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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黎元洪知道补选议员的话,新中国党在国会中的优势地位将更加明显,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共和党在他这个临时代理大总统的临时副总统庇佑下能稍振颓势。抢占国民党和公民党分崩离析后留下的部分空白。乐观估计。共和党占据国会两成席位、成为国会第二大党问题应该不大。
孙元起沉吟道:“补选议员?也好,那就按现有法律来办吧!”
按现有法律来办?现有法律有两种解决途径,一个是根据《临时约法》,大总统下令解散国会重新选举议员;另一个是《国会组织法》,每两年更换三分之一的议员,出现的空缺可以在此时补齐。只是去年年初刚刚完成议员选举,若是按照这个法律,岂不是还要再等上一年才行?
黎元洪有些拿捏不准孙百熙的意图。正想追问一句,只见英国公使朱尔典已经走到近前。用标准的伦敦腔矜持而庄重地说道:“欢迎总理阁下返回京城,希望阁下能够重视并珍惜当前的英中友谊,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继续推动英中关系健康有序发展!”其外表彬彬有礼内心实则倨傲的英伦绅士作派,一如眼下外表烈火烹油其实已经渐渐力不从心的大英帝国。
孙元起马上用标准的北京官话回应道:“民国政府一贯重视与贵国的邦交关系,在不损害双方利益的前提下,我也愿意与贵国就维护领土完整、正常商贸往来、主权不受侵犯等问题展开积极磋商,进一步推动中英关系健康发展!”
就像朱尔典确信孙元起能听得懂自己的英语一样,孙元起也确信朱尔典能听到自己的普通话以及其中蕴含的意思!
朱尔典冷着脸说道:“阁下既然提到不损害双方利益,那在下正想质询阁下一个问题,据说近期贵国调集六省十余万兵力在山东附近进行大规模演习,演习的假想敌直指日本。请问阁下对此有何评价?”
孙元起轻佻地摇了摇食指:“首先,军队演习属于国家内政,而且地点位于中国境内,想来任何国家都无权干涉,也没有任何理由说三道四。其次,演习不针对任何国家,即便有所针对,难道这种问题不该是由日本公使提出么?作为英国驻华公使,此事与你何干!请问阁下是英国驻华公使还是日本驻华公使?”
朱尔典从还没有遭受过如此羞辱,脸顿时涨成猪肝色,随即恼羞成怒道:“我自然是英国公使!只因日本公使山座先生今天早些时候因病去世,英日又是盟国关系,所以才有此一问。怎么不行吗?”
原先陪在诸国公使身旁的外交总长陆徵祥此时附耳低声告诉孙元起道:“百熙总理,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圆次郎先生迫于国内压力,已于今天凌晨在使馆服毒自杀!”
孙元起对主导签署《民三条约》的山座圆次郎殊无半点好感,闻言只是稍稍愕然:“山座死了?那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言语中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仿佛就像邻居家的小猫小狗死在自己家里,猫狗的生死倒没有放在心上,首先想到的却是解释的麻烦,以及将来会不会成为两家发生矛盾时的借口。(未完待续。。)
ps: 坐火车回家,然后断更。火车上闲得无聊,居然用手机码了三千字!
四九二、一手揭帘微转头
虽然孙元起与朱尔典有些言语冲突,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机场的热烈气氛。大小官员围在孙元起周围,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或肉麻、或有趣,或滔滔不绝、或言简意赅,总之目的就是一个:哄总理大人开心。孙元起也知道此事在所难免,只好按捺住性子,勉力周旋于众人之间。一方极力逢迎,一方殷勤酬答,在双方共同努力下,这场欢迎仪式自然宾主尽欢。
仪式一直拖延到下午一点多钟才结束,孙元起累得筋疲力尽,爬上轿车后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以前只觉得熬夜写论文会身心俱疲,没想到扮笑脸、说假话更累人!
