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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道:“其它的地方都在和奸细捉迷藏,这儿是本宫心藏地带,算是最安全了……”
一直又进入六七丈之后,冬梅才拉着杜少恒生了下来,悄声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贴着耳朵交谈,不怕有人听到了。”
杜少恒低声问道:“这条甬道通往何处?还有多深?”
冬悔接道:“不知道,这面的甬道,密如蛛网,而且是一条套一条,四通八达的,只有这心脏地带部份,一些不须要的甬道,已经下令封闭。”
一顿话锋,才贴着他的面颊,吹气如兰地问道:“杜大侠,你知道这个什么五绝神君,要劫持你的家人,逼你出面的原因吗?”
“不知道,对了,你该见过那位五绝神君吧?”
“见过,那位神君,通常是一个月到这儿来一次……”
“他长得什么模样?”
“身裁跟你差不多,但面目却没见过,因为他经常罩着一块黑色面纱。”
“对自己人也是这样?”
“唔……据我所知,这分宫中,只有娘娘一人才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一对父子,可实在是神秘得不可思议。”杜少恒苦笑着接道:“冬悔,你又是什么人呢?”
冬梅娇笑道:“我?自然是一个伺候人的侍女呀!”
不等对方接腔,又含笑接道:“暂时别问我的来历,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是坏人,对你,更是只有帮助而无害处……”
“这一点,我信得过。”
冬梅道:“那就行了,现在,我问你一件正经事……”
由于他们两人功力深湛,夜视功力也特佳,尽管周围一片漆黑,但这两位对丈许以内的事物,却都能看得清楚。
此刻,冬梅忽然顿住话锋,像是很亲昵,但实际上却是非常慎重地,双手捧着他的面颊而目光深注地接道:“詹恨天这个人,你该不陌生吧?”
杜少恒身躯一震,道:“你说的就是约莫五十年前,将江湖上弄得乌烟瘴气的一代怪物詹恨天?”
冬梅郑重地点着头:“不错。”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詹老怪死去时,我还没出生,怎能谈得上陌生不陌生呢?”
“说得有道理,”冬梅笑了笑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天一门门主为什么要逼你出山,为何自称五绝神君,我自己以及今宵潜入这古墓中的所谓奸细,都有着同一的目的,而这同一个目的,也都是和詹恨天那个老怪物有关。”
杜少恒道:“你,越说越玄,我却是越听越迷糊了。”
“如果你心中真的隐藏了什么秘密,则这一份伪装功夫,算是已达化境啦!”她这话是有根据的,因为,她一直在注意着他脸上和目光中的表情,但却是没瞧出一丝可疑之处来。
杜少恒神色一整道:“冬梅,不用旁敲侧击,有什么话,直截了断地问吧!”
冬梅收回捧住他面颊的双手,重行以俏脸贴上他的脸颊,悄声说道:“我要先说明一个事实才问你,五十年前的詹恨天,据说是一个黄巢式的人物,这就是说,当他成名之前,受了很多窝囊气,成就一身空前绝后的武功时,就像黄巢一样的任意杀戮,不管人家是好人或是坏人,只要他看不顺眼,就是死路一条……这些,按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是吗?”
“那可不一定。”
“那么,你所听到的詹恨天,是否与我现在所说的,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我所听说的,也跟你现在所说的差不多。”
冬梅忍不住娇笑一声道:“人云亦云,你可真是一个老油条。”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我说的可是由衷之言啊!”
“那么,你再仔细听着。”她略为一顿话锋,才低声接道:“据说,詹恨天个性虽怪,却是一个武学通才,刀、剑、掌、大静神功与奇门阵法,样样都会,也样样都精,其成就之高,是前无古人的,这些,你也是这么听说的吗?”
杜少恒点点头道:“不错。”
冬梅忽然撒起娇来:“不行,你的年纪比我大,见闻也比我多,这些,应该由你来说明才对呀!”
杜少恒笑道:“你又没有要求我,我怎能喧宾夺主,抢你的生意哩!”
