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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察觉得到,他下在祝巫身上的蛊虫不知何因,已经被祝巫成功除掉,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今天,甚至就是现在,祝巫将会用咒术杀掉他。
他严重怀疑祝巫得到了什么神器或者是高人相助,才能将他逼到这种绝境。
用咒术杀人,尤其是杀掉他这样的大巫师,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想获得成功,必须具备大量的前提条件,而这些条件很难实现,否则这个世界还需要杀手吗?
他若想保命,只能借助别人的手了。
在这种时候,太子妃送上门来,真是恰到好处。
乙良毫不犹豫的道:“你说。”
祝冥直勾勾的盯着她:“我要巫大师的命。”
他已经能说话了,但他并没有把祝巫的身份说出去。
他想过了,以祝巫的身份和地位,若是让乙家知道其底细的话,乙家不会杀掉祝巫,只会利用祝巫,所以,他绝对不会说出实情。
他以为乙良不会接受他这样的要求,边说边在心里琢磨着要怎么游说她,哪料乙良听了以后居然毫不犹豫的道:“可以。”
他愣住了:“真的?娘娘真的舍得杀掉巫大师?”
乙良面无表情:“有什么舍不得的?”
太子已经死了,她也好,乙家也罢,已经没有前途了,也许连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在这种状况下,她还保着那个巫大师做什么?
她想重用巫大师,无非就是为了利用巫大师助太子登基和稳固地位,太子没了,巫大师当然也就不重要了。
“好,好极了!”祝冥桀桀怪笑起来,“娘娘将巫大师的人头拿来与我,我便将我仅存的蛊虫送给娘娘。”
“你等着。”乙良说罢便走出去。
她带着手下前往祝巫的秘室,走到秘室的附近时,她忽然嗅到一种若有似无、非常好闻的香气。
这种香气似乎拥有神奇的功效,令她如飘云端,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心事。
她忘了自己是谁,这里是哪里,她又来这里做什么。
她就像一朵云,在天上飘着飘着。
在浑然忘我之中,她不知道,别人也如她一般陷入虚无飘渺的梦境之中,忘了所有的一切。
整个乙府的人,皆是如此。
每个人都像梦游一般,没有了自我意识,只是无意识的飘荡着,场面极其古怪。
只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个人就是祝巫。
祝巫已经休息完毕,精神大好,正想利用逆天秘香对祝冥下死咒,眼皮子突然就狂跳不止,而心里,也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凶兆的标志。
于是他赶紧掐指,给自己算了一算,算到自己马上就要遭遇大难了,于是他当机立断,打开秘室的门,让逆天秘香的香气飘散开来,同时在心里诅咒所有人都失去自我意识。
逆天秘香能加强巫师的法力,还能实现持有者的心愿,所以,他的测算一定极其准确,他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而他要离开这里,就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因此,他利用逆天秘香,成功的让所有人都陷入梦游般的状态中,自己则收拾东西,从容且快速的从人群中走过,顺利的离开乙府。
逆天秘香的燃烧速度很慢,香气持久,而且扩散范围很广,绝非普通的香所能比拟。
他从祝慈那里得到的秘香已经使用了这么多天,却只用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还够他做很多的事情,他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至于祝冥,现在不是杀他的时机,以后再说。
就这样,他离开了乙府,而逆天秘香的香气也逐渐消失,众人终于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忘记了梦里的一切。
乙良忘记了她要去杀祝巫的事情,清醒以后,她就记得她想从祝冥那里得到杀人要命的东西,于是她折返回头,去找祝冥。
而祝冥呢,因为祝巫的离开,他突然之间就感觉轻松了许多,压力全无。
他算了算,没有感应到祝巫的气息,而他眼下也没有危险了,便下意识的认为是祝巫被干掉了,心情不由大好。
看到乙良再度回来,他没有去追问祝巫的人头在哪里,而是大方的道:“娘娘请随我来,我这就向娘娘献出我最新培养成熟的蛊虫。”
就这样,乙良从祝冥那里拿到了几只极其厉害的蛊虫。
她拿到蛊虫以后,没有进宫,而是对随从道:“去隼王府,本宫要参加隼王的婚宴。”
随从们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完全看不明白娘娘今天的举动。
太子被杀,尸体还冷冰冰的躺在宫里,娘娘不去守夜,却还有心思去参加隼王的婚礼?
