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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有人的弦儿绷得过于紧——或者还别有企图,才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谷市长这个电话,是不得不打,她没有替其他人行使监督权的意思——换个区长的话,她或者会负责一些,但是对上陈太忠,她真是一点都不想招惹。
所以她很干脆地回答,“炒作就炒作呗,主观上你有阻止的行为,这就够了,至于客观的结果,谁能保证得了?”
“哈,”陈太忠听得就笑了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谷市长也有摆明车马徇私的时候,于是他回答,“那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他说是知道了,却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让谭胜利做了一些宣传标语,发放到区里各处,无非就是说非典不可怕、防范非典要养成好的卫生习惯之类的。
不过这次,宣传标语上就打上了“北崇区政府宣”的字样,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印章在上面。
不成想这个东西散出去,是更加的抢手,原本是区里免费发放的宣传品,阳州那里的商家三到五块钱一张收购,再到后来,都卖出了阳州地界,别说附近的章城、利阳什么的,就连朝田和广北,都有人买了这个标语,塑封之后供起来。
不过这个标语消化量最大的,并不是阳州,而是北崇的物流中心,司机们整天走南闯北,半只脚踩着油门和刹车,半只脚踩着鬼门关,最介意各种口彩。
见到区里发放这个,就有司机要一张贴在车门上,不成想车进了其他地市,甚至是其他省份——比如说海角、地北之类的地方,遇到检查人员,有人见到车门上的标语,就问一句,“你去过北崇?”
“天天去呢,物流中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也是老司机的本能。
这种时候,一般来说,对方就不会怎么太刁难,也不知道是北崇的防治非典工作搞得好的缘故,还是陈区长恶名在外,总之是……挂这个标语的,麻烦要少一些。
一传十十传百,一夜之间,这个消息就在大车司机们中间传开了,于是大家来物流中心,除了过磅和等配送之外,就多了一件事儿:要个标语贴到车上。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有些不习惯来北崇配送的司机,都要专程绕一下物流中心,就算不图好口彩,也图个其他的便利。
要标语的人多了,就有人一次要个三张五张的,以保证长途车上的标语常新,于是物流中心发现,标语不够使用了——肯定不够使用了,现在朝田不少菜贩的三轮车上,都贴着这样的标语,以标榜自己是正宗。
“咱们这个标语,得收费了,”物流中心的主任找到刘区长汇报。
“收费……不好,”刘海芳摇摇头,原本是公益宣传的性质,怎么能收费?
物流中心这种地方,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闲杂人等,真正的龙蛇混杂,中心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出台的新政策只要有漏洞,马上就会被人找出来加以利用。
像这标语收费,就可能产生强买强卖的行为,只要进物流中心,就得买标语——中心的流动性太大了,领导不可能谁是真的想买,谁是被摊派了。
这标语的价格,可以平价卖,也可以高价卖,做到这些,甚至不需要工作人员出面。
他们可以委托他人卖,这种地方从来不缺各种代理人——物流中心正式运行不过半年多,已经打掉了七八个涉黑团伙,有骗钱的,有敲诈的,还有玩掉包碰瓷的,更有想猛龙过江占场子的。
不过撒野撒到北崇,也活该他们倒霉了,北崇人本来就以不好惹著称,现在又有一个极其护短的区长,各路神仙鬼怪纷纷铩羽而归。
可就算是这样,现在这个市场里,不规矩的主儿也不少,刘海芳虽然是女性干部,对这样的门路也相当清楚——她是花城人,那里这种坑蒙拐骗的主儿太多了。
事实上,对于一些不太负责的干部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大事,强买强卖加价买卖,针对的只是底层民众,只要没有人捅上去,那就没人计较——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上下五千年之中,这样的人和事还少了?
