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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震宇当然不会对一个姑娘家下手,可是,又不能让她醒过来后出声惊动别人,正想把她放到岸上后立即回头。
猛听一声幽幽轻吁。
“英雄无奈是多情。。”
傅震宇闻声音一起,便循声注目。
那是三四丈外的岸上一块大石后所发。
傅震宇毫不犹豫地沉声道:“姑娘是。。”人已伏身上窜出水面,掠上岸。
“傅少侠,你不认得我?也听不出我的声音么?”
傅震宇本就因为听出声音耳熟,而且已知是一位姑娘家,闻言脱口说:
“安。。姑娘,是你?”
他已轻轻地把史姑娘放下,大石之后,亭亭玉立着一位白衣少女,可不就是安琪姑娘。
他闪身到了她面前三尺外,可不是,虽是黑夜中,他仍看得清楚,最使他注意的,是她唇下那颗美人痣。
傅震宇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沉声道:“姑娘,真想不到你会在此。。”
她笑了:“只准你顺流东下,别人就不行么?”
傅震宇心悬船上,无暇多说话,虽然对安姑娘的突然现身这里,十分奇怪,只呆了一下,忙道:“姑娘在这里,好极了,我拜托你。。”
她接口道:“你是要把史姑娘交我照料一下?”
“正是”,傅震宇道:“我有急事,马上要赶回船上,等下再谈如何?”
“等下?”她幽幽的道:“恐怕已没有机会见面了?”
傅震宇一震,脱口道:“姑娘,为什么?你不能等一下?”
“我也是马上要离开这儿!”她四扫一眼,低下了螓首。
傅震宇吸了一口气,道:“姑娘,你好神秘,我对你莫明其妙。”
“是么?”她一仰面嫣然地:“在傅少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傅震宇一呆,道:“这个嘛,我也说不出确切的。。只是,觉得你很神秘。。哦!姑娘,你真的姓安?”
“你猜猜看。”
傅震宇心弦大震,脱口道:“你,是不是姓龙?”
姑娘娇躯一颤,倏地仰面,樱唇抖颤着,星眸凝视着他,猛的,又摇了一下头,道:“我也不。。清楚,你,和姓龙的是什么关系?”
傅震宇失望而又迷惘地道:“不是?。。姑娘,你当知道四大家的关系吧?”
“这个,我知道。。如果我是。。龙家的女儿。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震宇心跳如捣,凝视着她,道:“姑娘,据家父说:龙大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内子。。”
姑娘哽声道:“呀。。你想见她么?”
傅震宇颤声道:
“姑娘,还用说么?”
“我会安排她。。和您见面的。”
“姑娘,先谢过了,你知道她在何处?”
“知道,但未到可以奉告的时候。”
“能约个时间么?”
“一年为期如何?”
“好,我虽恨不得立时可以见到她,但是,这是白首同归的一生伴侣,只要她还活着,我会永远等着她!”
姑娘娇躯轻颤,低头道:“有您这句话就够了,我很羡慕她。。”
倏地一仰面,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只能告诉您。。我现在是身不由主,此行目的,也是奉令差邀。。您将来会明白的。。”
傅震宇心神大震,迅忖道:
“她的口气,好像就是。。唉,她必有难言之隐,忍受着委屈,我想问她到‘锦绣别墅’的目的以及她的那位‘妹妹’是谁?。。她竟预知我要说什么?把话抢在前头,确是聪慧人。。”
她一挥手,道:“你该走了,这位姑娘。。我可以负责。。”
“一幌娇躯便把史姑娘抄起,头也不回的腾身,掠飞消逝夜空,傅震宇猛掉身入江,他和她说话耽搁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时矍然戒惧,恐贻误一瞬之极,成无穷之恨,人一入水,就全力潜水疾射。
黑漆漆的江面上,这时已经暗潮汹涌,先后有十多人下了水,在史钊指挥下除了南宫秀与涂镇江二人先行下水外,史家兄弟和另外七八人水性好的黑手,也先后分作两路,一路游向傅震宇坐船,一路指向那艘二层楼船。
当傅震宇由水底潜游到他的坐船附近时,他已感觉有异。
“一阵一阵的急旋,向他冲来,深通水性的人,便知附近有人在水底动手或与大鱼搏斗,才有这种现象。
傅震宇行游到坐船之下,不由又惊又怒!
