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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马孟起即为汉臣,应有气节,当应据理而拒,岂能欣然而受之耶!!?黄公横你亦是糊涂,依你之说,那祝融夫人对其极为迷恋,甚至不惜于弑杀丈夫,举兵造反。倘若马孟起有所歹心,益州危矣!!!”
诸葛亮此言一落,黄权和刘备脸色皆是大变。黄权瞪大双眼,这才猛然醒悟到他一直感觉不妥之处。刘备皱了皱眉头,却是觉得诸葛亮过于杞人忧天,出言劝道。
“军师暂且息怒。马孟起此人昔年虽是行事放dang不羁,玩世不恭。但自从他投于我之麾下,大改脾性,对我言听计从,秋毫无犯。军师不可多疑。”
诸葛亮听言,一双皓目内不觉涌起几分担忧之色,摇首叹气,遂又向黄权问道。
“黄公独自归来。依亮所猜,想必是那妖妇遣你回报,言可不取巴西,兼之亦将梓潼交还,但却要马孟起留于其左右,随其归去蛮境,助其稳定南蛮局势。亮之所言,对是不对?“
黄权一听,脸上遂起阵阵诧异,连忙拱手回道。
“军师料事如神,某实不及也。”
诸葛亮听罢,脸庞一抖,眉头深锁,长叹一声,转身向刘备谓道。
“要猜得此事,有何难哉!?马孟起若无歹心,必定盼望早日回归主公麾下,如之不然,此人必望借妖妇对其信赖,图谋南蛮。南蛮之人素来不服王化,且骁勇过人,不甘卧据南蛮荒地,平素皆有吞并我大汉天下之心。如今马孟起尽得妖妇欢心,若任由其随之回去蛮境,如若困龙得云,猛虎归山。不出半年,此人稳定南蛮,必生祸事!!!”
刘备一听,脸色连变不止,心中甚是踌躇。此时黄权却是心里苦涩,倘若正如诸葛亮所言,他可犯下弥天大祸。以诸葛亮素来严明的脾性,只怕他性命难保。一时间,黄权思绪万分,忽然脸色一定,连忙又向刘备道出,马超所传之话。刘备听后,心神大定,哈哈笑起。
“哈哈。依此可见,孟起实乃忠义之士。军师不必多虑,更何况孟起思虑亦是有理,若其暗中夺得南蛮大权,南蛮便可任由我所驱驰。即时,待益州稳定,我等养成气力,可先使南蛮为先驱,进军东川,我等率西川之众,随之接应,必可势如破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一统蜀地,再图西凉、雍州。到时,军师可返荆襄,出兵中原。一统江山,重振汉室,指日可待也!!”
诸葛亮一听,连忙疾言厉色而喝。
“主公万万不可遂其之意,放纵此人。马孟起此人武艺超凡,且野望磅礴。其父马腾本乃西凉霸主,当年文不凡征伐西凉,聚合西北俊才,一路直捣黄龙。马孟起屡屡挫败,马腾曾劝之,暂且居于其下,再图后事。但马孟起却不听其父之劝,执意要与文不凡拼个玉石俱焚,以致马氏一族一蹶不振,从此再无争夺天下之力。由此可见,马孟起绝非是甘于人下之恶狮。之后,此人转投于刘季玉麾下,刘季玉正是忌惮此人野心,便将其遣去巴州,以抗江东。后来若非西北军势大难抗,刘季玉万万不愿将此人遣往前线。刘季玉虽是秉性孱弱,但却尚能看出此人歹心。主公何不以之为戒耶!?”
诸葛亮此言一出,刘备顿时脸色黑沉起来,一双枭目刹地眯起,冷声而道。
“若如军师所言,备岂尚不如刘季玉耶!?”
诸葛亮一听,方才察觉到失言,连忙拱手而拜。
“亮一时情急,误犯主公尊威,甘愿受罚。不过,此事实不可为之。还望主公三思,倘若不加以制止,迟早必定酿成大祸!!”
诸葛亮脾性秉直,这一说反而为令刘备息怒,反而听得刘备满腹怒火。
“诸葛孔明!刘季玉心胸狭窄,故而不得人心,昔年对孟起多有忌惮,使其心寒,以致其后来转投于我之麾下。我真心以待孟起,故而孟起屡屡不惜性命,曾数番在万军之中,救我性命。你可知,若非孟起,昔年在葭萌关下,我早已损命!!你只凭一己之见,我焉能轻信耶,可速退!!!”
