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太忠已经压了电话,他琢磨一下,死活也想不起许苒泠那个朋友叫什么了,于是又给马小雅打个电话,告诉她张罗一下此事,马主播倒还记得那女孩,“你说的是蔡晓薇吧?”
“嗯嗯,没错,”陈太忠听到这个名字,就又想起点事情来,“这件事你安排吧,驻欧办是发起单位,不能含糊,服装协会那儿……最多给个协办,这个你要搞清楚。”
挂了电话之后,又有电话进来,却是郭建阳打过来的,他今天终于将手续办妥了,于是就打电话过来请示,我该今天过去还是明天过去,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东西?
“明天来就行,今天跟你的朋友们疯去吧,”陈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他虽然年轻,可是见过了太多的起起落落,知道郭建阳现在最想做的,肯定是人前人后地炫耀——仆街的咸鱼,它翻身了啊。
所以他这个回答,很是体贴,当然,还有另一点原因就是——李云彤帮他做的关于稽查办的稿子,已经递给马勉了,马主任觉得,这次写得可操作性就比较强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李主任找的人,文采就要比郭建阳高多少,实在是郭科长的稿子那是第一稿,被打回来很正常,而第二稿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头,当然比较容易成功,更别说这期间,组织部那边也发生了变数。
“我这边还需要准备什么吗?”郭建阳再次问一句,“请您指示。”
“不用了,”陈太忠沉吟一下,才指点了一下,“省委这边,宿舍楼比较紧张,你要尽快找一套房子,天天从永泰往市区跑,不合适。”
“哦,好的,我现在就联系,”郭建阳其实早就做了类似准备,但是他不能那么说,要不那就是拒绝领导的关怀了,“保证明天就有地方住下。”
他估摸着自己这科级干部,还是借调过去的,在省委混个宿舍太不现实了——就算别人肯给,他也不能要,要不万一别人歪嘴,被动的可不止是他,他得为陈主任的名声负责。
“没什么,你这才过来,可以先适应几天,”陈太忠做为领导,确实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只要我找你的时候,你能及时赶到,那就行。”
第2414章新的老对手(下)
大约是晚上七点钟,别墅里才又多出一个人来,却是雷蕾赶了过来,见到陈太忠正一个人坐在厅里看电视,手边还放着两提啤酒,就笑着招呼,“我说,你不等大家回来,一个人就喝上了?”
“每个人一摊事儿,连张馨都忙上了,”陈太忠叹口气,又灌一口啤酒,“唉,这家啊,越来越不像个家了,大家各吃各的吧……你吃了没有?”
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家嘛,雷蕾听得有点想笑,可是蓦然之间,又有一股淡淡的感动涌上心头——太忠虽然滥情,但却愿意把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当作自己的家人。
“跟儿子去肯德基吃了点,然后把他送到他爷爷家了,”雷蕾在他身边坐下,“怎么……看你情绪不太高,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还不是那救灾捐款?”陈太忠撇一撇嘴,又想到雷蕾捐过三次,就将自己今天的遭遇分说一二,“……昨天是蒋世方的女儿,今天又是臧华,杜毅的红人,你说想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雷蕾静静地听他说完,才笑一笑,“你跟臧华说那么多干什么,莫不成你以为,还能说动了他?这年头……可是不比十年前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想要通过辩论说服对方,是非常不现实的。”
“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场,”陈太忠的嘴悻悻地撇一撇,又抬手灌一口啤酒,“至于他们理解不理解,那就跟我无关了……唉,其实有资格在俩正厅面前,表明自己立场的人,已经是很少见的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驱车来到省委门口的时候,就见到郭建阳已经站在了那里,他也没问对方是怎么来的,只是停下车放下窗户,郭建阳倒是机灵,两步就蹿上了车。
进了办公室之后,陈太忠去饮水机边冲茶,身后的郭建阳已经放下了小包,“陈主任您歇着,我来吧。”
确实算个机灵的陈主任心里暗暗嘀咕一句,这样懂眉高眼低的人不少,不过建阳好歹是在小县城里干过副局长,伺候自己这个年轻的处长,也能这么积极,算是不错的。
“茶先洗一下,”他淡淡地吩咐一句,走到桌边坐下,抬手拨通了华安的电话,“华主任,你过来一下。”
华安也是才到办公室,撂下电话就赶紧走了过来,一进门正看到郭建阳拿着抹布在擦茶几,“陈主任,有事儿?”
