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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却是支光明到了凤凰,“太忠,我订的是来回机票,你现在有空没有?对了,帮我预约一下甯瑞远吧,明天还得飞陆海呢。”
人在江湖,总有这样那样的无奈,原本支总还可以优哉游哉地四处乱逛呢,谁想突然之间两个大单砸了过来,他顿时就忙得焦头烂额了。
不过,凤凰他还是不能不来,见不见甯瑞远其实并不算特别紧迫,毕竟甯家工业园在这里,甯总一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更重要的是,陈太忠地钱,他有必要做个交待了。
事实上,钱在今天早上,已经由他的人拉到了凤凰,不过,由于是支总没到,他的人又不知道这钱该给谁,所以一直在凤凰市里打转。
支总是痛快人,见了陈太忠之后,直接将他领到了藏钱的地方,一指那辆丰田沙漠王,“里面就是六千五,车我也不要了,都给你了!”
“哈哈,那两千万的投资,还算是你的钱?”陈太忠一听乐了,“我还当你是拿我朋友地钱做人情呢。”
“你想的话,我也无所谓啊,”支光明笑着摇摇头,“那好,下一笔,我扣你两千万!”
“老支你倒是从不肯吃亏,”陈太忠眼睛一瞪,随即又笑了,“呵呵,你看着办吧,到时候钱要是紧张,那就挪用两千万好了,实在不够,三四千万也能挪用,不过提前打个招呼,省得我在朋友面前难做。”
“唉,”支光明摇摇头,由衷地感叹一句,“陈主任,你这气魄,不去经商,真的可惜了,这年头,只要有胆子,就不愁赚钱啊。”
“我差点经了商呢,”陈太忠想起自己在凤凰大学门口地一幕,不过是一年多以前的事,现在想起来,倒觉得有些久远了,“不过,后来觉得做官不错,就混官场了。”
“也是,”支光明点点头,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商人做得再成功,还是要看当官的眼色行事,现在支总已经不把普通的厅级以下的领导看在眼里了,但是实权的厅级,他还是得忌惮。
就算混成甯家那样,又能怎么样呢?总有压得住你的官员地,这点毫无疑问。
陈太忠也不管他在想什么,抬手给马疯子打个电话,“疯子,过来俩人,你也来,要可靠的。”
这也是他想好的,钱交给马疯子了,要他做生意的时候,顺便出面给科委投一投资,也算是他拉来的业绩不是?
马疯子在那边一听,精神头就上来了,“很严重吗?要不要带管子?”
行啊,疯子这家伙还不错,陈太忠最近频频用到马疯子,不管是京华国际会馆还是南沟小学,原想着马疯子没准心里会嘀咕一下,可现在丫还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地兴奋,那显然也算是他没白照顾一场。
“呵呵,让你扛钱呢,把钱弄回去放好,”当着支光明,陈主任肆无忌惮地吩咐着,“这是朋友的钱,先帮着保管一下……”
不多时,马疯子带着人来了,陈太忠却是伴着支光明扬长而去,中午的饭局,定在了王府饭店,斜对着教委,陈某人如此做,无非也就是顺势再给刘小宝施加点压力。
路上,支光明告诉陈太忠一件事,“谭大炮弟兄放出风来了,说是你坏了他们在凤凰的买卖,跟你没完呢。”
“惹得火了就干掉这俩,”陈太忠一听,心里这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了,哥们儿这最近是犯小人吗?怎么一个个牛鬼蛇神都要上身?
第835章可能被双规?
中午,在王府饭店地包间内,支光明、高强和甯瑞远碰头了,由于有陈太忠提前的招呼,甯总和支总也是相见甚欢。
两人一致表示,高总独霸了同临河铝业的买卖,实在是非常不够意思的,搞得高强哭笑不得,“谁让你俩不经常跟陈主任联系呢?”
就在这个时候,马疯子打来了电话,“那个……陈哥,这么多钱该怎么办啊?我们一直看着,那也不是回事儿啊,要不先找个银行存起来?”
刚才陈太钟给他指了一下车就转身走了,马疯子也知道那个场面不合适随便说话,只不过,等林肯车一离开,三人一登上吉普车,揭开盖着的黑色塑料布,顿时傻眼了:这么多的钱?
