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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经-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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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住处……就算最后真的找不到地方住,他还可以去徐氏分会,相信那些主事是能够给自己腾出一个清净地方的。只是,他心头有些不愿意就此求徐家人,好像自己走投无路似的。

    这种感觉,让他难堪难受。

    只是,离入场不过就三日的时间了,临时他又到哪里去找地方住呢?

    “胡兄!”

    随着一声惊喜,一个长相斯文感觉有些单薄的青年人从外面走进来,走到胡不为桌前,道:“我听说你这个客栈走水了?胡兄没事就好!”

    来的是青年姓任,名意达。同为苏州府出身的年轻举子,胡不为与他二人之间相处颇为熟稔,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相遇之后,更是格外亲近一些。

    “多谢任兄挂念。”胡不为起身相迎,笑着道:“这里客栈昨夜的确有了些小意外,没有人伤亡。只是,我暂时失了住处,就要流落街头呢。”

    他言语轻松,反而因此毫无狼狈之感了。

    任意达有些惊讶,似乎颇为胡不为担心。

    他想了想,诚恳地道:“胡兄不如到我哪里去住?你知道,我来的早,定到了一个小院子。若是胡兄不嫌弃,我就让人给胡兄腾出一间房来。”

    任家是江南富户,家中有茶田数百倾,几代积蓄,十分富裕。因为只种茶,不做别的生意,所以不如姑苏徐氏那么打眼罢了。

    胡不为想了想,长身作揖,向任意达道谢,道:“如此,我就不客气,多谢任兄收留了。”

    “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出门靠朋友,都是苏州府出来的,你我之间客气什么。”任意达高兴地道。

    事不宜迟。

    既然说定了,两人当即就要走。胡不为招来掌柜的结算茶钱,掌柜的也没有收,听说胡不为找到新住处了,好一番赔礼,又对着任意达,说了好些个好话,才将二人送出了门。

    胡不为便住进了任意达包下的小院子,住进了顾家客栈。

    小院子里清净,两个人住在一起又能讨论时文,一时间格外舒心。

    眨眼,便过去了两日。

    次日清晨,就是春闱进场之时。

    临睡之前,两个人核对了各自的考篮,才缓缓入睡。次日天才蒙蒙亮,他们便起身洗漱,临出门前,再次核对了考篮,确认无误,这才出了客栈,朝着贡院而去。

    “胡兄的书童,年纪也太小了些。”任意达道:“连考篮都要胡兄自己拿着。”

    胡不为摇头,握紧了手中的考篮,脸色闪过一丝阴沉,道:“不怕任兄笑话,三年前,我头一回下场科举,就是忽略了考篮没有看紧,不知被什么投入了一根空心夹带的笔……被差役搜出之时,我那是又惊又怒,努力争辩,却忘记了事实俱在,遂被差役百般嘲讽,实在是羞愧难言!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我整整迟了两年,才终于能够踏入县学考场!”

    “教训不敢或忘,让任兄笑话了。”胡不为深吸一口,缓缓说道。

    任意达面上露出震惊之色,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他自己的考篮也从仆人手中接过来自己搂在怀中,道:“胡兄做的对。如此要紧之时,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之前是我太孟浪了。”

    胡不为朝着任意达笑了笑,提着自己的考篮,踏上了外面的街道。

    一路顺顺利利。

    到了贡院前面,排队,验明正身,搜查全身和考篮……直到找到了自己的考号座位,放下了考篮,在小小的号舍里坐定,胡不为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紧握的手心松开了些。i

    那一年,那一支笔,对他的影响有多深,谁也不知道!

    哪怕是当他以魁首的成绩再见当年蔑视他的县丞大人时候,那位县丞认出了他也清楚明白地说“当年应该是另有他故”绝非是他刻意夹带,所有人都因为他的成绩为附和了这种说法仿佛是证明了他的清白……但胡不为依旧不能忘怀那支空心笔带给他的打击和耻辱!

    就连福伯,他也不禁开始迁怒起来——

    当时是他看护着考篮!他竟然让人钻了空子!若他真是一个寻常老人胡不为觉得自己也不会真的怪他,但福伯分明是一个武林高手!他拿在手上的东西,也能被人轻易动了手脚!