轿车出了机场之后,直奔新中国党总部。新中国党总部在前不久的围攻行动中先是遭受炮火的洗礼,接着遭到北洋军的洗劫,至今墙壁上还留有不少弹孔和烟熏火燎的痕迹,好在主体建筑并没有遭受太大破坏,稍加修缮后又投入了使用。只是周边警卫明显比以前森严许多,触目可见沙袋、钢板搭建的防御工事,从工事中伸出的重机枪枪管瞄准了各个出入口,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将入侵者撕成碎片。
孙元起回到新中国党总部刚喘口气,一杯热茶还没有喝完,就听门人来报:“启禀大人,德国驻华公使哈豪森先生前来拜访!”
刚才在机场的时候哈豪森还是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转眼间就急吼吼地找上门来?孙元起强打起精神道:“有请!”
哈豪森急匆匆走了进来。顾不上客套便径直对孙元起说道:“约翰逊先生,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冒昧,但事情已经非常紧急。请允许我耽误您宝贵的几分钟时间。想来现在阁下已经获知日本驻华公使山座先生迫于国内巨大压力,于今日早间服毒自杀的消息了吧?不知您对此事怎么看?”
孙元起道:“尽管山座公使在驻华使馆突然暴卒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消息,但这无论对于贵国政府,还是我们中国来说,难道不是解决当前山东问题的最佳方法么?”
哈豪森摇摇头:“如果此举能够打消日本政府对于胶澳地区的觊觎的话,那无疑是个上佳的解决办法。不过坦白地说,总理阁下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我想几个小时前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先生对于阁下的责问已经很能说明这个问题。那就是英国支持日本谋取德国在远东的利益,即便中国对此持强烈反对意见!
“另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情报,昨天贵国流亡海外的前临时大总统孙逸仙先生上书日本国新上任内阁首相大隈重信先生。要求日本政府积极资助中国革命党推翻国内现有政权,革新内政,以挽救东亚危局。日方在收到这封信件以后,已经派人与孙逸仙先生就此问题展开秘密磋商!”
孙元起心中暗暗恼恨:以前还觉得孙中山挺伟光正的。要不是当时志不在政治。差点就主动认码头拜大哥,踏上民党的大船;饶是如此,为了结好先行者,给将来留下一条后路,初次见面还上演了一处狗头军师的闹剧。没成想这么些年来孙中山和革命党居然没有半点长进,却愈发不成器,如今更是变着法子作死,好像唯恐自己死得不过花哨似的!
见孙元起默然无语。哈豪森还以为他已经有所心动,连忙低声劝道:“现在于公于私。总理阁下都应该与日本势不两立。而日本如此狂妄,无非是英国在背后为它们撑腰。所以我谨代表德国政府邀请贵国加入同盟国行列,与英国、日本、俄国等邪恶轴心决一死战,彻底击垮它们对于世界的掌控!”
如果说孙中山作死是国内先进水平的话,那么德国毫无疑问代表这二十世纪上半叶作死的世界最高水准,甚至在人类有记载的数千年历史中都能排进前三。估计近百年来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只有咱们邻居小日本,因为它们到现在还没有悔改的迹象,正在花样作死大赛的赛道上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
至于眼下的中国,别说参与花样作死大赛,就连围观的资格都值得商榷,哪还敢到处胡乱搀和?所以孙元起马上拒绝道:“抱歉,哈豪森先生,孙某还是那句话,尽管我国上下认同并赞赏贵国挑战列强的勇气和决心,但由于国力所限,很遗憾无法加入同盟国阵营与贵国并肩作战。另外我私人很想问贵国一个问题,不知能否赐教?”孙元起见屋内只有自己和哈豪森两人,决定问出内心里一直琢磨不够的问题。
虽然哈豪森大为失望,但他还是客气地回答道:“请讲!”
孙元起斟酌地问道:“现在欧洲局势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我大致可以猜到之所以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其中既有军事同盟间的利益纠葛,还有军国主义、民族主义、经济帝国主义等思潮的作祟,也包括各国对帝国妖魔化的新闻宣传,导致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就贵国来说,一直以来都在积极整军备战,企图靠铁和血来解决所有的争端,难道贵国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在东西两条战线同时开战,以一己之力战胜英、法、俄等列强么?”
