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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问:“必须要靠吗?单独放一起不行吗?”
宫女说:“皇上说行当然行,但皇后娘娘教的就是相邻的牌一定要靠在一起,不然容易看不清楚。”
这话说得很浅显,但是却让天启想起了锦州的事。
405 真实意图
袁崇焕的奏报上说李永芳已经从锦州撤走但不知道撤到哪里去了,张祥安推算去了义州但义州也被皇太极放弃了,这让天启很是担心,跟孙承宗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现在听身边的宫女一说才觉得李永芳的两万人就像面前的这张三万,只有跟两万或者五万靠在一起才有价值。不过本来也是,明军现在要么是守在城里要么是抱团行动,能够被两万人袭击受损的可能性不大,李永芳不可能单独行动成事,就像面前的这张三万一样单独放那儿没有意义。
想是这么想但天启没有说出来,他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宫女说道:“抱膀子不能抱走钱膀子,你一说出来大家都知道朕这里有一个三万,被人惦记着很可能最后因为这张牌输钱。也罢,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再放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不如现在就打出去。”说完顺手就将面前的三万打了出去。
天启身旁的宫女正在诚惶诚恐之际,对面的卫笑兰笑着说:“不好意思皇上你放炮了,清一色带四归一满番!”
卫笑兰这句放炮让天启想起女真人在锦州也有大炮,但是没听袁崇焕他们提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说法?因为他们玩的是血战到底,于是天启对身边的宫女说:“朕想起一件事要去处理,接下来还是你来打,输了算朕的赢了算你的,但是如果你输了朕可要罚你。”
皇后这时候说:“对!输了就罚她今晚去替皇上挠背。”
卫笑兰一听凑趣地说:“呀,皇后这么抬举你,看来我们又要多一个姐妹了,还不赶快多输些给我。”
天启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坤宁宫,心道连一贯谨言慎行的卫笑兰也开起了玩笑,可见这人总是在不断变化中。跟在身边的王体乾这时候问道:“皇上要去哪里?天气冷奴才好去安排他们添碳火。”
天启说:“直接回乾清宫。”
天启从卫笑兰说放炮的话中想起锦州有大炮,进而想起以前有奏报说女真人在锦州的大炮跟大明这边的大将军炮差不多,都是傻大黑粗但是射程远威力大稳定性好不容易炸膛。袁崇焕没有提到这些大炮说明李永芳把这些炮拆走了,既然义州没有人肯定也不会有大炮,运去广宁要翻山也不太现实。皇太极现在是追杀蒙古人,追杀要的就是速度,带着笨重的大炮去追人那只会拖自己的速度,所以这些炮跟去了草原也不大可能。
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这些大炮经大凌河堡南下了,南下后有三种去处,一是去了西平堡,二是直接回沈阳,三是去了金州。去西平堡的可能性不大,如果大炮运去了西平堡,那么李永芳的两万人也会驻守西平堡,那里的城没有锦州高大,周围同样无险可守容易被包围歼灭,还不如守在锦州。退到沈阳本来是最好的,但李永芳身份在那里摆着在,他是汉将,趁女真兵主力不在率两万人带着大炮兵临沈阳城下,这让那些女真人如何想?
算起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李永芳去了金州,很可能还是皇太极的安排,皇太极虽然不会打麻将不知道靠牌,但他善于用兵知道现在不能让任何一支军队闲着。因为李永芳带着大炮行动迟缓,最好的去处就是去金州,毛文龙守得住金州是因为泼水成冰的城墙坚硬,但是有了威力巨大的大将军炮金州就不难攻下。
袁崇焕知道锦州有大炮但没有提,这不符合他一贯谨慎小心的性格,要么是袁崇焕在这事上疏忽大意了,要么是袁崇焕早就知道大炮的去处,否则也不会说出随机应变可能会给毛文龙带去压力的话。大家正在拼得你死我活之际友军再给上一点压力,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兵败死亡,这种事天启相信袁崇焕做得出来。
回到乾清宫后天启立即叫人给孙承宗传话,说自己怀疑李永芳带着大炮去了金州,更怀疑袁崇焕知道此事假装不知道。如果李永芳去了金州那些女真人加上一些二鞑子,其兵力很可能会达到六万以上,毛文龙只有两万残兵且在水泼的冰土城里,遇到对方的大炮守不住是肯定的,很可能还会全军覆没。
去军务院传话的人走后,天启问王体乾:“谈敬和杨公春这一阵在忙什么呢?”