    越是回想,越是恼怒。

    再后来,福伯唯一的儿子又因为他的吩咐陷在了徐家生死不知……胡不为越来越无法面对看着他长大的老人!

    然后,福伯大约也察觉到了,回到西北祭祖之后就自请留在那里看守坟茔……胡不为答应了。

    撇去福伯不提,打从那之后的每一次进场,每一次差役例行搜查之时,胡不为都会控制不住地紧张!甚至,他紧张的面红心跳额头冒汗,以至于所有看到他状况的差役都会不禁怀疑起来,反复将他搜查好几遍!

    而在所有人面前,那样的怀疑,那样的反复搜查,对于胡不为来说,绝对是一种侮辱!却是他不得不承受的侮辱!

    幸好,再没有出现第二支空心笔。

    胡不为定了定心,开始将考篮里的物品一一拿出来,该放在书桌上的,就放在书桌上;该放在木板床上的,就放在木板床上。(未完待续。)

206 腹症

    号舍无比简陋。

    三月里的天气尚没有暖和到能够穿薄衫的程度,尤其是早晚夜间,凉气就会从地下一阵阵地冒上来,若是不够注意,轻易就会让人着了风寒生了病。

    新帝看重这一科,存体恤之心,打破惯例,在简陋的只有一层薄薄木板似乎只要稍微肥胖一些就会将那木板给压断的木板床上,安置了一块不薄不厚的毯子。

    为了不引发火灾,炭盆肯定是不能放的。

    一床毯子,足以让许多身体不够强壮的举子,轻松许多地熬过这几天。

    胡不为自诩身体十分不错,多少年不知道风寒为何物了,肯定能轻松地熬过去。对于他来说,只要坐进了号舍,就什么都不必在意了。不过,当然,夜里有条毯子裹身,肯定会舒服些就是了。

    胡不为撑开毯子抖了几下,觉得毯子上还残余着晒后的太阳的味道,心中满意,将其再次叠好,在书桌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考生陆陆续续进场。

    任意达同他离的很远,只是点头示意,就远远错开了。

    胡不为闭目养神,在紧张的考场上,显得安然而自在。

    外面传来鸣锣静场的声音。主考官迈步走进来。胡不为睁开眼睛同所有人一般起立,看向主考官的目光之中,都带着许多恭敬之色。

    新帝第一科,主考官正是如今执掌权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周太傅!

    胡不为看着他威严自显的风度气场,心中生出一丝热切,又有一丝豪情!用不了多久,他胡不为也会成为这大夏无人能够忽视的权臣!执掌权柄,挥洒天下!

    他双拳重重一握,随着所有的举子一起,行了个师长礼。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郑重的祭祀礼仪,到举子们重新坐好,终于得到了考题,开始摒弃杂念冥思苦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也有些人拿到考题,却并不焦急。

    比如胡不为。

    他将考题浏览了一遍,就放回桌面上,起身净手回来,见面前茶水已经烧开,便拿出了一只碗和炒的香喷喷的一包炒面。炒面放入碗中少许,兑了一些热水,用筷子搅拌片刻,滴上两滴香油,再取了一些酱黄瓜来佐餐,一碗热腾腾的面汤,足以安抚尚未空荡的胃,让身体涌出热意,让人精神愉悦,心满意足。

    享受了一碗热汤,仿佛是身心都跟着调整好了。

    他起身伸展了一下四肢,朝着看过来的监考官礼貌谦逊地笑了笑,方才再次于案前坐下,重新开始审题。

    他的思绪转的很快。

    第一道题该如何做,他没多久就找到了思路。只是破题立意若是太过平淡,难有好的成就,需要再斟酌一番才是……胡不为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所思,却突然,腹中一阵绞痛,让他闷哼出声!

    胡不为有些懵。

    刚才疼痛太过突然又太过剧烈,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他听说有一些举子进了考场之后,会无来由地肚子痛却查不出病症,听说是因为情绪格外紧张的缘故,出了考场就好了……但这种毛病怎么会出现在他胡不为身上!

    一定是错觉。

    胡不为想。

    但立即,绞痛再次袭来,也不再一沾就走,而是一波接着一波!他的腹中仿佛是抄豆子爆米花一般,噼里啪啦轰轰隆隆,响声甚至遮盖不住,引得附近几个号舍的举子都不禁看了过来!

