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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某人在朝田,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关系,找不到合适的地块,可是他又着急为领导分忧,于是就发散思维一下:陈区长跟什么人有交集,而哪些人又可能有土地呢?
想来想去,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省军区,陈区长跟省军区的关系,北崇是个人就知道,八一建军节,北崇的节目可是在上了晚会的,还获得赵司令的亲切接见。
省军区在朝田的土地不少,下面各单位,也有多个地盘,孟志新打听来打听去,觉得武警医院旁边那块地,是最合适的。
那里是省军区的地,划给武警搞医院了,但是空闲的那三百多亩地,名义上还是归省军区的,里面有些闲置的库房,平房里住了一些省军区的家属,把门的都是士兵而不是武警。
得了这个消息,他马上来汇报。
陈太忠听得,却是相当地无语,他一点都不想跟赵光达接触,因为他感觉到了,赵司令对他是有所求的,而老赵这么一个省军区司令,求的东西,他这个小区长能满足吗?
这简直是笑话,所以,赵光达一定是冲着他身后的黄家去的。
可陈太忠真的无意再揽什么事了,他跟黄家的关系,也不是别人眼里的亲密无间,虽然眼下大会已经过了,他也不想再在黄汉祥眼里,扮演“麻烦篓子”的角色了。
于是他也摸出一根烟来点上,默默地抽了两口之后,才淡淡地表示,“老孟你辛苦了,不过这个部队……能不沾还是不要沾的好。”
你能看到我的辛苦,那就够了,孟志新等的也就是这句话,至于意见不被采纳,他也没有什么抱怨,于是笑着点点头,“您指示得很对,军地关系还是要注意……是我疏忽了。”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陈太忠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抓起一块毛巾,再擦一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身为区长,要注意形象。
在办公室呆了一阵,他又来区党委开会,这个会讨论的是基干民兵冬季训练的事情,此事是由党委主抓的,区政府不过是提供必要的支持——洪部长跟区里申请五十万专项资金。
“政府这边没有问题,”陈太忠很果断地表态,真要说起来,民兵比协防员的性价比可高多了,全区的基干民兵真能纳入有效的管理,协防员都没必要扩招的。
至于说这民兵在党委领导下,他是一点都不介意,反正有事儿的时候说一声,倒不信党委不支持。
会开完之后,隋书记居然又说一句,“太忠区长你跟我来。”
我说,咱不带总这样的啊,陈区长心里有点微微的不满,区委对区政府有指导职能这不假,但是你每次把我当小弟,这真不合适。
来到书记的办公室,隋彪一伸手,“给根烟。”
接过陈太忠递来的大熊猫,隋书记闷着头抽两口,才冒出一句来,“我要走了。”
陈太忠也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愣了一愣之后,才笑着回答,“那恭喜班长了……民政厅副厅长?”
关于隋彪的去向,区里都传得一塌糊涂了,大家一致认为,民政厅副厅长的可能性很大。
“大概秦镇市的市长吧,”隋彪继续闷着头抽烟,不过这个话里,听不出沮丧之意——事实上,这没有什么可沮丧的。
“这是一把手的副厅,还是在宁沪书记的领导下,”陈太忠微微一错愕,笑着伸出手来,“恭喜啊,班长。”
“反正是沾了这次大会的光了,”隋彪的嘴角微微一撇,“本来想去秦镇干党群书记的,阴差阳错干上市长了。”
以隋彪的老辣,这样的话,应该不会随便说的,但是他心里确实挺高兴,虽然秦镇市长这个副厅,感觉好像多少有点水分,比不上民政厅的副厅,是扎扎实实的。
但是,他是秦镇市政府的一把手啊,一把手,强过太多摆样子的副厅了。
他跟陈太忠,虽然是党政不相融,可私人之间,真的没什么恩怨,后期两人配合得也不错,而且他确信,小陈的上升空间,比他强出太多了,所以在临走之前,他愿意结个善缘。
“您走的时候,我组织群众欢送,”陈太忠点点头,对现在的他来说,发动群众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老隋这个人,真的没给他制造什么麻烦,大家合作还算不错,“保证场面热烈。”
