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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第8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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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只带着七、八人马逃出,来到此地时,兄弟都死尽了。俺也深受重伤,就被这家酒家的老掌柜所救。老掌柜知俺是贼匪,但并无报官,也无狠下死手。俺却日夜提备,甚至曾动过歹念,劫其一家,取了钱财,便逃遁而去。

    可老掌柜对俺有救命之恩,俺实在下不了手,心想老掌柜要害俺,俺便认命就是。从此,俺便在这酒家内打杂。直到老掌柜死去,也无揭发俺是贼匪之事,更将其女下嫁于俺。一开始乡里人虽嫌弃俺来历不明,但老掌柜屡屡庇护,乡亲父老又见老掌柜将其女下嫁于俺,想俺绝非坏人,便也渐渐接受。

    这一往许多年了,俺罪孽深重,能这般安稳度日,也就满足了。而且俺还明白一个道理,世事无常,这许多事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如果一味拘泥,也是无济于事。只要你肯振作,一心从善,周围的人都会帮助你,接受你。没有跨不过的堑,往往很多时候,人都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就像是俺,当年胡作非为,作恶多端,老掌柜却愿意接受俺这个贼匪。而俺当时果真动了歹念,杀了老掌柜,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哪里能安享晚年?少年郎啊,俺看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你这般作践自己,家里人肯定日夜担忧。你若是想明白了,这里有酒有肉,你便好好饱食一顿,然后回家。如若还是想不明白,俺也不会赶你走。”

    老牛徐徐地说着往事,说罢,也不知文舜听进了多小,还是根本就无听进半个字眼,缓缓起身,又到一旁开始收拾。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杂响,人影纷纷,老牛见了,连忙去问。刚才买酒那老汉急说道。

    “不好了!听说王后病逝,西唐王悲痛不已,大病一场,此下举国大乱,各地重臣纷纷刚回。西唐王为了让王后尊灵早得安宁,忍痛宣告全国,于九月初四下葬。我等想西唐王、王后仁德,便一同商量,赶去长安一起祭奠!!”

    “啊!竟有此等大事,你也等上老牛。老牛这就收拾行装,和你等一起赶去。少年郎呐!”

    老牛脸色一急,正想暂时把酒家交给文舜,与乡人一同赶去。哪知,那桌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留下的只有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桌上那两瓶好酒,还有牛肉却都不见了。而那买酒的老汉,看着那几锭白银,满脸异色,那疯子到底何方神圣,这些银两足可买下老牛整个酒家了。

    九月初二,细雨纷纷。长安城内,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街上百姓尽穿白褂衰衣,而在长安城外,赶来祭拜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在功德殿内,文舜换了一身衣裳,跪伏在地。文翰坐在王座之上,侍臣皆被文翰喝退,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不知沉寂了多久,文翰缓缓说道。

    “逆子,你可知你王后临终前,口中仍在叨唠着你的名字!”

    文舜身体一颤,强忍泪水,哽咽答道。

    “孩儿不孝,甘愿受罚!”

    文翰闻言,长长一叹,不知为何,忽然间他发觉与文舜似乎难以再像以往那般。文翰并无回应,文舜便一直长跪不起。文翰想起蔡琰临终的遗言,心头一揪,默默说道。

    “你王后临终吩咐与孤,不可怪责于你。你起来吧。”

    文舜听言,又是一颤,并无反应。文翰连声呼喊,文舜方才回过神来,徐徐起身。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征兵

    父子两人目光交接。文翰见文舜面容消瘦,心里如有断肠之痛,微微一摆手,谓道。

    “你这般样子,若你母后见得,必然痛心不已。你母后之死,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先回去,好好歇息罢!”

    文翰说罢,便步伐阑珊,转身而回内殿。文舜眼见文翰那满头白发,好似老了十岁,萧索的背影有着说不尽,难以言喻的悲怆,那忍住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九月初四,长安城外,哭声动天,风尘滚滚,无数百姓一路相送。文翰册封蔡琰为昭仪王后,亲自率领一众文武,亲自祭奠。蔡琰灵柩下葬。文翰哭绝数回。一众重臣无不痛声大哭,文舜叩首跪拜,磕得头破血流,众人劝阻,皆难阻之。文舜磕至昏死。诸官见之,无不动容。

    且说西唐大变,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却也是人心惶惶。原来曹操于虎啸平原之战,身受重伤,后来又听说郭嘉病逝,悲痛不已,回到洛阳后便伤势加重,卧病在床。大魏上下百官,无不惊慌,唯恐走漏风声,西唐趁乱来攻。不过就在此时,忽然各地细作来报,西唐王后蔡琰病逝,西唐王文翰伤心欲绝,大病一场,举国上下乱作一团。大魏群臣听说,方才放心,急请各地名医为曹操医治。曹操却是与群臣笑谓而道。

    “诸位卿家莫慌,朕一日未与文不凡分出胜负,绝不甘于死去!你等且各去处理政务,待大军组建完毕,朕当亲率百万兵马,与文不凡一决雌雄!”

