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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骨寒认真的想了想:“因为是晚上,到处黑乎乎的,我看不清楚,也不敢靠近,只隐隐看到他们蒙着脸,轻功很厉害,也很沉得住气,能趴着久久不动,也不说话。我以为他们是王府里的暗探,跟阴影和马奴一样,就没有告诉任何人……”
凤惊华问:“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他们了?”
秋骨寒点头:“嗯。我是六更时练完功后才出去的,可能不小心发出声音,被他们发现了。”
凤惊华道:“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秋骨寒摇头:“真的没有了。”
凤惊华蹙眉,严厉的道:“现在的形势很危险,你以后就住在阁楼里,没有我或王爷的允许,绝对不能外出一步,明白吗?”
很可能是秋夜弦派人潜入阴府,被秋骨寒无意间发现后想杀人灭口。
虽然这有点不太妙,但至少,并不是秋夜弦发现了秋骨寒的身份。
秋骨寒点头:“嗯,我一定会做到的。”
凤惊华轻叹一声,摸摸他的头,出去:“方白,送寒少爷上阁楼。”
方白走进房间,二话不说,把秋骨寒丢在肩膀上,扛他上楼。
秋骨寒脑袋朝下,脸对着方白的背部,没有人发现他嘴角边的笑意。
啊,没错,他是被那几个神秘的夜行者给发现了,但是,是他主动让他们发现他和追到木屋的。
凌晨的时候,他趁阴影在厨房忙碌时悄悄溜出木屋,往那几个人出没的地方潜去,故意发出声音,将他们引过来。
他并不想被他们干掉,所以回到木屋以后,他故意在院墙跑,发出动静引起阴影的注意,接着迅速溜回房间,换上鞋,等待阴影带他逃走。
阴影抱他冲出房间的瞬间,他点燃手中的火折子,往床上一丢,阴影背对房间,跑得又快又急,哪里会注意身后的琐事。
他对“姐姐”说他以为他们是王府的暗探,但实际上,他发现他们时就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于是知道他们并不是暗探,而是敌人。
他主动挑衅敌人,非常危险,但是,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才能让她把他带在身边。
她的心思都放在狩王身上,已经忽视他很久。
而他,只有她了。
127 国师的暗示
祝冥今天得意非凡。
因为他收到了祝家送来的请帖,请他回去参加祝太君的九十寿宴。
祝太君,他的祖母,祝家古董级的大巫师,因为过于年迈的缘故,已经归隐多年,连祝家人都很少见到她。
祝家这次为祝太君举办九十寿宴,只邀请了族中的十几名强者出席,他一个被驱逐的巫医,能够被祝家邀请,足以证明祝家对他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哈哈哈哈,祝家终于知道他的厉害了,开始巴结他了,他祝冥可以扬眉吐气了。
他想到就笑得合不拢嘴。
狩王微笑:“我已让人备好轿子和礼物,并派人护送大师回祝家,还望大师快去快回。”
这番话让祝冥很是受用。
祝冥笑道:“多谢王爷厚爱,不过护卫就不用了,本师不会有事。”
“非也。”狩王摇头,“在这京城,想要本王死的人也不少,而大师是唯一能救本王的人,难保那些人不会对大师下毒手,还请大师小心为上。”
祝冥摆摆手,不以为然:“哼,本师不仅擅长巫医,也擅长巫毒,谁敢害我,我定让他好看。”
他钻研巫医与巫毒几十年,不知研制了多少独门毒药,别人想害他?哼哼,先掂量自己有几条命才说。
“我相信大师的本事。”狩王还是坚持,“但大师为本王辛苦,本王理当保护大师,还请大师让本王尽己之职。”
堂堂狩王说得这么客气,祝冥不禁飘飘然:“那本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而后,他就坐着狩王为他准备的八抬大轿,带上狩王为他准备的重礼,外加十几名侍卫护送,场面颇为气派的朝祝家进发。
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任何麻烦,这让他有点遗憾。
如果有人因为他救了狩王而意图加害他,他便能用他研制的巫毒狠狠的教训对方,一来可以向世人表明他为救狩王做了多少牺牲,二来可以向世人展示他的巫毒有多厉害。
不过,来日方长,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迟早会有人出于妒忌和怨恨想加害他,到时他再让别人见识他的巫毒也不晚。
他想得很美,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他回到祝家老宅后,完全没有收到他想象中的欢迎,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淡,就连宴席开始后,也没有人搭理他。
至于祝老太君,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眼睛不好,耳朵不好,话都说不清楚,全身包裹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张干干瘦瘦小小、布满皱纹的脸,跟具干尸似的,别指望她还会记得自己。
所以说,他受到了明目张胆的忽视。
于是他很愤怒:明明是祝家请他回来的,凭什么对他这么冷淡?耍他么?
