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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充满意外的一幕,不少人都面露凛然,但他们还来不及将凛然和吃惊的情绪完全表现出来,被切开的黑色领域就在眼前再度合拢,重又粘合在一起,转眼恢复了完整!
于是人们再度吃惊于“虚神领域”的强大。
然而紧接着,刚刚合拢的领域,竟又被第二道刀气从内部斩开!
瞬息之间的刀破领域,领域合拢。刀再破域,过于频繁的变化,险些让观战的人看花了眼,心中也不知该如何作想了。
而且他们也没空多想了,因为第二道刀气换了方位,不再冲天而起,反而水平贴着地面,急掠横飞!
咔咔咔咔……!
连串声响中,挡在刀气前方的大片树木已被拦腰截断。树木断折,木屑四溅,树上的2级预备神们纷纷飞腾起来。
有个家伙没站树上,而是站在地面上。他根本没看清刀气的来路和轨迹,只看见前方的大片巨木根根断折,而且树木被斩的高度,恰好和自己的腰部齐平!
断裂的树干飘飞起来。那场面让人见之脚软。看不清的刀气,正在急速靠近,眼见就要将这人腰斩!
危机之下。这名2级预备神好似被伐倒的树木,直挺挺匍匐下去,趴倒在地。
紧接着,他就感到一股凛冽的寒意从背后急掠而过。
他趴在地上僵硬了片刻,然后猛然弹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的头发和头皮秃了一块,鲜血正如注涌出。
“妈的,好险!”这人低骂了一句,刚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他,眼中却反而涌起搏命般的兴奋与炙热,非但不退,反而靠近了些,一边小心着不知何时就会飞斩而来的刀气,一边竭力想要看清场中的场景。
类似的场面还在大草坪周围各处上演着。
“刀气不长眼!”
“都小心点!”
“别被沾上,见鬼,这刀气怎么一会儿是纯物质攻击,一会儿又变成纯灵魂攻击?速度还快得离谱!”
2级预备神们连连呼喝着,听上去混乱一片,但是……没有人退,更没人离开!
哪怕有人被一道冲天而起的“心零式”波及,哼也不哼地一头栽下来,口喷鲜血,灵魂遭受重创,依然没人离开。
不知不觉间,刚才杜兰德与龙舞者的战斗,还有此刻杜兰德与执法者的战斗,让在场观战至今的人们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悸动。
长期被2级预备区扭曲了心灵的他们,已经沦为怪物的他们,似乎感到血液中的某种东西隐隐沸腾。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让他们不顾危险,也要留在这里!看到最后!
场中。
黑色的“虚神领域”被执法者放得很大,占据了真名石碑前的整个大草坪,仿佛一头匍匐的黑色巨兽,将杜兰德一口吞进肚中。
杜兰德和执法者的战斗,就在巨兽的体内爆发!
领域大致成椭球形,好像一个黑色巨蛋。此时此刻,蛋中正不断传出轰鸣声,椭球形的领域不停地变形扭曲,一会儿这凸出来一块,一会儿那凹下去一块。
一道道刀气从领域中飞出,巨蛋不停地被人从内部斩开,却又浑若无事地急速合拢。配合上不断的扭曲与形变,好像抽了风。
“在缩小……”兰子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嗯。”洛凡正在疗伤,眉目凛然。
两人都发现了:在不断开阖的过程中,黑色巨蛋的体积正在不断收缩。但缩小并不意味着变弱,恰恰相反,领域变得更加密集,变得更加凝实,也变得更强大更有力!
虽然除了红袍男人,没人能看清领域内的战斗,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不比之前杜兰德对龙舞者时声势浩大,却更加激烈。也更加惊险!
刀气飞斩的频率和密度渐渐提高。
黑色巨蛋形的领域,则越缩越小!
人们心中的那根弦,正被渐渐拉紧。战斗这才没持续多久,居然就直接进入到了最激烈的境地,这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分出胜负吗?
兰子和洛凡脸色凝重。
树上的红袍男人却渐渐皱起了眉头,他看着那个不断缩小的黑色巨蛋领域,心中不解:“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啊?”
