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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听了,面色刹地一寒,细目冷冽地盯着王平,冷声而道。
“大魏与西唐本是盟国,素来交好,先前朕为解蜀汉之危,已然遣三万兵马赶去救援。如今又于中原大动兵马,攻西唐之后,此中所费金银、辎重、兵力,不计其数。而你等蜀汉昔年却屡屡与朕为敌。若非看在刘玄德乃汉室帝胄之后,朕深受刘氏朝廷之恩,朕岂会出手相救!!?你等一再如此放肆,不知好歹,便休怪朕无情!!”
曹操此言一落,带着浓浓杀气,帐内一众魏将,无不脸带杀气,冷冷地瞰视着王平、孙乾两人,好似只要曹操号令一落,便会齐齐涌上,将两人砍成肉泥。感受到帐内猝然充满浓烈杀气,王平强稳心神,凝色又欲再劝。这时,孙乾却恐怕王平年少气盛,惹怒了曹操,反倒误了大事,伸手将王平拉过身后,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陛下重情重义,我等自是佩服至极。但我等深受汉室洪恩,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蜀国危在旦夕,我等却又远在千里之外,实在是心急如焚。若有得罪,还望陛下恕罪。”
孙乾看似在向曹操求饶,可暗中却是在提醒曹操,他昔年深受汉室朝廷恩浩,取汉室朝廷俸禄,最终却趁人之危,抢夺了汉室社稷,这是想要激发曹操的愧疚之心。孙乾话中有话,曹操岂听不出孙乾的弦外之音,脸上的杀气一敛,长叹一声,带着几分沧桑,几分空虚,徐徐而道。
“孙公佑你不必暗里带讽,昔年汉室朝廷,若无朕倾力相辅,普天之下早不知多时人称王,多少人称帝。先朝败于宦官之乱,奸臣之祸。所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汉室历经四百年,气数已尽。朕自问仁至义尽,问心无愧。如今汉室王室,仅剩刘玄德一脉,朕若力所能及,自会出手相助。不过,你等却别忘了,如今大魏已取代汉朝,朕把持社稷大器,当先以天下江山,黎民百姓为重。眼下东吴已为朕囊中之物,待平定东吴,大魏已占天下三分之二,不出数年之间,天下便可一统。华夏黎民百姓,深受战乱之祸,已有数十年之久,无不望乱世尽早终结,迎来太平盛世,此乃朕之重任也。
诸葛孔明智绝天下,成都城固若金汤,城内军民齐心协力,西唐军虽有军器之利,但兵力却仅有数万,要坚守一月并非难事。若难为也,实是天欲亡蜀!!”
孙乾闻言,眼眸一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反驳。在孙乾的王平欲言又止,不过却都被孙乾暗中阻止。孙乾心知暗叹一声,如今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遂拱手拜道。
“竟然陛下心意已决,我等不敢冒犯。如今蜀汉有累卵之危,我等身为汉臣,自当与国共生死,便先是告退了。”
孙乾说毕,转身便要离开。这时,曹操忽然伸手喝道。
“慢!!”
孙乾眉头,回身而望,问道。
“不知陛下还有何事吩咐?”
“如今西川境地,已多被西唐所占,你等贸然归去,若被所擒,实有负于诸葛孔明之望。何不暂留于朕之麾下,一来亦可助朕早日攻克东吴,拔军回援。二来,朕麾下正是用人之际,亦可解朕之燃眉之急。”
曹操细目连发精光,不过眼神却大多望向孙乾背后的王平。孙乾心头一震,便知曹操对王平起了喜爱之心。孙乾脑念电转,双眼露出几分异色,很快便定下主意,拱手拜道。
“幸蒙陛下如此赏识,但乾能耐浅薄,不堪大用,更兼成都上下正等候此处消息,乾不敢怠慢,自当火速回报。不过王子均年纪轻轻,却是智勇双全,深受我主还有诸葛丞相重视,不如便留他在此,为陛下略尽绵力,以示我蜀汉交好之心。”
曹操闻言,心头大喜,当下便颔首应道。
“如此是好!朕便赠你快船一艘,宝马十匹,望你能早日回报!”
王平听言,面色大变,急欲张口。孙乾暗投眼色,然后便是自作主张地谢过曹操。王平见了,满脸苦涩。此下天色已晚,不便起程。曹操留孙乾、王平于寨歇息一夜,两人领命而退。曹操亦是倦了,遣散众将,遂去歇息。
当夜,在孙乾的帐篷内,王平一脸忿然之色,疾声厉色向孙乾喝问道。
“我国覆亡在即,用人之急,更胜曹魏百倍!!孙公为何却留我在此,助那老贼!!?”
