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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帝国大学是日本创办的第一所国立大学,也是亚洲创办最早的大学之一。它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明治维新初期,日本政fu公布了《新学制令》,为向欧美学习打开mén户。在1877年,根据文部省指示,将两所学校合并,定名为东京大学。不久后,文部省兼管的东京法律学校也并入该校。
1886年,明治政fu为适应国家需要,培养具有国家主义思想的人,颁布了《帝国大学令》,东京大学改名为“帝国大学”。从这个霸气名字,就可以看出日本政fu对这所大学的重视和关爱。“帝国大学”作为东大的校名,整整使用了十一年时间(—)。直到京都大学改名为“京都帝国大学”,为了区别,才在“帝国大学”名称前面加上“东京”二字。
早在帝国大学时期,滨尾新就曾担任四年大学总长(—),现在是他第二次出任总长之职,所以对于东京大学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互相寒暄之后,他便充当讲解人,带着孙元起向校园里走去。 …;
刚进校mén不远,便看到一座朱红sè的雄伟建筑,巨大飞檐架在一道红墙上,下面便是通往校园伸出的大mén。滨尾新热情地介绍道“孙君,这座赤mén建于文政十年(1827),是加贺藩第十三代藩主前田齐泰迎娶第十一代将军德川家齐的nv儿溶姬时所建造,作为加贺藩在江户上屋敷的御守殿mén。在江户时代,藩王娶妻建赤mén是一种习俗,表示应纳新的家庭成员。这种赤mén一旦受灾损毁,便不能重建,所以保存到现在非常难得”
孙元点头,眼前这座赤mén倒是不陌生,在后世它已经成为东京大学的象征,好比清华大学中写着“清华园”三个字的二校mén一般。
在北京的时候,平日里往返京城和经世大学,会路过清华园,略略知道这座始建于康熙年间的皇家园林最初名叫畅chun园,咸丰年间才把畅chun园的东半部分改叫清华园。后世学子们景仰不已的牌楼,现在还没有建立。在历史上,它是始建于1909年。至于上面的“清华园”三个大字,则是晚清军机大臣那桐1911年题写的。
想到这里,孙元起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创建于1911年的清华大学,前身是由美国退还的部分庚子赔款建立的留美预备学校。眼下,各国的庚子赔款都被慈禧老nǎinǎi截留了,那清华学堂还建不建?如果不建,那作为导火索的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
此外,按照自己母校的校史记载,今年京5月京师大学堂的优级师范科会改名为京师优级师范学堂,校址迁往厂甸五城学堂。这也是我国高等师范学校独立设校的开始。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导致出现差池呢?
说说讲讲间,孙元起一行人来到了会堂。
会堂前面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和学生会的干部正对入场的学生进行检查,颇有些后世坐飞机时“安检”的味道。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孙元起倒是有些不以为然搜身纵然严苛,如果真要有心,恐怕也是防不胜防。想扔,大家脚上不是还穿着鞋么?不知道今天自己能不能享受到美国总统小树丛童靴的待遇
结果日本**非常给力,日本学生也非常规矩,整个演讲非常顺利,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随后,孙元起便整顿行装,打道回府。亚瑟尔和孙元起一家三口同回北京,打算体验一回中国chun节的热闹,至于托尼,不知是觉得自己惹祸给孙元起添了麻烦,还是在上海有家有室金屋藏娇,婉拒了孙元起的再三邀请,独自一人前往上海。
等轮船从东京港出海开始驶向中国,亚瑟尔才一本正经地找到孙元起,严肃地问道“扬克,你叫我到中国来,到底做些什么?”