他揪住一位堂兄弟:“我只不过上了趟茅厕,你就撤了我的碗筷和座位?”
这位堂兄弟一脸傲慢:“这里本来就没有你的位置,你识相的话就快点滚,这里不欢迎你!”
他眼里喷火:“明明就是你们请我回来,我给你们面子才回来的……”
“哈,”堂兄弟一脸嘲弄,“是当家非要请你回来,其他人可没这个意思。”
祝冥忿忿地丢开他,去找祝巫:“我给你面子才回来,你却不给我面子?”
祝巫叹气:“我是诚心请你回来的,但其他人不这么想,我也不能强迫他们是不是?”
祝冥很有给他下蛊的冲动:“既是如此,我回王府了。”
他祝冥是最强的巫医,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祝家人看不起他,是祝家的损失。
祝巫却在他背后道:“我当你是大哥,现在才劝你一句,切勿逆天而行。”
祝冥停下来:“你什么意思?”
祝巫道:“你非要救狩王,就是逆天而行。”
祝冥微微眯眼,眼里冷光闪动:“我救狩王有什么不对?你救不了,就想阻止我?”
祝巫摇头:“狩王患了绝症,命数已尽,本该无法可救,但你却用非常手段去改变定好的命数,这便是逆天而行。”
祝冥大怒:“你说我的医术不是正道?”
祝巫冷笑:“是不是正道,你心里清楚。”
如果巫医使用的都是正常药物和正常的治疗手段,那就不是“巫医”,而是“医”了。
巫医也好,巫毒也罢,使用的材料、手法大多是常人无法想象或难以接受的,比如巫医爱用的换血之术、巫毒所用的尸毒,等等。
祝冥也冷笑:“因为技不如人,就诋毁别人的本事,你这种手段,我真是看腻了。”
祝巫道:“就因为你这么想,皇上才不敢选你。”
祝冥皱眉:“这关皇上什么事?”
祝巫道:“皇上找了无数名医为狩王看病,所有大夫都说狩王救不了。因为你要救狩王这件事,皇上很高兴,特地请得道高僧为狩王施法祈福,高僧却说狩王命中注定要英年早逝,如若用非常手段给狩王续命,狩王也许会堕入魔道,毁了一世英名。所以,我劝你赶紧中止逆天之行。”
祝冥嗤之以鼻:“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操什么心呢。”
祝巫道:“但你若强行为狩王续命,这辈子就没有机会为皇上所用了。”
这句话令祝冥犹豫起来:“皇上他……提到我了?”
巫师不受世人欢迎,再强的巫师空有一身高明的本领,也难有用武之地。
能为皇上所用,那是巫师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他也渴望得到这一切。
“你救了狩王,皇上对你的才能很是赏识,说你能做到他人所不能之事,堪称绝世高人。”祝巫步步引他入局,“但是,你这种才能若是不能顺应天意,恐怕会走火入魔,皇上哪里敢用?”
