郎神态之间所透露的那种阴冷之气,还有那眉梢唇角所隐含的泼辣精狠之态。
你可以用一种带着毒刺曲黑玫瑰来形容她也不为过。
蛇郎君冷哂道:“四位好兴致!”
那名又矮又瘦的黄衣怪客桀桀笑道:
“蛇郎君,我们真是神交了……”
蛇郎君淡然地笑道:
“‘赤发老祖’、‘阴阳书生’、‘绝索’何莹莹,还有你‘要命化子’,这个时候出现,不是为了套交情吧!”
要命化子击掌称道:
“快人快语,蛇郎君不愧为蛇朗君。”
阴阳书生接道:
“交出你背上的那颗‘鱼吐珠’吧,蛇郎君!”
蛇郎君不觉得讶异,仿佛早巳知道对方所为,只是冷笑道:
“不错,我包袱中的东西正是‘鱼吐珠’。不过,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赤发老祖出语如雷道:
“蛇郎君,你是什么货色?什么东西?聪明一点,交出‘鱼吐珠’,你走人。”
蛇郎君怪异地笑道:
“赤发者祖,你如果逼我动手,后悔就来不及了……”
要命化子虚伪地笑道:
“蛇郎君,‘鱼吐珠’是三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修道宝物,你一个人独吞,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蛇郎君冷冷地道:
“要命化子,你他娘地吃到我头上来!你是凭着哪一点?”
“凭着我要命化子这四个字够不够?”
蛇郎君冷笑道:
“不够!你们四个人加起来都不够。”
阴阳书生厉喝道:
“蛇郎君,你太嚣张了,告诉你,那‘鱼吐珠’,我们是要定了!”
双眼半迷眼,蛇郎君道:
“你们真认为吃定我蛇郎君了!”
赤发者祖大笑道:
“当然我们是吃定了你,你不再琢磨琢磨?”
蛇郎君摇头,不肯答应。
“绝索”何莹莹道:
“蛇郎君,你当真是要珠不要命?”
微微一笑,蛇郎君道:
“我蛇郎君作事一向有原则。我不会亏待善良的人,我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但,凡是惹我的,就只有一条路——死!”
他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就在蛇郎君话甫毕,阴阳书生不信邪地猝然动手!
阴阳扇挥舞如—朵倒翻的莲花,罩向蛇郎君。
蛇郎君右手虚幻——
一只银笛已在手中!
银笛破空!追逝惊虹!
在照面间便将阴阳书生逼出五步!
斜刺里——
“绝索”何莹莹的黑色身影欺进,悄无声息地以玉掌插向蛇郎君腰眼!
蛇郎君身形弹空,让过何莹莹一击!
就在这时,一柄月形巨斧带呼啸劲气飞斩蛇郎君的头颈!
动手的是赤发老祖!
蛇郎君身形在瞬间扭曲,就如飞蛇般地转折,横飞而出!
利斧丝毫之差,没有沾上蛇郎君分毫。
要命化子双爪猛张!
乖乖!
在刹那间,竟暴长数尺!
双爪的取向是蛇郎君空中的身形。
蛇郎君毫不动容,明明看似要脱力坠下的身子,竟再一次以优美的弧线拔起!
手中银笛趁机指向四人!
明明是一根银管。
却在人们眼中幻成了几百根银笛!
往四面八方飞泻而去!
好个蛇郎君!
功力果然精湛深厚,从这一动手,便完全显示无疑。
赤发老祖、要命化子、阴阳书生和“绝索”何莹莹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招拆招,从容回挡!
一旦动手,双方莫不各展所长,菁华尽出!
但见飞砂走石,风声大作,战况十分激烈。
阴阳书生退而再进,以扇为刃,石火般地吞吐缩刺!
蛇郎君猝移五步!阴阳书生接连五刺!
“卜”、“卜”、“卜”!地上一连多了五个刀气戮的七寸深洞!
阴阳书生没能伤得着蛇郎君,蛇郎君在却已藉势逼近!
银苗适时敲中阴阳书生的左臂,血光迸现!
阴田书生怪号如泣,踉跄倒退!
银笛一绕,改击阴阳书生的面门。
要命化子倏忽掠进,两只手臂犹如纠缠的藤蔓圈上!
蛇郎君只得先放下阴阳书生不追,回防要命化子的掌风!
蛇郎君的银笛一亮!再一闪!
变成一柄银剑自袖中穿出!
他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推着长剑!
“嗤”“嗤”地破空声暴响!
蛇郎君人剑齐飞,削向要命化子的双手和双足。
当他的兵器是银笛时,放则八方全到,收则护着全身。
而当他的兵器是银剑时,却又迅急犀利,出人意料!
要命化子对蛇郎君的银剑着实感到要命非常,蛇郎君实在太不简单。
赤发老祖的利斧又狂卷迫近,减轻要命化子的大部分压力。
“绝索”何莹莹执鞭远扫近攻,专挑蛇郎君双足落地之处,藉以牵制蛇郎君的下盘。
战况的激烈是瞬息足以分生死!
而且手的过程却是快不可喻!
不错,蛇郎君的的确确是高手中的高手!
