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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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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是淬毒的暗青子。

  汪浩然影绰绰的站在右手二丈许的地道中,那儿正是一个碰鼻子拐变地方。

  地上,躺着仆着各一人,一式的黑色包头怪装显然已经气绝,一动也不动了。

  傅震宇凝是眼力,向汪浩然走去。

  汪浩然正在幌着火摺子,看着手中一个黄色看小铁筒。

  那一定是什中“七孔黄蜂钉”

  的钉筒了?

  傅震宇道:“好险,若非叔叔老谋深算,如由小侄冒失先下,真是难说!”

  汪浩然道:“贤侄,这就是鬼域江湖了!步步陷饼,一个疏急,就有防不有防之险,总要处处小心防患为是。”

  傅震宇悚然忖道:“倒像是提醒我呢!”

  口中忙道:“小侄记住了。”

  汪浩然道:“由现在起贤侄多留神了。”

  人已当先掠去。

  这条地道,除了十多丈是石砌的外,其余都是用青砖所砌,虽有转变抹角处,但极平整,可容二人并驰。

  如果由此直通方家堡的话,等于约二里长,就是动用千百人工,也非数月之功莫办。

  如果是“绝绝教”有此巨大人力,尽可一鼓攻下方家堡,何必做这种天下最傻的事?

  何况,要在密迩方家堡附近,用了这多人挖地道,绝对无法逃过方家堡耳目的。

  只有一个可能,这条地道是原来就有,也即方家堡预防万一的退路?

  但是,假定如此,必然有消息布置及专人守住,除非被“绝绝教”探出底细,一奉尽歼看守地道的人,破坏了全部布置,才可长驱直入。 
 



一一一


  转眼间,已经曲折进入百十多丈,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无打斗过的痕迹。

  汪浩然倏地在一个大转弯处立定身形,道:“听!什么?”

  说着,人已侧身贴壁。

  傅震宇也听出前面几十丈外,有声息了。

  那是有人在说话,又似在争论的声音。

  另外,好像还有人在哭泣?傅震宇暗道:“隔得太远,听也听不清楚?”

  刚低叫一声:

  “汪叔叔——”

  汪浩然摆手悄声道:“附近有人把守,我们现在不宜再进。”

  傅震宇低声道:“叔叔能听得到?”

  汪浩然道:“你也试试看。”

  傅震宇也真的贴耳在壁。

  先听到前面十多丈左右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再过去,就的争吵的地方。

  隐约地可以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

  “怎么?只找到这两个丫头?姓方的浑家(太太)和他的四个畜生如何?”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属下照计行事,依照左丞相所给好的地下道秘室详图一一搜索过,除了这两个丫头外,其他的都没有看到!”

  “左丞相如何指示的?”

  “我们未见到丞相到预定地方接应,可能是出了意外之变?或者临时被绊住了?”

  “只弄来方家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好教右丞相得知,方家这二位姑娘,不但生得天仙一样,身手也很高。。”

  “胡扯,我只问你们,当你们进入方家内院地下道后,直到离开为止,可曾发现什异样?”

  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有。”

  “快报上来。”

  “属下是负责‘兰桂精舍’方面,在地下道里,听到上面有人说话,是说‘右锦卫’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不知道是谁?”

  “右锦衣?白衣人?。。唔,一定是他了!大糟!右锦卫落在他们手上,就算你们把方家大小儿女一概弄来,也是得不偿失的!”

  “可以交换!何况,右锦卫是否真的失手了?属下还不敢断定!”

  “胡说!功亏一篑,叫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半晌,才听到惶恐的声音:

  “属下等该死,愿受责罚!”

  “你们可知道主公何在?”

  “不知!我们因为穷搜不着方家儿子,而又未见到左丞相等接应,不敢久留,即照预定时间撤回!”

  “这个,你们可以立即再去,等我马上向主公请示,你们只等讯号,再定进退!”

  “得令!”

