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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不行吗?”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我喜欢在你身上驰骋的感觉,喜欢看到你打开两条腿迎接我的快乐……嗯,其实我就不守信用了,因为我知道,错过了,就等于错过了生命中的精彩。”
李云彤默然,好半天,才轻叹一口气,“但是我不想,出轨……一次就够了,我要回家,老主任,请你停车。”
陈太忠充耳不闻,继续开着车,也不说话,直到转过一个路口,他踩一脚刹车,奥迪车缓缓地停了下来,“我今天喝得多了,对不住了,其实我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下车吧。”
“你是个好人,”李云彤伸出手来,在他脸上轻轻地摸一下,又凑过嘴轻吻一下他的面颊,“可惜我年纪大了点,还有家庭……对不起了。”
车窗外的细雨,还在沙沙地下着,米黄色的一步裙,眨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下的细雨中,陈太忠放下车窗,点起一根烟来默默地抽着。
抽到一半,他将手里的烟头丢到车外,正待打火起步,不成想车门一响,李云彤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她手里有伞,但是小半边身子淋得有点湿了,绣花短衬衫紧紧地贴着胳膊,“太忠,我打不上车,你送我。”
“我这车是开往地狱的,”陈太忠微微一笑。
李云彤咬着嘴巴,好半天才轻喟一声,“三点之前,我得回家……你最好抓紧时间。”
“还是去我朋友家,先喝点什么吧,”陈太忠的心里满是暴戾的念头,但是他并不想强迫她,觉得还是讲点情趣的好。
“其实……”李云彤低声嘀咕着,“在车上也不错。”
陈太忠自是不会在车上,这里太憋屈了,而他所说的朋友家,正是林莹在湖滨小区买的高层,他有房间钥匙,而且林莹近期不在。
两人偷偷摸摸地上了电梯,才一进家,陈太忠就将李云彤的短裙拽了下来,把她抱进了卧室,然后又将她的内裤拽脱一条腿,小太忠蛮横地闯进了她的体内。
“哦~”李云彤低低地呻吟了起来,两条丰腴的长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身躯,轻吸一口气,“等等,真的好大……我还以为,以后只能回忆了。”
“我想的也是只能回忆,但是云彤……我舍不得,”陈太忠前后挺动两下,就大力地动作了起来,“反正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不,你不自私,你是我的上帝,”李云彤幸福地尖叫着,不住地挺动着下身,迎合着他的冲击,“太忠,多少个日夜了……我期待着你后悔,哦,是你后悔了,不是我后悔。”
傻大姐今天很是在状态,短短半个小时,她就登顶五六次,最后双臂双腿紧紧地缠在他身上,“太忠,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啊,再大力一点……真是通往地狱的列车。”
当小太忠口吐白沫缴枪的时候,李云彤抽泣了起来,下身却是在他的根部死死地研磨着,她不是名器,但关口处异常紧凑,弹力超群,“太忠,你放过我吧,这是最后一次。”
“我本来想着,上次就是最后一次了,但是看到你没有半点流连,心里很不平衡,”陈太忠轻喟一声,一边说着,他下身猛力地一顶,“为什么,我对你恋恋不舍,你却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
“我要是再年轻十岁,就愿意陪你去死,”李云彤的眼角,有泪水流出,然后她用力抱紧了他,高耸的双峰,紧紧地挤压着那赤裸的胸膛。
而她的双腿,紧缠着他的双腿,下身火热的甬道,紧紧地握着小太忠,“太忠,三点我回家,咱们还有五个小时。”
“后面院里,一大堆人等着我呢,”陈太忠缓缓起身,将小太忠从那紧凑而粘滞的甬道中拔出,“其实我今天有点情不自禁,本来不该再骚扰你的。”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李云彤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抽身离开,一双大眼睛迷离望着他,低声地呢喃着,“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事不过三,最多再有一次,”陈太忠轻吻着她的眼皮,心里生出点歉疚来,自己心情不好,却是将已经打算上岸的李云彤又拽下了马,“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事。”
“最后还有一次吗?”李云彤想一想,终于笑了起来,“也好,不过那一次,要由我决定时间地点。”
“没问题,”陈太忠点点头,从她身上抽身而起,“今天赶得紧了一点,最后一次,全听你的……还是有种冲动,叫不可自拔吖。”
“那就是三十年以后了,”傻大姐全身无力,却偏偏躺在床上吃吃地笑,“到时候让你看到我的鸡皮白发,看你怎么不可自拔?”
