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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公,童公。这如何是好?”
周珑对这作战之事,根本就一窍不通,此时他唯有将所有的希望,都投在童渊的身上。童渊凝了凝神,沉吟了一会,沉声道。
“周主薄你先作镇定!在城门外围仅有数百敌军,不足为患。你可派一支精兵,由老夫和文公、左公带领,打开城门将其迅速击杀后,便可解眼下危机!”
“打开城门?”
周珑脸色一惊,此举可谓是危险异常,若是一旦被敌军捉住时机,冲入城内那安邑城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此刻已容不得半分缓慢!若这样下去,城门必破。当下周主薄需要做的就是,待老夫领兵离开后,令兵士以箭矢、落石阻击,务必要挡住敌方的兵马!”
周珑一咬牙,安邑绝不能失,否则他如何面对他的二弟、三弟还有安邑的一众百姓。
“好!就依童公之言。卫家主,还请派出卫氏精卫去协助童公!”
“我明白了!卫氏精卫听令,从此刻起童公就是你们的统领,若有不按其吩咐的,皆家法处置!”
“是!!我等领命!!!”
一千卫氏精卫齐声喝喊,声势毫不逊色于久战沙场的精兵。童渊和驯马人、左慈对视一眼后,立马领着一千卫氏精卫赶往城下。
“打开城门!!!”
童渊虽是年迈,但气势却是惊人,在城门边守着的兵士一听,不敢迟疑,立马将城门打开。城门一开,五六百敌军顿时一拥而入。
“杀!!”
童渊挥起暴雨梨花枪,往着敌军人潮宛如一头狰狞巨虎便是冲了进去,暴雨梨花枪迅疾跃动,枪影迅猛,激起了一阵阵血腥飞雨。而驯马人和左慈两人一左一右亦是杀进了人潮内,驯马人手执枪支,挥枪一扫,似有千斤之力,连连扫飞数十个敌军,而左慈手持拂尘战于一处,面对围杀,毫无惧色慌乱,拂尘一旦动起,便是数十道影子,啪啪啪啪的连连响起,打得冲进的敌军连连后退。
卫氏精卫亦抬起枪支,队形整齐,动作一致,森冷的枪支排成一列列,往敌军冲刺而去。那入城的敌军,正被驯马人、左慈、童渊三人杀得大乱,卫氏精卫杀至,立马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瞬间就死了百人。
而在城外,张辽见安邑城门打开,脸色狂喜,知道这是难得的时机,令所有的兵马往城门进攻,同时又令一队队伍抛起木桩,他纵身一跃,踏在木桩之上,乘木桩飞往城门之内。
一巨大木桩飞来,顿时无数不伦是张辽的兵士还是卫氏精卫皆一哄而散。不过,童渊却是冷哼一声,纵身一跃,飞到半空中,暴雨梨花枪骤地一动,便是连连向张辽刺去数十道枪影。
张辽见一老头冲来,原本还有轻视之心,但当童渊出手,那气势那恐怖的枪式,立马令张辽抖数精神,不敢丝毫大意,虎啸一声,挥枪去挡。
两人在飞行的木桩上,两枪相碰,你来我往,瞬间就是数十个回合。须臾,木桩去势一停,坠落而下。童渊挥起的暴雨梨花枪好似升起滚滚火焰,隐隐间有凤鸣之声,迅疾一动,直往张辽刺去。
张辽虎目骤地瞪大,立马聚起浑身力量,抬枪一档,竟被童渊一枪击飞。张辽落地后,直飞出十几米,才遏制了去势。至于,童渊则踩木桩轰落,一脸凌厉战意中带有浓浓地挑衅。就似在说,黄毛小儿,莫欺老夫年迈,对付你老夫还搓搓有余。
战意就似火焰在张辽身上剧烈烧起,张辽脸上升起一个饥渴的笑容,双脚一蹬又是杀向了童渊。童渊看到张辽那饥渴的笑容,脸色便是一沉,这样的武者最是恐怖,因为他天生就狂热战斗。
张辽和童渊狂战于一处,枪影越打越快,越打越猛,就好似一头脱缰烈马在全力奔驰,无法停止地肆意去冲。
童渊则是越打越是心惊,这张辽的锋芒越来越劲,好似有用不尽的力气似的。两人又是打了数十回合,童渊毕竟已是年迈,枪式不觉越来越慢,竟隐隐间有些落于下风。而童渊想要使出相势杀招,却根本毫无机会,这张辽的攻势实在太猛,太快了。
而此时,城门内驯马人和左慈领着卫氏精卫已快将张辽的兵马杀出城门之外。
“张将军!!敌军杀势太强,我们挡不住了!!快撤啊!!!”