“不用了,”隋彪笑着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个,是要你考虑争取一下这个区党委书记,北崇发展到一半,换个人来,是要乱的,要前功尽弃的……我会推荐你的。”
“那多谢班长的厚爱了,”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心里却颇不以为然,离任者对继任者有推荐权,但是在区委书记这个层面,这个推荐,也只能说是聊胜于无——恒北省的正处级干部,真的不要太多。
第4100章主场优势
隋彪看出了陈太忠的不以为然,事实上他也知道,这个人情有点浅,于是笑一笑,“我其实是有私心的,希望将来秦镇能跟北崇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就像北崇和慈清。”
“班长你这话说得,”陈区长干笑一声,“秦镇是县级市,你去了那里,有什么指示,我肯定要听老班长的话。”
“秦镇的发展,强不过北崇,”隋彪大约是要走了的缘故,说话也就不讲究了,他很干脆地表示,“而北崇只有在你的带领下,才能发展得起来。”
“这个……嘿嘿,”陈太忠觉得这一记马屁,实在是太熨帖了,而他也不想否认——那样实在太虚伪了,只得干笑两声,“那得在班长的带领下才行,换个人来,就未必配合得好。”
“所以我让你去争这个班长,”隋彪不理会他的虚伪,很直接地指出这一点。
“嘿,谈何容易?”陈太忠叹一口气,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班长,你不是要去民政厅的吗?”
“去不了,”隋彪摇摇头,又笑一笑,“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总算是现在这个结果也不错……对了,刘骅的烈士,你就别争取了,过不了的。”
“什么?”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民政厅不是说大会以后就可以批了吗?”
“真过不了,我都是被他连累了,”隋彪无可奈何地叹口气。
“那行吧,我知道了,”陈太忠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大不了北崇搞自费烈士,“什么时候走,我帮你组织一下。”
“真不用组织了,”隋彪摇摇头,“你加紧活动啊……对了,别跟别人说。”
“班长你尽管放心,”陈太忠笑着点点头,离开了隋书记的办公室,然后他眉头微微一皱,北崇的格局,终于是要变了吗?
事实上,他也曾经考虑过,是不是该找岳黄河钻营,冲着区委书记这位子努努力,但是他跟岳部长不是很熟,别看他能为自己的好友和下属活动官位,轮到他自己,还真是有点放不下这个面子去钻营。
而且这么做,没准还要搭上蒙艺的人情,仅仅为了一个区委书记的位子,那真是丢不尽的人了。
离开区党委的之后,他又去接待一家纺织厂的老总,此人来自于陆海,是胡总介绍过来的,在纺织方面有专长,想考察一下苎麻布的发展前景。
接待过后,他就将此人丢给了王媛媛,苎麻这一块,他下的工夫不算少了,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出面来解决。
下午晚些时候,朱奋起打来电话,说郑涛的情绪很不稳定,嘴里嚷嚷着要见陈区长,“……这货真的就是欠劳教。”
“先晾他十天再说,”陈区长淡淡地回答,“一个小破村长,都敢晾副处两天,我堂堂的区长,晾他十天不算过分吧?”
陈某人的睚眦必报,那不是白说的。
朱奋起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晾十天,非法拘禁是铁铁的了,这个陈老大,还真是给我们出难题啊。
陈区长给分局出的难题,不仅仅是这一点,今天下午,北崇分局门口出现了老柳村人,不过来的人也算懂规矩,一水儿都是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女人,男人也有,不是八岁以下,就是八十岁以上。
就算这样,他们还要受到北崇人的围攻,来分局门口散步的,都是菜贩的亲戚——这一场冲突里,最无辜的就是北崇的菜贩了,好好地卖菜,就被人打了,这口气谁忍得下去?
眼见打了自家亲戚的人被抓回来,打人者的亲戚来了北崇,他们自是要上前挑衅。
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是小孙子被抓来了,老头脾气也不好,开始还想忍着,但是被人骂着骂着就火了,于是还嘴怒骂。
然后……他就悲剧了,被北崇的老头老太太拎着拐杖追着打,老柳村的其他人才要上前拉开对方,北崇的闲汉们在旁边哼一声,“有种你动一动?”