祝冥辩解:“狩王乃是国之栋梁,我想救狩王,也是为国效力,并非想逆天而行……”
他也许真是天才,但他数十年醉心术业,不谙世事人情,哪里知道权术这种东西有多么可怕。
在他的想象里,他救狩王是好事,皇上应该赏识他和感谢他才对,哪里想过这招了大皇的怒火。
“大哥!”祝巫多年来第一次这么叫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天意不可违啊。皇上这么欣赏你的才能,你想为皇上效力,就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祝冥动摇了,半晌才道:“那、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祝巫道:“王爷的病,就顺其自然吧。你想想,王爷若是英年早逝,虽然可惜,却留美名在人间,未尝是件坏事。但你若是违背天意,强行为王爷续命,万一导致王爷性情大变什么的,不仅会毁了王爷的名声,也会毁了你的前途,不值啊。”
祝冥沉默半晌,才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想想。”
他使用的一些药材确实超出了常识,连他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祝巫和皇上的顾虑,并非杞人忧天。
祝巫拍拍他的肩膀:“只要皇上赏识你,家里自然也就重视你,你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
说罢他便离开,留下祝冥自己想。
没过多久,祝冥就告辞,匆匆返回狩王府去了。
祝巫远远地看着他的轿子,眼里全是冷意。
他一点也不想邀请祝冥回祝家。
但皇上把他召去,含蓄地问他:“祝冥能救狩王,朕深感欣慰和佩服,但朕请高僧为狩王作法,高僧说狩王命数已尽,若用旁门左道强行为狩王续命,恐怕会令狩王堕入魔道。朕现在很为难,要保全狩王的性命,就不能保全狩王的名声,要保全狩王的名声,就不能保全狩王的性命。你是朕的国师,你说朕该怎么办?”
他能成为皇上的红人,多少能揣摩皇上的心意,也多少懂得朝堂之争,一听这话,心里便“噔”了一下,暗道:原来如此……
当下,他故作为难的思考许久后,才一脸心痛的道:“若换了常人,定会觉得只要能活命,气节名声皆可以抛弃,但王爷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让他为了活命而弃名声于不顾,臣认为万万不可能。”
皇上定定的看着他:“国师真的这么想?”
他的口气很坚定:“臣真的这么想!如果王爷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在病危之时还请缨去北疆,立志战死于战场之上!臣请皇上抛却个人私情,保全王爷一世英名!”
皇上转过身去,沉默良久,才幽幽地道:“朕现在心如刀绞。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
他会意:“臣立刻去办。”
所以他才会借老太君的寿宴之名,找祝冥出来,向他进行暗示。
其实,他挺希望祝冥继续去救狩王,从而彻底得罪皇上,但他又担心祝冥真这么做了,皇上会迁怒祝家,连他和幽儿都无法独善。
为了祝家,他也只能帮祝冥一把了。
祝冥没想那么深,他只思考痒王还是选皇上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那么难选。
王,怎么能跟帝比呢?
回到狩王府的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逆天而行!
就在这天晚上,他调整了配给狩王的药材,这些药材没有害处,但也没有好处,狩王靠着这样的药才,绝对不能痊愈。
而后他亲自煎药,亲眼看着王爷服下去,才放心离开。
他的药方里有很多独门药材,只能由他秘密配制和提供,狩王并不过问,所以,他到底用了什么药材,连狩王都不知道。
128 十二月十九,大凶
但他也不知道,他一出去,狩王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浅口坛子,将刚刚喝下去的药汁全吐了出来。
他事先服过催吐的药丸,不管吃下什么东西,都能吐得干干净净。
这么久以来,他就是用这个方法瞒天过海。
凤惊华走进卧室,在他榻边坐下:“看来秋夜弦真的出手了,祝冥也投靠他了。”
当然,这一切都在她和狩王的意料之中。
狩王拿手帕轻拭嘴角:“盯紧他,别让他出事。”
他的身体本就没有大碍,但他既然假装身患绝症这么久,就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病愈”,而祝冥就是那个能让他“病愈”的人,所以,在他“病愈”之前,祝冥不能出事。