张辽的兵马看见自己的队伍几乎退出城门,唯恐待会城门一关,张辽成为瓮中之鳖,几个将领急忙大呼道。
张辽杀得正是兴起,忽听得后方自军呼喊,顿时脸色一冷,虚刺一枪后,荡开攻势,往后面狂跑而去。
就在张辽快要跑到城门,驯马人亦厉声吼了起来。
“快!关闭城门!!!!”
张辽如此勇猛,又是吕布麾下大将,若是能将他擒住,无疑是断其一臂。而在驯马人呼令的同时,左慈和童渊一前一后的皆往张辽杀去。张辽无视后面的童渊,只管前面杀来的左慈,双腿越跑越快,左慈拂尘一动,好似一电光地扫来,张辽却置之不理,往左慈的心脏一枪就刺,打得就是以命搏命的招式。
而左慈又怎会和张辽拼命,连忙拂尘一抽,挡住了张辽的枪式。张辽再次一笑,竟早有预料,借力一跃,竟想踩在左慈的头上。左慈可是道教的活神仙,怎能被张辽踩到自家头颅,又气又恼,一拂尘猛扫过去。只见张辽身体身轻如燕,脚步一转,不踩左慈的头颅,而去踩扫来的拂尘,再次借拂尘扫来的巨力,纵身飞向已将要关闭的城门缝隙之中。
“哇哇哇!!!狂徒!!休想逃走!!!”
左慈气得满头白发都几乎直起,连忙紧随其后,可是张辽的身体就似一道急速的流星,在城门关闭的刹那,飞出了城外。待左慈快要接近时,差点和关闭的城门来了个亲吻。
左慈满脸肌肉都在抽搐,一肚子的晦气,想要叫骂却一口气堵在喉咙,怎么都骂不出。驯马人和童渊两人,见他们的老友被张辽如此戏弄,竟还无耻地想要发笑。不过,他们俩个老头都是死死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至于张辽退出城门后,脸色凝重地望了一眼身后的城门,知道当下再是强攻亦是无益,便令兵士撤退。
周珑见张辽的兵马撤走,那高悬的心终于放下,这时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
“英雄出少年啊。这张文远真是了得。若是今日,他的兵马备齐攻城之物,而安邑城下没有这些深沟,安邑必失。”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安邑攻防战(中)
这时,驯马人、左慈、童渊三人已领着卫氏精卫回到城头。驯马人望着张辽离去的背影,脸上不觉涌起几分欣赏之色。而与张辽交过近五六十回合的童渊,亦是暗暗点头。唯有左慈一脸黑沉的死死盯着张辽,暗道若被他捉住这狂徒,定要万般折磨,让他知道老头子也是有脾气的!
北门这边战事结束,再看南门战事。南门的守将关羽可不是周珑那样的战场菜鸟。吕布的骑军进攻开始,关羽先令兵士不动,蓄力准备,待后面吕布的步军冲来,立马就令兵士朝步军发射一轮又一轮的箭潮狂攻,然后又再令一部分兵士投下巨石、圆木,硬是让吕布的军马无法接近安邑城百米之内。
吕布的军马被杀得毫无反手之力,而吕布远在河东,无法补充兵力,见战况不妙,虽是愤恨,但还是下令退兵。
至此,吕布军两队兵马的攻势皆以结束。吕布损了二千多兵马,而张辽则损了一千多兵马。吕布归去营寨后,气愤不已,再想这时间紧迫,安邑城又固若金汤难以攻破,而关羽又好似一副死守的态势。吕布无计,便是令人赶往张辽的营寨,唤张辽过来商议。
张辽来后,先是将今日的战况报给吕布,当吕布听到张辽几乎攻下北门,却被三个不知哪里来的老头子捣局,气得咬牙切齿,当场大喝说若是攻破安邑,必将这三个老不死碎尸万段。
张辽静静站在一旁,待吕布火气尽退后,才张口说道。
“按今日战况看来,北门的守将才能平庸,毫无战场经验。如此,主公何不将兵马集中一处,攻打北门?”
吕布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摇摇头道。
“不可。如此那关云长定会领兵赶去,有关云长在,那北门守将必会将指挥大权让于他,如此北门兵力集中,岂不是更难攻了?”