    大魏群臣,见曹操双眸炯炯有神,决意甚定,皆是欣喜。一众太医还有从各地而来的名医,日夜为曹操诊治。曹操亦甚为配合,病情渐渐好转。于此,又是数月过去。各地将士,纷纷报说征兵情况,各地相加,百万大军已然组建完毕,如今正在操练。曹操听闻大喜,病情更是无药痊愈,精神奕奕,时常亲自到洛阳、邺城临近新军大营亲视。中原新兵皆多于洛阳城郊征集,负责操练各部新军的则是曹彰、姜维、郝昭等年轻将校,而统军之将则是大魏太傅贾诩,曹丕为之副将。贾诩素来治军严明,曹丕深得贾诩所传,而曹彰、姜维、郝昭等年轻将士皆是不世之才,新军操练甚是顺畅。曹操看得龙颜大悦,连连有赏。诸将大悦。后来曹操又转往邺城。而此下,曹操将典韦、管宁调往虎牢关边境,教曹仁于邺城操练新兵。冀州、幽州、青州之地新兵,皆于邺城征集。曹仁乃当世帅才,深得曹操之心。曹仁贵为大魏武将之首,自非寻常之辈,操练新兵之事如茶如火。且说,曹操坐于王车之内,一路经过大营,眼见大营之内,行头皆官师,十行一嬖大夫,建旌提鼓,挟经秉枹。十旌一将军,载常建鼓,挟经秉枹。万人以为方阵,皆白裳、白、素甲、白羽之矰,望之如茶。又见正中,曹仁亲秉钺,载白旗以中陈而立。左军亦如之,皆赤裳、赤旟、丹甲、朱羽之矰,望之如火。右军亦如之,皆玄裳、玄旗、黑甲、乌羽之矰,望之如墨。带甲兵众足有数十万众,进攻如一,令行禁止。曹操望之,不由一壮,与随行裨将言。

    “朕观天下之大,论练兵行阵,教演操训,唯曹子孝为最也!!”

    众将听言,无不敬服。这时,有兵士来报说中军曹仁,曹仁听得曹操莅临,神色一凝,旗帜一摆,数十万大军刹时各依方位,偃息旗鼓,整齐一致。曹仁在中军发令,大呼万岁。诸军齐呼,声势震天动地,直教地动山摇。曹操大笑不绝。少时,曹仁策马赶来,请曹操到中央点将台上,各军将士,一一报说。曹操眺眼而望,只见各部人马,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扬彩,人马腾空。曹操兴致极高,与诸将高声叫道。

    “朕纵横天下多年,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朕者生,逆朕者死。时今天下,唯独西唐贼子尚未臣服,不出多年,朕必亲率众等,攻破虎牢,长驱大进,教那文不凡俯首称臣!!”

    曹操话音一落,数十万大军,血性男儿嘶声大喊,齐声呼应,声势之大,直震得天穹如碎,天地无光。曹仁虎目烁烁,可谓是老当益壮,战意昂然。原来自从一年前,曹仁被关羽千余骑兵,杀得落荒而逃。曹仁引以为辱,日夜急欲复仇,奋发图强,只为雪此奇耻大辱。曹操点兵完毕,便令曹仁于营中设宴,犒劳一众军士。三军大喜,军中一众将校,曹操一一接见,以言鼓舞。众将无不感激不尽,皆发誓效以死力。

    另一边,且说在长安城内。距昭仪王后蔡琰病逝,下葬后,已有数月。文翰病情渐好,此下听闻庞统来报,魏军大力组建新兵,征集新兵近有百万之众。文翰闻言,不禁面色一沉,神色沉着,凝声谓道。

    “看来曹孟德势要与孤一分高下,此番组建百万雄军,待其操练完毕,两国之战,势必旷古烁今!!”

    “曹孟德乃绝世枭雄,自挟汉帝以令诸侯,便有一统天下之心。多年来,凡与曹孟德为敌者,一一落败,势为所吞。如今天下,唯独大魏、西唐对峙相立。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曹孟德又岂能容我西唐!”

