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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着你,所以黄琼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时时充满了jǐng惕,还努力挥舞着自己的小爪子,试图保护自己**泡!书*
但到了崖山后,一切都变了,热气腾腾的饭食,柔软干净的床铺,亲切的笑脸,让黄琼如同到了梦中的天堂,身边的王比安,就像是自己以前上学时那同班同桌的男生
黄琼坚硬的外壳不知不觉软化了,所以,她今天上午被丧尸压倒时,居然会惊慌地哭泣,甚至无助地喊出了王比安的名字,而现在,四周无人,夜风席席,黄琼一时失态,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再也绷不住,当着王比安的面,就哭了起来
但这一哭,对黄琼来说,却像是缷下了心头一个长久重负着的包袱,心头松快了不少,她抽了抽鼻子,对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王比安道:“我妈妈死了”她顿了顿:“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丧尸咬死了”
黄琼抬头看着一弯牙月,轻声道:“那天――”
那天,黄琼被妈妈送去青少年宫练钢琴
黄琼4岁开始学钢琴,也得到几个区级竞赛的一二等奖,但在黄琼心里,弹钢琴实在是件很无趣的事,长时间的坐在琴凳上,反复练习几段固定的曲目实在是件令人厌烦的事情,只是黄琼向来是爸爸妈妈的乖乖女,虽然说已经是初中生了,个头也快赶上妈妈了,但从来没对爸爸妈妈说过个“不”字
今天到青少年宫的路有点堵,以往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已经走了快50分钟了,一路过来,黄琼看到了好几起车祸,妈妈有些心急了,因为她请的老师是青少年宫钢琴班里价格最贵的,原因是她曾经教出好几个在省级大赛上获奖的学生,上她的一节课需要的费用是其他老师的三倍,可即使这样这位老师的班级也是人满为患钢琴老师是不可能为迟到的学生补课的,这堵在路上的时间就等于一张张老人头打了水漂
只是急也没用,长长的车龙堵得一动不动,妈妈在抱怨了半天交jǐng只知道坐办公室里看监控抄罚单后,突然对黄琼道:“乖女儿,妈妈给你办个钢琴独奏会好不好?”
黄琼一愣,钢琴独奏会?自己虽说得了几次奖,可水准还远没到人家会邀请自己举办音乐会的地步?她迟疑着道:“妈,我、我恐怕不行的”
妈妈断然道:“有什么不行的?上个月徐亚红的儿子不就在音乐厅举办了钢琴独奏会吗?她那儿子,也就得了一个市级奖嘛乖女儿你又不比他差多少我已经打听过了,在音乐中心包场举办音乐会,场地费只要1万元,另外再付8000元空调费不就2万不到吗?咱们也开个钢琴独奏会”
黄琼一阵头痛,妈妈又要给自己花钱买荣誉了,去年,妈妈就折腾着要自费给自己出书,把自己从小到大写的rì记、作文收拢来,花了1万多元,去出版社买了个书号可没想到,那个所谓的书号其实只是一个电子出版物的刊号,可以用来出光盘,也可以少量印几本书,但是想要把书送到华书店上柜销售,却是不行的妈妈拉了一车书到华书店最后又扫兴而回时,黄琼大大松了一口气――老天,幸好这些书一本也没卖出去要不然,人家看到自己写作的水准,非笑掉大牙不可至于妈妈送给亲朋好友的那些书――算了反正丢人也只丢在自家亲戚面前,妈妈塞给自己的一百多本用来送给学校老师和同学的书,至今还被自己扔在车库角落里遭灰呢
黄琼正想着该怎样劝劝妈妈不要花这个冤枉钱了,虽然爸爸开着公司,不在乎这点钱,可自己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种花钱买来的奖章荣誉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突然,稳稳停在车流长龙里的沃尔沃猛在往前一冲,母女两人齐齐尖叫一声――车子被人从后面重重撞了一下幸好车子是静止状态,所以黄琼母女都没受伤
黄琼和妈妈跳下车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被追尾的不止她们一辆车,有辆SUV从后面撞上来,连撞了三辆车,黄琼家的车是最头里的一辆,撞得不算严重,只是尾部保险杠脱落了后面两辆车就严重了,因为前后都受到撞击,前后保险杠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有辆车的前盖都翘了起来
两车车主都从车上跳了下来,怒气冲冲找最末尾的SUV算账,黄琼妈妈也气得不顾风度一个劲骂SUV车主“脑子拷残了”,本来就因为长时间堵车憋了一肚子气,又碰到车祸,是令人失控
黄琼一开始也挺生气的,可后来看到妈妈骂着骂着感到不解气,还要跑到SUV车前找车主算账,连忙拉住她道:“妈妈,算了算了,我们给交jǐng打电话报案,反正有保险公司赔的”