一八三、富贵还乡奈老何
“我想建一座钢铁厂。”。孙元起言简意赅地答道,“我答应别人的。”。
“那你的钢铁厂准备做哪一方面?采矿?选矿?炼铁?炼钢?铸造?还是其他?”。亚瑟尔连珠炮似的追问。
“全部!从最初的地质勘探,到最后冶炼铸造。”。
不经意间,亚瑟尔颦起了眉头:“那可是个浩大的工程!你打算一个人做,还是联合其他人?…”
“我打算一个人,当然,还包括经世大学的老师和学生。”。孙元起说道,“不用太担心,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个钢铁厂只是一个研究机构、实习基地,而不是盈利企业。”。
“那我能做什么?我可是学法律的,对钢铁行业一窍不通。”。
“我会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孙元起笑道,“你的工作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作为法人代表,负责工厂前期筹建。当然,你的侧重点主要是与法律有关的手续流程。前年,莉莉丝已经在上海成立了一家中华工业机械公司,现在我们在北京准备成立的“北平铁厂”将是中华工业机械公司的子公司。具体如何操作、注册、审批,都由你来运作。”。
孙元起可是读过根据《官场现形记》第五十三回“洋务能员但求形式,外交老手别具肺肠”。改编的《制台见洋人》一文,知道清末各级政府畏洋如虎当然现在也是,日本人丢了自行车,**局就是不睡觉也要给找回来:中国人每年丢了几十万辆自行车,**只会懒洋洋地说句“金额不够立案标准”。、“你先做个登记吧”……
鉴于这个国情,孙元起只能因势利导,挟洋自重一回,让亚瑟尔负责繁复的筹建工作,想来可以事半功倍。如果再加上叔祖父孙寿州中堂,以及混个脸熟的张之洞”那就是三个指头捡田螺十拿九稳了!
亚瑟尔知道自己这个妹夫有位亲戚,是清政府的副首相,筹建工作应该顺风顺水: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学法律,这一块也不陌生,当下便点点头:“好的!”。
“其次,作为美国公民,负责工厂设备进口。铁厂的建设必须统筹安排,有些车间可以提前做好准备,乃至先期运行”不必要等其他部分。如果按照探矿、采矿、选矿、烧结、炼铁、炼钢、铸造等流程,一个环节一个环节走通,铁厂十年都建不起来。所以一旦确定铁矿石类型和品位,整套流程的各种设备必须迅速进口过来,安装到位”招募工人熟悉操作。为了避免进口过程中不必要的麻烦,就需要你这位美国公民出面了!…”
孙元起不知道清末有没有类似后世“巴统”。的组织,也不知道欧美对清政府有没有禁运名单。但可以想见,部分先进设备的出口不可避免地会受到限制。本着小心无大错的原则,需要一个美国公民出面。
亚瑟尔觉得这个更没有问题。
“第三,作为管理人员,负责工厂初期运行。你不用紧张,你只是铁厂的招牌人物,出面应付一些小麻烦而已。具体的生产管理,我会让莉莉丝聘请合格的经理人。”。
在中国”企业可不好做,如果你没有过硬的关系,工商、税务、质拾、卫生、安全、环保、消防、电力…………所有上台面的、不上台面的,就像见了血的蚂蝗,时不时地会过来刺挠你一下,吃饭、送礼、塞红包,都是题中应有之义。即便有了靠山,靠山一挪窝,你又得重新打点。一而再、再而三”工厂就离倒闭不远了。这也是中国企业平均寿命不长的原因之一。如果企业主是洋人,吸血鬼们就会投鼠忌器。
“至于最后一个”则是你的夙愿:作为法律顾问,负责工厂专利申请。我现在已经想好了一个绝妙的设计,只要铸造冲压车间可以运转,哪怕我们从别的地方进口钢材,也可以很快投产”并取得良好的收益。当然,前提是这个设计获得良好的专利保护。”。…;
孙元起所谓的绝妙设计,就是后世军人的必要装备:钢盔。传说中,现代钢盔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法国亚德里安将军听到炊事员头顶炒菜锅而逃过一劫时,灵光一闪而想到的。后来”成为各**人装备中的标配,在战争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仅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美军为例,由于装备了钢毒,至少使7万人免于伤亡。
