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长不但强势,也相当能干,这种人做顶头上司,她只能配合。
如若不然,赵海峰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常务副的财权都收得走,把交通局从葛区长手里拿走,岂不也是一句话的事?
“区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林主席看得感触颇深,轻声嘀咕一句。
谭胜利听到了这一句,心思就微微动一下,他非常明白,眼前的热闹只是暂时的,这些人嘴上说得好,心里怎么想的,那还真难说。
陈区长做出的承诺不少,但正是因为承诺太多,难免要让人生出疑心——这人是在吹牛呢,还是真那么有本事?
我帮一下他吧,谭区长做出了决定,新区长虽然脾气不好,但是那八十万真的是解了燃眉之急,于是他出声发问,“区长,您答应的八十万……什么时候能到账?”
“一两天就到了,”陈太忠略带一点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用意,于是他又说一句,“一共两百万,都是走的教育帮扶,但是只能给你八十万,剩下的一百多万,教委就担个虚名……认了吧。”
“这八十万是今年欠的啊,”谭区长一听就着急了,他只知道陈区长答应从移动化缘,补上今年的款子,却没想到新区长一伸手,就能弄到这么多钱。
但是,剩下的钱不但不给教委,教委还得承担名义,一时间,他也顾不得暴露出两人串通的真相,“可是去年前年,还都有欠的。”
“以后不会欠了,”陈区长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然后又扭头扫一眼葛宝玲和白凤鸣,“我并不是把教师和农民工区别对待了,施工方面,我们只针对乙方,对施工队没有责任……如果乙方还想继续承揽工程,该垫付的,他们就要考虑垫付。”
“明白,”白区长点点头,初听这消息,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再想一想工业的大饼,那只能认了,而且区长现在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是教师没有来闹事吧?果然是顺昌逆亡的风格!葛宝玲看问题,跟他人又不同,不过人家的解释确实站得住脚,于是她缓缓点头——这是给了解释,不给解释她还不是得认?
你这个解释,是开了口子了!徐瑞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第一个开口争取资金,“那剩下的钱……您有计划吗?”
“视情况而定,”陈太忠不做正面回答,心说这点钱你们也看在眼里,唉……真是穷啊,“我再强调一遍,这个消息一定要保密,否则会给阳州移动带去一些被动。”
会议一直进行到七点,也没有完结的意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七、八个人走了进来。
陈太忠很恼火地一扭头,还没看清楚来人呢,不成想桌边的人齐齐地站了起来,他仔细分辨一下,带头的应该是阳州市委书记……王什么来的?
不管怎么说,隋彪都老老实实地跟在此人身后,应该就是王啥啥了,他愣得一愣之后,缓缓站起身,“王书记好。”
一边说,他一边迎上前,伸出双手跟对方握一握,笑着解释,“正在开会,没有远迎,实在对不住领导。”
王宁沪身材也算高大,个头有一米七八左右,他用力地跟对方握一下手,眼睛盯住了对方颧骨处的血痕,“这就是枪打的?”
“擦了一下,”陈太忠微笑着回答,他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哥们儿关起门来做老大,正舒服呢,你这破门而入不说,还是气势汹汹——区长还是官儿太小了啊。
“案件进展如何?”王书记沉着脸发问。
“警察局正在调查,”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回答,因为他不爽,就没有邀请市委书记先坐下来再谈,这么一来,就算两人谈的事情很紧要,但是看在有心人眼里,也多少有点无礼。
不过这年头,总有眼尖的主儿,某个獐头鼠目大龅牙的家伙,就端了一张椅子凑过来,王书记扫他一眼,不引人注目地微皱一下眉头,“先坐下再说吧。”
然后,自然是市委书记抢了陈区长的宝座,这一行人里,还有两个也坐下了,其中一个是区委书记隋彪,另一个……陈区长不认识。
“对今天上午发生在区政府的枪击案,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王书记坐下之后,郑重表态,“性质太恶劣了,太忠同志如果需要市委的帮助,尽管提出来。”
“好的,”陈太忠点点头,“我会督促警察分局,尽快破案。”
王宁沪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沉声发话,“出了这种恶性案件,你不召开区委常委扩大会议,反而关上门开区长办公会?”
