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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骨寒则大大方方接受了将士们的欢呼与赞美。
他并未就喜欢这样的场面,但他需要这样的机会。
除了他之外,还有十名与阴九杀深入费国救出凤翔空的部下接受了这样的荣誉。
他们的名字分别是盘龙升,马成才,陈大义,裴剑,姚琛,苏义,邓春,李小过,李小错,黄村东。
还有三名因为受伤和照顾伤员而留在瑶京的英雄。
——这十三个人,就是跟随阴九杀去救凤翔空的那批高手中的幸存者。
他们与所有的将士一道,为那些在行动中牺牲的同伴们致敬,并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军中的英雄柱上。
那一刻,所有人一起高唱《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秋骨寒平生第一次喝醉了,红着眼睛,豪情万丈,与众将士高唱着这首豪迈又悲壮的名词。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他的壮志与誓言。
——不等闲,不辜负年少壮志,绝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悔恨与遗憾!
这一夜过后,有很多东西都被改写。
阴九杀与凤翔空的声望再度攀升,全尚国的军中,无人可与他们并肩。
而幸亲王秋流雪——也就是秋骨寒,其名字与这次载入史册的拯救行动一起,名场天下,甚至被人认为是继凤若星、阴九杀的第三位天才英雄。
当然,他还需要更多的表现和功勋来证明自己的才能,但他再也不是那个默默无闻、处处受人压制的病弱小皇子。
他人生的第二个分水岭,就从这次的费国之行开始。
而那十三名活着从费国回来的英雄,此后也逐渐成为军中的重要将领和中流砥柱,维系和开启了尚国大军的强军之路。
狂热的一夜,慢慢过去。
志气高涨的将士们又开始新一天的操练与巡逻。
凤惊华带人收拾行李,准备带父亲回京。
秋骨寒在阴九杀的带领下,参观和慰问全军将士,了解军中的运作。
雾公子与黑无涯整天呆在自己的屋里,一个烹茶看书,一个继续研究自己的设计。
如此,三天过去。
阴九杀亲自送凤翔空回京,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路。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那十三名英雄。
阴九杀已于四天前向天洲发了急报,向朝廷奏明此次救出凤翔空的行动,接下来,朝廷一定会论功行赏。
他们一走,狩军中的一部分将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凤翔空被俘、军中出现权力真空且狩王又神秘消失的机会,便伺机夺取更大的权力和扩张更大的势力,终于有点成绩时,阴九杀突然回营,不动声色的打压和除掉了一些尚神帝的眼线,令他们的计划遭受重创。
他们只得隐忍和潜伏起来,耐心的等待机会。
没想到,他们不仅没等到什么机会,还看到凤翔空突然活了,还一直住在军营里……他们欲哭无泪,阴九杀与凤翔空这么玩,他们还有个屁机会啊?
好在阴九杀与凤翔空没有在军中呆多久,就一齐回京了,这下,军中的权力格局不就出现空隙了吗?
这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那两个人进京这一趟,来来回回肯定要两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够他们玩一些阴招了。
他们得意洋洋,抱成一团,暗中开始行动。
拉拢人心,散布谣言,刁难别的将领,修改军规和军令,插手职责外的事务,调整部分中低阶将官,调动部分士兵的岗位与职责……想通过这种种手段增强己方的权力与势力,打压阴九杀和凤翔空的势力。
两股势力,开始出现互相较劲,甚至矛盾公开化的苗头。
阴九杀的势力和影响力虽然根深蒂固,但反对派毕竟得到皇帝的大力扶持,就算还不足以与阴九杀的势力抗衡,却也不可小觎。
军心一时间又变得不稳定起来。
统帅不在,中高层军官之间出现权力斗争,这让中低阶将领和普通士兵们如何是好?