“好,现,我问你答……”
“行!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跟这么一位女娇娃腻在一起,杜少恒也似乎年轻了二十岁。显得特别兴奋起来。
冬梅沉思着问道:“詹恨天福缘深厚,资秉特佳,才成就一身前无古人的超绝武功,按说,他应该特别感谢上苍才对,却为何反而逆天行事,并以“恨天”二字为名号呢?”
“这个么,一半是他年轻时受的刺激太多,另一半则是他成名之后,不曾交上一个真正的朋友,甚至于连他的老婆、儿子、徒弟,都没一个是真正关心他的,一个个只想如何由他身上多挖点武功出来,因而一气之下,将他那些不义的朋友,和老婆、儿子、徒弟……一起杀掉,试想,他偏激得连老婆儿子都可以杀掉,他心中是有多深的恨,因而恨天和恨所有看不顺眼的不相干的人,那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是说,詹恨天虽然有着一身空前的超绝武功,却始终是一个孤独的人。”
“也是一个寂莫的人。”
“废话!是孤独的人,当然也是寂寞的人呀!”
“有理,有理,算我不曾说过,行吗?”他忍不住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下。
冬悔的娇躯腻得更紧了:“我还以为你变成柳下惠了哩!”
“冬梅,你相信男人中,真的有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人吗?”
“我没兴趣研究老古董,咱们还是谈正经的吧!”
“好,我也正有同感。”
冬梅沉思着问道:“据说,詹恨天于晚年时,曾将他的武学分录成六本秘籍,分存六个不同的秘密地点以待有缘,你也听说过吗?”
“我当然听说过,”杜少恒含笑接道:“那六本籍是刀、剑、掌、大静神功、奇门阵法,各一本,另一本则包括五项绝艺在内,才是詹恨天武学的精华所在。”
“唔……”
杜少恒道:“我还听过另一种传说,詹恨天不但自己以恨天二字为名号,甚至连所有武功,都冠以恨天二字,例如恨天刀法、恨天剑法,连相传已有千百年的大静神功,也被他改为恨天神功。”
说到这里,他忽有所忆地,“咦”了一声道:“这位天一门门主,自称为五绝神君,莫非他已经获得了詹恨天所遗留下的五项绝艺不成?”
冬梅意味深长地一叹道:“这一猜嘛!虽不中,不远矣!”
杜少恒似乎没注意到对方的话意,只是喃喃自语道:“果真如此,则这一场滔天浩劫,可如何得了?”
“你没听到我的话?”
“什么话呀?”
“我说:你这一猜,虽不中,不远矣!”
“这是说,天一门门主并未获得那完整的五般绝艺?”
冬梅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完全获得。”
“那么,他已经获得了哪几项绝艺呢?”
冬梅沉思着接道:“据我所知,他已获得奇明阵法与剑法两项,刀法却只能算是获得了一半……”
“一半?”
“是的,一半。”
“这就奇了,难道说,他只获得半本‘恨天刀法’的秘籍不成?”
“不是的,事实上,他连半本‘恨天刀法’的秘笈也没有获得。”
杜少恒禁不住苦笑道:“你越说越玄啦!冬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冬梅笑了笑道:“原因是:那‘恨天刀法’的秘籍,在这儿的娘娘手中……”
“你说的是公冶十二娘?”
“唔……”
“公冶十二娘只肯传授一半的刀法给天一门门主?”
“不!她连一招半式也不肯传授,这,也就是她所以在天一门中,能坐第三把交椅的两大凭借之一。”
“那另一凭借又是什么?”
“色相。”冬梅含笑接道:“现在,对于我方才所说的,天一门主对‘恨天刀法’能算是只获得一半的话意,该已完全明白了吧?”
杜少恒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也可以说完全获得,或者说根本不曾获得,这三种不同的假设,就要看天一门门主驾驭公冶十二娘的手段,高明与否的程度而定。”
冬梅道:“有道理,现在,你明白我方才在解救你之前,要你对公冶十二娘逆来顺受的原因了吧?”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难道说,你当时没打算救我脱险?”
“是的,因为,当时情况不许可。”
“现在怎又许可了?”