“三十年以后,你依旧会很迷人,”陈太忠笑着回答,他现在说这种话,根本不用打草稿的,一边说,他一边拍一拍她丰腴的大腿,“好了,收拾东西走人了。”
“全身软得要命,”李云彤躺在那里不想动。
“总比车震舒服,”陈太忠站起身来,“快点啊,房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半哄半骗地把傻大姐喊下楼,又将她送到宿舍门口,年轻的书记才开始驱车回返,不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老话说的泻火,还真是没说错……
第4274章有始有终
荆老的大寿,是个阴天,陈太忠难得地睡个懒觉,九点多才出门。
来到天大,他也没有上去凑热闹,今天来的宾客,是越发地多了,昨天来的,大多是外地的,怕来得晚了不赶趟儿,今天来的还有本市以及周边的宾客。
一大帮子人闹哄哄的,将荆家两套房子挤得满满当当,陈太忠提前一步来到了祝寿的饭店——好死不死的,居然荆家定的就是锦园大酒店。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寿星公也坐车来了,坐在一间硕大的包间里,正式接受别人的祝福,今天的荆老身穿浅灰色对襟大褂,一条褐色丝绸灯笼裤,足蹬黑色浅口布鞋,红光满面精神抖擞。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世路来到了陈太忠旁边,低声笑着发话,“荆老手里要是再捏一对铁球,那就是实打实的洪门老大形象了。”
“你小子这嘴,”陈太忠笑着看他一眼,心中却是有点感慨,荆老的面色,其实应该是化了一部分妆的,终究是百岁老人了,精气神要差一些。
来这里祝福的,就是非富即贵了,除了亲自到场的陈洁,省外不少大佬也托人送来了祝福,凯瑟琳的普林斯公司也送来了一副油画,不过令陈太忠吃惊的是,何保华居然也赶来了,还带来了黄老拍摄的DV,通过画面祝福这老兄弟。
“以远啊,才一百岁,祝贺个什么,”黄老颤巍巍地在投影仪上发话,“等我一百一的时候,你来参加,我派专机接你……也就是七年时间,等着啊。”
“七年你才一百零九好不好?”荆以远大声嚷嚷一句。
黄老的祝福就很震惊人了,结果紧接着,X办的人来了,来的不是别人,还是陈太忠的熟人郎主任,郎主任送上了太上的祝福——一个大大的“寿”字。
这个礼物,就真的很震惊人了,然而紧接着,今上也送来了一幅字,“老骥伏枥”。
要不说人的名气到了那里,贵人不请自来,以陈太忠现在的身份,都混不到贵人的那一桌上——那一桌最差都是蒋君蓉,她可是代表蒋省长来的,本地政府的老大。
事实上,陈太忠的心思不在这里,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正在遥控指挥北崇,苎麻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九块两毛五,他要求王媛媛出货。
可是这个出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种大事,必须是过区长办公会的,王媛媛再是陈区长的心腹,再是主抓苎麻收购和销售,该走的过场也是得走。
而陈太忠又不在北崇,这个程序不好执行下去,他连打几个电话,确定了相关细节之后,又要求葛宝玲代他召开一个区长碰头会,统一一下思想,下午就可以卖苎麻了。
“这样抛售,可能会导致苎麻价格下降,”不说阵营的话,葛宝玲其实还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副区长,“廖大宝还在休产假……这个销售价格下限,是不是该规定一下?”
扈云娟前天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廖大宝身为领导的贴心人,有点犹豫该不该请产假,陈区长表示说,你该歇就歇,咱政府工作已经捋顺了。
事实上,政府工作确实捋顺了,葛宝玲隔着老远,向区长请示价格下限,陈太忠很直接地表示,“最多让五分钱,下限九块二。”
“是不是空间有点小?”葛区长迟疑一下,出声发问。
“五分钱不少了,一吨就是五十块呢,”陈太忠哼一声,很果决地表示,“不给他们幻想的机会,爱买不买……咱北崇自己也有需求,能匀点出来,是给他们面子。”
处理完这件事,寿宴基本上就结束了,然后他才来得及想起另一桩公案,少不得打个电话给韩忠,“老韩,昨天骚扰方清之了没有?”