哈豪森苦笑道:“德国从来不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战胜英、法、俄等列强,所以一直都在全世界范围内极力寻找可以合作的盟国,包括现在!事实上,欧洲没有一个国家愿意发生战争,因为各国的皇帝和大臣们都能预见到这将是一场可怕的战争,尽管在政治上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还不能确定,但在造成巨大的经济财产损失、人道主义灾难和工商业破坏等方面却是确实可以想见的。
“而且这场战争爆发与否并不是由德国一个国家所能决定的。在最开始的时候,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诉求,比如我们德国是想争取经济上的利益,并恢复因三国同盟的削弱、三国协约的加强而改变的欧洲势力的均衡;奥匈帝国想要恢复其日益衰微的大国地位,并遏止威胁其生存的民族运动。而像法国,则想通过打败我们德国收回阿尔萨斯、洛林,确立他们在欧洲大陆的霸主地位;英国则是想极力扼制我们度过的海军发展,进而维持他们的海洋霸权。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来说,英法等国就好比贮存压缩气体的钢瓶,德国则像极力挣脱钢瓶束缚的压缩气体。钢瓶想通过扩充军力来极力维持原先的维权统治,气体则随之增强军备来极力挣脱钢瓶的束缚。空气压缩得越厉害,反抗自然越强烈;反抗得越强烈,钢瓶的厚度自然也会增加。到最后双方都觉得维持现状的成本比重新铸造一个钢瓶更高时,原本脆弱的平衡由此打破,钢瓶随之爆炸,战争便会无法避免!”
从用一个理科生的思维来看,哈豪森的比喻可谓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孙元起顿时若有所悟。
哈豪森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又换了个譬喻:“又或者说,英、法等列强好比是贵国每个朝代行将结束时残暴而昏聩的统治,而德国则像极力反抗压迫、争取生存空间的新生力量,在这你死我亡的争斗中,最终还是得靠武力手段才能完成新旧统治的交替轮换。我们德国虽然不认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挑战英、法、俄等列强,但也不会坐以待毙!”
——话说回来,无论从主要参战国家参与的人数、卷入的地区来看,还是从战争造成的财产损失、人员伤亡来看,第一次世界大战大战也就相当于中国朝代更替时的全国大混战,顶多就是武器更先进些,军阀升格为国君帝王而已。
孙元起又问道:“那贵国有没有想过战争应该怎样结束?”
哈豪森道:“最理想的状况当然是击败英、法、俄等协约国,解除他们对于我们德国的束缚,迫使他们承认我们的崛起与存在。然而战争一旦爆发,所有参战各国都会竭力图谋来争取实现战前的预期,同时还会羼杂着许许多多其他的利益以及非理性因素,使得最终结果非常难以预料。如果战争陷入泥潭的话,很可能是大家都为此精疲力竭,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不得不维持当前现状。”
孙元起心道:最后大家确实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无论英国、法国还是俄国,都没捞到多大便宜,反而从世界的巅峰上渐渐滑了下来;尤其德国,更是输掉了底裤。唯有在边上冷眼旁观的美国在最后局势胶着时横插一脚,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当然,孙元起也不希望如此骁勇的德国很快就败下阵来,如果他能英、法、俄等国都折腾得神魂颠倒欲死欲仙,以至于未来二三十年都无暇东顾,那就更好了!所以孙元起此时关切地问道:“现在欧洲各国间的矛盾还没有激化,大家都保持着基本的礼节,对于各种战略物资没有禁运,水陆运输渠道也基本保持畅通。如果贵国需要什么的话还请加紧购买运输,中国政府也会尽量提供便利。这场大战一旦爆发,可不是短时间就会结束的!”
哈豪森眼睛一亮:“要说普通战略物资,我们早前便已开始着手储备,眼下已经基本完成。但如阁下所言,我国对于面对英、法、俄等强国两线作战并无太大把握,因为我们除了英勇的德意志士兵外,并无其他值得凭恃的利器。如果贵国政府能够在新式武器装备上给予我国适当援助,我们一定可以在战场上占据更大的优势!”
