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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都是二十左右年纪。
上官平心中一动,付道:“这蓝袍人不知是谁,这份气宇,就和常人不同,哦!他们横
头板凳上,还放着几个长形青布长囊,一望就知是长剑一类兵刀,会不会就是那两个汉子说
的:西岳派掌门人华清辉呢?”
心念方动,只见从楼梯下又走上一个人。
这人身穿一袭淡青长衫,脸色冷漠,手执一柄乌骨折扇,背着双手,缓步踱了上来。
堂倌立即迎了上去,陪笑道:“客官这边坐。”
他打算领着客人往左首空桌上走去,大家都挤在楼梯附近,左首却空着一大片,还没人
坐。那青衫人却一声不作在右首一张空桌上坐下。
堂倌只好走了回来,欠着身道:“客官要些什么?”
青衫人一指那两人桌上,讲道:“和他们一样就好。”
堂倌陪笑道:“回客官,他们是两个人……”
青衫人冷冷的道:“吃不下是我的事。”
堂倌碰了一鼻子灰,连声应是,吩咐下去。
一会工夫,堂倌送来酒菜,上官平和老妇人正在吃喝之际突听右首第三桌上有人大叫了
一声。
众人回头看去,原来那桌上坐着的两人,左边一个忽然大叫一声,一个筋斗翻到地上,
双脚一伸,便自一动不动。
这下事出仓卒,不由把全堂食客看得一呆,只当他是中了邪。
坐在右边那个汉子急忙站起,俯下身去,仔细察看了一阵;忽然脸色大变,举目朝堂上
食客打量了一眼,就神色恭敬的走到青衫人面前,抱拳作了个长揖,说道:“敝友刘三哥有
眼无珠,得罪了高人,还望你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恕了他吧!咱们哥儿俩是靠保镖为活,
在镖局子里干个差事,养活一家大小,求求你老高抬贵手……”
上官平心中暗道:“原来是青衫人出的手,他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向左首汉子下手呢?”
青衫人一手拿着酒杯,喝了一口,一手去挟了一筷菜肴,慢慢的吃着,对右首汉子说的
话,恍如不闻,连看也没去看他一眼。
右首汉子看他不理,只得扑的跪了下去,连连叩头道:“求求你老高抬贵手,刘三哥不
该在路上说起你老,就算他咎由自取,但他身死之后,一家八口势必冻饿而死,你老大发慈
悲,就饶恕了他吧!”
青衫人依然自顾自喝着酒,没去理他。
上官平心想:“听他口气,好像说在路上说起过青衫人,哦!莫非他就是他们没敢说出
口来的那个人,人家连你姓名都不敢说,还不够吗?你还非把人家置之于死地不可,这也未
免太霸道了。”
想到这里,不觉甚是气愤,义形于色。
老妇人朝他使了个眼色,低低的道:“咱们要不要救他?”
上官平点头道:“有办法救他,自然要救了。”
老妇人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那右首汉子眼看跪求他,他依然不理不睬,心头不觉一横,站起身,回到自己桌上,
打开青布包袱,取出一柄钢刀,目射凶光,厉声喝道:“好个恶魔,咱们兄弟在路上也没说
出你姓索的姓名来,到底犯了你什么,你就出手要了刘三哥的命,老子这条命也不要了,和
你拚了。”
钢刀一指,朝青衫人逼去。就在他话声甫落,一个人忽然间好似被人推了一把,从横里
推出去了三四步之多,一跤跌倒在地上。
青衫人缓缓放下酒杯,两道森冷的目光,一下朝身穿天蓝长袍的中年人投去,呵呵大笑
道:“我当是谁敢管索某闲事,原来是西岳派华掌门人贤伉俪在此。”
说话之时,人也站了起来,双手朝蓝袍中年人抱了抱拳。
上官平心中暗道:“原来那蓝袍中年人果然是西岳派掌门人华清辉了。”
只听老妇人低声道:“要救他,就要快,你把这颗药丸快去塞入那人口中。”随着果然
递过一颗药丸。
上官平接到手中,此时因青衫人站起身朝蓝袍中年人那一桌说话。大家的目光也都不约
而同朝蓝袍中年人那一桌投去,谁都想看看西岳派的掌门人。
蓝袍中年人也慌忙站起,双手抱拳,拱了拱,朗声道:“兄台好说,华某不敢当,阁下
大概就是江湖上人称无形杀手的索无忌索兄了?”
