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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剑宁断知这些人定是心惊胆寒,大喝一声,硬朝那些人扑去。
他料得不差,他这里刚一起步,那干人忙自闪让不迭。
李敏珊是脱了险了,可是也接着问题来了。他想:“我就这麽著她回去?她是个极好强的人,醒来後不臭骂我一顿才怪。也罢,不如把她弄醒来,把我的外衣借给她穿上好了。”
於是,他把李敏珊连被子一齐放在地上,打开被子,察看她被点的穴道。
触眼处,只见李敏珊满脸通红,丘壑毕现。
好一副海棠春睡图,他不禁砰然心动,周身血液沸腾。
他努力压制住奔放的欲念,狠起心肠先为她弄断四肢的绳索,然後再准备替她察看被点住的穴道。
天哪!隔著亵衣,您看得出来是那里的穴道被点呢?
没奈何,先从无关紧要的肩并穴察看起。
可是察遍了那些无关紧要的部位,不相干,那些部位的穴道都没被闭住。然则真要伸出手指接触那些不便的所在?
他幻想到手指接触到那等不便的所在,将会有种什麽的感应时,不觉想入非非,脸热了。心跳了。呼息几乎要窒息了!
此刻,他忘怀了身外的一切事物,心里想著她,眼里瞅住她!
渐渐地,她的衣不见了,裤也不见了,露出一副晶莹凝脂,丘壑分明,诱人入胜的胴体来!
他砸了砸嘴,又用舌头舐了舐唇疾;终於忍不住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探向裸卧的李敏珊的玉体上去。
就当他临要接触到的一霎,错眼间,李敏珊仍然著有亵衣,安祥地躺在那儿。
他用力一拍自己额端,发狠道:“我怎麽突然意马心猿起来了?宁可将来挨她的骂,也该就这样送她回去呀。”
但当他手指刚刚拿到被角,忽又自圆其说地想道:“我只是迫不得已替她解活穴道罢了,纵然稍嫌不便,也不是有心轻薄,又何必徒自迂腐!”他自以为这理由很充分,立即探手入衣,先从背上探察起。
李敏珊是面向他侧卧著的。当他手指才一接触到她肌肤之上,忽觉她轻微微地弹抖了一下, 忙缩回手来,蹲在那儿再又考虑,究竟应该怎样。
“冷! ”是从李敏珊嘴里吐出来的低微声音。
唐剑宁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定了定神,低唤道:“敏珊; 敏珊;你醒过来了?”
唤了好几声,李敏珊只梦呓般地说声:“嗯! 好冷! ”
唐剑宁当场抽了口冷气,暗庆自己幸而没有鲁莽。 忙站起身子替她盖好被子,道:“我把我的外衣脱给你穿上,咱们快点回去好了! ”
一看李敏珊的脸,越发绯红之中,含有娇羞之态。他以为定是他刚探手人次的动作羞辱她了,本能地心怀愧惧,愣在那里不敢再说什麽。
李敏珊仍然闭起眼睛,好半晌,才答非所问地说:“啊! 我的手和脚难过死了; 都快僵了! ”语声哆哆,别有一种醉人的魅力。
唐剑宁心中一阵荡动,乾搓著双手,吞吞吐吐说道:“珊姊姊,要不要我替你揉捏一会儿?”说真的,他此刻万分後悔。後悔他不该坐失良机,所以才试探地动问。
李敏珊忽然把头埋在胸前,嘴里“嗯! 唔!”含糊地应了两声。
唐创宁喜极如狂,马上探入被里,触手处,一件硬的东西碰到手指,立刻意识到那是什麽。心灵猛动,一面抚摸,一面十分激动地道:“它至今仍然孤零零地冷搁在这儿!唉!”
她没有作声,但他已觉出她的肌骨在微微战抖……
他饥渴!他需求!他再难忍受了!那怕是一分一秒…………
他不顾一切,猛地钻进被子,抱住她,板过她的脸蛋儿,又嗅又亲………
那动作相当粗犷,不,应该说是野蛮才合适—.
但她,逆来顺受,驯柔得像头羔羊。
他要求她睁开眼睛,遁:“姊娘,你看我一眼吧!”
