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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想知道,老虎游泳需要经过训练吗?」她乱找话题掩饰心跳的痕迹。
白聘旋的眼光在她不自在的脸上游移,半晌才缓缓的说道:「多半由驯兽师训练,但冠军出生数月后由我亲自训练它游泳。」
「哦,我懂了。」草草回应完,她马上避开他的目光去逗冠军。
她在探究他身上的疤,他是否也在研究她?一想到自己的身材尽入他眼里,她就感到双颊发烫。
幸好冠军开始在泳池里高兴的潜水、拍打水,她连忙加入它的行列跟它一起玩,这招果然有效,她分心了,惊奇的看着冠军轻巧地玩水,它在水中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和优雅。
至于白聘旋什么时候游过来的,她浑然不知,当她意识到他的男性气息时,他的体魄已在她身后。
「老虎小的时候喜欢洗澡,慢慢带到泳池里,它会和跟它一起游泳的人类产生密切的关系,也会更加信任人类。」
月光照映着泳池,柔风拂动椰树,白聘旋的解说由后方传进耳里,裘依然觉得自己在屏息以待,她在期待什么?他根本没有碰到她,为什么氛围会如此浪漫?
要命!他只是在分享他饲养冠军的经验,不要想太多了,还是快想想如何把冠军加进她的剧本里吧!
「冠军,来玩水!」她笑容满面的看着它,假装身后的男人不存在,虽然他的存在感那么强烈,根本不容忽视。
「哈啰,冠军!」她一下一下的拍手,吸引冠军的注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冠军居然虎口大张地对她扑上来,那双她认为很温和的眼睛更露出凶光,巨大身躯恍若泰山也要压顶了……
裘依然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吓得转身就逃,一转身却撞进一个厚实的怀抱里,那无疑是白聘旋,他用结实的双臂牢牢的扣住她,她只到他的下颚。
老天!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锁着她在原地不动,他们应该赶快逃命才对吧!
「我们快走!」她大声对他喊,「冠军凶性大发,它可能会咬我们!」
她急得要命,然而他却不动如山。
「你没听到吗?我说冠军凶性大发,它会咬死我们!」
白聘旋笑了,「好像真的吓到你了,这是冠军的拿手好戏,它喜欢假装变脸吓人,如果你被吓到,它就会乐不可支。」
「……什么?」
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它凶性大发,任何你以为温和绝对没问题的动物,都不能保证它永远不会抓狂,鳄鱼先生的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她浑身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心脏怦怦乱跳,余悸犹存。
他的手是什么时候揽着她的颈子,她的脸又是什么时候埋在他胸前的?她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感觉到他男性的体魄、他的气息,她的身躯蓦然紧绷了一下。
夜色太迷人,他也太迷人,但她不想成为富豪的玩物,就此迷失自己。
于是她迅速的跟他分开,这一点都不难,因为他并没有紧扣着她不放,反倒是她的脸热了起来,激情的氛围实在是件危险的事情!
她抬眸看着他,清了清喉咙,「我得承认我被冠军吓得腿软,我想我最好回去休息。」
「好。」白聘旋走上池畔,敲响桌面的小钟,裘依然的视线不自觉的跟着他,喉中一阵燥热。
原来男人的躯体也可以那么秀色可餐,难怪电视台高层拼命要她们让男主角露了。不管是洗澡也好、冲浪也好,总之秀出男主角的好身材就有卖点……
「白先生、小姐。」娜雅很快出现,还带来两条大毛巾。
裘依然围上大毛巾之后自在多了,冠军还在水里游着,看着顽皮的它,仿佛在对她眨眼睛。
自己竟被它的恶作剧吓到?
这个夜晚真的是太特别了,她不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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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裘依然翌日醒来,精神好了很多,这次醒来不再有前几次的晕胀感。
她慵懒地躺在床上,脑海里筑起白聘旋的影像,昨夜他霸占她整个梦境,才醒来,他的五官又在她心中鲜活跃动。
一个养老虎当宠物的富豪,他结婚了吗?
直觉告沂她,他不像个已婚男人,但这又关自己什么事?难道她对他心动了?