这一天,两派军官又为了一些并不那么重要的军务吵得不可开交。
吵着吵着,双方的怒火不断飙升,甚至已经有人抽出兵器,准备干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双方听到这个声音,皆是一愣,第一时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齐齐转头,看到凤翔空坐在轮椅上,在十几名亲兵的陪护下,驶进议事厅。
“将、将军,”一名老将结结巴巴的道,“您、您不是回京了吗?”
凤翔空被亲兵推到主座前,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环视众将领,威严的道:“所有人给我坐下。不能达成一致的事务,一律由我拍板决定,你们若再吵闹,降职处理。”
他虽然失去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但经尽世事沧桑和无数战役而磨砺出来的大将之风,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大和威严。
高山就是高山,就算崩了,也还是不可逾越。
那些将领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儿一般。
触上他那双连时光都要被逼退的目光,反对派这一边的将领们都心虚的移开目光,坐下来,在心里连连骂自己倒霉:为什么凤翔空又杀回来了?
凤翔空先把未决的事务当场做出决定后,才道:“本将军挂念军中将士和军中事务,走了数天以后,觉得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便临时决定返回军中,直到狩王前来接帅为止。”
不论他的声望因为这场变故而达到多高的巅峰,所有人心里都明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可能再在军中任职。
他的归隐,已经不可避免。
他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到了这种时候,他想在朝廷的免职书下达之前,最后一次呆在他奉献了大半辈子的军中,最后一次感受为将为兵的感觉。
另外,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守住他和阴九杀在军中打下的权力,不让秋夜弦的人有机会抢权。
686 除了小华,我最喜欢你
阴九杀离开天洲这么久,他在禁军中的权力和势力多多少少会被削弱,如果狩军没有自己或他镇守,让秋夜弦的人得逞,那么,阴九杀简直相当于两头失守。
因此,从现实利益出发,他也必须回来不可。
——这是他和阴九杀早就商定好的策略。
他佯装上路,引蛇出洞,然后再出来摆平局面。
现在,谁是自己人,谁是秋夜弦的人,一目了然。
秋夜弦这一派的将领着暗暗叹息,知道己方中了圈套,日后,他们一定会被彻底打压。
他们的主子——秋夜弦,这时刚刚得到飞鸽传书,知道了凤翔空平安归来和沙晋被杀的消息,如同春天般明媚暖和的心情彻底被破坏掉,回归到冰冷的冬天。
他手中紧紧握着信纸,目光紧紧盯着信纸上的文字,眼里的怒火几乎把信纸烧成灰烬。
为什么凤翔空还能活着?
凤翔空落入以残暴冷酷著称的费**队手里,而且早就有消息传来说凤翔空被杀,为什么这信上却说凤翔空平安被救回?
还有那个该死的秋骨寒,他消失这么久,居然是和阴九杀去救凤翔空去了?这么说,他们已经联手了吗?
秋骨寒加阴九杀加凤翔空父女,真是厉害的组合!
秋骨寒好大的本事!不仅能得到阴九杀和凤家的支持,还杀掉了沙晋,还分化了巴氏皇族和费国内部——这真是秋骨寒能干到的事情吗?
他应该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杀掉秋骨寒才对!
可惜他当时小看了秋骨寒,又太爱面子和名声,这才让秋骨寒在他察觉不到的时候长出羽翼和磨利獠牙!
然而,后悔无益,他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阻止这三方联手或除掉他们。
他诅咒了片刻,冷静下来,一边练字,一边思索对策。
傍晚时分,他出现在玉华宫的大门前。
自从凤翔空被俘虏以后,他就没再来过玉华宫。
含玉其实还是一样可爱,甚至比以前还多了女人味,也还懂得讨他欢心,但他还是把对凤家的怒气迁到她的身上,故意冷落她。
这大半年来,据说她的日子相当难过。
但现在凤翔空和凤惊华回来了,他还是需要凤含玉帮他对付凤氏父女。
“弦哥哥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他的耳里。
他抬头,就看到凤含玉又像春天的蝴蝶,又像春天的鲜花,新鲜芬芳得令他微微一愣。
不是听说她这个冬天过得很难吗?怎么还是那么烂漫粉嫩呢?