当然,作为穿越者的孙元起,对于钢盔的设计自然考虑得更多,比如钢盔的大小与形状、钢盔的衬里、钢盔外面的吸光涂料乃至迷彩涂装等等,足以拆解为无数项专利,来保证自己的产品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只是这个设计巧则巧矣,技术含量却不高,极容易被剽窃,所以只有等工厂可以投产的时候,才好去申请专利。
思付片刻,亚瑟尔试探着问:“扬克,这样的话,恐怕需要不少钱吧?你的财政状况”。
“哈哈,这就更不用担心啦。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可靠的投资者,在未来的五年间,共有300万美元的研究经费。应该能够保证工厂的正常运转了吧?”。
按照1906年的汇率来算,300万美元折合成白银,足足有450万两!筹建汉阳铁厂,前后实际支出也不过五百万两白银,何况孙元起只要求北平铁厂做一个研究机构、实习基地呢?亚瑟尔震惊之余,也是大喜:如果真有300万美元,建座钢铁厂倒也不是难事。
接下来的日子,他便抛弃了昔日的玩伴小怀祖,天天躲起来写写画画,开始着手前期的准备工作。
孙元起拍着胸脯对亚瑟尔说铁厂有300万美元的经费,其实这笔钱里面还主要还是研究汽车发动机、底盘、车身和电气设备的费用,虽然可以借着铸造发动机样机、研究车身材料等名义挪用一段时间,但归根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找来莉莉丝,就未来几年面粉、味精、方便面、胸衣等产品的盈利情况进行了分析,看看在保证经世大学正常运转的情况下,什么时候能够堵上这个漏洞。
总体来看,资金是会出现较大短缺,幸好现在各国间军事冲突不断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态势,只要钢盔能尽快投产,铁厂盈利指日可待。
在谈论问题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在1908年1月的最后一天,孙元起才匆匆赶回北京,这时已经超出了原定三个月假期足足有半个月。
顾不上征尘未洗,孙元起急忙赶往学部衙门销假。这是除夕前的最后一天,不知事务太忙,还是规矩如此衙门居然没有封印,这让孙元起大松一口气。更巧的是,学部尚书荣庆正陪着大学士管理学部事务大臣张之洞,坐在堂上聊天。
都是熟人,少不得一番寒暄见礼。
“中堂大人、尚书大人下官此次出洋公请假三个月,孰料中间有事,迁延达半月之久,不知部中如何处置下官?”孙元起决定坦白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不妨事、不妨事。”张之洞捋着白胡子说道,“太后听几位公使夫人说,你在西洋得了很有来头的挪碑儿奖,为国争光,大是欣慰,还要部里议叙呢。何况现在又是腊月权当是你们湖北提学使司衙门提前十五天封篆吧!”
荣庆也说道:“在张中堂和百熙努力下,湖北这些年推广教育和建设学堂一日千里,迥出其他省份之上,学部也少不得有仰仗之处。至于处置什么的,百熙就不用提了。”
“湖北教育能有今日,都是中堂大人的功劳,下官不敢掠美。”孙元起连忙谦让道。
又说了几句闲话,孙元起才起身告辞。张之洞和荣庆见他确实车马劳顿、精力不济,也没有过多挽留。
出了门孙元起又赶往廉子胡司。一别大半年,也不知道老大人最近身体如何。在旅途中还颇为惦记。刚进胡同口,就看见孙多男、孙多益、孙多士、孙多烩等少年叶叶呼呼地往外走,勾肩搭背、挤眉弄眼乃是少不了的。逮眼看见孙元起,都吓了一大跳,赶紧规规矩矩站好鞠躬请安:“先生好!”…;
按照道理,这几个都还是自己的弟弟。不过从小开始,就在手底下读书,一晃眼过去七八年。在他们眼中自己更多时候扮演的是老师的角色。老大人也时常命令自己严加管教,这些平日在学校也是无法无天的主儿独独见了孙元起,就好比老鼠见猫,腿肚子都打转。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孙元起老师做久了,一说话就是这味儿。
几个人支支吾吾半天,孙多烩才仗着胆子说道:“回先生活,我们想出去买点年货…………”
孙多烩出生于光绪十九年(1893),是老大人第四个孙子,倒有此老成之气。
孙元点头,才想到明天是除夕,而且这也不是在学校,似乎不需要摆出师长的面孔,便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你们去玩吧!”