黄琼妈妈气恼地道:“话是这样说,可送4S店修理很烦的,这车子又是原装进口的,换保险杠的话还要到国外预订,一来一去,小半个月都修不好”
母女两人正在那儿拉扯,那另外两辆被撞车子的车主已经跑到了SUV的面前,那两个都是小伙子,火气爆得很,当下就拍着SUV的车窗大声叫骂起来,旁边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黄琼一边劝着母亲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一边冷眼瞧着,SUV车主很快被两个小伙子从车里拖了出来,那车主老实,一直低着头,不管怎么被人骂也不回嘴,但那两个小伙子却得理不饶人,反而得寸进尺,对那车主推推搡搡起来,旁边围观的人群有劝不要打人的,也有起哄的,乱成一团黄琼见了这模样,是紧紧拉着妈妈不放,这样乱的场面,怎么可以让妈妈去,平时爸爸可是经常说,看热闹千万去不得,因为人越多,越容易出意想不到的突发事故
就在这时,围着SUV的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尖叫,然后人群哄一声散了开来,黄琼一扭头看到,那个SUV车主突然抓住了推搡他的其中一个小伙子,一口咬在他的肩头,咬得是如此之深,涌出的血很快打湿了那小伙子的衬衫
被咬的小伙子痛得狂叫起来,握着拳头拼命捶打那SUV车主的头,连远处的黄琼都能听到拳头击打在头上发出的咚咚声,可那个SUV车主牢牢咬着肩头死不松口
黄琼和她妈妈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得腿都软了,这个时候,黄琼妈妈多年的社会经验立刻发挥作用了,她一把将黄琼推进了自家的车子然后自己也进入车内,关门、关窗、闭锁,然后抖着手狂打110的电话,但她很快就失望了110忙音,怎么打都打不进去
黄琼煞白着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往外张望,SUV旁边的人群远远散开了一个大圈,同样有不少人也在打电话,那肯定是在报jǐng,可看过去,没有人能打通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是又惊慌又无助又失望,有人在狂吼:“他妈的110是死人啊,怎么老打不通”“我也打不通”有人回应“一直是忙音”有人喊道:“不要说110了,救护车112也打不通”
这时,有别的车主壮起了胆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棍撬棍,悄悄闪到SUV车主的背后,一棍砸了下去棍子砸在车主的背上,又反弹起来,一直咬着小伙子肩头的SUV车主扬起了头他的嘴里还含着一块肉――黄琼猛地捂住了眼,他在咀嚼他在吃从那个小伙子肩上撕咬下来的人肉
“这人疯了是个武疯子”人群中有人大呼有人被现场的血腥吓得转身就逃,还有人却大着胆子凑上去用手机拍摄,这时,一脸一身都是鲜血的SUV车主突然一个前扑,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用手机拍照的路人,又是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咬在对方的脖子上,黄琼就像看电影特效一样看到那路人脖子处高高标出一股血柱,那是动脉断了
此时此刻,现场的一切都似乎停顿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黄琼的鼻尖贴在车窗玻璃上,她妈妈的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一切,似乎都诡异地静止了
然后,哄一下,整个世界崩塌了,黄琼猛一扭头,哇在一声就在后车座上呕吐起来,她的妈妈手机从手里滑落,托一声落到了车座底下,身子一挺似乎想站起来,可是头立刻撞到了车顶,发出咚的一声
外面,尖叫声、跑动声、狂吼声响成一片,有的车主边按着喇叭边调转方向,想离开车龙,却又和旁边的车子擦撞,但那车主不管不顾硬生生撞开旁边的车子,发动机吼叫着翻上了绿花带,压过灌木丛,从非机动车道上挤了过去
有多的车主开始效仿他的行为,汽车不时和电瓶车、自行车碰刮,这要放在以前,双方肯定少不了一顿争吵,要叫交jǐng前来处理,可现在在场所有人的念头都是赶快离开那个武疯子,相比汽车的笨拙,自行车、电动车都窜到了人行道上,沿着旁边的小巷小弄,跑得飞快
黄琼还在干呕,车门突然被打开了,她的妈妈一把住着黄琼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快,快走,这里不能呆,太危险了”
黄琼妈妈说得对,那个武疯子在被他咬断了动脉的路人身上啃了几口后,又转身袭击他身边别的车辆,用满是鲜血的拳头使劲砸着车窗、车门
黄琼下了车,还傻傻地问:“我们家的车子怎么办?”
