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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他现在就该给田立平打个电话,婉转地打问一下,不过挺遗憾,他也知道人民饭店是真没什么钱,万一这个姓陈的真跟田书记有关系,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不过,是祸总是躲不过,杜检察长不给田书记打电话,等到中午时分,田书记反倒是给他打了电话过来,“小杜,听说人民饭店的老总,是你家亲戚?”
杜检察长正跟两个京城来的朋友吃饭呢,一听这话,好悬没把筷子掉到桌上,忙不迭地撇清,“是我一个堂弟,也就这几年才走动。”
“哦,那就好,”田书记的话,听起来还挺和蔼的,“有人找他要钱,你就不要管了,要不……就难免被动了。”
这“难免被动”四个字,说得很含糊,田书记并没有说是自己被动还是小杜被动,可是副检察长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官场了,当然隐约猜得出,若只是自己被动的话,田书记大概不可能这么早地打电话过来吹风。
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到了,说不得马上就改变了初衷,顺便也是讨好兼试探,“立平书记,我知道了,要不要我跟我弟弟说一声,马上把钱准备好?”
“这个……”田立平有意拉长了话音,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有钱就给了人家吧,都挺不容易的,把事情搞大就没意思了。”
杜检察长挂了电话之后,遗憾地撇撇嘴,什么叫“有钱就给了人家”?田书记这话,摆明了就是说,有钱没钱都要给了人家。
当然,不给的话,或者也没啥关系,最起码对他杜某人影响也不会很大,毕竟“不要管了”这四个字也是田书记一开始就说的,是的,田书记最基本的要求是他不要插手,至于说自家老弟那边给不给钱——给钱的话,一定会让自家老板比较高兴。
想清楚了这个,杜检察长终于心安了,眼下有朋友在场,他倒不方便打电话给弟弟,只是心里嘀咕一句:这个陈太忠到底干什么的啊?怎么让田书记这么忌惮?
不过还好,田书记不是一大早打招呼的,估计跟这人关系也就一般,电话里那种撇清和疏离的感觉也很浓,一切的一切,说明那姓陈的是有大背景的。
田立平给他打电话,当然是听了女儿说的经过,田甜中午回家吃饭,难得地见到老爹也回来,少不得就将自己上午办的事情解释一下,“爸,我帮一个朋友催款去了,欠债的人的堂哥,好像是检察院的杜国庆。”
“这种事儿少干,最近不太平,”田立平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伸筷子夹菜,“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挣这种钱做什么?”
“我没挣钱啊,”田甜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少不得跟老爹解释一下,“那人跟蒙艺关系挺好的,我这不是也怕杜国庆招惹上他吗?”
“蒙艺的关系?”田立平的筷子,顿时悬在了空中,侧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小心被人骗了吧……那人叫什么?”
“陈太忠。”
“陈太忠?”田立平的眉毛刷地就皱了起来,筷子上的猪皮大豆撒了一桌,他足足地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凤凰的陈太忠?你怎么会认识他?”
“呀,原来你也知道?”田甜一听也放下了筷子,小心地看着自己的老爹,“这个……我没做错什么吧?”
“没错没错,”田立平连连摇头,接着又笑着点点头,他算是蔡莉的人,当然知道厉害,“呵呵,你倒是出息了,知道帮老爹分忧了,这件事做得不错,嗯……你怎么认识他的?”
听明白了女儿的话之后,田书记苦笑一声,“让他欠你个人情总是好的,沈彤也认识他?沈彤的干爹可是就栽在他手里了,蔡莉都……算了,不说这个了。”
“杜国庆那家伙,我感觉像是心里做事的,”田书记的爱人在家里接触过杜国庆几次,听到父女俩的谈话,却是想到了这个细节,用眼神询问自己的爱人,“老田你看?”
