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事,我有朋友跟他关系不错,”李世路从她手上拿过手机,径直拨号。
下一刻,手机铃声响起,陈警官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沉着脸接起了电话,“那个啥……你哪个朋友跟我关系不错?”
“我艹,”李世路目瞪口呆了有十秒钟,才哭笑不得地压了电话,“我说太忠哥,你不能这么玩人啊。”
“你来我区政府接待宾馆撒野,说我玩你?”陈警官……陈区长揣起电话,白他一眼,“说,你认识我哪个朋友,关系近的话,我原谅你这一次。”
“蒋君蓉是我姐,”李世路笑着回答,知道陈警官就是陈太忠,他心里压力全无。
“我艹,”这次轮到陈区长爆粗口了,他左猜右猜,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他猜过欧省长、赵司令和岳部长,省外的也猜过一些人,但真没想到对方报出这么一个名字来,“你居然认识她?”
“我们两家世交,她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李世路略带一点自得地发话,然后又叹一口气,“不过后来我爷爷去世得早,蒋伯父发展得比较好。”
岂止是比较好?陈太忠心里暗哼,蒋世方比你老爹起码高两个大级别,你老子才是一个正厅,人家可是实权的省部级正职——这俩坎儿,一辈子迈不过去的,大有人在。
“你早认识她,怎么不早找我?”他吸一口烟,淡淡地发问。
“以前关系还可以,这不是后来……”李世路苦笑一声,这话没法说下去了,十来年前,两家还是偶尔走动一下,但是后来这级别越差越大,来往也就意思不大了——关键两家根本不是一个省的。
而且蒋世方越来越往黄家靠了,跟李勇生越来越不是一个阵营了,这相互之间维系的,也就是往日那点旧情了,只是私情,跟公义无关。
其实真到了高层,也就是那么一些人,跟小县城的老百姓差不多,谁都认识谁,谁家跟谁家都能扯上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和恩怨,但是……分了阵营有了利益,就有了亲疏,甚至可能成为生死大敌。
李世路对这个漂亮和傲慢的小姐姐一直有印象,而且他最近跟她也接触过,“前一阵蒋君蓉还来我家,跑这个素凤手机和疾风车的销售,请我父亲支持。”
“她帮许纯良跑疾风?”陈区长又被重重地雷了一下,手机好跑,信产部入网的就是那么几家,但是这电动车牌照就多了去啦,各地的地方保护很厉害,疾风目前也就才推广了十七八个省,在某些省就算进场,也遭遇强烈的抵抗,这蒋君蓉就怎么想起来帮凤凰科委了?
纯良啊纯良,你可是刚刚结婚,媳妇也很漂亮,不能乱来吖……
马媛媛呆呆地听着他俩说话,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听不懂,很多人物她听得似是而非,其中渊源更是一窍不通,不过她可以肯定,这两位渊源匪浅。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世路茫然地摇摇头,“她跟我老爸谈的,还说我想在北崇接什么活儿的话……报她的名字就行。”
“她以为自己是谁?”陈太忠气得哼一声,李世路虽然是直率的人,但他从这些话里也能听出来,有些事情没有说透——起码李勇生不跟他联系,就说明李秘书长对北崇的态度,不是特别地亲近。
这个是正常的,李勇生对他这个黄系人马有顾忌,倒是这个傻小子李世路,有胆子跟他亲近——但也不敢惊动自家老爹,正是因为如此,在北崇宾馆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李记者也等闲不敢联系自己,被逼得急了,才会这样。
“她说了……你会这么说,但是你肯定还会卖他面子,”李世路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哀伤,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轻叹一声,“其实吧,你也年轻,我跟我对象也经常吵架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吵架只是因为在意,不吵架反倒是出问题了。”
“你能不能闭嘴啊?”陈区长哭笑不得地摆一摆手,“我有对象了,你们这些做记者的,真是擅长发散思维……”
第3755章堆场群殴(上)
李世路意外地打出了蒋君蓉这张牌,而陈太忠又听说,蒋主任在帮许纯良推广疾风电动车,他是真的没心思再追究李记者之前的跋扈了。
疾风车不是许主任搞起来的,是他陈某人搞起来的,撇开他老爹是在搞配套电机,关系到的利润不提,只说这疾风,是凤凰科委的疾风,不是许纯良的疾风。
那是陈区长工作和战斗过的地方,是挥洒了青春和汗水的地方。
所以接下来,分局来人把塑料袋取走了,将人也带走了,但是陈太忠只能表示,确定是他偷窃了的话,这个……拘留加罚款吧。
盗窃的人这时候都没脸求情了,偷了自家人,倒是李世路意外地接触上了陈太忠,表示他今天不着急回了,“太忠哥,你这北崇日新月异的……要不要我在报纸上给你报道一下?”