“这是我的失职,”隋彪一听,赶紧接话,召开区委常委扩大会议,可不属于陈某人的权力,“我一直在忙着了解情况,然后向上级领导汇报,等我联系太忠同志的时候,他已经在开会了。”
你俩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唱双簧吧?陈太忠有点恼火了,他不动声色地回答,“这是安排好的会议,已经有警察局在调查了……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尽快抓住凶手。”
王宁沪眼中的恼怒一掠而过,他可是不喜欢这种刺头干部,我来看望你,你给我软钉子吃?他扫一眼两旁的干部,“北崇的治安已经糟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谁是徐瑞麟?”
“是我,”站在一边的徐瑞麟举一下手,心说王书记你应该对我有点印象吧?
“听说你的儿子在前一段时间不幸被害,节哀,”王宁沪点一下头,又扭头去看陈太忠,“连着三起枪击案,小陈你倒是很坐得住啊。”
我初来乍到的,有什么坐得住坐不住的?陈太忠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解释,“我来北崇不到一周,而且我认为,地方上大部分的同志,还是值得信赖的。”
你顺着我的话说两句会死吗?王沪宁还真是有点恼火了,不过他不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只是心里暗暗地记一笔……这小子是个不好调教的。
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不认识的那位发话了,一开口也是浓浓的官腔,“太忠同志来的时间不长,你觉得这起恶性事件,是偶然还是必然?”
合着你们来一趟,是要搞人啊,陈区长一听这诱导性极强的话,心里就明白了,不过他哪里是任人使唤的主儿?他沉吟一下,方始苦笑着回答,“这个我说不好,还是等警察局调查完之后……让事实说话吧。”
你连我都不认识?这位一听就明白了,要不然你肯定该称呼我官职的嘛,然而,想到这厮是从省里直接下来,市里走了一个过场就被塞到北崇,他也勉强……勉强能理解。
反正,小家伙对王书记都有欠恭敬,他一时也懒得叫真,于是沉声发问,“这一起案件已经惊动了省厅,你打算限期几天破案?”
“本来想着是四十八小时……不过没直接说,”陈太忠说到这里,又看一眼王沪宁,“如果市委有指示,我们坚决服从。”
“那就四十八小时,”王书记微微颔首,然后侧头看一眼隋彪,“破不了案的话,警察分局局长要换人……好好的北崇,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我们坚决服从市委的指示,”隋彪刷地就站了起来,大声地回答,陈区长见状,也只能利索地站起来,心说你表态不用这么过分吧?
这么想着,他也大声地发话,“在市委的领导和正确指示下,在区委的支持下,我有信心在短期内,让北崇的面貌焕然一新!”
“那好,你们继续开会,”王宁沪点点头,干脆利索地站起身就向外走,隋彪和陈太忠齐齐表示,说您吃了饭再走吧,王书记果断地表示——我还要回市里。
那大家就只能把王书记送到楼下,目送着车队离开,当然,区委书记隋彪肯定是要坐车跟随,将市委书记送到区界的。
这可真是来去如风,陈太忠微微摇一下头,然后转身上楼,这时葛宝玲紧走两步追上来,她察言观色,发现了些事情,“区长,您不认识张秘书长?”
“原来是他啊,”陈区长并不掩饰自己的孤陋寡闻,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其余几人听到这话,禁不住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能从旁人眼中看到惊讶,白凤鸣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别人一上任,都是先四处拉关系拜码头,这年轻的区长倒好……油页岩都被你找出来了,居然还不认识市委秘书长……
第3296章爱人以德(上)
“王宁沪亲自去了北崇?”阳州市市长李强正在看《新闻联播》,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
李市长对发生在北崇区政府门口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不过……怎么说呢?北崇就是那么个地方,乱得不成体统,调解纠纷的都是混混而不是警察。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李市长对年轻的区长的来路非常清楚,而李强本人跟的线儿,跟黄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陈某人此次被交流过来,明显是发配性质,没必要重视。
其三就是,当时闹事的道桥公司和金城公司,跟李市长都有关系,像道桥的老总郝向阳,居然在不久之后把求助电话打到了他手机上,“李叔,您得帮着做主啊,这个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在这三个原因的作用下,尤其是第三个原因,李市长不能太高调地关注此事——别人都还没说什么,你先跳出来,这是做贼心虚呢,还是傻到主动授人以柄?
