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黄泉听了马上转过头,醋意满心头地瞪她一眼,“你认为呢?”
在那双写满怒火的眼眸面前,老老实实将自己的行为反省一回,却还是找不到半点惹毛他的原因后,碧落原是想抖落身上的大氅,对他这等莫名其妙的指控来个视而不见的,只是在摸透她性格的黄泉威胁性地朝她亮出一张黄符时,不想一整日都僵得像块石头的她,连忙识相地急急穿上大氅。
“我……”吃尽苦头的她穿上大氅后一手摸上房门,“我去收拾东西。”可恶,知道她妖法没学多少,每次都拿那种黄纸来克她!
“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一把将行囊甩上肩头后,黄泉腾出一手拎起她的衣领,“上路。”
被拖向府门的碧落,在快到门外时,意外地见着这座府宅的主人凤湖站在那,她抬起脸看着黄泉。
“他在等你?”
“在这待着。”被气昏头她忘了要去辞行的黄泉,拍着她的头顶向她吩咐,随后快步跑向凤湖,“舅父!”
“怎么不多待一阵子就急着要走?”收到下人通知,特意来到府六前等他的凤湖,脸上带了点失望。
“我爹给我件差事,我得快去办妥。”黄泉朝他颔首示意,“没事的话,我这就上路了。”
眼看救星都要上路,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虽然儿子不愿这事让他知道,但犹豫了一会后,凤湖还是硬着头皮道出来意。
“黄泉,书鸿他……”
“我知道他的身子没好转。”
“他病得更重了。”凤湖并不想和凤书鸿一样将他瞒在鼓里,也不希望凤书鸿继续隐瞒病情硬撑着身子。
黄泉顿有所悟,“府里的那些女人,是舅父找来替书鸿冲喜的?”
“就当是安个心吧。”能看的大夫全看遍了,能替他做的术法也都做过了,万分无奈下,才只好请书鸿配合一下这等愚俗。
“华大夫怎么说?”他特意为书鸿请来的那名华大夫,好歹也是个首屈一指的名医,怎没把书鸿治好,反而……
“大夫说,只要能得这味药,再照这方子吃上一年,或许就可根治,但这味药并非随处可见。”正是为了这事拜托他的凤湖,自袖中掏出一张药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黄泉,你……可不可以……”
“我会尽快找来。”甚是珍惜表兄弟情分,黄泉立即收下药方。
得了他的承诺,面色不再那么沉重的凤湖,才想再叮咛他几句,不意却瞥见远处还等着他的碧落。
“你要带着那只镜妖一块去?”凤湖一手指向他的身后,并不乐见碧落又出现在他的身边。
“恩”
凤湖想了想,一手重拍着他的肩头,“黄泉,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当自家人来看。”
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的黄泉,格外留心地打量起他那双捏有所图的眼眸。
“你有阵子没见过书雁了吧?那孩子今年都已十七了。”凤湖摆出另人难以拒绝的笑脸,“对了,她今日才从城里回来,还没有机会与你聊上半句话,我看这样吧,待你办完事后回来与她聚聚如何?”与其便宜了那只耽误他这么多年的镜妖,还不如把他与自己的女儿凑成对。
“舅父。”很清楚他在暗示什么的黄泉沉着声唤。
凤湖笑笑地朝他摆着手,“没关系,你考虑考虑,不必急着给我答复……”
“舅父,我只对年纪比我大的女人感兴趣。”
单刀直入,言简毅胲,完全不给讨价余地,让原本想好一百零八式准备有照拆招的凤湖,当场白着脸弃械投降。
“你偏好那款的?”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对。”矢志不移的黄泉点点头。
“你觉得你舅母如何?”犹想挣扎的凤湖还是不太愿意死心。
“心领了。”他发誓,躲在他身后窃笑的,一定是那对表兄妹外加一个舅母。
凤湖的老脸又僵又狼狈,“好……好吧。”
打发完凤湖后,黄泉朝还等在一边的碧落勾勾指示意,将他们对话全都听进耳里的碧落,在随着他走向府外时,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走在他身旁的她懒懒出声,“表妹?”行情不错嘛,就连自家舅父都不愿肥水落入外人田。
“你早就知道。”
“我可不知道当年那个黄毛丫头长大会变得那么美。”早就在府里看过风书雁的她,不是很高兴地在嘴边嘀咕。
听了她的话后,黄泉将两眼一眯,愤扭过头瞪向她,在他怒气汹汹朝她杀来时,被他逼得节节后退的碧落将两手架在胸前摆出抵挡样,并恐怕地左看右看。
“发生什么事?”
