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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
可是今天,第一次跟着爸爸出来打僵尸,却是趴在一片稻田里,除了被身下的稻穗扎得发痒,被头上的太阳晒得流汗,就啥也没做了。
比学校春游还无趣!
临第三十章还行
王比安小心眼正转个不停。
王路塞过来望远镜,手一指:“看那儿,有一小丛竹子的地方。”
王比安举起望远镜,手忙脚乱放到眼前,向王路指示的方向看。
那丛竹子,有3、4百米远。
不过,虽然家用看演出用的望远镜放大倍数有限,看个大概没问题,最起码,大个子的僵尸,是绝不可能看漏的。
没有僵尸。
镜头里,竹丛左侧是一块番茄地,右侧是片青菜地,都不是隐藏身影的好地方。
“什么都没有。”王比安闷闷道。
“再看。”王路的声音有点冷,“看仔细点!”
听出了爸爸声音里的不耐烦,王比安赶紧又举起了望远镜。
爸爸可不像妈妈,从来没有足够的耐心,以前找爸爸背课文时,只要自己打个两三次磕巴,爸爸就会把课本甩过来,让自己读上20遍再背。
王路看着身边举着望远镜,又因为身下稻穗扎人,正在不停地扭动身子的王比安,暗暗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虽说在古代,12岁的孩子都要上战场了。
可在21世纪,12岁的孩子还是嫩得一掐都能滴水的。
王路拍了拍王比安的肩:“沉住气,看竹丛下面。”
有了明确的指示,王比安定下心来,端着望远镜的手,也稳了。
望远镜里的竹丛,其实只是孤单单的5、6根细竹,也不知道,怎么会留在田头的,这点竹叶,甚至连给农民遮个荫都办不到。
更不用说在里面藏个僵尸了。
突然,镜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王比安“啊”了一声,惊叫起来:“爸爸,竹丛里――不、不,竹丛下有东西!”
王路自然知道王比安嚷嚷的是什么。
他自己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发现的。
竹丛里,不,确切地说,是在竹丛下,有东西。
靠竹丛地面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突起。
离地面很近,又满是泥土,灰扑扑的,不注意看,就会误以为只不过块高起的土坷垃。
但再仔细看,也能看出不同,那是圆圆的一圈。很规正的一圈。
王比安生于2000年,他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王路却知道,他上小学时,年年学校要组织下乡义务劳动。这玩意儿,在田头处处可见。
大粪缸!
农家沤肥用的。
粪缸其实就是水缸,埋在地下,只露出一圈缸口,方便农民取用粪肥。
王比安又“啊”了一声:“有――有东西!那里面有东西!”
王路满意地点点头。
靠,谁能想到,那只粪缸里居然有只僵尸!
僵尸在缸口只露出了个头,上面挂着稻草、烂菜叶等沤肥惯用的东西,还有顶上竹丛掉下来的竹叶。
七七八八的一层东西盖在上面,如果不是僵尸偶然动了动,王路也不会注意到。
呸!王路不无恶心地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幸亏发现得早,要不然,等自己走近了,僵尸突然从粪缸里扑出来,带着满身飞溅的粪水,自己就是不被吓死,也被恶心死。
王路不解的是,这只僵尸为什么会进粪缸?
僵尸不是怕水吗?
粪,组织成份也以水为主吧。
说实话,对于僵尸为什么怕水的原理,王路一直没搞明白。
水嘛,只不过是水嘛,有什么可怕的,除了把僵尸弄湿,对它毛的伤害都没有。
怕被水淹死?
子弹都打不死,还会怕水淹?
唯一的解释是,僵尸怕水,是种本能。
本能这玩意儿,是没法用科学解释得通的。
猫会游泳,可猫最讨厌下水,让只猫洗个澡,就象让女人不上街购物一样困难。
还有,狂犬病人的恐水症。就是不能碰水,一见水就发狂。你说说,被狗咬了,跟水有啥关系。没得说,解释不通。
这样一来,这只呆在粪缸里的僵尸,就非常非常古怪了。
如果僵尸不怕水,甚至主动跑水里找掩护,也就意味着王路视为天险的鄞江,顿时失去了作用。
王路很不安,非常不安。
他迟疑了片刻,拍了拍还在用望远镜观察僵尸的王比安。
“爸爸过去看看。”
王比安一骨碌爬起来,满眼兴奋:“我也去。”
王路抓住了王比安的肩头:“你在这里呆着,就我一个人去。”
王比安眼里刚流露出一点失望,王路板着脸道:“你在这里看着,如果看到爸爸转身逃回来――或者,有别的危险,你不要犹豫,立刻就跑,往江边跑。”
“船就在江边,上船,到对岸,往山上跑。不要停。”
王比安吃惊地道:“我不用等你吗?爸爸?”