跟着马疯子来地那二位,眼珠在瞬间就变得通红,马疯子见状,只能咳嗽一声,“咳咳,看什么呢?没见过钱?赶紧开回汽修厂再说!”
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怦怦地乱跳,不过,这几个月玩走私车,他狠狠地赚了一票,眼里多少也算是见识过一点钱了,所以这钱虽然多,倒也没多到能让他利令智昏。
而且,他深知陈太忠地厉害,人家陈哥既然敢把这钱给他,那就肯定不怕出事儿,要知道,马疯子现在越来越怀疑,狗脸彪的失踪跟陈哥有关了,只是这个话题,他是打死都不敢说的。
总之,一般人见到巨款的反应,这三位全有,只是,也不过就是眼热一下而已,没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得有一个亿,”开到合力汽修厂之后,三个人也不慌着下车,一个小弟终于长出一口气,“最少一个亿!”
“最少俩亿!”另一个不同意这种猜测,很不屑地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接着转头看向马疯子,“马哥,你说是吧?”
“你们见过钱吗?”马疯子冷哼一声,“也就是四五千万,看着多而已,两个亿……两个亿这车的钢板受得了吗?”
“反正一样,”那两位齐齐哼一声,开门就下车,“又不是咱的。”
“你们俩给我嘴紧一点啊,”马疯子叮嘱一声,眼珠又一转,“这是陈哥给咱兄弟们张罗地做买卖地钱!”
“哦?”那两位交换个眼色,眼中都是压抑不住地惊喜,那这可就是大买卖了,要知道,他俩能跟着马疯子来办事,自然是心腹,马哥做大买卖,他们自然也跟着风光。
剩下的时间,马疯子将车上的钱按着摞点一遍,十万一个小扎,百万一个大扎,嗯,六千五百万,果然是不到一亿。
可是,守着这么一笔巨款,他是哪儿都不敢去了,眼瞅着就要一点了,午饭都没法去吃——马疯子习惯在吃饭时抿两口小酒,不过眼下他哪里敢喝酒?
陈太忠心里也惦记这事儿呢,接了电话,告个罪就离场了,到了合力汽修厂,直接将那辆沙漠王开走了,寻个没人的地方,把钱往须弥戒里一装,这就是万事大吉,对他而言,洗钱结束了!
至于马疯子那里,他只留下了五十万“辛苦费”,也算是封口费,最后还不忘记叮嘱一遍,“疯子,要钱的时候找我,嗯,回头给你介绍俩买卖。”
马疯子哪里还敢计较那么多?事实上,走私车的钱,陈太忠还没跟他算呢,从借钱走私开始带现在,他占陈哥便宜老大了!
给那俩小弟一人分了五万,剩下的四十万,马疯子点吧点吧,塞了十万进手包,剩下三十万放进了保险柜,汽修厂地帐挺乱,他花钱又不怎么讲究,估计会有点亏空,不过这三十万可绝对够补了。
那俩小弟心里挺高兴,拽着马疯子,“马哥,走,喝酒去……”
三个人还没出了合力汽修厂呢,却见陈太忠的林肯又开进来了,陈主任探头出来,“疯子,还有你俩……走,喝酒去,还有点事儿要跟你说说……”
敢情,他洗完钱之后,发现自己的饭只吃了一半就离席了,又想起孔处长那个炒作的建议,说不得又返回来找马疯子。
对这个建议,马疯子当然是无条件支持的,“正好我就认识这么一个人呢,骨癌,医生给他挖骨头的时候,挖得少了一点,后来发现就晚了,虽然又锯了一条腿,可现在癌细胞扩散,就坐着等死呢。”
癌细胞扩散……那好像也没啥办法可治了!陈太忠撇撇嘴,“那给他点钱,让他配合一下,行不行?”
“行啊,为了治病,他家可是穷得啥都没有了,”马疯子叹口气摇摇头,“唉,前两天还闹着要曝光医院呢,那可不也是为了给孩子讹点学费回来?”
敢情,那位年纪不大,孩子才三岁,想着没了爹之后的苦楚,正红着眼四下踅摸钱呢——病是没治的必要了,可有了钱,孩子将来不也能少吃点亏了?
“给他十万,让他好好演一出戏,答应他,那孩子将来有事你招呼,”陈太忠随口就发话了,心里却是郁闷不已,怎么又是曝光?