老头被追打得乱跑,身体素质倒是还不错,最后不留神一跤绊倒在地,最后还是老柳村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护住他,“你们不怕把老人打坏?”
“打死都活该,他孙子打我外甥的时候,想没想到能把人打坏?”一群北崇老人对着女人拳打脚踢,你要架梁子,就连你也打。
总算还好,北崇人的血性,是印在骨子里的,打了几下,见对方不还手,也就没兴趣再打了,倒是有个女人的儿子,这次被老柳村的人打惨了,她持一把剪刀走上前,将对方身上穿的衣服划烂。
这场冲突之后,老柳村的人是要多规矩有多规矩,主场优势那不是白说的,他们在自家的地盘上,欺负外地人也欺负得痛快着呢。
事实上,最早来的这批人,是开车来的,但是朝田的车,愣是没敢开进北崇来——在阳州换乘了公交车,才来的北崇。
这些人此来,自是想把自家人弄回去,不过北崇人说了,因为打人凶手没有全部落网,现在不能放人,倒是能交保释金保人——每人两万。
要不说北崇人不讲理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差于老柳村,开口就是两万,这还是那种普通参与者,下手比较狠的,直接五万起,这可是2002年的五万。
交不起?那就在里面关着好了,你们家属在外面送饭、送棉被吧。
老柳村的人虽然是近郊农民,却也清楚,这个保证金交上去容易,想要回来就难了,人家也不用说不给,拖上十几次,那得花多少路费和吃住?
所以他们希望能便宜点儿,北崇警方根本不带客气的,就是这价钱,嫌贵你可以别交,回头就弄他们劳教去了。
旁边就又有掮客出面,说我可以让你只交一万,但是你得再抓一个当时打人的主儿过来——赶紧了啊,你不答应,没准别人就答应了。
这个条件有点不现实,但是北崇人就是这么开价,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答应不答应。
不过这不算悲催的,更悲催的,是那些被送医院救治的老柳村人,这些人大部分是抓捕时候被打伤的,医院对家属发出了通知:不交钱的话,会中止治疗,但是也不可能放人,就让他们伤情慢慢恶化。
有些家属没到场,医生也不管这些——你们是一个村的,代为通知吧。
这些也就算了,尤其令朝田人恼火的是,有人伤势恶化了,一开始在朝田,就有八个老柳村人在看伤——其中有七个,基本属于不太要紧的。
现在这七个人的伤势恶化了,比如说——有个人本来是锁骨骨裂,现在成了骨折,家属登时勃然大怒,可是敢怒还不敢言,只能婉转地表示:本来是骨裂吧?
伤情发生了变化,北崇人懒洋洋地回答。
这不是北崇医院在玩猫腻,而是这七个人没大事儿也要去看伤,药品尽捡贵的点,摆明是要宰北崇菜贩一刀,结果开卡车回来的菜贩一合计——去尼玛的,你不是想治伤吗?没伤咋治呢……大家帮一帮他们吧。
反正这通乱,也就别提了,可老柳村人还不敢发火,北崇人太恨他们了,甚至他们去饭店吃饭,去小卖部买烟和方便面,由于有本地人盯梢,店主都不卖给他们。
也有那店主会来事,价钱直接乘以五,你们老柳村人买,就是这个数儿,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买走人。
而老柳村人又不敢分散开来,单独去买,那样就对自己的生命和钱财太不负责任了。
他们此来,连车都不敢进北崇,眼下自己吃喝住都成了问题,就别说招呼被抓进去的亲人了,众人不得不感叹: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日日难啊。
老柳村批发市场的菜贩子,就经常有这样的感慨,只不过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老柳村人感叹了而已。
事实上,他们会如此被动,主要还是少了一个主心骨:郑涛也被抓起来了!
