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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万念俱灰的默默拉过毯子盖住全身,好像殡仪馆的尸体。
“大姨妈?”纳百川冰冷的容颜上,双眉深深的皱起,拉开一角毯子,露出朵朵的小脸。
“嗯。”朵朵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应道,不是大姨妈,难道还真的是小产?
只是,女孩子大姨妈被男人撞见,而且弄得满床都是,实在是丢脸丢的不想活了。
“你这是痛经,我去买点生姜和红糖,煮生姜红糖水你喝,缓缓。”纳百川转身出了书房。
可出了家门,纳百川才意识到已是晚上,国营商店和集贸市场全都关门了,这个点根本就买不到红糖和生姜水。
于是他只好去江涛家借红糖和生姜。
江营长的老婆叫孙玉枝,是个热心快肠的大嗓门女人,她长得强壮,所以一年四季根本就不喝红糖水,家里因此也不会备红糖,不过生姜是有的。
她给了纳百川好大一块生姜,关切的问:“你要生姜和红糖干嘛?”
想起刚才听到的小道消息,朵朵被舒娴害得差点流产,恍然明白过来,一脸吃惊的问:“你老婆真的小产了?”
纳百川虽然淡定从容,可也不好把朵朵生理期的事挂在嘴边讲,模棱两可的嗯了一声。
孙玉枝于是扯着喉咙大喊:“谁家有红糖借两包,纳上校的老婆流产了!”
那句“纳上校的老婆流产了。。。。。。流产了。。。。。产了。。。。。”在军属大院荡气回肠,朵朵在家都听见了,她不知此刻该做出什么表情。。。。。
纳百川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孙玉枝这一嗓子,恐怕整个军属大院无人不知朵朵流产了。
借到红糖和生姜之后,纳百川便进了自己的家门。
如他所料,门外关于朵朵流产的消息简直如原子弹一样震撼着军属大院每个人的心。
有幸灾乐祸的,比如罗志红、洪丽之流,但大多数人都很同情朵朵,被舒副军长的千金害得流了产。
朵朵忍痛从床上爬起,找干净衣裤把脏了的衣裤换下,心里一个劲的怪自己大意,原主已是18岁的大姑娘,不可能没有生理期,只是原主之前过的日子太苦了,大姨妈三来三不来的,所以原主留给朵朵的关于大姨妈的记录太少,才导致了朵朵的疏忽。
朵朵拿了卫生纸和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把自己整理好,心里有几分感慨,用卫生纸可真不方便,好怀念前世的卫生巾。
朵朵从卫生间里出来,决定在床上躺躺,等肚子没那么疼了,再把那些被大姨妈弄脏了的衣服洗了。
才躺没一会儿,纳百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生姜红糖水进来。
因为太烫,又是大热天,所以朵朵靠在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
纳百川走到卫生间,洗起朵朵沾有血迹的衣物。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赵兰带着她三个孩子来了,赵兰的手里拿着个簸箕,簸箕里装着十几个鸡蛋。
纳百川知道赵兰和朵朵的关系比较好,便请她进来了。
赵兰把那十几个鸡蛋从簸箕里拿出来放在饭桌上,拘谨的笑着对纳百川说:“我听说朵朵流产了,所以把这十几个鸡蛋拿来给朵朵补身子。”
纳百川温文尔雅的浅笑着道:“兰姐太客气了。”
他俩寒暄的时候,赵兰的小儿子跑到卫生间里撒尿,尿没撒,却惊恐的跑了出来,对着赵兰大喊大叫:“妈妈!血!血!”并拉着她的手,硬把她拖到卫生间里。
赵兰看见洗衣盆里漂着几件朵朵的衣裙,水被血染红了。
她回头,见纳百川神色有些尴尬,忙拖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走了。
小孩子藏不住话,一路叽叽喳喳的问为什么纳百川家的洗衣盆里会有血水,那时天色并不晚,许多军嫂院子里乘凉,听到赵兰家小孩的话,便好奇的打听。
赵兰只得说:“朵朵流产了,纳上校在洗她那些染了血迹的衣服,我家孩子看见了,不懂事,就乱咋咋呼呼。”
那些军嫂听了,个个心里惊叹,她们早就知道纳百川很宠她的那个小煤球妻子,可没想到竟宠成这样,连朵朵流产染了血迹的衣服他都洗!
