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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假装沉溺于美色,想趁邹忌放松时露出狐狸尾巴?”钟离春问道。
“不错!在寡人心中,天下霸主永远是第一位的,这是寡人的使命!”齐宣王凛然道,浑身散发着王者之气。
钟离春冷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管你是不是使命呢,总之你要我出使燕国,就必须答应我这个条件,否则免谈!”
“你——”齐宣王气急,居然有人违背他的意愿,脸色青白夹杂,眼看就要发作,陡然间怒哼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好,我答应你就是,不过——”
他凶狠地瞪了钟离春一眼,嘴角勾出了一丝邪狞的笑:“寡人今晚就住这了,你推辞也没用!”
第八十六章 我要睡在这
“可以。”出乎齐宣王的意料,钟无艳爽快地答应了。
“嗯?”齐宣王诧异地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是谁气势汹汹地赶她出去。
“你可以住在这,不过不是睡在这张床上,去那边。”洛清影指了指旁边的长桌子,顺手将床上的被子一扯,轻轻一扯,落在了长桌上。
“岂有此理,居然让寡人睡桌子上,钟无艳,你太过分了。”齐宣王立刻暴跳如雷,他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用挑衅地眼神望着钟离春。
那意思就是说,我就睡这儿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太无赖了。”钟离春嗤之以鼻,随即笑道,“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
齐宣王警惕地望着钟离春,感觉笑容背后带着某种阴森的意味,他下意识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难道她要殴打他?不行,现在他身负重伤,未必是钟无艳的对手,万一激怒她,真的动手怎么办?齐宣王不由忐忑起来。
“你是寡人的王后,寡人睡在昭月殿,有什么不妥当?”他开始讲道理了,同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钟离春。
“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不过——”钟离春话锋一转,“我就是不愿意你睡在这,现在我是昭月殿的主人,这里由我说了算。”气势凛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你——你要是胆敢对寡人动手,我明天就拆了昭月殿。”见讲道理不行,齐宣王坐了起来恶狠狠地威胁道。
“请便,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给我挪挪位置。”话音刚落,钟离春闪电般地出手,酥手一拍,朝着齐宣王胸口大穴抓去。
她是想把自己当做小鸡一样提起来吧,齐宣王陡然大怒,他双手撑着床下,身子挪向一边,同时脚下一抬,踢向钟离春的小腹。
洛清影左手收回,猛然抓住了齐宣王的脚尖,手上暗暗运劲,准备将他摔出去。
由于齐宣王有伤在身,加上喝了太多的酒,一时真气难以为继,竟觉得身子被提了起来。
岂有此理,齐宣王勃然大怒,胸中戾气大发,当下不管不顾,双掌朝身下使劲一拍。
“去!”钟离春轻喝一声,就将齐宣王一百多斤的身体往长桌上扔去。
齐宣王虽然被摔了出去,但是眼光还在,眼见就要摔倒桌子上,伸出右掌轻轻一案,身子随即滴溜溜地转动着,卸去了钟离春的劲道。
“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凶狠地瞪了钟离春一眼,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奇怪,居然就这样屈服了?钟离春觉得这不似齐宣王的作风,以他不服输的脾气非要闹个天翻地覆才肯收手。
不过看看也没什么异状,钟离春狐疑地坐在了床上。
忽然一声轻微的响声从身下传了出来,钟离春脸色微微一变,连忙站了起来。只见身前的大床忽然裂为数块,倒在了地上。
好你个齐宣王,钟离春杏目圆睁,正要找他算账时候,却见齐宣王一手抓着棉被,整个身子钻了进去,他的眼睛紧紧闭着,鼻子里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么短的时间,他居然能睡着!钟离春不由哭笑不得。
我让你睡!望着碎为好几块的大床,钟离春心头火气,快步走到齐宣王身边,想要一把掀掉他的被子。
不过——钟离春站在齐宣王的身前,手僵在空中。
齐宣王仰面躺着,长长的睫毛如同羽贝一样覆在了眼皮上,且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英俊的脸安详睡着的时候,显得有些孩子气。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在熟睡中竟透着一股稚气。
真是受不了他,钟离春很快回过神来,她将目光从齐宣王身边移开,走到大床边,扯下了床上的纱幔。
一扬手,纱幔一角缠在了屋梁上,钟离春抓着另一角,飘飘飞起,将它绑在了另一头。
然后一个旋转,飘然落在了纱布上,她就像一只巧燕一样睡在了上面。
月光轻轻洒下,昭月殿内一片寂静,除了齐宣王有节律的轻微鼾声。
这一觉是他失去飞烟以后,睡的最踏实的。
第八十七章 难道真的喜欢上她了?
