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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心好意,却总归是敷衍,是糊弄,是谎言!
徐玫不喜欢听到谎言。
她宁愿莫仁不要这般安慰她!
莫仁脸色白了白,低声道:“是我的错。”
他没有就此再纠结下去,一咬牙,低声道:“师父临行前,只说过要入大内,的确没说要觐见皇上。我观他十分肃然,只怕是要进去查探什么,且是要十分冒险的。”
“大内本来就机关遍地,如今新帝登基越发戒备森严,师父想要有所行动,怕是很难。”莫仁道:“不过,大内最近一直十分平静,皇上也曾微服驾临太子府,想来师父行踪并未被发现……只怕是困住了某处。”
若是新帝发现了有人能悄然进入大内,定然更加担心自己人身安危,哪里还敢出宫!
“那个地方,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祈求师父能够平身脱身,早日归来。”莫仁再看一眼徐玫,见她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想了想,低声道:“师妹,你让我查探惠小姐和老爷子行踪……我查到了一些蹊跷。”
“什么?”徐玫问道。
夏长渊她确实毫无办法。发过一通脾气之后,已经能够理智地将担心放在心底,不再去时时想着,影响心境情绪。
“惠小姐进京之后,一直住在城外几十里处的一处田庄之中,并未入城,也一直平安无事。”莫仁道:“不过,就是昨日上午,惠小姐在田庄被人掳走,如今人在鹰卫营地之中,无法救援。”
“我跑了,他们去怕我娘恼火之后无所顾忌,只能再抓一个人质扑救。”徐玫皱眉,道:“但你都不知道惠姐姐来了,那些人为何消息如此灵通?而且,惠姐姐人在徐家田庄,身边有徐家护卫守护,怎么会被轻易带走?”
莫仁迟疑一下,低声道:“在惠小姐被掳之前,恰逢大老爷去了田庄向老爷子请安。”
徐玫怔了一下,立即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
她没有沉默太久,问道:“那我娘那边呢?有什么消息没有?”
“今天一早,京城徐家已经高调宣布,将会贡献给朝廷一百万两银子和一百万石粮食,且京城徐家主事人直接用马车装了二十万两白银,红绸彩带,锣鼓开路,将银子送到了京兆府衙前了。”
徐玫想起了今天隐隐约约听到的锣鼓声和高声喧闹声,原来是徐家赠银所闹出来的动静。
徐玫坐直了,问道:“还有呢?是谁在主事?”
“如今只是原本京城分会的大掌柜徐塘在主持。不过,据他说,徐夫人的大公子游历返家,路过京城,将会代替他,全权主持后续赠银之事。”莫仁轻声道。
徐玫闻言不禁有些兴奋:“大兄要来京城了?娘亲终于把他收服了啊!真是不容易!”
“那说不定我娘也悄悄地来了!”徐玫高兴地道:“这一次我又帮了娘亲大忙,回头一定要多讨点好处才行!别到将来真要动用银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特别穷!”
就要她向衡山许诺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没有什么银子!
莫仁看徐玫高兴了,神色间也轻松了许多,跟着露出了笑意。
……
夏长渊正闭目打坐,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动静。
此时他所在的,是一个一人多高能够并行三人的地下通道,没有灯火,只有不知从哪儿过来的朦朦胧胧的光亮,能看到墙面地上落着一层薄薄的尘土,像是不知道多少人没有人进来过了。
夏长渊在困在这个地道里,有三日了。
在他面前不远处,有一堵石墙,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就在离墙不远的地方打坐,仿佛在等待了什么。
过了许久许久。
夏长渊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个药丸吞了下去。他静待片刻,走到石墙跟前,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外面石墙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来。
外面正是夜幕深深,不见星月。
他等待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个阴天。
夏长渊平静的脸上不禁有了些喜意,深深呼吸,慢慢向下行走,走进了冰凉的湖水之中!寒意入体,让他分外清醒。他浮在水面上,四下看了看,运功逼去体内深寒,沉入了水底。
水面黑沉,看不出半点儿痕迹。
……
徐立前来的很快。
他看到徐玫就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之中,不禁露出微笑。
徐玫挤过人群,挤到徐立前跟前,脆生生地喊道:“大兄,真的是您来了!”
