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汉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随口发问,“你那个疗养院,听说有神奇的效果……有什么说法没有?”
“没有说法,”陈太忠果断地摇摇头,“就是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赵大头可是爽得很呢,还把车都借给小紫菱了,怎么能没说法?”
赵大头就是赵老,脑袋很大,黄汉祥这称呼,是跟他老爹学的,听起来是有点不恭敬,但这也是黄家的底蕴使然,“我也想过去住两年。”
“这个我欢迎啊,”陈太忠听得就笑,“费用啥的,二伯你不用考虑,就当我孝敬的了。”
“听说那里什么病都治?”黄汉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哪里可能?”陈太忠笑着摇摇头,“有两个癌症晚期,觉得效果不好已经离开了,其中一个……前天死了,家属还要告我们治疗不当,我们告诉他,这是疗养院不是医院。”
他说的也是真事,癌症这个东西,到了晚期真的很难控制,所谓兵败如山倒,疗养院里的那点仙气,并不能保证每个入住的患者,都能起死回生。
要真是每个人去了那里,就全部沉疴尽去,那么这个疗养院,现在就都不是“特供”的问题了,肯定直接军管了。
黄汉祥嘿然不语,好半天之后,《新闻播报》的片头曲响起,他才恍如回了神一般,吩咐一句,“给我弄套别墅,赵大头那种的……两套吧。”
“我手上就三套空的别墅了,”陈太忠苦笑一声,“给您留两套好说,可只给省里留一套……您也知道,杜毅跟我不对付。”
我倒是忘了,小陈这个成绩,还是作为交流干部取得的,黄汉祥心里的感慨,就又多了一些,好不容易换了个省委书记,又是杜毅。
于是他缓缓点头,“杜毅这货,真的很不地道,你现在是在跑法治工作先进吧?”
“是,进了复选,应该没问题了,”陈太忠点点头,然后又一怔,“您也知道?”
“多稀罕呢,”黄汉祥白他一眼,阴京华在司法部就有关系,办事可能不太方便,打听点消息,那算个事儿吗?“我都知道,是蒙艺帮你打招呼了,这个事儿,杜毅拦了一下,你未必知道……他没说你不行,只说不清楚,这就够你喝一壶。”
别说杜毅拦了一下,就说蒙艺打招呼,我也不知道啊,陈太忠一时间就怔在了那里——齐晋生这消息网络,级别真的有点低。
而蒙老大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没说起这一层来,连那帕里也没有片言只语的提醒——丫估计是不知情,这一刻,他真是有点感慨莫名,蒙老大待我,确实不薄。
见他怔住了,黄汉祥轻叹一声,“知道谁好谁不好了吧?杜毅在,你没戏……一两年内,收拾好你的摊子,来中央吧,给你个副司长,二十七岁的副司长,全国独一份儿。”
第4469章婉拒
黄汉祥是真心赏识陈太忠,尤其是今天晚上,他通过事件回放,充分意识到了小陈的能力——撇开他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只说现实里看得到的,也没谁能强过小陈。
黄家的影响想持续下去,黄老三的将来,也需要各种人才帮扶。
而且他认定,北崇那里,也确实再没有小陈的发展空间了,再往上了不得副市长,但那是恒北,是客场啊。
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把陈太忠吸收到京城,一是为了更好更快地提升,二也能将其彻底转化为自家的力量——不要再跟蒙艺之流勾勾搭搭了。
进京吗?陈太忠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来,他倒是不排斥进步,但是哥们儿当年,也是拒绝了蒙艺要求进省里的邀请——而今就要进京?