他两人相互抱拳为礼,已是暗暗较上了手。出手虽然无声,但两股内劲这一交接,就形
成了一股旋风,把他们附近两席摆满了酒菜的桌子掀翻,哗啦啦全都倾倒在楼板上。这一来
附近几张桌子的食客,纷纷走避,酒楼上顿时大乱。
上官平趁机一矮身,闪到左首汉子身边,把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
两人这一较上暗劲,青衫人似乎身躯一震,脸色微变,嘿然道:“华掌门人‘太白真气’
在下领教了。”
他敢情输了一筹。
华清辉朗朗一笑道:“索兄好说,方才出手的其实并非兄弟。”
说完,依然坐了下去。他桌上的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脸上,似乎都有了愤愤之色,但华
清辉含笑坐下去了,他们自然也不敢作声。
无形杀手索无忌森冷的目光朝四周扫去,冷声道:“难道这酒楼上还另有高人不成?”
这靠近楼梯一边,所有的食客几乎全都站了起来,没人再敢坐着吃喝。
有,那只有两张桌上的人,依然坐着没站起来。靠窗的一桌是老妇人和上官平,另一桌
上则是一个酒糟鼻的小老头,他一手执壶酌酒,一手执着杯子,桌上只有一碟咸水花生和一
盘卤豆干,他边倒边喝,似乎见到酒就是命,酒楼上闹得乱烘烘的,他几乎连正眼也没看上
一眼。
现在大家都纷纷离席,这两桌的人依然坐着,自顾自的吃喝,自然极为突出。
索无忌的目光像利剪一样,扫过上官平那一桌,忽然落到酒糟鼻小老头的身上,森笑一
声,举步走去。
这时那躺在地上的刘三,忽然睁开眼来,翻身坐起。
右首汉子本待和索无忌拚命,但被人推出,摔倒地上,手中还握着单刀。
匆听有人“啊”了一声道:“他醒过来了。”
右首汉子回头看去,刘三已经站了起来,急忙问道:“刘三哥,你没事吧?”
左首汉子摸摸脑袋,又拍拍身上灰尘,说道:“我没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右首汉子低声道:“没事就好,咱们走吧!”
两人正待转身,索无忌还没走到酒糟鼻小老头桌前,忽然回头道:“你们两个给我站
住。”
目注左首汉子沉道:“你居然好了,是谁救你的?”
两个汉子方自一怔,只听耳边有人低低的说道:“你们只管走你们的,快些走吧!”
两个汉子死里逃生,闻言果然转身就走。
索无忌沉笑道:“索某没答应你们走,你们敢走。”
举掌朝两人身后提起,凌空劈了过去。
他这回虽有击杀两人之心,但主要是想瞧瞧到底是谁在暗中出手,救了两人,那知掌风
堪堪劈出,果然又有一道无形潜力,从横里拦了过来,正好挡在下楼去的两人身后,像防风
堤一般,把他一记掌风拦截住了。
索无忌目光扫动,华清辉果然没动,那酒糟鼻小老头也自斟自喝,双手忙得很,自然也
不会是他了,上官平和老妇人两人,也正在低头吃饭,没有出手的迹象。
这下真把他看得甚是怒恼,但既然找不到出手的人,又不好发作,不觉重重的哼了一声,
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在桌上一放,正待下楼而去。
只听那酒糟鼻小老头忽然嘻嘻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天底下部是些欺善怕恶的人,人
家有来头,就不敢招惹,却要找些没用的东西逞威风,反正没用的人没有来头,死了也不会
有人找你算帐……”
咕的一声,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索无忌正要下楼的人,忽然脚下一停,目注酒糟鼻小老头沉声道:“你说什么?”
这句话说得虽然不算很响,但却对酒糟鼻小老头说的,声音也朝他直贯过去。
酒糟鼻小老头听得如雷灌耳,吃了一惊,差点连手中酒杯都掉了,抬头望望索无忌,咧
嘴一笑,露出两颗黄板牙,陪笑道:“你……你和小老儿说话?”
索无忌哼道:“不和你说话,还和谁说话?”
酒糟鼻小老头伸手摸摸酒糟鼻,问道:“你说什么?”