而赤发老祖、“绝索”何莹莹、要命化子和阴阳书生也是魔道中的狠角色。
以一敌一,蛇郎君必胜无疑,一敌二,一敌三并不难取胜。
但以一敌四,就难免有些吃力了!
换句话说。
蛇郎君如果要赢,固是不成问题,但自己得多少付出一些代价。
赤发老祖运斧如电,快而疾地带起了蛇郎君肩处的一溜赤红鲜血!
蛇郎君哼也不哼。猛地回旋!
赤发老祖的双股立时被削下一大片皮肉!
要命化子怪号如泣,腹部亦被刺中!
时间,距离,角度以及力度,拿捏得一分不差!
蛇郎君银剑伤及“绝索”何莹莹的玉肩,同时一掌荡开阴阳书生的持扇的手腕!
要命化于咆哮叫道:“看法宝!”
他扬手抛出一团紫光!
那其实是一面紫色的毒网,网口充斥着倒须勾。
只要你一被其网罩中,非得被撕扯下大片的血肉不可。
蛇郎君银剑自手中飞出!
银光灿烂,压过紫网!
要命化子一面驱动毒网,一面求救道:
“你们快帮我!”
赤发老祖张口吐出一枚红珠!
“绝索”何莹莹那条长鞭也祭出,卷向半空的银剑。
阴阳书生的阴阳扇也不分先后地飞向半空!
刹时之间——
但见五样兵器凌空而斗法,神奇已极!
蛇郎君和赤发老祖等人,各自在地面口念咒语,遥遥指使自己的兵器!
光芒万丈,群星亦由此而失色。
再百招过招,蛇郎君猛然大喝!
银剑的剑芒终于压过紫网、红珠、长鞭、阴阳扇。
有如巨雷一声响起!
紫网和红珠、长鞭、阴阳扇铿锵落地!
四人先后一声惨呼。
均被蛇郎君的银剑所伤!
赤发老祖等人见状不妙,四个人分四个方向逃逸!
蛇郎君当然不能分成四个蛇郎君去追敌人。
他也不打算再去追杀赤发老祖等人。
蛇郎君招回银剑,银剑到手中后,再—闪而没。
他喉头一甜,溢出一口鲜血来!
蛇郎君自己也受了内伤,而且不轻。
他打算就地调养气息,平复真元。
他盘膝跌坐,进入物我两忘之境界。
头上开始有雾气散出,脸色也逐渐殷红。
只要运功一周天,蛇郎君就可以压下浮动的气血,然后再服药疗伤,尽快恢复正常。
只可惜,他劫难尚未结束。
就在赤发老祖等人逃逸没多久后。
一名不速之客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出现的方式很特别。
既非从天而降,也不是从水底冒出。
竟就是从地下钻出!
先出来的是一双惨绿的鬼手。
接着,再探出一副如厉鬼的恐怖脸孔!
赤发者祖等人的长相,算是骇人的了。
可是,和眼前这人一比,就跟好好先生没两样。
这个从地底钻出来的人,双目闪着绿光,双颊瘦削见骨!
全身上下还爬蠕着—条条令人作恶的蛆虫!
“死人!”
你看到他的第一个想法必然是死人。那个人就和死了几天开始腐烂的死人没有差别。
但,如果是死人,又怎能走动呢?
除非又是妖魔鬼怪!
不错,他是“通天教”的三大尊者之一——妖尸!
“通天教”是魔道中最邪恶,最恐怖的组织。
妖尸位居通夭教的三大尊者之一,能使唤群鬼,召恶灵,妖法奇高!
阴差阳错之下,妖尸撞见赤发老祖等人一路咒骂,像是丧家犬般地逃走。
妖尸倒想看看是何方高人,有此能耐。
等他破土而出,瞥及运功中的蛇郎君时,双眼妖芒陡然大炽!
妖尸见到了蛇郎君身上的那枚宝物——鱼吐珠!
他当然也清楚运功中的蛇郎君是毫无抵抗能力的。
妖尸心性残暴,贪婪,就算蛇郎君身上没有“鱼吐珠”。
让他逮着这样的便宜机会,也会下手杀了蛇郎君。
更何况,蛇郎君如今有了这样一颗宝珠,妖尸就更不会留情了。
蛇郎君此时像是感应了生命危险似,本能地睁眼!
他看到了妖尸!
也看到了妖尸正扬起惨绿鬼手!
但是,他却无法动弹,连说话都不能。
妖尸发出似要撕破人们耳膜的恐怖语调道:
“蛇郎君!你—直不肯入魔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蛇郎君的眼中只有愤怒!
妖尸右掌拍出——
一股带着强烈腐蚀的尸气,撞向蛇郎君!
蛇郎君根本避不开,眼睁睁地被尸气打中!
“澎’声中——
蛇郎君身子在地上连滚连翻,血污狼藉—片!
妖尸冷酷又笑道:
“蛇郎君!你也有今天?哈哈……先杀了你,再取出你的护身内丹和鱼吐珠!”
蛇郎君无法说话。
但任何人从他的脸部神情,都可以知道,他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妖尸接连七掌!
每一掌都拍在蛇耶君的命门要穴'
每击一掌,蛇郎君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吐出的血已将他全身浸湿!
妖尸残忍地再笑道:
“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