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确是淬毒的暗青子。
汪浩然影绰绰的站在右手二丈许的地道中,那儿正是一个碰鼻子拐变地方。
地上,躺着仆着各一人,一式的黑色包头怪装显然已经气绝,一动也不动了。
傅震宇凝是眼力,向汪浩然走去。
汪浩然正在幌着火摺子,看着手中一个黄色看小铁筒。
那一定是什中“七孔黄蜂钉”
的钉筒了?
傅震宇道:“好险,若非叔叔老谋深算,如由小侄冒失先下,真是难说!”
汪浩然道:“贤侄,这就是鬼域江湖了!步步陷饼,一个疏急,就有防不有防之险,总要处处小心防患为是。”
傅震宇悚然忖道:“倒像是提醒我呢!”
口中忙道:“小侄记住了。”
汪浩然道:“由现在起贤侄多留神了。”
人已当先掠去。
这条地道,除了十多丈是石砌的外,其余都是用青砖所砌,虽有转变抹角处,但极平整,可容二人并驰。
如果由此直通方家堡的话,等于约二里长,就是动用千百人工,也非数月之功莫办。
如果是“绝绝教”有此巨大人力,尽可一鼓攻下方家堡,何必做这种天下最傻的事?
何况,要在密迩方家堡附近,用了这多人挖地道,绝对无法逃过方家堡耳目的。
只有一个可能,这条地道是原来就有,也即方家堡预防万一的退路?
但是,假定如此,必然有消息布置及专人守住,除非被“绝绝教”探出底细,一奉尽歼看守地道的人,破坏了全部布置,才可长驱直入。
一一一
转眼间,已经曲折进入百十多丈,仍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更无打斗过的痕迹。
汪浩然倏地在一个大转弯处立定身形,道:“听!什么?”
说着,人已侧身贴壁。
傅震宇也听出前面几十丈外,有声息了。
那是有人在说话,又似在争论的声音。
另外,好像还有人在哭泣?傅震宇暗道:“隔得太远,听也听不清楚?”
刚低叫一声:
“汪叔叔——”
汪浩然摆手悄声道:“附近有人把守,我们现在不宜再进。”
傅震宇低声道:“叔叔能听得到?”
汪浩然道:“你也试试看。”
傅震宇也真的贴耳在壁。
先听到前面十多丈左右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再过去,就的争吵的地方。
隐约地可以听到一个严厉的声音:
“怎么?只找到这两个丫头?姓方的浑家(太太)和他的四个畜生如何?”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属下照计行事,依照左丞相所给好的地下道秘室详图一一搜索过,除了这两个丫头外,其他的都没有看到!”
“左丞相如何指示的?”
“我们未见到丞相到预定地方接应,可能是出了意外之变?或者临时被绊住了?”
“只弄来方家两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好教右丞相得知,方家这二位姑娘,不但生得天仙一样,身手也很高。。”
“胡扯,我只问你们,当你们进入方家内院地下道后,直到离开为止,可曾发现什异样?”
一个阴沉的声音道:“有。”
“快报上来。”
“属下是负责‘兰桂精舍’方面,在地下道里,听到上面有人说话,是说‘右锦卫’被一个白衣人带走了!不知道是谁?”
“右锦衣?白衣人?。。唔,一定是他了!大糟!右锦卫落在他们手上,就算你们把方家大小儿女一概弄来,也是得不偿失的!”
“可以交换!何况,右锦卫是否真的失手了?属下还不敢断定!”
“胡说!功亏一篑,叫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半晌,才听到惶恐的声音:
“属下等该死,愿受责罚!”
“你们可知道主公何在?”
“不知!我们因为穷搜不着方家儿子,而又未见到左丞相等接应,不敢久留,即照预定时间撤回!”
“这个,你们可以立即再去,等我马上向主公请示,你们只等讯号,再定进退!”
“得令!”
