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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京华现在哪里有兴趣跟他扯淡?说不得将手机搁在一边,又摸个手机出来,“黄总,事情我了解了一下,是这样的……”
黄汉祥听完之后,久久没有做声,就在阴总也忍不住要学某人“喂喂”的时候,电话那边才传来一声冷哼,“现在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出来,京华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建议您该出面了,他们这么说话,很难让人相信是水平问题,”阴京华着急给黄总打电话,这是根本原因,在黄老二面前,他虽然不是诸葛亮的角色,但是客串参谋也是家常便饭了,做为黄总的贴心人,他有必要帮老板思前想后,分忧解难。
“不是水平问题,那就是屁股问题了,有人要下狠手了啊,”黄汉祥也考虑到这一层了,听小阴这么说,他就叹一口气——都知道小陈是黄家的人了,中纪委的人还敢这么搞肆无忌惮,这是觉得老爷子的生日过去了?“你先过去落实一下录音带,我离天南大厦有点远……”
黄总在这边发狠,中纪委那边也有人发狠,这次出动的人,是监察部第四室的,四室的赵副主任一听,被调查者居然抢了录音带,并且当众打人,气得直接就狠狠一拍桌子,“嘿,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啊!”
当然,去的人也说了,双方情绪有点激动,自己这一方有点过激言论——这个话是一定要点的,否则那就是有意欺瞒和利用领导,性质就太恶劣了。
不过赵主任直接就无视了这句话,中纪委调查人,从来不存在己方言论过激的说法——说得再难听,都是为了挽救对方,这是个立场问题。
而且他是得了人授意的,也不需要考虑忌讳那么多,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是一个具体办事的,那些针对性什么的,跟我无关。
所以他都懒得细问,直接驱车赶赴现场,一路上还接了好几个电话,打电话的人纷纷表示出了口头上的愤怒,并且充分地表示出了对纪检监察工作的支持——哪怕中纪委的人工作方式可能简单粗暴了点,但就是陈佩斯那句话了,“你个叛徒神气什么”?
这两天小雪不断,不但路况不好车祸也频频,赵主任的车开得不算太快,到了天南大厦的门口,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过去了,然后……车就停在了大厦外面的隔离栏外,好半天不动。
“啧,怎么回事?”他不耐烦地放下车窗,车窗上湿气有点重,视线不好,他又是坐在首长位,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司机发话了,“有辆车挡在了大门口。”
确实是有辆车挡路,这个时候,赵主任也看清楚了,天南大厦的院门其实并不小,足以容得下三辆车并排出入,而且是那种自动伸展的推拉门。
现在的院门,也开了有三分之二的模样,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一辆奥迪A8横着停在开口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后都容得了人出入,甚至三轮车都勉强能出入,可是想进汽车,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赵主任知道,这年头不讲理的主儿太多,也没在意,不过等了半天,看到前面的车还一动不动,说不得吩咐司机一声,“叫这车让一让,必要时表明身份。”
司机一摔车门下去了,以示自己气势汹汹,不过不多时,他又气势汹汹地回来了……好吧,用词不当,应该是气急败坏,“车主人说,挡的就是中纪委的车。”
“什么玩意儿,”赵主任听得怒哼一声,伸手就待推车门,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这是谁家的车?”
“我问了,人家不说,”司机的脸皱得跟什么似的,这种低级错误他可能犯吗?而且他还嗅出了里面的味道,“里面后座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看起来很不含糊。”
“五六十岁……很不含糊?”赵主任微微一咀嚼,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用问,这是黄家来人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就要把压力施加在司机身上——王不见王嘛,“连个话都问不利索……你就这点办事能力?”
去你妈的吧,司机充耳不闻纹丝不动,别跟老子呲牙咧嘴,他这车不是专门为赵主任服务的,整个四室都能用,还能被别的单位借用,赵主任的专车上午出去了。
中纪委的人不算多,但是比赵主任强的人,海了去啦,没专车的人多着呢,这司机背后也有人,就见不得他这虚张声势——够资格呵斥老子的主儿,都在八宝山躺着呢。
“行,我倒要看一看,这位是谁,”赵主任怀着一腔愤懑下了车,心说你小子敢让我现在掉一下链子,我让你这辈子都掉链子。
不过走到A8车前,他就有点傻眼了,这不是……那谁吗?说不得他笑着打个招呼,“来了啊?”