  是一阵脚步杂乱声息。

  傅震宇听得一头露水,似悟非悟。

  想不到以耳贴壁,竟可听到几十丈外说话。

  他略思忖:

  除了确定了“绝绝教”魔众是由地道攻入方家堡,企图挟持方家妇孺内眷,作为要挟方不同的工具,却只把方家两位姑娘擒来外,其他的,谁是“左丞相”?

  谁是“右锦卫”?

  “主公”

  是哪一个?就难臆测了。

  可惜,当白衣人在后院把连城璧带走,以及王岳,冯骥魏世才,郑中仪等在后院所发生的经过,当时傅震宇不在现场,所以,他弄不清楚。

  如果他能先清楚了那些情形,便会了然于胸,那一个什么“主公”,正是他身边的汪叔叔。

  由于地道中太暗了,汪浩然又是背对着他,他无法看到汪浩然的神色变化。

  汪浩然正在又惊又怒呢!

  他与“不知先生”蒋淡如,合计策划,对方家堡蓄谋已久,志在必得,这次借“绝绝教”向方不同“问罪”的名义就是想一举拿下方家堡。。

  方家堡对他太重要了!

  因为,如能一举制住方不同,则无异一下拿下了江北武林,使江北武林失去了领袖,群龙无首,蛇无头而不行,再恩威并施,即可把整个江北武林置于号令之下,非听他汪浩然的躯策不可。

  因为,当前的形势,是“青面天王”

  甘沛已死在符学谦之手,“北剑”

  宫鹏又塌尽了台,等于把江北武林的威风打掉一半。

  只存下唯一的方家堡,如果能达到控制了方家堡的目的,也等于控制了江北武林。

  即使有人不服,也缺少发号令的人才了,不难以咸相协,以利相诱,收归旗下。

  江汉的“锦绣别墅”,已经等于快进囊中,垂手可得!

  “南庄”史刽被擒,又早已布下了棋子在“南庄”,只要一声令下,“南庄”也进了口袋。

  如此,等于席卷了大江南北,囊括了天下武林,不但“绝绝教”可以再次君临八荒,他汪浩然也已达到了多年昔心孤诣,阴谋野心得遂,踌躇满志了。

  再加运用,把“四海游龙”符振扬与“八荒一剑”章大钧等除去,天下莫子毒,只有我汪某人唯我独尊,天下第一了。。

  由于此举有悠关大计,天下轻重决定这一役之成败,务期必成,还知道方不同个性宁折不屈,不可能俯首听令,才不惜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由于江北高手,几乎已先云集方家堡,汪浩然也不敢轻敌,调集了各手得力同党下属,也几乎倾巢而来。

  可是,由于汪浩然得悉符振扬并未中计人阱,章大钧又只重伤,为了对符,章二人尚有顾忌,不得不多方做作,再次耍花样,以方不同老友的姿态进人方家堡,目的就是窥探虚实,混淆耳目,主要的是想探出符振扬与章大钧的消息。

  他除了把指挥大权,交付给“不知先生”蒋淡如外,他自己始终隐身在方家堡附近,监视手下一切进退经过。

  当他在方家堡华表之上,发现了蒙面人时,他就断定蒙面人是符振扬了。

  可惜,他虽然奸人骨髓的以暗器突袭蒙人,解了“雪山老魅”申北辰的困境,脱身而去,再抽身往前面与申北辰会合,骤下杀手,把“雪山老魅”

  申北辰制住,借了老魅的头,进入方家堡,一切发展,皆出他估计之外——

  先是蒙面人再次现身,竟会是“寒山孤客”吴不名。

  接着,傅震宇大展绝学,证实了“指定乾坤”已为傅震宇所得,而且,傅震宇又十分机智,决非易与,使汪浩然也起了特别警戒之心。

  同时,依照预定的“地下攻势”,又迟迟未见发动得手的讯号,在方家堡预布的棋子“活曹操魏世才与“八手伯温”邓中仪等也未见出面联络呼应,实在皆非佳兆。

  汪浩然凝心最多,他认为一定是符振扬藏身方家堡,在暗中策划一切,才使魏世才与邓中仪也不敢轻举妄动。

  假定如此,他当然不便久留,免得与符振扬照了面,露出破绽。

  因此,他临时决定,先离开方家堡。

  再把傅震宇引走。

  一进入地道,他就是想与“不知先生”蒋淡如会合,先对傅震宇采取行动,而后决定下一步棋如何走。

  可是,眼前的事,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方不同已经得到了这份“天机”,秘密已泄,全家小内眷藏在不可忖度的地方,徒劳无功,岂非一着错,全盘皆输了?”