    胡不为已经满面方才涌起血红,但血色立即就褪了下去,青白无比,满脸大汗!

    疼的!也是急的!

    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如此!

    但腹中翻滚已经忍耐不住,胡不为挣扎着起身,向着茅厕净室跌跌撞撞奔了过去!一路上,又差点儿碰翻了几个考生的桌子!

    “是跑肚子了吧?”

    “吃坏东西了?”

    “说不定是因为太紧张了……”

    有考生忍不住地嘀咕着。就在他腹痛无比之时,胡不为居然还能将这些声音都纳入了耳中,蹲在坑上,面颊再无一丝血色。

    有监考官已经赶了过来,询问着情况。

    胡不为好不容易才能从净室里扶墙出来,勉强说道:“多谢大人关怀,学生还能忍耐。”

    那监考官摇摇头,目露怜悯。

    周太傅走了过来,打量了胡不为一眼,侧身示意身后差役上前,指着差役端着的一个茶盏,道:“这里面是一丸搜肠丸,或许能助你排空腹中杂物。你服用了吧。”

    这丸药名字取的奇怪,却是神农馆的老馆主发明这药针对吃坏东西的跑肚之症发明的有些“狠”的法子,一丸药下去,保管立即如厕将腹中所有内容全都不排出一空!所谓搜肠刮肚,不过如此!

    针对吃坏肚子的拉稀之症,有奇效!

    考场是有御医的。但御医只能在门外其他地方待着,不能进了这一道门。而考生一但出了这一道门,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这次考试!决不能有任何通融!

    所以,周太傅此时只能将胡不为的情况判断为吃坏了肚子,好心地拿出药丸来,试图挽救一下。毕竟,三年一次的春闱,对每一个能参加的举子来说,都是万分重要的机遇!

    胡不为知道这种药丸。

    他十分感激地向周太傅道了谢,待那差役将药丸化了水,毫不犹豫地将半碗水灌了下去!而后,他向周太傅告罪,重新进了茅厕。

    搜肠刮肚之后,虽然会挨饿,但也比这么反复跑肚疼痛无法安坐要强的多了!

    只是挨饿的话,他还是能坚持答完题的!

    影响会有,但不会太大!

    胡不为蹲在茅坑上的时候,苍白着脸,想了很多。

    只是。

    很可惜。

    他的腹痛却并不是吃坏了肚子,搜肠丸服用过去他排空了肠胃,腹中依旧绞痛难忍,一波接着一波,如同一浪又一浪地打过来,他勉强坐回座位上捂着肚子忍耐了小半日,全身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也不愿意放弃,最后眼前一黑,倒在了桌上!

    “唉。”周太傅和几位监考官目露怜悯同情,道:“赶紧送出去诊治吧。”见有许多考生被这个变故影响到了,周太傅又道:“这位学子还年轻,保重身体,三年后更有机会。”

    是啊。

    刚才那人可是年轻的很,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

    许多考生恍然明白,心道:这么年轻,说不定这一科也就是来下场涨见识的。再学三年,的确会更有把握金榜题名啊……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值得感慨的了。

    考生们想明白了这一点,收敛心神,开始沉思答题。

    有差役过来替胡不为收拾随身物品……再没有谁有心思多向这边看一眼了。

    ……

    “啊?”徐玫被才听到的消息惊到了,她忙坐直了身体,瞪大眼睛看向徐立前,道:“大兄刚才说什么?胡不为怎么了?”

    “他进场之后,突发腹症,疼痛不止,以至于昏倒在贡院,只能被送出考场诊治。”徐立前的神色有一些复杂,见徐玫和徐惠都是一副恍恍惚惚不能相信的神色,他补充道:“也幸好及时送了出去,且恰巧有御医在贡院外当场就替他诊治出了病由,且及时下针治疗……不然,略一耽搁,或是碰上庸医,胡兄只怕会没命。”

    “急性腹症?”徐玫不太了解这是个什么病。

    徐立前解释了一番,道:“……导致了一截小肠溃脓溃烂……一般大夫难断对症状不说,一般汤药也很难起到治疗的效果,尤其是急症,来势汹汹,是能将人活生生痛死的!”