她并不那麽做,只伸出玉手,摸索到唐剑宁腕上的龙镯,羞涩而呢哺地低道:“从此,它也不再是孤零零地被搁在一边了。”
如他闻纶音,惊喜之馀,几疑置身梦中。
他不再延岩,她也不再矜持。
於是,於是他们开始向善恶难分祸福莫测的路途勇往迈进……
他们走完了荒野的尽头,再有一步,就要踏上那善恶难分,祸福莫测的道路的瞬间………
突然!
他蜷伏在隅,不言不动!
她十分惊愕,刚睁开眼帘,猛又见他紧搂看她,自顾自地咬起牙根道:“什麽白虹三式 !百阳朱果!便千年长寿,又待如何?”
他用嘴使劲抵著她发烫的嫩脸蛋儿,喘著气说道:“姊姊,我终於……也等到……等到今天!你……你……”
她没有说话,只顾用双臂环绕著他的健壮身子代替答覆。
顷刻间,像火山爆发似的,一切一切,都投入到那热流湍急的洪流里。
正当意兴方浓的时候,错觉中,仿佛有人在冷笑,而且声音也颇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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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 》》 《离雁孤星》
第二十一章 山穷水尽
这声音,两人都彷佛听到了,但似真似幻,在这种紧张,刺激,而且温馨,甜蜜的场合中,谁也没心事留意外界间事。
因此,两人的心中,虽然像是一池春水被投下一枚石子,荡漾出微微的涟漪,但也只是微微的涟漪而已,顷刻间便已滑失无踪。
爆发的火山熄灭了!
骤雨狂风也顿止了!
一切归于寂静。
大地,又恢复了先前的情景!
下弦的月儿,开始向西边移动;
星星,仍然放出她极度的光芒;
微风如故;
夜虫低鸣。
李敏珊把螓首埋在唐剑宁的胸前,羞涩地低语道:‘刚才我彷佛听到有人在冷笑。’
唐剑宁心神猛地一震,却下意识地淡淡说道:‘是吗?’
李敏珊担心地问:‘你听见没有?’
唐剑宁没有作声,却把环抱着她娇躯的左臂缓缓收回来,轻轻地叹了一声。
李敏珊猛抬螓首,仰面向唐剑宁急瞧,但见他脸色十分严肃,翻起一双白眼,向天空隔开默
默注视着。
她看到这种情形,忽然有股羞惭与恼意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这事情又不是单方面造成
的,你何必出尔反尔!更何况吃亏的还是我们女人!’但她继而又想:‘当时我怎么会如此冲动
而不加以拒绝呢?………’
他们虽然没有吵嘴,可是,这气氛自然而然地感到有些不调和。
良久良久。
唐剑宁叹了一口气,望李敏珊低声说道:‘都是我不好,我害了你,也害了大家!’声音是
那么凄怆,神态是那么颓废。使李敏珊听了,反倒怪自己刚才错怪了他,登时把一股恼意改为悔
恨,爱怜。
她樱唇频张,要想说几句什么,一想到刚才那幕风流旖旎情景,由不得玉颊通红,但终于低
头弄衣,低低轻说道:‘这又岂能怪你一人!我也有………’
她羞得难以为继,便把话题一转,说道:‘事过境迁,说之无益,咱们赶快回去是正经。’
唐剑宁默默无言,把长衫递给李敏珊,懒懒地踏上归途。
一路之上,唐剑宁怀着满腔心事,但不愿向李敏珊说明。
李敏珊以为唐剑宁是为了刚才的荒唐事件而悔恨,本待劝慰几句,却又羞于启齿。因此,沿
途行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行行复行行,猛见唐剑宁一个箭步纵去三丈,忽然吐气开声,大暍一声,同时打出一掌‘六
阳炁功’功夫!
掌才发出,就听‘嘭’地一声巨响,接着又是‘哗喇喇’一阵乱响!
李敏珊抬眼望时,只见唐剑宁前面两丈来处的一株两人合抱的古树,被击得齐腰中断!
她先是一惊,接着又恍然了!心道:‘你干脆劈掉我好了,何必拿不相干的树来泄气!’于
是不问青红皂白,塞着脸,抢上前沉声说道:‘你干什么!’
唐剑宁满脸浮着喜色,笑嘻嘻地说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试……’月光之下,他忽然
发现她脸色不对,心中一惊,忙问:‘你……你怎么啦?’
李敏珊倏又展颜娇笑,道:‘我以为你也跟常公佞一样神经失常了哩!’她见他先喜后惊,
决不是因为见她生气而临时做作的,所以很快地就转变笑容,以遮掩她无端生恼的不当。
其实,她不了解,唐剑宁之所以忽然力劈奋,是因为有其难舆人言的隐衷在!