周围很多人不禁愣住了。
就连徐家之人,也有不认识徐玫的。他们愣了一下之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就要出手驱除走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姑娘。
徐立前拉住徐玫的手,与她一同走进徐家分会,笑着道:“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父亲呢?”
“我不是一个人啊,有莫仁呢。”徐玫脆生生地答道。
莫仁还在门外。
开始那想要阻拦之人还不明所以,莫仁冷声,道:“那是家主膝下的玫小姐,你们不认识吗?”说着,他抬脚跟走了进去。
那阻拦之人是个小管事,正在想着家主是不是有个玫小姐,见莫仁就要进去,忙拽住他,道:“你又是谁!”他刚才分别也是在看热闹的人群里的!
“我是玫小姐身边的护卫。”莫仁冷声道。
“啊……”那小管事愣在当场,看莫仁同一些人打招呼,有些傻了。(未完待续。)
187 商议
抛却外面那些人不提,徐立前和徐玫被徐塘迎进了内院。
徐塘四十岁上下,剑眉朗目,尤其是鼻子生的窄而高,显得十分的俊朗年轻,透着成熟稳重,让人一见难忘。他驻守京城已经七八年,交游广阔,行事面面俱到,很是不凡。
他摆手让跟着的人群退去,只留了两个副手,摆正面色,正要向徐立前询问什么,见徐立前取出一个小小的银色宝船模型,于是肃然接过,与身边二人验证了一番,将那精致的宝船捧还给徐立前,慎重行礼,道:“属下徐塘,万连雄,陈归真,恭迎立前公子。”
顿了顿,才又向徐玫微微欠身致意,道:“见过玫小姐。”
“三位叔伯免礼。”徐立前收好了宝船信物,神色肃穆,道:“身为兄长,营救妹妹,责无旁贷。蒙家主看重,令我暂时全权处理京城事物。家主此前已经细细交代此行方针策略,稍后会与几位通禀。我初次担当大任,后学末进,还望三位叔伯不吝提携相助。”说罢,他朝着三人行了一礼。
徐塘三人侧身避过,忙道:“不敢当。”
徐塘看了看徐玫,行礼道:“公子小姐远路二来,路途辛苦,不如稍作休息?”这位玫小姐从前不显,又不像是跟着立前公子一同进京的,突然出现,多少让人觉得费解。
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分会,他们就要招待好。
“也好。”徐立前微微颔首。
徐塘亲自给徐立前和徐玫安排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交代了随侍婢女好好服侍。他的确周到的很,很快就给连二人的内外衣裳并准备了整齐。尤其是徐玫,沐浴之后打扮一下出来,立即从街上不起眼的小姑娘,腰身变成了世家贵女一般,气质高华,让人不敢直视了。
至少,便是不认识她面孔的,此时再不敢怀疑她徐氏女的身份。
徐玫嘀咕一句,抬眼以前,却是徐立前正站在院子里等她了。
他以小冠束发,身披青裘,腰间系一华美长剑,脚踏玄靴,站在院子里的一株红梅前,眉目清俊白面如玉,端的是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这样的徐立前,是徐玫印象之中没有的!
在她前世的印象之中,这个仿佛尚未有什么少年意义勃发的时候,就已经失了心,颓然麻木仿佛如同垂暮老人……
原来,徐立前真的能长成光彩夺目的少年郎!
徐玫心中酸涩,看着徐立前,眼中有些湿润了。
“怎么了?”徐立前转身问她道。
徐玫眯着眼睛笑得甜美又促狭,道:“没想到大兄居然生的如此好看!我差点儿都不认得了呢!”在南通的时候,徐立前是遮掩过容貌的。
徐立前闻言略有些不自在,随即也笑道:“我也没想到,玫儿也长得如此好看的。”
兄妹二人会心一笑。
“走,玫儿陪我去见几位主事吧。”徐立前道。
“好呀。”徐玫答应下来。
兄妹二人重新来到议事厅,徐塘三人立即就到了。
见过礼之后,徐玫不禁又看向徐玫。
“家主有提过,准许妹妹旁听。”徐立前向徐塘几人解释道。
“不知家主如此身在何处?”徐塘低声问道:“可否来了京城?”