    所以说,胡不为说是不幸,其实是大幸!

    若非是他腹症刚巧在考场发作,又怎么能被立即送到御医面前诊治?御医总比一般大夫医术高明的多!他又正好碰到一位从前见过这种病症的,当场几针扎下去,导出腹腔溃烂脓血,恰恰好救了胡不为的命!

    换句话说,若胡不为这病换个时辰发作,他十分可能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相对于性命来说,错过了一次科考,似乎也没有那么遗憾了吧……

    徐立前有些怔忪,万分感慨。

    徐玫也傻了。

    她之前在想起胡不为最近要春闱的时候,想到他前世是高中了探花郎意气风发美名传天下的,心头难免不爽快,也暗自嘀咕了几句,诅咒他突然点儿什么状况,错过了考试才好……但山高水远鞭长莫及,她也就心中想想没人的时候嘀咕了几句,怎么就真的出变故了?

    当真又错过了一场?

    这次是三年才轮一回的春闱!不是年年都有的县试!

    但似乎他因为错过了春闱却保住了性命……有了命在,三年后他还可以再考,而且还可以准备的更充分更万无一失……

    徐玫心中纠结无比纠结,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幸灾乐祸呢,还是该懊恼多一些。

    徐惠却怔怔然许久,才缓回了一些神智,心中却是格外难受,问道:“真的是腹症?是不是太巧合了些?”徐惠突然看向徐玫,声音也冷下来,道:“该不是有人要故意害他吧?”

    她可是知道,当年胡不为在姑苏同徐立前一同下场那一次,有人往胡不为的考篮里丢了一只空心笔!虽然所有人一直都没有名言是谁做的,但有不少人回想起来,都不禁怀疑,当初那空心笔,怕是与徐玫脱不了关系!

    她那会儿才七八岁是年纪很小不错,但偏偏是她那时候出现在那里!

    当时觉得不会,但现在回想,七八岁的年纪其实很聪明很早熟能够动心机了好不好!

    徐惠的目光带着冷冽毫不掩饰地看过来,徐玫想要忽略都不行。她嘟了一下嘴,恼道:“姐姐你将这话的时候看着我做什么!”

    “我看你会不会心虚!”徐惠心头难受,话语脱口而出。

    “我心虚什么。”徐玫红了眼睛,委屈无比,高声争辩道:“姐姐总不会以为是我害了那个胡不为!他在京城!我在家里窝着!我有多大的本事,能够千山万水去害他!”

    “你!”徐惠没想到一向都好脾气似乎从不生气的徐玫会突然间高声争辩,那一声声声浪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不禁气血翻涌起来。而偏偏徐玫的话让她无从辩驳,堵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蛮不讲理的刁蛮之辈,心头难受之极,满脸通红又转而发黑,一口气差点儿没上上来!

    “好了!”徐立前瞪向徐惠,道:“惠儿,就算是慌不择言,也没有你这么出口就是无稽之谈的!玫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害胡兄!”

    徐惠眼红气苦,被这么一训斥,越发地觉得不好受,开口道:“大兄你知道什么!当年你同胡兄一同下场,胡兄的考篮好端端地多出了一只空心笔,害的胡兄不能下场,可就是咱们的好妹妹做的!”

    “你说什么?”乍一听这样的信息,徐立前难免愣了一下。

    徐玫却立即高声反驳起来,道:“姐姐!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这么污蔑我,我不依!什么空心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记得自己听说的是胡不为夹带!就算是旁人冤枉了他,惠姐姐你也不能回头就来冤枉我!”

    不等徐立前和徐惠开口,徐玫抢先又道:“惠姐姐!那胡不为是你什么人!你非要替他打抱不平来冤枉我!我可是你亲妹妹!”

    徐惠“刷”的一下满面涨红,本来想要辩驳的话,全部被徐玫这几句反问给堵在了嗓子里!

    徐立前更是被两个亲妹妹突然翻脸大吵给弄的头昏脑涨,此时虽然徐玫委屈的泫然欲泣徐惠羞恼的满面通红,但好歹这两人都闭了嘴巴,他的耳朵也清净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左一右站立的两个妹妹,苦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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