“嘿,这点小事,毛毛雨了,”韩忠听得就笑,他又不是正面去碰那个副市长,只不过砸个玻璃,威胁一下方家的保姆之类的,胜任愉快,“就是刚才,把他的汽车轮胎扎破了。”
陈太忠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挂了电话之后,他走到许纯良身边,低声笑着问一句,“下午有事没有?”
“有事,”许纯良很干脆地回答,然后又看他一眼,“你什么事?”
“跟我去个地方转一转,”陈太忠笑眯眯地发话,“占用你半个小时,没问题吧?”
“半小时的话,那没问题,”许纯良也不问他去哪里,这家伙做事,还真就是那么大而化之。
“什么事情,要我去不?”高云风跟许纯良同处一桌,闻言很感兴趣地发问——田强今天没来,没办法,田甜跟陈太忠胡搅在一起,而荆紫菱是大家公认的陈家媳妇,田公子虽然纨绔,但也是比较愿意维护妹妹形象的。
“你去就不灵了,”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就是我和纯良吧。”
半小时后,还不到下午两点,陈太忠和许纯良就来到了一个宿舍院,两人冲着一个窗户破碎的房间指指点点。
这里就是方清之的外宅了,方市长在市政府有房子,一家人也住在那里,名义上,这里是他母亲的住所,事实上这里是他小姨子住着的,那女人是离了婚的——据说方市长跟自己的小姨子,关系也有点不清不楚。
陈太忠指着那房子,笑眯眯地跟许纯良介绍,许主任听了好一阵之后,才淡淡地发话,“你想让省纪检委查他?手里有没有证据。”
“现在的干部,只是看你肯不肯查,只要肯查……证据算多大点事儿?”陈太忠一边笑着发话,一边摸起一根烟来点燃,“其实我现在还是吓唬为主,真要收拾他,我直接给你证据了。”
这是实话,陈某人号称以德服人,昨天方清之虽然没有登门道歉,但是送了一块美玉为荆老祝寿,能让老爷子开心,这就是好事,他愿意再给对方一个机会。
当然,若是姓方的真有那么不识趣,那也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给我证据,我老爸也未必查他,”许纯良叹口气摇摇头,“现在时机有点敏感。”
“你老爸难道想再上一步?”陈太忠愕然地看他一眼,心中却是有点恍然,风起云涌的时代,从来是不缺弄潮儿的。
“如果他能去了陆海,现在已经是省长了,”许纯良恼怒地哼一声,罕见地暴露出了自己的情绪——这也难怪,副省公子和正省公子,感觉还是不太一样的。
“也是,”陈太忠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帮人运作个正厅副厅的,还有那么一分半分的把握,但是正省部级——如果不靠作弊的话,他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
所以他不想将话题放在这个上面,以免纯良提出什么要求,他难免坐蜡。
但他真的是有点高估自己了,许纯良根本就没有张嘴的意思,正省部级的领导,别说陈某人了,就是其身后的黄老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他只是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宿舍院的门房走了过来,“你俩,干什么的?”
“看房子的,有人要卖房子给我们,”陈太忠不耐烦地回答,“现在他人没来,我们等一等。”
“是这样吗?”门房老头狐疑地看他一眼,这里是市建委的一处宿舍,旁边也是几个行局宿舍,等闲没有不开眼的人进来,不过昨天方市长的家被人砸了窗户,他也要提高警惕。
不过这俩年轻人一人一辆车,他也不敢说话太冲,于是就问一句,“你们要买谁家的房子?”
“不该打听的,不要乱打听,”陈太忠看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答,然后摸出一个小本递过去,“这是我的证件。”
他这么一说,老头还真不敢多问了——行局的房子,领导多吃多占的现象很常见,谁想卖房子,又是什么价格卖房子,哪里是他能随便打听的?