于是,就有了田书记的电话。
第1092章没捉住
“你这钱,还真的不好要,”港湾大酒店的二楼小包间里,雷蕾一边殷勤地给陈太忠夹菜,一边叹气,“经贸委和人民饭店,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姓杜的那个经理当得很憋气的。”
她老公就是经贸委的,夫妻俩现在虽是形同陌路了,但怎么也曾经恩爱过,两人的爱巢就建在人民饭店后面的经贸委宿舍里,她又是记者,对经贸委的情况很熟悉。
“你觉得我有必要弄清楚里面的问题吗?”陈太忠有点好奇她这么讲,不管怎么说,那姓杜的坐着的车是公爵王,憋气不憋气不说,那家伙的口袋里,怎么也有七八十万。
当然,雷蕾若是肯讲,他也愿意系统地听一听,现在他对那些复杂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简单的难不住哥们儿了嘛。
雷蕾却是不知道他这话是该正听还是反着听,犹豫一下,才摇头苦笑一声,“前一阵他回来了,有经贸委的人来找他,说是正研究炸掉人民饭店的可能性。”
她嘴里的“他”,自然就是她法律上的配偶,陈太忠听得眉毛就是一皱,“什么?刚花了八百多万装修的楼,就要炸掉?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败家的。”
“还有后面三栋经贸委的宿舍一起炸,盖新的综合大楼,”雷蕾咋一下舌头,旋即苦笑,“人民饭店那块地评估是八千万,加上宿舍楼连成一片能值一亿二,盖起新楼来,更值钱了,不但能还了贷款,还能省出钱做点别的。”
“这真是……”陈太忠一听人家是这么打算地,心说这不能算错,时移势易嘛,可是想想才花的八百多万,“其实这不关我的事儿,可是社会财富也不能这么浪费吧?朝令夕改的,就不能稍微有点眼光?真莫名其妙。”
“这个炸楼已经讨论了两年了,”雷蕾一句话,又把他顶了半死,“结果楼没炸成,现在又装修了,跟着又要炸楼……”
“行了你不用说了,”陈太忠苦笑一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也没吃菜,而是呆呆地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长长地吐一口酒气出来,“嗯,我知道挺复杂,不过……没想到这么复杂。”
雷蕾的话,已经充分地说明了复杂性,但是他真的不想听细节了,无非还是一些利益地使然——斗争形势有点单纯,没意思。
“管不了那么多人,我还是管我自己吧,”他叹口气拿起筷子,哥们儿就算是神仙,也管不了这么多事情。
才要夹菜,门被推开了,丁小宁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来晚了啊……咦,雷蕾姐也在?”
由于忙着酒店装修的事情,她没有跟陈太忠一起来素波,今天才独自驾车赶来地,电话上落实了包间,却是没想到雷蕾也在。
“没事,给你预备着筷子呢,”陈太忠笑着指指桌子,丁小宁和雷蕾那是扛过同一条枪的“战友”,他没担心两人见面会有什么事儿,当然也就不可能通知她了。
遗憾的是,丁小宁才坐下拿起筷子,却是又有人冲了进来,这次来的是蒙勤勤,一时间陈太忠大奇,“咦?怎么是你来了?”
哥们儿这次来素波,可是都没跟她打招呼呢,怎么就这么出现了?
蒙勤勤进来的时候,脸上有点怒气,只是扫一眼桌上的三人,微微愣了一下之后,才恨恨地瞥陈太忠一眼,“怎么,你来素波不打招呼,这还是有理了?”
“毛病,”陈太忠瞪她一眼,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打开门招呼服务员,“来,再给添一套碗筷。”
蒙勤勤此来,却是“捉奸”来的。
昨天陈太忠在远望公司打听田甜电话的时候,门口有人路过,那是做了袁望情人的那位,任娇的同学,她听到这话,琢磨一下,悄悄地打了一个电话给任娇,意思是你家那口子现在开始联系电视台女主持了——他玩大了,小娇你要小心啊。
陈太忠的荒淫无度,基本上他的女人全部都知道,不过他有个优点,也是被她们熟知的:陈某人虽然花心,但是不管陪什么样的人消闲应酬,却从不肯点小姐。
换句话说,就是说他身边的女人虽多,可基本上全是因为这样那样地原因自己贴上来的,是的,陈某人从不主动出击去勾搭谁。
仅从男女关系角度来看,这就是滥情的陈太忠在她们眼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了,任娇也不喜欢他这样,但是蒙晓艳将此事看得很明白:太忠太扎眼了,手里有钱有权有势力,又是这么年轻前途无量的干部,必然会有人费尽心机地勾搭,没人勾搭才叫不正常——那不符合逻辑。
接到这个电话,任娇少不得又跟蒙晓艳抱怨一通,太忠现在可是学坏了,居然去勾搭电视台的女主播——主动要人家电话呢。
这个毛病可不能惯他!蒙校长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做出了决定,男人都是不经惯的,照陈太忠现在找一个就要霸一个的独占心态,要是变被动为主动,四下出去搜索猎物,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今天丁小宁来素波,跟陈太忠订好地方之后,蒙晓艳正好打电话给丁小宁,要提醒她这事儿呢,结果一听说上午陈太忠还跟田甜在一起,于是,了解清楚了房间号之后,火速给蒙勤勤打电话。
蒙校长心里存的可是一箭双雕之计,果不其然,蒙勤勤一听陈太忠居然主动勾引电视台的主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第一时间涌上来地不是愤怒,而是类似于失望的那种感觉……晓艳姐真的对他这么着迷了吗?