“家主的确有上京,不过不曾入城,在城外田庄安歇了。”徐立前道:“她不欲有人知晓她的行踪,也不会对此事我行事过多干涉,还请三位叔伯理解,不要将她行踪消息透露出去。”
“属下明白。”徐塘面色一松,施礼道。
既然徐夫人人在附近,那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的。虽然他从前没有与徐立前打过太多交道,只知道他幼年聪慧,后来心向科举惹了徐夫人不喜,狠狠责罚一番被赶出去磨砺……他暗自观察徐立前,见他从容沉稳,毫无骄纵之气,心想:就冲这一份心性气度,就能猜到,这位贵公子,大约是磨砺有成的了。
只希望,他初次行事,能不要坠了家主的名声。
徐塘心思转动,请了徐立前坐在主位,徐玫在徐立前身边陪坐,自己三人坐了下属。
茶过一盏之后,徐立前缓缓开口,道:“三位叔伯心中明白,我这才来,主要是为了惠小姐失踪一事,并徐家向朝廷捐赠银两粮草之事。还请三位叔伯再次与我介绍一下来龙去脉。”
徐塘拱拱手,道:“属下来说吧。”
他从突然接到神秘人送来的信件开始说起,并未过问徐玫怎么来的京城的。言语简洁明了,很快将事发前后交代了一遍。其中,他不免又看了徐玫几眼:这么一个娇柔的小姐,怎么能连夜从贼人手中逃掉了?当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交涉之人是皇室的一位声名不显的宗亲,名叫赵显,属于荣献郡王一脉,本身并无爵位职司。属下与他有些交情,是以他很明确地劝说属下,接走惠小姐,是朝廷情急之下不得不为,希望徐家能放弃敌意,行捐赠之事,这样彼此双方都面上有光。”徐塘道:“只要徐家有所表示,惠小姐就会立即被安全送回。”
“这么说,惠小姐应该能很快回来了?”徐立前问道。
徐塘点头,道:“应该是。”
徐家既然已经在天下人面前发了话,就不会再反悔。他们扣着徐惠,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不如行事漂亮些,立即将徐惠送回,早日让徐家消气,才是正经。
徐立前微微点头,道:“那么,我就向几位叔伯,传达一下家主的意思。”
他从容自若、娓娓道来,很快就将徐夫人的意思传达完毕,道:“……至于具体如何行事,几位叔伯久居京城,应当有所安排?”
徐塘与两位副主事对视一眼,沉吟道:“家主深谋远虑,我等万分钦佩,自当竭尽全力……”
徐玫坐着边上,听了几句,见徐塘确实行事老练安排周到,不禁暗自赞赏。又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徐立前已经将徐夫人在大方面的指示传达了,剩余都是细枝末节,不过就是操心罢了。(未完待续。)
188 多此一举
徐玫没有立即去见徐夫人。
徐夫人既然不愿意露面,她暂时也不想去打扰,不过心中已经打算,待夏长渊回来之后,就与他一起去见徐夫人。若是可能,就跟着徐夫人一起回姑苏好了。
她甚至没有留意到,很快就是春闱。而胡不为肯定会在这一届的金榜上,大放光彩。
徐惠果然就在徐立前进入分会的当天下午,被人送了回来。
送她的,是周太傅的孙女儿,周汐儿。
周汐儿挽着徐惠的手臂下车,形态十分亲密。
她与徐惠身量相仿,年纪一样,甚至此时衣服打扮都差不多少。只是,她面庞略微圆润,一侧有梨涡,眉目生动,笑容甜美,与徐惠的气质全不一样。
“我与惠儿同龄,一见如故,于是同长辈请求,邀请惠儿到家中小住了两日。听说惠儿家中有兄长妹妹来了,不好再留惠儿,耽搁亲情,所以将惠儿给送过来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双眼明亮,让人看起来不禁要跟着明朗起来,看向徐立前,又看了看徐玫,道:“这就是徐家兄长和玫儿妹妹吗?”
