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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一听,怒容顿起,疾言厉色地喝道。张任顿时脸色一沉,双目如剑锋般锐利,瞰视着马超。马超亦知自己略有失态,冒犯了张任这兵马大都督的尊威,怒色一收,忙拱手告罪道。
“张将军息怒。末将只是心急战事,若有误犯尊威,还望将军莫怪。”
张任听言,脸色遂好了几分。他心知马超恃着自己武艺了得,漠视天下英雄,脾性倨傲,是一头难以制服的恶狮。但张任自问在用人方面,颇有心得,要管辖马超这头恶狮,他自有方法。
只见张任忽然一笑,伸手拍了拍马超的肩膀,柔声而道。
“呵呵。孟起所言是理。本将军岂会怪责。不过文不凡所率之兵,素来难攻硬取。要赢此人,兵力非是紧要,靠的是计策韬略和精密的推算。此时文不凡兵锋正猛,必然望借此势,多杀我军兵力,待我军兵力优势一失,再一举攻破我军。若是我等此时出击,不正是中了其计。”
就在张任话音刚落,忽有兵士来报,文翰率军在城外搦战。马超还有西川诸将一听,皆脸色一变,暗叹果然如张任所说。
张任微微颔首,教兵士传令,不得轻率出战,若彼军杀来,尽管以强弩乱箭抵挡。
数个时辰后,文翰又如张任所料,挥兵冲至城下,欲引城内守军出战。不过城内守军早得张任之令,未有出城应战,只在城上用弓弩发箭抵挡。文翰见西川一副据守之态,不敢强攻,遂令大军撤回营寨。
西川诸将见此,再无异议,皆听张任之言。之后日子,张任连日夜里派人挖取深沟,堆起高垒,只理会紧守城池,由西北军在城下搦战,并不出迎。
文翰亦非是寻常人物,且身边有田丰和成公英这两个济世谋士,岂会看不出张任之策。文翰遂令刘辟赶回南郑,一边押送调来粮草,一边再传书回雍州陈仓,命钟繇调集兵马赶往东川,准备久处之计。同时,文翰亦不再挥军前去安汉城下搦战,让各部兵士每日轮流把守营寨,其余兵马皆在寨内或是操练或是歇息,养精蓄率,随时准备战事。
张任连日听细作回报,闻之文翰一连布置,知其欲要与西川兵马作战到底,非尽夺东川不可。而张任一时间未有妙计对付文翰,张任为人谨慎,在没有六七成把握之下,绝不会轻易出军。张任一时无策,亦派人赶往益州,报之刘璋。
数日后,益州郡治,广汉郡内。刘璋闻之,东川战事陷入僵局,且张任先前已有过一场大败,损了近六千余兵马。刘璋大惊,忙聚来麾下众官商议。
“主公放心。某虽不才,凭三寸不烂之舌,可解眼下东川之僵局!”
刘璋定眼一望,那人正是益州别驾张松,遂急问道。
“别驾有何高见,快快道来!!”
张松目光烁烁,凝声而道。
“某闻洛阳曹操,扫荡中原,袁本初、袁公路这等当世雄主,皆为所灭,其势力当下覆盖半壁江山,天下无敌矣。天下诸侯皆俱其威,此番文不凡敢图谋东川,全因曹操暗许。否则文不凡焉不顾虑曹操,在其出兵之后,从后袭击。
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亲往洛阳,说服曹操下旨劝和,令文不凡与主公各自休兵。文不凡心优腹地安危,不敢有拒,定然应诺休兵之事!”
“哈哈。张别驾所言是理。当速行!!!”