王体乾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本来在宫中他的权力应该很大,但是天启明确告诉宫中诸人具体事务由谈敬管,内卫由杨公春管,王体乾不管具体事务只管这两个人。也就是说王体乾的权力很大但管辖范围很小,天启认为这样做能够避免宫中有**力大得没谱。
见天启问起这两个人,王体乾连忙说:“谈总管这两天忙着清查皇店和皇庄的帐目,去年常青树公司的收益信王说要暂时借用一些,谈总管今天亲自去跟户部的人对帐去了。杨公公这一阵在忙着分析情报,据说其中很多都跟东厂魏公公呈报上来的情报有关,奴才只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就不是很清楚。”
天启问:“信王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借用银钱?什么事能让东厂和内卫都搞不定?”
王体乾说:“听说是西北遭了灾要把东南的粮食运过去救济,还有会宁城的修建和归顺过来的蒙古人的安置等都花了很多银子,信王还说军务院又报了要永久占领锦州,到时候还要花大量的银子去修建,所以户部有些不凑手。前一阵东厂的探子禀报说江南一带有人在神秘串联,后来已经牵涉到直隶和山东一带,本来魏忠贤想抓起来审问,但是因为皇上严令不允许东厂擅自抓人,所以只有暗中侦察。”
天启点头说:“看来朝廷也不富裕,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不能脑袋发热扩张太快。东厂以前的名声太臭所以朕不允许他们抓人,魏忠贤说没说到底是哪些人在暗中串联?”
王体乾小声说:“是谁主使还没有查出来,但是有嫌疑的那些人好像跟泰西人有关,其中也有一些东林党。”
“东林党?”天启问道:“怎么东林党跟泰西人又搅到一起去了?”
王体乾说:“不是奴才多嘴,现在放眼望去满朝多是东林党,好多士子都成了东林人士,据说朝中官员不是东林党的都不好意思跟人多说话,明显有些排外。”
这时候去军务院传话的太监回来说孙承宗来了,天启对王体乾说:“朕知道了,你让杨公春小心查探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它的话就不要多说了。”说完后叫小太监快请孙承宗进来。
孙承宗进来后天启先让坐,然后问道:“先生怎么亲自来了,又有什么急事吗?”
孙承宗说:“皇上刚走没多久,就接到侯恂还有倪元璐等人的奏报,说金州的女真人突然有异常,而且据探报说西平堡也被女真人放弃了。皇上开始传话说怀疑李永芳带着大炮去了金州,从这些情报看可以说皇上的分析是正确的,一旦李永芳的大炮到位,毛文龙可能守不住金州。”
天启说:“据情报分析李永芳离开锦州在五天前不超过十天,照大炮的运送速度加上过几道河的拖延,应该是这一两天女真人可能会用大炮给毛文龙打招呼。人数不敌武器不敌防护不坚固,再在那里死守无异于送死,干脆用船把毛文龙的人全部运到觉华岛如何?前两年袁可立那里修建了很多房屋现在还空着,天气冷最多添些御寒的衣被。”
孙承宗说:“前一阵运了几千伤兵到觉华岛,现在金州还剩下一万六七千人,十条大船至少需要运好几趟才能运完。女真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撤退,不能一次性运完那最后走的就危险了,况且还有个袁崇焕的因素在里面。”
天启问:“是啊,袁崇焕带领了五万多人去金州,毛文龙一撤就变成袁崇焕五万多人独自迎战阿敏和李永芳的六万多人,对方还有大炮袁崇焕讨不了好。依先生之见是暂时不撤毛文龙的人,让他们与袁崇焕夹击女真人?”
孙承宗想了一阵说:“阿敏的部队跟毛文龙的部队一样,都是拼杀了一个多月早已经筋疲力尽,从沈阳来的那两万人是一些战斗力不怎么高的二鞑子,守家护院可以但要他们拼命他们不会愿意,李永芳的军队更是被我们围困了好一阵的惊弓之鸟。这些人在一起虽然不能说是什么乌合之众,但是要面对面跟我近六万人拼杀他们没有胜算,臣只担心袁崇焕太过聪明把后背露出来让人杀,到时候说不准会一败涂地。”
“把后背露出来让人杀?”天启有些糊涂了,问道:“先生在怀疑什么?袁崇焕再糊涂也不会让敌人从后面攻击自己,难道这就是他说的什么随机应变让毛文龙承受压力吗?”