孙乾闻言,面色一凝,长叹一声,徐徐而道。
“子均稍安勿躁。曹老贼素来奸诈狡猾,留你在此,一者乃为监视老贼,若有耽误,亦可及时催促。二者,却是丞相来前有过吩咐,若老贼欲留一人于麾下,便教你留之。”
“竟是丞相吩咐耶!?”
王平一听,顿时面色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孙乾见王平不信,遂从衣袖拿出一个锦囊,交付王平。王平急拆而观之,见锦囊内的书信,果真是诸葛亮的笔迹,信中所言,更是令王平脸色勃然大变,身体剧烈而颤。孙乾素来老辣,似乎已大概猜到信内所言,又是落寞地一叹,带着浓浓愁绪而道。
“丞相素来举事皆未雨绸缪。如今我蜀汉先主不幸逝世,新主年幼初任大位,众臣人心惶惶,更兼西唐贼子来势汹汹,又有轰雷炮这般神器。若是曹老贼迟迟不肯出兵,丞相虽有神鬼莫测之智,只恐亦无回天之力。大魏国力宏盛,凭你能耐,迟早可创一番功绩,深得老贼重用,将来我蜀汉欲东山再起,还需多多依仗你呐!!”
孙乾说毕,想起先主刘备创业之艰苦,不禁老泪纵横。王平见状,亦是泪流满下,哽咽难言。正如孙乾所料,适才曹操承诺一月将会从中原出兵,并非实言。曹操老奸巨猾,自然望蜀汉与西唐在成都拼个两败俱伤,然后等他攻克东吴,方才两路兵马齐进,趁西唐尚未在西川稳局势,兵马皆是疲惫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首尾难顾,最终克得天下大业,一统山河!
曹操不愧是绝世枭雄,这下算盘打得可谓是精算至极。
次日一早,孙乾便带着数十从人,乘小舟告退而去。王平亲自相送。孙乾、王平一老一少,于岸边各执手,眼眶红赤,相互告别,好似就此一别后,从此便将天各一方,难以相见。
与此同时,在曹操虎帐内,一众文武各坐于左右两席。曹操细目炯炯发光,浑身尽显帝者威严,与众文武凝声谓道。
“据斥候来报,孙仲谋率领一众残兵败将逃于豫章南昌,又从长沙、临川、庐陵三郡各调拨兵马,屯兵三万余众,**能在南昌抵挡我军攻势。依诸公之见,当应若何!?”
曹操此言一落,众将纷纷出言,一时间争执不休。唯有张颌凝神静色,并无与众人争持。曹操见了,猛地一拍奏案,众人顿时闭上了嘴巴。却又见曹操脸色一变,嘴角含笑,遂望向张颌,笑声而道。
“懏义,你有何高见?”
张颌听曹操叫唤,连忙起身,凝色拱手拜道。
“依末将之见,我军兵强马壮,兼有数十万之众,要取区区南昌城,自是不在话下。孙权妄图于死守南昌,不过是螳臂挡车。但若我军欲早日攻克东吴,一郡一城聚兵攻打,耗费时日。依末将之见,陛下可速发军令,教贾公聚合徐州兵马,屯兵于合肥,但听号令,便从庐江出兵,转战丹阳,兵进吴郡。而我军却又先聚合兵力攻克南昌,务必多歼灭吴兵。如今东吴兵马无多,前番折损近四万余兵马,如今孙权又于南昌聚合三万兵力。只要南昌一破,我数十万兵马齐而掩杀。这三万兵力难以保存。这般一来,依我料算,东吴便只剩下三万余兵众,纵然急征各郡壮勇,亦顶多筹够七、八万之数,不过这些壮勇未经操练,皆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待陛下攻克南昌,便可分兵两部,一部进攻东吴长沙、庐陵、衡阳、桂阳西南各郡。一部则望东北而上,潘阳、始信、会稽等郡,最后却又与贾公所率的徐州兵马,于吴郡会合攻打,待吴郡一破,东吴即亡国也。待那时攻打西南之地的兵马大多已然征讨完毕,即时除交州外,东吴其余各郡便已归纳大魏之境。而待陛下稳定局势后,速可教西南之地的那部兵马前往进取交州,而陛下则引剩余兵马从吴郡而出,转战西川!!”
张颌疾言厉色,侃侃而言。帐下众将无不听得脸色连变,暗暗称赞。听罢,曹操更是捂掌大笑,纵声大笑,连声叫好。
第一千三百零一章 曹操的计算(下)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懏义此一席话,可谓是妙不可言。不愧是朕之心腹爱将!!”