“现在是因为八方风雨会古墓,才造成我解救你的机会。”
杜少恒道:“来的是一些什么人?他们的目的何在?”
“这些,待会再谈,目前还是谈我们原先的话题。”
话锋略为一顿,才接道:“对于詹老怪的五项绝艺,我们只谈到三项,还有掌法与大静神功两项绝艺不曾谈到,是吗?”
“不错……”
“你知道那两项绝艺在谁的手中吗?”
“不知道,总不至予有人认为,那两项绝艺是在我的手中吧?”杜少恒苦笑着。
冬梅也苦笑一声,道:“很不幸,咱们这位天一门门主,偏偏认定那两项绝艺,是在你们杜家……”
杜少恒禁不住身躯一震,道:“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你们杜家的鱼龙掌法,号称武林一绝,没有遇过敌手,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所以,天一门门主认为,是由詹老怪的恨天刀法所衍化而来,再辅以大静神功,才有此等威力。”
“这也就是他要劫持我的老母、妻子,逼我出山的原因?”
“是的,因为,他必须使他这个五绝神君,真正的名副其实。”
“你也相信他这种构想吗?”
“我嘛!信一半,也保留一半。”
“那么,他对我杜家的分光剑法,又如何解释呢?”
不等对方接腔,又立即接道:“因为我家的分光剑法,一如鱼龙掌法,在我的记忆中,都是不遭遇过败绩的,总不能说,寒家的分光剑法,也是由詹老怪的恨天剑法所衍化而来吧?”
冬梅苦笑了一下道:“是的,这,也正是我对天一门主的构想将信将疑的原因。”
杜少恒又喃喃自语着:“一个伺候人的侍女,居然会知道这么多的机密事情,可实在令人费疑。”
“别忘了,我也是本门的三号实权人物的心腹。”
“是公冶十二娘的心腹,却为何又要暗中背叛她?”
“别谈这些,我是不是背叛了她,以及我究意是什么来历,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不谈也好,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走!不去瞧瞧那些不约而同地,闻风而来的,是哪些人物吗?”
杜少恒笑道:“对了,你不提醒,我几乎忘了哩!那些闻风而来的人物,究竟闻的是什么风?”
冬梅在他脸上“喷”地亲了一下,道:“走,咱们找个适当的地点,瞧热闹去。”
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站起身来,拉着他就往原来路上奔去。
刚刚到达那小形甬道的出口处,只听一阵急促足音也恰好赶到,并传来一声劲喝道:“什么人?”
冬悔朗声答道:“红衣一号、二号。”
那是由四个黄衣武士组成的巡逻队,那,领班的人微微一怔之后,才“啊”了一声道:“报告红衣一号,宫中又出了乱子。”
“红衣一号”疾声问道:“是什么事,快说。”
“那位杜大侠失踪了,奉命伺候杜大侠的侍女冬梅,也同时失踪……”
“还不赶快去找!”
“是是……”
“咱们分头搜寻,你们去那边,顺便报告娘娘一声,我们走这边……”
冬梅煞有介事地指挥着,在对方两人喏喏连声中,她却拉着杜少恒径行疾奔而去。
又经过两条甬道之后,冬梅一看前后无人,拉者杜少恒飞快地拐入一道暗门中,并顺手将房门关死,然后,偎在杜少恒胸前,喘息着道:“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他们发觉了。”
“还好,你的表演很逼真。”杜少恒苦笑一下道:“冬梅,我要重申前请,你不用冒险了,还是将路线告诉我,让我自己闯吧!”
冬梅轻轻一叹道:“别管我,目前,我已成了过河卒子,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带路,必要时,咱们实行硬闯。”
“硬闯,脱险的机会很渺茫,除非你已获得恨天掌法和恨天神功……”
“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方才在大厅中所见到的情形而言,我自信有把握护着你,硬闯出去。”
“我不能不提醒你:大厅中那些人,使的是恨天剑法的衍生招式,真正的精招,属于不传之秘,如果是娘娘,少主亲自出手,情况就不同了。”
“咱们总不能呆在这儿坐以待毙呀!何况,目前这身份,也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冬梅忽然岔开话题道:“别忙,山人自有道理,请跟我来……”
在冬梅的引导之下,两人摸索着又走了十来丈远,然后,冬梅由怀中取出火熠子,予以幌燃,娇笑着道:“仔细瞧瞧,这儿是什么所在?”