是一阵脚步杂乱声息。
傅震宇听得一头露水,似悟非悟。
想不到以耳贴壁,竟可听到几十丈外说话。
他略思忖:
除了确定了“绝绝教”魔众是由地道攻入方家堡,企图挟持方家妇孺内眷,作为要挟方不同的工具,却只把方家两位姑娘擒来外,其他的,谁是“左丞相”?
谁是“右锦卫”?
“主公”
是哪一个?就难臆测了。
可惜,当白衣人在后院把连城璧带走,以及王岳,冯骥魏世才,郑中仪等在后院所发生的经过,当时傅震宇不在现场,所以,他弄不清楚。
如果他能先清楚了那些情形,便会了然于胸,那一个什么“主公”,正是他身边的汪叔叔。
由于地道中太暗了,汪浩然又是背对着他,他无法看到汪浩然的神色变化。
汪浩然正在又惊又怒呢!
他与“不知先生”蒋淡如,合计策划,对方家堡蓄谋已久,志在必得,这次借“绝绝教”向方不同“问罪”的名义就是想一举拿下方家堡。。
方家堡对他太重要了!
因为,如能一举制住方不同,则无异一下拿下了江北武林,使江北武林失去了领袖,群龙无首,蛇无头而不行,再恩威并施,即可把整个江北武林置于号令之下,非听他汪浩然的躯策不可。
因为,当前的形势,是“青面天王”
甘沛已死在符学谦之手,“北剑”
宫鹏又塌尽了台,等于把江北武林的威风打掉一半。
只存下唯一的方家堡,如果能达到控制了方家堡的目的,也等于控制了江北武林。
即使有人不服,也缺少发号令的人才了,不难以咸相协,以利相诱,收归旗下。
江汉的“锦绣别墅”,已经等于快进囊中,垂手可得!
“南庄”史刽被擒,又早已布下了棋子在“南庄”,只要一声令下,“南庄”也进了口袋。
如此,等于席卷了大江南北,囊括了天下武林,不但“绝绝教”可以再次君临八荒,他汪浩然也已达到了多年昔心孤诣,阴谋野心得遂,踌躇满志了。
再加运用,把“四海游龙”符振扬与“八荒一剑”章大钧等除去,天下莫子毒,只有我汪某人唯我独尊,天下第一了。。
由于此举有悠关大计,天下轻重决定这一役之成败,务期必成,还知道方不同个性宁折不屈,不可能俯首听令,才不惜软硬兼施,双管齐下。
由于江北高手,几乎已先云集方家堡,汪浩然也不敢轻敌,调集了各手得力同党下属,也几乎倾巢而来。
可是,由于汪浩然得悉符振扬并未中计人阱,章大钧又只重伤,为了对符,章二人尚有顾忌,不得不多方做作,再次耍花样,以方不同老友的姿态进人方家堡,目的就是窥探虚实,混淆耳目,主要的是想探出符振扬与章大钧的消息。
他除了把指挥大权,交付给“不知先生”蒋淡如外,他自己始终隐身在方家堡附近,监视手下一切进退经过。
当他在方家堡华表之上,发现了蒙面人时,他就断定蒙面人是符振扬了。
可惜,他虽然奸人骨髓的以暗器突袭蒙人,解了“雪山老魅”申北辰的困境,脱身而去,再抽身往前面与申北辰会合,骤下杀手,把“雪山老魅”
申北辰制住,借了老魅的头,进入方家堡,一切发展,皆出他估计之外——
先是蒙面人再次现身,竟会是“寒山孤客”吴不名。
接着,傅震宇大展绝学,证实了“指定乾坤”已为傅震宇所得,而且,傅震宇又十分机智,决非易与,使汪浩然也起了特别警戒之心。
同时,依照预定的“地下攻势”,又迟迟未见发动得手的讯号,在方家堡预布的棋子“活曹操魏世才与“八手伯温”邓中仪等也未见出面联络呼应,实在皆非佳兆。
汪浩然凝心最多,他认为一定是符振扬藏身方家堡,在暗中策划一切,才使魏世才与邓中仪也不敢轻举妄动。
假定如此,他当然不便久留,免得与符振扬照了面,露出破绽。
因此,他临时决定,先离开方家堡。
再把傅震宇引走。
一进入地道,他就是想与“不知先生”蒋淡如会合,先对傅震宇采取行动,而后决定下一步棋如何走。
可是,眼前的事,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方不同已经得到了这份“天机”,秘密已泄,全家小内眷藏在不可忖度的地方,徒劳无功,岂非一着错,全盘皆输了?”