不过,这种感觉,在她心头转眼即逝,下一刻她就怒气冲冲地找陈太忠来算帐了:晓艳姐这么在乎你,你做人还是不要太风骚吧?
谁想一推门进来,没发现传说中的女主持,蒙勤勤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失态了,讪讪之余,少不得就要指责陈太忠来了素波不打招呼。
陈太忠也不理她,将三人相互介绍一遍之后,蒙勤勤一听说其中一个就是自己早有耳闻地、陈太忠地红粉知己丁小宁,另一个则是采访过他的省报记者,实在也没什么话可说,大家坐下继续吃饭,几杯酒下肚之后,她才提了起来,“怎么不见田甜跟你在一起?”
“我上午找她办事呢,办完就算了嘛,”陈太忠却是没多想,奇怪地看她一眼,猛然间笑了起来,脸上一副恍然大悟地坏笑,“怎么,嫌我没留她吃饭?”
“我管你留不留她吃饭呢?”蒙勤勤被他这一笑搞得有点心虚,狠狠地白他一眼,姑且就算个掩饰了,“你俩办什么事儿去了?”
陈太忠少不得又将上午办地事儿说一下,蒙勤勤可是不知道田甜还有这么一层身份——两家的级别差距实在太大了,听说那是素波市政法委书记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的心里居然有了些许的失落,“这种事你找我就行了嘛,找她做什么?”
“离开你老爹,我就啥事儿都不用干了,”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又白她一眼,“上次还跟你说把那帕里弄过去呢,你不是也没答应?”
“那帕里是谁?”蒙勤勤却是早忘了病房里撞到的那处长了,陈太忠苦笑一声指指她,“看看,就这么点心劲儿,也好意思要我有事找你?”
“啧,省政府综合处那个嘛,是吧?”蒙勤勤还真想起来了,少不得撇撇嘴,“那有什么大不了地?嗯嗯……其实这个人民饭店的事儿,找新上来的赵市长就行。”
赵喜才是接了朱秉松的班的,这个市长的份量挺重,他是铁得不能再铁的蒙系人马,要不然蒙勤勤也不敢这么说话。
“没用,省经贸委的事儿,市里管不着,”陈太忠摇头,人民饭店可是顶着“天南”俩字儿呢,又是自负盈亏地单位,不用看素波财政的眼色,赵喜才凭什么管人家?
不过,世间事往往就是这样,东方不亮西方亮,陈太忠正琢磨怎么才能让杜总吐出钱来呢,下午就接到了袁望的电话,“陈主任,人民饭店的杜总想跟您晚上坐坐,不知道哥您有空吗?”
杜总接了自家堂哥的电话之后,这心里也是噗通噗通的,他跟杜检察长想地还有点不一样,田立平那边施加了一点压力,不过他不归素波市管,倒也无所谓。
他想的是别的,陈太忠一上门就带了田立平的女儿来,摆明就是说你别想用杜国庆这边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人家要走非常路线了——不想让公检法插手的,不就是黑道吗?
