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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来就是流氓,还不是土流氓,国家干部,有执照的流氓,别小看人行不行?”陈太忠气得哼一声,站起了身子,不过最后他还是叹口气,“紫菱,别太为难自己了。”
“我知道,”荆紫菱点点头,看他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心里甜不滋滋的,却是轻拍一下手镯,“真要到最后关头,就把他们收进来,活的进来,死的出去……善后就交给太忠哥了。”
“嗯……你狠,”陈太忠登时就无语了,唐亦萱拿上须弥戒之后,针对这个特性,考虑的是给冰箱除菌,而荆紫菱考虑的是拿这个不着痕迹地杀人——还能花样更多一点吗?
两人又说了几句,有秘书提示荆总,说有客人上门了,有预约的,恰好陈区长的手机也响了,一对情侣只能就这么各忙各的。
“入世太深啊,”陈太忠走出办公楼,轻声叹口气,他对荆紫菱的变化,真的是感慨万分,拉都拉不回来,当然,他就忽略了小紫菱说的——你停手我就停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知道她有那样的自保手段,他多少也能放下心了。
到这个时候,就四点半了,陈区长查看一下路途,打辆车直奔某茶社,到地方的时候,旁边一辆本田车放下窗户,车上有人冲他招招手,正是保护司动管处的那位处长。
电话就是这位打来的,陈太忠也不见外,一拉门就坐了上去,“李处,又见面了啊。”
“你那个徐区长,打电话打得我受不了,”李处笑嘻嘻地回答,“上午跟赵司长打羽毛球了,他说了……周一下午吧,见一见。”
“嗯嗯,一定赶到,”陈太忠一边点头,一边就摸出个红包递了过去,他身上卡不少,不过刚才却是不能直接拿给周旻,现在就无所谓了,“一点儿小意思。”
“你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李处假巴意思地推了两下,最终还是收了下来,然后发话,“你见赵司长的时候,就不要这样了。”
“为什么?”陈太忠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心说是怕赵司长怀疑你收了东西?
“他要往上走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李处笑着指一指车顶,人收了钱就是好说话,“你就跟他说,将来养好了,送几条娃娃鱼给领导吃,这就够了。”
“好嘞,那就多谢你安排了,”陈太忠伸手跟他握一握,“李处,晚上我还要接待个首长,回头一定要好好坐一坐,朋友交心,也就不多说了。”
“嗯,朋友交心,”李处长笑眯眯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摸出红包来看一眼,卡上写着“十个”,他摇摇头,“啧,也就是这样了。”
给你十万不少了,陈太忠认为此人也就值这个数,这是一字眉过问的事情,只不过眼下批文没下来,他想确保这个事情能顺利地办下去。
所以说,虽然保护司只是政策上的支持,可该维系的关系还是要维系,否则总局的人难免要有看法——这北崇人也太不懂事了,怎么,唐总理张一张嘴,你们就坐等着?
总之这办事,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到了,陈区长这卡送得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没办法不送,坐上出租车,他还在抱怨做事难。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他来到了五棵松,家里面已经又打扫过一遍了,不过马小雅不见了踪迹,他拿起电话点了七八个外卖,才又打电话给阴京华,“黄二伯什么时候过来?”
“咦?他说要过去?”阴总讶异地问一句。
“你不是说家里打扫好了吗?”陈太忠也奇怪地问一声,“我菜都点上了。”
“黄总晚上有应酬,”阴京华哭笑不得地答一句,“行……我给你把话传到。”
菜白点了,陈太忠无奈地耸一耸肩膀,想着自己左右无事,索性在报纸上找一个换锁的公司,联系了一下,那边派人过来看了看,说好价钱之后,就去拿锁子。
反正老黄都那么说了,陈太忠也没办法离开,接下来,一桌菜就是他一个人独享了,他慢吞吞地吃到七点半,锁子也换好了。
不过八点钟的时候,黄汉祥还真的到了,黄总也是出名的老不修了,他四下看一看,“嘿,今天挺清净啊,小张也没来?”