  他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

  又如何善后?

  至于符振扬是否真在方家堡?或是追寻符学谦去了?魏世才与邓中仪等是否已经出了事?他都要立即弄清楚,马上探取对策。。

  那么,他必须火速与蒋淡如会面共议不可。

  对身边的傅震宇该采取那一种方式呢?

  他心神不定,傅震宇已忍不住低叫:

  “叔叔我们。。”

  汪浩然忙传声道:“禁声,可用传声回答。”

  傅震宇传声道:“叔叔可知道这些人是谁么?”

  汪浩然传声答道:“当然是‘绝绝教’的人!”

  傅震宇又传声问:

  “小侄是问叔叔,可知道方才说话的那班人是谁?”

  汪浩然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不清楚,也可能是昔年见过面的人,要见了面才可知道。”

  “那么,我们是。。”

  “只怕不太妥当!”

  “为何?”

  “老方的两个女儿在他们手上!”

  “叔叔是投鼠忌器?”

  “当然!”

  “我们可以下手快些!打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恐怕打草惊蛇,未必能够做得干脆!”

  “那怎么样?”

  “阿叔想先去一探,贤侄在后策应!”

  “小侄遵命。”

  “哦,阿叔想起来了!”

  “什么?”

  “想起了方才那个什么‘右丞相’的说话口音,极似当年一个最难缠的人物!”

  “谁?”

  “贤侄可知‘不知先生’蒋淡如这个人?”

  “咱家师说过:

  但不清楚底细!”

  “贤侄可曾听过‘活鲁班’蒋四维这个人?”

  “据家师说,此人为一代巧匠,有鬼斧神功之学!精于土木消息及各种机枢之术!”

  “对!蒋淡如就是蒋四维的同胞兄长!弟犹如此,其兄可知!”

  “哦!小侄却不清楚这些。”“

  此人大智若愚,所学极博,贤侄想想,这样深沉得无人知道他细底的人,要想对付他,岂不是很扎手的事!”

  “这个当然,但为了。。”

  “贤侄,他身在险地,岂有不严密戒备之理?”

  “无法突袭么?”

  “他一生专门算计别人,岂有不知自保万全之理!”

  “那怎么办?”

  “所以,愚叔先冒险一试,也许可以先除去他的身边爪牙,再加制服!”

  “冒险之事,小侄理当占先。

  “不可!”

  “小侄自有分寸!”

  “贤侄,你是傅家唯一骨血,愚叔绝对不放心你去冒险的!”

  “叔叔放心好了!。。”

  “不行!贤侄得听我的。”

  “叔叔吩咐就是!”

  “我想,不能力服的话,何妨智取。”

  “叔叔有何妙计?”

  “我想,贤侄且先退回,最好先藏住身形,由我以故人身份,作误打撞进入此地,与他攀下老交情,也许,他对愚叔不敢乱动!”

  “这很难说!”

  “为何?”

  “姓蒋的既然已是‘绝绝教’中人,这个时候,岂能容许别人窥探秘密,恐怕他翻脸无情!”

  “只要能面对面,愚叔自保总可以的,就是怕贤侄被他发觉了,却很难说!”“小侄愿凭一身所学,与他一斗!”

  “这个,不是武功可以制胜的,谁知道他有一些什么鬼玩意?”

  “那么,叔叔是。。”

  “贤侄听我的,我先走一步,你退后,如果我有一个万一,贤侄不可逞勇,火速退出,如没事,再招呼你就是。”

  “叔叔这样说。。”

  “我意已决,贤侄快退!”