孙元起踌躇道:“中国未必不能对贵国的国防建设给予适当帮助,当然,前提是条件合适的话。”(未完待续。。)
四九三、凌晨开匣玉龙嗥
毫无疑问,军火是世界上最赚钱的商品,无论从研究报告还是销售数据来看,全球军火贸易连年呈现出如火如荼的态势,一直在大宗贸易中位居世界前三。从亚太到拉美,从传统大国到新兴小国,从和平区域到动荡地带,从传统陆军的枪炮弹药到现代海军的舰船潜艇,从利剑出鞘的空中战机再到铜墙铁壁的防空系统,各种军火林林总总无所不备,而兜售战争和威胁的军火商人更是无处不在。
孙元起现在不仅要养活自己麾下数十万将士,还要养活北洋那帮大爷以及全国大小官员。尽管在南征湘粤平定浙闽以来,西南各省都已主动输款投诚;在袁世凯驾鹤西去后,原本北洋辖下的直鲁豫皖及东三省等也都默认了中央正统地位,眼下全国除了外蒙、台湾等少数省区外已经完全恢复清朝中后期的疆域格局,但不知是由于近年来频繁的军事行动使得生产遭受巨大破坏,还是各级政府层层盘剥克扣,缴纳的赋税数目竟然远远不及前清时期。
就此问题孙元起曾命财政总长孟昭常行文质询部分差距较大的省份,结果却引来一通哭天抹泪:什么前清**苛捐杂税太重,共和政体应该体恤民情啊;什么近年水旱兵蝗等灾祸不断,导致民众流离失所、土地田园荒芜啊,等等等等。更有甚者,还要求中央比照西部各省,蠲免全国数年税收!直气得孟昭常在财政部拍着桌子骂娘。
好在自去年以来,中国对欧洲各国出口数额大幅攀升。不仅使得关税出现井喷式增长,也带动国内轻重工业步入了发展的快行道,这才勉强让中央财政不至于断炊。即便如此。孙元起为了筹备山东战事,其间也少不了要化私为公,从自家企业中抽出资金红利投入到武器生产、物资采购中去。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虽然医药、服装、汽车、食品、传媒等都是长盛不衰的赚钱行当,但也支撑不住孙元起这般大规模吸血。
本着“墙里损失墙外补”的原则,孙元起很自然地想到了军火贸易。反正自己手中很有几样引人瞩目的好东西,而且这世界上也不缺乏财大气粗的买家。当然,孙元起所谓的“适当帮助”显然不是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倾囊相助。而是准备把在研制过程中已经淘汰落后的产品改头换面,当成新鲜出炉的香饽饽卖出个好价钱,以此来补贴家用。
尽管如此,也差点儿没让哈豪森乐出鼻涕泡来。当即拍板道:“只要贵国给予的帮助能对我国国防建设起到积极作用。阁下提出的所有条件我们都会尽量满足,包括立即归还胶澳地区。只是不知阁下的帮助具体是指?”
孙元起道:“包括但不局限于麒麟战车研发数据、新型轰炸机设计图纸,不知贵国是否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哈豪森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过在惊喜之余,他又有几分怀疑:之前孙元起还是一推六二五,对于德国表露的种种善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为什么现在突然转性了?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还是中国遇到了什么亟待解决的困难?当下他又试探着问道:“不知阁下的条件是?”
孙元起对此显然早有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换取贵国的潜艇制造技术,剩余部分最好是用现金或黄金结算。”
自英国政府1816年颁布铸币条例以来。金币本位制逐渐在欧美各资本主义强国普遍采用。到19世纪后期,金本位制度已成为国际性规范。通过战争、剽掠、贸易等手段。到1913年末,美、英、德、法、俄等五国占有世界黄金存量的三分之二,中国的黄金储备则寥寥无几,这也导致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日益矮化。眼下一战爆发在即,黄金被欧美各国集中用于购买军火,正是中国乘机吸纳黄金的最佳时机。
哈豪森有些奇怪:“阁下为什么不提归还胶澳呢?”
孙元起笑道:“现在胶澳地区对于贵国来说就是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鸡肋,如果贵国真的有意与中国维持良好的贸易关系,不妨把它作为此次贸易谈判的添头。公使阁下觉得如何?”
哈豪森谨慎地答道:“兹事体大,恐怕在下需要请示我国政府才能最终决断!”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