他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
又如何善后?
至于符振扬是否真在方家堡?或是追寻符学谦去了?魏世才与邓中仪等是否已经出了事?他都要立即弄清楚,马上探取对策。。
那么,他必须火速与蒋淡如会面共议不可。
对身边的傅震宇该采取那一种方式呢?
他心神不定,傅震宇已忍不住低叫:
“叔叔我们。。”
汪浩然忙传声道:“禁声,可用传声回答。”
傅震宇传声道:“叔叔可知道这些人是谁么?”
汪浩然传声答道:“当然是‘绝绝教’的人!”
傅震宇又传声问:
“小侄是问叔叔,可知道方才说话的那班人是谁?”
汪浩然摇摇头,又点点头,道:“不清楚,也可能是昔年见过面的人,要见了面才可知道。”
“那么,我们是。。”
“只怕不太妥当!”
“为何?”
“老方的两个女儿在他们手上!”
“叔叔是投鼠忌器?”
“当然!”
“我们可以下手快些!打他们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恐怕打草惊蛇,未必能够做得干脆!”
“那怎么样?”
“阿叔想先去一探,贤侄在后策应!”
“小侄遵命。”
“哦,阿叔想起来了!”
“什么?”
“想起了方才那个什么‘右丞相’的说话口音,极似当年一个最难缠的人物!”
“谁?”
“贤侄可知‘不知先生’蒋淡如这个人?”
“咱家师说过:
但不清楚底细!”
“贤侄可曾听过‘活鲁班’蒋四维这个人?”
“据家师说,此人为一代巧匠,有鬼斧神功之学!精于土木消息及各种机枢之术!”
“对!蒋淡如就是蒋四维的同胞兄长!弟犹如此,其兄可知!”
“哦!小侄却不清楚这些。”“
此人大智若愚,所学极博,贤侄想想,这样深沉得无人知道他细底的人,要想对付他,岂不是很扎手的事!”
“这个当然,但为了。。”
“贤侄,他身在险地,岂有不严密戒备之理?”
“无法突袭么?”
“他一生专门算计别人,岂有不知自保万全之理!”
“那怎么办?”
“所以,愚叔先冒险一试,也许可以先除去他的身边爪牙,再加制服!”
“冒险之事,小侄理当占先。
“不可!”
“小侄自有分寸!”
“贤侄,你是傅家唯一骨血,愚叔绝对不放心你去冒险的!”
“叔叔放心好了!。。”
“不行!贤侄得听我的。”
“叔叔吩咐就是!”
“我想,不能力服的话,何妨智取。”
“叔叔有何妙计?”
“我想,贤侄且先退回,最好先藏住身形,由我以故人身份,作误打撞进入此地,与他攀下老交情,也许,他对愚叔不敢乱动!”
“这很难说!”
“为何?”
“姓蒋的既然已是‘绝绝教’中人,这个时候,岂能容许别人窥探秘密,恐怕他翻脸无情!”
“只要能面对面,愚叔自保总可以的,就是怕贤侄被他发觉了,却很难说!”“小侄愿凭一身所学,与他一斗!”
“这个,不是武功可以制胜的,谁知道他有一些什么鬼玩意?”
“那么,叔叔是。。”
“贤侄听我的,我先走一步,你退后,如果我有一个万一,贤侄不可逞勇,火速退出,如没事,再招呼你就是。”
“叔叔这样说。。”
“我意已决,贤侄快退!”
