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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将领却并没有惧意:“你竟敢对老子动手,你果然是假冒的皇后吧?”
凤惊华手上微微使力,将领的脖子上就渗出了鲜血:“你不仅怀疑本宫,还违抗本宫的命令,依本宫看,你要么就是费国的奸细,要么就是心怀不轨,仅凭这一点,本宫就可以杀掉你。”
将领怒:“这是本将的地盘,你竟敢……”
“这是皇上的地盘!”凤惊华冰冷的打断他的话,“也就是本宫的地盘,就凭这一句话,你犯的就是死罪。”
说罢她的匕首一移,竟然将他的一只耳朵给割掉了,而后匕首尖又抵在他的咽喉上。
“死女人!”将领大怒,“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这个女拿下!”
他就是觉得这里全是他的人,区区几个狂徒绝对不敢将他怎么样。
“本宫是皇后,你们要造反吗?”凤惊华目光严厉的扫视众人,“你们是听皇上和皇后的,还是只这个人的?”
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是她隐隐感觉到这名将领是燕如一的人,很可能会刻意刁难她,而她就只带了几个人,没办法在这里与对方抗衡,更没有时间耗费在这里,她必须以最快的赶赴军营,所以,她当机立断的先将对方制住。
众人想迈出去的脚步都顿住了。
这个女子有皇后令牌,她的侍卫也有大内令牌,再加上那样的身手和气势,真不像是假冒的,只是,皇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还是让他们觉得难以置信。
凤惊华看向另一名似乎与她匕首下的将领并非同一阵营的将领:“你,立刻备马车,别逼本宫杀人,到了军营,本宫的身份立见真伪。”
北疆中有不少将领都是认识她的,只是这里没有这样的将领,她有把握到了军营便没有身份上的麻烦。
她看得很准,另一名将领与她制住的将领确实分属不同的阵营,只是因为地位稍低,没有发言权,这回正好可以借“保护上司,被迫服从”为理由放人过去。
当下,那名将领立刻命人打开关卡,准备双骑马车,请凤惊华等人上马车。
为了便于运送物资,这条山道并不陡峭难行,只是有些地方稍微窄点,但也足够一辆双驾马车行驶。
凤惊华已经把匕首下那名将领的嘴给堵上了,那名将领再愤怒,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她之所以需要一辆马车,因为天气实在太冷,长时间在风雪中对身体不利,而且不便于控制那名将领,另外她知道,战事紧急,她的战争从现在就已经开始了,她必须抓紧任何机会歇息和自保,一辆可以遮风挡雪的马车很有必要。
她没让任何军中的人随行,只由自己的人驾车。
马车在山道上狂奔。
天色变暗之前,她终于看到了军营,也看到了出山的关卡。
因为这个关卡离军营不远,形形色色的将士出没频繁,终于有不少人认出了她,一时间惊讶不已,纷纷前来拜见和迎接,自然,她挟持那名将领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凤惊华也不含糊,一边往军营快步而去,一边问身边认识的将领:“皇上现在何处?”
身边的几名将领沉默了。
凤惊华心里一沉,知道情况估计不太妙,也就没有急着在外面追问,而是进了主将营房后才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当年曾经与她去费国拯救父亲的勇士,现在的中路将军李大过也不含糊,低声而清晰的道:“两个月前,怒河全线冰封,费**队强行渡河,两方在冰上和岸边展开了厮杀……”
费国的攻势看似突然和凶猛,但费国这边却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很长时间,当怒河结冰达到足够的厚度时,他们立刻疯狂的发动攻势,各种各样的滑冰、渡河工具全砸了上来,可谓是准备千日、行动一时。
尚国这边当然也不示弱,或采取各种方式融化冰层,或设立路障和陷阱,全力狙击费**队。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狂风几乎没停过,大雪也是时常飞扬,极大影响了双方的行动,双方无法在户外行动太久,这场战争经常被迫中止,双方退回阵地,待雨雪停了或天明了再继续。
如此僵持了一个多月后,越来越多的费**人杀入南岸,分开潜伏,隐藏在南岸的山中林中,一边给尚方军队添堵,一边等待着大部队杀过来。
这样的情形对尚**队是不利的,在这样的状况下,皇上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策:由他亲自挂帅向巴信叫板,并只身引巴信进入我方的陷阱之中!
