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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陈太忠的这番暗示,却也是瞒不过她的,龚华都说了,在等贵客,被人瞧不起的,那叫贵客吗?人家这是摆明了态度不想管。
“其实,我们的拨款,是宁建中有意刁难,”她撇撇嘴,犹豫一下,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嘴角却是露出几分不屑,“每次催款都要叫上我,哼……”
她很清楚,自打去年夏天宁建中见到自己后,隔三差五地就打个电话骚扰一下,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对这尊财神,区里实在是不敢得罪,少不得就要劝她“为大局着想”。
“没有人做护花使者?”陈太忠当然听得出这话的意思,紧跟着就要调侃一句,以示自己也没把对方当作外人,像钟韵秋这种相貌的,混官场没有个实权的正处或者副厅罩着,根本要被烦死地。
这可是比之吴言都不遑多让的主儿,而且下层官场的情势,他也略知一二,不过,不知道是主观印象,还是说“居移气养移体”的那种气势使然,他总觉得,钟韵秋身上,少了那么一点点让人不敢冒犯的霸气。
“你这年纪轻轻,脑袋瓜倒是挺复杂的啊,”他不把自己当外人,钟韵秋自然也会回这么一句,她宜喜宜嗔地瞟他一眼,接着又轻笑一声,“呵呵,没人看得起我这个老太婆。”
你不是跟谢向南挺那啥的吗?陈太忠侧头看她一眼,却意外地发现,她笑起来极为灿烂,粉红微厚的嘴唇在一瞬间变得娇艳欲滴,又是微微噘起,再加上两排可以做牙膏广告的细碎贝齿,让人恨不得上去抱着啃两口。
怪不得这家伙一笑就要捂嘴,就这笑起来的样子,加上那双水汪汪地桃花眼,和微皱地小鼻子,真的是媚态十足,绝对会让大多数男人不克自持。
相较而言,她捂嘴的时候,虽然似乎有点撒娇的味道,不过两者相比,大概还是撒娇好一点,起码对男人没那么大杀伤力。
“那你让老谢护花吧,他能量挺大的,”陈太忠见得美女有点多,倒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胡说了起来,“只要你不怕张慧玲吃醋就行……”
事实证明,他想得有点多了,谢向南跟钟韵秋似乎就没什么话,在酒桌上,谢副科长根本就是闷声葫芦,只顾着吃菜了,偶尔跟钟韵秋说两句,还是以张慧玲做话题的时候居多。
“你要真想她,不会自己去曲阳看她?”钟韵秋对谢向南,似乎也不怎么恭敬,“总问我做什么啊?”
“走不开啊,”谢向南木讷地笑笑,抬手一指陈太忠,“他去科委了,业务二科的一大堆事,都到我头上了。”
“对了老谢,”说起来这个,陈太忠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要不要我跟秦老大说说,提你做科长?反正我兼不兼都无所谓的。”
“不用,”谢向南摇摇头,他和陈科长谁跟谁呀?现在他执行的就是科长的权力,又开着陈太忠的车,“我整不来你那么多福利,怕被人骂。”
一说福利,陈太忠就又想起了科委那一摊糊糊事儿,禁不住恶狠狠地叹一口气,“这章书记也真是的,把我弄到科委,那破地方,跟招商办根本没法比。”
“搞起来,那就是你的本事了,”谢副科长说话,永远是简洁异常,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干!”
这家伙在预祝我成功,陈太忠当然知道自己的副科长是怎么想的,一时被这话激得豪兴大发,举起杯来,“干!”
“其实,我已经有个好开端了,”放下酒杯,他实在压抑不住卖弄的欲望,轻笑一声,“科委的装修款,他们报了两年都没批,哥们儿我分分钟搞定,要二十万给了三十万,呵呵。”
第643章钱被挪用
听到陈太忠这话,钟韵秋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这时候,豪兴大发的陈科长才感觉到身边有点什么事不太对劲,转头一看,正正对上她的眼睛。
呃……他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位也在要钱呢,说不得尴尬地咳嗽两声,“咳咳,向南,其实……你要去要钱的话,估计四十万都能要到。”
“我要不到,”谢向南摇摇头。
“那个……你有车开了,该抽个时间会会张慧玲的,”陈太忠硬着头皮,想把话题扯开,“曲阳离着这儿又不远。”
只是,很可惜,已经晚了,太晚了,他这卖弄的话,被钟韵秋听了个真又真,一时间,钟美女的心中,“砰砰”地打起了小鼓。
正如陈太忠所料的那样,做为一个美女,钟韵秋平日里受的骚扰还真的不少,尤其是她那个在供销社做主任的老爹下台之后,别说来凤凰,就算在曲阳,都有人时不时地、隐隐约约地暗示两句。
不过,总算还好,钟家在曲阳,多少算是小有势力,有人想纠缠却也不合适摆到明处,偷吃可以,吃像太难看就说不过去了。
宁建中对她的垂涎,很有几个人知道,不过,人家是一等一实权的局长,也没人有兴趣来掰腕子,甚至还有人暗示她,你是傻的吗?人在官场,不得找个靠儿啊?
