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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胡谄的吧?哪个名医敢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啊?这可是要砍头的。”
“你是有所不知了,那个名医当然是不敢说出去的,但前段时间那老名医的身体不行了,又爱喝酒,非要在死之前喝个过瘾,喝着喝着就喝醉了,然后就把这秘密给说了出来,当时正是我认得的大夫在旁边侍候,就知道这回事了……”
“如此说来,这事八成是真的了!要不然,我真不信皇上年纪轻轻,又生得那般出众,想进宫的美人不计其数,皇上却对女人没有半点兴趣,真不像男人啊!”
“这么想想,皇上这般宠信凶巴巴的皇后,恐怕也是为了推托纳妃,掩饰这个秘密吧……”
“呵呵呵,”那名姓黄的男人似乎心情好了一些,发出得意的笑声,“没想到皇上威风一世,原来却是个没用的太监,连我都不如,真是可怜,可怜啊!”
“黄兄,这下你心情好了吧?心情好了,以后就别再为升不了官的事情难受了,更不要再借酒浇愁乱说话啦……”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不喝了,我现在就喝醒酒汤,今天晚上去醉花楼睡花魁,享用连皇上都比不上的好东西……”
“哈哈哈……”众男又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秋骨寒忍无可忍了,将手中的茶壶一丢,起身就走。
他再呆下去,只怕会忍不住将这些人的舌头全割了。
凤惊华轻叹一声,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紧随而去。
秋骨寒走得很快,免得忍不住随时转回头去找那些长舌男决斗。
因为走得太快,他没看路,待他发现前头是一道小溪时,才停下来。
身后传来微微的喘息声,他转头,看到凤惊华一边擦汗一边快步走过来,心里不禁升起歉意:“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
凤惊华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站在他的身边,看着眼前的溪水。
溪水很是清澈,可见其中有鱼有虾在游动,还有落叶与落花浮于水上,顺水漂流,景色又是极美。
秋骨寒见她不说话,也不说话了,也跟着她一起看溪中的鱼虾游,看水上的落花飘。
四周很是安静,连清风拂过树梢都温柔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慢慢的,秋骨寒的心里也变得宁静了。
就这样,与她静静的一起看着落花流水、云卷云舒,直到天荒地老,其实也不错。
“我想过了,”不知过了多久,凤惊华忽然平静的说话了,“我们生个孩子吧。”
咚!秋骨寒手中的折扇掉到地上。
他猛然转身,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说了那样惊人的话,并问:“你是说真的?”
“当然,”凤惊华也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声音很平静:“咱们现在就回去,今天晚上就制造一个孩子。”
她顿了一顿,微笑:“如此,便没有人再议论皇上不行,也没有人再议论皇后身丑。”
反正,她迟早都要生孩子的,那不如早些生,早些完成她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而且,她以前虽然不曾想过孩子的事情,但现在想想,皇上的血统应该不错,她生下的带有皇上血统的孩子,应该会很漂亮、很可爱。
有那么漂亮可爱的孩子陪着她,也许她真的能适应宫里的生活吧?
秋骨寒还是看着她,好久不说话,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
“皇上为什么不说话?”凤惊华微笑,“难道皇上是嫌弃本宫的身体丑,不愿碰吗?”
1209 北疆大元帅燕如一
她不在乎他是不是也嫌弃她布满伤疤的身体,但是,当她这么说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却觉得痛呢?
还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呢?
“说什么傻话呢?”秋骨寒缓缓的说着,抬起手来,轻掠她颊边被风吹乱的几缕发丝,“你愿意和我生孩子,我求之不得,但是,你爱我吗?”
凤惊华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怔住了。
半晌,她才道:“我已经嫁给你了,这个问题重要吗?”
“再也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秋骨寒的指尖,轻触她的脸颊,像在确认她是真的存在一般,“我说过,在你爱上我之前,我绝对不会碰你的身体,在你爱上我之前,这话始终有效。”
凤惊华又怔了一怔,半晌才轻轻叹气:“何必呢……”
“是啊,你何必如此勉强自己?”秋骨寒道,“你心里并不想这样,不是吗?而我,有足够的耐心等你,我们何必急于一时?”