刘璋大喜,捂掌大笑,遂收拾金珠锦绮,为进献之物,遣张松为使。张松收拾行政,准备妥当,带从人数骑,取路奔赴洛阳去了。
而就在半年前,文翰初始征伐东川之时。却说曹操自冀州回洛阳,常有取荆州之意,那时曹操所部歇息已有半年,曹操见兵马将可大动差使,故特差曹仁、曹纯并降将吕旷、吕翔等领兵袁氏降兵三万,兵屯樊城,虎视荆襄,就探看虚实。
某日,吕旷、吕翔赶来寻见曹仁,跪地禀报。
“我等兄弟二人,听闻细作回报。今刘备屯兵新野,招军买马,积草储粮,其志不小,不可不早图之。我等兄弟二人自降丞相之后,未有寸功,愿请精兵五千,取刘备之头,以献丞相。”曹仁大喜,与二吕兵五千,前往新野厮杀。
二吕出兵,早有细作赶回新野飞报刘备。刘备闻得曹将出兵杀来,大惊遂请单福商议。单福笃定平静,教计如此如此。刘备大喜,遂依单福所教,吩咐潘凤、张飞、太史慈、华雄等各个将领,诸将听计行事,各做调动。
另一边,吕旷、吕翔知兵贵神速之理,连日令兵士赶路前行,望早日杀到新野,取刘备首级,取得大功。刘备虽然势薄,但其麾下猛将如云,且其人素有野望,厚黑伪善,擅长笼络人心。曹操一直将刘备视作心腹大地,欲除之而后快。吕旷、吕翔,心想若是替曹操除去大耳贼,必得列侯之位。
吕旷、吕翔虽有此心,却不知自己志大才疏,一路急躁而行,也不知派斥候探路打探,只望能早日赶至新野。
数日后,吕旷、吕翔刚入新野境界,行不到数里,忽然前方尘头大起,吕旷、吕翔吃了一惊,忙教兵士组阵待战。待风尘过去,吕旷、吕翔见到,一部约有二千人的兵马,火速冲来。吕旷、吕翔定眼一望,只见为首之将,面如冠玉,双耳厚大,一看就知是那刘备。而在刘备身边右侧,一员悍将,长得虎背熊腰,目大恶煞,浑身似有撕天之力,持一把八尺六十六斤断龙刀。吕旷、吕翔两将看得心惊不已。随之又见刘备左侧,一人身穿清流纹锦白袍,头戴冠帽,长得英俊潇洒,双目智光无限,如能看透人心。吕旷、吕翔又是吃了一惊,纷纷只觉心里凉意阵阵。
待吕旷、吕翔回过神来,刘备已出马立于旗门下,指鞭大呼道。
“来者何人,为何要犯我之边境?你等快快退去,否则若有伤及,全乃你等自取!”
吕旷听言大怒,出马喝道。
“我乃大将吕旷也。刘玄德你不尊朝廷,屡屡与丞相作对,昔日更在反贼袁本初麾下入仕。我特奉丞相之命,诛灭逆贼!!!!”
“一派胡言!!!曹孟德漠视汉室,操纵社稷大器,其身为汉相,实为汉贼!!!!”
刘备大怒,厉声而喝。吕旷听罢,亦破口大骂,骂得甚是歹毒。
“谁敢出阵,给我杀这狂徒!!”
刘备厉声暴喝,身边华雄应声而出,吕旷见华雄威猛,自知不敌,心里忽有计策,猝然拔马就逃。
第七百三十八章 曹仁之傲
华雄目光一凝,仿佛察觉到吕旷之计,飞速追去的同时,心里亦有所防备。待华雄追近,吕旷忽然一提枪支,骤然转身,杀出一招回马枪,往华雄心窝就刺。华雄早有准备,急速一闪,避过吕旷一枪。
“小贼,敢辱我主,今便取你狗命!”
华雄厉声一喝,提刀一挥,手起刀落,刀锋过处,尸首分离,即将吕旷砍落马下。吕旷欲使回马枪,却反被华雄一招砍死。其军兵士顿时惊慌大乱,皆起惧色。刘备见状,速速麾军掩杀,杀得彼军大败。吕翔抵敌不住,引一部残兵逃走。
哪知吕翔刚逃不远,路傍一军突出,为首大将,身穿缳甲,手持一柄奔雷枪,正是太史慈也。太史慈引军冲杀,吕翔不敢迎击,夺路就逃。太史慈在后掩杀,吕翔折兵大半,慌乱走脱。吕翔心惊胆跳,惊魂未定,行不到十里,忽一声炮响,又一军拦住去路。为首大将,豹头环眼,手持一柄丈八蛇矛,声若雷鸣,挺矛大叫。
“张翼德在此!小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此将正是,刘备三弟张飞。张飞喝毕,拍马挺矛,直取吕翔。吕翔措手不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张飞一矛刺中咽喉,惨叫一声,翻身落马而死。余众四散奔走。刘备在后赶来,合起二军追赶,吕旷、吕翔部众,大半多被刘备军擒获。刘备收得三千余降兵,得辎重物资无数,遂班师回县。重赏单福,稿赏三军。
在这期间单福,为承忠心,告之刘备其实名。原来单福年少时,乃一义薄云天豪士,好学击剑,学艺有成。曾为好友报仇而杀人,之后单福披发涂面而走,被官府所获。官吏问其姓名不答,乃缚于车上,击鼓行于市,今市人识之,虽有识者不敢言,而同伴窃解救之。乃更姓名而逃,之后单福眼见天下大乱,单凭刀枪,终难改造乱世。单福遂弃武从文,折节向学,遍访名师,拜于司马徽麾下为其首席大徒。单福真实身份,乃颍川人徐庶,字元直。
刘备知其前事,非但未怪徐庶先前隐瞒,更对其往年为友报仇之事,赞其有情有义。徐庶听言,心中颇为感动,只觉刘备知心,对刘备更是忠诚。
却说败军回见曹仁,报说二吕分别被华雄、张飞所杀,军内近有三千多兵士被活捉。曹仁大惊,与其弟曹纯商议。曹纯为人甚是谨慎,谏言而道。
“兄长我军新败,彼军兵锋正猛。今只宜按兵不动,申报丞相,起大兵来征剿,乃为上策。”曹仁听言,略有不喜,冷声而道。
“不然。今二将阵亡,死折许多军马,此仇不可不急报。此事若传回洛阳,你我颜面全无!更何况量新野弹丸之地,何劳丞相大军?”