几个少年如蒙大赦。
到了孙府门外,早有几个仆人迎上来:“侄少爷,您可来了,这些天老太爷一直念叨您呢!”
在孙府上,老大人辈分最高,被仆人们尊称为“老太爷”:孙传桨这些“传“字辈的子侄,统称为“老爷”:至于自己和那些“多“字辈的第三代,即便三、四十岁,有了儿子,依然只能被称作“少爷”。
“叔祖父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如何?”孙元起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问前面领路的那个仆人。
“老太爷身体还算康健。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便一直请假在家将养,近来已经平复,只是冬天天冷,不太敢出来走动。”仆人恭敬地答道。
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踏进书房,一股热浪夹杂着木炭味便扑面而来,也不知这小小的屋子里到底放了几个火盆。老大人坐在太师椅中,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想来正在打盹。老年人都这样,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听闻门响,这才微微睁开眼,看了过来。
“叔祖父!”孙元起连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几个头。
“百熙,是你么?”老大人一喜,就想站起身来。只是年老体衰,加上坐得久了,哪里坐得起来?
孙元起鼻子一酸,连忙抢上前去,扶住老大人:“叔祖父,是我!“
“呵呵,老了就不中用了,站都站不起来咯。”老大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大去之期不远矣!”
这句话差点没把孙元起的眼泪给撵出来。想想十年前在马神庙初次见面的时候,老大人是何等翼标!现在却衰惫如此,着实让孙元起兴叹。
孙元起连忙强笑着劝慰道:“叔祖父身体还硬朗得很呢!等天气暖和了,调养一番,还能去马神庙看看。没准儿还能再捡一个侄孙回来呢!”(
一八四、日下声交失马翁
老大人闻言也是微微一笑,然后用已经老花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番:“你是刚回北京吧?不少字”
“嗯”孙元起点点头,仔细给老大人掖好毛毯。老年人的身体很娇气,稍微冒点风,都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今天学部衙门应该还没封篆吧?不少字你去销假了么?”老大人继续问道。
“没有封篆。我去销假的时候,南皮中堂和荣尚书都在。”
“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你这一次出洋,可比假期多了十多天。他们怎么说?”
“我也问了,他们倒没说什么,只说不妨事。”孙元起恭敬地答道。
老大人沉思了片刻,然后用枯瘦的手指示意道:“百熙,趁着今天衙门都还办公,你赶紧写个自请处分的折子,递进宫里头。”
“……”犯了错写自请处分的折子,类似于后世的检讨书,这规矩孙元起懂,而且对老大人的指示也不想违逆,只是有些不解,“大过年的,给宫里送这种折子,会不会——?”
如今慈禧老奶奶喜怒无常是众所周知的秘密,这大过年的给她添堵,谁知道会不会惹来祸端?
“不会”老大人的语气非常肯定,“太后对你还是很看重的,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你写了折子,她看到以后,只会认为你知道进退,没有恃宠而骄。如果你不写,她也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说,只是哪天突然记起这茬儿,心里难免有个疙瘩。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不好说了。”
“我这就写。”桌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孙元起扯过一张椅子,开始动手。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么?官也做了好几年,奏折的格式可不陌生。至于内容,老大人正半眯着眼睛,一句一句地口述呢
半个小时后,老大人戴上老花镜,接过孙元起写的奏折,仔细看了起来,还随口赞道:“不错,不错百熙的字算是大有长劲,至少横平竖直,还算工整,勉强能看了。”
叔祖父大人,您老这是夸奖么?
改了几个字句,孙元起又吭哧吭哧重抄了一遍,派人赶紧送到军机处,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看来老大人身体真是不容乐观,刚才只是草拟了一封奏折,神色便有些倦怠。孙元起见他精力不济,便欲起身告辞。老大人却说道:“百熙,你再陪老夫说会儿话吧,等老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