事实上,他并没有想起来黄汉祥是谁,毕竟北京市的权贵子弟太多太多了,但是他非常肯定,这个人绝对面熟,而且……背景绝对不含糊。
“不来的话,我小老乡就要被弄走了,”黄汉祥更不知道这位是谁了,他只是从对方的车牌上分析出,这是中纪委的车,于是绷着脸淡淡地回答,“有人预设立场,怀疑他买凶杀人。”
就在这个时候,那俩中纪委工作人员看到自家的车来了,匆匆地走了过来,一脸失散党员找到组织的表情,“主任您可来了。”
第2777章活该(下)
就这么一阵的时间,被打的那位已经两眼肿胀了,不出意外的话,他要顶着黑眼圈上几天班了——这也是陈某人的促狭之处,他上次见到吴卫东很在意眼部的保养,就有意将拳头打在其双眼上,虽然不如抽耳光解气,可是恶心人是足够了。
“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赵主任登时就怒了,他已经想到了,面前这辆车里,必然是陈太忠请来的后台,所以故意大声嚷嚷,“凶手呢?”
“要我说就是两个字:活该”黄汉祥放下车窗,不屑地冷哼一声,接着又升起车窗,根本理都不理这些人的反应。
赵主任知道这是个大块头,说不得看自己两个下属一眼,使个眼色:去折腾啊,你苦主出面了,我这当领导的才好偏帮。
挨打的这位也不傻,知道这辆车来历不凡,而且他做的事情还真经不起嚼谷,但是……主任已经来了,他也别无选择了,“这位同志,你年纪不小了,说话留点口德。”
这话听起来也是反驳,不过他说得不但声音低,而且是软绵绵的,一点力道都没有——没办法,底虚啊。
赵主任听得眉头微微一皱,我说你是早晨没吃饭吗?你不没命地折腾,我怎么出面帮你?
就在这个时候,阴京华和陈太忠也走了过来,双眼肿胀的这位一指陈太忠,“赵主任,就是他打人的。”
赵主任双眼一眯,冷冷发话,“你就是陈太忠?”
陈太忠不屑地看他一眼,A8车的司机已经开门下车,跑去另一边开了后门,陈某人低头就钻进了车里,连一个字儿都懒得说。
“你的人挨打,真是活该,”阴京华走上前冷冷发话,他的眼力价可是一等一的,不但看出来的车是中纪委的公车,更是从车号上推断出,这是一辆来头不大的公车。
这是短短的时间内,赵主任第二次听到人说“活该”二字了,他眉头一皱,才待继续发话,只见对面阴沉着脸的中年人走过来,禁不住全身一紧,“嗯?”
瞧你这点胆子吧,阴京华心里不屑地哼一声,要打你的话,也得是陈太忠出手他冷着脸将手里的录音机递了过去,“自己听听他说了点什么,哦,要是听不清楚,我这儿还有几盘翻录的带子。”
赵主任下意识伸手,接过了录音机,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人说了点过激的话——不过,真的过激到“活该”吗?
他这一愣神的工夫,阴京华已经转身走掉,去开陈太忠的本田车去了,与此同时,黑色的奥迪A8缓缓启动离开,只剩下三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这里。
那个老头,是专门来接陈太忠的看到这里,要是还不清楚里面的味道,赵主任这个主任也就白当了,他甚至隐约猜到,这个人大概就是出名蛮横的黄家二儿子了!
