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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良说毕,屈身跪伏在地。马超急忙扶起,好声好气地说道。
“蒯公莫要如此。此实乃耶律、王二将太过不堪,误了大事,与蒯公有何干系!?”
蒯良素来行事分明,执意道罪,马超无奈只好权计其过,待以时清,方做处置。次日,有斥候来报,赵云将二万兵就天水城外下寨,四围立起排栅,筑起重城,深挖壕堑,守御甚严。马超听闻,大惊失色,急召蒯良前来议事。蒯良面色一沉,凝声而道。
“此乃掎角之势也。赵子龙武艺绝伦,李忠文智谋惊艳,天水城难以强取,但另求计议。”
马超一听,面色一变,顿时明悟蒯良之意。蒯良是要他弃了天水城,转攻凉州其他州郡。他费了如此多功夫攻打天水城,眼下寸土未得,却要撤军而去,颜面何存!?况且,若不得天水城,根基难稳,倘若到时唐兵出兵截断他的归路,他便成了阱中之虎、瓮中之鳖矣!
因此天水此城至关重要,否则马超一旦深入腹地,被唐军截断归路,便将陷入进退的险境。倘若能攻克天水,马超进可攻退可守,如此可见天水尤为紧要。这也是为何马超会在天水城耗费如此多时日。马超几乎不假思索便拒绝了蒯良,旁边的祝融夫人沉吟一阵,又见蒯良双眼聚神,似乎早有主意,张口而道。
“天水城池坚固,李优守御甚密,又得赵云相助,实不可取。不知蒯公可有计策?”
蒯良眉头一纵,似乎对祝融夫人生出几分惊异之色,然后沉色而道。
“夫人聪慧。某确是有计。当下可令一大将,依山傍水,下寨固守,伺机而动,以图时机。马将军却统大军去袭南安,某却如此如此用计,大事可成矣!”
蒯良一计教落,可谓是惊艳四座。马超大喜从其言,即令祝融夫人兼合耶律宗等将统领二万余兵马把守营寨。又教人传令予石城,调往兵马,以作接应。而马超则与蒯良引二万兵马从小径出望南安郡进发。
却说南安太守梁兴,本乃韩遂旧部,后韩进投了文翰。文翰见梁兴忠义,后迁为南安太守。此下梁兴听闻马超被李优阻于天水,进取不得。时又闻,赵云率援军已到,大破蛮军,与天水城成掎角之势,如今化险为夷,形势一片大好。梁兴听得大喜,教诸将各自守把隘口。
忽有人来报,山谷中捉得细作来见。梁兴令人押入,跪于帐前。那细作却不慌乱,疾声而道。
“小人不是奸细,有机密来见将军,误被伏路军捉来,乞退左右。”
梁兴闻言,脸色微变,眯着眼睛瞰视一阵,见此人毫无畏色,不想乱打诳语,遂教去其缚,左右暂退。那人见帐下已无杂人,连忙低声而道。
“将军所有不知,小人乃蒯子柔心腹人也。蒙本官遣送密书。兹事体大,不敢有误,还望将军莫要责怪!!”
梁兴一听此人乃蒯良心腹,神色微变。蒯良乃荆州名士,受人尊崇,此番派人来见,必有要事。梁兴急凝声问道。
“书安在耶?”
那人小心翼翼,于贴肉衣内取出呈上,梁兴遂拆而视之。只见内书云。
“罪人蒯良百拜,书呈南安府君梁公麾下。良乃念世食汉禄,本乃刘景升之臣,忝守边城,叨窃厚恩,无门补报。怎料刘玄德此人怀有歹心,假仁假义,暗取荆州,害死先主之子。良先受先主遗嘱,不敢有忘,奈何贼人诡谲,待良发觉之时,已陷身于巅崖之中。不共戴天之仇,怎可忘之!马孟起西袭凉州,诸葛亮甚不相疑,教我前来助战。马孟起攻克天水不得,有心取小路来夺南安,再遂联合昔日陇西旧部,聚拢兵马,回攻天水。倘若将军无备,凉州危矣。我端想此乃复仇时机。还望将军无疑,可亲提大兵而来。如遇敌人,可以诈败,我当在后,以举火为号,先烧蛮人粮草,却以心腹将士翻身掩杀,彼军必乱。将军即时可趁势进攻。则马孟起可擒也。此非我背信弃义,实乃刘玄德背人在先。唐王威德充塞四海,乃天下所望之明君,良报得大仇,愿驱身而效之。倘蒙照察,速赐来命。”
梁兴看着,脸色连变,一时惊骇失色,一时有喜色狂涌,看毕,却是大喜笑道。
“哈哈,蒯公来投,实乃是天使吾成功也!”
