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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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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暖气片?”严复说。

    “对,对,就是暖气片!”皮锡瑞连连点头,“我试了一下,屋子里有两三片,在这秋天里,感觉比夏天还热哩。听那些洋人说,等冬天使用的时候,屋里就好比春夏之交,穿单衣都行。你知道,愚兄最怕冷。有了这等好东西,我如何舍得走?总之,在此处万般如意,寻常我是不会走的。”

    “我也不会轻易走的。”严复仰头干了杯中酒,幽幽说道,“我十多岁的时候,在英吉利的朴茨茅斯大学读书,就听说英国有牛津、剑桥等著名学府,校史有七八百年,大约相当于我国南宋末期开办。里面名师云集,学生也是全国精英,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全国之风气。誉之为‘英吉利之灵魂’,也丝毫不为过。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中华也有这样一所学校,使得国人歆慕,时时向学,或当聪明开化,不至蒙昧落后如斯。

    “只是我畏首畏尾,不能成事,惟有在心中憧憬罢了。百熙校长在美国也游历有年,名校出身,曾获得博士封号,担任教授之职。想来也和敝人一样,想创办一所大学,能影响国人之精神,促进国家之发展。故而归国之后,筚路蓝缕开办学校。

    “百熙乃是贵介公子,便是不出房门、不费分力,也自可以衣食无忧。平时研究所得之奖金,更是可以锦衣玉食,挥金如土。而建一所学校,每年耗费银十余万两,所需经费皆一力承当。学生不但不收学费,反而另有膏火补助,不就是为了号召国民向学么?为国育才、为民造福,足见他的胸怀。百熙和我数次说过,‘百年大计,教育为本。’这‘本’,乃是国本、民本啊。

    “严某已年届五旬,少年时的雄心壮志,都已经烟消云散,只希望能在学校里好好培养几个学生。等经世大学也成为何牛津、剑桥一样的名校,在校史馆里有一张老夫的画像,今生便再也无憾了!”

    皮锡瑞也干了杯中酒:“希望愚兄的照片,百年之后也能挂在校史馆里!什么时候寂寞了,还能哥俩聊聊天,多好啊!……”

    秋天的风,说变凉就变凉。从溪涧中刮来一阵风,让两位饮酒人不觉寒栗。

    皮锡瑞裹了裹衣衫:“偷得浮生半日闲。现在已经是午后了,我们回去吧。我的文稿还有很多要写,得抓紧呢!”

    “嗯,我们回去吧。我开始翻译《群己权界论》,刚开个头,也要抓紧呢!”

五十八、富贵于我如浮云

    ***************************

    首先,更新延迟,而且本章只有四千字,向读者诚挚道歉!

    其次,解释下原因:今天事儿很忙,晚上又被朋友拉去参加知识竞赛,拖到半夜,才回来垒字。为了完成任务,拖到了凌晨3:30。

    希望大家看在小可熬夜辛苦的份上,饶恕罪愆,施出票票吧。

    何事公顶礼。

    ***************************

    在皮锡瑞、严复看红叶的时候,相隔不远的香山上,也有两人坐在香炉峰上,欣赏漫山红叶。只不过排场可阔绰多了,两者相去,不可以道里计。且不说周围七八位伺候的奴仆,也不说三四位侑酒的清丽小倌人,单单看面前摆着的辽参、官燕、鱼翅、鹿尾等菜肴,就知道这二位非富即贵。

    佳人一曲歌罢,偎依在一个年龄稍大的青年怀中,腻声说道:“贝子爷,奴家的《贵妃醉酒》唱得如何啊?”

    青年左手持着酒杯,右手放肆地在佳人大腿上游走:“唱得好啊,回头爷有赏!不过,你要是给爷再唱曲《十八摸》,爷就更有赏啦!哈哈哈。”

    俏佳人也不怒,只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爷,你好坏啊!你看人家贝子爷,才不会难为奴家呢!”

    对面那位贝子爷剑眉星目,倒是非常俊朗。闻言放下酒杯,笑道:“爷刚从国外回来,听了洋人那歌剧,觉得比咱这京剧也差不到哪儿去。如今想起,还有些回味。如果你能给爷哼上几句洋人的玩意,爷少不了你的银子!”

    “贝子爷——!”佳人撅起樱唇,佯怒道,“尽难为人家!奴家、奴家不和你们玩了!”