在红袍男人看来,杜兰德打得很稳,稳稳站立于领域之中,一刀接着一刀。每一刀都清清楚楚不紧不慢,透着从容不迫的味道。反观不断控制领域收缩的执法者,却给红袍男人一种打得有些急躁的感觉……
领域之中,杜兰德稳稳站着。
虽然“虚神领域”给自己的压力正越来越重,但杜兰德一点也不着急。
脱胎换骨后的身体,稳若泰山地站着,双脚好似扎了根。
战斗体术的基本功就是站稳,杜兰德能以“如影随形”紧紧贴住一个不断运动的敌人,自然也能在不断变换的压力作用下。以身体各部分的微调来化解压力,稳定重心。
绕身游走的“冰火双鱼”,反倒速度渐慢,却在缓慢之中。孕育出更强的反制之力,对抗虚神领域的压制。
体术为本,法术护体,先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再以斩术克敌。并以瞳术为后备和隐藏手段,以备完全。
——这就是杜兰德针对执法者,设下的总策略。
所以杜兰德稳稳站着。然后很耐心地一刀刀斩着。
杜兰德左手持木刀,右手则并掌成手刀,左右开弓,刀气纵横飞腾——质零式、心零式、零式不攻、还有最基本也最本源的李尔蒙斯的零式——杜兰德打得耐心而放肆,打得扎实又凌厉。
又一刀斩击,险些将执法者的一整只手掌都切下来。
执法者好像完全感受不到危险,她用领域压住杜兰德的速度,而她自己的速度却快得直追光之子洛凡,此消彼长之下,杜兰德的速度比拼不过对方,就连刀法斩术,也被这女人频频以急速又诡异的身法脱开。
“杜兰德,你果然在短时间里,无法再用之前那一招十字交斩了。”执法者笑了笑,“你现在打得这么耐心,是想拖延时间,拖到你能再度施展那一招吗?”
说话之间,她又连续三次进逼又被击退。
“没那回事。”杜兰德淡笑着回了一句,“真要拖到我能再施展之前那招,估计观察员女士都脱困而出啦,到时候我们若没分出胜负生死,力量又消耗太多的话,反倒要被她一人给一锅端了吧。”
说话之间,杜兰德手上不停,刀法越来越娴熟,各种零式接连施展出来,竟让杜兰德生出一种难言的酣畅之感!
这时杜兰德忽然横跨一步,在执法者惊异的目光中,一刀点向对方的胸口!
这一下突击极为突然,执法者措手不及之下,再想要避开已经不可能。
但她并不慌乱,双手一错,领域之中的黑色气流居然自动在她面前汇聚,凝成一只小巧的黑色圆盾,盾面上生满狰狞的倒刺。
“哼,真以为我不敢和你正面碰撞吗?”执法者脸色冷淡,双手持盾,以盾面迎着木刀的刀尖,强硬地推拒过来!
砰!
刀尖点中盾面,却出乎执法者预料的——没有任何力道!?
微妙的时间差与滞后,立刻打乱了执法者的状态,正当她错愕之时,木刀上这才猛然涌出狂暴的力量,滚滚灌入圆盾,将盾牌炸得粉碎!
执法者发出一声有些痛楚的闷哼,持盾的双手已然崩裂出血,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
杜兰德正要追击,却忽然脸色一动,停步,挥刀横斩,将一尊无声出现在身体右侧的黑气凝成的甲士劈为两半。
趁着这一点时间,弥漫在领域中的黑色气流再度涌动,化为一团柔和的大手,在执法者身后轻轻托了一下,化解了她的后冲之势。
“嗯?盾牌被击碎,却瞬间凝聚甲士拖住我,再以大手托住后背,化解冲势?”
杜兰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惊异和凝重,“这分明是以领域化盾、化甲士、化大手、化劲力!领域的运用,居然能如此得出神入化?同样拥有虚神领域,领域强度也差不多,这执法者却比图桑更强,比起扎古力山脉中那老矮人的虚神领域,也更加厉害啊……”
这时执法者轻轻落地,摇晃了一下便重又稳稳站定,沉默地盯着杜兰德,片刻后问道:“刚才那一刀。是怎么回事?”