“兄长岂能因个人脸面,而罔顾大局。刘大耳虽是势微兵少,但此人麾下能人不少,潘、张太史、华四将,皆有万夫莫敌之勇,于万军之内取敌将首级,如囊中探物。前番又有细作报来,刘大耳麾下来了一员能人。此人深不可测,二吕之败,我料因是此人所设计策。刘大耳得此人相助,如虎添翼,不可轻视。”
“纯弟你素来敢战英勇,今日岂会说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丧气话!难你对大耳贼心怯!”
曹仁忽然厉声一喝,刘备自举事起,少有胜绩,大半生颠沛流离,过着被人处处追杀的日子。特别刘备每逢遇到曹操这方势力,必然吃瘪败退。因此,在曹氏将领眼中刘备不过是跳梁小丑。曹仁乃曹操麾下武将之首,若是二吕兵败之事传回洛阳,曹仁名望必然一落千丈!
因此,曹仁一心要得一场大胜,以盖此耻!
曹纯并不知曹仁是怕其地位受到动摇,才会如此。只见他微微摇首,即又言道。
“所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弟非怯战,实乃恐不能必胜耳。”
此时的曹仁哪里听得进劝,反而怒火顿生,暴声吼道。
“纯弟言下之意是说我非是那刘大耳对手么!!?我一生随丞相征战天下,从无败绩,眼下若我不能生擒刘大耳,绝不回洛阳!”
“不好!哥哥这倔脾气又来了!此时丞相不在,只怕无人能劝!”
曹纯未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反而激起了曹仁的脾气,眼神一惊,暗付一阵后,忙说道。
“哥哥若去,便留下某来坚守樊城,以防不测。”
“不可!我正欲你一同随我而去,亲眼看我如何擒住那大耳贼!!”
曹纯无奈,多劝无用,不得已只得与其兄曹仁点起二万五千军马,渡河投新野而来。不过同时,曹纯唯恐曹仁含怒而去,以致大败,暗派人传令洛阳报之曹操。
曹操收到曹纯之报,得知曹仁含怒而攻新野,顿时就是大惊失色。曹仁此人统兵有道,深熟兵法,乃是一员难得的帅才。也正因如此,曹操才将曹仁提拔至武将之首,多交予重任予他。但人无完人,曹仁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傲。若是曹操在其身边,曹仁还知几分收敛,若曹操不在,曹仁这个缺点有犯,定会酿成大祸。
曹操对曹仁熟悉无比,当即派许褚引一部快骑,带上他的亲笔书信,赶往新野。却说曹仁忿怒,遂大起本部之兵,二万五千兵马,翻天覆地般星夜渡河,意欲踏平新野之地。
且说刘备得胜回县不久,心中正喜得之徐庶这一济世之才辅佐,日后建造大业有望。而徐庶展露才能,潘凤、张飞、太史慈等将皆佩服无比,甘愿受其指挥。
刘备雄心大作,在新野加紧招兵买马,一边提防曹操,一边心里暗算着如何从刘表那里夺取辖地,尽早蓄积大势,图谋天下。
就在刘备费尽心思,计划日后之事时。徐庶忽然来寻,禀告刘备。
“曹仁屯兵樊城久矣,其意乃为曹操下江南,而做探风。曹仁乃曹操麾下大将,名望之高,威震其军中上下。除曹操之外,将士最是敬重者,当属此人。正因如此,曹仁心中有傲,绝不容许名望有损。主公素来遭曹操所克,曹军上下皆轻视主公。今番二吕被杀,其兵马大多被主公所擒。曹仁心感失威,必起大军来战。以求得一大胜,诛除主公,以盖先前之耻。”
刘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曹仁用兵如神,乃天下有名的常胜将军。刘备唯恐新野,受其兵马倾覆,忙问道。
“曹子孝此人,深懂兵法。昔日我曾听曹操亲言,若论行兵打战,即使是他,也不一定是曹子孝的对手。此人用兵之能比曹孟德更胜一筹。军师,我当何以迎之呐!!?”