    两位男子相对哈哈大笑。那位年长的在她脸蛋上轻轻一扭:“真不和我们玩了?”

    那俏佳人柔柔地推开他的手,别过脸去。

    “哟,小乖乖,真的生爷气啦?”年长青年立马放下酒杯哄道,“不要气了,不要气了,爷等会儿赏你一块和田玉的鼻烟壶,行了吧?”

    佳人立马娇俏地扭过身子:“人家才有生你的气呢!”说完,脆声唱道:

    黄昏月正斜,

    俏冤家,

    不回家,

    多因被那风流遮。

    想思顿加,

    衾冷难挝,

    转觉阳台梦里情儿假。

    狠心呀!

    那厢里刚想抛却,

    这厢里又觉得放不下。

    翻云覆雨,

    刻刻望灯花。”

    两人听罢,皆捧腹大笑。那位帅气的青年笑道:“侄儿啊,你瞧瞧,人家小兰香喜欢上你了。不如,你就把她梳拢了吧!”

    “好,难得她这般多情!过些日子,我就帮她赎身,让她再也不觉得衾冷被凉咯。”这个侄儿在叔叔面前,谈论风月,没有丝毫难为情。

    又说笑一回,那帅气的青年才问道:“侄儿,虽然按辈分来说,我是你的叔叔,不过你比我还大两岁,而且你是正牌的贝子,不想我这个西洋镜。您要是有什么事吩咐,只管到我家里上说,何必如此破费呢?”

    既然说到正题,那年长的挥手摒去左右闲杂人等:“叔叔这般说,便是见外了。咱爷俩可都是乾隆爷的苗裔,平日就是一气连理。您这回跋涉万里,遍游东西洋,既然平安回来,侄儿哪有不替叔父接风洗尘的道理?”

    原来这年轻帅气的贝子爷,是庆亲王奕劻长子,按辈分说,乃乾隆帝五世孙。年初,奉旨任出使英王爱德华七世加冕典礼专使,并到法、比、美、日四国进行访问,月前刚回国。至于这年龄稍大的贝勒,则是道光帝嗣曾孙、隐志郡王奕纬之孙、贝子载治第四子,袭封“贝子”爵位,人称“伦贝子”是也。

    “哈哈,既然如此说,那我就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啦!”年轻的叔叔也不多逊让。

    “刚才叔叔说到西洋的歌剧,小侄儿从未出过国,闻听便有些心痒。这次您荣任出使英王加冕典礼专使,并到东西洋四国游历,肯定有不少奇闻异事,不如说与小侄儿听听,也好一饱耳福,顺便长长见识。”;

    载振便拣些新鲜有趣的,细细与溥伦分说,不时惹出一阵笑声。

    突然溥伦问道:“叔父,我前数日在邸报上,看见您回国后上奏的条陈,所言三款都极有见地,不有切身体会,寻常人是写不出来的。只是修铁路,我等力有未逮;建学堂、编教科书,又非我等所长。思来想去,只有仿办赛会、宣传商业,才是我等着力处。不知叔父于此有何高见?”

    载振寻思道:“说是给自己接风洗尘,你真实用意,是想向出使过东西洋的我,询问办赛会的方略吧?”

    原来,为纪念从法国购回圣路易斯安娜100周年,美国政府决定于1904年在圣路易斯举办世界博览会。这是继纽约、费城、芝加哥之后,在美国举办的第四届世界博览会。既然是“世界博览会”,自然希望世界各国都能来参与。出于这个目的,美国驻华公使康格在1901年10月10日就向庆亲王奕劻呈递邀请函,称此次博览会将“聚集天下所有制造之物”,希望中国也能参加。

    到了1902年4月,美国方面又派出曾任驻暹罗公使的巴礼德前往亚洲各地游说。除表明该次赛会宗旨外,最为重要的目的,就是到北京向光绪皇帝递送请帖,邀请“大清国大皇帝陛下御临斯会,并殷盼大皇帝谕饬贵国家大臣等随同前往”。

    盛宣怀与刘坤一、张之洞共同接待了巴礼德,并安排巴氏觐见慈禧太后。在庚子年被八国联军打怕了的“哟呵,拿啦”太后,对于西洋事物的态度产生了180度的大转弯。虽然以年迈体弱的借口,婉拒了美方希望她与皇帝亲自赴会的邀请,但还是对此次世博会表现出极大热忱:一方面亲自出面解决参会经费,最终调拨了75万两库平银,为历年来赛会拨款最多的一次。另一方面,慈禧还打破只在死后作像的传统风俗,允许画师凯瑟琳·卡尔为自己画像,并将之作为世博会的展品送往美国。