这话说出来,就该马疯子郁闷了:得,陈哥这么一吩咐,起码十五年内,我得招呼那小屁孩子了,这都是……什么事嘛。
下午三点,更让陈太忠郁闷地事情发生了,雷蕾打来了电话,“太忠,听说你最近换了一辆奔驰车开?”
原来,雷蕾一上班,就被胡主任拽到了一边,说是报社里收到了匿名信,检举凤凰科委的副主任陈太忠生活腐化、荒淫无度,不但同时跟若干个女人保持着暧昧关系,而且手上还有大量来历不明的钱物。
当然,这种信,直接投递到报社,基本上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寄信人说了,他还要将信件寄到省纪检委等其他部门——“整个凤凰市都烂掉了,章尧东和段卫华肆无忌惮地充当陈某人的保护伞”。
我靠,陈太忠真的是出离愤怒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不知道,不过你小心点吧,”雷蕾在那边轻言安慰,“每次省十佳青年评选,总要有点这些莫名其妙地东西出来,未必会有什么事,不过,警惕点总不是什么坏事吧?”
问题是,纪检委的蔡莉……我刚招惹了她啊,陈太忠这心里,还真不是一般的腻歪——接下来是什么,双规吗?
一想到双规,就由不得他大怒,随便分析一下,他也懒得再琢磨了,抬手就给吴言打了一个电话,“吴书记吗?”
吴言正开会呢,眼见这冤家连个短信都没有,直接打了电话过来,心里就觉得有点不妙了,走出会议室小声接电话,“发生什么事儿了?”
陈太忠将自己搜集到的消息随便嘀咕两句,吴言顿时发话了,“嗯,这个事情,半个小时以后你来我办公室谈。”
吴言是考虑到可能有监听的情况了,虽然陈太忠的级别不高,事情也是捕风捉影的,可真要是蔡莉想认真对付,那也未必就没有可能。
在办公室,细细听完陈太忠的话之后,吴言的脸上阴晴不定,犹豫半天才发问,“这个,你那些钱,都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些女人,有没有不可靠地?”
“钱是我四处找地,绝对不会有苦主,女人嘛,也没哪个不听话的,”陈太忠悻悻地嘀咕,“我知道没事,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传出去的话,我的名声还不得臭了大街?”
“你荒淫无度,就该臭大街!”吴书记悻悻地瞪他一眼,接着展颜一笑,“行了,无所谓,你没事的,蔡莉都要退了,谁敢再来招惹你?”
“不敢吗?”陈太忠有点迷糊,“这世界有个词儿叫‘垂死挣扎’啊。”
“你以为你的‘太忠库’是白建的?”吴言翻个白眼给他,“纪检委要查人,先是会打听那人大概的底细的,你身上蒙书记的符号那么强,谁敢小看?为了一个蔡莉,值得吗?”
“而且,你朋友说得没错,现在正是十佳青年评选的时候,这种事,呵呵……”说到这里,吴书记轻笑了起来,“不过,以后你还是要低调一点。”
“哼,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太忠一听自己没事儿,站起了身来,“我现在就去找王宏伟!”
第836章粗暴地制造机会
王宏伟一听陈太忠找自己,就回避到自己的小休息室里了,顺便吩咐小陶一声,“就说我心脏病发作,去医院了。”
谁想,陈太忠直接走到小休息室门口,“笃笃笃”地敲起门来,“王书记,王书记,我有要紧事找你,真的。”
妈的,谁把我这个房间泄露出去的?王宏伟心中一时大怒,却是不知道人家陈太忠一旦着急,有个叫做“天眼”的作弊工具可用。
“哈!”王书记打着哈欠、硬着头皮开门了,一脸的睡意,不耐烦地发话了,“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知道不知道我昨天熬通宵了?”
“嗯,没啥要紧的,”陈太忠冲着他笑笑,“能不能麻烦你一下,把我关到小黑屋里待一天?”
“这个不好办……”王宏伟拒绝的话说到一半,顿时愣在了那里,满脸的睡意不翼而飞,“你说什么?关你?”
“没错啊,关我,”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一脸的不怀好意,“呵呵,我知道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有病,”王宏伟二话不说,伸手就去关门,“我说……瞌睡着呢,你还没完了?”
