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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我所知,『定远窑场』在今年春末所出窑的瓷器,尚有好几窑末卖予他人。我不求多,只请少主将这几窑的瓷器卖我。」何为财犹不死心,试图说服对方。
冷蔚云眉一皱,口气微露不耐,「何爷所言的这几窑瓷器,凰月山庄另有安排,所以无法答应何爷。」
「为什么不能?!」何为财急了,忍不住大声问,「冷少主是当家主事,只要你首肯,交易可以马上成立。冷少主何以拒人于千里,将送上门的生意往外推?!」
冷蔚云闻言,原本半掩的迷人丹凤眼慢慢提起,毫不吝惜地让何为财看见眸中冷锐的厉芒。
「就算何爷再如何喜爱定远窑场出产的南瓷器皿,可既然舍弟已拒绝这件交易,事情便作定论。何爷多此一举特地约我见面,徒然浪费时间而已!」
对方冷厉的眸光令久经商场、见过世面的何为财也忍不住一凛,但此次交易所牵涉的利润太大,利字当头的他登时忘了利害关系,不假思索的话语冲口而出——
「人人皆知三爷只是冷少主的跑腿手下,他的决定未必是定论,只要冷少主一句话,事情必有转圜余地。还望冷少主破例一次,答应『何记』这笔交易!」
冷蔚云神情倏冷,厉眸盯着眼前口不择言的何为财。
能令这么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情绪失控,这批他誓要买到手的瓷器交易,可能真如他所言地「事关重大」呢!
可到底「重大」到什么程度呢?他打量着对方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情绪。
至于此刻坐在一旁,当场被人贬为「跑腿」的凰月山庄三少爷冷鸿昊,脸上没有任何愠色,俊目瞄向一旁正用眼神嘲笑他的二哥后,自己也差点跟着笑出声。
啧啧!这个何为财八成是急疯了,竟然不怕死地当着大哥的面批评他的兄弟——难道他约大哥见面前都没先打听清楚吗?一向冷漠示人的大哥可是非常的护短——尤其是他的手足。
他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啦,可大哥……呵呵……
冷蔚云盯着何为财的冷厉眸光渐渐敛去,转为冷漠的眸子移动焦距,瞥向厢房角落几名随同而来、候命一旁的家仆中,身形最为纤小的一位。
那名「家仆」一接收到他的目光,随即反应迅速地上前,将挂在臂上的披风抖开,为冷蔚云披上。
何为财见状一愣,「冷少主,你……」
冷蔚云目光移回何为财身上,唇角勾出冷冷嘲讽弧度。
「何为财,你千方百计约我见面实属多余。舍弟从来不是『跑腿』,他亦是凰月山庄主事者之一,因此他的决定便是『定论』,可惜你本末倒置犹不知。我先走一步,就让舍弟留下来为你『解释』清楚吧!」他真是后悔浪费时间来赴这毫无意义的商宴。
话落,冷蔚云在对方反应前便毫不迟疑地转身走人,而那名「家仆」也冷冷地紧跟他身后而去。
何为财眼睁睁看着冷蔚云拂袖离去,愣在当场半晌,才终于弄懂他临去前那番话的意思,登时脸露尴尬之色,很是难堪地转向仍是安坐圆桌旁,凰月山庄的两位「跑腿」少爷。
走在厢房外曲折的廊道上,冷蔚云在转过一个弯角后倏地停下步伐,朝身后的「家仆」瞥了一眼。
「想说什么?」
跟在冷蔚云身后的「家仆」——韩淳淳跟着停下脚步,仰起小脸,眼神疑惑地回视他。
「呃……我想说什么?」
俊脸俯近她,冷蔚云皱起眉睇视她,「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方才在厢房里时脸上的表情。你觉得我对那何为财的态度很不近人情,是吧?」
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令韩淳淳呼吸一窒,心跳猛然加快,而他吐纳出的温热男性气息则是让她小脸的温度升高。
「我……没、没这么说……」被看穿心思的她想否认却忍不住结巴起来,不自在地移开眼神看向他处。
自从上回他莫名其妙「亲」了她之后,以前自在面对他的感觉就消失了,每每只要他靠得近一点,她便觉得双脚发软、心口无力,肚子里总有一股令人弄不懂的燥热骚动着,让她感到不知所措……奇怪,她到底是怎么了?