“这是下面借调过来的老郭,郭建阳,正科,”陈太忠指一指忙碌的那位,“主任同意了,你带他去见一下主任,再把手续办一下。”
借调……这就是非领导岗位了?华安琢磨一下,主任科员的话,倒是不难安排,“郭科长……是要安排到哪个处?”
“我的意思是秘书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不过你再跟主任请示一下,看领导是不是有别的安排。”
按说借调的话,是没什么手续可办的,工作关系都不动,无非就是桌椅书柜办公位置等,给几把钥匙,介绍一下工作环境等。
不成想,没过多久,李云彤又将郭建阳带回来了,“主任不在,郭科长先在您这儿等一下吧。”
“主任不在?”陈太忠听得有点愕然,按宣教部的惯例,早晨八点到九点,基本上是各单位内部忙各自的,九点以后才是对外的工作,除非有重要活动,这个规律不会变。
马勉也是如此,九点以前一般都在办公室里——虽然其他时间他也比较清闲,但是这个点钟找马主任汇报工作和思想,那是最稳妥的,所以陈太忠才奇怪,“是没来还是有事?”
“来了,去了部长那儿了,”李云彤冲他微微一笑,“安置郭科长的事情,华主任交给我了,等主任一来,我马上办。”
这些都是程序,陈太忠虽然跟她惯,但是安置人必须直接联系华安,而马主任没见到郭建阳之前,华主任也不合适先安排此人——虽然陈主任已经确认,此人的借调是经过了马主任同意的,但是,程序就是程序。
老马这一大早去潘剑屏那儿,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情况,陈主任坐在琢磨一阵,看着郭建阳在那里忙碌,不多时,办公室又送来了今天的各种报纸。
他才说要翻一翻报纸,李云彤又进来了,“主任回来了,郭科长你跟我来吧。”
我也跟着去一趟吧,陈太忠好悬没把这话说出来,他有点想知道领导去部里,是做什么去了,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他借调一个人,马勉不但认住了此人,也已经同意了,他要是再带着人前去,这就招摇了。
别人看到眼里,难免就会觉得他有点恃宠而骄,太不给领导面子,而且郭建阳的出场,也就太高调了。
他想的是没错,但事实上,郭建阳这一亮相,已经是相当高调了,要知道陈主任不但最近锋芒毕露,而且还是挂职锻炼的干部,一个挂职的副职,才来不久就能将别人从县里借调到省里——这得是多大面子?
所以,郭科长在被领进秘书处的时候,就遭到了好奇的眼光,不过他倒是没太在意,他正心不在焉地琢磨:马部长找陈主任有什么事儿啊?
陈太忠正坐在马勉办公室冷笑呢。
马主任从潘部长那里出来,就有点心事,他正要找陈太忠说话,不成想李云彤领着郭建阳过来,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借调一个正科,算多大点儿事?“对了,去陈主任那儿的时候,把他叫过来。”
陈太忠过来之后,马勉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凝神看着对方,“太忠,咱们这个稽查办的方案,卡在张汇那儿了。”
陈主任跟张秘书长不对付,这个消息,在文明办有不少人知道,毕竟上次陈主任曾经亲口跟刘爱兰和李云彤说起过此事,马勉也听说了。
当然,这个因果是没必要提的,谁还能连这点都听不出来?
“他有资格卡咱们吗?”陈太忠愣得一愣之后,就是冷冷一笑,“他又不对口咱们文明办。”
“但是……他在大老板跟前说话,管用啊,”马勉眉头微微一皱,叹一口气,“他倒是不分管,可他表示个态度,别人就得琢磨了……”
而且,这个稽查办,本来就走中间路线,摸着石头过河的举措,马主任知道张汇为什么选在这里发力,姓张的要在别处刁难小陈,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稽查办则不一样了,不但是新鲜事物,而且很可能从协调机构发展到执行机构,就算没有张汇的反对,别人都难免嘀咕一二,现在有人出来挑头了,大家还不积极跟进?