曹操此言一落,众将亦纷纷而出,七嘴八舌地一片叫好。曹操一摆手,眼光烁烁,绚丽逼人,沉声而道。
“当下三军歇养已毕,所谓兵贵神速,不可再有延误。传朕号令,诸将各整备麾下部署,今夜初更便立即出发,三日之内,务必要赶到南昌城下,谁敢有延误者,斩立决!!”
众将闻言,皆是面色一震,纷纷接令。曹操遂又修书一封,遣人进往徐州,教贾诩于合肥整备兵马,屯兵听候!
曹操调拨已毕,各将各往整备,当夜拔寨而行,又命张颌押着三分之一辎重,率领五万兵马为前军先往出发。曹操自引十五万兵马为中军,随后而进,夏侯渊则率五万兵众,押着剩余辎重、军器等军备之物,为后军而进。数十万魏兵为依号令,纷纷为伍,旌旗遍天,队伍整齐,声势浩荡,漫山遍野地望南昌城进发。
与此同时,却说孙权败退,逃于南昌,收复各残众,后又从长沙、临川、庐陵调来兵马,又从豫章各城各县,调来壮勇两万,整合之后,聚兵约有五万余。而张昭先前,为防魏军渡过长江,早在数月前命大量的人手在南昌城布防。在近七、八万人手的数月苦劳之下,南昌城女墙高耸,各面城墙皆以经过加固,城外尽是深沟土垒,护城河阔达三丈,可谓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固城。张昭亲自督管,防事完毕,更曾有言,如今的南昌城,纵是数十万兵马攻打,未有半年之久,绝无可能攻破城池。而南昌城地势险峻,四面围山,乃是紧要要口。若是魏兵不能攻克南昌,要从其他路径深入,起码要耗费数月路程。
因此孙权料定曹操必会进军南昌,故而屯以重兵把守,欲要借南昌之坚固,与魏兵徐徐纠缠,拖延时日,待魏兵粮食耗尽,不得不撤军之时,方而大举攻之。
国家覆灭在即,孙权虽知甘宁、凌统战死丧报,却强忍悲愤,欲要化悲为动力,率领一众东吴俊杰,于南昌挫败魏寇,以报复大仇!因此,孙权不但暂免了鲁肃、陆逊之过,更继续委以重任,教两人戴罪立功!鲁肃、陆逊感激不尽,众将皆感孙权恩德,齐心协力,敢与数十万魏寇,拼个玉石俱焚,不死不休,保家卫国!
一日,孙权正于郡衙大殿于一众文武商议,抗敌之计。忽然斥候来报,南昌数十里,有一部魏寇正往南昌城而来,统军之将正是曹操麾下大将,张儁乂也。孙权一听来将是张颌,不禁眉头一皱,凝声而道。
“这张儁乂非是泛泛之辈,昔年我军曾惨败于此人之手。如今魏寇初来,必定望能早立营寨,站稳阵脚。诸位,可有高见?”
一众吴将听是张颌,想其不但骁勇难缠,而且韬略极高,皆不敢贸然进谏。就在此是,一将慨然而起,厉声喝道。
“魏寇初至,远途跋涉,营寨未立,正是空虚之时。更兼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张颌为前军,必有携带粮草。如若我军能烧毁其粮,魏寇必将士气大挫!!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岂可怠慢!?末将愿往!!”
众人闻言,定眼望之,正是吕蒙也。只听吕蒙声若洪钟,双眼虹光大胜。孙权听之,胆气一壮,慨然喝道。
“子明所言极是!!我军前番屡屡中了魏寇奸计,如今正需一胜,激愤三军!!子明若去,当应如何?”
“王上不必多虑。张儁乂统领兵众,运粮队即是其他将领。我观魏寇麾下,不少年轻将士,都是年少气盛,除了那姜伯约外,皆是无谋之辈。我可派斥候去探,看是何人护粮,随机应变,再图后事。”
孙权听吕蒙甚为稳重,说得是理,心头一定,遂教吕蒙率三千马军而出,又派朱然、全琮为副将一同而去。吕蒙领命,遂告退而出,与朱然、全琮准备去了。
到了晌午时分,吕蒙领军到南昌城外一处山坡,忽有斥候赶来回报,言看运粮队的将领乃是一年轻少将,看军中旗帜,应是一姓‘曹’的将领。吕蒙闻言,脸色一沉,根据先前所得情报,很快便猜到那少将大约就是曹真。吕蒙心头一喜,脑念电转,遂起一计,与身后朱然、全琮教道如此如此。两将脸色一震,忿然领命而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渐渐昏暗。却说,张颌引兵正行,忽然前方林口处一阵喊杀声响,风尘起处,只见一少年将士,引着千余兵马拦住去路,厉声吼道。
“朱义封在此!!张儁乂何在!?敢与我一战耶!!?”