所幸的是,北崇警察分局的周庆,是李强提起来的,有此人通风报信,他就知道,陈太忠虽然对这件事非常震怒,但还是交给警察局去处理了。
你既然愿意守规矩,那我就不担心了,李市长分外清楚,这年轻人不讲理的口碑在外,眼下愿意按程序来,那还真没什么了。
至于常言说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倒是也常见,不过李强认为,陈太忠做不出来这种事儿,他不是相信陈某人的人品,而是说这里是恒北不是天南——小家伙你就算玩阴的,找得到人帮你吗?
这也存在个够得着够不着的问题,陈太忠在北京可能认识一点人,但是想隔过省里直接插手到阳州,那真的不太可能。
枪击案是不假,但是你陈某人没死,只擦破点油皮,而且现场乱哄哄的,人数有六七百,那摩托车又开得飞快,谁能确保那枪手是冲着你去的?
所以,既然是够不着,那么这个案子的性质,就可以是有人枪击区人民政府大门,最多是加个括号:导致一人轻微擦伤。
当然,枪击政府的性质,也是很恶劣,但是少了对干部的针对性,这就不算多大事了,李强对这些因果,都算得明明白白,他甚至都想好了,先淡化处理,两三天内,自己“路过”一下北崇,顺便过问一下——也就够了吧?
所以他才授意自己的秘书给陈太忠打个电话,一来是谈一谈对方口风,二来也有意压一压这个事情——市里很重视,但是同时呢,要强调一下一个安定团结的局面来之不易。
所以说,陈太忠对巨中华的电话来意,猜的一点都不靠谱——这跟王少明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多少跟郝向阳扯得上一点。
而陈区长在电话里的反应,虽然是态度恶劣了一点,而唯其恶劣,正说明有火无处发,那么这点恶劣,李强也不会放在心上。
不成想就在这个时候,王宁沪居然亲自去了一趟北崇,这让李市长有掀桌子的冲动——我艹尼玛的,姓王的你想干啥?
其实李市长很清楚,自己跟王书记的关系,还没有到了针尖对麦芒的地步,而北崇出了这种事,上面要叫真的话,市长书记都有责任。
姓王的就是想借此机会,打压我一下,李强觉得自己的猜测不会很离谱,所以他才越发地愤懑:王宁沪你搞一搞清楚,有些牌不能随便翻动——就算你能害了我,对你自己也未必有利,何苦呢?
他正恼怒呢,北崇那边又传来了消息,不过这次是好消息:陈太忠顶住了王宁沪的压力,坚持先让警察局办案,并且没有判定,此事是偶然现象还是必然现象。
拒绝判定,这很正常,因为判定是偶然的话,这一枪基本上是白挨了,但若是判定必然——那就将嫌疑直指道桥和金城。
这个嫌疑不是不能指,但是这么一折腾,李市长就要难免被动,这容易引起某些阴谋论。
事实上真正到了这个位置的人,都知道李市长想收拾陈区长,有太多的手段可以选择了,将其折腾得生不如死,是轻轻松松的——肉体毁灭个国家干部,不但太危险,也未必解气。
但是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要判定是必然的话,李强也难免被动——要知道,这可是市委书记亲自过去了,等同于表示“我替你撑腰”。
王宁沪这货真的太坏,张近江那也不是个好东西,李强对市委大管家也是非常痛恨——居然能说出诱导性那么强的话,行,这笔账我记下了。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能当场硬扛着市委书记加秘书长,这令李市长也叹服不已——其实年轻的区长没有硬顶什么,他只是面对两个市委常委,做到了不卑不亢。
不过能做到这一点,就殊为不易了,更别说李市长还因此摆脱了某些被动。
“君子当爱人以德,”李强轻声嘟囔一句,然后他开始琢磨,“这个陈太忠……在北崇只有隋彪这一个对手吗?”