梁兴遂重赏来人,便令回报,依期会合。随后梁兴急召其子梁博,疾言厉色而道。
“今彼军蒯良暗献密书,令我如此如此。依你之见,如何?”
梁博年仅二十五岁,却深识兵法,脾性更是缜密过人,当下疑声而道。
“蒯良乃多谋之士,此中恐是有诈。父亲不可不防。”
梁兴立功心切,眉头一皱,甚是不喜,大声喝道。
“蒯公乃忠义之士,不得已而归刘备,比昔已知刘备歹心,望复仇而相投,又何疑乎?”
梁博见其父心意已决,遂凝神而道。
“父亲受命把守南安,不可轻去。孩儿愿引一军接应蒯良。”
梁兴闻言大喜,遂令其子梁博引三千兵马,望雁门谷而进。梁博领命,火速催兵而行,行了两三程,屯下军马,令人哨探。
当日申时分,有斥候回报。雁门谷道中,有蛮兵来也。统军之将,正是蛮夷之王马孟起也。梁博听闻,忙催兵而进。蛮兵未及交战,马超见军慌乱,急教军士先退。梁博见马超不战而逃,盛势引兵追之。追了数里,马超复回而来,引兵稳住阵脚。梁博见状,连忙摆开阵势,方欲对阵,蛮兵又退。如此者三次,俄延至次日申时分。唐军一日一夜,不曾敢歇,只恐蛮兵攻击,梁博心感有诡,不敢掉以轻心,方欲屯军造饭。
忽然四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只见蛮军漫山遍野而来,声势浩荡,喊杀声震天裂地。唐兵仓促而迎,皆显疲态。只见对面军内门旗之下,闪出一员银甲大将,吆声大喝,教唐军主将答话。
梁博闻言,纵马而出,遥见马超,心中一沉,低声回顾左右道。
“蒯公已暗投我军,如若蛮兵掩至,便退后走,不可交战。待见山后火起,实乃蒯公举事,可速速回身杀去,马孟起可擒也!”
梁博分付毕,诸将领命,暗去安排。须臾,梁博跃马而出,纵身呼道。
“马孟起你昔年被唐王逐出西凉,丧家之犬安敢复来!!?”
马超被梁博提起心中伤疤,顿时气得怒发冲冠,却又死死压住火气,冷声喝道。
“竖子不识英雄,我不与你计较。快快唤你父亲梁兴前来答话!!我与父亲乃是故人,他若肯投我麾下,必不亏待!!”
梁博听了,厉声大骂。
“我父乃忠义之人,一生光明磊落,忠心为主。安肯与反贼相见耶!?”
马超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更不答话,把枪一招,左右两路兵马赫然冲出,盛势扑涌杀来。梁博军内兵士,早知命令,见蛮兵杀来,立即便退。喊杀声震天动地,震荡整片山谷,惊飞鸟雀野禽。梁博引军速退,一边留意身后境况。待梁博军走了不到三十里,望见蛮兵背后火起,喊声不绝。梁博大喜,以为蒯良正是举事,便回身杀来。蛮兵慌乱而退。梁博提刀在前,引兵飞突,杀得蛮兵大乱,四处奔逃。梁博面色冷酷,纵马疾奔,只望喊处追赶。将到火势时,山路中鼓角喧天,喊声震地,两军伏兵杀出,山上矢石如雨,往下射来。梁博军被杀个措手不及,死伤大半。到了如此时候,梁博如何还不知中了蒯良诈降之计,厉声喝道。
“蒯子柔,若我将你擒得,必将把你碎尸万段,解我心头大恨!!!”
梁博纵身大喝,尽是仇恨怒起,急引残兵望山谷中小路而走。梁博远途奔波,人马困乏,军中兵士皆无战意。就在此时,背后数员蛮将引生力军赶来,唐兵大乱,各自逃命,互相推拥,自相践踏及落涧身死者,不知其数。梁博无奈,只好率领数十从骑,杀出重围,转走而出。
忽然间前方山坡口一彪人马,似乎早已侯备许久。军内有一人,骑着白马,穿着一身落叶白袍,头戴冠帽,面容威严。军马内的旗上写着正是蒯良的名字。梁博一见,方知那人正是害得他落魄至此的蒯良,纵声大骂。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卜神管仲
“不可,将军乃三军之首,岂可轻出。我虽为世子,但此乃军中,我身为将军副将,自由我前去。”
文舜说毕,拱手一拜。徐荣见文舜眼神烁烁发亮,心里赞叹不已,遂应了文舜,与数十精骑一同前往。文舜受命而去,直到山下,看到前方有乱石数十堆,并无人马。可这乱石端的是奇异,看似杂乱无章,但隐隐间却传来阵阵杀气,令人不敢靠前。文舜心疑,忽然脸色一变,想到诸葛亮善于阵法,其中八卦图阵更是天下一绝,堪称可抵挡百万雄军。文舜急命从骑到附近寻土人问之。须臾,有数人到。文舜不卑不亢,做是作礼,教左右赏赐些许银两,然后指着那堆乱石,向那数个土人问道。
“诸位乡老,可知何人在此将乱石作堆?如何乱石堆中有杀气冲起?”