不过说句实话,他真没想到,在法制教育工作先进县区评选上,杜毅悄无声息地使了一个绊子。
一直以来,他认为自己跟杜毅虽然不合,但恩怨应该留在天南了,带来恒北真的有点可笑——在这里,你和我都是外地人,尤其是……这里不是黄家传统地盘,你需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没必要在意我。
而杜书记的表现,也确实是这样,来恒北之后,根本不过问北崇的事儿,连阳州的事,他都很少过问——老杜的心思,在打造几个经济强市上。
事实上,阳州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目前也就是北崇比较耀眼,同时带起了几个县区,可这差距不是一天两天追得上的。
搁给一般人看,想发展阳州,不但要投入大量资金,还必须要借北崇的势,因为很多东西,北崇区就是现成的,比如说物流中心,又比如说大批的大棚养殖户,再比如说,大量的技术工人和建筑工人。
打个比方说,就连农业厅想发展移动大棚,都要从北崇现学经验,甚至连地形勘测,都要用到北崇的熟练工人。
这种情况下,让杜毅考虑发展阳州,那根本不现实,投资大不说,还要依托陈太忠这个对头,太不可能了。
真是没想到,老杜心眼这么小,陈太忠摇摇头,收回思绪。
想到自己真的不打算再干几年了,他沉吟一下发话,“进步……我当然喜欢了,不过油页岩项目马上要下来了,我走得太快的话,让别人糟蹋了我的心血,这就没意思了。”
“你呀,”黄汉祥笑着摇摇头,又叹一口气,小陈这是变相地推辞——起码不是很欣喜地接受,不过此刻,他也生不起气来。
小陈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搞建设是很有一套的,也很擅长折腾,难得的是,又是如此的年轻,哪怕身后没有什么后台,只凭这折腾劲儿,将来混个省部级也不是问题。
哪怕是被人打压,最差的结果,也能成为一个地市的土皇帝——这样的地级市,如果能让陈太忠经营十来年,没准就够资格冲击副省级城市了。
“北崇是我投入感情和精力最多的地方,”陈太忠叹口气,像是在解释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前我以为,凤凰科委就是我最惦记的地方,所以没跟着蒙书记离开,现在才知道,北崇更让我放不下。”
“那就善始善终吧,”黄汉祥点点头,这其实是一种难得的品质,撇开小家伙跟蒙艺勾勾搭搭的因素,他也愿意看到,小陈干满一届之后,能让北崇大变样,这是再扎实不过的业绩了。
当然,他也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斩断小陈和蒙艺的联系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跟黄家斗得你死我活的很多主儿,其实都是熟人。
“再有两年,我北崇要冲全国十强县区,”陈太忠信心满满地回答,“再把制度建设抓起来,这发展就挡不住了。”
“制度建设?”黄汉祥不以为然地嘿一声,“打造个铁板一块的班子,更现实一点。”
“人总是要有理想的,”陈太忠不以为然地回答。
“所以我说,年轻真好,”黄汉祥哈地笑一声,又点点头,“其实我挺高兴你这样做。”
“二伯,我北崇想搞个机场,”陈太忠见他高兴,就又提个要求,“好批吗?”
“你不用想了,摊子不可能这么大,”黄汉祥摇摇头,“建机场的事儿,留给下一任吧,跑机场……立项下来,你基本也就到点了。”
我可以自己上马项目,陈太忠很想这么说一句,现在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没立项先上马的项目,真的不要太多。
不过再想一想,现在的资金确实有点紧张,关键是借了博睿的钱,那是要还的,机场一上,没准还得让下一任还钱。
还是看发展的程度吧,陈太忠其实挺希望区里再出现几个潘剑平一般的人物——潘主任做了一道小学数学题,物流中心的发展就大提速。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重奖潘剑平,北崇的发展,光靠陈某人一个人的话,累死他都不行,除非弄点什么灵异事件出来。
不过说起下一任,他就想到了自己卸任的时候,“我这交流干部,是要扎根本地的,能调到中央部委来吗?”