“一个简单的时间差小伎俩而已。”杜兰德轻描淡写地说道。
对方手段多样,深藏不露,但杜兰德自问也不差。自己已经在对方面前施展了零式、质零式、心零式、零式不攻、还有之前的十字零式,唯独“空零式”,杜兰德始终有心藏着。
本想着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时刻施展出来,一举占据主动,然后一轮猛攻,就能克敌制胜,却没想到这女人刚才虽然吃了点亏。却还算从容地化解了。
“杜兰德,你一直藏着刚才那招?”执法者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我还以为你是个光明正大、习惯正面分出胜负的人。”
杜兰德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屑,嗤笑道:“对付光明正大的人。我自然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比如龙舞者。但对你,我可不敢光明正大。不过你这‘虚神领域‘修炼得很厉害啊,应该已经到千变万化的层次了吧?”
领域修炼分为五层:初步凝聚领域。控制大小,分清敌我,千变万化。最终形态。
执法者能控制领域中的力量,化为盾牌、甲士、大手,可谓随心所欲,这只可能是“千变万化”的层次才能达到的效果。
但对于杜兰德的这个问题,执法者却没有回答。
此时,在领域外之人眼中,巨蛋领域还在不断收缩,却暂时消停下来,不再疯狂变形或不停地被斩开又再合拢了。
红袍男人的眉头却越蹙越紧,因为他发现:领域收缩的速度,变得更快,也更急切。
“执法者这女人,到底怎么想的?哪有这么战斗的!这么急剧地收缩‘虚神领域’,不顾一切地提升领域密度,对她自己的负荷也不小吧……打得这么急切,甚至可以说是急躁了,难道……是担心朵朵脱困而出,所以想尽快分出胜负?”
红袍男人的目光一转,又落在领域中的杜兰德身上,却见杜兰德依然不急不躁的样子。
如果说执法者打得太急,那么杜兰德反倒打得有点过于稳健耐心了,这让红袍男人不由担心起来:“这小子是不是击败龙舞者之后自信心爆棚?那样的话,弄不好会死的啊,对手可是执法者,不知道越是不起眼的女人越不好惹吗!”
红袍男人不知道的是,巨蛋形领域之中的杜兰德,表面平静,其实心中正在急速观察分析着自己的对手:
“至少是第四层‘千变万化’的虚神领域……”
“速度上比洛凡略慢一点,却能无声出现在观察员朵朵身后,那么,应该有‘身法速度类’的神级血脉能力……”
“能硬抗住观察员朵朵混在‘虚神领域’中的圣灵冲击,这执法者的圣灵流派的造诣,也不会差!”
“还有,这种异乎寻常的迫切打法……”
杜兰德心中一条条罗列着,双眼则渐渐眯了起来。
执法者的形象,正在他眼中不断被观察着、梳理着、剖析着、推理着……并一点点变得明朗起来。
虚神领域和速度身法,造就了执法者的强大,也是她如今能暂时压制住杜兰德的依仗所在。
圣灵流派的手段,则被她暂时藏住了,应该是打算在关键时刻再使用。
ps:4500+的大章,感谢大家的支持,感谢剑神一怒的再次慷慨打赏~
卷八章一百三十八背后的目的
相比起强势无匹的龙舞者,执法者其实也强势,却是内敛的强势,含蓄的强势,甚至是阴险的强势。
“而且既然这女人的打法这么迫切,那么,斯内尔究竟委托她对我做些什么,也应该快显露出来了。”
杜兰德抿了抿嘴,心中想着,“那就来吧,就等着你出手了。”
……
……
“斯内尔,你究竟对执法者说了什么?!”
山顶的1级预备区中,高塔之上,费马正满脸愤怒地盯着眼前的斯内尔。费马很少有如此愤怒失态的时候,但斯内尔的所作所为,却让费马满头黑发倒卷而起,狂暴的雷霆在他体表凝成怒龙,发出野蛮的咆哮,整座高塔都在费马脚下颤抖着!
这位有着“小马努斯”之称的1级预备神,一旦真正发怒,竟然有着这般恐怖的威势!