那时的人们思想还比较保守,女人的内裤不能给男人洗,更何况是染了小产或经血的衣物,认为男人洗这样的衣服会很不吉利。
而冷面王子纳百川竟然都做了!他这是有多宠朵朵,简直就是一个宠妻狂魔嘛,军属大院里所有的女人对于朵朵简直羡慕死了!当然,有的人还掺杂着别的阴暗心理。
朵朵听到赵兰来了,因为肚子疼得不想说话,更不想动,因此没出房门。
可听到赵兰孩子的话,惊得连疼痛都暂时忘了,怎么能叫上校大人洗自己那些血衣咧!!!!
第222章父女对话
赵兰母子一走,朵朵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去洗自己那些染了血迹的衣服,却赫然看见纳百川已经动手在洗那些衣服,顿时又羞又躁,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就算有地缝钻了也没用,顶多是从百川家里钻到楼下|别人家里去。
她正在纠结,纳百川回头:“你不去躺着跑到这里来站着干嘛,快去躺着。”
朵朵脸胀得通红,视线不敢与纳百川的目光相碰:“我的衣服我自己来洗吧。”
“你人不舒服,而且这几天也不能沾冷水,就别跟我客气了。”
“可是……这样不好吧。”
“我认为好就行!”上校大人说起话来就是霸气。
朵朵见他执意不肯,再加上自己也坚持不住,便回房休息去了。
纳百川洗完衣服晾晒好,烧了水,叫朵朵洗了热水澡,让她清清爽爽的睡觉。
第二天朵朵七点多钟才醒来,纳百川已经去部队了,留了张字条,叫她今天别去店里了,休息几天再说。
睡了一觉,再加上昨晚喝了一大碗滚烫的生姜红糖水,虽然肚子还隐隐作痛,但没昨天痛的那么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朵朵洗漱完毕走到厨房一看,一个保温瓶里放着生姜红糖水,另一个保温瓶里放着小汤包。
昨晚痛了一晚上,到现在口里还苦苦的不想吃东西,勉强吃了几个小汤包,努力把生姜红糖水喝完,朵朵便出门准备去店里,像这种小店的生意是靠守的,动不动就关门会给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好好干的印象,所以她不敢轻易休息。
她刚走到楼下,几个军嫂关切的问:“小煤球,你好些了吗,怎么不在家躺两天就下床了?”
朵朵愣了愣,知道她们真当她流产了,将错就错道:“今天早上好了些,我得去店里做活儿。”
那几个军嫂都劝道:“你还是回家再躺几天吧,钱是赚不完的,再说纳上校对你那么好,你还怕他不养你?”
朵朵笑了笑,谢了她们的好意,继续往前走。
只是痛经而已嘛,许多女孩子都有啊,要是把这当一回事,那每个月都有好几天什么事都做不了,不是浪费人生吗?
再说了,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三病两痛?朵朵前世的母上大人有时身体不舒服,不也一样坚持上班,不然会影响一年的奖金,还有她爷爷,退休那么高的退休金,照样给人打工!
美好生活是靠自己的勤劳打拼出来哒!
纳百川到部队上班的时候,一些同事问他:“你老婆没大碍吧。”
纳百川阴沉着脸答道:“已经流产了。”
听的人个个心惊,他们中有许多和纳百川一起住在军属大院,昨晚就从自己老婆那里听说朵朵流产了,可是女人的话不能尽信,所以他们才在纳百川这里求证,现在听纳百川怎么说,那么朵朵流产的事就是千真万确的。
很快,纳百川的小娇妻朵朵被舒副军长的千金舒娴害得流了产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舒副军长的耳朵里。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舒副军长连晚饭也顾不得吃,就把自己的独生宝贝女儿叫到了书房里,空前严肃的质问她:“你跑到纳百川的部队去打了纳百川的老婆?”
舒副军长结婚后,很多年都没有孩子,一直快到40岁的时候,才有了舒娴这唯一的一个孩子,因此从小视若珍宝。
再加上淑娴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就更讨书副军长的喜欢了,对她向来千依百顺,所以养成了舒娴表面上很有修养和礼貌,实际上骄横跋扈的性格。
舒娴见爸爸生气,心中并不十分畏惧,把眉一挑,满不在乎的说:“我是想打他老婆来着,可是没打着!”