冷蔚云冷沉的目光盯着她眼神飘开的模样,「可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喔!」看她欲盖弥彰的心虚模样,心中泛起的笑意令他不觉带着恶意口吻地故意逼问。
一直以来,她的心思都表露在单纯的小脸上,她从来没有学会怎么掩饰心中所思,所以他与她相处时总觉得轻松,甚至和她交谈几句还能改善他的坏心情——例如此刻——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慢慢适应了那急促的心跳节奏,韩淳淳转回眼盯着他未曾移支阔的眼,总觉得他冷漠的眼瞳里似乎闪着一丝笑意。
他……该不会是在笑她吧?
「闷不吭声,是默认了?」
韩淳淳大眼一瞠,直觉响应,「你是对何爷很不客气呀!」哼,她不过是在心中想想也不行吗?
「即使明知何为财是个有名的奸商,你也要我对他客客气气,并应他所求,将瓷器卖给他?」冷蔚云微勾唇问她。
「我哪有这么说!」韩淳淳不自觉地瞟去一个白眼,「明明是你教我在外谈生意时要以和为贵,尽量别胡乱说话得罪人的,可你自己……」却是结结实实给人家一个大钉子碰。
「真笨!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还不懂?处理事情要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套用那两句话的!」他冷冷瞟去一眼,继而转身举步,「走!回去了。」
「噢!」韩淳淳才应了声,见他一下子便拉开距离,随即急步跟了上去,可脑中仍带着疑惑不解。
他的意思是不是,谈生意时若碰上奸商就不用客气,给对方,「难看」也没关系?
也或许他是因为……
「我想到了!」她突然兴奋地叫出声,「蔚云少主,我知道你为什么对何爷那么不客气了,因为你生气他看轻了二少爷和三少爷,你想让大家知道,凰月山庄的主事者虽然是你,可你的弟弟们也是很重要的……」轻嚷声蓦地打住,她瞪着突然回过头的冷蔚云那双深邃冷眸,半晌才再次出声,「呃……我说错了?」
冷蔚云深深看她一眼后转回头继续前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心中却是有些惊讶她竟然能轻易看穿他的心思。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也聪明地可以看出他心底的盘算?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来到酒楼前门,站在比大街道路高出几阶的廊上,等候代韩淳淳前去召来马车的陆玄返回。
「哇!今天的大街好热闹呀!」韩淳淳低呼一声,好奇的目光在比平日更多人的大街上流连张望。
想想她也有好一阵子没上街闲逛了,看今天街上如此热闹,该不会是刚巧碰上什么重大节日吧?
身侧后方传来几句喃喃自语,让冷蔚云冷漠的眼中掠过一丝闪光,他轻摇下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径自步下阶梯。
并未察觉主子已经走下阶梯的韩淳淳,目光被右前方传来的阵阵锣声吸引,好奇地看着聚拢过去的人群,心想着哪天得空定要来这里逛上一逛。
看了好半晌热闹她才回过眼来,可一回头便发现原本站在身前的冷蔚云竟然不见了,心中一急,连忙往街道方向看去,直到看见那熟悉的人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阶梯下方,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抬脚就想追过去,可晃眼间眼角突然瞄到大街对面二楼高建筑的屋顶上有个奇怪会蠕动的东西,她不解地抬眼,仔仔细细地看去——
她猛然惊骇地瞠大眼,惊见对面屋顶上有一蒙面黑衣人左手持弓、右手持箭搭上弓弦,正对她所站立的方向拉开——
不,不是她的方向!她猛然惊恐领悟,那黑衣人瞄准的是位于她下方的……
韩淳淳不及细想,发挥她练功多年成效,使尽全力往阶梯下飞扑过去,一把将才警觉不对想回头的冷蔚云推开——
电光石火间,冷蔚云反应何其机敏,在猝不及防被韩淳淳推开之际,已察觉前方那支电射而来的飞箭,顺势伸长手揪住她的袖摆一扯——
冷蔚云这一扯,虽然顺利将韩淳淳的身子拉偏,可犹是没能完全避开飞物。
眼看劲道十足的箭矢便要在她的肩头开个血洞,不知打哪儿横射一支飞镖,道强劲的飞镖,「锵」地一声击中箭身,将飞箭打歪,让原本该射人韩淳淳肩头的箭矢尖端只由她肩上重重划过,「咚」地没人木料厚实的阶梯扶手。
随即,陆玄疾如闪电的身影窜了过来,正好见到冷蔚云接住软倒的韩淳淳。
「少主受惊了!请恕陆玄来迟,还让小淳受了伤。」陆玄一脸自责。
「事出突然,不怪你。」