孙承宗点头说:“是的,臣曾经说过沈阳现在看起来很空虚,但是周围有很多归顺过去的蒙古人,这些蒙古人平时放牧,拿起刀就是优秀的士兵,要攻过去不是很容易。不过假如有一个蒙古首领愿意让出一条路,甚至替我们赚开城门,袁崇焕未必不能趁机拿下沈阳。袁崇焕在宁前道任上曾经跟一位喀尔喀部的台吉私下交易过粮食,原来意思是拉拢喀尔喀部,可惜后来没有继续往来,据情报说这位台吉归顺皇太极后在沈阳以西的辽河边上,皇上可有意吗?”
406 真实意图(下)
林丹汗在北面牵制住皇太极的主力,毛文龙在金州牵制住剩下的女真人,女真人就像大大地张开了两只胳膊,露出了柔软的腹部等着明军前去狠揍,这种诱惑可以说非常巨大让人无法拒绝。见孙承宗的一双老眼里也露出灼热的光芒,天启知道袁崇焕偷袭沈阳的计划是真有其事了,而且孙承宗也知道这计划今天是来要自己拍板的。
天启说:“那个原喀尔喀部的台吉可靠吗?沈阳城里还有防守力量不?”
孙承宗说:“可不可靠臣也不知道,既然有交情想来许其重利也不难成事。沈阳城里的士兵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一万,这时候再有人做内应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天启想了想说:“如此一来就不能接走毛文龙了,只有毛文龙坚持与敌周旋才能够拖住阿敏和李永芳,但是他们不到两万人能跟六万多人周旋多久呢?”
孙承宗说:“皇上,要成大事肯定需要有舍弃,只要能拿下沈阳,就算毛文龙的人死光了也是值得的,就像象棋里的舍卒保车舍车保帅一样,有放弃才有收获。”
天启说:“让朕再想一想,先生回去先跟王大人和高大人他们商议一下,夺取沈阳该怎么办?不夺取沈阳又该怎么办?等朕细想想再决定取不取沈阳。”
孙承宗深吸了口气说:“皇上仔细考虑,臣回去给他们做两套预案,明日一早臣再来请旨。”
孙承宗走后天启陷入沉思中,如果袁崇焕偷袭得手一举拿下沈阳,形式立即就会变得不一样,就算不能抓住皇太极的家人部属,也会让那些女真人和蒙古人对大明军队另眼相看。但是这样一来也有很大的风险,首先金州的毛文龙很可能会全军覆没,其次是那个喀尔咯台吉很可能无法收买,最大的风险在于袁崇焕去了沈阳很可能就回不来。袁崇焕带去近六万人,加上毛文龙的近两万人,近八万人的覆灭能换回来的也许仅仅是一场空欢喜。
但是现在要退好像也不好退了,假如袁崇焕已经攻占了西平堡,已经跟那个喀尔喀台吉取得了联系,怎么劝说这头犟驴回头呢?作为一个指挥者来说,打仗时全力进攻和全力防守都是可以的,但最怕攻不攻防不防贻误战机。要打仗先要鼓舞士兵的士气,刚刚鼓动起来你突然说不打,士兵们会产生不满情绪,反过来士兵正准备撤退归心似箭,你突然要士兵对战冲锋,这时候的战斗力肯定大打折扣。
想到开始王体乾说起朝廷的钱还是不够多不能乱花,天启转头对旁边的王体乾说:“开始朕与孙先生的话你都听到了,你觉得我们现在是该攻下沈阳呢还是去金州跟女真人决战?”
王体乾说:“奴才不敢干预军国大事。”
天启说:“以后闭好你的嘴,现在但说无妨。”
王体乾说:“奴才认为能不打仗尽量不打,沈阳太远打下来也守不住,朝廷现在尽管有点钱但也拖累不起,大老远地向沈阳送粮食送衣甲,那得花费多少银子啊。金州也最好不打应该把毛总兵的人撤回来,人死可就活不回来。”
天启看了看王体乾然后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和平主义者,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战场上那些越害怕死的人往往最容易死。”
王体乾说:“奴才说这话并不是怕死人,而是另有说法的。皇上想啊,大明这几年在皇上的调治下发生了多大的改变?假如再这样下去女真人和蒙古人迟早会来北京向皇上请罪,他们要不来咱兵强马壮钱粮多了直接打上门去。那时候所有人都是皇上的子民,何必让他们现在拼死呢?”