徐惠站在她身边,神色十分平静,一点儿也看不出才遭遇过惊吓的样子,闻言给周汐儿介绍道:“这是我大兄,名立前。这是我胞妹,闺名玫儿。”又介绍道:“这位是周太傅的唯一的孙女,闺名汐儿,与我同龄。之前我与汐儿在城外田庄相识,一见如故,特禀了祖父,与她一同进城,准备同游上元节的。”
“没想到,大兄和妹妹也来了京城了。”徐惠道。
她语气有些淡淡的,完全不像周汐儿热情开朗。
周汐儿恍若未觉,与徐立前和徐玫谈笑了几句,又邀了两人上元节同游,被婉拒也没有不高兴。她没有多留,谈笑一阵,也就告辞走了。
徐惠立即冷下了脸。
“惠儿,你这几天过得怎样?有没有受到为难?”徐立前关切地问道:“又怎么同周家小姐在一起了?”
徐玫也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徐惠看见徐玫,脸色一恼,正要发火,又看见徐立前格外关切,眼圈立即红了,咬牙道:“若不是有周汐儿出面一番说辞,难道要宣告众人徐氏女被人抓去了兵营在万千男人之间住了两天两夜吗?那我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不想徐玫才十来岁,还算是个小孩子!联系不到名节二字!
但若她被抓进兵营的风声传出去,姑娘家的名声就全毁了!一辈子被人轻视议论,真的会生不如死!
“啊。”徐立前很快明白过来,见徐惠委屈落泪,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安慰才好。
徐玫递给了徐惠一个帕子。
徐惠看向她,一把抓过帕子,回手狠狠地摔在徐玫身上,怨恨地道:“他们既然找了你,你为什么不好好待着!跑什么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拿你如何!现在换成了我,你心里高兴了吧!”
徐玫若是不逃走,哪里会有她后来受的这一遭!
“啊,惠姐姐,你说什么啊!”徐玫看向徐惠,有些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要偏偏抖机灵逃走!”徐惠恼恨地道:“你若老老实实的,哪里会有后来的事情!看到那周汐儿那张笑脸,我就只想要犯恶心!”
那个周汐儿,一定知道她被抓进军营过夜的事情了!
她徐惠这一辈子,都将在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面前抬不起头!
若是徐玫不跑,将这一桩交易悄悄地做成了,她也悄悄地放回来了,谁知道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只会同情她一个小孩子担惊受怕了而已!
为什么她要抖机灵跑了,给了她一个一辈子的污点!
“惠儿……”徐立前也被徐惠这番话说的懵了。
“就她机灵!显得我多蠢多活该是吧!”徐惠满腔火气,却又不断地落泪,似乎有万分委屈。
“惠儿,你冷静一下。”徐立前深深呼吸,沉声对徐惠道:“我们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们稍后再来看你。”
就算是再恼火,也不能胡乱迁怒,拿自己妹妹出气,是怎么一回事。
徐惠这是恼糊涂了吧。
徐立前拉着徐玫往外走。
徐惠在身后放声大哭。
徐立前的脚步顿了顿,徐玫不禁回头去看徐惠,却很快又被徐立前拽着,走出去了。
“你们时时留意着惠小姐的动静,好好侍候着。”徐立前向门口侍立的两名婢女吩咐了一声,看了看小院,拉着徐玫走进院子里,在一个小小的亭子里停了下来。
“惠儿这次受了委屈,说话口不择言,玫儿你别往心中去。”徐立前低声道。
徐玫摇摇头:“我好久没见过慧姐姐哭了。”
“她也是难受的很了。”徐立前道:“你年轻小,还不明白。姑娘家的闺誉,的确是十分重要的。”
徐玫很明白。
所以,她虽然刚才在乍一听徐惠迁怒指责的时候,有些难以相信,如今想到了关键,已经十分理解她,不会因此生气了。
“只希望她能冷静下来吧。”徐立前也恼了,恨恨地道:“那些人居然将惠儿囚在了兵营!他们不悄悄地放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周家小姑娘参与进来,多此一举!”
“难道是在嘲讽我徐家!”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