其中一个土人,年过六旬,见文舜年纪轻轻,却是气宇轩昂,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此处地名乃困龙坡。前番武乡侯诸葛亮驱兵到此,命人取石排成阵势于此。
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时而杀声震天,时而又死寂无比,端的是诡谲无比。我等疑内藏妖物鬼怪,皆不敢轻入。将军还须小心提防。”
文舜听罢,遂谢过数人,然后引数十骑来看石阵,立马于山坡之上,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文舜越看越是心惊,旁边有一将士却笑道。
“诸葛孔明自作聪明,摆下这惑人之术,有何益焉!世子殿下不必多虑。我前去探往,须臾便可破出此石阵!!”
文舜闻言大惊,疾言厉色地招手喝道。
“不可!!此阵定是八卦图。我曾听家师徐公有言,此阵变化多端,杀机无穷。倘若遇着,只可避之,万不可贸然轻入,否则必遭灭顶之灾!!“
文舜说毕,便欲勒马退走。就在此时,忽然风云色变,骤雨暴落,雷霆暴打连劈。一道快得难以捕及的闪雷,打落在文舜马旁。一声惊鸣,文舜坐下马匹受惊,竟不受控制,望石阵直入而去。那数十从骑皆惊,唯恐文舜有失,连忙纷纷追去。说也奇怪,待文舜入了石阵,这忽然而来的暴雨风,又忽然而去,骤雨霍地止住。雷光亦纷纷消失。文舜猛地勒住马匹,身后数十从骑纷纷追来。
就在此时,须臾之间,猝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然后一阵阵天颤地抖,宛如山崩地裂,天地都在摇晃起来。文舜脸色大变,急眺眼望去,但见四周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飓风吹袭,有如剑鼓之声。这隐隐间,仿佛有千军万马冲杀而来,吓得众人刹地惊出了一身冷汗。文舜惊呼而道。
“我无意入此石阵,却无料天意如此,莫非天欲绝我耶!?”
文舜立于马上,满头大汗,紧紧看着四周,哪敢乱冲。那如同喊杀声般的飓风越吹越急,数个骑兵忍耐不住,竟往西边忽地冲去。顿时间,巨响连连,好似看得怪石滚移,不一时一阵阵惊悚传了过来。文舜惊骇未定,便见那数人浑身是血,复回冲来,坐下马匹早已不知去向,随后趴倒在地,眼看已无生机。
原来这数人乱冲乱撞,四周乱石如林,飘忽不定,皆纷纷自个撞上石岩。文舜不知发生何事,吓得面色苍白,强定心智。文舜曾在于吉座下,学过沉息凝神之法,很快心境便变得明镜止水。文舜面色沉着,教众人不可自乱阵脚,然后文舜自在马上细观阵法,发觉此阵时时在变,端的是诡异绝伦,骇人听闻。文舜寻思许久,毫无所得,根本无破阵之法。这自是当然,诸葛亮这八卦图虽并无摆得完整,但亦有原阵二成威力,足可抵挡二十万精兵。文舜误入此阵,实乃天数已绝。
四周昏黑一片,忽然间传来阵阵细微的脚步声,这声响飘忽不定,时而似远,时而似近。文舜凝神聚息,忽见一老人,如同鬼灵般,立于马前,身形矮小,拐杖而行,却看不清面貌如何。文舜正惊疑间,听得那老人笑道。
“少将军可欲出此阵乎?”