李记者一向是规规矩矩的好孩子,他也知道,父亲不怎么赞成自己接触陈太忠,但是……这不是已经接触上了吗?孩儿大不由爹。
“软文的话,再多我也不嫌,”陈区长听得就笑,严格说起来,牛晓睿的经济导报,影响力远不如朝田日报或者晚报,“不过,你确定你老爹会支持你吗?”
“我就不写软文,我实打实地报道,”李世路一脸肃穆地回答,要不说这年轻真好,起码年轻人的热情,让人感到热血膨胀,“我报道我的,关我老爹什么事儿?”
“北崇也存在一些阴暗面的,”陈区长看着,若有所思地发话——其实还是调戏,“这个我是不欢迎你报道的。”
“有光有暗,才是真实的社会,这样客观的报道对北崇有益,”果不其然,李世路果然是热血贲张的少年,回答得铿锵有力。
但是下一刻,他就露出了官二代的投机嘴脸——或者,是他的变通,“嗯……这个暗的地方,我可以少写一点,艺术加工一下,但是不能只有光,那样就太不真实了。”
“你别把暗的地方夸张了就行,”陈区长满不在乎地一摆手,“挑刺我不在乎,倒是欢迎你提醒……我说,这到饭点儿了,马总,这分局的同志们也辛苦了,安排一桌,我签单。”
“都是自己人,我肯定往好里写,”李世路听得就笑,他也知道,老爹不愿意自己跟陈太忠走得太近,但是他更知道,跟着陈太忠混,有钱花。
老爸你有你的阵营,但我也有我的交际不是?李记者家世不错,但还真没沾上家里太多的光,其实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不讲出身的,只讲奋斗,他不靠父辈的余荫。
我跟朋友们在一起,五个人挤一个标间,也很开心——如果没有失窃,就更开心了。
你能写得客观了就行,马媛媛听得翻个白眼,这女人家是最记仇的——如果现在区长还是姓张的话,这一关我就难过了。
果不其然,李世路的肚量没有那么大——起码马总这么认为,在酒桌上,李记者提起今天的误会,就说北崇宾馆也有没做到的地方,“你要是有监控,再有录像……证明那段时间没有人进我的房间,那我怎么可能怀疑宾馆?”
“李记者,那得花钱啊,监控和录像,起码得十几万吧?”马媛媛冷笑着驳斥他,“你觉得北崇这穷地方,花得起这个钱吗?”
“别的地方花不起,但是你花不起也得花,”李世路对上马媛媛,那是真的不客气,“你是政府接待宾馆,知道不?入住的领导,你还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入住领导的隐私,我照样要保护!”马媛媛吃宾馆饭的,哪里不知道这点深浅?眼见陈区长吃得住对方,她当然要大声抱怨,“摄像头拍领导房间?你动一动笔容易,把你换到我这个位置上,你就知道了。”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陈太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监控是不安不行的,可一旦安了,将来保不齐又被人歪嘴——大领导歪嘴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越是领导身边的人,毛病就越多。
“那就上刷卡式门锁,能记录开门时间的那种,”李世路这家伙虽然年轻,倒是有些见识,“能查出卡的序列号,那就更好了。”
“没用的,不管什么样的刷卡门锁,都要配机械钥匙的,”陈区长摇摇头,又叹口气,却是想起了自己跟雷记者的私情,就是起源于一把刷卡门锁的机械钥匙。
明明没过了几年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却是有若一个世纪那么久远,这一世的红尘历练,陷得真的太深了……
种种感慨,在他心头一掠而过,下一刻,年轻的区长强压下这种心绪,淡淡地表示,“电子产品虽然先进,但还是要以机械部分做最后的保障。”
“区长说的没错,像你丢失手机,那人出去藏东西的时候,就没锁门,”马媛媛点点头,“不刷卡,哪儿来的记录?”