昨晚在泳池里,她确实感受到一股微妙的电流在他俩之间流动,或许是气氛使然,她才会怦然心动。
别想了,她是来找灵感的,不是来找韵事的,任何女人穿着泳衣。
跟一个英俊的男人抱在一起都会来电,她该这样想才对。
将遐思摒出脑海,梳洗后,她的肚广已是咕噜作响,便按铃请娜雅送早餐过来。
也难怪白聘旋要派娜雅来伺候她了,这里很大,她走出去一定迷路,娜雅令她方便多了,只要按铃就找得到人。
「小姐,早安。」
娜雅把餐车推进起居室,所有的长窗都打开了,花香阵阵飘进室内,舒适的风吹进来,让人完全不想动。
裘依然在软垫坐下来,娜雅送上西式早餐,一整壶的咖啡令她心花怒放,光闻香味就知道是好咖啡。
「这是白先生要给小姐的。」娜雅又送上一个黑色大方盒。
她立即打开来,里面是一台崭新的薄型白色笔电,还有一支智慧型手机,她欢呼一声,太好了!
「白先生说,电脑的软体都安装好了,可以上网,手机也随时可以通讯,号码写在卡片上。」
这两样礼物对她来说有如即时雨,她立即打给杜玫瑰。
虽然有新笔电,但用旧的比较习惯,更重要的是她的随身包包,护照和皮夹都在里头,去洗手间之前她请杜玫瑰替她拿着,不找到她不行,否则要回台湾会有很大问题。
然而不管她打几次,杜玫瑰还是没接,她开始觉得奇怪了。
就算因为陌生号码不接,但她也留言了啊,为什么还是不跟她联络?
她把饭店名字告诉娜雅,请娜雅替她查饭店电话,接着打过去。「麻烦帮我接305号房的杜玫瑰小姐。」她记得她们订的房间是305没错。
「很抱歉,该房间的两位客人都没有来办入住手续,我们已经照规定取消她们的订房了。」
客服人员的回答令她人为吃惊,「不可能啊,麻烦你们再查一查!」
「早上也有位先生来找305号房的客人,所以我们确定您要找的客人没有住进来。」
早上有人去找杜玫瑰?是白聘旋派去替她拿行李的人吗?这么说,因为找不到人,所以才买了笔电给她用吗?
挂上电话之后,裘依然越来越不安。
杜玫瑰没住进饭店,那她去哪里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难道是白聘旋把杜玫瑰给抓起来了?
不,不可能,他答应过她,不会再对付杜玫瑰,她相信他。
迅速把咖啡喝完,她决定联络电视台的组长。
「大编剧,你们可终于出现了,小的感动到不知如何是好。」吕怡青恶狠狠的说:「到了也不回报,是存心急死我还是玩疯了?别忘了你们是去收集灵感的,不要太疯了。」
「青姐,杜玫瑰没打给你吗?」裘依然觉得不太妙,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当然没有。」吕怡青没好气的说:「裘大编剧,请你提醒杜大编剧,扣掉找灵感的时间,你们只有两个月可以写剧本,上档日期昨天排下来了,导演也敲定了,卡司要等你们角色出来才能找,这部偶像剧是我们年终的压轴之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请两位大编剧千万要记在心里啊!」
「知道了,青姐,我挂电话了,我手机不见了,新手机的号码应该有显示,你有事打给我。」
还是暂时不要说出杜玫瑰失踪的事,稍安勿躁,先请白聘旋替她打听消息再说。
身为富豪,他应该有很多找人的管道,杜玫瑰跟她一起入境,绝对不会凭空消失,极有可能是和哪个男人看对眼,跟对方回去了,谁叫她就是这么一个感觉至上的女人呢。
「娜雅,我想见白先生,麻烦你替我传达。」她迫切的想见他,杜玫瑰的事令她忐忑不安。
「白先生人在清迈,晚上就会回来,他说要和小姐一起吃晚餐,有事您可以晚上见到白先生再说。」
原来他人不在曼谷,那也只能晚上见到他再说了。
她心神不宁的又打了几通电话给杜玫瑰,还是没人接,只能暂时放弃,可如同吕怡青所说,写剧本的时间不多,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应该要照原定计划四处走走看看。
但棘手的问题来了,地陪在哪里?旅行社替她们安排了地陪在饭店会合,现在地陪根本就找不到她们,她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地陪。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她紧蹙着眉头,一副烦恼的样子,娜雅说道:「小姐,如果您觉得闷,白先生特别交代,您随时可以在这里四处走动。」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姐,你大概不知道白先生从来不允许外人在这里随意走动吧?您是第一个可以这么做的人。」
裘依然的脸不禁一阵发烫。
娜雅说的是真的吗?白聘旋从不许外人在这里随意走动,却独独特许她一人?