娘娘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们甚至看不出娘娘的脸上和眼里有半点悲伤和愤怒之情,有的,只是冰冷和麻木。
“娘娘,”有人小心翼翼的道,“殿下刚走,您今晚……出席王爷的婚礼,恐怕不妥吧?”
“怎么,太子走了,你们就不听我的了?”乙良冰冷的看着他们,冰冷的问。
众人都是心里一凛:“小的不敢,请娘娘饶恕小的多嘴。”
乙良不说话了,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向细雪飘零的天空。
巴信让她乐极生悲,她也要让巴信乐极生悲。
巴信杀了她最重要的人,她也要杀了他最喜欢的人。
——是的,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杀掉凤惊华,还要让巴信亲眼看着凤惊华在他面前惨死。
祝冥说了,他最新培养出来的蛊虫是食人蛊,一旦进入人体或接触到人体上的伤口,就会钻入人体,不断的啃噬人的血肉,并慢慢的成长。
这种食人蛊最恐怖的一点是,它会钻入人体深处,静静的、不断的啃噬血肉,根本无法从外面判断它的具体位置,就算判断到了,也无法取出来,除非在人体上挖出一个可能要命的大洞。
另外,这种食人蛊一旦开始进食,就绝对不会停止,直到它的体型大到无法藏身,被取出来杀掉或吃尽“食物”为止。
还有,它的进食非常慢,就像一把小小的刀子,不断的在人体内刮刺,令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会很快死去,只能活生生的忍受这种死不了、活不成的痛苦。
——她要让凤惊华承受这种痛苦,再看看巴信到时是什么表情和反应。
不管巴信将凤惊华保护得多好,她都一定会做到,让巴信为杀掉她的男人而付出代价。
628 婚礼惊变
这一天是大年二十九。
阴风怒号,细雪飘扬,天地昏昏,黯淡无光,冷极,寒极。
与这种天气完美配合的,是太子及数十名亲信的被杀,八皇子全府上下的失踪,以及国王巴毒的病倒。
然而,就在这样的氛围下,隼王的婚事仍然按时进行。
从下午开始,隼王府就喜乐冲天,丝竹声不断,下人们穿上喜庆的新衣,在前门后门挂上红灯笼,贴上“喜”字,恭迎宾客的到来。
隼王的做法,自然招来无数的非议和谴责,但是,没有人敢到隼王和隼王府的面前说。
而受邀的上百桌客人虽然没来齐,却也来了不少,附近的邻居暗中算了算,前前后后加起来怎么着也有三四百人,可见隼王的追随者和拥护者不少。
这些客人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也少不了带随从过来,一时间,王府前后门的大街和小巷停满了马车。
王府的场地有限,又是皇家重地,客人的随从不可能个个都进去,绝大多数客人只带了一两名亲信进府,其他人都留在外头看车和等候。
王府也没亏待这些随从,暖炉和热茶、饭菜、糖果等一样不少。
所以,王府前后也是极为热闹。
秋骨寒和胡儿打扮成冰寒公主的随从,与冰寒公主一齐踏进了王府。
他们还见到了神色平静,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的太子妃乙良,心里都微微诧异。
太子被杀,她还有心情出席巴信的婚宴啊?
莫非她这次前来,还有什么苦衷和内情不成?