文舜闻言一惊,心想这老者来历不明,在这石阵中来去自如,必是不凡。文舜连忙毕恭毕敬,下马拱手而道。
“西唐文子熹,见过长者,望长者怀德救人,将我等引出。若能逃出此阵,我必有厚报。”
老人听言,笑而不答,策杖徐徐而行。众人见老人这般诡异,皆不敢随之。唯有文舜策马追随。那老人见文舜跟来,似笑非笑,走得愈来愈快。文舜唯恐落下,连忙驱马急行,身后数十从骑见状,纷纷跟随。须臾,老人带着文舜一众人径出石阵,并无所碍,送至山坡之上。
文舜逃过一劫,连忙下马跪伏在地,叩谢救命之恩。那数十从骑,亦纷纷下马,叩首不止,皆以为老人乃天上神仙,哪敢得罪。在月光之下,老人面容显露,看他发须尽白,年约七旬,看似老态龙锺,但双眼炯炯有神,亮丽如若星辰,好似能看透世间万物。老人只是在笑,一双晶亮的眼眸,紧紧地望着文舜,笑意更浓。文舜拜谢毕,毕恭毕敬地问道。
“不知长者是何许人也?可否告之名讳?”
老人笑了笑,淡然答道。
“何名何姓,老朽早已忘了。今日之所以入阵救少将军,乃是与故人有约。”
文舜一听,那双刀目涌起几分异色,脑海内顿时涌起左慈还有于吉的身影。想起两位恩师,文舜眼中泛泪,急与问之。果如文舜所料,与这老人有约的,正是左慈。原来左慈临走前,心虑文舜,故寻老人卜卦,算得文舜命中将有此劫。而文舜在与老人的交谈中,已隐隐猜得老人的身份。
传闻天下间有一奇人,名叫管仲字公明,平原人也。少时长得容貌粗丑,好酒疏狂。其父曾为琅琊即丘长。管仲自幼便喜仰视星辰,夜不肯寐,父母不能禁止。管仲年少轻狂,屡屡口出惊言,惊艳四座。乡人无不避之不及,以为乃是妖孽投生。管仲常云家鸡野鹄,尚自知时,何况为人在世乎?管仲觉得人中命理,皆有定数,遂深究道术奇法,观览古书,以求证道。管仲与邻儿共戏,他画地为天文,分布日月星辰,言天下星辰与普天百姓呼应,如命相贵者,星灿发辉,耀眼夺人,如尊王傲视群星。倘若是命卑将丧之人。其星黯淡无光,星若损时,其命数亦尽。乡人听闻,皆取笑小儿罔论天命。管仲父母,更恐怕管仲乱夺人命,必遭报应,屡屡制止。
可管仲反却越挫越勇,夜夜暗中秉烛而学。及年数稍长,管仲已深熟《周易》,学有所成,仰观风角,数学通神,兼善相术。琅琊太守单子春闻其名,召管仲相见。时有坐客百余人,皆是能言之士。管仲见众皆有轻贱之心,遂先言他年少胆气未坚,先请美酒三升,饮而后言。单子春闻言而笑,心中奇之,遂与酒三升。管仲饮毕,便向单子春问道。
“今欲与仲为对者,若府君四座之士耶?”
单子春笑而答道。
“我自与卿旗鼓相当。”
于是单子春与管仲讲论易理。管仲亹亹而谈,言言精奥。单子春反覆辩难,管仲皆对答如流。从晓至暮,酒食不行。单子春及众宾客,无不叹服。于是天下号为神童。
管仲以其卜闻名天下。后有居民郭恩者,兄弟三人,皆得头疾,每日痛不欲生。请管仲卜之。管仲果有神术,竟卜出其昔日罪孽,与其言。卦中有君家本墓中女鬼,非君伯母即叔母也。昔饥荒之年,谋数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压破其头,孤魂痛苦,自诉于天,故君兄弟有此报。不可禳也。郭恩等闻言大惊失色,涕泣伏罪。
之后管仲屡屡为人卜命,曾遇少时曹操。曹操素知管仲之名,拦而问之。管仲只看一眼,便直言。
“卿乃治国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曹操惊骇,最后笑而放之。管仲随行走天下,一边修行卜术,兼学道法。后曾患一劫,几乎丧命,被左慈所救。管仲问之,左慈笑而答道。
“公自恃才学,屡屡泄露天机,本早命绝。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谅你屡屡为救人性命,非谋取私利,故你尚能存命。否则早就遭五雷轰顶,死于非命。”
管仲闻之,方知轻率,与左慈深交为友,隐于山林,至此更不轻为人卜。管仲后来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天下人敬畏其卜术,称其为卜神。如今管仲的卜术,可谓是出神入化,纵然是诸葛亮的八卦图阵,亦可使卜术破之。
文舜已知老人身份,正乃当今卜神管仲。管仲似乎亦知文舜已猜得他的身份,忽然长叹一声,与文舜说道。
“老朽曾受左公恩情,不敢忘之。少将军乃左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