「您似乎是白先生很重要的客人。」娜雅含蓄的微笑,「也从来没有外人可以跟冠军一起戏水。」
发现她满含笑意的眼神好像带有什么含意,裘依然脸颊再度发烫。
「呃……娜雅,麻烦你再给我一杯咖啡。」
「是的,小姐。」
吃完早餐之后,裘依然告诉娜雅她要独自思考剧情,娜雅很明白的退下了。
事实上她脑袋一片混乱,打开了笔电,试图写些什么,晚上她会请白聘旋介绍地陪,明天要开始工作了。但她还是感到心慌意乱,杜玫瑰的失踪是主因,就算杜玫瑰住在饭店,而她要照约定留在这里,但她们也要一起工作啊。
现在少了一个人,她收集的灵感只是她一个人的单方面角度,两个人要怎么合力完成剧本?
所以,找到杜玫瑰仍是当务之急啊……
轰!
吓人的声音响起,笔电在她按下第一个键之后,突地爆炸了……
☆ ☆ ☆
缓缓睁开眼睛,裘依然便看到了白聘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她这才知道自己多想见到他,听见他关切低沉的询问声,她终于安心了。
笔电爆炸之后,一堆人冲进来,她觉得手臂很痛,同时也有点吓到,不知道屋里有那么多人在注意她房间的动静,他们都是在第一时间冲进来的。
然后是一阵手忙脚乱,他们交谈着她听不懂的泰语,她试图找娜雅,但没看到她。
她知道自己的手臂在流血,她却不知道伤势那么严重,她被抬上车,好多人护卫着她,将她送到了医院。
最后她被推进开刀房麻醉,又是一堆穿白袍的陌生面孔在她面前晃。她好像待宰羔羊,生怕他们趁她麻药生效对她做什么,比如取走她的器官之类的,因为人种不同,她真的打从心里怀疑他们不是真的医生。
幸好一醒来就看到他,她的心定了下来,不再不安。
「我的伤势怎么样?」她虚弱地问。
白聘旋蹙着剑眉,神情非常严肃,「右手臂伤得比较严重,已经缝合过了,也吸出里头的金属碎片,至少要休养十天。」
十天?完了,她还要工作,住在医院里要怎么出去找题材?
「那台电脑是便宜货吗?」她半开玩笑地问,喉咙干干的。
他面无表情的说:「电脑被人动过手脚,我已经着手在调查了,看看谁想置我于死地。」
裘依然对这个讯息感到吃惊不已,她本以为只是偶发意外,既然是科技产品,总有漏网之鱼的不良品,但他说被人动过手脚……
「目标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以为笔电是我要用的,连累你受池鱼之殃了。」
要找出凶手并不容易,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其中甚至包括生下他的女人。
她看着他,他的眼中渐渐出现狠戾之色,那孤傲不驯的表情又出现了。
他像个谜团,一直吸引着她,就算看来危险,仍是觉得自己仿佛快掉进去了,迟早的吧,如果继续留下来,要爱上他不是太困难的事。
她在医院住了五天,第六天她决定自己可以出院,并且坚持要出院。白聘旋发现自己让她妥协不了,她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留在医院里休养。
「我要工作。」这是她唯一的理由。
他知道她的工作,电视台的编剧,她和杜玫瑰一起来曼谷也是为了工作。基于此,她不能天天待在室内,必须到街头巷尾看看民俗风情才能找到点子。
「我派人拍些纪录影带回来给你看。」如果他让她出院,那么她一定也不会乖乖待在屋子里休息,必走到处趴趴走,他并不乐见这种情况发生。
「不行,你派的人和我的观点绝对不会一样,我有我看事情的观点,我想看我感兴趣的东西,这样才能写出好剧本。」
他因无法控制她而蹙着眉,「你相当固执。」
她柔软的唇瓣扬起,出现神采奕奕的微笑,「在某方而是没错,比如工作,我很坚持。」
最后他只能妥协,替她办了出院,她的表情就好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在车里甚至哼起歌来。
白聘旋不自觉的感染了她的快乐,「离开医院这么开心?」
裘依然扬了扬眉梢,「你试试躺在床上五天就知道,我只伤了手臂,根本没必要一直躺着,只要小心不要让伤口发炎就行了。」
这几天白聘旋无时无刻都在病房里,她不知道他是否有离开过,但只要她醒来,就一定会看到他。
有时,她已经醒了,但故意不睁开眼睛,脑子里想着他会坐在病房里的哪个角落、哪张椅子上,是在喝咖啡还是看报纸,或者在讲电话?