张颌闻言,虎目一亮,眺眼望去,竟见是一年愈二十五、六的少年郎,顿时怒极而笑,暗道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数年前他张儁乂可将数万东吴兵马杀得闻风丧胆,狼狈而逃!!如今竟被这一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掠战!张颌念头刚落,军中一员裨将怒声一吼,当先出马相迎,口中喝道。
“宵小鼠辈,要与我家将军对战,先问过俺手上宝刀!!”
只见那魏将身形彪悍,手提一六尺大刀,纵马飞向朱然。朱然面色一寒,双脚一夹,纵马飙飞而去。电光火石之间,两马相交,那魏将舞刀就劈,哪知朱然灵敏至极,驱身一闪,便是闪过。随即大喝一声,声若雷轰,一枪猝然刺出,正中那魏将心窝之处。一声惨呼,朱然就一合间便将来袭魏将刺落马下。张颌大怒,猛拍马匹,飞奔出阵,怒声喝道。
“竖子休得猖狂,张儁乂在此!!”
张颌飞马而冲,快得惊人。朱然拧枪接住,两人战了数个回合,朱然忽地勒马就逃,其麾下部众一哄而散,纷纷向后逃奔。魏兵见状大喜,正欲盛势掩杀。张颌追了一阵,却忽然勒住了马匹,把手一招,厉声喝道。
“慢!!休得擅自追击!!”
张颌麾下一员部将闻言,驱马赶来,疑声问道。
“吴狗胆怯,将军为何不乘势追击!?”
“哼。那朱义封虽是年幼,但武艺不俗,刚才与我斗了数合,便故装落败而逃,此中必有诈也!!我等初来此处,不熟地势,若是贸然出击,若中埋伏,如之若何!?”
张颌冷哼一声,锐目生光,那部将闻言,脸色连变,方才知得其中利害,连忙毕恭毕敬地赞道。
“将军高智,我不如也。”
张颌却无理会,眯着眼眸,沉吟一阵,忽地脸色一变,急与那部将说道。
“吴贼麾下不少多谋之辈,只恐其欲来劫粮!!你速速赶去,与曹真吩咐,教他务必小心!!我将兵马整顿之后,立马赶来接应!!”
张颌疾言厉色,那部将听得一阵心惊胆跳,不敢怠慢勒马就走。且说在大军后侧,忽然一阵喊杀声起,一彪人马飞疾而来,为首之将,虎背熊腰,手提一柄阔口大刀,正是全琮也。全琮大瞪铜铃大的巨目,怒声喝道。
“魏寇受死!!”
全琮话音刚落,后军粮车队顿时大乱,各兵士连忙迎击。说时迟那时快,全琮已然杀入乱军之内,左突右冲,手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魏兵措手不及,被杀得阵阵倒退。曹真见状,面容大怒,怒发冲冠,把马一拔,扯声喝道。
“吴狗休得放肆!!曹文烈来也!!”
曹真纵马飞疾,挺枪倏然杀来。全琮慨然迎住,两人刀枪相碰,乱砍乱刺,杀得甚是激烈。曹真眼光寒冽,拧枪暴刺,枪式快疾至极,全琮刀式渐乱。曹真看得眼切,连忙加紧攻势。全琮不敌,猛地奋力一刀砍开曹真的枪支,勒马就逃。
“哼!吴狗不自量力,竟敢劫我粮草,此番必教你等有去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曹真见全琮欲逃,哪里肯舍,纵马就追。原来曹真早前见姜维屡屡立下大功,风头极盛,心里不忿,又自恃武勇,当下并无思索过多,把枪一招,引兵追袭。全琮舞刀乱冲乱撞,急喝一声撤军,来袭千余吴兵马军纷纷撤走。曹真从后引兵追袭,紧追不放。而就在曹真离开大约半个时辰,天色昏暗。张颌所派部将赶来正欲通报,却见后军粮队一片狼藉,又不见曹真的兵马,顿时心头一颤,脸色剧变。
就在此时,忽然东边小径上闪起一道道火光,伴随着一阵阵喊杀声震荡而起。只见一彪人马杀气腾腾地飞疾而来。曹真追袭全琮带走了过半兵众,粮车队四周仅有数千兵马,这时见吴兵又来袭击,顿时吓得大乱。一片火光之下,不知来了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