北京最不缺的就是太子党,但是时至今日还能被人时时提起的,不管怎么排,黄汉祥都稳稳地名列前茅。
意识到这一点,赵主任开始头疼,我怎么把这个家伙招来了?他很清楚这次的调查背后有什么味道,也知道两边都有大佬级别的首长的身影。
但眼下只是初期的、小小的协助调查,就惊动了黄汉祥亲自前来保人,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黄家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估计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了,赵主任回过神来,想到刚才没吃早饭一般的驳斥,他冷冷地看一眼被打的这位,也不想丢人现眼地站在外面了解情况,“上车说话吧。”
路边说话,草窠里有人听着,三人上了车,天南大厦里有人隔着玻璃张头张脑,发现那辆车也不进门,在门口停了差不多五分钟,然后掉头离开。
这是个什么状况呢?观察的这位也看不懂了,说不得溜下楼去找齐主任,来到后院之后,发现主任正在指挥大家清理边边角角。
事实上做为一省的驻京办,是比较在意卫生形象的,后院的雪在下雪当天,就有保洁工清扫了,不过主要是清理通道和空地,无关紧要的地方还残存着一点。
今天主任兴致高,要大家全部清理了,就连堆在树坑中的雪,也要铲进污水井,由于这雪下了好几天,冻了化化了冻的,一铁锹下去,有时候只是一个白印子,工作量可不算小。
观察的这位走到主任身边,低声汇报两句,齐主任登时就是一愣,接着苦笑着摇摇头,“一声不吭就这么走了……嘿,看来事情也就这样了。”
“啊?”汇报的这位没想到,主任这么快就做出了判断,少不得又请教一句,“难道他们不可能憋着劲儿使坏?”
这个“他们”指的肯定就是中纪委,不管什么派系,大家都是天南人,谁也不可能公然表示说,我要吃里扒外。
“要是没完的话,肯定要通知咱们一声,让咱们做见证,”齐主任将此事看得通通透透,观察者又是他的心腹,于是耐心解答,“纪检干部在工作时被打,这是天大的理了,这个理都抓不住,他凭什么还敢惦记背后使坏?”
“倒是这个陈太忠,”他说到这里,眼睛隔着大厦遥望着院门,似乎能看到离去的车影一般,长长地叹口气,“唉,真的是……后生可畏……”
陈太忠坐在黄汉祥的车上,也是有点奇怪,“黄二伯您也太给他们面子了,阴总能来就足够了,着了急我还可以给周秘书打电话。”
“你就这点智商?”黄汉祥哼一声,不屑地白他一眼,“你搞一搞清楚,他们敢当着你的面儿说出这话来,这是在敲山震虎……我能没有反应吗?”
“呃,”陈太忠登时就语塞了,他非常清楚,那位能犯糊涂,还是他一手推动的,却是忘了考虑这件事搁在黄家人眼里,味道绝对不一样。
接着,他就假巴意思地叹口气,“唉,看这事儿闹的,其实等杜书记那边出头是最好的,我这还……真是无辜。”
“不管有辜无辜,最近你给我收敛点,房子里面不许住别人……张馨也不行,听到没有?”黄汉祥一脸的郑重,“要是小紫菱……那倒可以。”
这个吩咐,就有一点决战前夕的压抑感了,陈太忠沉吟一阵,方始叹口气,“都是我不好,太年轻气盛,压不住火气。”
“我没说你做错了吧?咱天南人就该有这霸气,勇于反抗不公正的对待,”黄汉祥豪气十足地回答,“不是我小看他们,这件事中纪委相关的人就不敢追究下去!”
“可中纪委……也许会觉得我有损他们的尊严,是在挑衅整个体制,”陈太忠正好借这个机会,理解一些上层的知识。
“那恶心话说出来,就没什么尊严可讲了,”黄汉祥对这些因果和心态,是了如指掌,“现在我来接你,他要是还敢追究……就等着自取其辱吧。”
陈太忠听得点点头,在这种事情上,他只有提问的能力,“反正今天是劳烦黄二伯了,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过意不去,就规矩一点,”黄汉祥看他一眼,心说今天这事儿你不这么做,还就真让我失望了呢,不过这小子都嚣张成这样了,鼓励的话也不能说,那么他就要重申一下何为规矩一点,“记住啊,房间里不许出现女人……别给别人歪嘴的机会。”
“这个好说,”陈太忠点点头,心说让她们都去凯瑟琳或者马小雅的别墅就行了……切,多大点儿事?