第二天,齐宣王揉了揉眼睛,有些慵懒地说道:“三福——”。三福是他的贴身内侍,处理他起居用膳的方面。
睁开眼睛,当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候,齐宣王一愣,这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感情这一切都不是梦啊,齐宣王无奈地笑了笑,奇怪,为什么喝醉酒就会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呢。
还有——他陡然忆起昨晚和钟无艳相商的惊天密谋,不由神色动容,当下双目急扫,想要找到钟无艳,然后再谋划一下。
可是大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坍塌的床,屋梁上悬挂着一条白色丝幔,随着晨风吹来轻轻晃动。
昨晚她就是睡在哪里的吧,齐宣王目光微微一动,心生歉意。
掀开被子,揉了揉发酸的后背,齐宣王穿好靴子走出了昭月殿。翠儿正站在昭月殿外,看到齐宣王出来,脸色刹那变白,颤声道:“不知大王醒来,没有伺候大王起居,奴婢罪该万死。”
听说大王昨夜在昭月殿与娘娘发了一夜的坏脾气,可千万不要迁怒于她,否则就算她有九个脑袋,也不够齐宣王砍的。想起齐宣王平素雷厉暴虐的手段,翠儿只觉得冷汗涔涔。
“好了,没你的事,站起来吧。”出乎翠儿的意料,齐宣王的心情相当的好,甚至微笑着问她,“王后一大早去哪儿了?”
翠儿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后娘娘在前面花苑里舞剑。”
“哦。”齐宣王轻应一声,然后不再理会翠儿,快步走向前方的花苑。
等到齐宣王走出翠儿的视线外,翠儿长长舒了一口气,额头布满了冰冷的汗水,幸好遇到大王心情好的时候。
初春来临,花苑里的花透着化骨头,竖立在枝头迎风飒爽,一股淡淡地幽香充盈着这个花苑。
花苑中央,一个白衣女子手抓着一把寻常的长剑,银光四射,衣袂飘飞,宛如凌波仙子,风尘出众洒然。
齐宣王并没有出声,悄悄站在了身后,不苟言笑的俊脸上多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还别说,要是不去看钟无艳那张平凡的脸,就这身姿,这剑舞,还有身上那股无以言表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这一瞬间,他竟忘记了飞烟。
原本他看到这样的舞姿,还有钟无艳身上散发出的出尘洒然的气质,他便会不期然地想起飞烟,仿佛飞烟站在他身前,正翩翩起舞,可是现在没有!
齐宣王回归神来,不由暗暗一惊,难道他真的喜欢上这个没有半点姿色的王后了吗?
不会吧,他摇了摇头,可是发现这反驳的声音多么渺小无力,他甚至愿意一直这样——静静地站在钟无艳旁边,看她剑舞。
直到天荒地老!
很奇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心绪全部被钟无艳牵走了。他的心中不再装有国家大事,这一刻完完全全地装满了钟无艳的整个身影。
飘动的身影倏然收剑,仿佛一只收敛舞步的天鹅,傲然站在了溪水边,风姿绰约。钟无艳淡淡地望向齐宣王的藏身之处,眸光清盈似水。
“大王,现在时间尚早,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会呢?”钟无艳反扣着宝剑,一个纵跃,飘然落到了齐宣王的身前。
齐宣王的思绪被打断,他连忙收摄心情,为免钟无艳发现他的心思,脸上不由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笑:“呵呵,也不早了,本王正有事要和你商量。”
“你是说出使燕国的事?”钟无艳扬眉,淡淡一笑。
“是呀,事关重大,我们还需要好好商量一下。还有——”齐宣王指了指钟无艳的打扮,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这份装扮也需要打扮一下,你不是最擅易容术吗,可化作一个寻常男子,这样会方便些,不惹人注目。”
“还有你走后,昭月殿那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办了?”齐宣王问。邹忌在王宫里耳目众多,要是钟无艳突然消失好几天,这消息一定会传到邹忌的耳朵里。
“这事你放心,我已经摆脱翠儿了,让她假扮我坐镇昭月殿,以我的易容术,相信没有人能看破的。”钟离春回答道。
“哦,”齐宣王沉吟,倏然抬头,眸中透着一丝担忧:“翠儿那人可靠吗?”