“没有,我是来办点私事,”陈太忠招呼对方坐下,拿过来啤酒,又递一串钥匙过去,“这是新换的锁子,二伯您想过来玩,就过来好了。”
“我要你这个干什么?”黄汉祥慢条斯理地喝啤酒,看也不看钥匙一眼,“真想进你这门,我有的是办法。”
“这地方我也懒得住了,”陈太忠无奈地撇一撇嘴,“回头出了手算了。”
“安心住着吧,要卖也等过了今年,”黄总看他一眼,“几个蟊贼,咱们能怕吗?”
啧,陈太忠一听说“咱们”这二字,就明白黄汉祥的用意了,不管此事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要是进一趟贼就不敢住了——也太黄家的跌份儿。
“也是,”他笑着点点头,“下午的事儿,打扰二伯了。”
“不是紫菱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又惹这么一出,”黄汉祥听说下午的结果了,他对小陈打断对方的双腿,一点都没感觉到意外,小家伙从来都这么桀骜,而且那家伙也就该打,老爷子都看着顺眼的小娃娃,是你一个垃圾玩意儿能惦记的吗?
不过想一想,小陈最近很少跟自己这边联系了,他就觉得,小家伙的成长也太快了一点,尤其是阴京华也跟他说了,北崇跑下了娃娃鱼项目——这可是要托人情的。
成长得快,又不在黄家的势力范围,隐隐脱离出来单干的意思啊,黄汉祥想到这个,也有点不是滋味,人家上次好不容易赌赢了韩国人,老爷子又不许小陈要赌注。
黄总原本就很欣赏小陈——像跑赢韩国人这种事,也是他很赞许的,想到这么一个小家伙,就此渐行渐远,真的遗憾,“你找我什么事儿?”
“啊?没啥事,”陈太忠讶异地看他一眼。
“少扯淡,我来你这儿就是喝啤酒,什么时候在这儿吃过晚饭?”黄汉祥自顾自地喝酒,头都不带侧一下,“五点多给我打电话,不是有事才怪。”
“嘿嘿,”陈太忠干笑一声,他打那个电话确实有那个意思,不管老黄来不来,他是先旁敲侧击地催一催,“黄二伯您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天南省今年会有什么变动呢?”
“你操的心倒是多,”黄汉祥终于侧头白他一眼,心说你都不在天南了,还要当这个地下组织部部长,不过这个话不好说,一说就把小陈推得更远了——人家可是灰溜溜地离开天南的,黄家也没什么表示,“有话你直说。”
“田立平想问一问,能不能再上一步?”陈太忠实话实说。
“他?”黄汉祥登时不做声了,沉默了足有两分钟,才微微摇头,“年纪太大了,想干副省,那就是工会主席之类的,他舍得撒手吗?”
“那跟去了政协也差不多,”陈太忠听到这个回答,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心说自己还是人微言轻啊,田立平离六十岁还有两年,真要硬挺上去的话,能干整整一届副省长。
不过按照七上八下的说法,老田五十八还能扛住,这也算是有面子的了。
第3599章酒能壮胆(上)
看到陈太忠默然,黄汉祥也知道他的意思,不过这个层面的东西,他是真的无法答应,实职副省,他自己都不能随便向人许,这玩意儿牵扯太大。
小陈你这家伙,倒是什么都敢惦记,我能过问的,也不过就是正厅级别的干部。
“田立平自己头疼去吧,”陈太忠也想开了,笑着摇摇头,“放松的时候,不说这些烦心事儿了,喝酒吧。”
“嗯,我来这儿就是图个轻松,”黄汉祥点点头,然后就笑了起来,“听说你赢那个韩国人赢得挺解气的,真是啥都会一点……有没有兴趣来足协抓一抓国足?”
“国足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就很不错,米卢手气很好,抽出亚洲走向世界了,”陈太忠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是骡子是马,两个月以后见分晓了。”
“嗯,”黄总点一下头不再说话,抬手去拿啤酒喝。
你这个表情转换,有点快哈,陈太忠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于是也抬手灌啤酒,边灌边琢磨,喝了一阵才发话,“唉,解气归解气,黄老还是让我顾全大局了。”
你这后知后觉得也到了一定境界了,黄汉祥摇摇头,“吃亏是福……老爷子有时候有点糊涂,不过他不会让你白牺牲的。”
你也是让我找周瑞,陈太忠确定了这个猜测,也就懒得再说此事,“黄二伯,那个油页岩项目……能不能开始搞了?”