可是,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了,钟韵秋心里的那股子倔劲儿反倒是上来了,她对自己的身体倒不是说能有多珍惜,反正上大专的时候,已经跟同学偷吃过禁果了,她只是不喜欢被人逼迫,就这么简单。
再说了,她还没有嫁人,一旦跟宁建中长长短短了,短期内也就不可能嫁人了,这种事情她听说得多了,她要嫁人,那就得等三十多岁之后,宁局长兴趣渐淡的时候,她才能找个不介意戴绿帽子的丈夫嫁了,貌合神离地过完下半生。
可是要是跟眼前这个帅哥好,却是不存在那些问题,人家比她自己还年轻呢,估计罩她几年之后,就算她不想结婚,这边怕被缠住,都得撺掇着她嫁人。
而且,二十岁不到的副处啊,前途那是要多光明有多光明了,她很清楚,谢向南虽然嘴笨,可眼光却是不低,能被他推崇的人,还真不多,可是毫无疑问,他对这个小他六岁的同学,是真心佩服地。
现在她要考虑的,就是陈太忠能不能吃得住宁建中,这是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陈处,你跟宁建中很熟?”
“我跟他不熟,就见过一次,还是批款去了,”陈太忠哪里肯接这个话把子?忙不迭地撇清,“没交情。”
“没交情他还给你三十万?”钟韵秋气鼓鼓地看他一眼,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你是不是怕我让你帮着要钱?”
“要钱倒是好说,可是我又不是曲阳的区长,”陈太忠才不吃这一套,斜眼看她一眼,“我有什么理由帮你们要吗?”
“你是谢科长的同学啊,还有张慧玲,”钟韵秋不动声色地解释一下,又抬手指指谢向南,心里却是在琢磨:你想让我给你什么理由?这算是——暗示吗?
不愧是一颗耀眼的新星啊,连暗示都说得这么霸道,难道你以为,我钟某人非求你不可吗?
想到这儿,她心里居然起了一点逆反心理,于是又是轻轻一笑——有意没有捂嘴的那种,“对了,说说农业高科技园,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吧?”
“芦花鸡、曲阳黄,”谢向南在曲阳呆得不短,张嘴就出来了。
曲阳的芦花鸡是天南一绝,肉质极细,滑嫩可口油而不腻,曲阳黄则是曲阳自制的米酒,好多人都会做,小作坊也不少,不过区里却是没有上规模地酒厂。
“芦花鸡……”陈太忠听到这个,又是一声长叹,他挺喜欢吃那个,不过,要是工业化规模化养殖的话,芦花鸡也就不是芦花鸡的味儿了,是的,他不喜欢人工催熟的东西,他崇尚自然。
钟韵秋听得却是一呆,很奇怪地看着他,“芦花鸡怎么了?我们还打算上一个真空包装厂,做袋装的罐头芦花鸡呢。”
“那还叫芦花鸡吗?”真空包装的熟肉,得加多少添加剂啊?陈太忠郁闷地撇撇嘴,“我要是你们,就上冷冻厂卖生肉,也是真空包装,保持肉的新鲜,还能卖得更贵,好品牌不能糟蹋了啊。”
“你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钟韵秋沉吟一下,点点头,接着又叹一口气,“不过,搞这个的话,运输这些……都是大问题,没准比做熟鸡的一次性投入还要大。”
“给你引点资不就完了?关键是只要你们曲阳肯配合,就都好说,”陈太忠一转头看看谢向南,“不行的话,回头你跟高强或者支光明说说,反正他俩有钱。”
他俩可是只认你呢!谢向南看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反正事到临头,搞不定的时候,再找陈太忠也不晚。
这一下,钟韵秋就有点纳闷了,这个陈副主任,好像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啊,虽然人家不帮着要钱,却是又对引资挺支持,难道说,他真的有点忌惮宁建中吗……
财政局的拨款,在第四天的时候到帐了,陈太忠接了刘浩丽的电话通知之后,撇下了手中的事情,兴冲冲地赶到科委。
“我刚去查了,文主任转走一半,说是银行代扣了电费,”刘浩丽当头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对不住啊,陈主任……我也没办法。”
陈太忠只觉得一盆凉水,直接从头上浇了下来,他略一错愕,“咦,这我就奇怪了,他比你还早知道钱到了吗?”