但是刘区长不这么看,首先她讨厌混乱,不喜欢这样的局面,其次就是,物流中心还在成长中,处于急速扩张期,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物流中心的口碑。
物流中心的口碑,一开始其实并不好,葛宝玲也是靠着强查过路车辆,才积蓄起一点人气,那时候各种纠纷不断,甚至还因此死了一个刘骅。
不过现在中心越来越正规化,也就尽量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原始积累阶段,实在是没啥形象可讲,有了一定的基础,形象就很关键了。
所以刘海芳想一想,还是来找陈太忠拿主意,不过最近陈太忠要注意的事情太多了,撇开非典、防汛、电力调度和苎麻四件大事不提,朝阳那两块土地的建设也日渐地紧锣密鼓了起来,更别说一系列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村工作了。
刘区长赶到陈区长小院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省纪检委监察二室的副主任王景堂——王主任近二十来天,基本上是拿北崇当家了,目前区政府大部分人,都已经认住了这个人,隔三差五就来了,一来就待个三五天,然后回一趟朝田,过个一两天又来了。
王景堂自己也觉得耻辱得很,但是没办法,他不能不来,除非他不想干了。
马颖实已经放下话了——你如果让陈太忠出了气,考虑把你调整到工会或者民委做个调研员,要不然你就等着被彻底调查。
王主任手也很辣,但他只是对别人辣,对自己可是辣不起来,既然不能豁出去丢掉这个工作,那也就只能乖乖地从命了。
第4230章发展
按说马老三吃陈太忠打了脸,在王景堂一事上,不该再这么配合了,但事情并非如此。
八一礼堂的地已经着手开发了,大局面前,小小的个人恩怨就不算什么了。
而且他通过老爹对这次非典时间的反应,也又琢磨出点做人的道理来。
身为局委的公子,应该学会抓大放小,不能事事都追求碾压,有些小事不该过分计较,否则有失身份——陈太忠这个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而且小董也挺难缠的,戴着铐子回了凤凰之后,凤凰文庙区的法院,给朝田的相关人开了传票过来——都不走调解,直接就是法院传票。
几个相关人都被陈太忠打了,其中还有三个人伤势严重,在大家看来,省厅的不找陈太忠的麻烦,北崇就已经烧高香了,你凤凰人凭啥还敢倒打一耙?
这么想的人,其实是错了,省厅那几个跟着马颖实,只是马公子公器私用。
他老爹是个局委,但他什么也不是,别说是省厅的人,就算是中央给他老爹配备的警卫跟着他,挨了打也没处说,因为这些人不是在保护政、治局委员的时候被打的——当然,一般人听说这个来历之后,基本上没人敢动手,不过真遇到地方上的愣头青,打了也就打了。
陈太忠不但是愣头青,还有武力值,身后还有背景,找不回来的。
省厅这边都打算咽下这口气了,不成想凤凰那里又搞风搞雨,真是欺人太甚。
凤凰的传票,省厅不打算理会,否则面子就掉得没边儿了,但是同时,他们也看出来了,那边是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这就比较麻烦了,官场里最忌讳的,就是遇上这种事,可能没有什么实质效果,但是真的非常恶心人。
说得极端一点,凤凰可也是有跨省抓捕的先例的,大家以为人家不会动手,保不齐哪天就被人雷霆一般抓走了——看陈太忠的做派就可以知道,这货连外省的纪检监察干部,都敢直接抓回来。
而人一旦被抓走,结果就很难说了,过去之后眼前亏是吃定了,而且保不齐还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到了这个时候,马飞鸣这局委的身份都不好使。
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局委再大,你管不到天南也是枉然,都不用凤凰黄出面,凤凰的当地势力,就敢硬扛马局委——你手伸太长了吧?
总之,是很闹心的事情,马飞鸣也不能说,我没追究陈太忠,你凤凰怎么敢抓我的人?
通过凤凰的反应,马颖实是真的意识到了麻烦,不过他也想到了,自己跟凤凰人说不明白,还是要让陈太忠气儿消了才行,所以就揪着王景堂不放。
现在,就连省纪检委的不少人,都知道王景堂为什么经常不在了,大多数领导对此不闻不问,也有人觉得,陈太忠有点欺人太甚,可是面对马公子和陈区长的组合,谁又敢多说什么?