舒副军长见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样子,不禁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可闯了大祸,现在整个部队都在说,是你害得纳百川的老婆流了产。”
“真的吗!”舒娴眼睛一亮:“那我不是有希望和百川复合了吗?”
舒副军长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劝你放手,不要再和纳百川有任何纠葛!他要想和你复合,就不会在婚礼当天拉了别的女孩和他结婚,让你差点下不了台。”
他见自己的宝贝女儿闷闷不乐,又于心不忍,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宝贝儿,何苦吊在一棵树上,世上好男人多的是,爸爸保证在部队里给你找个比纳百川更优秀的男人。”
舒娴将身子一扭,在沙发上坐下:“别人再好我不喜欢也没用,我只喜欢百川!”
舒副军长特别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舒娴抬眸看着父亲,蛮横道:“我不管,爸爸得帮我,让纳百川的心回到我这里来!”
舒副军长哭笑不得:“牛不喝水强按头是没用的,这个忙你爸爸可帮不上!听我的话,不许再胡闹了!不然我会惩罚你哦!”
这时保姆在门外叩门:“首长,晚饭好了,请下来吃晚饭吧。”
舒副军长出去的时候,又叮嘱了几遍舒娴:“我是认真的跟你说,你可要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还有,抽个时间我们去一趟百川家里,你给百川的老婆当面赔礼道歉!”
舒娴气恨恨的看着父亲的背影:“别以为你不帮我我就没有办法了,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中午纳百川刚走出部队大门,房阿姨已经等在门外了,见到纳百川,她迎了上去,把手里的一个瓦罐递给他:“这是你要我一大早煨的当归红枣鸡汤。”
纳百川道了声多谢,提着鸡汤和在食堂打的饭菜直奔朵朵的小店而去。
朵朵前世每次来生理期都会肚子痛,全身无力,没想到这个毛病竟然会带到这一世来。
可她还是硬撑着在店里守了一上午,不过没什么生意,只是干坐着,可人发软的时候坐都有些坐不住,老是想躺着。
但是比起昨天晚上刚来生理期时状况要好许多,至少口苦的感觉渐渐消失,所以纳百川提来鸡汤时,闻到浓香的鸡汤,还是提起了她的食欲。
只是她有一些不好意思,只是来个生理期,这么大张旗鼓的补身子好吗?前世的妈妈那样宠她,也不会在生理期熬鸡汤给她吃。
第223章举家进城
纳百川把两个鸡腿全盛到朵朵碗里,又逼着她趁热喝了满满一碗汤水,因为药效全在汤水里。
三天之后,朵朵肚子总算不疼了,这三天,纳百川一直悉心照顾着她,为她洗衣服,给她做好吃的补汤,一度搞得朵朵想在他额头上写下“贤惠”两个大字。
朵朵也终于迎来了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笔生意,有个顾客在她这里做了两件衣服,虽然才只赚了一两块钱,可朵朵非常高兴,那天下午她早早的收工,买了个大西瓜到医院庆祝。
那时纳百川还没来,朵朵就陪着爱云说说话。
爱云问:“怎么姐姐好几天都没来看我?店里的生意很忙吗?”
朵朵道:“生意并不好,主要是我生理期来了,肚子痛的厉害,所以没来。”
爱云好奇地问:“什么叫生理期?”
朵朵附在她耳边告诉她:“生理期就是指的月经那几天。”
爱云心疼的看着朵朵:“你现在跟百川哥住在一起,不在妈妈身边,不然那几天妈妈会照顾你的,百川哥一个大男人懂什么?”
朵朵扬了扬嘴角:“你可别小看了他,他什么都懂,不知把我照顾的多好。”
爱云听了半天无语。
朵朵轻轻碰了碰她:“在想什么呢?”