想到这个,马主任心里真的是生出一股无力感来,他将陈太忠调过来,就是想借着这家伙的冲劲儿和人脉,把文明办搞得红火了,不成想,眼下是有红火的架势了,可是小陈不但有冲劲儿和人气,也有仇家,而且这仇家都是好大个儿的。
张汇这种主儿,是马勉都不敢招惹的,论级别,人家是正厅他是副厅;论靠山,他靠的固然是省委常委,但是人家靠的是省委书记,一省的老大。
在听说陈太忠跟张汇不对付的时候,他就有点嘀咕,不过总算是张秘书长不对这个口儿,他心里难免还要存点侥幸的心理——厅级干部,不能太计较个人恩怨吧?
现在张汇瞅着最要害的地方,准准地跳了出来——这不但说明张秘书长眼力好,也说明此人跟陈太忠的仇恨,大了去啦,要破坏此事的决心,是异常坚定。
刚才潘部长跟马主任交谈的时候,就无奈地哼了一声,“这张汇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口咬定稽查办不合适设在宣教部……说是设在省政府都比设在宣教部合适,你说这都是什么屁话?”
“张汇跟陈太忠矛盾很大……非常大,”马勉战战兢兢地回答,直到现在,他都记得潘老板那难得一见的愕然眼神。
马主任正在回想老板的表情,却听到面前年轻的副主任发问,“主任,那么……潘老板是什么意思?”
“做最大努力,做最坏打算……实在不行,干部家属绿卡备案制度,放在协调处,这是跟邓部长谈好的,除非杜老板反对,其他人说话没用,”马勉悻悻地回答,紧接着他又叹口气,“部长能让我放手搞文明办……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这话确实是实情,潘剑屏的时间也不多了,马勉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小马愿意冲一冲,他就愿意支持一下,是的,潘部长支持的是人,而不是事——精神文明建设确实很重要,但是别的省没搞的东西,天南何必出这个风头?
才得罪了蒋君蓉和臧华,现在又要加上张汇了吗?陈太忠抿一抿嘴巴,不过,想一想两人已经是仇家了,他倒也无所谓了,于是沉声发话,“尽最大努力,好吧,这年头做事,总是要有人付出牺牲的……”
第2415章做得说不得(上)
“总是要有人付出牺牲的……”陈太忠已经走了,马主任还坐在办公室里,细细地回味着这句杀气腾腾的话。
按照正常的逻辑,正处的副主任对上正厅的副秘书长,应该理解为这是他豁出去了,不惜牺牲小我而成全大我。
但是马勉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已经非常清楚小陈的性格了——这家伙是打算将张汇放翻,不过是在自己面前,小家伙不便太过放肆,才用如此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
而马主任,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反应,其实这本身,也就是一种表态了。
陈太忠能不能扳倒张汇?这个很难讲,马勉知道小陈背后有黄家,但是张秘书长毕竟是天南老大的红人,真要被扳倒了,杜毅怕是丢不起这个人。
但是张汇想要放倒陈太忠,那基本也是做梦,所以马主任认为,张汇会为他的轻率,付出一定的代价——同时,小陈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当然,有黄家的支持,小陈在天南声名扫地都无所谓,大不了换到地北省或者其他地方做官,所以这次他是有惊无险的——就算有惊险,马勉在找到充足的介入借口之前,也只能苦笑着旁观了。
这是一场马主任掺乎不起的争斗,虽然其中有一方,还是他的下属,这让他在感到歉疚和无奈的同时,多少也有点颜面扫地的悲哀。
陈太忠走出主任办公室,脑子里也在盘算着,该如何跟张汇了结这段恩怨,不过凭良心说,他也没有太好的手段,因为这个人的级别,对他来说刚刚好是卡在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不好发力。
副厅以下的干部,哪怕是不是特别强力的正厅,他敢直接找上门去,就像民政厅的大厅长凌洛,他都不在乎,但是这个张汇不但是正厅,还是杜毅的人,他不好找上门去。
张汇要是副省,陈太忠也不用头疼,一状告到黄老那儿就完了,可是为一个正厅,他是没办法跟黄老张嘴的——不带这么埋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