“再等一等,”黄总随意地回答一句,“时机不成熟。”
“嘿,”陈太忠叹口气,感触颇深地摇摇头,“这个北京,以后我都少来了,时间耽误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地方上发展吧。”
你这是什么怪话?黄汉祥看他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呵斥的话说不出口了,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所以他也没喝多长时间,一个小时之后,站起身走人了。
车开了好一阵,他才轻声嘟囔一句,“小阴,小家伙成长得真的很快啊。”
阴京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好半天才干笑一声,“他的折腾劲儿本来就大,去了那么个穷山沟,闲不住也正常。”
“我也不是不想帮他,关键是这家伙惦记的东西,层次越来越高了,”黄汉祥无可奈何地咂巴一下嘴巴,“百八十亿的项目,副省级的干部……这是他能掺乎的吗?”
阴京华其实能理解他的心情,黄总是既不希望陈太忠求他,又不愿意见到小陈求外人——偶尔一两次也就罢了,这都多久了?小陈基本上没求黄家什么事。
别的不说,只说林业局那两档子事,退耕还林和娃娃鱼,黄二叔出面也不容易搞定,小陈居然能手眼通天地跑下来,真的不容易啊。
意识到他这种矛盾心理,阴总只能轻松地笑一笑,“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荡一下,见见风雨的……二叔你也别太担心他。”
“他要是我家孩子,我早把他的性子拗过来了,”黄汉祥摇摇头,不再说话,小陈离了天南之后,跟黄家真的是越走越远了。
“得尽快在周瑞身上找个项目了,”与此同时,陈太忠却是在考虑黄老二给他的暗示,不过可恨的是,他越想找个项目出来,一时还就找不到合适的项目。
那只能先放在心上了,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田立平的电话,“田书记……忙不忙?”
“最近是啥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儿能不忙呢?”立平书记在电话边爽朗地笑着,“小陈你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指示啊?”
“我能有什么指示?就是刚才跟黄总喝酒了,他是这么个意思……”陈太忠将两人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田立平听完之后,沉吟半晌才发问,“如果我继续干这个市委书记,可以撑到六十岁?”
“这个没人敢保证,但是应该没问题,”陈区长认为,这点面子黄家还是要卖给他的,可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死。
“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行不行?”田书记沉吟一阵,又提出一个问题。
“行,一个月够吧?”陈太忠很痛快地表示,不过同时他也有点好奇,“听田强的话,我还以为你都考虑好了。”
“这小兔崽子跟你说什么了?”田立平听到这话,登时就恼了,“我就是让他跟你打个招呼嘛,他还说啥了?”
“算了,就当我多想了,”陈太忠不跟他多说,搞明白这是田强的自作主张,还是田立平的本意,真的很没有意义,不过从老田这个话里可以听出来,田立平的本意应该是,三个月之后五十八岁整的时候,就算去政协,也要混个副省级待遇,这是陈某人答应的。
这个要求不算高,但也不算太低,市委书记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的时候还是正厅,这情况也不少见,尤其是去个什么办公室,当个主任,括号——正厅,也有得是。
所以陈太忠能理解田立平的彷徨:是干两年出头的市委书记,还是直接去省总工会?
市委书记是当之无愧的一市老大,有实实在在的权力,两年多的痛快也值了——就算最后有半年多的跛鸭状态,起码也有一年半的一言九鼎。
省总工会就要差一些了,虽然也是老大,但是那个边缘部门是要啥没啥,只有副省级别,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副省就是六十三岁退休,就算跛鸭一年,也有四年相对畅快。
不过饶是如此,省总工会主席也强过一般的政协副主席——多少自己还有一亩三分地儿,关起门来还是可以称大王的。
面对这样的局面,田立平的困惑,确实可以理解,四年有点小权的准二线,和一年半的绝对权力——谁也不好选择。
“你尽快决定就行了,”陈太忠并不勉强他。
挂了电话之后,陈区长心里微微轻松了一点,其实他原本想的就是,在田立平退下来之前争取个副省——政协副主席嘛,这并不难,但是田强莫名其妙地插一杠子,让他感觉压力倍增:我当初答应的,不是实职副省吧?