    文翰听了,刀目刹地发亮,强震精神,面色肃然,与庞统谓道。

    “曹孟德与孤,皆视对方为命中宿敌。两国之战,在所难免。如今各地新兵组建若何?”

    庞统见文翰精神转好,心里一喜,暗暗庆幸文翰并无因蔡琰之死,而一蹶不振。庞统遂疾言禀道。

    “此下关公、徐公、高公、张公皆分别于河东、河间,雍、并、凉三州组建新兵。关公麾下近有五万新兵,雍州近年人口剧增,徐公纳得新兵十万,张公于西凉,征得汉兵七万余众,胡人三万余,皆于操练。而高公于并州亦征得五万汉兵,胡人三万欲。合众共有三十三万之众!!”

    “哦!?竟征得如此多新兵!?”

    文翰神色一震,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色。庞统拱手秉道。

    “此全赖王上仁德。西唐百姓但听闻王上欲组建新兵,蜂拥相投,兼之全国尚武之风极盛。百姓中但凡非残非疾之人,皆来参军。各地军营皆人满为患。百姓皆盼望王上,能一统江山,方有如此之盛。”

    “嗯。兵在于精,而不在于众。可教诸位爱卿,严格挑选,万不可盲目接纳。”

    文翰眉头微皱,遂与庞统谓道。庞统早料文翰有此言,速速答道。

    “王上不必忧心。臣早与诸位明公通告此理,只是这来从军者,实在是群情汹涌。诸位明公,皆发文书,此中早已挑去稍次之人。”

    文翰闻言,长叹一声,徐徐而道。

    “孤何德何能,受百姓如此爱戴。这些新兵都是百姓孩儿、丈夫、兄弟,若有万一,家中谁来耕田种地,谁来养活家中老小?”

    “王上多虑了!以王上雄才大略,经天纬地之智,更兼朝中文武,各个乃当世俊杰,世间英豪,岂俱大魏耶!?”

    庞统双眸精光璀璨,文翰精神一震,心头一定,忽然又向庞统问道。

    “孤听闻近年大魏细作,时常于国内出没。若孤所料无误,必是欲来探轰雷炮等军器。士元你还需小心提备!”

    庞统重重颔首,凝声而道。

    “此事臣早有安排,于大魏各地临近边境,臣皆闭塞关口,暂时杜绝商业往来。国内虽有不少商贾、世族,皆有怨言。不过臣已派朝中官吏,一一劝说,又拨以钱财,以作补偿。”

    “嗯。士元如此甚为妥当。若资金短缺,可向王太仆报说,随意调用王室积蓄。”

    庞统眼神一亮,文翰家业遍布天下多年,敛财之巨,无人可知。更兼文翰素来视金财如粪土,有文翰这一句话,庞统便是放心下来。不过庞统却是不知,文翰多年积蓄的钱财,几乎都用于国用,兼之近年大力赶造装备,耗费金财如流水,若非文翰敛财有道,积蓄深厚,早就坐食山空。君臣两人商议已定,文翰忽然脸色一变,眼神稍显落寞问道。

    “世子殿下近日若何?”

    庞统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随之答道。

    “回禀王上。世子殿下日夜皆于长安城外营中操练新兵,于兵士共寝共食,尤为刻苦。在新兵中,声威极高。”

    文翰听了,眉头一皱,脸上尽是苦色。看来他这倔强的孩儿,却是要在军中化悲为动力,来忘记丧母之痛。

    “舜儿能如此刻苦,亦是好事。你准备一下,孤来日与你一同前往长安营中,犒劳一众新兵,鼓舞士气。”

    庞统听言,重重拱手,应声称诺。

    次日,旭日初起。鸡鸣声起,文舜早早便起,亲率其部新兵,围绕校场操练。只见文舜汗水淋漓,如似一头猎豹奔跑,一圈又是一圈,全无停下来的意思。一众新兵似乎都习惯文舜如此疯狂地操练,各个咬牙强忍,队伍纷纷。终于,半个时辰后,文舜脚步一停,一众兵士无不累得趴下。文舜面色肃然,冷声而道。

    “一刻之后,全数进食。两刻时间进食,进食后歇息三刻,再做操练!”