索无忌道:“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酒糟鼻小老头怔道:“没有呀!小老头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
索无忌嘿然道:“很好。”转身下楼而去。
酒糟鼻小老头似乎身躯微微一震,还在连连点着头道:“是,是,很好……”
上官平眼看索无忌转身之际,右手微抬,酒糟鼻小老头的身子也微微一震,分明是索无
忌向酒糟鼻小老头下了毒手,心中不禁大怒:心想:“此人当真是名副其实的无形杀手,心
狠手辣,连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头都要下毒手。”
这时华山派掌门人华清辉那一桌的人,都站了起来。
堂倌赶忙走了过去,陪着笑道:“客官要走了。”
华清辉取出一锭银子,说道:“不用找了,多下来的,就算赔偿你们的损失好了。”
堂倌接过银子,连连称谢。
华清辉打从酒糟鼻小老头桌子前面经过,目光看了酒糟鼻小老头一眼,举步下楼而去。
上官平心中暗道:“看来他也已看出无形杀手索无忌对酒糟鼻小老头下了毒手,他是堂
堂西岳派的掌门人,居然见死不救。”
老妇人道:“让贤,咱们也该走了。”
朝堂倌招招手,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来,递了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堂倌一呆,还没来得及说谢。
那酒糟鼻小老头已经凑了过来,嘻的笑道:“这位老嫂子,小老儿忘记带钱包了,你赏
他们金子,就连小老儿的酒帐也一起算在内吧!”
堂倌瞪了他一眼。
酒糟鼻小老头笑嘻嘻的说了声:“谢了。”他生怕老妇人不答应似的,急匆匆往楼梯钻
去。
上官平因老妇人身边有伤药,方才把刘三都救活过来,眼看他中了无形杀手的暗算,这
就叫道:“老丈……”
酒糟鼻小老头已经走下了几级楼梯,听到上官平叫他,走得更快,口中只是说着:“谢
了,谢了。”人已下楼而去,等上官平和老妇人走出酒楼大门,酒糟鼻小老头早已走得不知
去向。”
老妇人间道:“让贤,你叫那小老头干么?”
上官平道:“姑姑方才没有看到么?”
老妇人道:“看到什么?”
上官平道:“方才无形杀手转身下楼之时,右手朝他扬了扬,我看他八成在他身上下了
毒手。”
老妇人道:“你叫住他,是不是想救他?”
上官平道:“姑姑身边不是有伤药么?”
“伤药是有。”老妇人道:“我为什么要救他呢?”
上官平道:“姑姑方才不是也救了那个叫刘三的么?”
老妇人笑了笑道:“胡老七和刘三,我认识他们,自然要救他了,这小老头我又不认识
他,不是平白糟蹋我一颗‘紫金丹’么?”
口口 口口 口口
第二天一早,上官平、老妇人会过店帐,离开客店,一路出了北门,只见岱宗坊前面,
围着一大圈人。(岱宗坊在泰安北门外,是泰山大道的起点,一条阔广可容五骑并行的
登山大道。)
只听有人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另一个道:“死了一个路人。”
边上一人道:“这小老头大概是中风死的。”
“小老头”这三个字钻进上官平的耳朵,不觉挤了进去,目光一注,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不是昨晚酒楼上遇见的酒糟鼻小老头还有谁来?
只见一个年岁较大的老人俯着身子伸手在他胸口摸了摸,直起身,说道:“这位老人家
心脉还在跳,人还有救,最好找个大夫给他救治才好。”
上官平听说人还有救,急忙挤出人群,朝老妇人道:“姑姑,他人还没死,求求你,给
他一颗药丸好么?”
老妇人问道:“是什么人?”
上官平道:“就是昨晚我们在酒楼上遇见的酒糟鼻小老头。”
老妇人道:“你好像见到了,就非救他不可。”
上官平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姑,算是侄儿求你的好了。”
“你这人……真烦……”老妇人说话之时,已经伸手入怀,取出一颗药丸,递了过来,
说道:“拿去吧!”
“谢谢姑姑。”上官平迅即朝人丛中钻了进去,说道:“这人的中风,在下会治。”
一直走到酒糟鼻小老头身边,俯下身去,一手揑开他的牙齿,一手把药丸纳入他口中,
只听“咕”的一声,他居然把药丸咽了下去。
上官平给他阖上牙齿,站起身子,静静的看着他,围观的人中,有人问道:“小哥,你
给他服的是什么药丸?”