“主公可使疑兵之计。我刚才来时,见这小村庄里有不少数百户百姓,主公可派几对人马将今日阵亡的兵士的兵甲脱下,让这些百姓伪装成兵士。然后摆阵时令一千兵士在前,伪装成兵士的百姓在后,如此一来,鱼目混珠,关羽纵有再大的本领,一时之间,也难以发现主公的兵马内大部分皆是伪军。
而我则领大军,强攻北门,只要主公能为我争取三个时辰的时间,北门必能攻破!!”
吕布沉着脸色,同时在脑里也想起在来前,陈宫曾再三叮嘱,要多听张辽之言。过了一阵后,吕布似乎已有所决定,向张辽颔首凝声道。
“好!就依文远之计!文远此次若能攻破安邑,我必有重赏!”
张辽见吕布能听进自己的计策,脸色亦是一松。自从陈宫来后,吕布已不像是以往那般刚愎自用,凡事都随心所欲,一意孤行,渐渐地他也会听取他人的意见。当然多数都是出自陈宫。或许吕布亦慢慢地成长了,如今的他已是一方诸侯,不似以往屈于人下,现在整个势力的走向都由他决定。
“主公,对我张文远不但有知遇之恩,更对我多番栽培,传授武艺。此等大恩,我张文远万死不能报其一。我张文远,不贪图富贵名利,只愿能成为主公的锋刃,为主公劈荆斩棘!!”
张辽重重拱拳,脸色坚定毫无做作,吕布见张辽如此忠心,心中无比感动。
“文远!!他日我吕奉先若成大业,必不会亏待于你!!”
吕布一掌拍在张辽肩膀之上,向张辽承诺道。两人皆是铁血男儿,话不在多,心中自是领会。后来两人又是谈了谈有关计策的细节后,张辽便是离开。
张辽趁着夜色漆黑,从吕布的营寨中领五千兵士偷偷地离开了小村庄,而吕布亦开始着手准备疑兵之计的计划。
吕布在安邑城外南北的两支兵马,在两日内皆无动静,这让周珑不由大喜,还以为吕布见无法攻下安邑城,准备撤军。关羽却不是如此认为,他说吕布冒险攻至安邑,绝不会如此虎头蛇尾的撤军。
关羽不但没有任何松懈,更加强城中防备兵力提防。
吕布军诡异的安静,在两日后终于打破了。当日雾气不少,一眼望去都是迷迷蒙蒙的一片。吕布和张辽先后引军攻来。
在南门,吕布引军在距离安邑城千米之外停下,摆开阵势,在前头的皆是一千兵士,而后面的数千兵士,皆是由小村庄的村民百姓伪装。
关羽眯着丹凤目,在雾气里暗暗地打量着吕布的兵马,见其麾下兵马阵势凌乱,暗暗地起了几分疑心。
就在此时,吕布蓦然纵马飞奔,冲至城下五百米,拿起弓箭对着城上那面书写着‘河东关云长’的旗帜就射。
箭矢如同电光火星,冲飞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待城上兵士反应过来时,只听得啪的一声,旗帜应声而倒。巨大的旗帜好似一棵参天大树倒下,惊得周边的河东兵士轰散而去。
轰隆隆~!
旗帜倒地时发出的巨响,令不少河东兵士皆是心中在跳,又见吕布搭弓上箭又再瞄准,顿时不少人心里更慌了。
“关云长你这无胆鼠辈,是否已被我吕奉先吓破了胆子。若真如此,还不快快跪地求饶!!”
关羽的旗帜被射倒,又被吕布发言挑拨。关羽的脸色仍旧是平静,不喜不怒,对着城下的吕布冷然喝道。
“我关云长立于天下,心正身直,无所畏惧。不似你吕奉先,背信弃义,弑主杀父,遭竟天下人唾弃。天若开眼,迟早收你!!”
“你!!哇哇哇!!!”
吕布气得浑身暴火,拉满弓弦,又是射出一箭,箭矢穿刺虚空,直往关羽的脸庞射来。关羽执起青龙偃月刀朝射来的箭矢,抡刀就劈将箭矢一劈为二。吕布又是连连射了五六箭,皆被关羽挥刀砍碎。
射了一阵后,吕布亦暂时停住了手,冷着血目,暗暗腹诽道。
“关云长,我就让你嚣张得瑟多一会!只要我将你拖住,待文远攻破城门之时,就是你丧命之刻!