王路拍了拍儿子的肩:“不用等我。”他看到王比安又要说话,抢先道:“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看的恐怖片吗?那些小孩子呆在大人身边会发生什么?”
王比安喃喃道:“他们碍手碍脚的,老是给大人帮倒忙,反而害了大人。”
这条规律,是王路和王比安一起看恐怖片时总结出来的,类似的规律还有“关门的时候肯定忘了关窗户”“到地下室时说我会回来的人肯定会死”等等。
“这就对了。”王路直视着王比安的眼睛:“相信爸爸,爸爸没有你拖累,只会逃得更快。”
王比安重重点了点头。
王路出发了,手里带着一件长兵器――杀了昨天农夫僵尸的锄头。
王比安举起望远镜。
镜头里,王路一步一步小心地靠近着竹丛。
在还有10多米远的时候,王路站住了脚,从地上捡块石子,扔了过去。
原本平静的粪缸一下子涌动起来,远远的,都能看到连粪水都溅了出来。
一个头在缸里或沉或浮,动个不停。
王路又靠近了点,伸出手里的锄头,捅了捅。
又过了一会儿,他转身举起手,冲着王比安的方向招了招。
王比安禁不住站起身,贴着望远镜仔细看,没错,爸爸在向自己招手!
王比安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又从望远镜里看了看,爸爸还在招手。
他撒腿跑了过去。
王比安跑到王路身边时,王路正支着锄头笑呵呵地看着粪缸。
粪缸里,一只僵尸正嘶吼着,在里面一窜一窜的,每一次跳动,都把大片的粪水激得扑出缸口。
王比安并不是第一次直面僵尸,但距离这样近,还是让他忍不住靠到了王路身边。
王路安慰地拍了拍王比安的头:“别怕,这货掉到粪缸里了,出不来了。”
粪缸很大,俗称的七石大缸。如果是小孩子栽进去的话,直接就淹死了。
掉进缸里的是只成年男僵尸,尽管身高体壮,扒着缸口,一次次想窜出来。可缸体滑溜无比的内部,却让它一次又一次滑了下去。
看着僵尸张大了嘴狂吼,溅起的粪水落到了它嘴巴里,王路哈哈大笑。
开心了半天,王路把锄头塞到王比安手里:“杀了它,记住一定要打头,头砸碎了,就死翘翘了。”
王比安握着锄把,愣住了,半晌才结巴道:“爸爸――”
王路狠下心,推了他一把:“放心,僵尸上不来的。要能上来,它早就上来了。”
王比安看了看王路,王路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迟疑着,一步一挪地向粪缸靠近。
僵尸更剧烈地窜动着,想爬出来,粪水泼出来,有的甚至溅到了王比安的鞋边。
王比安缩了缩脖子,尽量伸长胳膊,比划着锄头,锄头还够不到僵尸。
王路在旁边鼓励道:“没事,再走近点。”
王比安又挪了两步,这次锄头足够近了。
王比安高高举了起来,冲着僵尸的头砸了下去。
嗵一声,锄头失空,落在了粪水里,高高溅起的粪水,落下来时,有一些落到了王比安的衣服上。
王比安哪经历过这样恶心的事,手一松,刚要吐。
王路一个箭步窜了上来,手一捞,抓住了差点滑到粪缸里的锄头。
他铁青着脸,一把将锄头重新塞到了王比安手里:“快打啊!”