不过他们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因为,如何阻止巴信与凤惊华成亲,才是当务之急。
一同坐车前来的时候,巴冰寒一脸坚定的向秋骨寒表示,她一定会阻止这桩婚事。
都这个时候了,秋骨寒实在想不出她会用什么办法,但他问了几次,巴冰寒都一脸神秘的表示:“到时你就知道了。”
秋骨寒虽然想不出来,但他知道,女人在感情的事情上永远都是有办法的——不管是好是坏。
所以他静观其变,拭目以待。
进门的时候,所有客人都经过简单的搜身,当然,这是对客人非常不敬的行为,但这是隼王的决定,无人敢抱怨,而且考虑到太子和八皇子的事情,这样的搜身也不算太过分,宾客们也勉强接受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秋骨寒都很难带兵器进去,这又增加了他带凤惊华离开的难度。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思考着如何破坏婚事和带走凤惊华,但始终没有好的办法。
因为隼王府实在守备得太过森严,基本上,王府周围三里之内都在隼王府的监控之下,就算跑进了一只小狗,也逃不出隼王府的视线,更别提打入王府内部了。
他也曾经试过装扮成给王府里送货的伙计,然而,任何外人都只能停留在前庭和限定范围之内,连中庭都进不去,但不要说进入后院。
王府里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包括今晚也是,就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是被遗忘的。
秋骨寒一路往后院走去,一路观察着四周,在心里暗暗的叹气。
他只能祈祷冰寒公主也好,或者其他什么人也罢,能闹出什么乱子来,给他可乘之机。
三十多桌酒席,划分成男宾区和女宾区,场面虽然没有想象中的大,却也不小。
宾客们互相打着招呼,或走或坐,或闲聊或吃点心,等待拜堂和开宴。
冰寒公主看起来很镇定,与相识的贵族女眷打招呼,没有半点大战之前的紧张。
至于乙良,虽然刚刚失了丈夫,脸上没什么笑意,却也没有露出一副与气氛不合的死人脸,客气而疏离的接受客人们的拜见与招呼。
考虑到太子妃的在场,宾客们都不敢太过喧闹,更不敢笑得太多。
总之,乍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这种正常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婚礼正式开始的酉时。
酉时其实并不晚,也就是刚进入傍晚的时间段,但瑶京方位太北,天黑得太早,此时已经天黑,可以开始拜堂了。
在响彻夜晚的、喜庆热烈的锁呐声中,前方起了骚动。
一身新郎装束的巴信,通过系着红花的大红绸缎,牵着他的新娘,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这一刻,连男人都不得不承认,隼王其实长得真是很不错,只是他的性情太过鲜明,气势太过强烈,导致世人忽略了他相当出众的容貌。
这个时候的隼王,脱下了战袍,解下了兵器,收敛了杀气与唳气,连目光都变得温和了许多,这样的他,不像杀神,而真的接近普通的男人了。
都说女人在成亲的时候是最美的,其实,男人何尝不是也哪些?
女人们暗暗打量着这样的隼王,心里对那个神秘的新娘都涌起了羡慕与妒忌。
跟了这样一个男人,绝对是要什么有什么,而且什么都不用担心和操心啊,多少女人求这样的男人而不得,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女人就能轻轻松松的得到了呢?
还有,为什么陛下和皇室都没有出手干预,就让隼王轻易娶了这个女人呢?
不明白啊,无论她们和他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啊。
巴信终于牵着凤惊华走到了大厅前面。
他们的脚下,是鲜红的、崭新的、绣着并蒂莲的红地毯,地毯的前方是摆着大红蜡烛的喜桌,司仪就在那里等着他们。
他们只要走到那里,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然后便是真正的夫妻。
巴信确信,这回绝对没有人会跳出来破坏他们的婚礼。
——因为,他不允许。
他不允许的事情,若有人违逆,他不介意用他们的血令他的婚礼红上加红。
又终于,他带着他的新娘站在了喜桌前面。
司仪拉长声音:“吉时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
秋骨寒已经忍无可忍了,正准备动手,但就在这时,几声恐惧的尖叫声从人群中响起来,打断了司仪的声音。
众人全都转过头去,瞬间一派哗然,场面大乱。
原来,竟是冰寒公主吐血倒下!