“有什么不行的?”阴京华笑着接话了,“一个通知,就能把你调到中央党校来学习,你那位子立马有人占,等你学习完再去哪儿,那还不是随便了?太忠……二叔对你真不薄。”
“就你那区长的位子,都有人跟我打问过,”黄汉祥很明白地发话,“你那里太肥了,亏得是你那个书记护你护得挺紧,而且你又捆绑了几个县区……要不然,没准你早就进党校学习去了,进恒北省党委的党校,你才惨。”
“嘿,这还真是暗流不止,”陈太忠无语地摇摇头,果然是好人有好报,拉兄弟县区一把,真是成为自己的护身符了。
大家正随意聊着,楼下的门响,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传来,陈太忠探头一看,却是三个外国女人走了进来——除了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居然还有葛瑞丝。
下一刻,黄汉祥也看到了那三位,他无奈地摇摇头,“小陈你这儿,快组成八国联军了,唉……年轻真好。”
“我在北崇,一直很洁身自好,真的,”陈太忠讪讪地笑一笑,“不过来了京城,我这个私生活……比较糟糕,您也清楚。”
你要是私生活再严谨的话,我就怀疑你小子有大问题了,黄汉祥笑一笑,然后一摆手,“来,干女儿,给我们上酒……”
因为路上有积雪,黄总坐到八点半,就站起身走人了,接下来,自然是不堪入目的无遮大会,等到凌晨四点的时候,马小雅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赶回来,也加入了战团。
不过陈太忠心里惦记着唐亦萱,大约五点半的时候,待大家都睡去,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穿好衣服,一个万里闲庭,就来到了另一栋别墅。
小萱萱躺在卧室里,正安安静静地睡着,他悄悄地脱掉衣服,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才探手一环她的腰,她就醒了过来。
“这么大的香水味,”她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抽动一下鼻子,又调整一下姿势,好贴得他紧一点,过了四五分钟,才慵懒地问一句,“几点了?”
“五点四十,”陈太忠打个哈欠,“再睡一会儿吧,一晚上没睡,怕你一个人寂寞,这不是赶过来了?”
“你没必要刻意这样,”唐亦萱的声音,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听得出来,她逐渐地醒转了,“寂寞……我习惯了,一晚上都在回味,你昨天能来看我,觉得很幸福。”
“我就是刻意,那又怎么样?”陈太忠手上微微加一把劲儿,“只要有机会,我不想让你寂寞……乖,再睡一会儿。”
“这热乎乎的,怎么睡得着,”唐亦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然后她觉得一股睡意袭来,身子拱一拱,寻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去。
等她再起来,就是早晨七点了,两人少不得又晨练一下,然后收拾起床,陈太忠才说要去买早饭,唐亦萱笑着拦住他,“不用了,我都准备好了。”
约莫四五分钟,她就端过来了两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还有两笼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这瘦肉粥,得昨天就开始熬吧?陈太忠怔了怔,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轻笑一声,“这次看雪可是看了个够。”
原来窗外又开始细碎地飘雪花了。
窗外是皑皑的白雪,屋里是热气腾腾的早餐,陈太忠慢条斯理地吃喝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宁静,吃完之后他擦擦嘴,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唉,这才是生活啊。”
“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唐亦萱笑吟吟地看着他,“天天这么过,估计你也很快会腻。”
“这可难说,”陈太忠看一下时间,“八点半了,要在北崇,早就开始工作了。”
“忙你的去吧,”唐亦萱知道这家伙有走的心思了,很大度地放行,不过想一想之后,她又问一句,“什么时候离京?”
“最迟也是三天,”陈太忠回答,“清阳河水库第一台机组要发电了,我得在场。”
第4470章惊闻
离开了唐亦萱,陈太忠也没着急地去工作,而是去外面转一圈,买了一大堆早餐,带到了君华小区。
屋里张馨已经醒来,在收拾昨天的碗筷,凯瑟琳和伊莎也起来了,正在卫生间梳洗,葛瑞丝和马小雅则是赖在床上,呼呼大睡。
见他进来,张馨看他一眼,笑着发话,“你这顿早餐,买得时间可长了。”
她倒没有觉出什么异样,太忠习惯早上为大家买早餐的,不过今天早晨她是自然醒的,也没有晨练,是比较罕见的。