斯内尔气息微微一滞,旋即认真起来,却并不慌乱。
他脚底升起一缕淡青色的风劲,旋绕着升腾而起,密布于体表之上,将费马的压迫力化解无形。
斯内尔这才转过身来面对费马,从从容容地站在塔顶的边缘处,双手拢在袖子里,淡淡一笑说:“稀客稀客,费马,你居然会到我这里来,真是少见。”
“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想来你这儿,整个1级预备区也没什么人愿意来你这见鬼的研究塔!”费马冷哼一声,神情愈发冰冷,“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哦,好啊,我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杜兰德如今的实力,所以拜托了执法者。让她帮忙逼出杜兰德的全力,仅此而已。”斯内尔在青色的旋风中若隐若现,平静地说。
如果说费马是一头怒意勃发的人形雷龙,那么斯内尔就是一缕随时可能飘飞出去的风,根本不受力。
斯内尔见费马一脸阴沉,不由抿了抿嘴,又补充道:“你不必这么紧张,这里是神之预备学院,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我知道分寸。而且我跟执法者说过了。让她千万不能伤了杜兰德,不信你去问问她?”
费马眼皮跳了跳,低沉问道:“斯内尔,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了啊,一个对我抱有浓烈敌意的家伙,也许很快就要到山顶上来了,我提前了解一番,然后做针对性的防范,难道是很奇怪的事吗?”斯内尔的口吻冷淡下来。眼睑微垂,目光在眼镜片后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倒是你。费马,听说最近外界的局势越来越不好了,你不去忙你的,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吗?”
费马嘴角一扯,冷然笑着:“你这种只知道研究、研究、再研究的人,也会关心学院外森德洛的局势?”
“请别把我说得这么冷漠无情!别忘了。我有一具身体,可是在特记番队中任职的副队长,不是吗?”斯内尔推了一下黑框眼镜,旋即摇摇头,“好吧,只是‘曾经’任职。为了让塞尔东大人放心,那具水系的身体,已经不得不主动牺牲掉了——死在了杜兰德的刀下。你知道,塞尔东大人其实挺怕我的,怕我那具水系的身体威胁他的神位。”
“我对你和塞尔东的事不感兴趣。”费马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又想对杜兰德做些什么?”
斯内尔沉默下来。
费马是山顶上的最强者,斯内尔有信心在对方面前保住性命,但也仅仅是保住性命而已。
气氛越绷越紧,两人身下的研究塔的塔身嗡嗡颤抖。
最后,斯内尔居然一抬下巴,平静地说:“没什么特殊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费马眉头锁起。
只听斯内尔大有深意地继续说道:“如果杜兰德真来到山顶,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我,我知道他会那么做,其实你也知道,不是吗?费马学长,到时候,可就要拜托你保护好我了。”
费马脸色微滞,旋即吸了口气,不为所动:“那是以后的事了。”
“那就是以后的事吧。”斯内尔微微一笑,面对发怒的费马还能如此镇定的人,整个山顶也就寥寥几人而已,“学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费马沉声道:“你对执法者开了什么条件?”
斯内尔似乎料到了这个问题,笑了起来:“你说呢?执法者一直留在2级预备区是为了什么,你我不都清楚吗?”
“……原来如此。”
费马没有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费马轻轻一掌,将面前的一块石砖拍成了虚无,然后微微仰天,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嗯?什么最后一次?”斯内尔愣了一下。
“你挑唆2级预备区的局势,介入2级预备区的纷争,这就是最后一次了。若还有下次,我会进入无我境界,忘记你‘第一血脉研究专员’的重要身份,将你斩杀于此!相信老师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费马平静地说。
斯内尔脸色微僵,旋即满不在乎地继续笑着,没有答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别再给我找麻烦。”费马转过身去。
斯内尔却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想去阻止杜兰德和执法者的战斗吧?”
“哼,我倒是想!但除了观察员,就算是我也不能随意前往2级预备区。”
“那你还有什么事这么急?”斯内尔双眼微眯。
“无可奉告!”费马一步踏出,就化为一缕雷光消失在塔顶。
斯内尔沉默片刻,然后十分没所谓地笑了笑,转过身来继续面朝山腰,扶着塔顶露台边缘的栏杆,凭栏而立。
他古怪地笑着,喃喃自语道:“费马就是费马,就算知道我隐瞒了不少事情,但为了大局考虑,也不会轻易对我出手。这样挺好。要是换了塞尔东,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对我动手了吧,这就是人和人之间让人又爱又恨的差距啊。”
“不过仔细想想,我确实没骗人啊。”
“我向执法者提出的条件,确实是事成之后,告诉她‘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