“你又想把我推给谁别人?”将她逼退至墙角的未过门夫君,眼中的寒意足以让暴风雪提前降临人间。
“没……没有……”她支枝吾吾。
“你希望我去娶表妹?”用力拍打在她部两侧的大掌,掌劲硬是将墙面拍出两具掌印。
“不、不敢……”她被吓得结结巴巴。
他狠狠将眼睛眯成一条窄缝,“你确定?”
“你再靠近来我就要断气了!”一直憋着气的碧落,在他的鼻尖顶上她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大叫。
黄泉动作飞快地微拨开她的大氅,将一掌抚按她的颈间,怕冷的她经他微冷的指尖一碰,忍不住抖瑟地颤了颤。
“你保证不会又想把我转让给别人?”哼,当年那个无音的,他记得可清楚了。
“不会!”怀有前科的她,在他的指尖顺着她的颈子往下滑时速速保证。
“也不会又想偷偷摸摸离开我?”不安分的指尖在碰到衣裳的阻碍时,懒懒挑开一颗扣子。
她没好气,“我哪敢?”谁知道他永远也用不完的黄符会在哪时又贴上来?
“你也不会再四处勾引男人?”
碧落抬起一掌大声喊停,“等等,这不在我的保证范围内。还有,你的口气愈来愈像勒索了!”那些男人会朝她黏上来又不是她的错!
他不满地挑着眉,一鼓作气再解开两颗扣子,并将唇悬在她的面前。
“我必须声明,我是个很讨厌麻烦的男人。”
“所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碧落,小心翼翼地接住他的话尾。
黄泉飞快地在她唇上偷了几个小吻,然后朝她邪邪一笑,“我不介意就地洞房再成亲。”
感觉从天而降的冷意,当下从头窜到脚又从脚窜到头,碧落怔然地看他在说完话后,不疾不徐地帮她把衣扣全都扣回原位,还体贴地为她覆好大氅。
“我的规矩,现在都清楚了吗?”一反前态的他,像个没事的人般对她笑笑。
饱受冰火二重天炼狱洗礼的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眼前变脸速度跟翻书速度有得一拼的男人。
“清楚……”好可怕好可怕。
如沐春风的黄泉;心满意足地向她颔首“很好,上路。”
被吓得去掉老命半条,一时之间思绪还没恢复正常的碧落,在他转身欲走时,不适应雪路的她连忙拉住他的手借以稳住自己的脚步。
“我……我只是……”赫然发现自己的举动后,她忙要把手拿开。
黄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拉出她藏在身后的小手将她牢牢握住。
被他牵着走的碧落赧红了绣颊,“放开啦……”
不介意他人怎么看的黄泉,大方地拉着她步出凤府府门,任由街上的行人与邻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样很丢脸,会很丢脸的……”,甩不开他的手掌,她的声音变得扭扭捏捏。
“碧落。”坚定不移的话音,在此时自她前头传来,“我不会有二心的。”
她怔了怔,有一刻无法思考,呆看着他魁伟的背影,久久都忘了挪开眼,黄泉没有回头,只是将温暖的大掌再握紧了点,然而知道他没说谎的碧落,在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时,是那么的不安定。
温暖的热意自他的掌心传渡至她的身上,柔了她的思绪、软了她的抗拒,记忆中那名羞涩的少年,伴随着她鼓噪的心音,仿佛再次回到了她的面前,以指轻轻敲开她封锁了好多年的记忆。
她还记得,在他十七岁那年他曾叫住她的背影,朝她低声吐露爱意,但如今那名少年已不再是旧日的模样,也不再是那个站在她的身后告诉她喜欢这个字眼的孩子,自口中说出的话,也不再一如往昔,说出令人更难以拒绝的承诺性字眼。
走在他的深厚,瞧着他举手投足间成熟的模样,她在想,他已经追上那段他曾经赶不上的岁月了,可她呢?她刻意遗忘的那段岁月又上哪儿去了?