总算老田这个回答还算靠谱,不像田强一样生瓜蛋子,陈太忠抽出一根烟来点上——不过我怎么觉得,今天黄二伯有点冷淡呢?
烟燃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接近十点了,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这铃声真是有点惊心动魄。
“其实早一点辞职也不错,”陈太忠设了铃声的区别,一听这就是“同事”的电话,心里真的烦躁得很,拿起手机一看,还好是李云彤打来的,不是北崇的糊糊事儿,“嗯,你说。”
“陈主任你现在在哪儿?”傻大姐直截了当地发问。
哎呀,你管我在哪儿呢?陈太忠气得差点笑出声,我都已经不是你的主任了,不过他知道她的属性,也就不多计较,“在五棵松呢,有什么事儿?”
“我想找你……找你汇报点工作,”李主任的声音有点慌乱,然后她索性直接说了,“乔小树一直要跟我谈文学,屋里呆不下去,我去找你啊。”
“喂喂,”陈太忠喊两声,对方已经压了电话,他抬手挠一挠头,“真是莫名其妙。”
君华小区附近有两个宾馆,不过他对宾馆一点都不熟,主要是没那需求——外卖的电话他都能背出来了,他刚想出门看一看宾馆的情况,冷不丁又一个电话打进来,却是韦明河的,声音有点紧张,“太忠你下午打人了?”
“嗯,打了,那货欠揍,”陈太忠开始往楼下走,帝都这帮少爷,好像彼此之间都认识的,他倒也不以为然,“敢撩拨小荆……你要说什么?”
“不是我说什么,是我伯父说了,周志俊的连襟,是发改委的主任唐斌,”韦明河在电话那边叹气,“你这……咋不提前说一声呢?”
我艹,这还真是关系网了,陈太忠听得也有点无语,不过已经做了,就不要说什么后悔了,“马上十六大了……他能不能干下去,还是两说呢。”
“哎呀,我一直帮你问油页岩呢,”韦明河在电话那边气得捶胸顿足,“唐斌说话就顶用啊,你倒好……今天这事儿你找花自香,铁铁摆平的。”
“我跟她又不熟,”陈太忠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五味交加——尼玛,我怎么知道京城里的关系这么复杂?关键是,平常你们也不说啊。
他跟花自香确实不是很熟,只知道这女孩儿的家长里,最少有一个副总理,而他对她的印象,就是这女孩儿相貌一般——或者还跟有关部门有一定的关联。
“要是唐斌从中作梗,你的油页岩项目,真的就不要想了,”韦明河叹口气,说实话,他也想在这个项目里分一杯羹,所以这个叹气是情真意切,“现在你找一找花自香,也不晚。”
“那作梗吧,大不了我不搞了,有什么了不得?”陈太忠冷哼一声,这种劳民伤财的项目,国家不支持,地方上吃傻逼才搞呢,反正我起了油页岩电厂,北崇的资源,慢慢地利用也不错。
第3600章酒能壮胆(下)
两人电话里争论了好一阵,谁也没说服了谁,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还在想,要是花自香能跑下来这个项目,我就多待一周,也是小事。
相较其他项目而言,油页岩这个项目实在太大了,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北崇这几年的开销了,七八十个亿呢。
他琢磨好一阵,也没琢磨出个名堂来,手机却是又响了,来电话的还是李云彤,“陈主任,我都出了复兴路了,马上就到五棵松了,你在什么位置?”
“君华小区!”陈太忠一直在打电话,到现在裤子才穿了一条腿,这时候再问宾馆也晚了,他也懒得捣鼓这些,“你在小区门口等着就行了。”
小区挺大,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李云彤已经下车了,正站在小区门口,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臂上挎着一个大大的手包,竖着脖领搓手跺脚,寒潮刚过,夜晚的气温也就三四度。
“跟我走,”陈太忠也不跟她见外,冲门卫示意一下,转身向小区里走去,李云彤却是紧跑两步,拽住了他的胳膊,“这小区怎么阴森森的?”
“光线算亮的了,”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哼一声,君华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