接过证件看一看,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陈太忠……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说过。”
他翻看证件的时候,楼上窗帘的背后,有一个隐秘的摄影机镜头,正对着三人拍摄——方市长老母亲的家被歹人砸了,小姨子也不敢住在这里了,但是总有人为了巴结市长铤而走险,现在屋子里,就是三个壮汉,在拍摄可疑的人和事。
而楼下的两辆车以及两个年轻人,来得非常高调,所以他们一边拍摄,一边就拨通了方清之的电话,汇报相关情况。
方市长在听说奥迪车的车牌之后,就是微微一怔,心说这陈太忠果然狂妄,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到我家楼下折腾。
不过当他听说,还有一辆凤凰牌照的帕萨特,先是略略迟疑一下,然后才沉声发话,“那辆凤凰牌子的车,车牌号是多少?”
陈太忠信守承诺,拉着许纯良只在院里呆了半个小时,然后两人分道扬镳,陈区长本来想联系一下唐亦萱,但是想到她此刻可能在荆紫菱身边,终于还是熄了那份心思。
大约下午三点半,陈太忠接到了王启斌的电话,“太忠,现在有空没有,方清之想见你一面。”
接这个电话的时候,陈太忠正在跟何保华聊天,谈的是油页岩项目。
第4275章奇葩父子
凭良心说,何保华对油页岩项目,还是相当感兴趣的,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工业控制的内容,而且难得的是,有不少课题,可以从实验室阶段,进入到生产应用阶段。
不过遗憾的是,何所长是做学问出身,性格也不讨喜,在黄家的发言权很少,存在感也不强,甚至还赶不上他的女儿何雨朦——当然,这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去争。
所以对于北崇想搞的油页岩项目,他是愿意支持的,可是在家里根本就递不上话,只能坐视北崇自己争取——事实上,他的老泰山在帮着争取,能力比他大得多。
何所长的返程机票订在明天,今天听说陈太忠想谈这个,两人就约在个茶社坐一坐——天底下巧合的事情真不少,何所长选的是海潮大厦的茶社,因为这里档次比较高。
两人正聊得兴起,陈太忠居然接了这么个电话,他想一下才发问,“启斌老哥,这方清之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戴主席的朋友,”王启斌低声回答,自打从干部二处处长的位置调离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一般场面也懒得应付,不过戴复的面子,他不能驳。
“那就过来吧,我在海潮大厦茶社的竹韵厅,”陈太忠挂了电话,冲何保华笑着一摊手,“组织部的一个调研员,才被翁康撸了处长的位子。”
“翁康这家伙手很黑的,坑了他的老领导起家,”何保华淡淡地回答,要不说这红色家族惹人忌惮,何所长这种边缘人物,谈起一些典故,都是信手拈来,“不过杜毅一走,蒋世方是不会看着他折腾的。”
“蒋世方肯定要上了?”陈太忠扬一扬眉毛。
“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发生,”何保华端起茶杯来喝一口……
方清之和王启斌是半个小时之后赶到的,陈太忠也是第一次见到方清之,此人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身材削瘦颀长举止落落大方,眉眼间跟方应物有七分相似,如果不知道他已经五十出头,很容易被人看做是方应物的兄弟。
“太忠主任来我家找人,我就贸然来打扰了,”方市长的话里,有几分淡淡的不平。
“好像我昨天就让你找我来道歉的,”陈太忠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又看一眼王启斌,“启斌老哥,戴复跟你怎么说的?”
戴复能跟我说什么?王调研员心里有点微微的无奈,我都已经从二处处长调整为调研员了,在很多人眼里变得没用了。
不过他的调整,是组织部内部调整,是翁康一手就能决定的,所以这件事情上,他不能怨戴复——蒋世方都不好发话:他也不能怪陈太忠见死不救——小陈都去了恒北。
下一步,蒋省长可能升为蒋书记,可是王启斌的结局已经定了,二五八线,他过线了,没被调整的话,他还有升副厅的一线机会,但是眼下已经是非领导职务了,蒋书记也是无力回天。
像戴复被打到市工会,二线了,因为蒋世方的回归,还能再回到正轨,那是因为年纪上来得及,可是王处长的年纪……来不及了。
官场就是这么无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