王比安吓了一跳,看到爸爸铁青的脸,抓起锄头,没头没脸地向缸里砸下去。
这一顿锄头砸得粪花四飞,十有八九落在了空处,不过,总算有几下子,砸在了僵尸头上,只不过,王比安体太弱,只是把僵尸脸上的腐肉给“片”了下来,还“片”下来半个鼻子,露出了黑洞洞的鼻孔和白色的颧骨。
僵尸在粪缸里发出更大的嘶吼声,更激烈在里面扑腾着。
大片大片的粪水溅出来,臭味朝天。
不知何时,王比安已经满脸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下巴上,还挂着淡淡的,溅起的粪水。
突然,他扬手一扔手里的锄头,跑到田埂边,蹲下来,哇哇的呕吐起来。
又是吐又是呛又是哭。
毕竟还是个12岁的孩子啊。
王路没有再呵斥王比安,只是上前捡起了锄头,冲着粪缸里的僵尸砸下去。
僵尸的额头破了个大洞后,终于不再扑腾,慢慢地,沉了下去。
看着粪缸慢慢平静下来,王路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溅着的粪水。
回到王比安身边,看着已经停止呕吐,只是在抽泣的儿子。
王路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行。”
王比安喉头动了动,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或者,是大吼大叫。
但最终,他只是伸出胳膊,象赌气一样,用力擦了擦脸,鼻涕、泪水和粪水,把他的胖嘟嘟的小脸糊得一塌糊涂。
但王比安的胸口,却高高地挺着。
“爸爸,下一次,我能干得更好!”
临第三十一章传承
王比安关于“下一次能干得更好的”承诺,在遇到新僵尸时,差一点食言了。
站在僵尸前,王比安转过头来看着王路,“爸爸――”,无论是话音,还是眼神,都有着一丝不忍。
王路也有些心酸。
前面的一块菜地里,一个僵尸正摇摇摆摆地走向父子两人。
那还是个孩子。
也就是幼儿园大班的年龄。还是个女孩子。
穿着缀丝边的花裙子。
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这样大的孩子,在城市里,为人父母的,连叫孩子去小区门口打个酱油都舍不得,在农村,却要帮着干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到自家田里拨几颗菜,对孩子们来说,和游戏差不多。
拨菜之余,还能捉几只西瓜虫玩玩。
只是,这一次,女娃娃遇上了生化病毒。
她的家人呢?
应该也变成僵尸了吧。
要不然,想到这样可爱的女儿还拉在田里,父母一定会拼死拼活来救吧。
不,也有可能,逃出生天的父母,千辛万苦找到女儿时,却看到孩子变成了僵尸。
肯定下不了手吧。就此扔下僵尸孩子,落荒而走,也是人之常情。不能面对现实,就只能逃避。
“爸爸!”王比安又叫了一声,声音更急促了。
王比安这也是不忍心下手啊,面对丑陋又穷凶极恶的成年僵尸,拼命反抗是一回事,可冲着还依稀能看出原来面貌,穿着花裙子的“娃娃”,跌跌撞撞向你走来,这手里的锄头,一定变得分外沉重吧。
王路闭了闭眼,睁开,声音超乎异常地冷静:“儿子,听好,这是僵尸。不管它长成什么样,它就是只僵尸。吃人肉的僵尸。”
不想被吃,就要杀了它。
王比安突然大叫了一声――“啊――――!”,然后,挥起锄头,横着轮了过去。
呯的一声,如击中败革。
女娃僵尸就像一只破玩具一样,被横扫出了几步远。
王比安跨前两步,举起锄头,刚要冲着女娃僵尸的头砸下去,王路在旁边紧喊了声:“砸它腿!”
王比安的手一偏,锄头砸在女娃僵尸的左腿上,落点不是很准,但还是听到了轻微却清晰的咔一声。
女娃僵尸的动作一下子变得迟缓起来,拖着一条腿,它只好用手划拉着田里的泥土,试图接近王比安。
王比安又胡乱砸了几下,咯一下,女娃僵尸的左脚整个儿掉了下来。
“砸它胳膊。”王路继续指挥。
王比安喘气声又重又沉,他闷着头,不哼声,也不回头看王路,只顾一上一下猛砸锄头。
女娃僵尸的一只胳膊也断了。
身上的衣裙也早就被锄尖锄破了。
它现在只能在泥土里蠕动,就像一条蚯蚓,被农民的锄头铲断了身体,在泥土里徒劳地扭来扭去。
“把它杀了。”王路下了最后的命令。
太阳当空照着,但缓缓流过的鄞江水却还是那样清冽适人。
王路和王比安,脱得赤条条的,找了处浅水湾,泡在江水里。
王路往身上泼了点水,笑呵呵地看着,把光屁股对着他的王比安,正兴奋地想用手抓住水里的柳条鱼。
孩子玩心大,把一身杀僵尸时弄上的臭汗粪水泥巴洗干净后,王比安早就没有了此前杀僵尸时种种恐惧不安。
原来这孩子连空手捉天牛都不敢呢。
王路吧咂了几下嘴,有些感慨,其实,又何止王比安,自己也是一样啊。
以往过年过节,自己也就是在家里杀只土鸡的胆子,现在,杀僵尸就当砍果切菜。
板砖砸狗火烧保安绊倒老人盆景砸头一直到现在直接用锄头狂砍,这要放在以前,吃几颗“花生米”都足够了。
王路以前的理想是赚钱赚大钱赚更多的钱住房子住大房子住更大的房子,为了多赚钱,不但自己在单位外面接些写写广告词的私活,甚至还跑到起点当写手,梦想着年入百万的大神待遇,结果,连写三部装B的纯情小说,部部仆街,最惨的收藏数只有“1”。
转头皆成空。
如今,是杀僵尸杀更多的僵尸,才是王道。
王比安欢呼了一声,合着手扑腾过来:“老爸,快看,我捉住一条鱼!”