区委书记和区长,那是天生的对头,协调不过来的矛盾,这个无需多言,而隋彪背后也有人,他在市里的靠山早退了,但是他将恒水一个少将的遗孀看护多年,送终了,少将之女回来表态,跟我走吧,我答应了你的,把我妈照顾好,部委里我安排你。
少将的女儿发展得也一般,就是国企副处,勉强算个正处待遇,而那个时候,隋彪是阳州市的民政局局长,不过还是那句话,少将们多半都是有山头的。
地市的民政局真的很扯淡,尤其是偏远地区的,而正处这个级别去了北京,也不一定能有多好,但是不出事儿的话,一辈子的安逸,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隋彪选择了留下来,而少将的女婿,这两年在部委里混上了副司长,两家走动得也不算勤快,但是谁想动隋书记的话,还是要考虑这层原因。
简而言之,隋彪的阵营是偏王宁沪的,再加上这层背景,李强也不想动他,但是今天这个事儿,王宁沪做的有点不地道——事情没做错,但是不地道。
所以李市长想打个反击,严格地来说,这个反击不打不行,本来可大可小的事儿,姓王的你有意借搞大的机会,阴我一把,莫非你觉得我脑门上顶了个“孙”字?
反击隋彪的话,那是有点吃力,也有点着相,不够举重若轻,他正沉吟呢,不远处巨中华提示一句,“市长,下午北崇的区长办公会,常务副赵海峰抱病没有出席,据说……陈太忠早就表态要把他分管的口子收了,下午是正式表态了。”
“哦,”李强点点头,脑子里开始搜索赵海峰的资料,赵海峰也是北崇的本土干部,跟隋彪是一回事儿,这次有意拿下这个区长——但是这不现实。
本地人不能当本地一把手,这已经是回避原则里讲明白的了,更别说此人跟隋彪关系紧密,这就铁铁地不能升职了——区长和区委书记搞到一起,这个区就有失控的危险,这不符合制衡的原则,上级党组织不会坐视的。
事实上,北崇区前一任区长就比较强势,张区长是李市长的嫡系,虽然被赵区长和隋书记的组合架到了半空,连财权都拿不到手里,但是张区长手上握着警察系统,如臂使指——周庆是李市长的人。
而在北崇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掌握住暴力机关的意义尤为重大,所以张区长在北崇执政的时候,也没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赵海峰就算想当区长,也得瞄着别的地方,交换过去当个一把手,一门心思盯着自己的老家,指望组织网开一面,这不现实。
但正是因为不现实,他还坚持,就给别人提供了不少猜测的机会——那么,这黑炮到底是谁找的,也就很难说了……
巨中华说的话不能再明白了,李强也很清楚这一点,“你跟王少明说一声,赵海峰身体欠佳,不足以支撑正常工作,市政府支持北崇区政府的决定。”
他之所以选择王少明而不是郝向阳,绝对不是因为王少明更可靠,而仅仅是因为,此人只是商人,没有太多的纠缠——李市长跟王少明的交情,起源于他的老爸王筝。
其时李强到阳州不久,王筝发动了地方势力支持,后来又出资两百万,缓解了政府资金压力不提,更是让李市长获得了一些私人收益,所以维系下了这一层关系。
而郝向阳则不同,他的姐夫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处长,随时能上副厅的主儿,官虽然不大,但是不宜随便得罪。
李市长这么吩咐,不过是因为王少明出面,性质比较纯粹——牺牲了也不可惜。
第3297章爱人以德(下)
在王书记来过之后,北崇区政府这边的办公会,很快也告一段落了。
刚才能谈到这么晚,主要是大家都在兴头上,王书记一到场,直接就扫兴了,气氛再也找不着,说了两句之后散会。
这时候就七点半了,大家去北崇宾馆吃喝,必须指出的是,这种现象在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