那么,该怎么教训这家伙一下呢?他一边走一边琢磨,哥们儿的手段,可是不能比那家伙差了,要不然显不出我的本事。
凭良心说,张汇这件事做得虽然不地道,但是人家出手的时机很好,选择的切入点也很准,这一点谁也不能不服气,对稽查办这个新生事物,有疑心和抗拒心理的不仅仅是对口单位,谁都可以对此表一下态。
所以说,张秘书长的表态,可以归到公心里去,陈太忠、马勉之流说人家是怀了旧怨,那不过是自由心证的玩意儿,只有逻辑没有证据。
要是张汇是孤家寡人,只有逻辑也够了——没有证据不要紧,咱可以制造证据不是?但是人家背靠天南老大,这种情况下,就算有实打实的证据,大家都要掂量一下后果。
张汇既然表现出来的是公心,陈太忠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表现出衔恨报复的嫌疑——哥们儿的情商锻炼这么久了,不信对付不了你个小小的副秘书长。
然而,这决心好下,漏洞却是难寻,张汇现在不过四十六七,年纪轻轻就在人才济济的省委省政府混到这一步,做事就算没有到达滴水不漏的境地,可是一般人想找出他的漏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此事,须得细细计较……
陈太忠在琢磨张汇的同时,张秘书长也在琢磨陈主任,凭良心说,姓陈的是他的心结,他处理不好此人,家里就埋了定时炸弹。
他的老婆跟她的姐姐姊妹情深,所以她一直为自己的姐夫薛时风打抱不平,认为是受了别人的陷害——当然,她姐夫家出了龚亮这样的极品,受点连累是必然的。
当时陈太忠的强势,众所周知,张汇铁下心思要袖手,他爱人也没脾气,没办法,老张跟着的是省长杜毅,人家陈太忠跟着的是省委书记蒙艺。
等蒙艺一走,她的心思就活泛了,尤其是张汇跟着杜毅进了省委,还升了正厅,她就跟老公说,现在你总能帮姐夫一把了吧?档案局副书记……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嘛。
“幼稚”张汇真的没法用别的言辞来评价这种思维方式,没错,杜毅是省委书记了,但是凤凰那边姓章不姓杜,章尧东一手遮天呐。
更要命的是,薛时风的表弟龚亮的案子,被定成铁案了,拉去打靶的都好几个,薛时风自己能身免都算是造化,还敢惦记着复出?
当然,他也知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陈太忠身上,要是换个不太强势的对手,他倒也不怕尝试着拉自己的连襟一把,毕竟薛时风只是受了龚亮的连累,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他跟那一起轮奸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
而且凭良心说,薛书记身上背的这个黑锅,不仅仅是属于他自己的,在张汇未来的仕途生涯中,可能会成为一个隐形炸弹,有心人是可以拿来做文章的——所谓政审,审的范围可不止你的直系亲属,旁系有出格行为的,照样可以纳入。
当然,这炸弹的威力,未必能有多大,薛书记自己都没受到太大影响,但是官场中的事儿,差之毫厘就可以谬以千里,更别说一旦影响那么小小的一次,就有可能一步迟步步迟。
然而张汇更清楚,蒙艺是走了,但是陈太忠那是能直达天听的主儿,他想为薛时风解绑,就算能过了章尧东那一关,姓陈的要认真起来,那麻烦不会小了。
所以,别看他现在是正厅级的省委副秘书长了,但是薛时风那里,他照样无法伸手,非不为也,实不能耳。
有这种情绪作怪,当他在宣教部的院里见到陈太忠时,心情不好那是必然的,而且,不受薛时风因素干扰的话,他也不怕给对方一点脸子。
回到家之后,张秘书长将这场偶遇跟自己的爱人讲了,还强调了自己没给对方好脸看,“……我一眼就认出那家伙了,怎么可能跟他客气?”
说起来可笑,陈太忠虽然差他两级,而且一个在地市一个在省委,可是在省台的新闻栏目里,陈主任受民众关注的程度,一点不输于张秘书长,他也是通过电视认识陈太忠的。
“那你看准了机会,也给他制造点麻烦,”张汇的爱人恩怨分明,就撺掇起自己的老公,“以你的眼光,只要肯挑,还怕找不出毛病?”
于是,张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