  傅震宇只好悄然隐身退回数丈。

  汪浩然已飘身向前,消失在转弯之处。

  傅震宇一吸气,又悄然跟上去。

  十余丈外,已骤见烛光明亮。

  可惜,那里又是一个转角处。

  汪浩然的背影闪处,只听到两声惊呼,就寂然而止。

  继之,烛光一幌而灭,又是漆黑一团。

  傅震宇暗道:“他已经得手了?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是以力对付蒋淡如了?”

  他脚下仍是疾掠上前。

  只听一声沉着而冷厉的断喝:

  “谁?”

  一阵轧轧的异声响起。

  傅震宇吃了一惊,便知道是什么机枢消息被发动了。 
 



一一二


  果然前面石壁在移动,一眨眼间,就把去路堵死,把傅震宇急于抢进的急骤身形挡住,几乎是碰壁而回。

  傅震宇忙沉住气。

  只听汪浩然怒哼一声:

  “淡如兄,你怎可这样对付汪某人?还不快点放。。”

  什么?汪浩然人伏受困了?只听一声淡笑:

  “怎么?来者可是汪大侠?”

  汪浩然疾声道:“正是,请快。。”

  冷声截口道:“浩然兄,果然是你?为何擅自乱闯秘地?”

  汪浩然叫道:“什么话?谁知道你老兄在此?小弟只是路过,一时好奇人深。。”

  “那就莫怪得罪了,老兄来得不是时候!”

  “为何?”

  “小弟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这有什么不得了?还不快请放开这劳什子?。。”

  “抱歉,只好等小弟事完后再向汪兄负荆,此时实难遵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汪某也敢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事,汪兄,等下再说,现在没有奉告的必要!”

  “蒋淡如,你敢这样对我?”

  “小弟也是身不由主,现在是奉令行事,任何人进入都是如此对付!”

  “胡说!你以为汪某人会在乎这区区万斤顶?”

  “汪兄神功过人,区区之物,自然不足挂齿!”

  “不在乎汪某毁掉它?”

  “请便,小弟也嫌它碍事,借重汪兄神功毁去也好!”

  “哼!。。淡如兄,别怪汪某人不够朋友!是你先不够交情!。。”

  “汪兄,小弟如果恂情以全私交,我自己就完了,乞谅!乞谅!”

  “什么人能够这样役使老兄?”

  “无可奉告!”

  “岂有此理?你也甘心俯首听命?”

  “当然?”

  “他是谁?”

  “我主圣明,神功无敌,不久即到,汪兄来得凑巧,小弟一定引见,敝上对老兄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相信当今之世,有这种人物!”

  “眼见即知!汪兄自己脱困最好,不然,请省点元气,稍安勿燥!”

  “难道你已投身‘绝绝教’?”

  “汪兄根据什么?”

  “方才不是‘绝绝教’来犯方家堡么?”

  “也许汪兄是想当然耳!”

  “你还狡辩!”

  “天下有的是奇人怪杰,汪兄请勿聪明过度!”

  “哼!这劳什子。。”

  继之,是喘息的声息。

  可以想汪浩然十分吃力了,他一定是被什么厉害的土木消息制住,有力难施,或根本无力脱困。

  以汪浩然一身功力,尚且受制,则厉害可知矣。

  傅震宇一一听得分明,他反而沉着下来。

  他苦于看不见汪浩然的情形,以及“不知先生”

  蒋淡如在何处?

  是否现场只有蒋淡如一人?

  抑是另有其他同党?

  他早已四面察看可能进入的机枢及可疑之处,黑暗中,只见四面都是石壁,堵在前面的,竟是一扇铁门。

  任凭傅震宇如何机智绝伦,一时也想不出最有效,最恰当的脱困入内的方法。

  他当然更不知道汪浩然已经利用先入一步的方便,已经借传声向“不知先生”

  蒋淡如略告情况,并授机宣。

  是他二人的对话,傅震宇虽然听到,决想不到最巧演双簧,在串戏。

  以蒋淡如和汪浩然的诡诈多谋,一点便透,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应对如流了。

  所以傅震宇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汪浩然已被困住,正在挣扎。

  他自己也被堵住,如何脱身?

  向前?无路?

  后退?也没把握,何况,如就此舍了汪浩然而去,也不近人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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