不用冬梅加以说明,在火光照耀之下,杜少恒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约莫三丈见方的密室,正中摆着一具铜棺,由于年代久远,铜棺已锈蚀不堪,又没甚灵牌之类的文字可查考,不知棺中是什么人,不过,由于其能独据一间墓室,地位不会太低,可能是汉灵帝的什么缤妃之流人物。
此时此地,杜少恒自然没心情去考究这些,目光一扫之下,立即低声喝道:“快将火熠子熄掉。”
冬梅娇笑道:“不要紧,来路上已经过七八道折转,火光透不出去的。”
“咱们必须特别小心,还是熄掉的好。”
“好!我听你的。”
火熠子熄掉了,墓室中又恢复一片黝黑,只听冬梅娇笑道:“少恒,别作声,我变个戏法你瞧瞧……”
这一声少恒,有点像情人,更像是夫妻的称呼。
尽管在患难中的男女,感情滋长得特别快,也尽管他们之间,方才曾经互相依偎,耳鬓厮磨,着实亲热过一阵子。但目前这一声少恒,却还是使杜少恒为之暗中啼笑皆非。
不过,他并没有吭气,只是轻轻“唔”了一声。
暗影中传来冬悔的语声道:“少恒,到这边来。”
语声来自丈远之外,杜少恒循声,摸了过去。
首先,是一只温软的柔美拉住他的健腕。
接者,是软玉温香抱满怀,耳旁并传出一声轻笑道:“你瞧……”
忽然之间,杜少恒的眼前现出一个小小的窗子,刚好可以容许他们两个人互偎着面颊,看到外面的一切。
原来这间秘室,就在杜少恒最初受制的大厅的右侧。
这时,大厅中灯火辉煌,杜少恒冬梅二人由暗窥明,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同时,也由于那窗口特别小,大厅中的人如非特别留意,不易被发现。
而事实上,大厅中已形成剑拔弩长的形势,根本不会有人注意这些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公冶十二娘和那位被称为少主的白衫少年,这两人,大马金刀地端坐大厅正中两张虎皮交椅之上。
那被称为军师的中年文士,和灰衫老者与葛衫老者,则并排肃立椅后。
公冶十二娘对面三丈处,一字横排,站着七个年约四旬上下的劲装大汉。
对杜少恒而言,那七个劲装大汉,可并不陌生,那是横行江南地区的乌衣帮七位帮主──“乌衣七煞”“乌衣七煞”是结义兄弟,尽管他们领导的乌衣帮是一个邪恶组织,但“乌衣七煞”本人,却介于正邪之间,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杜少恒目光一扫之间,只见公冶十二娘冷笑一声道:“不错,恨天刀法最初是你们所发现,但你们没福气享有,就只能认命,现在,我再说一遍,摆在你们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接受本门领导,化干戈为玉帛,另一条则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乌衣七煞”中老大卓其昌冷冷地一笑道:“我只走我自己的一条路。”
“噢!”公冶十二娘含笑接口道:“说说看!”
卓其昌正容说道:“我要走的还是收回‘恨天刀法’秘籍的路……”
“那根本就是我方才所说的死路。”
“过去的是是非非,暂时不论,眼前,你们的强横霸道,我也不计较,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你交出秘籍来,咱们‘乌衣七煞’也决不过为已甚……”
“唔……说得倒是四平八稳的……”
“我也要提醒你一个事实,咱们乌衣帮,称霸江南武林,最高原则是:不惹事,也不怕事。”
公冶十二娘娇笑道:“可是,我们天一门却是既要惹事,更不怕事。”
卓其昌脸色一沉道:“在下已经是仁至义尽,你一定要逼我走极端,那……”
公冶十二娘截口接道:“我也不想浪费唇舌了,请吧!”
那白衫少年也含笑说道:“听说乌衣帮的‘七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