“我说实话呢,”陈太忠的手一撑房门,不让他关,看那样子还挺认真的,“真的,我现在要去打一个人,到时候你让你的人把我关起来就完了……”
“要打什么人?”王宏伟见他的神情不似作伪,皱皱眉头发问了,“我说,以你现在地能力,打人还用得着亲自出手?”
“别人打,我不解气!”陈太忠哼一声,“反正我也不会打他多重,就是两个人一起关算了,对了,我要个单间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王宏伟上下打量他几眼,狐疑之色大起,鼻翼抽动两下,“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的味道。”
“啧,这不是很简单吗?我打了人,你的人敢关我吗?”陈太忠无奈地撇撇嘴,“而且,主要是还要关他一天,搞臭他!”
“搞臭什么人?”王宏伟更纳闷了。
“一个小记者,哼,想算计着曝光我,”陈太忠的脸沉了下来,“反正你也别多问了,秉公执法你总会的吧?”
“情节特别严重的话,我会考虑关你四十八小时的,”王宏伟被他最后这句呛到了,伸手就去关门,“你不怕丢人,难道我还怕丢人不成?”
元岭下午又有采访任务,直到接近五点的时候,才回到报社,不过,他还没进院儿,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陈太忠。
这次又是张姐带他出去地,看到陈太忠不怀好意地站在门中间,张姐奇怪地转头看一眼元岭,“怎么回事,你又找他麻烦了?”
“没……没有啊,”元岭低声嘀咕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腿肚子有点发软。
“小子,你……过来!”陈太忠伸手冲元岭勾一勾,“说你呢,姓元的。”
“这是报社门口,”元岭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脚步有些虚浮,脸上的神情,却是颇为坚定,“你……你要干什么?”
咦?不对啊,陈太忠原本是想着拿元岭调戏丁小宁说事儿的——他跟丁小宁连口供都对好了,甯家的人,那是你一个小记者调戏的吗?这不是给我们招商办添堵吗?
可现在看对方的眼神,他总感觉,这小子不定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灵机一动,冷笑一声,“姓元的,我招你惹你了?”
说句实话,他今天来找元岭的麻烦,不过是个引子,他真正的目的,却是要收拾几个人,再到素波走一趟,让王宏伟关他进小黑屋,也只是为了制造没在现场的证据。
没错,他生气了,要放手收拾一批有嫌疑的人,妈的,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是病猫了?什么样地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了?
反正,姓元的让他很不满意,段卫民又说现在科委是要保护的典型,那么打了也就打了,私人恩怨的话,想来也不会带来什么后果和影响。
可是现在,他还真的有点怀疑,那些匿名信,是不是这家伙搞的了,说不得就要出声诈他一诈,“你居然敢到处败坏我的名声?”
“我……我没有!”元岭自是不肯承认。
“行了,啥也别说了,”陈太忠心里已经断定了,也就再懒得多想了,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让你败坏我的名声!”
“你干什么?”张姐不干了,大声嚷嚷了起来,“有话好好说成不成?不许动手!”
“惹得火了,连你一起打!”陈太忠瞪她一眼,鼻子里不屑地冷哼一声,“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找死!”
元岭见势不妙,拔腿就要往报社里跑,却不防陈太忠一把拽住了他的脖领,顺势一发力,就将人摔倒在地上。
要是换个年纪大点的,在自家单位门口挨打,多半是要躺在地上哀嚎,争取同情的,可是元岭年轻气盛,眼见已经躲不过了,伸手拉住陈太忠的脚脖子,没命地就是一拽。
“啊!”陈太忠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吼,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轰然倒地——打架嘛,当然是双方都要吃点亏的。
等他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是血了,嗯,流了点鼻血,不如此,也显不出“战斗”的残酷不是?
接下来,两人就厮打了起来,陈太忠打了没几下,就在路边捡起来一块砖头,一转身,就冲着元岭狠狠地砸了过去。
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许是力疲了吧?反正,这砖头没砸到元岭地头上,反倒是送到了元岭地手里,元记者反手就砸了回来,具体过程,连旁观的张姐都没看清楚……
当然,陈太忠也不可能让元岭砸到自己,那样的话未免有点太影响形象了,说不得身子一避,两人争抢起那块砖头来。
“咦,奇怪啊,陈哥这是……又要阴人了,”远处一个小面包车里,联防队员小董低声嘀咕着,他身边是两个身着制服的警察,“他的身手哪里有这么差?”
“没准是以讹传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