因为阴九杀即将身为人父,因为倍受屈辱和非议,因为迷茫和疲惫,所以她就选择了最轻松、最便捷、但并非她本意的道路?
纵使她真的能接受,他的自尊与对她的重视,也让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合。
凤惊华半晌才苦涩的笑了一笑,道:“既然皇上受得了被人在背后如此非议,那本宫也无计可想了。”
“流言总有一天会被打破。”秋骨寒握住她的手,捧起来,吻了一吻,道,“与社稷的安定和皇后的人生相比,这些流言微不足道,也请皇后切勿受其动摇。”
凤惊华垂眸:“皇上既不在意,本宫更无需在意了。”
秋骨寒拉起她的手,看了看天:“咱们回宫吧。”
凤惊华“嗯”了一声,任他牵着自己的手,慢慢往山下行去。
她的心,就像这阴凉的天气,带着点萧瑟。
爱上他?这种事情……可能吗?
就算有可能,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他是皇上,又何必去等?
也许,等着等着,他就不再需要她的爱了,而之前他们所说的那些,便会成为笑话。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言九鼎,从这天开始,皇上再也没有碰触她除了脸庞和双手以外的部分,也不再说任何暧昧之言,甚至对她十分的绅士,即使仍然夜宿凤华宫,夜间也绝不靠近她的身体。
不过,他却坚持每日早晨给她画眉,不画完绝不用膳和上朝。
而且,对她比以前更大方和体贴,还用比以前更幽深和专注十倍的目光看她。
这样的目光,总令她心里生出淡淡的忧伤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忧伤?
她不知道,也不愿去想,只是就这样,有些糊涂的过着。
如此,一个月又过去了,养病许久的夏物生终于回到朝廷,继续和姬恒在台前幕后的争着,只是,他对皇上的态度恭敬了许多,再无过去那种“本公是功臣,是皇上的舅舅,皇上应该孝顺本公”的倨傲。
姬恒也仍然谦恭谨慎,兢兢业业,朝堂因此平静了许多。
夏天快过去的时候,驻守怒河南岸的北疆大元帅燕如一回京休养,引发整个京城的关注。
世人皆知,驻守北疆的二十万兵马因为要对抗最凶猛的费国大军,无一不是精打细算、千锤百炼的精锐,堪称尚国最强大的兵力,而能够带领这支最强兵力的元帅,必定也是战神一般的人物。
现在的北疆大元帅燕如一虽然比不得曾经的狩王阴九杀那般奇诡善战,所向披靡,也比不得曾经的大将军凤翔空忠肝义胆,骁勇无匹,却也是个面面俱到、能够承上启下的人物。
他镇守北疆将近四年,虽然未能壮大兵力,震慑敌军,但也尽到了安抚军心、坚守防线的职责,属于善于“守成”的人才,朝野对他的评价都不错。
如今,他坚守北疆将近四年,北疆的军心、民心和政局未曾出现大的动荡,又是第一次回京,皇上对此极为重视,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北郊官道相迎,而后又在宫里设宴,为其接风洗尘,场面蔚为壮观。
这天晚上的宫宴,凤惊华也一身皇后的正装出席,陪同皇上款待燕如一。
对于这个从阴九杀和父亲那里接管北疆二十万精锐的大元帅,她是颇为在意的,席间不由得暗中观察和打量起这位曾经默默无闻、如今却已是如日中天的名将来。
燕如一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瘦削,黧黑,五官分明,脸庞也算是饱经风霜,没有蓄胡子,目光温和中透着冷静和淡淡的倨傲,他对众臣的态度还算谦和,但这种谦和中又带着若有似无的疏离。
凤惊华觉得他的心底应该还是骄傲的,毕竟,在阴九杀离开故国和她的父亲归隐之后,他几乎算得上是如今的军中第一将了,而他又在军中熬了这么多年才出头,还是出这么大的风头,难免有些厌恶和轻视昔日那些不曾重视过他的王公重臣。
酒过三巡之后,秋骨寒笑道:“朕听说燕爱卿的全家都跟着迁来京城了,朕已经备好良田毫宅和百名仆佣,明日就下旨,赐予燕爱卿。”
几年之前,燕如一还只是京郊新兵训练大营的总教头,妻女皆住在乡下,后来被他看中选为阴九杀、凤翔空的继任者,前去怒河南岸镇守北疆时,便携妻带口的前去北疆,大有在艰苦严寒的北疆生根落地之意。
就因为燕如一对于职责的用心,才打动了他,让他想培养这个没有背景、全然靠自己一步一步打拼上来的老将。
“微臣谢皇上奖赏。”燕如一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是即刻出列,跪地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爱卿快快请起。”秋骨寒心里高兴,笑道,“你于国有功,值得更多的赏赐,但朕知你不爱真金白银,就不赐你更多的田宅了,你若是心有所愿,不妨提出来,朕能给的,都给!”