只见一人浮贴在船底,正在摸索着,看不清楚是谁?也看不清楚那人在做什么?
直觉上,已告诉他,此人在船底弄鬼。
傅震宇左掌一抖,右掌一甩,激起两道急旋,贴在船底的人,立时警觉地迥身掉头,双手一分,疾冲过来。
傅震宇就是要诱激对方如此,好认清是谁,双方相距不足二丈,那人水性极精,一冲之力,就是一丈多远,傅震宇以逸待劳,已凝聚目光注视。
当对方冲到他面前五六尺外时,他看出一个大略影子,正是那只有一只眼姓涂的。
傅震宇刚瞥见白光一闪对方已经迫在睫眉。
傅震宇已向左面游出丈许,对方立时发觉扑空,掉头跟着逼傅震宇已看出对方右手有一柄“分水鹅眉刺”,是水路上的人惯用细巧兵刃,因为在水中,最不好着力,只有这类特制的兵刃,能够分水攻敌,但只利于近攻,距离三尺外,就发挥不出威力。
傅震宇刚才重回到水中时,已经顺手把史家璇姑娘的那柄长只八寸的“破浪鱼鳞刀”捡在手,这时,面逢劲敌,正好派用场。
他刀藏肘后,故作闪避不及之状,对方已猛冲过来,“分水鹅眉刺”带着一团急浪,劈胸刺到。
傅震宇猛翻身,险到毫发的恰好让过一刺刀道:双方正好交错而过,相距不足尺许。
傅震宇猛翻腕,用阴劲,“鱼鳞刀”一沉!
咕咕咕。。一阵水泡响对方正水面疾升。
傅震知道已经得手,但分不清对方伤在什么地方?如让对方升出水面,必然出声,那就误事了!
他双足一踹,左臂一分,紧钉住对方,猛探右手,抓住了对方的脚胫,向下一拉。
傅震宇一沉五六丈深,到了江底,对方也被他带下去,这一来,真是绝招,对方立时身子软了下来,只有大串水泡上升。
因为,傅震宇是有备,对方是在受伤之后,忍痛图逃心急之下,突然又被傅震宇抓住脚,猛向下沉,对方换气不及,再好的水性也施展不出,立时江中冲鼻入喉,一呛之下,喘不过气来,就成了半死的鱼一样。
傅震宇倒有点踌躇了,他本想把这个独眼贼制住后,带到适当地方去盘问,或者,干脆把他干掉。
可是,稍一思忖,认为两者都不妥当。
因为下水的人太多了,他必须先弄清楚这个独眼贼在船底搞了什么鬼?
另外,他要防备别人突袭。
他略一权衡,便摔掉“独眼龙”涂镇江,向船底游去。
他刚探出头换气,立时发觉形势有变。
只见“旋风刀”史钊的坐船和另外二船正在缓缓移动着。
靠岸的那只双层画船突然亮起灯光。
只听由双层画船中发出冷笑:“不成话!岂有此理!”
傅震宇心中一跳,暗道:“这声音好熟,在何处听过?”
马上,他弄清楚正是自己曾经在“锦绣别墅”中加以特别注意的那位“匡总管”,由于匡总管很少开口说话,所以,傅震宇想了一下才发觉。
正要下令“动手”的“旋风刀”史钊却心惊肉跳,暗叫:“大糟!”
那因为,他的计划,是要“独眼龙”等先把傅震宇等坐船由船底特制的机关,引发烈性炸药,同时炸掉,连同伍震东与涂镇江的坐船一并下手,一则混淆耳目,二则好移祸江东,激怒“神力宫”主人出山,而史钊的目的,除了想独得三艘船上的全部金珠外,把南宫秀也拉下手,南宫秀只是他一时利用工具而已,事后,他可以向东方青白推诿责任,他用心不谓不毒,一切都是他占便宜。。
由于那艘双层画航停泊在近处,史钊为了灭口,也不惜派了七八个水性的高手由水底潜去,要他们把那艘船上的人做掉“干净”,船上一切则由那些人“香香手”大家分掉。。
他估计“独眼龙”涂镇江与“赛留候”南宫秀等已经在水中做好了手脚,那一艘双层舫中的人也已摆布好了,才下令移动坐船,只要通知已经下水的史家钺,史家镇兄弟,立时可以点燃“雷管”,来个灰飞烟灭。
他为防万一有漏网之鱼,才把坐船移动,准备包围附近水面,只要发现还有话的,不惜再派手下爪牙下毒手,不留一个活口,而后,他可躇踌满志了,一举而消灭了傅震宇等,不论是向东方青白也好,向“另一方面”——
挟制他而不明细底的人也好,他都是大功一件。。
“不知先生”蒋淡如突然在双层画舫中发话,可把老奸巨滑的史钊惊得心忙意乱。
他万万未料到蒋淡如竟会与他同路,更未料到竟会凑在一起,更未想到蒋淡如的船会超过他先到。
他这一出声,势必惊动傅震宇等,就有一着错,全盘输的危险。
如果是蒋淡如棋高一着,预先算定他会有这一手,专门来对付也的话,更是大糟!