天启摇头说:“算了,你说的那些只是一种想象,你不跟人拼命不去杀人,别人就不会服你,那些草原上的人只相信刀子和拳头,谁刀子快谁拳头大他们就服谁,孔孟之道是要看人的。你现在就去坤宁宫看看,看他们打牌谁输了,谁输了就叫谁到乾清宫来替朕挠背,就是现在快去吧。”
王体乾走后天启侧躺在炕上,他感到有些累了于是迷着眼养神,过了一阵就听到有人进来了,因为屋下除了有烟道屋里还添了火盆,所以屋子里略嫌有点热。天启睁眼一看,进来的居然是张春英,只见张春英脸色微红走了进来,先是给天启见礼然后很自然地坐在床边,轻轻问道:“皇上真是要人来挠背吗?”
天启略显诧异地问:“怎么是你?既然来了就到炕上来,可能屋里有点热朕的背有些痒,开始听皇后说叫人来给朕挠痒就上心了,那是越想越痒,你说怪不怪?”
张春英先是除去外衣,然后一边脱鞋上炕一边笑道:“依臣妾看不是天太热而是天太冷,天一冷皇上就不大肯洗澡,久不洗澡身上自然痒了。大年三十那天皇上一直在军务院商议军务,她们说皇上一半是商议军务,还有一半是不想洗澡,不知道是不是?”
天启郁闷地说:“哪有此事?不说这个了先说说你的脸怎么有些红?是不是得病了?”
张春英坐在天启身后,一边用手轻轻挠着一边说道:“没有啊,臣妾下午去拜见皇后,谁知道她们说皇上刚走,皇后有些疲累让臣妾替他打几把,谁知道没几把就输了好多钱。笑兰妹妹说我阻碍了别人的好事,臣妾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王公公来询问谁输得多臣妾才明白过来,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皇上是不是看那个小宫女有点心动啊?要不臣妾一会儿去告诉她让她今晚来侍寝?”
天启说:“也不是动心,朕见她的眉毛和额头想起了当年认识的一个人,怀怀旧而已没有其它意思。今晚就算了让她明晚来吧,朕记得你家是做生意的吧?”
张春英说:“是啊,皇上又缺钱想开店了?可是臣妾那两下子也帮不上大忙,还是问问思琴姐姐吧。”
天启说:“用不着,朕想起一句话叫住商场如战场,你家做生意时会不会接那些大生意?朕是指那些超过你家能力的大买卖?”
张春英摇头说:“臣妾当年还小记不清那些事,不过经常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就是有多少灰面做多大的馍馍。”
天启点头说:“这话在理,不过朕听过的话是这样说的,说有多大的肚皮下多大的蛋,麻雀要下鸡蛋撑死也下不出来。行了你别再挠了,叫王体乾进来朕有事。”
张春英下了炕以后叫门边的宫女唤王体乾进来,一会儿宫女说王公公来了,天启对进门的王体乾说:“写几个字送给军务院孙先生,让他们只商议一种方案,就说朕已经决定了要他们尽快派人去。”
王体乾问:“请问皇上写什么字?”
天启说:“就写‘有多少灰面做多大的馍馍’这几个字。”
王体乾走后天启对张春英说:“脑子乱得很你给朕唱两首歌清醒清醒,先把门关上别吓着别人。”
孙承宗正跟王在晋等人在商议该怎么办,高第和熊廷弼倾向于拿下沈阳给皇太极一个教训,都说大明太需要一场这样的胜利了,只要能拿下沈阳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王在晋倾向于立即救援毛文龙,说人才是最重要的仗有的是机会打,不但应该救援毛文龙还应该命令袁崇焕坚守西平堡。王在晋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刚刚又接到前方来报,说西平堡和广宁都没有人,袁崇焕已经驻进去了,但三岔河边有女真军问军务院有没有新指示。
孙承宗知道袁崇焕的请示很搞笑,数万大军见到一小部分敌人就停步不前,而且还派人回京请示,都这么打仗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