李世路登时语塞,他可没想到,自己提个建议,被对方随口就从两个角度上反驳了,于是笑着摇摇头,“看来我的社会经验,是远远不如二位丰富。”
“先弄几个摄像头,放在大厅吧,多少意思一下,”陈区长终于做出了决定。
李世路有个问题,憋了半上午了,此刻终于开口发问,“太忠哥,你咋知道我的失物就藏在那树丛里啊?”
“我好歹是干过政法委书记的,你以为那句陈警官,是你白叫的?”陈太忠白他一眼,哥的牛掰……不解释!“反正说了你也学不来……”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没有抓住李世路不放,换来的是对方愿意在朝田晚报上报道北崇,这一笔买卖,确实也做得。
当天晚上,又是小雨,大约是深夜十一点左右,陈太忠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来电话的居然是王媛媛,“头儿,堆场那边打起来了,听说是因为夜晚磅秤休息了。”
陈太忠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禁不住眉头一皱,“葛宝玲那边是什么反应?”
“是华亨的车队,葛区长说区里已经暂时决定了,磅秤晚上不营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改了主意,说这是最后一次夜里过磅,”王媛媛叹口气,“不过现场的北崇人看不过眼,已经围住了车队,葛区长的其他反应,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你是背着葛宝玲给我打电话的,陈区长听明白了,这多少有点小报告的意思,但小王是陈某人的嫡系人马,这么汇报倒也正常——难不成她坐视事态发展就对了?
不过想到小王一直以来对葛宝玲隐隐的敌意,年轻的区长又是一阵头疼,莫不成自己还真得把计委抓在手里?这女人们呐,就不知道让人省一省心。
不管怎么说,王媛媛必然是在堆场放了眼线,才能这么快得知消息,陈区长表示说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沉吟一下,才又打电话给葛宝玲,问她这堆场是怎么回事。
葛区长一点都没惊讶,陈区长能如此快地得到消息——事实上,有能力向陈区长通风报信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只是苦笑着解释一句,“我本来就不放他们进了,隋彪给我打电话了,说不知者不罪,希望我能通融这一次。”
“原来是这样,”陈太忠终于恍然大悟,这华亨是原市党委书记王宁沪介绍过来的,隋彪又是王系人马,听说两边发生冲突,打个电话招呼一声也是正常。
了解清楚原委,他就更想知道,葛宝玲接下来的计划,“车队已经同北崇群众发生对峙了,你怎么打算怎么处理?”
葛区长根本就没想着处理,她很恼火隋书记的这个招呼——这原本就是葛某人的业务,被打的也是她的人,这大半夜的,你姓隋的打个电话过来,就要我自食其言?
恼火归恼火,区区的常务副,可是撼不动区党委书记的,她又不算陈区长的人,只是区长的盟友而已,于是她只能捏着鼻子答应——陈太忠可是说了,半夜过不过磅,由我决定,实在推不到区长身上。
至于后来发生的对峙,常务副区长打算坐视:物流中心搞建设的北崇人不少,大家拧成一股绳,打得对方屁滚尿流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陈区长此刻发问,她却不敢回答实话,“我已经关照现场的人,约束群众不要哄抢货物,我正打算动身,过去了解一下情况……我能从分局叫几个警察随行吗?”