黄琼妈妈边拉着她从车缝里往外挤边头也不回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车,快跟着妈妈逃命啊”
黄琼妈妈弃车逃命的办法是正确的,很快,有两辆想从车龙里钻出来的汽车不知怎么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车头居然冒起烟来,很快又蹿出了明火,车主想用灭火器灭火,喷出的白粉却根本不管用,火势越来越大,多的车主挪动车子无望,干脆弃车逃了出来
尖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黄琼边逃边看到,街头出现了好多象SUV车主一样的武疯子,他们正在追逐着人乱咬
黄琼脑海中很快闪过了“生化危机”四个字,这一切,和电影里的场景太想像了,由不得她想不到
……黄琼抽了抽鼻子:“我和我妈妈就是这样发现生化危机降临的,王比安你知道吗?当时我除了恐惧外,居然还很滑稽地想到,从此以后我终于不用练钢琴了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王比安坐在黄琼旁边道:“不会啊,其实我和爸爸妈妈刚刚发现生化危机时,我也想到过以后再也不用做那样多的作业啊练习啊什么的了不过你可比我危险多了,我们一家发现丧尸时,全家都躲在家里呢,爸爸很快把门关了起来,我们在家里躲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快没有吃的了,才逃出甬港市区的对了,你后来是怎么从大街上逃出来的?还有,你、你妈妈呢?”
黄琼双手抱着肩膀,盯着水面悠悠道:“我和妈妈从车子里逃出来后,沿着大街跑了没多远,就发现街上有多的丧尸在吃人,我妈妈以前也看过《生化危机》的电影,虽然她不敢确定这真的是生化丧尸,可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危险我和妈妈不敢再在街头上乱跑,而是钻进了旁边的一个老小区里,逃进了一座有铁皮防盗门的楼道,反锁了门,躲在楼道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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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第四百一十四章背上来自母亲的血
生化危机在甬港市全城暴发的那一天,黄琼和妈妈当机立断地弃车而逃,然而,此时在市区里已经到处是袭击人的丧尸,在慌急之下,母女两人放弃了直接去爸爸公司的念头,而是就近躲入了望京路效实巷的一个老小区里。传更新
小区的楼道电子防盗门是有密码的,但通常这些密码都很简单,不是9999,就是1111,黄琼试到时,咔一声响,防盗门开了,母女两人推门而入后,反手关门,一屁股坐倒在楼道,重重喘息起来。
黄琼的手死死拉着母亲的手,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发觉自己的手在抖个不停,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其实并不是仅仅是自己的手在抖,而是母亲的手,也一样在抖。
母女两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在街道看到的血淋淋的一幕幕是真的,然而,从外面大街隐隐传来的尖叫和吵闹声表明,混乱,正在越来越严重。
黄琼吞了口口水:“妈妈,爸爸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黄琼的母亲苦笑着摊了摊手:“手机掉车了,不过之前我打过好几个电话,110、112,你爸爸的手机和单位的座机,没有一个打得通。”她想了想:“要不我们向这幢楼里的住户借电话打打看。”
黄琼刚要点头,猛然变sè,她一把拉住了正要往楼道走的母亲,急声道:“妈,万一这幢楼的房间里也有那种丧……那种疯子怎么办?”
黄琼的母亲顿时僵住了身形,是啊,街道到处都有啃食人肉的家伙,谁能保证居民楼里的房间内就是安全的呢,如果敲开门。迎面扑过来的也是这样一个怪物,那自己母女不成了送门的美餐了?
黄琼母亲倒吸一口凉气,又从楼道退了回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永远躲在这儿?你爸爸联系不我们,肯定要急死了。”
黄琼擦把头的汗,喃喃道:“我们暂时等一等,等外面的混乱平息一点再出去。妈,你说我们到哪里去找爸爸啊,是去他的公司,还是回家?”