    清廷在赴会的代表团人选方面也斟酌再三:“哟呵,拿啦”太后自然不会去;光绪皇帝被囚禁在南海瀛台,自然也不能去——就是他想去,“亲爸爸”也不让啊。选来选去,就选中了道光皇帝长子奕纬的嗣子载治的第四子——具有“高贵血统”的溥伦贝子。

    就在前几天,慈禧太后任命溥伦为清政府世博会参展团的正监督,负责“一切赴会事宜”。

    载振心中了然,当下却不说破,笑着答道:“还说呢,明年日本大阪要举办劝业博览会,早在今年年初,日本驻杭州领事大河平隆就致信浙江洋务总局,希望我大清采择工艺精巧、制作优良的物品前去参会。浙江督抚台道都拿不定主意,就递了折子到外务部。我听阿玛说,部里打算派我去呢!”

    溥伦也不再兜圈子:“咱爷俩真不愧是叔侄,连差事都是一样的!老佛爷前日头刚有懿旨,委任奴才担当后年美利坚世博会大清参展团的正监督,负责一切赴会事宜。既然如此,爷俩可要好好合计合计,把差给办好喽!”

    说是这样说。可载振出国这几个月,除了在海上漂泊,就是参加各种各样的典礼。要说东西洋的吃喝玩乐,他毫不含糊,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要说办展览会、编教科书,那真是问道于盲。

    至于溥伦自己?左脑袋面粉,右脑袋清水,一动脑子,那就是一团浆糊!

    两人合计半天,酒也喝了不少,看看夕阳西坠,阵阵晚风吹得浑身发冷,愣是没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

    溥伦喝得有点高了,大着舌头说道:“叔,这样不行啊。要不,咱再找个明白人问问?”

    “也好!”载振毕竟底气不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嘛。”

    “那——,问谁好呢?”

    载振想了半晌:“去问盛杏荪?”

    溥伦皱着眉头:“盛杏荪?咱们天潢贵胄,去向一个商贾买办讨主意?要去你去,我可丢不起那份儿。”;

    “那严几道如何?听说在英吉利留学过呢。”

    “那个丘八!”溥伦不屑一顾

    载振懊恼地挠挠头:“那还能问谁?总不能去问那个养不家的张謇、容闳吧?”

    “别提这些无君无父的奸贼,听着胸闷!”溥伦咕哝着,“就是不去展会,也不能见他们!”

    一时间,山顶陷入沉寂,二人都在苦思冥想。

    忽然载振一拍脑袋,“要说熟知西洋各种事物,我倒想起个人来,他一定有章程!”

    “谁啊?”溥伦醉眼迷离地盯着载振。

    “叫孙什么来着?……唉,酒喝糊涂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载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只好作罢,“反正他是孙寿州的侄孙,曾经在美利坚游学好多年。我出使法兰西、比利时、美利坚的时候,很多人向我问起他,夸赞他学问精粹。你看,要不和他聊聊?”

    “孙寿州、中堂的侄孙?”溥伦的思维明显有些呆滞,“哦,状元公、大学士的亲戚?这还行,勉强够格。那就找他问问!”

    “那好!回头就让下人打听打听他住哪儿,然后写封请帖邀他出来喝酒吃饭,顺便聊聊。”载振又想起一出,“听说城里新开一家名叫‘新路春’的淮扬菜馆,里面的松鼠桂鱼、响油鳝糊号称‘京城无双’。我就请他到那儿,到时候,再叫上几个清倌人,我们仨好好乐呵乐呵。嘿嘿,怎么样?”