匆促间,史钊这只老狐狸立作决定,他一扬手,就是三支“旋风飞刀”,并非伤人,而是贴着水面射去。
“旋风飞刀”立时在水面上掠过,不住的旋转,发出嗤嗤的声音。
这就是他下令给两个儿子,火速下手的暗号。
他想先造成事实,再集中全力对付蒋淡如,仗着人多势众,只要能把蒋淡如抓住又恰好截回了东方玉,东方英,东方俊三人的话,更是锦上添花,好运当头。
七十二
只听双层官舫中扬起惨叫,十分刺耳,分明是派去的人被蒋淡如制住,加以严厉手法,果然,只听蒋淡如沉声道:
“好大胆的狗头,竟敢对我及三位公子都下毒手?是谁差遣你们来的?
快说!”
一个挣扎的颤抖的声音叫道:“是。。史庄主。。咱们不知是匡总管,饶恕则个。。”
蒋淡如“哼”了一声,“岂有此理。。”
猛扬声,叫道:“请史庄主出面答话!”
人已现身在画舫之顶,果然是“锦绣别墅”的匡叫管。
紧随着史钊坐船的另外二艘船上的人,纷纷惊讶,鼓噪起来。
那因为,他们都是“锦绣别墅”中人,平时,除了听东方青白的话外,只有这位匡总管和南宫秀可以指挥他们,其他的人,都不会卖帐。
他们突然看到匡总管现身,大出意外,所以马上乱了。当然,都不知道匡总管就是“不知先生”蒋淡如。
史钊因为等待惊天动地的爆炸,心急如焚,半晌,还不见动静,口中忙作讶声道:
“是匡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完全是误会。。”
“误会?”蒋淡如截口冷笑道:
“史庄主,未免太狠了些,想把别人炸得尸骨无存,还可说,为何连我也不放过。。”
史钊暗惊道:“果然都被他料中了。。”口中忙接腔道:“全是误会,匡兄,你和三位公子在一起?为何也不打个招呼?”
蒋淡如笑道:“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奉东翁之命、此行十分秘密。。”
话声未了,史钊刚瞥见左手江面冒出一个人头,正是史家钺,他刚低声喝问:
“怎么了?”
史家钺摔了一下头,抹了一把水,惶声道:“爹快下水!有个丫头。。”
猛的一头钻入水中,只留下一个急旋。
同时,水面起了两道“水线。”
史钊立时知道水中有人向乃子攻击,乃子只顾逃命,不暇多说,心中刚一动,船底已起了一阵簌簌的细微的声息。
他大骇之下,猛挥手,喝叫:“大家下水!璇儿,快下水。。”
他已在话声中,窜起二丈多高,再以“鱼鹰入水”式,射入江面。
轰!轰!轰!。。轰!
巨响震耳,照眼血红,先是伍震东等的坐船红光一冒,黑烟冲天,随着爆炸声音,混着几声惨叫,船板纷飞四射,涌起大片如山的惊涛。
接着,史钊的坐船和另外二艘快船也是惊天响处,碎木纷飞,三堆骇浪,在船上的人,虽然纷纷跳水,有几个迟了一步的,被炸得骨肉四射。
目震心悬中,扬起傅震宇与连城壁的大呼:“光华!”“老二!”