刘备怒声大喝,就欲喝退诸葛亮。诸葛亮脸色一凝,跪拜在地,凝声秉道。
“马孟起心性不良,绝非忠义之士。南蛮之地山高地远,但若彼真有歹心,主公如何能知!?果若放纵此人,待其在南蛮养成气力,站稳阵脚,实为祸根也!!主公若不早除,祸事一起,只恐是一发不得收拾。还望主公三思!!!”
“诸葛孔明!!你!!!”
刘备气得一双枭目瞪得斗大,手指跪伏于堂下的诸葛亮,浑身气得颤抖不止。黄权见状,在旁劝道。
“军师不必多虑。我与孟起相交,近有数年。孟起此人,虽是行事不羁,但却非不记恩情的奸佞小人。倘若以心相交,其必以真心相待。主公待其如此仁义,孟起焉会反耶!?更何况孟起亦是有言,只要主公一纸书信,无论身在何处,必定骤马回归,绝无怠慢。如今,西川久战多年,正需休养。若是忤了那妖妇之意,我等与南蛮势必有一场恶战。到时,若被西北贼子有机可乘,该当若何?!”
黄权话音一落,刘备眼色一凝,颔首应道。
“公衡所言是理。文不凡耗费巨大,方才取得巴西、梓潼二郡,但却愿以弃之。必是有意使我等与南蛮为争夺此二郡,反目成仇。我岂可遂其奸计!!此事就此决议,不得再议!!公衡你速速向那祝融夫人复命,教其早日撤军,好许我交接梓潼。”
“偌!!”
黄权拱手一拜,遂就领命而退。诸葛亮心里一急,就欲去劝,哪知刘备早就转入后堂。诸葛亮见状,缓缓起身,摇首长叹许久,心里暗暗腹诽。
“紧行无好步。主公欲要早日结束战事,稳定局势,但却不知先除祸根,行事过急。如今主公执意而为,我也只好夺量而思,以作提防。”
第一千三十六章 马超的野望(中)
而在数日前,在葭萌关下,一部千余兵马徐徐赶来。孟优浑身血迹斑斑,兼之连日逃命,伤势愈加严重,若是寻常人,早就流血致死。但孟优却凭着那复仇的信念,得以坚持。如今孟优已是奄奄一息。在关外巡逻的西北斥候很快便发觉这对蛮军兵马,连忙回禀关内。魏延听闻有一支千余人的蛮兵来犯,连忙到关前看望,见那部蛮兵队形不整,大多兵士更是兵甲不齐。魏延看罢,一声冷笑,回顾身后军士笑道。
“这等乌合之众亦敢来犯!?我只需三百精兵,便可将其尽数擒下。”
魏延说毕,慨然下关,点齐三百精兵,出关迎敌。蛮军见有一队西北兵马杀来,连忙纷纷下马,丢下兵器,大喊投降。魏延骤马飞奔,正欲厮杀,却见那队蛮兵各个下马投降,顿时眉头一皱,还以为是诈。忽然,魏延眼色一定,发觉在人潮内的孟优,竟然断了一臂,且浑身血迹斑斑。顿时一个念头在魏延脑海涌起。
“莫非蛮夷已与大耳贼的部署开战?可为何未有听得细作回报?”
魏延沉吟一阵,遂先教军士将这千余蛮兵尽数擒下,押回葭萌关中。后来,魏延召数员蛮将来见,众人当下一一告之前事。魏延听闻,祝融夫人与马超苟且造反,害死了孟获,还将罪名推在了孟优身上,甚是诧异,心中更是冷声而道。
“哼!这马孟起不就生了一副好脸皮,竟然不知廉耻,使这美人计!”
魏延思绪万分,遂教人前去梓潼打探。然后一边命大夫医治孟优,一边又向镇守于汉中的徐荣传去情报。
与此同时,黄权已赶到梓潼城复命。祝融夫人如愿以偿,大喜过望,遂传令诸军即日收拾行装,准备回归南蛮。黄权见祝融夫人并无反悔,心里大定。当夜,祝融夫人设宴款待黄权,酒过三巡后,祝融夫人遣人向黄权奉上金帛。黄权见之,连忙拒绝。祝融夫人见了,冷哼一声,详装怒色。马超在旁笑道。
“此乃夫人一番心意,黄公岂可拒之?若是怕主公生疑,大可转赠主公,以作军用,亦可取得其欢心。”
黄权听了,心里一沉,踌躇一阵后,便是收下。马超随即又在黄权耳边低声而道。
“此番我远走蛮境,左右无人,难成大事。还望黄公与我相请主公,遣我堂弟马伯瞻前来相助。”
黄权一听,眉头一皱,随即又想到马超,人在蛮夷之地,马超虽有绝世武勇,兼之又得祝融夫人宠爱。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蛮夷之人必对马超多有刁难。黄权想罢,微微颔首而道。
“某但且一试。不过,孟起你到了蛮境,且需严行律己,事事谨慎。此番主公可谓是费煞苦心,方才使你可随祝融夫人一同返回蛮境。你可尽忠报主,勿生异心,万不可辜负主公一番厚望!!”