“把带子放上,听一听,”直到这个时候,黄汉祥才吩咐司机一声……
“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说得多了不少嘛,”带子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完,这时候车已经到阴京华的四季春了,黄总先吹毛求疵地挑剔一下,然后做出了判断,“没错,明显的无事生非。”
接下来,他悻悻地撇一撇嘴,“不过,要是有偿举报的话,这姓刘的小子的死,就又能做出点文章了……啧,你也不知道早跟我说一声。”
这么屁大一点事儿,你要我跟你说?陈太忠听得颇为无奈,只得干笑一声,“我觉得您不会有兴趣听这种乱七八糟的小事儿。”
“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黄汉祥看他一眼,没错,黄老二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呢,“我是想啊,这个有偿举报传出去了,杜毅又要多一点头疼……那家伙的死又多了点古怪。”
“这次顶在前面的,就未必是杜毅了,”陈太忠沉吟一下,决定把自己知道的更新的消息说出来,“昨天在凤凰驻京办见到殷放了……新任的凤凰市长,他说……”
黄汉祥听他说完之后,不屑地冷哼一声,“四面开花,抓到什么算什么,那一家子就是这么做事的,乱拳打死老师傅……不少人还就吃这一套,会没多有少地让一点出来。”
这手段也有趣,陈太忠听得默默点头,蓝家本就势大,像这煤炭又是传统地盘,诉求多一点的话,一般人不愿意将人得罪死,小小地让点利润也正常。
官场之道首重平衡,这个是没错的,不过你们把手伸进天南,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第2778章还击(上)
当天下午早些时候,在天南公干的那两位中纪委干部,就得知了发生在上午的事情,惊骇之余,两人也禁不住暗暗庆幸:幸亏当初没有执意将陈太忠叫回来,要不然以那家伙的操蛋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不过,对自家同事的表现,这两位也有点无奈——他俩听到的是有所删减的版本,这很正常,每个单位都愿意让自家人的形象表现得正面一点。
可饶是如此,他们也对同事的反应有点不解,老王平常也是挺稳重的主儿,怎么偏偏就能做出这么不靠谱的事儿来?
当然,这感慨也就这么一阵,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新任务:刘勇既然有心通过敲诈来牟利,那么他的死因就值得深究了。
这个新情况,应该让天南省委了解到,同时也证明,中纪委的关注非是无因,这件事是越来越蹊跷了——所以他们向省纪检委申请约谈名单里涉及的干部。
许绍辉肯定不愿意做这个主,于是杜毅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事实上在早些时候,杜书记也听说了发生在天南大厦的一幕——陈太忠官儿不大,但是这事实在太奇葩了。
刚才他还在听笑话一般,听北京的事情呢,现在就听说有人要约谈天南的干部,一时禁不住大怒——合着你们惹不起陈太忠惹不起黄家,就觉得我杜毅好欺负?
杜书记长于思考,决断能力并不是很突出,但是一省的书记一旦震怒,也绝对可怕,“绍辉同志,我认为这种听风就是雨的态度,不应该用在对待自己同志的身上,我坚决反对,也希望你慎重考虑。”
“我也认为,刘勇的案子没破之前,不该轻动,”许书记是打着请示的幌子去的,所以现在才表态,“不过他们强调说,同死者有过接触的陈太忠,提供了新的线索,他们认为有必要高度重视。”
“哦,那让他们跟小陈多谈一谈,”杜毅只当刚才没听到那些笑话了,很平淡地提一个建议出来,“这么多干部里,他们唯一能确定同死者接触过的,就是陈太忠吧?”
我都知道陈太忠把中纪委的人打了,你不会不知道吧?许绍辉心里觉得好笑,要知道,惨案发生的地点,可是天南驻京办的驻地天南大厦。
不过他也能理解杜毅的心情,杜书记如此说话,不但在全省干部面前展现了一个省委书记该有的担当,也是要让某些人到他的愤怒——你们差不多点,黄家不可轻侮,我杜某人也不是任你们揉搓的,连陈太忠都敢跟你们直接动手,你们……也好意思来压我?
于是许绍辉就对中纪委来人做出了正面的回答,说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现在就约谈我们的干部,省委主要领导认为,这么做有点冒失,我个人也认为为时过早。
对上许书记,中纪委来人的忌惮就少了很多,于是这两位表示出了不满,纪检监察工作的重要性,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省纪检委怎么也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