爱云期期艾艾:“我在想,百川哥一个男人怎么懂这些,难道他经历过不少女人?”说罢,抬起眼眸疑问的看着朵朵。
朵朵脸上的表情一滞,是啊,那个年代又没有生理课,他是怎么懂女孩子生理期护理的?不过要说他经历过女人她是不信的,理智冷静的人不可能乱来,也许是他以前和舒娴相处的时候了解的女人,想到这里,朵朵释然。
爱云见朵朵发呆,轻轻推了她一把:“姐姐,百川哥来了。”
于是大家切西瓜吃。
一个西瓜切了一半爱云吃,另一半她打算和纳百川分着吃,可是纳百川不让她吃,说是生理期忌冷,吃了恐怕来加重痛经的症状,朵朵只得坐一旁,捧着一碗纳百川为她准备的热银耳莲子汤慢慢的吃着,馋涎欲滴的看着他拿个勺子挖着半个西瓜吃得风华绝代。
话说,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干嘛!叫女人怎么活?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自从做成了第一笔生意之后,朵朵的制衣店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从最初的给熟人做衣服,到给生客做第一件衣服,到一天能够做几件衣服,对她而言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因为,从开张到这一步,才过去刚刚一个星期。
店铺是要人守的,不然有顾客想进来做衣服,而店铺没开门,人家就会去别的缝纫店做,错过生意。
所以到了星期六,朵朵没有像上个星期一样,一大早就赶回桃花村,而是仍旧守在店里,到了晚上早早的睡下。
星期天凌晨两点的时候,朵朵就和纳百川起床开着纳百川借来的货车回桃花村。
因为音信不通,林永芳他们以为朵朵昨天就会回来,谁知等到很晚朵朵都没回来,一家人睡得都不安心。
清晨五点左右,林永芳他们都已经起床准备劳动,听到院子外有汽车的声音,全都惊喜的跑了出来,果然是朵朵和纳百川回来了。
林永芳又是高兴又是生气:“你这死丫头怎么今天才回来,害妈担心死了!”
朵朵上前挽住林永芳的胳膊往院子里走。:“我开了个制衣店,因为要守店走不开,所以才今天一大早就和百川一起赶回来了。”
林永芳问:“开店得不少钱吧,有生意吗?”
“虽然是刚开的店,但已经有生意了,只是生意少,不过开店成本也不是太高,就一台缝纫机和一台锁边机外加一个熨斗,主要是房租扛钱。”
林永芳关切的问:“房租要多少钱一个月?”
“三十五块钱。”
朵朵见林永芳有些担心的样子,忙说道:“其实生意如果好的话,三十五块钱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林永芳忧心忡忡道:“但愿生意好,不然一个月亏损这么多钱,可真叫人心疼。”
她扭头看了看跟在后面的纳百川,她的两个大儿子陪着他:“你们这么早就往这里赶,肯定没有吃早饭,我这就去给你们做早饭。”
纳百川道:“妈就简单的下个面条吧。”
林永芳赧然一笑:“你就是想吃好的我也拿不出来。”
陶爱国三兄弟把采的蘑菇和黑木耳,还有晒干的香菇和黑木耳以及两筐青菜全都往货车上搬,纳百川要帮忙,被他们推到客厅里坐着休息去了。
朵朵进到茅草屋,找出爸爸买给大妈的那块手表戴在手上,不知道时间的日子可真难熬啊。
林永芳很快就煮好了两碗打了荷包蛋的面条,纳百川和朵朵匆匆吃完,陶家三兄弟货也差不多全都搬上车了。
朵朵问自己的三个哥哥:“我这一回去就得守店,没时间卖货,你们谁跟我进城里去卖货?”
陶爱国说:“我跟你去,以后就叫百川一个人开车回来,你就别跑来跑去,专心守店吧。”
刘翠花道:“反正今天队里放假,我们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进城去玩一趟。”
她这个建议得到了全家人的热烈支持。
陈美玲说:“爱云住院都半个多月了,我们却一次都没看她,今天大家也顺便看看爱云去。”
朵朵对大家说:“那你们都打扮整齐再出发吧,百川带着大哥把货送到两家饭店去,蔬菜就在集贸市场外面卖掉,我没时间等你们,我先搭乘班车走了。”
林永芳叮嘱道:“你在路上要注意安全,听见没。”
朵朵头也没回,挥了挥手:“听见了!”
于是一家人除了陶爱家,全都回房换了新衣服。
陶爱家只换了一套干净的旧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