马超听言,顿时眉头一皱,向黄权细声问道。
“莫非我入蛮境之事,有人加以阻拦耶?”
“是也。”
黄权面色一沉,想起当日诸葛亮竭力反对之态,心中不觉有一些忐忑。若是马超果真造反,以诸葛亮的脾性,自己这项上人头可就难保,同时一世英名,可谓是毁于一旦。黄权亦非贪生怕死之人,但却万万不愿做那万夫所指的罪人。
“听黄公所言,似乎令主公极为为难。实乃是超之过也。不知是何人耶?”
“可令主公这般为难者,天下之大,亦只有诸葛孔明一人。马将军有所不知,当初诸葛孔明竭力反对,更不惜与主公在公堂上对峙。主公对马将军深信之,故而据理相对,两人争持许久。最后主公大发雷霆,诸葛孔明方才退让。”
黄权面色凝重,低声而道。马超听了,脸色连变不止,诸葛亮智多胜妖之名,他早有听闻,当下心中不由生出一阵忐忑,狮目紧紧眯起,脑里默默想着。
“诸葛孔明这已生疑,看来我要早日入川,不可耽误。”
祝融夫人看马超与黄权两人在交头接耳,低声说话,却未有打扰,那双娇媚的妖目,时不时瞟向马超,那张殷红小嘴便不觉地笑了起来。
次日,黄权便是起程,回去巴西。马超与祝融夫人商议一阵,竟先不等马岱赶来,在当日晌午,便起军出发,赶往蛮境。
却说诸葛亮与刘备不欢而散,刘备气在心头,不过后来加以细想,亦觉诸葛亮所言有理。两日后,法正正好来见,问之刘备一些有关益州调配之事。刘备决策之后,忽然心里想起马超之事,便将前事具告,问之法正。法正听言,脸色一变,拱手而拜道。
“某虽与军师少有接触,但军师为人如何,某亦有所听闻。所谓无波不起浪,军师素来行事谨慎,思量紧密,绝无可能诬蔑他人。某昔年曾与马孟起此人相交,发觉此人自大挫于文不凡之手,脾性大变,少了几分锐气,却多了几分深沉。
当初刘季玉怀疑其非是真心来投,故而遣去巴州。刘季玉当时命我暗中派人监视,我果真发觉,马孟起在巴州有暗蓄势力迹象,速与报之。刘季玉本欲将其诛杀,已绝祸根。但那时正好文不凡起兵来犯,我便教其使驱狼吞虎之计,将马孟起从巴州召来,与文不凡的西北军激战相斗。”
法正此言一出,刘备顿时脸色连变不止,疾呼喝道。
“竟有此事,你为何不早早报来!?”
法正连忙作揖告罪,与刘备谓道。
“主公息怒。当初我并无证据,只是起疑。后来又见马孟起投于主公麾下后,事事毫无所犯,更屡屡立下功绩,对主公忠心耿耿。倘若早报,只怕主公以为臣,心有妒恨,诬蔑他人。故而便无报之。”
刘备心里听得甚恼,悔喝一声,速与法正一同赶往拜见诸葛亮。话说,诸葛亮正中府中夺量计策,忽闻左右来报,刘备来见,连忙出厅迎接。刘备一见诸葛亮,便是谢罪。
“数日前,备思虑不周,言语触犯。今日听知孝直报说前事,方知马孟起非是可托付之人。备方之罪过,还望军师,幸勿挂怀。”
诸葛亮一听,遂向法正投去目光。法正微微欠身,谦虚作礼,细细告之前事,然后亦谢罪道。
“此事实乃某有所疏虑,实与主公无关。军师若要加罚,正甘愿领罪。”
诸葛亮听罢,双眸一闭,凝声而沉。法正、刘备见状,面目相觑,不知何意。不一时,诸葛亮睁开双眸,先与法正而道。
“孝直不报,一者乃无实在证据,二者乃恐祸乱内堂,焉可怪责。”
诸葛亮说毕,便转向刘备,拱手又道。
“主公身为君主,与臣子以心相交,岂有罪过?何况,马孟起更屡屡立下大功,主公自然对其依仗,亦是情理之中。不过,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马孟起为人是忠是奸,很快便有定论。”
刘备一听,枭目一凝,连忙问道。
“孔明此话怎讲!?”