“他跟工行的主任挺熟,”科委的帐户是开在工行的,刘浩丽也挺委屈,“我问了柜台上的了,钱是昨天就到了,不过那边一直告我说没到。”
“好好好,文海……”陈太忠冷笑一声,看看刘出纳,“剩下的钱……先在账上趴着,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动我的钱?”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财务室,“腾腾”地走上了二楼,走到文海办公室门口,见门是虚掩着的,抬腿一脚就踹开了。
文海、梁志刚正坐在屋里说话呢,冷不丁听到门“哐当”一声大响,却见新来地陈副主任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文海,你给我把钱拿回来!”陈太忠抬手一指他,根本不顾一边地梁副主任,“我靠,我的钱是你该动地吗?”
“胡闹!”文海一拍桌子,怒视着他,“那叫你的钱?这是科委的钱,欠了电费不该交?你知道供电局催咱们多少回了吗?”
“你少跟我扯淡!”陈太忠上前也是一拍桌子,脸色铁青,“科委的钱?你放屁,知道这钱我怎么要回来的吗?两年了,你连报告也没批下来,也好意思说这是科委的钱?”
“小陈小陈,你冷静一下,”梁志刚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太忠,他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么大的火气,而且,陈太忠的个头又高,一旦发怒,看起来真的挺可怕的。
“我这不是正跟文主任商量呢?就说剩下的钱,也够装五个家了嘛,”梁副主任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事实上,陈太忠的恼怒,是装出来的,他正经发怒的时候,通常都是笑嘻嘻的,他只不过想拿这件事立威而已。
都已经接到了邱朝晖的警告,他要心里没点主意,怎么可能去要钱?是的,他一开始就想好了,文海若是敢伸手动他要回来的钱,那说不得就要给丫一点好看了。
不过,纵然是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刚才他兴冲冲去财务,刘浩丽的话还是弄得他有点恼火,我靠,姓文的不是去提款,而是直接还债,这手段还真够下作的。
他才不相信那还债里一点猫腻都没有,没好处的话,文海怎么会巴巴地去还债?没准,这钱从供电局的账上走一遭,又原封不动地出来了呢。
“十五万不够,”陈太忠任由梁志刚抱着自己,冷冷地看着文海,“我给你个机会,现在,把钱给我吐出来,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文海还真被他这架势吓到了,科委里流行的是玩心眼,可不是动拳头,不过,他肯定还是要拿一下大主任的架子的,“我跟你说陈太忠,供电局本来要全扣了钱的,我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扣了一半!”
第644章理亏
文海这话肯定不是真的,不过,他只拿走一半的钱,却的确是考虑到了陈太忠的因素。
陈太忠的来历,文主任是仔细地向别人打听过的,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到陈副主任工作过的地方亲自打探,只靠履历表上的那点东西,说实话……还真体现不出来陈某人的难缠。
只是,纵然如此,对他而言,这个年轻的副主任,还是太强势了,这不?要了两年的装修款,一直都没批下来,结果人家来了不到一个星期,钱都进帐了!
不过,只要进了科委的钱,就是他文海的,这个他却是一点不肯含糊的,甚至,为了截流下这一笔钱,他启动了连刘浩丽都没想到的备用方案。
当然,文主任也不是只知道蛮干的人,考虑到此人背后有人,年轻人又难免性格急躁点,所以,只弄走了一半的钱,也算是应对的后手,万一矛盾激化,他这里不至于太过被动。
可是,他这话,根本打动不了陈太忠,陈某人冷冷地一哼,“你的意思是,钱拿不回来了……不想要这个机会了,是不是?”