“哥,你说这家伙要用黑道的话,你也不能管?”杜总遇到的催款手段太多了,他不是不怕黑道催款,往常也就是有这么个哥靠着呢。
杜国庆琢磨一下也反应过来了,叹一口气,“要不你还是想办法凑点钱吧,这年头,不讲理的太多啊。”
杜总放下电话也是一声长叹,这钱是不给不行了,可是拿什么给?他连门脸儿的租金都顶给银行了,以后几年都是不用想收了,还加了半层楼的客房也是长包出去顶债。
现在能打主意地,也就是楼顶上的“人民饭店”四个字儿了,得了,饭店牌子只留着竖着的好了,楼顶那块做广告也能顶钱,拿这个顶给远望公司好了。
这老总做得,真憋屈啊……
第1093章招标会
袁望一听杜总有心拿广告牌来顶账,心说这倒是好事儿,人民饭店所处的地理位置极好,虽然九层的楼现在看起来不算太高了,但是这里是素波的闹市区,临着的两条马路人流和车流量极大。
自打他开始考虑怎么从人民饭店要回钱来,就琢磨起了各种手段,还在饭店里面买通了两个人做内线,甚至连杜总的座驾公爵王也惦记过。
这个广告牌他是听说过的,有人愿意出十万的年租金包了楼顶这一块,不过人民饭店没同意,要包就是按月还是一万二一个月,包年的话十八万,包月之所以便宜,主要是考虑人家做广告牌也要费用。
反正,大家都知道,这年头广告的效果越来越重要,这一块只可能涨不可能跌——当然,这一家没谈下来,主要也是因为没找什么领导来,纯粹的商业行为的话,人民饭店这帮人也不是傻瓜。
还有别的广告公司也想包,有开出一个月一万五的,也有要介绍业务分成的,不过由于付款方式谈不来,现在楼顶的地盘,却还是“人民饭店”四个字。
总之,袁望知道,用这块位置顶账的话,市场是不愁的,无非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一开始,杜总还有心一个月两万地顶,算下来五年之期袁总能回本。
袁望当然不答应,一个月一万,十年算了,这不是他有意拖长还债期,而是他争的是时间,一块地方干五年和干十年来顶债,哪个划算?后面五年那是捡地。
杜总争来争去,大家定下就是八年,至于以后涨价,也不影响期限——当然,人民饭店要是觉得实在划不来,可以通过还债来提前结束广告位的出租。
两人在电话里匆匆地交换一下意见,就定下了大致的原则,至于说细节,两边都有手下人去完成,事情说定,杜总就提出,想同凤凰来的陈主任坐一坐。
袁望其实不想答应他,人民饭店都成这样了,你杜总照样坐的是公爵王,这种人做事太注重自我,不值得深交。
可是,杜总提出的还款方式,却是很有诚意了,这一点,袁总也认可——比随便打印一个还款计划表强太多了,想着这广告位将来做牌子和维护,还需要人民饭店的人协调,他也只能这么答应了。
不过陈太忠眼里,哪里有这么个杜总?听说袁望满意这次交涉,他连忙摇头,“好了,你觉得满意就行了,我事儿多着呢……唉,倒霉,晚上还得谢谢田甜,不能让人说不懂礼啊。”
明天就是一卡通开标时间了,所以晚上文海和杨帆也赶了来,倒是高云风没出来,这种时候避避风头也是有必要地,万一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不大不小总是麻烦——不得不说,高公子现在做事,也越来越有章法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在公交总公司的小会议室里,五个供应商齐齐坐在下首,他们对面是招标组评审委员会的五个评委和两个外聘专家——初选已经结束,那些试图浑水摸鱼的家伙,早早就被清退了出去。
交通厅来了一个姓畅的副厅长,做一开始的致辞,除了公交总公司的常务副总到场,素波市公用事业管理局也来了一个姓郑的副局长。
接下来,就是各家递交密封地投标书,标书递完之后五个供应商开始抽签——为了保证议标时的公正公平,每一家的发言顺序都是随机的,以免评委先入为主。
用来抽签的是五个特制的精美水晶牌,背面是精美的花纹和“素波市公众交通一卡通系统一期招标会”,前面是一幅装帧考究的八骏图,旁边还有内嵌地带着万年历的石英钟,那代表顺序的数字,则是视马匹身上的异色而定。
据招标组说,订做这么一个框子也要五百块钱,大家可以带回公司去做为纪念,言下之意就是公交总公司对这场招标会异常重视,不过在场的供应商倒是无所谓了——只说投标资格,公交公司就向每家收了一万的“招标资料费”,这钱又不退。
正经抽签的时候,也没人那么郑重,这么大的系统采购,功夫都在棋外呢,在意发言议标顺序的,都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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