诸葛亮凝神沉气,一双如若星辰般的皓目,闪烁发亮,好似天下之事,都难以逃脱其法眼,徐徐而道。
“马孟起若有歹心,此番必教黄公横复命来乞,请主公遣其族弟马伯瞻,随他一同进往南蛮。马伯瞻自西凉战事,便追随于马孟起左右,兄弟二人互相依仗,远走他乡,亲如手足。倘若马孟起果真欲反,岂会置其族弟于险地耶?”
刘备听言,亦觉是理。之后,三人商议一阵,便先静观其变,待黄权归来,再做定议。两日后,兵士来报,黄权已归返城内。刘备听言,遂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前往迎接。临行前,诸葛亮在刘备耳边低声而道。
“黄公横昔日极力劝说主公,就不知此人是否与马孟起狼狈为奸。待会相见,主公可教兵士先做搜索,看这黄公横是否有收取财物。”
刘备闻言,暗暗颔首,遂教文聘引一部兵马随之相迎。不一时,刘备赶到城巷,正逢着黄权与其从人。刘备见黄权身后从人推着一架车辆,车上有白布遮盖。刘备见了,顿时脸色一沉。黄权作礼毕,见刘备脸色黑沉,心中正是疑虑。忽然听到刘备问道。
“公衡你身后车辆,装的是何物?”
黄权一听,顿时脑念电转,又见刘备背后诸葛亮正默默地打量着自己,心里不觉一阵发凉,当下急与刘备如实告说,车上尽是财物,乃是祝融夫人俸予,以作军用。刘备听是财物,脸色勃然而变,就欲发作。就在此时,诸葛亮却是从后暗暗阻止了刘备,同时在刘备耳畔低声而道。
“黄公横如实相告,其心如何,一时之间,不可妄加定论。主公,可先问之交接之事。”
刘备闻言,心里一定,压下怒火,遂向黄权问之。黄权连忙回禀。
“幸不辱命。祝融夫人依照约定,已传令三军,不日即退。不过马将军却有一事相求。”
刘备一双枭目刹地眯成一条细缝,发着阵阵寒冽之气,但表面却是笑容可掬地问道。
第一千三十七章 马超的野望(下)
“公衡,但说无妨。”
黄权似乎有所察觉,心里莫名地一紧,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已是骑虎难下,当下便将马超所求告之。刘备一听,与诸葛亮所猜无误,枭目一瞪,手指黄权就叫文聘引兵将其押下。黄权不知何事,急道无罪。刘备却毫不理会,忿然甩袖而走。诸葛亮与文聘暗暗投去一个眼色,文聘会意,带着兵士将黄权围住,作揖而道。
“黄公且与我走上一趟,他日查明事实,倘若黄公果真无罪,聘定会向黄权赔罪。”
黄权脑念电转,似乎亦稍有明悟,长叹一声,不做反抗。刘备怒气腾腾地回到郡衙,诸葛亮、法正跟随而入。刘备压着怒火,脸色极其黑沉,仿佛快滴下水来,冷声向诸葛亮问道。
“这马孟起果有歹心,依孔明之见,当下该当若何!?”
诸葛亮早有思量,作揖而道。
“主公可以交接名义,可先取大路向梓潼速速发兵。其中又教翼德与子义各引一部快骑暗中绕路就在梓潼与蛮境界口设下埋伏。那祝融夫人尚未料得,我等已知马孟起歹心,只要我军连日火速进军,必可先赶在其后军撤退时,将其截住。到时主公可召马孟起来见,就说有要事吩咐。倘若马孟起心中有鬼,定然不领号令,即时主公可速发袭击,歼其后军,夺其辎重粮草。蛮夷但知辎重必夺,或会复返与我军厮杀,或会赶路而逃。而在翼德、子义出发前,主公可遣人教两人伺机而动,若是蛮军复返来杀,便从后袭击,与我军前后夹攻,必可将蛮军杀得片甲不留,擒下那马孟起。但若是蛮军不顾辎重,赶路而逃,两位将军便引伏兵截杀,我军从后追赶,亦可大破蛮夷。”
诸葛亮计策一落,法正、刘备皆是脸色一变,暗暗称妙。刘备神色一凝,遂依诸葛亮之计,各做调令。刘备即日点齐万余精兵,兼之华雄、文聘等将从关中进发,取大路赶往梓潼。当夜,张飞、太史慈亦分别收到流星马报信,速发兵马从庚城、卫宁出发,暗中绕路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