右边一个道:“小哥,他是什么病?”
上官平只得胡谄着道:“这位老人家是中了邪,俗称中风,在下给他服的是家传秘方,
专治中风中邪的药丸。”
老妇人的药丸,真也灵效,不过盏茶工夫,那酒糟鼻小老头紧闭的眼睛忽然眼波滚动了
几下,倏地睁开眼来,骨碌从地上坐起,揉揉眼睛,朝四周望来。
有人欢呼道:“好了,好了,他醒过来了。”
酒糟鼻小老头睁大一双豆眼,说道:“好什么?小老儿多喝了一盅,正在陶然入梦,给
你们吵醒了。”
边上有人道:“老人家,你是发了中风,倒卧路边,是这位过路的小哥喂了你一颗药丸,
才把你救醒的。”
酒糟鼻小老头目光骨碌一转,落到上官平身上,说道:“是小哥救了我?我怎么了?”
上官平道:“这位老乡说得不错,方才老丈已经昏死过去,是在下喂你服了一颗药
丸……”
酒糟鼻小老头嗤的笑道:“昏死,小老儿喝醉了酒,常常会昏睡上一两天,难怪小老儿
嘴里苦苦怪怪的,原来是你小哥喂了我什么药丸,本来小老儿喝了一顿酒,可以安安稳稳的
睡上两天,睡熟了,自然不会要喝酒,这下可好,小老儿一醒来,就得喝酒,不喝,酒虫会
咬肚肠,那真是比死还惨,小哥,你身边可有银子?嘻嘻,金叶子也行。”
救了他的命,他居然还要讹诈起来,许多看热闹的人,不齿其人,纷纷掉头就走。
上官平脸上一红,嗫嚅的道:“在下身上没带银子。”
酒糟鼻小老头笑嘻嘻的道:“没关系,下次你们上酒馆的时候,再给小老儿付帐好
了……”
刚说到这里,忽然回头一望,低声道:“来了,来了,小老儿最怕此人了,他杀人不眨
眼,我得躲他一躲!”
上官平不知他说的是谁,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人老远行来,这人正是昨晚暗算酒糟
鼻小老头的无形杀手索无忌!上官平转过头来,酒糟鼻小老头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索无忌一直走到上官平身前,冷冷的道:“小伙子,那小老头呢?”
上官平道:“不知道,大概走了。”
索无忌道:“小老头没死,是什么人把他救活的,你知道么?”
上官平道:“是在下喂了他一颗药丸,把他救过来的。”
索无忌听得哈哈一笑道:“小子,看你还是初出江湖,吹牛的本领倒给你学会了。”
上官平道:“在下吹什么牛?”
索无忌道:“他伤在我索某‘无形杀手’之下,岂是你普通一颗药丸便能救治得的?”
上官平道:“但他确是在下一颗药丸把他救醒过来的。”
“很好。”索无忌道:“你随索某去。”
上官平道:“在下为什么要随你去?”
索无忌还没开口,站在远处的老妇人叫道:“让贤,你在和什么人说话,咱们也该走
啦!”
索无忌阴森目光,一下朝老妇人掠去,冷冷的道:“她是你什么人?”
上官平道:“她是在下的姑姑。”
索无忌嘿道:“我看你们两个,也是江湖人了,那一门派出来的?”
突然右手一探,飞快的朝上官平肩头抓来。
上官平道:“是江湖人又怎么样?”
话声中,斜退半步,避开了索无忌的一抓。
索无忌目光一凝,森笑道:“好小子,身手果然不赖。”
口中说着,右手一收,紧接着又是一掌迎面劈来。
他外号无形杀手,方才一抓和现在的一掌,全然不带丝毫风声,上官平只觉一股阴柔的
内劲,涌上身来,口中喝了声:“你真要和我动手?”
右掌当胸竖立,迎着他掌势,推了出去。
他练的是“纯阳玄功”,(也就是泰山派的“紫气神功”)本是阴柔掌功的克星,一掌
推出,索无忌立时发觉不对,急忙收掌后跃,目注上官平,骇异的道:“你是那一派门下?”
上官平道:“在下没有门派。”
索无忌狞笑道:“你那是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