而在另一边,安邑城北门。
张辽的大军在雾气的笼罩下,不知有多少兵马,一支支兵士队伍在张辽的指挥下,疯狂玩命地向北门城下冲来。
周珑见这攻来的兵士数量越来越多,比上一回张辽带来的兵力远多于一倍,又是惊慌失措起来,向身旁的童渊疾声求救道。
“童公,敌军数量足超过万人,张辽从哪里找来如此之多兵马,难道他们还有援军!可是据探子回报,只见得吕布这两支兵马攻向了安邑。若是再有另外一支兵马攻来,探子定会回报。而且他们来的速度,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此时的童渊,亦是一脸的黑沉凝重,按面前的情况发展,张辽有如此之多兵力,只怕北门这边难以据守多久。
童渊脑念电转,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忽然似乎抓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腹诽道。
“难道,这张辽是从吕布那边抽来的兵力!?”
想罢,童渊立马向周珑喝问。
“周主薄,云长那边可有派人传来消息?”
周珑愣了愣,不知童渊为何会忽然问起关羽,想了想后还以为童渊想从关羽那边调来兵马。
“童公,二弟此时正在与吕布激战,南门那边的所受的压力亦是巨大,根本无空余的兵力能够调来北门!”
“非也!周主薄你误会老夫的意思了。张辽不可能凭空多出如此之多的兵马,老夫十有**是从吕布那边抽来!”
“啊!若是如此,二弟定会派兵马来援北门!可是,南门那边不见有任何动静啊!”
“虽老夫不知吕布和张辽使了什么瞒天过海的鬼法,但这其中必有谋略。当下周主薄你应立刻派一传令兵,快马加鞭,通知云长。”
在童渊的指点下,周珑脸上的急色便是褪了几分。周珑虽是才能平庸,但却能够听人言语。周珑向童渊重重地点了点头后,立马唤来一传令兵,快速地交付了几句后,传令兵急忙奔下城内,骑已快马往南门赶去。
此时张辽的大军已进攻北门将近一个半时辰,不少兵士已冲至城门之内,用木桩撞击城门。而城上的守军则个个疯狂,好似使劲吃奶的力往城下抛去滚石、圆木,或是朝敌军狂放箭矢阻止。不过,张辽的人马实在太多,其麾下兵士在张辽的带头冲锋下,遭到其勇猛所染,个个又都像是打了鸡血,勇不俱死,冒着箭雨、滚石、圆木,直往城门扑来。看此情况,若城内的守军再无其他手段应对,或是能有援军来救,只怕再过不久,北门这边就会张辽的兵马攻破。
回到南门这边。关羽又是眯了眯丹凤目,这吕布在城下已是叫骂了一个半时辰,若按他那火爆的脾性,被自己连番挑衅辱骂,早就挥军进攻。可是吕布却一改常态,只骂不攻,事出反常必有阴谋。
“关云长你这缩头王八,只会耍些下三流的手段,勾引他人未过门的妻子。你有何面目立足于这天下间!还算是条汉子的话,就下城与我吕奉先一战!!!”
吕布好似将所有的怒火都用叫骂的方式来宣泄,骂了足足一个半的时辰,仍旧还在谩骂,而且骂的每一句都是不重复。关羽皱了皱眉头,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吕布身后的那支兵马,此时雾气散开了不少,关羽能更加清晰地看清这些兵士所排的队形凌乱。
关羽神色一凝,唤周仓过来,在其耳边低声疾言地吩咐了几句后,周仓慎重地一点头,立马拔起飞毛腿通知城头上各部队的百人将,各百人将听到吩咐后,暗暗地令部队里的兵士,借着城墙的隐秘,搭弓上箭。
待所有兵士都做好准备,过了一阵,正好刮来了一阵顺势大风。须臾,关羽一手势落下,同时口中毫无预兆地喝出了一个射字。数千根箭矢随大风而暴射飞出,直往吕布身后的兵马飞驰而去。
不过这支兵马距离城门足有千米,虽有大风助势,但这数千根箭矢形成的箭潮,射得远的,也仅仅射出了五六百米左右。
但这数千根箭矢呼啸虚空的破音,那骇人的阵势,足以把吕军中伪装成兵士的许多百姓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呼叫起来,纷纷向后狂退。这样一来,吕军的阵型便是更加凌乱。
吕布一看关羽忽然命令城上的守军射击,原还在暗笑关羽被他气疯了,才会胡乱令城上的守军射击。可知他的兵马可是距离城门可有千米,这射击根本无法够到他的兵马半分!只不过,令吕布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