黄琼妈妈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大街都乱成这样,丈夫公司里也不可能风平浪静,搞不好,现在丈夫也正开着车满大街在找自己母女两人,他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送女儿去青少年宫的,只是现在的街道,已经成了屠宰场,但愿丈夫见机快,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看着女儿满眼的恐惧。黄琼母亲勉强在脸挂笑:“没事的,乖女儿,这、这只不过是种传染病,对,就象狂犬病差不多,见人就咬,国家肯定能想办法治好的,我们只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受感染就好了。”
就在这时。楼道一幢住宅的防盗门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声,瘫坐在楼梯的黄琼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母亲的胳膊:“妈!”
黄琼的母亲也吓了一跳,死盯着那防盗门――两人此时已经草木皆兵,谁知道这门后是不是也是只――狂犬病人?
防盗门咔哒响了几声,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站在门口,瞪着黄琼母女:“你们是谁?怎么站在这儿?”
黄琼的母亲讨好地笑道:“这位师傅,我们在这儿休息一下,等会儿就走了。”
中年男子板着脸:“搞什么。你们又不是我们楼道的住户,在这里休息做什么?看你们穿得像模像样的,怎么弄得像强讨饭的?走走走。”
黄琼的母亲依然带着笑道:“这位师傅,帮个忙,我们只不过歇歇腿。过一会儿就走。”
那中年男子原本看着黄琼母女穿着不俗,说话倒也并不怎么过份,可现在看到黄琼母亲一个劲儿低声下气,反而嚣张起来,穿着拖鞋子高声武气地道:“你们脑子有病伐?有在人家楼道里休息的事情的啊。&&要休息不会去旅馆开房间啊。快走快走。你再不走,我要叫保安了。”说着,还伸出手做势要推黄琼的母亲。
黄琼在母亲身后听得又急又气,妈妈这是怎么了,直接告诉这个男的外面到处有丧尸不就行了,看这个男子刚从房间出来,可能还不知道大街已经是人相食的恐怖场面了。
黄琼从母亲背后探过头来:“这位叔叔,我们只不过是来躲一躲的,外面大街到处是丧尸,会吃人的丧尸。”
黄琼的话一出口,她母亲就知道坏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丧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啊,她刚才之所以不提外面的危机,就是想把中年男子糊弄过去,宁肯吃点眼前亏,也要熬过眼前的困境。
果然,黄琼话一出口,中年男子立刻变了脸:“他妈的,个夜班睡个懒觉都不得安静,出门就碰两个神经病。走,走,走,快滚出去。”说着,手就毫不客气地推到了黄琼母亲肩。
黄琼母亲被推得一个踉跄,黄琼母亲虽然是苦出身,小时候还在山里砍过柴,可自从丈夫开公司以来,rì子也称得富足二字,这种被人粗暴地推搡的事情,久已没有发生过了,顿时涨红了脸,又忧心真被赶出门无处可去,又气又恼之下,拍一下打开了中年男子伸过来的手:“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耍流氓啊。”
中年男子越发恼怒:“真他妈的神经病,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这就叫保安。”他转身想回自家,给保安打电话。
这时,楼梯从而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中年男子抬头一看:“啊,是小金你啊,怎么穿条短裤就出来了?去买烟吗?”
黄琼抬头一看,只见面的楼梯走下一个青年小伙子,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趿着拖鞋,正一步步走下来,黄琼连忙低下头,真不要脸。虽然说是夏天,可也没穿着内裤出门的道理。
就在这时,黄琼母亲突然尖叫一声:“快跑!那是丧尸!”
黄琼猛一抬头,就见到那个着短裤的小伙子一头向还在絮叨的中年男子邻居扑了过来,抱住对方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黄琼听到了中年男子的手指在小伙子丧尸的嘴里咯咯咀嚼的声音,在鲜血四溅,尖声惨叫中,黄琼母亲打开楼道的电子防盗门。拖着黄琼飞奔――全城,已无一处是安全的。
从效实巷出来,一头是望京路,一头是中山西路,黄琼的母亲慌不择路,往中山西路跑来,然而在跑到中宪巷时,母女两人齐齐停住了脚步。
已无路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