傅震宇只好悄然隐身退回数丈。
汪浩然已飘身向前,消失在转弯之处。
傅震宇一吸气,又悄然跟上去。
十余丈外,已骤见烛光明亮。
可惜,那里又是一个转角处。
汪浩然的背影闪处,只听到两声惊呼,就寂然而止。
继之,烛光一幌而灭,又是漆黑一团。
傅震宇暗道:“他已经得手了?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是以力对付蒋淡如了?”
他脚下仍是疾掠上前。
只听一声沉着而冷厉的断喝:
“谁?”
一阵轧轧的异声响起。
傅震宇吃了一惊,便知道是什么机枢消息被发动了。
一一二
果然前面石壁在移动,一眨眼间,就把去路堵死,把傅震宇急于抢进的急骤身形挡住,几乎是碰壁而回。
傅震宇忙沉住气。
只听汪浩然怒哼一声:
“淡如兄,你怎可这样对付汪某人?还不快点放。。”
什么?汪浩然人伏受困了?只听一声淡笑:
“怎么?来者可是汪大侠?”
汪浩然疾声道:“正是,请快。。”
冷声截口道:“浩然兄,果然是你?为何擅自乱闯秘地?”
汪浩然叫道:“什么话?谁知道你老兄在此?小弟只是路过,一时好奇人深。。”
“那就莫怪得罪了,老兄来得不是时候!”
“为何?”
“小弟正在进行一件大事!”
“这有什么不得了?还不快请放开这劳什子?。。”
“抱歉,只好等小弟事完后再向汪兄负荆,此时实难遵命。”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对汪某也敢如此?”
“各人有各人的事,汪兄,等下再说,现在没有奉告的必要!”
“蒋淡如,你敢这样对我?”
“小弟也是身不由主,现在是奉令行事,任何人进入都是如此对付!”
“胡说!你以为汪某人会在乎这区区万斤顶?”
“汪兄神功过人,区区之物,自然不足挂齿!”
“不在乎汪某毁掉它?”
“请便,小弟也嫌它碍事,借重汪兄神功毁去也好!”
“哼!。。淡如兄,别怪汪某人不够朋友!是你先不够交情!。。”
“汪兄,小弟如果恂情以全私交,我自己就完了,乞谅!乞谅!”
“什么人能够这样役使老兄?”
“无可奉告!”
“岂有此理?你也甘心俯首听命?”
“当然?”
“他是谁?”
“我主圣明,神功无敌,不久即到,汪兄来得凑巧,小弟一定引见,敝上对老兄亦有惺惺相惜之意!”
“我不相信当今之世,有这种人物!”
“眼见即知!汪兄自己脱困最好,不然,请省点元气,稍安勿燥!”
“难道你已投身‘绝绝教’?”
“汪兄根据什么?”
“方才不是‘绝绝教’来犯方家堡么?”
“也许汪兄是想当然耳!”
“你还狡辩!”
“天下有的是奇人怪杰,汪兄请勿聪明过度!”
“哼!这劳什子。。”
继之,是喘息的声息。
可以想汪浩然十分吃力了,他一定是被什么厉害的土木消息制住,有力难施,或根本无力脱困。
以汪浩然一身功力,尚且受制,则厉害可知矣。
傅震宇一一听得分明,他反而沉着下来。
他苦于看不见汪浩然的情形,以及“不知先生”
蒋淡如在何处?
是否现场只有蒋淡如一人?
抑是另有其他同党?
他早已四面察看可能进入的机枢及可疑之处,黑暗中,只见四面都是石壁,堵在前面的,竟是一扇铁门。
任凭傅震宇如何机智绝伦,一时也想不出最有效,最恰当的脱困入内的方法。
他当然更不知道汪浩然已经利用先入一步的方便,已经借传声向“不知先生”
蒋淡如略告情况,并授机宣。
是他二人的对话,傅震宇虽然听到,决想不到最巧演双簧,在串戏。
以蒋淡如和汪浩然的诡诈多谋,一点便透,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应对如流了。
所以傅震宇也听不出有什么不对,只知道汪浩然已被困住,正在挣扎。
他自己也被堵住,如何脱身?
向前?无路?
后退?也没把握,何况,如就此舍了汪浩然而去,也不近人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