反正陈太忠铁了心要狠狠晾此人一段时间,你敢晾我三天,我就敢晾你三个月。
刘海芳认出一个是王景堂,另一个是谁,她就认不出了,那位将自己藏在一棵树的阴影里,也不想被人看到。
小院里,陈太忠正跟着几个人说话,天越来越长了,下班之后,大家也不着急吃饭,先坐在一起聊一聊。
在场的人里,起码有三个能称得上美女,一个是施淑华,一个是叶晓慧,还有一个是海潮集团的小林总。
刘区长对这三个人也算熟悉,她自顾自地坐下,本打算听对方在聊什么,不成想陈区长直接发问,“海芳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随便过来汇报一下工作,”刘海芳微微一笑,很随意地问一句,“物流中心的宣传标语用得太厉害,能不能再印一批?”
“那儿是吃标语啊?”陈太忠听得笑一声,“我可是听说,有人私自倒卖这个东西。”
“还真有倒卖的,我作证,”施淑华听说是这事儿,就笑着插话,“在我们斯嘉丽超市门口就有卖的,两块一张。”
“对北崇也是个宣传,”白凤鸣接话了,他这个人做事,也是比较看重效果。
“这可是凤鸣说的,不代表我的意思,”陈太忠一摊手,“如果是北崇工作人员干的,我还要追究此人的责任。”
这话听起来是反对,事实上,陈区长表示出了一种态度:你不要指望从我这里听到同意二字,外面的人怎么做咱不管,但内部人不能涉及此事——没错,口子是不能乱开的。
刘海芳自然也听得懂,于是她回答,“现在有同志建议,宣传标语卖钱,我考虑有强行摊派和私自抬价的可能,有点拿不定主意……”
她随口将事情因果解说两句——这并不是大事,只是闲聊的话题。
“这个简单啊,”施淑华一听就笑了,她是搞超市的,对物流和供货商的管理,实在太在行了,“捆绑到一个收费项目上就行,比如说在物流中心招待所过夜的司机,才有资格拿到一条标语。”
“物流中心就没有自己的招待所,”刘海芳摇摇头,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而全的东西不好搞,旁边都是私人的小招待所,这也是头儿的意思……大力推动民间经济的发展。”
“任何一个收费项目都可以,不要那种涵盖全部的收费就行,”施淑华的反驳张嘴就到,“比如说夜间停车收费的场地。”
“明白了,设置发放标语的门槛,不再免费随便发放,”刘海芳看她一眼,高度概括了一句,然后看一眼陈太忠,“头儿你看?”
“行吧,”陈区长点点头,他不可能对这么小的事情关注太多,“海芳、凤鸣,我从地电那里得知,今年的供电形势,可能比去年还要严峻,你们便利的时候,考虑帮小叶扩大再生产一下……散户娃娃鱼的死亡率,已经逼近了百分之五,这个夏天不好过啊。”
陈太忠对叶晓慧的支持,从来都是在政策层面,很少具体干预,两人最近联系得也不多,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再推她一把。
所幸的是,老叶此人也争气,逆变器已经更新到第三代产品了,第二代就很好地解决了外观和内部配比的问题,第三代的可靠性又有所提高。
刘海芳和白凤鸣点点头,也不说话,区长的意思很明确,适当帮助,其他话,可以跟小叶子私下慢慢交流——这个夏天真的不好过。
散户养殖娃娃鱼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娃娃鱼的死亡率,倒是直线下降了,但是时不时还因为各种意外,导致娃娃鱼死亡,久而久之,加起来也是个很可怕的数字。
很多死亡,都是莫名其妙的,农户们养了三五个月娃娃鱼,觉得这东西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养,有人生出懈怠心理,就有吞食异物死的,也有换水不及时死的,还有人家,是娃娃鱼生病了都没注意到,结果病死的。
而夏天一到,气温升高,娃娃鱼喜凉不喜热,再不能保证供电的话,后果真是堪忧。
然而,娃娃鱼只是受到电力影响的项目之一,双抢、炕烟叶和剥苎麻,也是离不开电的,供电形势紧张,真的是难死人。
“也不要那么愁眉苦脸的,”陈太忠见状,就笑了起来,“这个夏天,就是最后的关口了,明年这个时候,咱的油页岩电厂就发电了。”
一边说,他一边看一眼林莹,“林总这次来,就是跟咱们谈电厂煤炭供应的。”
“我是来协调车皮的,你有蒋省长支持,还担心煤炭供应?”小林总看他一眼,笑着回答,“一百万吨煤呢。”
“这一百万吨煤,得来可也不容易,”陈太忠听得苦笑一声。
按他跟蒋世方的口头约定,北崇提供五千台测温仪,就能获得一百万吨平价煤,但可恨的是,蒋君蓉临时插了一杠子,减少了两千台。
蒋主任也答应,这个约定照旧生效,不成想,就在前一阵,他帮地北省的宫华订了凤凰科委五千台测温仪,蒋君蓉就打来电话,说这个五千台,你往后推一推。
你以为你是谁?陈太忠毫不客气地顶一句,我跟凤凰科委的事儿,你少管。
呀哈,蒋君蓉不干了,我给你面子,让你少给天南供了两千台的货,现在一百万吨煤也打算发车了——“你这就是打算提起裤子不认账了?”