这么大的事情,钟无艳却将她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侍女,会不会有些鲁莽了,要不要另外派一个可靠的人来代替翠儿?齐宣王寻思。
“这个不必,倘若连身边最亲近的宫女都会看走眼,那我还有什么本事带领齐国大军呢?”钟离春正色道。
齐宣王点了点头,也不再反驳。若换做以前,他绝不会行这样打的风险,可是和钟无艳在一起i,他却选择了相信。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对她的相信是来自她是鬼谷门人,还是那种微妙的爱情?
一想到爱情,齐宣王的眸光变得轻柔复杂起来,他快速地在钟无艳身上扫了扫,然后移向别处。
好羞涩的目光!钟离春一愣,只觉得齐宣王的目光有些怪怪的,让她浑身不自在,便微嗔道:“你畏畏缩缩地看着我做什么?”
畏畏缩缩?齐宣王作恼,偏偏又无从辩驳,刚才确实像做贼一样打量着她。天,堂堂齐国之君,什么时候不敢鼓足勇气正眼看一个人了?
“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吧,有些累了。”齐宣王搪塞过去,目光一瞥,恰巧看到了钟无艳上手的长剑。
这是一柄寻常的剑,应该是她向侍卫要过来的。
心念一动,齐宣王从腰间解下了凤翎剑,交到了钟离春手中。
“拿着。”他沉声说,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钟离春却摆摆手,表示不愿意接受:“我这个还给你了,是会再要的。”
“这算作是我对你这次任务的褒奖吧。”齐宣王的语气弱了点,分明蕴含着一丝哀求。
第八十八章 密谋
这些日子齐国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各国的注意。先是燕王派使臣去齐国,然后是齐王封闭京都,不惜与燕王翻脸,誓要抓捕使臣苏秦。不料过了几天,齐王又打开城门,至于苏秦一事不了了之。
秦国宫殿里,秦惠王坐在王椅中,脸容虽然苍老,但是眸子精光闪烁,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势的人,在他下首站着一个颀长的男子,目光精锐,峨冠博带,正是鬼谷门人张仪。
“张仪,你是怎么看待齐国和燕国最近的举动?”秦惠王摸了摸颔下胡须问。
张仪沉吟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深沉的笑容:“大王,我看这其中必定不会那么简单。燕王有苏秦相助,而齐王有钟离春相助,这两人都不是简单人物,特别是钟离春——”
说到这张仪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丝妒忌之色,秦惠王目光如炬,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的异色,不由诧声问道。
“张仪,你与他们两人同出鬼门,应该对他们比较熟悉,你认为他们这样做,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阴谋?”