身为新帝,若想政权稳固,一定要牢牢控制军权,而想控制军权,就是要用自己的亲信和心腹管军、治军、领军,燕如一就是他看中和培养的大将,他对燕如一自然不会小气。
“多谢皇上恩典。”燕如一是军人,再怎么谨慎细心也不会含糊其辞,当下就道,“臣有一个不太大的心愿,还请皇上成全!”
秋骨寒笑道:“燕爱卿尽管说来,朕一言九鼎,能给的,一定给。”
燕如一于是毫不犹豫的道:“臣有一爱女,名为燕嫣,燕嫣曾经见过皇上数面,又听闻皇上英明神武,心中十分仰慕,非皇上不嫁。臣恳请皇上纳燕嫣为妃,成全了臣及女儿的心愿!”
1210 请皇上纳臣女为妃
原本热热闹闹的宴席,瞬间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或吃惊,或冷笑,或鄙视,或厌恶,或偷笑;但有一种情绪,却是所有人都存在的,那就是——好奇!
好奇皇上会如何回答和处置。
谁不知道皇上只要皇后一个女人,任臣子和权贵们削尖了脑袋想往皇宫塞人,都没有得逞过的,而且皇上刚刚才为了皇后的事情与众臣决裂,眼下才刚刚平息了这场风波,这个燕如一却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这样的要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太过耿直,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
众人的目光,很快从燕如一那张执着的老脸上移到皇上脸上,心里就是一跳:皇上,果然没有笑容了啊!
秋骨寒脸上的笑容确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脸色并不难看。
他盯着燕如一那张看似坦荡的脸庞半晌后,缓缓的道:“朕与皇后极为恩爱,对其他女子无意,还请燕爱卿另提它求。”
他宁可相信燕如一是不明就里才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他不会责怪燕如一。
燕如一却是颇为坚持:“皇上,不是臣自夸,小女嫣儿十七年华,论容貌论性情,那可都是千里挑一的好,臣相信她一定能侍候好皇上和皇后,更不会与皇后争宠,坏了皇上与皇后的恩爱。”
众人皆无语,这燕如一怎么说话这么直?
这是他的脾性,还是当将军的都这样,说话不懂得委婉含蓄?
连秋骨寒都因此没能马上接上话。
燕如一又接着说了:“皇上公务繁忙,臣又听说娘娘一直在养病,而后宫只有皇后一人,皇后又要侍候皇上,又要养病,又要管理后宫,如何忙得过来?皇上若是纳了嫣儿为妃,便多了一个人侍候,嫣儿还可以协助皇后娘娘做事,这对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挺好的么?”
众臣:“……”
这话说得还真是天真啊,这燕如一是真傻呢,还是在装傻呢?
皇上又该如何回驳这么天真的道理?