这是一个非常疯狂、非常冒险的行动!
一旦稍有差池或运气不好,皇上很可能会送命,自然有无数的将领反对这个决策,但皇上却是下定了决心,认为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扭转战局,而后命令众将领执行命令。
接下来,尚国在数百里外的一片险峻冰峰群里设下陷阱,并做好了各名将领的分工。
而后,皇上冲到第一线,直接挑战巴信,要求与其生死一战。
两人原本就有极深的过节,又是两个敌对国家的帝王,绝对不存在回避对方挑战的道理,何况巴信还是以勇猛好战出名?
当下巴信也骑马冲出来,与秋骨寒在冰面上进行了一对一的生死决战。
那自然是一场惊心动魄又惊天动地又险象环生的决战,两人足足杀了三个时辰,杀到战马横尸倒下,杀到两人皆是遍身染血,杀到偌大的冰面都变成了红色,杀到战线被拉到了一百多里外。
双方将领眼看主君性命有危,纷纷冲上前去护主,两方大军杀成一团。
在这样的混乱中,尚国一方落了下风,秋骨寒被数十名手下护着离开,巴信立刻率领重兵去追。
那时天色已暗,视线不清,就算点着火把,火把在风雪中也持续不了多久,双方跑着追着,就消失在迷茫夜色中,失去了踪影。
秋骨寒当然是故意把巴信引入他早就布置好的陷阱之中,巴信未必不知道这个道理,然而,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杀死秋骨寒的好机会,巴信就算知道前方有陷阱,也绝对不会放过。
秋骨寒就算成功的将巴信引入陷阱,也不代表他一定会成功,因为,他确实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胜利,他所掌握的资源与实力并不比巴信强。
结果是他利用陷阱打败了巴信,还是巴信将计就计杀掉他,到目前为止,无人知晓。
1137 决战前夜
这场战斗原本早该有个结果,然而,意外出现了,一名重要将领没有按照秋骨寒的计划及时去支援他,导致秋骨寒真的被巴信包围在那片冰山之中,无法离开,就此失去了与尚**队的联系。
而晚到一步的尚国主力则被巴信大军狙击在冰山外围,双方不断在冰山外围来回绞杀,迟迟不能深入冰山群里寻找皇上。
那片冰山的范围其实并不算特别广阔,但环境复杂,山头极高,从峰底望不到峰顶,峰顶一年四季都覆盖着无法融化的冰层,因为太过寒冷,山中更是寸草不生,被称为北疆最高、最冷、最危险的山巅,谁也不知道在这片连鸟都飞不过去的冰山群里究竟隐藏着多少陷阱与风险。
据说一到冬季,这片冰山几乎天天下雪,最厚的地方甚至比人还高,即使是最高明的猎人也是寸步难行。
皇上已经被困了将近一个月,就算还活着,恐怕也濒临极限了。
凤惊华脸色如铁,双唇紧抿,双拳握得很紧,不让自己失控。
直到听完所有的经过后,她才缓缓的道:“按计划应该即刻救援的将军是谁?他为何没有及时去救援?”
李大过道:“此人名为蒋年,他说他在途中遭遇雪崩,队伍被迫绕远路,而后又遭遇大雪,行程受阻,没能及时赶到。”
凤惊华冷冷道:“此人现在何处?”
李大过道:“此人已经被撤职,现被软禁在军营监牢里。”
“呵,”凤惊华冷笑两声,环视众人,“关于这件事,你们没有更多的解释吗?”
几名将领都沉默,脸上的表情却是颇为微妙。
“燕如一呢?”凤惊华也不急着追问,又问。
李大过道:“他一直在守着怒河南岸口。”
虽然已经有费国大军冲杀到了南岸,但并非全部,还有一部分仍在努力想渡河或往怒河北岸汇聚,尚**队仍然需要镇守怒河南岸,并给予四散追敌的己方后方支援。
凤惊华又沉默了一会儿后,问:“皇上抵达北疆后,燕如一的表现如何?”