伹当他眼看大树应掌腰断以后,那心头的郁结,早又冰消瓦解,情不自禁喜在心头,笑映脸
上。
李敏珊的怒颜相向,颇使他有些摸头不知脑,等见她露出笑容,才以为是在合他玩笑。于是
一拉身上短衣衣襟,笑道:‘你瞧,咱们全弄得像“四不相”了,回去怎好见人!’
李敏珊脸上飞起一道红霞,印锴嵝Φ溃骸铱矗阆然厝シ稚⑺堑淖⒁饬Γ缓笪以訇
便溜回房中换衣服。’
唐剑宁自然满口应承。
他边走边想,盘算着回去以后如何向他们说法,关于这件荒唐的事,要不要对姬文央偷偷说
明?
因此,一张张熟稔的面孔在他眼底幻出………
别人犹可,唯独多事老人那张无法形容的面孔,最是难看!试看他昨天当众唾姬老前辈的面
的那种没涵养的情形,对自己只有过而无不及!
大树既然仍能应掌腰折,大概并不如他们口述的情形那般严重,又何必惹火烧身自找麻烦—
伹继而一想,又觉不对!唐师兄亲口告诫过他,他之所以没法练成‘白虹三式’,纯是因为
接触了女人。他决不会欺骗他!
还有,多事老人见闻广博,武林的掌敌和秘辛知道得更多,他说过:‘………服食“百阳朱
叶”的人可以延年益寿,功力也可以相抵一甲子…………可是终生不能近女色。否则十二个时辰
(按:当代一个时辰,恰合现在两个小时。)也必死,而且死状厥惨!’
他不觉惶惶然!揣揣然!
但他始终没作决定应不应该实说!纵然要说,应该先向谁说!
他先从屋面上纵落客栈天井之内,立刻就见多事老人和叶可兰迎上前来。多事老人一见他连
长衫也不见了,便问:‘有点消息没有?怎么连长衫也不见了?’
叶可兰虽然没有开腔,两道眼神可死死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片关切和希冀之情!
唐剑宁不觉心头暗愧,只淡淡地道:‘说来话长,到房里去谈吧。’
他们说话的声音惊动了其余众人,都纷纷来到唐剑宁房里,要听他细说此行经过。
多事老人预感不妙,他首先安慰唐剑宁道:‘你没寻到她的下落也不打紧,姬洪两个老鬼他们还没回来哩。’
唐剑宁一听这等对自己爱护情切的话,又道十多道目光一齐瞅着自己,不知怎地,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无比的愧恨,嚅嚅说道:‘找到她了!’
众人脸上立即泛起惊喜之容,尤其叶可兰更是眉飞色舞,她迫不及待地抢先问道:‘人呢?怎么不和你一道回来!’
唐剑宁喃喃地说:‘已经回来了!’
叶可兰一听,掉头便跑! 多事老人见多识广,人又绝顶聪明,冷眼看唐剑宁,好像怀有重重心事,眼珠一转,说道:
‘剑宁,你累了吧?要不,大伙儿都回去,让你独个歇息一回,怎样?’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叫
剑宁而没叫小子,而且语气是那么柔和,设想又那么周到,唐剑宁受宠若惊之余,心中更发不安!
他原本没决定说出今夜那段荒唐事件的,此刻,也许受了多事老人的感动,也许是受了良知的驱使,顷刻间,决定把此事和盘说出!
于是,他乘机说道:‘没什么,我只感到有点困乏。’他面对好几个挚友说出心口不同的话的时候,脸上只觉热哄哄的!
众人心中都虽然不无怀疑,到底还是体谅他,一齐回房去了,只剩下和他同房的丘九渊没有走。
丘九渊机伶得紧,他也观察出唐剑宁有些不大对劲,笑了笑,说道:‘唐兄弟,你先歇回吧
,我还要去外面照应一下,怕不相干的人来骚扰哩!’
说罢,就要离去。
唐剑宁忽然叫了一声‘丘兄’,丘九渊忙回过身来,唐剑宁却又欲语还休,脸上露出无限沮丧之色!