陈区长沉吟一下,方始缓缓回答,“警察也挺辛苦的,我跟你走一趟吧……你在家属院门口等着,我接了王媛媛,马上就过去。”
我知道你就会跟着来,葛宝玲放了电话,她最是清楚陈区长的护短了,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借势将隋彪顶一下,她心里多少出了点恶气。
不过一想到,陈太忠此时还要接上王媛媛,葛区长的眉头又是微微一皱,她感觉得出来,那小丫头跟自己不是很亲近。
十分钟后,年轻的区长开着车载着两位女士,直奔三轮镇的物流中心而去,细碎的小雨依旧不紧不慢地下着,不过陈区长的车技非常过硬,在雨夜中也开得飞快……
第3756章堆场群殴(下)
在路上的时候,葛宝玲就一手攥着车门,一手打电话了解最新进展,并且强调说,自己和陈区长正在路上,你们那边尽量地克制——别担心,有陈区长撑腰,事情会处理好的。
陈太忠一边开车,一边也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由于上午定下了夜间不过磅,磅秤的时间就定为了早八点到晚八点。
这几天过磅的,都是娇贵的主儿,也没想到给煤炭过磅会这么脏,好不容易熬到时间,那两位赶紧关上大门,喝酒去了。
喝完酒之后,这俩还要回来睡觉,晚上不过磅,不代表磅秤旁边不留人,万一有什么紧急事呢?尤其是区里刚改了规则,半夜有车来,他们也得给个答复。
这回来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所以两人买了几瓶啤酒,一边喝一边吹牛皮,顺便瞄两眼远处的电视——整个物流中心就这么一台大电视,是农民工们晚上重要的消遣。
这两位自恃身份,也不上前去抢位子,反正也就几天,熬过去就行了。
不成想十点出头的时候,门外来了运煤的车队,说是要过磅,这两位已经喝得二麻二麻的了,大着舌头告诉对方,说我们规矩改了,以后夜里不过磅了——喏,看到那一片地儿没有?那是区里给你们划出的停车位,你们去把车停那儿就行。
说话的这位就是民政局办公室的主任,他将原委解释得很清楚,不过身为国家干部,干的是这么低级的工作,又喝了不少酒,可以想像得到,他的语气不会有多么和蔼可亲。
不过车队队长倒不介意,笑着上前解释,说自己没接到这样的通知,顺便又塞个小红包过去——我这一共二十八辆车,就麻烦您费心了,我这儿有礼了。
别跟我来这套,办公室主任断然拒绝,民政局是个穷单位,但是葛区长再三强调了,一定要管住手脚,他哪里敢收这种扎手的钱?
可是我们真不知道你们改了规矩,这位一定要给,他笑眯眯地表示,这大晚上的,车放在外面,怕丢货啊。
都给你圈了停车场了,你还要怎么样?路主任越发地不耐烦了,放心停吧,有俩人看着就丢不了,北崇民风淳朴,就没有那些下三滥的人。
弟兄们跑了一天不容易啊、我们可是帮华亨运煤的,跟隋书记关系不错啊、这天上下着雨,潮得人身上难受,车上不好睡啊——车队找出了种种理由,希望堆场能通融一下。
路主任却死活不许,而且态度也越来越恶劣,到最后他明确表示,规矩已经定下来了,别说今天,以后也是这样,你们不想麻烦的话,那就最好白天开过来——你省心我也省心,何必大晚上折腾人?
我们也不想折腾人,车队的队长苦笑着表示,但是有些地方,必须要选择合适的时机通过,时机不对就撞到枪口上,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搁给老跑车的,一听就知道这理由很真实,就连刚离职的那几个过磅员,由于出身交通系统,也能理解车队的苦衷。
这个年代,正是公路收费和罚款最乱的年代,拉货的卡车随时可能被拦下,然后就要交出莫名其妙的罚款,尤其可恨的是,有些地方他不光拦车,偶尔还暂扣货物。
如此一来,就衍生出一种现象:对那些不太讲理的地段,真正的老司机或者车队队长,会选择合理的通过时间,尽量减少被抓住的可能。
司机们经常自嘲,自比五十年前抗美援朝的志愿军汽车兵,冲得过去的就冲,冲不过去的就躲——要充分掌握敌机出现的规律和几率,昼伏夜出,才能尽量减少自身的损失。
队长解释得是情真意切,路主任听得也是津津有味,怎奈待对方说完之后,他醉醺醺地点评一句,“不就是想逃费吗?你倒是挣得多了,可我们辛苦了!”
这句话出口,矛盾当场爆发,队长指挥着三个人,噼里啪啦地将两个过磅员毒打一顿,说尼玛真是贱皮子,不过就是个过磅的,爷今天治一治你这张嘴。
这边响动一起,不少看电视的北崇人就听到了,大家呼啦啦地就冲过来看热闹,却猛地发现,是本地人被外地人打了——这还了得?
就连几个敬德人都在旁边吵吵,“……艹,欺人太甚,以为我们阳州男人死绝了?”
可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