李大过道:“皇上抵达这里以后,便将北疆大元帅的职权握在手中,燕如一降为副元帅,这三个月来并没有显出不满,也没有违矩之处,只是在战事上不怎么主动,都需要皇上下达命令才去执行。”
凤惊华问:“皇上被围困在冰山群中以后,燕如一如何应对?”
李大过道:“自然是派人去解救皇上,只是,我军无人可以突破巴信精兵。”
凤惊华又沉思片刻后,问:“派人解救皇上的人,是不是都是燕如一的人?”
在场的几名将军又是沉默。
“李大过,有话明说,本宫绝不追究。”凤惊华盯着李大过,直截了当的道。
她自认还算了解北疆的兵力与战力,她不认为皇上和燕如一的联手会落到这样的下风,同时,她不信任燕如一,她甚至怀疑燕如一会不会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李大过这才道:“娘娘的分析,应该都是对的。”
凤惊华又“呵”了一声,咬着牙道:“立刻列出一份燕如一的心腹名单,以及他们现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假如皇上真的死在冰山群里,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巴信吗?不,是燕如一。
因为,皇上只有一个“儿子”,如果皇上死了,这个儿子一定会继承皇位,名正言顺,毫无疑问。
而皇上宁可御驾亲征、冒着性命之忧也不愿册封这个“儿子”为太子,足以证明这位“皇长子”并不得皇上的心意,受封太子的可能性可能非常低了。
在这种情况下,燕如一还想达成野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皇上驾崩。
燕如一也许不敢谋反和弑君,但若有机会送皇上去死,难说他不会抓住。
李大过应了一声,迅速带着几个人下去忙碌,凤惊华却不再多说什么,跟人要了方圆几百里的地图,一一研究起来。
尤其是冰山里外的地图,她看得异常细心,问了将士许多问题。
待她忙得暂告一段落后,已经是深夜了,外头又是风雪交加。
“吼吼——”的风声宛如成千上万的猛兽咆哮着奔过,震得坚固的门板都“啪啪”作响,营房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是第一次抵达北疆的南方人听到这样的风声,只怕会心惊肉跳,门不敢出。
如此风雪,好处在于没有人可以在其中行动,就算巴信的人再如此威猛强壮,也无法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中去追人,寻人,杀人。
坏处在于,被围困在冰山群中的皇上就算没有被巴信的人发现和追杀,也会面临被极度恶劣的天气活活困死的危机。
事实上,从理智上来说,没有人会看好皇上能撑到现在或获救为止,但在心理上,将士们必须相信皇上还活着,只有凤惊华始终坚信皇上还活着——没有什么理由和依据,只是坚定的相信着。
“娘娘,请您务必立刻歇息。”李大过再次劝她。
凤惊华确实很累了:“你盯着天气,一旦雪停,立刻派人去怒河南岸请燕如一回营,我要他随我去营救皇上。”
李大过心里就是一惊,不由盯着她,想说什么又没有马上说出口。
他认为皇后应该对燕如一多多少少有些提防,怎么皇后却要带着燕如一去救皇上?
皇后如此精明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他的疑惑中,凤惊华随后却又道:“还有,你挑一些机灵的亲信,暗中盯着燕如一的心腹,若他们做出任何有碍战事的行为,立刻暗中加以阻止或破坏。如果暗中动不了手的,你尽管看着办,本宫会为你做主。”
燕如一是行事非常谨慎小心的人物,才会这么多年来不曾犯下大错,她没有证据,也不会妄加动手,但提防是一定要提防的。
李大过暗想,皇后难道是想把燕如一带在身边,亲自盯着?