同是关心的呼唤。
只听一声:“我不妨事!”是林光华。
一声哈哈大笑:“咱是稳坐钓鱼台,黄鹤楼上看翻船啦。”是尉迟玉的声音。
果然,独有那艘坐船虽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甚烈,并未爆炸。
“独眼龙”涂镇江坐的那艘船也安然无恙。
在水中的傅震宇与连城壁可吓出一身冷汗,他二人先后下水,只以为是有人想沉船,在船底异鬼而已,未料到竟是这种“绝户计”,如果他们都在船上的话,则这一炸之下,真是不堪设想。
“阿璇!阿璇。。”是史钊在惊涛山立中嘶声呼叫着:十分凄厉。
傅震宇暗道:“这老贼,自作自受,他以为史姑娘还在后舱香梦正酣哩,就先让他急急,尝尝害人的滋味也好!”
史钊果然关心爱女,不住的呼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爹!”史家钺又由水中冒出头来,叫道:
“有个丫头捣鬼!水底功夫很利害!爹得小心下面。。”
说着,又一头栽入水中。
原来,“南船北马”,史钊身为“南庄”主人,从小狎弄波涛,水性当然好,一听儿子示警,立时明白,有位水性极好的女人在水底破坏了他的阴谋,他派下水去炸船的人,一定是先后被这个“丫头”干掉了,反而把特制的雷管与药移到他的坐船之下,变成作法自毙。。
他心念爱女生死,又要准备应付蒋淡如,再听到傅震宇等先后发话,分明所谋成空,可能反而白送了爱女一命,他再深沉,也惊魂出窍六神无主了。
他刚有戒意,猛觉水底有人冲到。
他忙双臂分水,一式“鱼跳”,想避开来势,弄清敌友再说不料,上身刚窜出几尺,猛觉左脚胫被人抓住!
接着,“足三里”、“阳陵泉”、“绝骨”三处左腿的要穴一麻,使他立时脱了力。
史钊转身都来不及,已被人拖入水底,吐鲁鲁地灌了一肚子的水,失去了知觉。
这时,江面上尽是人头,都是“锦绣别墅”中人,有不少是北方旱黄牛,直浸得翻白眼,乱拍着水,由一些水性好的抓住,在水中挣命。
连城壁一跃上船,左手还抓着一人,正是史家镇,放声大笑道:
“雕虫小技,也敢在路们面前卖弄,姓史的老贼,快出头吧,你的儿子,若不是咱手下留情,早已喂了王八了!”
连城壁大约不知史钊已被人由水底抓走,还当作他潜入水中,所以发话恐吓。
傅震宇却另有看法,他因匡总管会在此地现象,且带着东方兄弟,再联想到史家姑娘,凑在一起,他认为其中必有文章。
他立即向连城壁传声道:“连兄,注意那个姓匡的,他来得蹊跷,且看他如何说?”人已由江中跃入中舱。
连城壁一怔,他马上向那艘双层画舫看去,一面传音问傅震宇,道:“傅兄有何发现?”
傅震宇低声道:“还不能确定,我想必有下文,我们还是少说,多看为是?”
连城壁默然不语。
傅震宇抹了头面,匆匆走到船头,迅速地解开缆绳,一面沉声喝道:“各位,发批上来!”
一面抛出缆绳,在江水中挣扎的人,纷纷抢着伸手戮援。
傅震宇喝道:“请一位朋友抓住绳头,一个一个的攀上来。”
那班黑道人物,已是心胆皆寒,只顾逃命,争着攀绳上船,不但凶威尽敛,对傅震宇等也忘了敌意,个个像落水狗似的爬上船来。
那艘双层画舫竟在起锚转舵了。
连城壁挥手扬声,叫道:“匡总管,请过一谈。”
匡总管已经隐入舱中,闻言,在舱中探出上半身,向这边抱拳道:“姓史的居心不正,我不过提醒各位一声,行程匆促,一同在扬州见如何?”
傅震宇扬声笑道:“多谢阁下提醒,容我等过船致谢如何?”
“不必了!”匡总管拱手道:“急务在身,不能耽搁,扬州再谈。”
人已隐入舱中。
连城壁轩眉变色,刚要再作表示,傅震宇笑道:
“如此,阁下请吧,江都再晤。”
又举手道:“开船!”
连城壁讶然道:“傅兄,他们连自己人也不顾了?就这样一走了事?岂有此理?”
傅震宇笑道:“连兄,等下再奉告此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