“燕国受五国管辖,燕昭王若要摆脱五国管制,就必须依靠齐国。而齐国与燕国有深仇大恨,以燕昭王的为人,是不可能放下这么大的仇恨,除非……”张仪沉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除非是苏秦在一旁撺掇,而齐国那方钟离春也在劝说齐王,我想两国应该结成了秘密的同盟吧。至于齐国抓捕燕国使臣,只不过是故作噱头,弄给其他五国看的。”
“秘密同盟?如果说燕王这么做我还可以理解,但是齐王这样做,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况且齐宣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燕昭王能放下这段仇恨,他却未必!”秦惠王冷冷地说。当年齐宣王仅因为一个女人,就使齐国铁蹄踏破了燕国的京都,杀戮无数,这样的国君向来只是仇必千倍的人。
“一定其他原因。”张仪深思道,“钟离春向来诡计多端,很多行事都不是常人能揣测的,就连我……有时也不得不甘拜下风。”仗义不甘心地说道。
“这个女子真有这么大的本事?”秦惠王惊异地说道,“就连张先生也这样推崇她?”张仪生性高傲,天下名士,就连苏秦他都不放在眼里,却对一个小师妹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她必定有不凡之处。
“不错,她的才能不输于五十年前的孙膑。”张仪脸色铁青,虽然不服气,却不得不做出了这样的断定。
当初还在云梦山的时候,他就想幸好钟离春是个女子,要不然她将会成为最耀眼的一颗明星,而他张仪会屈居在她下面,永没有出头之日。
想不到师傅会不顾她女子出身,毅然让她下山辅佐齐宣王,这让他又气又惊。所以襄助秦国的时候,他将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齐国身上,为的就是防止这个小师妹会做出什么惊世举动。
所以对于齐国的异动,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没有弄明白钟离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小心一点总是不会错的。
秦惠王愣了半晌,良久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想不到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奇女子,可惜了,可惜。”他连连嗟叹,为钟离春不能辅佐秦国而叹息。
若秦国有张仪和钟离春共同辅佐,那统一天下岂不指日可待?可惜,这样惊采绝艳的人终究会成为他的对手。
第八十九章 山雨愈来风满楼
“那依你的意见呢?”秦惠王问道。
“截杀齐国的使者。”张仪作了个杀人的手势,森然说道。
秦惠王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忽地笑道:“好,我就将这事交给你了,我会派最精锐的杀手集团与你,务必要截到燕国和齐国的情报。”
张仪闻言大喜,连忙作揖:“大王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
……
齐国王宫,太阳还没有升起,齐宣王就早早来到了昭月殿门口。殿门紧闭,守夜的侍卫们倚靠在墙角里偷偷睡着,竟没有发现齐宣王的到来。齐宣王皱了皱眉,原本想狠狠怒斥这一群偷懒的家伙,可是一想到可能会惊动里面熟睡的人,便强按捺住怒火,轻步走了进去。
殿堂内宫灯摇曳,映彻的殿堂昏暗幽静。齐宣王缓步走到了钟离春的住处,却没有走进去,只站在了门口。
临门而立,他默默地望着紧闭的大门,眸子里难得多出了一抹柔色。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昨晚他几乎没有睡着,脑海里全部是钟离春的身影。
他有时候会害怕,要是燕昭王和他一样,紧闭京都,全城捉拿齐国的使臣怎么办?那钟无艳不就有危险了吗?
这种不安的情绪一直萦绕着他,以至于他都没有好好睡着,并一大早就醒来了,醒来后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昭月殿。
又是不由自主,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吗?齐宣王摇了摇头,微微苦笑。
或许真的喜欢上这个平凡的王后了,他的手放在了大门上,想要推开它,却还是止住了,静默良久,才倏然转身,快步走出了昭月殿堂。
钟无艳,寡人的王后,你一定要安然回来,若是你有半分损伤,我会举全国之力,再次踏平燕都!
房屋内,另一个身影悄然站在了窗口上,透过窗户的小孔,钟离春看到了那个身影的踟蹰和挣扎,见他悄然远去,嘴角不由噙着一抹笑容。
看来他也不完全是重色轻才的人,从今天的举动看,至少在他心中还是有她的地位的。
钟离春走到桌前,将一份明黄的丝帛收了起来,那是齐宣王写给燕昭王的,并有齐国的王印。收好后,钟离春从一旁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然后挽了一个发髻,再将一张精致的面具覆在脸上。
不一会一个洒然出尘的俊公子出现了,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特性?
钟离春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带了几身替换的衣服,悄然跃出了昭月殿,并悄悄走出了王宫。站在王宫的城墙上,钟离春朝凌云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纵身跃下,迅速隐入了街道中。
谁也不知道,齐宣王的王后竟然会作为齐国的使臣悄悄出使了燕国。钟离春离开王宫不久,一对华丽的使臣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齐国出发,前往燕国。
这一切都是按照钟离春的计划进行的,出使燕国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相信必定会引起其他五国,特别是秦国的注意。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