想像力发挥到极致之后,她才会睁开眼睛,而见到他的第一瞬间,每次都会怦然心动。
就是这几天,她发现自己爱上他了……
「对了——」她清清喉咙,以免被他看穿她在想着他,「杜玫瑰有消息吗?」前几天她拜托他帮忙找人,但他一直没给她消息。
「目前还没有,只知道她确实有离开机场,机场的保全室拍到了她搭计程车离开的画面。」
「那车行——」
「查过了,没有任何车行有那部车,可能是假车牌。」
「事情不太对劲,对吧?」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我们应该报警,让警方帮忙找人。」
他的唇边勾起了讥诮的弧度,「你知道泰国一年有多少人失踪吗?你以为警察会关心一名观光客的死活?」
他的话令她感到一阵寒意,因为他说的没错,然而……
「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我们是一起入境的,我有义务找到她,也必须跟她一起回台湾。」
他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重赏之不必有勇夫,再耐心等一等吧。」
裘依然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找到尸体,就表示人还活着。
他大概是发出赏金了吧,至少不是什么都没做,以他对杜玫瑰的恨意,大可不必理会她提出的要求。
「知道了,谢谢你,那么就再等等看吧。」现在也只能祈祷杜玫瑰不过是跟在机场看对眼的男人走了,但愿是这样!
☆ ☆ ☆
手机第一次响起时,裘依然还没什么感觉,直到第二次响起,她才从梦中醒过来。
「喂……」她睡意浓厚的说。
大概是在医院睡太久了,昨晚她辗转难眠,直到半夜才睡着,结果当然是早上起不来啰。
「不是说要工作,还在睡?」
她的一颗心差点蹦出胸口,那低沉从容的声音赶走了她所有的睡虫。
白聘旋怎么会打给电活给她?他不是都会叫娜雅传话吗?
「呃……有事?」她舌头打结。
「我替你找到地陪了,今天你可以尽情工作一整天。」
这个消息立即令她眼睛一亮,「真的?」
他还真是值得信赖,昨天她才随口提起想找个精通华语的当地人陪她到处看看,这么快就找到了。
「大门口有部黑色轿车,他在车里等你,吃过早餐之后再去会合就可以了。」
「谢谢你,白先生。」她想像着他坐在办公室里的模样,娜雅说他的办公室在曼谷市中心的一栋商业大楼里,可以俯瞰曼谷市的车水马龙,那一整栋金融大楼当然也是他的。
他是站在哪里打电话给她的呢?是帷幕落地窗前还是坐在气派的办公桌前?
「举手之劳罢了,祝你工作顺利。」
白聘旋挂电话了,裘依然觉得活力又回来,找不到杜玫瑰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跳下床,冲去梳洗。
打开衣橱,她找了最轻便的衣服换上。
白聘旋派人替她采购了很多衣服、鞋子、包包,包括内衣裤都替她买齐了,真的是很夸张。
待她换好衣服,娜雅也来了,「小姐,白先生说您要出去,要我送早餐过来,还要您换了药再出门。」
「白先生很早就出门了吗?」这里的架构就像个小型度假村,她连白聘旋住在哪一间都不知道,不刻意约好根本碰不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