她喷出来的鲜血,溅了面前的贵妇一身,惊得那几名贵妇尖叫连连,花容失色。
大厅里的灯光如此明亮,众人都能看清冰寒公主的惨状。
她脸色惨白,却又透着明显的青色,一看就是中了剧毒,加上她不断的吐血,场面相当骇人。
“有、有人给我下、下毒……”冰寒公主并未气绝,双手捂着肚子,在地面上滚来滚去,嘴里痛苦的惨叫着,“快、快救我,找、找出凶手,凶手一定还在这里……”
629 死都不准走
客人们无不心惊,秋骨寒也是,但秋骨寒的心惊却跟客人们不同。
他心惊的是,难道这就是巴冰寒的手段?
通过这么极端的方式来破坏婚礼?
这可比直接对付新郎、新娘或别人容易多了,而且以她的身份,出了这样的事情,婚礼怎么样都不好再进行下去了。
不愧是巴家的人!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对别人狠,也可以对自己狠!
他不动声色的给胡儿使了个眼色,胡儿会意,立刻跌跪下来,一边扶巴冰寒,一边恐惧的哭泣:“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快来人救救公主,保护公主——”
她表演得声色俱佳,又给客人们,尤其是女客人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女客人们尖叫得更厉害了,纷纷退到一边。
“闭嘴——”这时,一声怒吼响起来,宛如虎啸大地,震得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都惊惧得闭嘴,停下动作,齐齐望向前方。
巴信冷眼看着人群,冰冷而威严的道:“将公主送去客房,好好医治,其他人都老实呆在这里,在婚礼结束之前,谁都不许闹,不许吵,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心里俱是悚然,人人露出忌惮之色。
王爷这意思,分明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婚礼都要继续进行!
婚礼之前,大量宾客临时表示不能出席,太子被杀,国王病倒,婚礼却照常举行,而在婚礼进行的过程中,冰寒公主被人下毒,奄奄一息,婚礼也照常进行?
隼王对这个婚礼到底有多执着,才能拥有这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可以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面对这样的隼王,他们除了服从,不敢有别的想法。
场下,大夫们已经在给冰寒公主进行紧急处理,听了巴信的话,他们立刻命侍卫将冰寒公主抬下去,一起离开,给冰寒公主治疗去了。
巴信转头看向司仪,淡淡的道:“继续。”
司仪也一直在惊呆之中,但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咳了几声,示意宾客们将注意力转回来后,拉长声音:“三拜天——”
“啊——”
然而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又传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又令所有的宾客毛骨悚然。
众人心惊胆战的看过去,发现这次出事的竟然是三朝元老、御史康大夫。
康大夫倒在地上,蜷成一团,像疯了一样剧烈的挣扎,在身上乱抓乱捂,五官因为痛苦而不断扭曲变形,嘴里不住的叫着:“救我……快救我,有虫子咬、咬我的身体……救命……”
他已经年过六旬,身体微胖,脸上满是皱纹,这么痛苦的挣扎与惨叫,令他的脸显得很是难看和恐怖。
刚刚才出了冰寒公主的事情,这会儿又出了康大夫的事情,而且全是这么痛苦又恐怖的惨事,连男宾客们的脸色都变了。
再也没有人能冷静下来。
因为,下一个出事的也许就是自己。
众人纷纷退到一边,有尖叫的,有抱团的,有双腿打颤的,有想逃走的。
与乐队呆在角落里的大夫队伍中,有几名大夫冲出来,利落的打开药箱,迅速诊治。
就在这样的混乱之中,似乎有人无意中说得大声了点:“咱们快逃……”
就这几个字,引爆了宾客们的逃走欲。
于是,众客人们纷纷往大厅门口挤,想夺路而逃。
然而,身后一道严厉的声音,宛如无形的大山,阻住了所有人的行动:“谁都不能走!”
而同时,大厅的大门也合上了,将众人关在大厅里。
又是隼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