茫然走在细雪中的碧落,任黄泉拉着手,不知他将拉着她一块走向何种未来,亦不知,在那个有他的未来里……
他还能陪她多久。
第四章
冬日正式降临,山腰长年弥漫着炊烟与黄豆香气的山林,在林间树梢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冬衣时,并未再看见炊烟在山间升起。
难得没出门卖豆腐在家休息,打算利用这日好好整顿一下花园的晴空,搁下了锄头坐在院中的小亭里,面对这个特意跑来这讨救兵的轩辕岳,眼中写满了迷思的他实是不解,几日不见,这小子怎就被他师兄照料成这样?
他以指戳戳轩辕岳,“燕吹笛没把解药给你吗?”
已经虚脱到有点眼花的轩辕岳,有气无力地掀了掀眼皮。
“他还没炼出来……”
要不是亲眼见燕吹笛轰轰烈烈地炸掉一座丹房,他还真不愿意相信,那个在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师兄,炼丹技术居然会差到有辱师门的程度。
“你不是给圣祺看过了吗?”该不会连神界的圣兽都拿这没法子吧?“看了……”气若游丝的声调,更是令晴空想掬了额一把同情泪。“圣祺怎么说?”
轩辕岳沮丧的脸庞写满灰败,“丹药药性太强,就连他也没法子根除药效。”这个教训告诉他,下回要吃燕吹笛给的东西前,最好是问清楚在考虑吞下腹。
晴空忍不住双手合十,“罪过、罪过……”
“有心情说风凉话,还不如快替我想个法子吧。”轩辕岳朝他摆摆手,“佛界的使命是普渡众生,既然你身为代表,把就快点拯救一下苍生。
受人之托的晴空正经地一手托着下颔。
“你知不知道你师兄给你吃的是什么药?“有因就有果,要解开这个孽缘,最好就是从头找起。
“我也不清楚……。”轩辕岳到现在还是查不出真相。“大师兄只说他自炼的补药。”不肯告诉药名,也不肯透露除了补身外其他的功用,那么只告诉他成分也好啊,在根本就不知道他肚里装了什么药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去找解药?
端着下巴朝轩辕岳的腹部瞧了好一阵,再将清澈的两眼转看至他的胸口,抬起一手屈指细数的晴空,在轩辕岳期待的目光下,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理解地拍着掌心,“好,我明白了。”
轩辕岳的眼中绽出亮晶晶的光芒,“你知道如何解?”不愧是佛界的圣徒,道行跟那只圣兽就是不一样。
“不,我是说我不能渡你这位凡人。”摆着笑脸的晴空朝他伸出一指摇了摇。“为什么?”
轩辕岳听得都要垮了下来。
晴空尽量提示得很明显,“因为我若管了你这桩闲事将会有天谴。”唉,救与不救都是罪孽深重,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师兄弟自己去解决较好。
“天谴?”偏偏轩辕岳这方面的脑筋就是没那么灵光。“对,人为的天谴。”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身后院外远处后,不想沦为遭迁怒对象的晴空,适时地住口不再多话,弯身拎起搁在桌畔的锄头转身走出亭外。
跟在他后头的轩辕岳,不解地看他冒着细雪在园中的某块地上,以锄头除去上头覆盖的雪堆后,开始扬锄翻松泥土。
“你在做什么?”
在园中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半株树苗或是花苗,轩辕岳疑惑地看着他挥汗。
“准备迎接庭院的新成员。”
自从仙孤山回来后,他就一直想要再为这座单调的庭园多添些伴。
“打算种些什么?”这种天候,啥能种得活?
“梅。”晴空回首一笑,“冬日到了,我想种棵梅树。”
轩辕岳紧敛着眉心,“现在种会不会太迟了吗?”他该不会又是想管什么闲事了吧?