    孙元起正在教室里给学生上课,就见老郑在门外,不时朝屋里张望。

    知道他有事找自己,孙元起冲学生说声“抱歉”,快步来到屋外。前腿刚迈出门槛,老郑就急忙禀报:“老爷,今儿中午振贝子在新路春设宴请您吃饭,他们已经派人来催。小的把马车都套好了。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中午,请吃饭?还有这事儿?”孙元起完全没有印象。

    老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有这事儿。请帖早几天就送到了。还是小的亲自拿给您的呢。当时您说‘待会再看’的!”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模模糊糊还真有这么件事儿:“哦,可能我看了,觉得没必要去,就让老赵收起来了。”

    平日孙元起来往的信件,都叫老赵收拾起来好好保管。老赵虽然不识字,可对写有文字的纸张怀有一种虔诚的敬畏,“爱惜字纸”每日不离口,保管此类资料最是合适。有时候,孙元起就想:这来往信件中,国内的有孙老大人、俞樾、蔡元培、张百熙等名家,国外有卢瑟福、爱因斯坦、迈克尔孙等牛人,过了一百两百年,可就是子孙们精神和物质方面最宝贵的财富。

    话说这些信件果然顺利地流传到了孙元起的曾孙手中。他在仔细翻阅的时候,心情是大喜大悲啊:喜的是,这些名人手迹价值不菲,足以让两三代人衣食无忧;悲的是,曾祖父大人!您好歹把你的什么原子论、相对论、量子力学的手稿留几张在里面啊,那可是这一大堆信件千倍、万倍的价值啊!

    ——没有手稿的原因很简单,孙元起的字迹殊为一般,自己都看不过眼,故而认为没有任何保存价值,随手丢弃毁坏,连老赵也没能保管住。

    “那也没啥,车都套好了,上车就走!”老郑催促道。

    “吃什么饭啊,不去!没见我正上课么?”孙元起摆摆手,示意老郑甭管了。说完就要进屋上课。

    老郑急眼了:“老爷,请客的可是载振贝子!一定得去!”

    “那又咋样?我还要上课,学生们都在等着呢!”孙元起没有丝毫犹豫。

    “老爷,载振可是军机大臣庆郡王的长子啊!”老郑怕孙元起不明白,急忙解释。

    孙元起剑眉一耸:“那又怎么样?别说什么载振,就是载淳、载湉,今儿我也不去!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忙,没闲工夫陪他们吃饭!”

    说罢进屋上课去了。

五十九、一蚊便搅一终夕

    孙元起所说的载淳,乃是苦命天子同治皇帝,二十八年前已经宾天,早化作清东陵的一抔黄土,自然不能来请他吃饭。至于载湉,则是和堂哥一样命苦的光绪皇帝,如今被亲爸爸囚禁在紫禁城中,老老实实做那橡皮图章,也没有老祖宗康熙、乾隆那样的雅兴,出来微服私访,请孙元起吃饭唠嗑。

    老郑跟着孙元起前后也有三四年,知道他性格宽和,与世无争,平日接人待物温文尔雅,从不疾言厉色。现在这般态度,说明他已经很不高兴了。所以不敢多说,唯唯而退。见了载振派来的下人,只说自家的老爷突然有急事,不能赴宴。那来接的下人只有坐着马车回去如实禀告。

    话说载振、溥伦已先到了新路春菜馆,预定好几个招牌菜,这厢坐在一旁喝茶聊天,等着客人到来。几位清倌人在一边轻拢慢捻,依依呀呀地唱着小曲儿,给二位助兴。

    左等右等,等到半大上午,下人进来禀报:“四爷,您请的那孙老爷说突然有急事,不能来赴宴了!”

    等了半天,请的主客竟然不来,作为主人,载振的脸面有些挂不住,闻言面容一寒,碍着溥伦还在边上,旋即强笑道:“既然有事不来,那正好,今儿咱爷俩好好乐呵乐呵。一来是答谢侄儿你前几日的款待,二来也是通个声气,以后赛会的事儿也好互相照应!”

    溥伦却咽不下这口气:“这姓孙的也太狂妄了吧?四爷赏脸请他吃法,他丫居然还敢摆谱耍大牌,什么玩意啊?给脸不要脸,真是狗肉上不了酒席!”

    “既然人家不愿来,咱们也不好强求嘛。”载振笑容满面,“我来出使东西洋的时候,听过两个小故事,很受启发。一个是基督教的经书里说的,‘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另一个是天方教的书里的,说真神坐在山顶上,望着对面的山峰说道:‘山峰,你过来!’山峰一动不动。真神又说:‘山峰,你过来!’山峰还是一动不动。真神便道:‘山峰,你既然不过来,那我过去。’那姓孙的乃是寿州中堂的侄孙,既然不肯赏脸前来,我也不好责难。毕竟我们是有求于他,少不得还要学刘皇叔,来个三顾茅庐呢!”

    “我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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