“好或不好,由朕说了算。”秋骨寒不咸不淡的道,“朕觉得纳谁为妃都不好,那便是不好,燕爱卿不必再说了。”
燕如一却还是坚持不懈:“皇上,从古至今绝无后宫只得一人之理,臣自认臣的爱女样样皆好,有足够的资格入宫为妃,皇上却是不加考虑,臣实在觉得难以理解。”
“理解不了,那就不要理解吧。”秋骨寒让他把话说完,又淡淡的道,“天子之心,身为臣子,切勿妄加揣测,免得引发天怒。”
这话,他说得轻巧,性质却是相当严重了。
燕如一不再坚持这个话题,只是道:“臣十六岁从军,至今已经三十余年,如今,臣就只有这么一个心愿了,既然皇上不肯成全臣的心愿,臣便没有别的心愿了。”
众臣:“……”
这个燕如一,到底是性情太耿直,还是仗着功绩跟皇上计较?
他们看着这张又坦荡又坦率的脸庞,真是看不出来。
连夏物生都在心里道,你吖的有种,这话本公都不敢明说,只敢曲折含蓄的表达和实施,你吖的倒是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希望你也落得本公的下场。
秋骨寒举起酒杯,淡淡道:“既然燕爱卿别无所求,朕也没有什么可以再赏赐的了,就请燕爱卿回席,继续喝。”
“是。”燕如一并不显得失望或不满,恭敬的应了一声,退回席上,也端起酒杯,“承蒙皇上厚爱和各位同僚捧场,咱今天高兴,不醉不归!”
说罢一大杯酒就落了肚。
众臣也随即吃吃喝喝起来,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丝毫没有半点的尴尬,就像燕如一适才并没有跟皇上提任何不合时宜的要求一般。
只是,接下来的宴席因为燕如一醉倒而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结束了。
众臣扶燕如一离开的时候,都在心里想:燕如一这么快就在皇上面前碰了壁,应该会忘记这事了吧?
至于他们自己,恐怕一两年内也不能再想着往宫里塞女人的事情了,只希望皇上和皇后的身体真如传言中的那样有“问题”,不要太快诞下龙子,免得断了他们当最强皇亲的路子。
说起来,现在真是往后宫塞女人的最好时机了,一来皇上年轻力壮,容易让妃子受孕,二来后宫空虚,若有人能率先诞下龙子或龙女,子女便能得到皇上更多的关注与教导,从而稳坐后宫,不惧后来者。
只是,皇上没有这个心,他们也没办法,特别是看到皇上连燕如一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他们更是只能死心了。
他们扶燕如一离开的时候,皇上也拉着皇后的手,慢慢往后宫的方向行去。
“你生气了?”秋骨寒看着凤惊华的侧脸,低声问。
凤惊华回眸,淡笑:“本宫有什么气可生的?”
秋骨寒道:“燕如一想要朕纳他的女儿为妃,还说想让他的女儿协助皇后管理后宫,还说什么皇后身体不好,实在是口无遮拦,朕听着就很生气。”
凤惊华道:“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而本宫身体不好的事情,那也是本宫先当众说出口的,怪不得他。”
秋骨寒轻叹:“皇后真是大度,朕本来还希望皇后会有点生气的。”
凤惊华笑了起来:“天底下的女子,哪个不想入宫,享受一生荣华?本宫若是因此生气,这日子只怕没法过了。”
说着,她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皇上身上掠过,暗自叹气。
就算没有无上的权力和无尽的财富,皇上就凭这张脸和这份仪态,也足以令无数女子倾倒,燕如一的女儿想当这种男人的女人,一点都不奇怪。
类似刚才的事情,皇上这一辈子都会不断的遇到,而她,唯有对此无动于衷,才能不受其扰。
“皇后这么说,朕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受了。”秋骨寒笑笑,微微侧头,凑近她的耳边,道,“但朕一定要再次告诉你,朕绝对不会背叛皇后,绝对不会有别的女人。”
凤惊华垂眸,淡笑,不语。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皇上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人生,而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
就像秋夜弦,初时不也是山盟海誓,海枯石烂么?所以,她不会把皇上的承诺当真。
秋骨寒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也不再谈这个话题,而是道:“皇上要听听燕如一的故事么?”
凤惊华出身将门,一生为战,对燕如一这种大器晚成的大将还是有些兴趣的,当下便道:“听。”
秋骨寒便一路与她走着,一路说着燕如一的传奇。
1211 朝堂惊变
四年前,凤翔空因为重伤残疾而不得不归隐,秋夜弦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