这样也好,毕竟除了皇上和皇后,真没有人比燕如一的地位与权力更高了,其他人如他,就算质疑燕强一,却也不可能公开去挑战燕强一的权威和地位。
特别是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将领之间闹矛盾,绝对是大忌。
现在有皇后挑头和撑腰,他们反倒是好办了。
当下,李大过一个“末将听命”就退下去了,凤惊华也离开营房,往客房而去。
她心里很急,很焦虑,但她不能因此失去冷静和理智,接下来就是另外一场生死恶战,她必须养足精神,全力以赴。
1138 再见巴信
这场大雪一直下到次日下午才停,而在几十里外渡口边镇守南岸的燕如一也已经回到大本营,见过了凤惊华,并向凤惊华报告了战事。
燕如一看起来还是很恭敬,很谨慎,言行举止都无愧于一名老将的勤恳忠勉。
凤惊华公事公办的肯定了他的努力与成绩,希望他再接再厉,保家卫国,而后道:“雪已经停了,你即刻随本宫前去无人冰山区营救皇上。”
燕如一很恭敬:“是。”
而后他顿了一顿,道:“娘娘准备带多少人去?”
凤惊华道:“一万。”
燕如一道:“如今兵力分散,费**队四处跟咱们打游击,娘娘若是带这么多人去冰山区,只怕渡口和本营的防守兵力不足。”
凤惊华淡淡道:“皇上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只要皇上还活着,我们就不会输,这个道理你也懂,所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都必须救出皇上。”
皇上是北疆大军的最高统帅和精神支柱,皇上不死,军心就绝对不会动摇,斗志就绝对不会衰弱,费**队就休想再进一步,巴信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死死的围住冰山区。
燕如一没有再多说什么:“卑职听命。”
按理说,后妃不该出宫和打仗,更不可能领兵打仗,但是,凤惊华是个例外。
她的才能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军中认同,她在军中的影响力未必输给任何一名将军,此时此刻,她就这样出现在军队中,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指挥战事,居然无人质疑和反对。
很快,凤惊华一骑当先,踏着雪地,以快不起来的速度往冰山区奔去。
冰山区距离大本营约莫三四百里,正常情况下骑马需要一个白天,但在这样的路况和身体重量下,至少需要整整一天,可以想象,她今天是不可能抵达了。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上路。
她心里清楚,皇上多在冰山区里熬一刻,离死亡就近一刻。
她也许可以等,但皇上等不了。
燕如一很老实的跟着凤惊华前进,没有玩任何手段,几乎令那些质疑他的将领们觉得自己误会了他。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平时确实兢兢业业,恪守本职,不会让任何人挑到他的毛病与错处,但是,一旦他有比较安全的机会,就会动手脚。
比如皇上依计潜入无人冰山区的时候,那名被安排在暗中支援皇上的将领,其实是他的心腹,只是他很少与这名心腹公开来往,无人知晓这个秘密罢了,皇上若是知道这名将领是他的心腹,一定不会让其负责这么关键的一环。
所以,他只是悄悄跟这名将领打了个招呼,这名将领就在支援的过程中遭遇“意外”,错失时机,导致皇上弄巧成拙,陷入被动和险境之中。
而他呢,继续努力镇守南岸渡口,阻止更多的费**人杀入尚国的土地。
大好的尚国江山,是要留给他的宝贝孙子的,当然不能被费国人压了去。
至于皇上,他一直在等待和祈祷着皇上早点战死,只有皇上死了,他的外孙才能毫无疑问的继承皇位,而他年幼的外孙继承皇位以后,当然不可能处理政事,所以,只能由他来摄政了。
摄政王,多么耀眼的身份,不是帝王胜似帝王,他若是能当一回摄政王,此生便死而无憾了。
他的梦想,很有机率实现吧?
皇上就带了十几名亲信进入冰山区,还真的能熬到被拯救的时候?
他不看好。
一群人各怀着心思,就这样驰骋到了天黑,而后在沿路扎好的营帐里歇息。
南岸的战线和战区已经被拉得很长很广,加上户外极度严寒,血肉之躯难以抵挡,尚**队便在频繁的途经之地扎了不少帐篷,供将士临时取暖和补给。
凤惊华一行歇到次日天色泛白后又匆匆出行,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看到了冰山区那一座座覆盖着大雪的峰尖,也隐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