凤惊华点头:“我明白。但秋夜弦不会就此放心,我看,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去军营了。”
狩王已经正常去军营公干,她很担心秋夜弦会趁机对他下手。
“非去不可。”狩王淡道,“再过几日,我还会搬进军营。”
他“痊愈”之时,就是秋夜弦不择手段除掉他之时,而他赖以自保的,就是那支禁军。
所以,他必须尽快收服禁军,不能再拖着不去。
凤惊华也明白其中的难处,长叹:“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狩王的眸底,有冷光流转:“放心。”
凤惊华不再多说什么,开始收拾房间。
这个时候,离年关很近了,天气越来越冷,路上行人渐少。
这一天,天气糟糕到了极点,天空阴暗,寒风呼啸,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还夹着冰冷细雨。
因为太冷的缘故,凤惊华晚上睡得太过舒适,居然睡过了头,醒来时已是上午。
她去看望狩王,但狩王已经前去军营。
她想了想,便走进厨房,为秋骨寒准备午饭。
然而,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的运气很不好,做什么都不顺手。
出门时被门槛绊倒,升火时被火苗烧到头发,切菜时不小心割到指头,炒菜时被烫油溅到手背,放调料时将酒和醋弄错,试吃时咬到舌头……
一顿饭做下来,她居然累得气喘吁吁,想喝茶喘口气,却又被呛到了。
真是见鬼了今天!她无力地倒在椅子里,看着外面风雪雨交加的鬼天气,发呆。
好暗,明明是大白天,怎么会这么阴暗呢?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她伸手去点蜡烛,却发现手指抖得厉害,怎么点都点不燃,于是她随口问道:“方白,今天是几月几日?”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只是觉得很不安。
方白道:“十二月十九。”
“十二月十九,十二月十九……”凤惊华喃喃着,怎么觉得这个日期听起来很耳熟呢?
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或重要的日子?
她下意识地找出黄历,翻到十二月十九这一天,上面赫然写着:大凶,忌出行,谨防血光之灾。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黄历掉在地上。
她记起来了,前世,狩王就是在这一天病亡,而前世的这一天,也是大雪纷飞,冷雨绵绵,寒风刺骨。
虽然这一世,狩王成功的逃过了“中毒死亡”这一劫,但是,他就一定是安全的吗?
“呼呼”的风声传进她的耳里,就像恶魔的狞笑。
她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方白,你马上收拾,我们要出去。”
方白不太明白:“收拾什么?”
凤惊华道:“王爷也许会出事,咱们可能要打上一架。”
方白立刻道:“明白。”
凤惊华冲进房间,迅速换上男装,而后画粗眉毛,抹黑肌肤,贴上小胡子,拿上一把刀,悄悄从浮云阁的屋顶上溜出去,离开阴府。
狩王带上祝冥和其他三名侍从邢昆、赵开、王川去了军营,她再带方白离开,浮云阁就只剩下阴影和秋骨寒,如果有人想对秋骨寒下手,秋骨寒就危险了。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阴府里还有不少护院,浮云阁四周还有几名暗探盯着,但秋夜弦如果挑这一天对狩王下手,狩王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方白牵了两匹马出来,两人乘马,飞速离开。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
四处军营,狩王去了哪一营?
两人先赶往最近的神威营,狩王早上的时候来过这里,但神佑营出了严重的中毒事件,狩王已经赶过去处理,也不知道处理好了没有。
凤惊华听到“神佑营”三个字,心里就“噔”了一下。
神佑营位于城外东南郊,地处偏僻,骑快马进城至少也要一柱香时间,如果秋夜弦派人在进城的路上埋伏,狩王就难防了。
她抬头,这种天气,不是很适合埋伏和行刺吗?
想到这里,她挥动马鞍,全速往神佑营狂奔。
她边跑边对方白道:“你去找你的兄弟,让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神佑营,一路去神勇营,若发现狩王遇袭,务必全力全救。”
方白“是”了一声,立刻打马离开。
他会听命行事,但在心里,他却不以为然:这个女人是不是想多了?真不知道老大为何那么重视她,还叮嘱他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