“什么机会不机会?你说话真难听!”文海色厉内荏地瞪着眼睛,怒视着他,“这个装修的事儿,不用你负责了,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态度。”
在他想来,陈太忠要回钱来,肯定是要搞装修的,而且,十有八九是要亲自负责,反正这年头,施工里那点猫腻,谁不清楚啊?
负责装修地,肯定能落一些实惠,刚才文主任和梁主任聊的就是,这个装修该谁负责,两人都担心陈太忠要抢着来,正在商量对策。
不让陈副主任负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可是让他负责,两人又有点不甘心,十五万的装修活,随便抠抠,还弄不出一两万来?
以科委的做事风格,抠出五万都很正常——穷怕了的地方,那确实不一样。
眼下,听到陈太忠说话这么难听,气势这么盛,文海也真慌了,少不得就要拿装修活来说事儿,是的,表面上听起来,他说的是“装修不用你负责了”,但话里地意思,却是在说——我们原本打算让你负责的。
只要陈某人不再计较,那装修让他负责就让他负责吧,这一刻,文主任已经不想再多事了,而同时,梁志刚也觉出不对了,顿时也没了抢活地心思。
“不用我负责?”陈太忠气得笑了,他没听出文海的暗示,事实上,就算他听出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文海,你真是给脸不要啊。”
“最后一次问你,”他的手一指文海,“这个钱,你到底退还是不退?”
“进了供电局的帐了……”文海的话还没说完,陈太忠甩开梁志刚,身形一动就蹿了过去,抬手就是七八个脆响的耳光,然后就是一个背摔,直接把文海放倒在地,拿脚不住地踹着。
“小陈,你不能这样,”梁志刚还待上前,陈太忠脸一沉,手一指他,“姓梁的,你再唧唧歪歪,我连你一起打!”
这一刻,科委已经有不少人听到了主任室地异动,主任室的玻璃上,顿时出现了十来个脑袋,当然,有两个文主任的心腹,顿时就抢了进来,手里拿着墩布和椅子,恶狠狠地向陈太忠砸去。
“滚一边去,”陈太忠手一抬,两个人已经滚地葫芦一般地,墩布把子也断了,椅子也散了,主任办公室里,一时大乱。
很神奇的是,邱朝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事实上,刘浩丽在发现钱少了之后,马上通知了他,邱副主任一听,胃也不疼了,十二指肠也没异动了,打了个车就奔来了。
他到的时候,甚至陈太忠的林肯车还没到呢。
看着陈太忠势如疯虎,一干人也不敢上前了,帮忙的人也跑了,梁志刚站在墙脚,大声地喊着“小陈,小陈,冷静!冷静!”却是死活不敢往前凑了。
办公室中间,只剩下文海躺在地上呻吟,陈太忠还蹲下身子,伸手不住地在他脸上拍打着,“啪,啥钱你也敢动?我靠,啪,我还指望着这点钱给生钱呢,啪!”
“让让,”不多时,警察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多事,报警了,只是来的几位里,有陈太忠地熟人——“啊,陈科长?”
说话的这位,是替熊茂求情的那个小沈,这里归南沟派出所管,他还没有到三桥走马上任那个副所长——那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一见是陈太忠在搞事,小沈顿时惊叫一声,他身边的几个警察同时就是一哆嗦——陈科长?这个这个……不会是那个瘟神吧?
他们想的挺好,不过,小沈接下来的话,彻底地让他们绝望了,“陈科,你不是在招商办吗?怎么跑科委来了。”
“小沈啊,”陈太忠对这个警察印象挺深的,他站起身,笑着点点头,“我调到科委做副主任了,对了,熊茂回去没有?”
文海听到警察来了,却是大声地呼起痛来,一声声有若杜鹃啼血猿哀鸣,要多凄惨有多凄惨,怎奈,来的几位一听说是招商办的陈太忠,哪里还有心思管他的死活——你丫喊破喉咙也没人理!
“我师傅正办手续呢,这是……怎么回事啊?”小沈犹豫一下,还是发问了,对陈太忠,他了解得比一般同事要多一点,别人只知道这厮是瘟神,他可是清楚,这瘟神有时候还是比较讲理的。
“怎么回事?哼,”陈太忠冷哼一声,手一指躺在地上的文海,“这是我们科委的主任,我辛辛苦苦,从财政特批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