“不,时间刚好。”搁下锄头的他拍拍两掌,意有所指地将两眼瞄向他那作怪的肚子,“别同我聊了,你的时间到了。”“咕噜——”腹内响音突然大作的轩辕岳,面色刹时刷为雪白,急急捧腹的他,不明地理位置地左看右看。
晴空同情地抬起一指,“穿过回廊后拐个弯就可看见茅房。”“感激不尽……”一阵旋风马上刮离原地。
极力忍住笑意的晴空,在赶场的轩辕岳离开后,桩似不经意地提醒着院外已经偷听了许久,但惧于天性与本能却不敢踏入佛门之地的燕某人。
“那位躲在门外担心的师兄,若你想助轩辕岳脱离苦海,就再去炼颗解药给他吧,药引就在寒峰峰顶,这回可千万别再炼错了。”挖了个坑,就得补个坑,他要再炼错,怕轩辕岳前往西域的 日期将会遥遥无期。
耳朵紧贴在院墙外的燕吹笛,在赫然发现行踪早就被知情后,先是不悦地皱起浓眉,可听完全文,皱着脸的他心虚地抬高了下巴。“要你来鸡婆?”
被骂得很愉快的晴空,竖耳聆听院外随之传来一阵急切离开的步音,满面笑意地点点头后,他踩着细雪来到一株已长得高壮的桃树前,仰首看着枝叶早已入冬后调尽的它们。
“别担心,那两个前任主人不会有事的。”他轻抚着树身微笑地向他们担保。“冬日到了,这一季你们就安心的睡吧,咋们明年春日再见。”
纷落而下的细雪,在晴空扬袖后在风中绕过桃树树身,片片落在桃树之外不沾枝桠半分,转身面对着那块已整好地准备种梅的新地,在晴空那张失了笑的脸庞上,眼中盛满了怜悯。
仰首望着灰茫茫的天际,不知该如何排遣胸口这阵心痛的他,合上双眼,任叹息渗入了风雪里。
四下静谧得仅剩足音,入冬的山林显得有些凄清,白如洁絮的雪花,落在冬的土地上,掩盖了雪地里的足迹彻底占领人间。
带着碧落自凤府出发后,黄泉即一路朝远在众山间的寒峰前进,一如目的地之名,愈往寒峰走,山间的天候益加寒冷,而那自入山以来即没停过的雪势,随着他们更行深入也愈加盛大。
为免在天黑后又在山林间找不到半户人家,或上寻不着半处过夜之地,害得碧落一整夜在他耳边吵个不停,这日在天色向晚前,黄泉好不容易在林间找到一间猎人所置的小屋,总算可以图个耳根子清净的雪夜。
“今晚咱们就在那避血。”黄泉伸手指向前方的小屋,等了一会却没听见后头有任何回应,他回首一看,“碧落?”
顶着风雪在山中行走一日,头上堆积着雪花的碧落,锁着颈子、环抱住两臂,浑身上下哆嗦个不停外,牙齿还不停打颤。“镜子……快把镜子拿出来……”已到忍耐极限的她简直快发狂,素来嫣红的小脸也已冻得发青,“我快冷死了!”她就说她不要来下雪天出门嘛。
黄泉搔搔发,表情颇为无奈。
“都在人间待了几年了,你怎还是那么不耐寒?”从小她就是这样,每到一到人间的寒季,她就从火蹦乱跳的逃家犯,摇身一变成为不把自己禁足在镜内的畏寒妖。
“我在四季如春的妖界活了几百年,只在冷热分明的人间待了几十年,你说我能习惯吗?冷到鼻水都快流出来的碧落,抖着手向他索讨被没收的栖身处,“点把镜子拿出来让我躲一躲!”
黄泉没得商量地摇首,“休想。”
“冻死我,你会有报应的……”知道他吃软不吃硬,碧落吸了吸鼻子,水灵的大眼睛即蒙上了一层泪雾。
他不怕报应,他只怕没老婆……受够她一路上都是这副楚楚可怜样的黄泉,默默地拉开身上的大氅。
她挑高一边黛眉,“这是做什么?”
“让你避寒。”黄泉扬了扬下巴,失意她要躲就趁快。
“不要。”她才不要这等小温暖,现下她需要的是一盆烧得正烈足以融化冷意的旺火。
黄泉将两眼探向她身后远处,半晌,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捉进怀里以氅裹住,默默在心中估计来者们离他们还有多远。
“我都说我不——”不明所以的碧落犹想挣扎,但当他收在她腰际的大掌忽然一紧,她顿了顿,仰首看着直视前方,似在找什么东西的他。
“乖乖在里头待着。”携着她往小屋退的黄泉,在抵小屋门边时脱下了身上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咦?”被包得像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