“弦哥哥,我煮了茉莉花茶,你也一起喝好不好?”凤含玉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跑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开心的道。
秋夜弦盯着她可爱的梨涡,不禁怦然心动。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也一样。
他足足大半年没有宠幸她,现在的她于他来说,算是新鲜人了。
于是他一手拉起凤含玉的手,一手捏了捏她仍然保养得粉粉嫩嫩的脸颊,笑道:“好。我不仅要在你这里喝茉莉花茶,还要在你这里用膳,用完膳后还要采你这朵最美的花。”
凤含玉又发出好听的少女的笑声,靠在他身上,软软的道:“好,含玉让你采……”
晚上,秋夜弦搂着凤含玉仍然宛如少女般的身体,道:“你可知道,你父亲被你姐姐救回来了,现在正在回京的路上。”
“咦?”凤含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双唇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道,“是、是这样啊……”
“怎么,你不高兴?”秋夜弦笑着问。
“高兴是高兴。”凤含玉低声道,“可是,父亲和姐姐一向不听弦哥哥的话,总是让弦哥哥不开心,所以我的心里很矛盾……”
秋夜弦笑了起来:“那么,你帮我一个忙,别让你的父亲回到京城好不好?”
凤含玉看着他,半晌后嫣然一笑:“好。”
“真是乖孩子。”秋夜弦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唇,“只要你姐姐死了,你就是皇后,我保证。”
凤含玉张嘴含住他的手指,用舌头软软的舔着,道:“在我心里,姐姐早就是死人了。”
秋夜弦又笑了,被她诱惑得翻身,再次压在她的身上。
这一夜,凤含玉在秋夜弦的身下叫得几乎嗓子都哑了。
而全后宫的女人也都知道,因为凤翔空没死的缘故,凤含玉很可能再度得宠。
她们都在心里诅咒,为什么在这个冬天里,就没人能把凤含玉给整死呢?
父亲遇害,姐姐不在,后宫失宠——这些都是除掉凤含玉的大好机会,明明也有许多人在暗中下手,可是,凤含玉为什么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凤惊华,凤翔空,凤含玉,总是一次次的大难不死,难道这一家人,真的是不死之身?
如果她们知道凤家还有一个凤若星没死,一定会更加震惊和不平。
但是,时至今日,凤若星的归来仍然不为世人所知。
三月的天洲北郊,春暖花开,天蓝如宝石,水清如明镜,草地绿如油,花开如诗,鸟鸣如歌。
凤若星和祝慈皆是年轻男子的打扮,手拉着手,也不骑马,就这样走在河边柳陌上。
凤若星第一次没有披披风。
而是包了头巾,穿了长衫,将右手掩在长袖之下,以清爽的造型回京。
连一张清秀的白生生的脸都完整的露了出来
都怪这江南的景色太美太温柔,令他想与这世界再亲近一些,便把包裹了他很长时间的披风给解了,把深色的衣服给换了,换成一袭浅浅的湖色。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这澄澈的天空与湖水一般清爽干净,透着那么一种不谙世事的孩子气,而他眼里淡淡的睿智与冷静,又让他像个大人,而不是显得过于天真和单纯。
“江南真是美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景色。”他一路走,一路啧啧的赞叹,两只眼睛没有停止过观看,脖子也没有停止过转动。
祝慈捂嘴偷笑。
他年纪也不小了吧?说是第一次,只是因为他的记忆才有十几年吧?