丘九渊意味着自己所料不差,索性走回唐剑宁身前,低声道:‘唐兄弟,你眉宇之间,隐含重忧,遮莫有甚心事?你我亲兄弟一般,不妨说出来,大家拿个主意,难说舆你分点忧也说不定
。’
唐剑宁埋首无言。
许久许久,才颓然叹了口气,愧叹地道:‘丘兄,不是我不肯对你讲,而是我无法对你讲!
大概不出十个时辰你就知道了!你…你能不能……’
他似乎有什么顾虑似的,吞吐了半天,才毅然说道:‘劳你驾去请多事老前辈一人偷偷来一
趟,好不好?’
丘九渊顿了一下,连忙答应走了。
不一会,多事老人独自推门入室,唐剑宁忙起身让坐。
多事老人不忍见他独承重忧,干脆开门见山,关怀地说道:‘这里没有第三者,你有什么心事,对我直说好了。’
唐剑宁未曾说话,那原本一脸沮丧之情的脸上,又添了一层羞愧不安的神色,低着头偷瞅了多事老人两眼,好半响仍没吐出一个字来。
这也难怪,试教他如何说起?从那里说起?
多事老人预感到事情似乎并非如他先前想像的,因道:‘你叫我来的,怎么又婆婆妈妈起来了!’
唐剑宁把心一横,猛抬头说道:‘晚辈死有余辜!’
多事老人心头猛地一震,忙问是甚么事!
唐剑宁脸上羞愧之色没有了,他像一个身负万重罪恶,受到良心谴责,甘愿接受法律制裁的囚徒,勇敢地说道:‘晚辈大概还有十个时辰好活!’
多事老人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接着身子也幌动起来!
唐剑宁慌了,立刻抢过来替他推拿穴道!
片刻之后,才见多事老人悠悠醒转,吃力地睁开眼皮,叹了一口长气,正要说话,突见叶可兰破门而入!
她满脸盛怒,无暇观察房中动静,迳直抢到唐剑宁面前,一声没吭,‘拍!拍!’就朝唐剑宁左脸上一连两个巴掌!然后气休休地娇暍道:‘你该不该打?你说!你说呀!’
她一点没有顾忌,气休休的娇暍声音惊动了客栈里所有的人!
唐剑宁用左手抚摸着被掴的左脸,羞愧地埋着脑袋,一声不响。
多事老人明白了!他吃力地叱暍道:‘你快回去照顾她去!这时节已不是该打不该打的问题
,而是如何在十个时辰以内挽救他的性命的问题了!’
叶可兰一听,大为惶恐,一扭身形,马上飞步离去,,
一出房门,只见丘九渊,艾锟,林钱塘等人,都静悄悄地躲在房门两侧探听,知道是被她刚
才的娇暍惊动来的,也不和任何人招呼,迳自回房向李敏珊报信去了!
房里面,多事老人对唐剑宁沉痛地,埋怨地说道:‘唉!你怎么糊涂得一至如此!一年以前
,我在铁柱峰水濂洞中怎么对你告诫来着?唉!唉!………如今百残未除,你教咱们怎办!怎办
啊!’
他一味摇着头叹息!
唐剑宁僵立在那儿,闻言如芒刺在背,豆大的冷汗,从脸上一滴一滴地滴下来!
这时,东方已渐渐露出曙光,眼见天色就要大萌。 。
只见丘九渊冒冒失失地撞进房里来,向多事老人建议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只有赶快设法寻找补救之策!’
多事老人虽慌不乱,他胸有成竹地道:‘法子并非没有,只是在这短短几个时辰之内,未必能……眼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说着,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拥进房来。
多事老人随即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一点,赶快分途去找一个人来!’
众人忙问是谁。多事老人立刻说道:‘此人医道之精,当世无出其右!当真能起死人而肉白骨!他就是数十年前享誉武林的“神医”漆庆生!唯有找到此人,还有一线希望!’
众人脸上立刻泛出一片欣然希冀之色,只问神医眼下在何处落脚。
多事老人一瞪眼,说道:‘要知道他在那里落脚,还要你们找个屁!此人长得一头……’
唐剑宁心中一直在矛盾,他委决不下他应不应该说出神医的秘居?直到众人都因为听到有此
一线希望而面现欣容时,不觉感动得掉下泪来,忙接口说道:‘我知道他在那里!’
众人立又一齐以惊喜的眼神投向唐剑宁!
多事老人骂道:‘该死的东西!,你既然知道他在那里,为什么不早说!’他唯恐唐剑宁认错
了人,误了大事,再叉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