    文舜说罢,速速离开。副将关兴,面色冷酷,随之离开。而宇文恪、钟会、赵统、徐盖等将士闻言,却都是暗暗叫苦不已。而各部兵士,虽是心里叫苦,却不敢发出声音。文舜治军严厉,若是发觉,必遭重罚。少时,艳阳当空,文舜麾下新兵皆数列阵完毕。文舜大喝一声,各个新兵开始操练太极招式。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父子心结

    太极操练毕,又操练起五禽戏。这两套武艺,一刚一柔,兵士操练后,各个精神奕奕。文舜看在眼里,冰冷的面容,稍有融解,遂喝令军士各摆阵势,或马兵或步兵,各以四式唐刀开始对练厮杀。霎时间,一阵阵喝喊声,震荡八方。在另一处操练新兵的徐晃,听得东面叫喊声起,神色一凝,暗暗腹诽道。

    “这般声势,肯定又是世子殿下那麒麟营开始操练厮杀。世子殿下这般刻苦,更事事身先为卒,假以时日,麒麟营必定名震天下!”

    且说这麒麟营大约有三万余众,麾下将校皆是宇文恪、钟会、赵统、徐盖等西唐年轻一辈,各操一部兵马。文舜为军中统将,关兴为军中副将。麒麟营操练近有数月,原本有五万余人,其中足有两万新兵不堪受苦,不是被文舜清退而出,便是自愿退出。忽然,有兵士来报,西唐王文翰与丞相庞统,一同来犒劳诸军。徐晃脸色一震,速速传令诸军,各军听闻西唐王亲临,无不精神大震,皆欲表现一番。不久,文翰与庞统一同并马而入。只见四面八方,队伍分明,铠甲绚丽,刀枪蔽日。诸军纷纷齐声大喝。庞统见新兵这般雄壮,赞口不绝。文翰来到点将台上,见右面大军,队伍严整,兵士各个精神奕奕,眼光如炬,如若虎狼之师。文翰暗暗吃惊,与徐晃问道。

    “四弟!右面大军,统将何人!?”

    徐晃听了,神色一震,便是答道。

    “回禀王上,右面大军名叫麒麟营,乃由世子殿下所统!”

    文翰哦了一声,刀目迸射两道精光,遂凝声喝道。

    “麒麟营统将何在!?”

    文舜听闻其父呼唤,浑身一颤,立即纵马而出,拱手应道。

    “文子熹在此!王上有何吩咐!!”

    “可攻守对演一番耶!?”

    文翰凝声呼喝。文舜精神一震,厉声应和,遂勒马回阵,与关兴吩咐。文翰遂以徐晃投去眼色。徐晃明悟,遂教中、左两军退开一角。少时,麒麟营各部队伍,在诸将率领之下,赶到点将台下。文舜引兵摆开一字长蛇阵,关兴则率兵摆开天地人三才阵。两部兵马,各分赤黑两色。文翰凝神而观,见两面阵势都摆得齐整,微微颔首,遂一声令下。顿时擂鼓齐鸣。文舜引兵进攻,马兵在前,各提横刀,齐来冲杀。关兴疾声一喝,刀盾兵从左右两翼而出,各提障刀大盾,抵挡杀住。当然两军皆在操练,并无拼死搏杀。此时,文舜厉声一喝,步军各提陌刀汹涌压上。关兴亲引中央大军,蜂拥而迎。两军激战,风尘滚滚,如恶虎野狼。又见两军阵前,赵统、徐盖与钟会、宇文恪各于马上搏斗,战况甚烈。陡然间,一声如若麒麟咆哮,轰然骤起。文舜手挺长枪,奔马直飞,突往阵中,关兴急飞马提刀来迎。两人瞬间交马,刀、枪飞搠,或砍或刺。关兴近年修炼刻苦,武艺突飞猛进,此下竟与文舜杀个不相伯仲。文翰见两将搏斗凶猛,愈演愈烈,不少兵士已然挂彩,速与徐晃投去眼色。徐晃急令军士鸣金。号令一起,赤黑两色兵马,纷纷撤去,却是令行禁止,队伍竟不见凌乱。文翰看得神情大悦,连连叫好,重赏麒麟营一众将士、兵众。诸军见得,无不羡慕,但见麒麟营如此骁勇善战,却都是倾服不已。当夜,文翰于营中大摆宴席,大宰牛羊,取千坛美酒犒劳诸军。诸军大悦,纵饮甚观。

    夜色朦胧,在营外某处。文翰面带几分醉色,举头望月,月是残月,缕缕残光照落。文翰孤独一人,显得尤为落寞。文舜默默赶来,见文翰的身影,不禁身体一颤,心脏揪得悲痛不已,那抬起的脚步,亦显得尤为犹豫。文舜深知,其父文翰对其母蔡琰用情极深,而毕竟蔡琰之死与他脱离不了关系,文翰心里到底有没怨恨他这个儿子,他不敢猜测。

    “舜儿,你来了。”

    就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文舜的脚步虽轻虽缓,文翰还是有所感应,轻轻地呼唤。文舜身体一颤,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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