冷蔚云看着怀中因痛楚而紧皱苍白小脸的韩淳淳,冷漠的眸光在触及她肩头伤口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时,眼底燃起激烈火光。
他伸手在她的肩头连点数指止住血流后,朝对面已然空荡荡的屋顶瞄了一眼,铁青的俊脸上闪现一抹噬血戾色。
「箭是由对面屋顶发出,你去查一下,我先带淳淳回去。」
话声才落,冷蔚云抱着人直奔向一旁凰月山庄专属马车,马车,随即急驶而去——
少主昧情
沉醉在爱情里的人哪
总是时时揣想
费尽思量想探探爱人心里的每个想法
第四章
凰月山庄孤云楼
强忍着肩痛,韩淳淳勉强由床上爬了起来,半靠坐在床头,浑身不自在地看着此刻身处的这间不属于她的寝房,实在无法就这么安心地躺下来睡上一觉。
若不是碍于蔚云少主方才命令她留在这里等他时那可怕的脸色,她早就偷偷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这么大一张床,她躺得好不习惯,也感觉好奇怪……
「你不乖乖躺着休息,爬起来做什么?!」
冷蔚云一踏进寝房便见到那个被他命令躺下休息的小女人根本没有「躺下」,而是皱着细眉靠坐眷,一副难受的模样,他那甚少波动的心里猛地冒起一股无名火,十分不悦地斥责出声。
突如其来的嗓音让发呆中的韩淳淳吓了跳,回过眸见无声无息出现的冷蔚云面色不豫,心中不觉忐忑不安。
「蔚云少主,你——」
「怎不躺下休息?伤口不痛吗?」冷蔚云打断她,瞪着她的冷眸泛出一丝怒火。
这小女人一向怕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宁可忍痛也不躺下休息。
「痛、痛啊!可这床……」她吶吶开口。
「我的床有什么不对?」冷蔚云拧起眉。
「没有不对啦!」见他脸色更加难看,韩淳淳急急开口解释,「我只是不习惯睡这么大的床,而且这还是你的……呃!」
冷蔚云狠狠将她的话瞪了回去,冷哼一声,「说完了吗?」
「可……」主仆有别嘛!韩淳淳小心翼翼地瞄瞄他逸出怒气的脸庞,不敢再多说。
他好久没对她这么凶了……
「你给我乖乖待在这儿休养,不准再有二话!」冷蔚云绷着俊脸撂下严正警告,蹙起的剑眉宛若被打上死结。
只要一想起稍早在城中酒楼前,当时他要是反应慢一些,那支箭很可能就这么穿透她的身子,他的胸口便有一股扭绞的剧痛感觉传来,让他直想对着什么大吼出声,做出他二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失控行径。
她这个没大脑、做事冲动的蠢蛋!这种为了救他而不顾自己生命的行为,根本就是一种笨蛋的行径!
「蔚云少主……你在生气?」韩淳淳吞了吞口水,因他直勾勾瞪住她不放的目光愈发感到心惊。
他……该不是在生她的气吧?所以方才才一直对她吼叫……
冷蔚云冷嗤一声,「总算看出我在生气……我还以为你连这点知觉也没有呢!」
韩淳淳心头一惊,尴尬憨笑,出声,「这……蔚云少主……」
「直呼我的名字有那么难吗?!」她一句「蔚云少主」犹如导火线般,引爆他胸中积闷怒火。「还有,之前在酒楼门前你到底在做什么?不想要命了吗?!」挟着强大怒火的话语自齿缝进出,浑身散发出令人心惊的气势。
韩淳淳吓一跳地瑟缩了下,引来肩头一阵痛楚,让她哀叫了声,小脸皱了起来,委屈的话语脱口而出,「我哪有不要命?有人拿箭要射你嘛!你又没瞧见,那我也来不及喊你,只好跳下去推开你嘛!是不是我太用力撞痛你了,所以你才会这么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事急从权,又不是故意冒犯……」
「你胡说八道什么?!」即使深呼吸也无法阻止胸中怒气,冷蔚云斥喝出声,差点被她鸡同鸭讲的「辩解」给气炸。
「我是说,你干嘛笨到不顾自己的命地跳下来推开我?!难道你不知道弄得不好,那支箭有可能要了你的命吗?!」他一字一字地咬牙低吼。
「呃……」韩淳淳一愣,这才明白他到底在骂她什么,立刻抗议出声,「可我现在没事啊!难道要我站在那里,眼睁睁看你被箭射中?」
「还敢说没事!要不是陆玄那支镖,你会只在肩上开一条口子而已?!」吼声再次由冷蔚云口中进出,音量有逐渐升高的趋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你都看得到那支射向我的箭,难道我会毫无知觉地站在原地,任人一箭穿心毙命?!我不会躲吗?」恼怒的俊脸直逼到她面前,迷人的丹凤眼里火光熊熊,似要喷出。
背脊窜过一阵战栗,韩淳淳忍不住打个哆嗦又吞了吞口水,吶吶不安,「我又没想那么多……当时我一见到那箭是瞄准你……就……」就毫不犹豫地扑过去了嘛!他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呀?