“我根本就没脱裤子,有什么认账不认账的?”陈太忠也有点佩服蒋君蓉,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事关他的面子,他不打算屈服,“你不要蛮不讲理,是你要做人情。”
“你裤子都掉到脚脖子上了,我做人情,就不算帮你的忙?”蒋主任真是口舌便给,“说来说去,天南的五千台到了多少台?可这一百万吨煤,我是照样打算给你,可是让你推迟几天提货,你都不满足我。”
“你真村俗,”陈太忠这次算发现了,女人要是耍起流氓来,那还真不好对付,“那算,推迟几天吧。”
第4231章运输问题
陈太忠拧不过蒋君蓉,想着测温仪推后几天倒也无妨,说起来他跟地北的关系很一般,唯一要考虑的,不过是宫华的面子,还有就是,上次来人手里拿了腾行健的条子。
可是同时,他就有理由要求蒋君蓉快点发运煤炭了,遗憾的是,这个事情操作起来,也不是很容易,关键还是卡在了运输上。
蒋省长是政府一把手,协调货源倒是问题不大,但是把煤从天南运到北崇,都跨了铁路局,他可不是铁路一把手。
天南往恒北发煤,一般都是走天南——地北——恒北的线儿,陈太忠对这个线儿也熟悉,不过这个车皮,是海潮自家的关系,所以他只能找林莹来商量。
小林总一听,却是表示说,你这个运输量,地北那边不好协调。
那可是一百万吨的货物,一万多个车皮,可铁路的运力就在那里摆着,加一点没关系,多挂几节车皮的事儿,但是想增开货运,而且数量还不少,这里面的事儿可就多了。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调度上的活儿重了不说,关键是容易造成安全隐患,风险就大了很多——铁路上的人贪,这个没错,但是他们更在意自己的位子。
所以林莹建议,新开一条线路,天南——海角——恒北的线儿。
而且她对此事极为上心,海潮集团在海角铁路上的影响力,并不是很大,能把这个单子操作下来,对她打入海角市场,具有深远的意义,为此,她专程赶来北崇商量。
海角是郑文彬的地盘,做为一个堂堂的局委,郑书记的话,就连铁路总局也要掂量一下,他在自家地盘上打个招呼,那真的太简单了。
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用得动郑书记的,哪怕是这种举手之劳——倾尽海潮集团的所有力量大概能做到,但是划不来,可对陈太忠来说,这并不是多大问题。
当然,林莹打这个主意,也有她的底牌,在近期的非典事件中,林海潮一下送了素波铁路分局两千台测温仪,极大地改善了海潮集团和铁路局的关系。
林家跟铁路局的关系,原本就很密切,只不过后来有一阵陷入了低潮,林莹的老公项一然也被调整了。
这次海潮集团送了两千台测温仪出去,要说一开始感激他们的,只有那些铁路职工的话,四月二十号那个周日出现的新闻,足以让整个分局领导感恩戴德。
于是,海潮集团和铁路局的关系,得到了全面的修复,现在的热乎程度,甚至还超过了项一然没被调离的时候,起码素波分局的老大拍胸脯了,海潮在省内的货运,想怎么跑只管说话,兄弟我若是皱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当然,天南省内的铁路,蒋世方说话也管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