“嗯,遇见个熟人,就随便聊了一阵,然后又绕了个弯,”陈太忠笑着回答,自家的女人,他还是争取一碗水端平,说点谎话也是正常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也基本上没有多少事,去司法部走了一趟,这次带的不是娃娃鱼,而是北崇卷烟厂内部的特供烟,带了两大箱五百条。
这卷烟要是搁到市场上,也值个五十来万,不过产烟的自然不在乎这点,做为年节福利送过来,也不算太磕碜,他将烟给了韩伟,至于说对方怎么分派,他就不管了。
韩处长倒是明白,他当着办公室的人,笑着表示,“别人送的东西,我不好收,不过你们北崇……那是下不为例啊。”
这就差明着说,你放心好了,法制教育工作先进县区,这是没跑了。
然后陈太忠就是给各个关系户送东西了,真要论起来,他在京城认识的人也不算少了,甚至像马勉、何宗良之类的,他都上门一一拜访。
天雪路滑,送一送礼物,一天就过去大半,他的午饭是在邢华家门口吃的,韦明河作陪,老人家七十多岁了,酒量还相当不错,中午就喝了将近四两。
邢部长兴致很高,是他将陈太忠推荐给欧阳贵的,当时是豁出老脸求人,但是陈太忠硬生生地把北崇打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欧省长来京的时候,还特意来找邢华,狠狠地夸了一顿,说老部长还是你有眼光,给我推荐了个大能人,不光是搞经济有一套,搞农业也很有一套。
邢部长老都老了,有面子就是最大的高兴事,中午喝得很开心,听说北崇现在搞了疗养院,效果不错,就说等开了春,我也去你那儿放松一阵子。
这个好说,陈太忠很干脆地点头,心里却是在暗暗地叫苦——黄二伯又预定走一套别墅,区里就剩下两套别墅了,让邢部长住豪华套间的话,未免有点不恭敬。
倒是韦明河眼尖,发现他有点勉强,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就问他一句怎么了。
待听明白之后,韦处长笑着拍一拍他的肩膀,没事儿,这个工作我来做,反正老爷子现在身体也没啥大毛病——关键是你刚才一口应承下来了,这就是给老爷子面子了。
其实我给老爷子弄一套别墅,也没任何问题,陈太忠很郁闷地解释,只要我想,北崇没有做不了的事,但是……我不是在搞制度建设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还是得先从自身做起。
下午陈太忠送完礼,给蒙老大打个电话,看他在不在首都,蒙书记亲自接的电话,听他这么问,就笑一声,“我要在省里坐镇呢,你有什么事?”
“好久不见您了,想拜访一下,”陈太忠笑着回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刻他就想到了唐亦萱,有点怪怪的感觉,“那我去松峰看您?”
“到底什么事?”蒙艺知道这家伙的惫懒劲儿,“电话里不能说?”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们北崇参选法制教育工作先进县区,基本上差不多了,”陈太忠笑着回答,“听说您帮着打过招呼,我总要面谢您的。”
“先进县区?”蒙艺很奇怪地重复一遍,沉吟一下才发话,“法制教育……我知道了,这是宣教部的人传的话,算了,一个小人情,领就领了。”
“宣教部?”这次轮到陈太忠奇怪了,他知道这个评选是司法部和宣教部联办的,但怎么也是司法部为主,还要看政法委的眼色,宣教部的人为什么会插进来?
“嗯,煤荒的时候,我从你那儿弄了点煤不是?”蒙艺很直接地回答,“估计是被别人记住了,这年头的人,眼睛一个赛一个地尖。”
蒙书记说得还是不够清楚,不过对陈太忠来说,这就足够了,原来是宣教部有人知道了自己跟蒙老大的关系,代为打了一个招呼——还顶着蒙老大的旗号。
为什么这么做?很简单,蒙艺是谁啊?亮到不能再亮的政治“新星”,半只脚跨进政、治局了,这样的人物,讨好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有硬靠山就是好啊,别人上杆子巴结,年轻的书记心里百感交集,一直以来,他都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就没尝到过有人大力支持的甜头。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还得笑着说话,“那我也要谢谢您。”
“不用卖嘴了,他们要做人情,我领不领还是一回事呢,”蒙艺淡淡地回答。
这话说得挺霸气,但是陈太忠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这就像有人要讨好他陈某人,自作主张给了某科员一个先进一般——蒙书记跟他的等级差距,还要大过他和科员的差距。
这样的讨好,陈某人会放在心上吗?肯定不会——当然,讨好者多少算是在他心里挂了个号,想必那厮也是打着这么个主意。
下一刻,蒙艺却又问他一句,“正好有事问你,油页岩项目跑得怎么样了?”
“这个……差不多了,”陈太忠犹豫一下,含糊地回答,他可不敢说,三四月份就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