她还记得她一见到那瞄准他的箭,脑中第一个浮起的想法便是——他绝不能有事!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我有自保能力,还有陆玄在身边,下回若再有同样的事发生,我绝不准你再做出像今天一样的蠢事!听到了吗?」冷蔚云郑重撂下警告话语。
「我…」见他毫不掩饰的怒意,韩淳淳实在很想直接点头,好消除他的火气。可她怎么也无法做出她做不到的保证。
「你怎么样?」冷蔚云语气不悦,不敢相信她竟没有乖乖点头,还一副有话要「辩」的模样。
韩淳淳胆怯地瞟一眼他十分贴近的俊脸,有些委屈地扁扁嘴,「我……我不能保证嘛!你是我的主子、老板、还是我的恩人,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我不想你受伤,你别要我做这种保证好不好?」直憨的个性让她老实说出心中所思,却不是很明白这些话所代表的另一种含意。
听她竟然说出可舍命为他的话语,冷蔚云心中不觉一颤,心底那股怒气却也因她不愿做下保证而更加扬升,难以消除。
「我要你对我保证!」他寒着脸命令,不愿去想自己为什么坚持要她对他说出保证话语。
「我……」韩淳淳动了下唇瓣,为难地看着他。她实在无法答应他啊,他为什么一定要勉强她嘛?
「说!」燃着怒火的深邃眼眸紧锁住她。
他寒冽的眼神绷住了她的神经,而她每一次紧张的呼吸之间则是充满他男性炽烈的气息,那令她感到压力倍增。
韩淳淳与他对视半晌,终究还是选择遵循心中所思,固执地摇摇头。
「我真的不能……唔——」她猛地瞠大惊愕万分的眼,只见他充满怒气的俊脸蓦地在她眼前放大,然后他湿暖的唇已用力地贴住她的小嘴,让她无法再说下去。
顿时,男性阳刚气息更加浓郁地钻进她的鼻息之间,令她的感官知觉宛如着火一般地燃烧起来……
冷蔚云忿忿地堵住她说出拒绝话语的红唇,用力吸吮咬着她固执的唇瓣,充满怒气的吻不仅让她全身泛出热气,也迅速勾出他体内的欲火,令他血脉债张,下腹坚硬如石。
渐渐地,吻中的怒意消逝……
她的味道实在是太甜美了,令他忍不住将舌头探人她的口中,来回挑拨侵扰,噙住她青涩的舌尖用力吮吸她的甜美,品尝那难以割舍的美味。
他……他他他怎么又咬住她的嘴了?
不不,是亲她的嘴。这回更过分的是他还将舌头伸进她口中,堵住她的气息,似乎想闷死她。
韩淳淳猛眨着晶亮圆眼,瞳眸中充满着不解,感觉自己唇上传来阵阵酥痒带点儿刺刺的奇异感觉,身体竟莫名其妙发热起来。
「闭上眼。」看她瞪着圆滚滚的大眼,冷蔚云贴在她的唇畔命令。
或许就是这一双太过纯净无邪的眼,才会让他有想在其上染上颜色的欲求冲动。
他低沉的嗓音如同一道和风拂过她的心田,韩淳淳脑中一阵恍惚,慢慢地闭上双眼,沉醉在愈来愈美好的惑人感觉之中。
他扣住她的后脑,辗转吮吸她甜蜜芬芳的樱唇,将体内的饥渴欲求借着唇舌传达给她,舌尖强势侵略她口中每一个私密角落,勾撩起她尚未被开发的情欲感官知觉。
她脑子渐渐昏沉,无法思考,他执意缠绵的吮吻瘫痪了她的四肢神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