“你对这样的景色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她问。
“没有,真的没有。”凤若星很肯定的点头。
“那好,我们就一路慢慢的逛到天洲,我带你吃遍江南的美食,看尽江南的美景。”祝慈说。
“小慈,你真好,除了小华,我最喜欢你了。”凤若星说得没什么心眼,就跟孩子跟喜欢的朋友说话一样。
祝慈红了红脸,嘻嘻一笑:“嗯嗯,除了小华,我也最喜欢你了。”
她说这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真的。
687 一顿饭引起的风波
配合他们那份朦胧飘渺的心情的,是天上下起了迷离细雨。
很细很细的雨,如银丝一般,落在脸上,像上天的爱抚,微微的凉,直达心里。
凤若星抬头,感受丝雨的滋润,惊异的道:“哇,好细的雨啊,不会是天上的云掉头发了吧?”
祝慈听得几乎笑出声来,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怎么这么像小孩呢?
凤若星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雨,他就一直抬着头,让细雨浇在自己的脸上。
祝慈就一直拉着他的手,慢慢的领着他前进。
两人没有打伞,沿着长堤走了很久很久。
凤若星终于不再抬头看着天空,皱着眉道:“我肚子饿了。”
祝慈笑着往前面一指:“你饿得真是时候,你看,乌庄到了。”
前面,柳陌河边,古桥对面,一个古香古色的小镇宛如徐徐打开的画轴,向他们展现出烟雨朦胧、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
凤若星眼睛一亮,加快脚步:“那个地方好漂亮,咱们快点走。”
这时,雨稍微大了一点点,两人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便加快脚步,想尽快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他们冲进小镇,前面就一条青石板的主干道,主干道的尽头,有一栋两层楼的漂亮建筑。
这栋建筑修建得比其它屋子都高都显眼,祝慈指着那栋建筑道:“那是小天居,乌庄最有名的、唯一的酒楼,几乎什么江南美食都有,你一定喜欢……”
“啊,那咱们快走,要不然好吃的都被别人吃光了,咱们就没份了。”
“不会的啦……”
祝慈还没说完呢,就被凤若星拉着往前面跑。
真上小孩子啊,看到好吃的就这么兴奋,连一小会儿都不能等的。
但他们跑近了,才发现小天居的外面围了许多人,层层叠叠,看不到里边,也不知他们在围观什么。
细雨变成小雨,淅淅历历的,他们也不打伞,就一直站着,似乎在低声议论着什么,祝慈觉得酒楼可能来了什么人或者出了什么事,他们还是先打听一下,问明情况再进去。
然而凤若星却不在意这些,直接扒开人群,嚷嚷:“我饿了,我要吃饭,你们不要挡我的路。”
这些人正看得出神呢,被他这么用力一挤,都被挤开了。
祝慈还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就已经风一般冲进酒楼的大门里,只看了一眼就高兴的道:“哈,店里居然没人,这么多空座位,太棒了!”
紧接着他又冲上楼,在楼梯口旁边那张既靠窗、又能看到楼下的桌边坐下,抽出竹筒里的筷子,冲楼下招:“小慈你快上来,这里有好座位,风景美极了,快快快——”
祝慈却站在酒楼门口,紧张的道:“全失,你快点下来,这酒楼被人包了,咱们不能进去……”
“你说什么?”凤若星满心都想吃的,“我听不清楚。反正你快点上来啦,要不然我就吃光光了!”
而后他转头看向伙计:“小哥,你们店里有什么好吃的赶紧都端上来,我们有钱,付得起的……”
眼前一暗。
几名高大的男子围在他的面前,傲慢而冷酷的道:“这家酒楼已经被包下了,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你赶紧走,免得惹祸上身。”
凤若星知道“包场”的意思,但他不服气:“这酒楼那么大,只不过多两个人而已,又不影响你们吃饭,你们就行个方便好不好?”
“不好。”那些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凤若星见他们这么凶,不高兴了:“我不跟你们说话。你们的头是谁,我跟你们的头说话。”
那些人冷笑:“你不配跟我们的主子说话,赶紧滚。”
凤若星不理他们,站起来,东张西望:“喂,包场的人在哪里?我要花钱跟你买两个座位。”
他的斜对面,靠街道的窗边,坐着一个轻纱遮住上半张脸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