“呵呵。主公不必慌张。我自有妙计应付。”
徐庶目光晶亮,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势,刘备见状,连忙问道。
“军师竟已是有计,快快说来。”
徐庶灿然一笑,给人一种就算天塌,他亦有计策解救的奇异感觉。只听徐庶缓缓而道。
“曹子孝含怒而来,怒则生乱,乱则易错。他之才能,只怕未能发挥七八。竟是如此,主公又何必惊慌。且曹子孝尽提兵马来杀,樊城空虚,我等可乘间夺之。樊城一失,曹子孝死守大本营,自然退去。”
刘备听得双目连连曝光,连忙继续再问。徐庶附耳低声说道如此如此。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军师真乃神人也!”
刘备大喜过望,连声说好,心中对徐庶更为重视,言听计从,依照徐庶所教,预先准备。
数日后,刘军斥候来报。
“报!!主公!!!曹仁引大军,已渡河过来了。其军进军神速,小人等料其脚程,半日之后必到新野城下。”
那刘军斥候,满脸惶急,眼中尽是恐惧。不过,刘备却是笃定,望向徐庶。徐庶微微一笑道。
“果不出我之所料。这曹子孝果然来得是快!”
“还好军师料事如神,早就推算到曹子孝必然催军急上,三日内必然赶至新野境界,教我早作准备。否则当下,我等定被他率军杀个措手不及!”
刘备毫不掩饰地称赞道。徐庶宠辱不惊,颔首而笑,遂请刘备出军迎敌。曹仁引兵正赶,大军内脚步、马蹄、兵戈震dang声,震天摇海,军威浩荡。就在此时,前方风尘滚滚,刘备率五六千兵马迎来,与曹仁那大部人马一比,甚是逊色。曹仁见刘备赶到,脸色一冷,暗笑这刘大耳不知死活,遂令兵士摆阵准备。刘备亦令兵士作战,准备迎杀。不久之后,两阵对圆,刘备向华雄投以眼神,华雄心神领会,冲出阵前先是搦战。
曹仁知华雄了得,不敢轻易应战,回顾阵后,问谁敢出战。昔日河间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应声而出,曹仁脸色一喜,高览武艺超凡,应能抵住华雄,然后又在高览耳边附耳说了几句。高览颔首得令,遂挥刀纵马飙飞而去。两马相冲,华雄一轮断龙刀猛地一砍,高览持刀隔住,随即奋力一荡,荡开华雄的断龙刀。华雄心惊高览力大,抖数精神,忽抽断龙刀,往高览面门直捅。高览急急避过,大喝一声,挥刀对着华雄狂攻不停。华雄或挡或避,待高览攻势一停,华雄即又攻去。两人你来我往,杀了约约有数十回合,两边将士看得惊色连连。
第七百三十九章 潘凤破阵
高览早前有曹仁所教之计,与华雄又再杀了数合后,忽然虚砍一刀,荡开阵脚,拨马回阵。华雄纵马追赶,直至彼军阵前。曹仁猝然扯声一喝,两翼弓弩手齐齐发箭,箭落如潮。华雄临危不乱,狂舞断龙刀抵挡箭潮,高览回身就杀。
忽然数声破空箭响暴起,三根如同迅雷般的箭矢,擦着华雄身体火速飞来。高览大惊,急忙闪避,几乎失势坠落马下。原来,在刘备军中的徐庶刚才见曹仁在高览耳里低声细语,又见高览未有尽落下风,却忽然退走。顿时就看出其中有诈。故而将计就计,教太史慈赶去,随机应变,若有机会,就将高览射死。
高览惊魂未定,华雄忽然提刀杀来,太史慈在不远处亦拈弓上箭,准备趁势射击。曹仁见状,忙教弓弩手狂射华雄。华雄被逼退后,而高览亦惧太史慈那恐怖的箭艺,不敢赶去追杀。于是高览、华雄各自退去。随后,曹仁和刘备见一时胜负难分,遂各罢兵撤退。
曹仁命兵士建立营寨,又教高览领兵把守,提防刘备派兵袭击。此时曹纯忽然寻来,进谏而道。
“兄长,今日之战,可见彼军精锐,不可轻敌。眼下,新野一时难破,不如先回樊城。”
眼下自军战况未有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