若是郑村长没被抓起来,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不就是点钱吗?村民舍不得出,郑某人可是不差钱;不就是遭遇的刁难多一点吗?要是郑村长在,随便安排一下,大家就可以各做各的了。
有组织和没组织的,那就是不一样,一团散沙的老柳村人,想要对付众志成城的北崇人——还是在客场,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们之中也有见识不凡的人,想来想去,就一致认定:想完善地解决掉问题,得先把郑涛捞出来。
可郑涛又哪里是那么好捞的?陈区长专门点过名的,一般人就不让见,最后还是郑涛的哥哥给弟弟来送吃的,警察们才网开一面,同时他们做出了警告:只送吃的,别说话。
你要敢不听话,下次就是别人给你哥俩送吃的了。
真是一帮强盗!郑涛的哥哥心里暗骂,嘴上却不敢说什么。
不成想,这吃的送完,第二天早上,他给弟弟送早饭的时候,郑村长有气无力地说一句:哥,吃的不够,以后送的数量乘以十吧,昨天晚上,我一口都没吃到……
第4101章康总援手
郑涛不是单独关押的,他所在的小黑屋里,还关了四个人,是云中五虎的两兄弟,一个卖假货被抓的外地人,还有一个修自行车的北崇人。
云中五虎就是那五个小鬼,在北崇打砸了饭店之后跑路了,陈区长很随意地放个口风,你们得回来自首,否则这个事儿没完。
少年们哪里肯相信这个?先躲出去才是真的——陈太忠你再能,还能在北崇呆一辈子?
所以他们流窜到地北,想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来,不成想才在一个边远的县区大打出手,当天晚上就被人摸上门了,七八支枪顶住了脑袋。
还好,这五虎跑了三虎,只有两虎被抓住了,而抓住他们的,正是陈清的人,陈老大被勒令十年不许回通达,那就只能在下面地市混了。
陈清看他们年轻气盛,又是外地人,打坏了也没啥意思,就生出点收编的心思,结果一问才知道,是在北崇犯了事儿跑出来的,他哪里还敢再惦记?
所以他就跟董毅联系,说我抓住了几个小鬼,是陈区长要搞的人,我该怎么办?
“让他们乖乖地回来,”董毅还躺在床上养伤呢,请示了陈区长之后,给陈清打电话,“前一阵,陆海老岚不听劝,不肯去见陈区长,这不是……去北崇盖希望小学去了?”
陈清对陈太忠的认识,是相当地深刻,他不知道陆海的老岚是谁,但是既然混到一个省扛把子的角色,稍稍一打听,也就清楚了。
于是他吩咐一下,让人给抓住的那两只老虎上课,把陈区长的恐怖之处宣传了一下——得罪了他,你在整个中国的黑道上,无处藏身。
这俩小家伙也没想到,陈区长不但肆虐阳州,还涵盖了地北和陆海,对他们来说,这真的是太牛逼的存在了——要知道,这还没算陈区长起家的天南。
于是他们乖乖地联系上那三虎,被陈清的人带到北崇自首——陈老大这也是向本家示好之意。
不过这五个人就算是自首,也不能就这么放了,该交的罚款交了,还要关一阵子,又因为五个人是团伙,不能关在一起,这个小黑屋里就关了俩。
另一个是卖假货的,没什么可说的,还有一个北崇本地修自行车的,可以说一说。
他修自行车是很辛苦的,每天赚个三四十块钱,还要管一个学徒的吃住,前一阵有人推了二手自行车过来,问他收不收——价钱好说。
收,为啥不收?其实他也能隐约地猜到,这个二手车应该来路不正,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自行车前后轮的外胎,都是才换过的。
把这两条外胎换下来,回头给别人安上,就抵得上收车费了,而且他是本地人,换上两条旧外胎,卖的自行车也不会便宜了——一份钱当两份挣。
不过,上得山多终遇虎,夜路走多了撞见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他收的赃物自行车太多——有个被抓的偷车贼交待,一个月内就卖给他十辆自行车。
证据确凿之下,由不得他不承认,而陈太忠虽然愿意对北崇人网开一面,但是这种明显的买卖贼赃的行为,他是不会含糊的。
分局也不会含糊的,此人赃车收得太多了,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
但饶是如此,在小黑屋里,云中二虎也不敢欺负他,反倒要听他的指派——修车的这位认识杨伯明,关系还不错,现在他是走错路了,但跟杨木匠的关系,那是没的说。
只要在北崇,就没人敢欺负当地人,小黑屋讲究拳头大的有理,但是能跟陈区长捎带上哪怕一点点关系,别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郑涛被关进这么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