一条柳条鱼在王比安的掌心蹿来蹿去,却不知道,生死早已在他人掌中。
王路半坐在浅水里,冲着王比安招了招手:“过来,老爸考考你。”
王比安一愣,把手一扬,柳条鱼在空中一闪,又掉到水里。
王比安试着象王路一样,在浅水里坐了下来,水底是细细的白沙,一点不硌屁股。
等王比安坐下,王路开口问道:“今天杀僵尸,得出什么经验没有?”
就像以前问王比安的单元考,一道5分题目为什么被扣了2分一样。
王比安抹了一把面上的水珠,哼哧了半天后,偷偷打量着王路的脸色,吞吞吐吐道:“僵尸――嗯,僵尸和人一样,也会被困住。”
王比安比划着:“我们第一个遇到的僵尸,掉到了粪缸里,结果爬不出来了,所以才被爸爸杀了。”
“是被我们俩杀了。”王路点了点头:“你观察得很仔细,僵尸嘛,本来就是人变的,能把人困住的,就同样能困住僵尸,你想想,我们看动物世界,人制造的陷阱、吊索、夹子,连老虎、大象都能抓住,僵尸遇上了这些东西一样没招。”
得到了爸爸的鼓励,王比安活跃起来:“还有还有,僵尸的腿啊手啊断了,也一样不能活动了,光剩下嘴巴也咬不了人。”
王路赞许道:“就是这个理。你要是不能一下子砸破僵尸的头,可以先想法子,弄断僵尸的腿啊手啊,让它动弹不得,再想别的办法杀它。”
鄞江边,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复习着当天的“功课”,用最平淡无奇的话,探讨着怎样更快更高更强――噢,错了,是更快更方便更有效地杀死僵尸。
一幅河蟹家庭父子共乐图。
复习了功课,王路抬头看了看天:“走啦,回家吃中饭了。”
王比安噢噢地欢叫着,光屁股从水里蹿了出来,跑到岸边,去拎一个化肥塑料袋。
化肥袋是王路随手从一个农具棚里翻出来,袋子里装的是刚刚摘下来的毛豆、蚕豆、有圣女果之称的小番茄、几条顶上带花的青瓜、几支青菜,还有一只大西瓜。
王路喊了一声:“毛手毛脚的,急什么,把衣服穿喽,想光屁股回家啊。”
王比安又跑回来,跳着脚穿裤子,边问着:“爸爸,我们以后天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了吧?”
王路点点头,手一挥,冲着面前连片的农田道:“趟开肚皮,管你吃个够。”
这一片农田的僵尸总算全部清理完了,这对崖山的后勤压力来说,将得到极大的缓解,最起码,一家三口到秋季前,是不用愁副食品了。
当然,会不会再有新僵尸来,那就是两说了,只有提高警惕,常备不懈。
而现在――“走喽,回家叫你妈妈烧顿好吃的!”
临第三十二章那个来了
王路和王比安回到崖山,还没到山顶,山道上就跑下来一个身影,眼睛肿肿的,嗓子哑哑的:“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王比安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是陈薇又是哪个。
这头话音未落,那头陈薇又嚷嚷起来:“怎么回来,怎么混身衣服都湿了?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王比安你别动,让妈妈检检查查。”
王比安扭来扭去,躲避着陈薇又是摸手摸脚,又是掀衣角拉裤子的检查,不满地嘟囔着:“妈――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我和爸爸刚刚在江里洗澡来着。”
陈薇重重的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