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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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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敬的,甚至还有些讨好的卑微的,笑容。

    至于那么妇孺们,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前面了。

    没有理会各怀心思的族人,只是应下了明日会就这一次北上得失召开一次族会,徐夫人便直接回到了梧桐苑,抿着茶水,看着几个孩子上来问安。

    “娘,您真是厉害!”徐立前在族学里消息灵通许多,望向徐夫人眼中充满崇拜,道:“大家都说大康人特别野蛮强硬,特别的不好打交道的,没想到娘您一出面,就什么都解决了!”

    尤其是徐大老爷才失利丢人的情况下。

    徐夫人胜的实在干脆利落!

    “大伯父这一下可臊的慌了!”徐惠接话,言语之中充满了对自己母亲的骄傲和对陈大老爷的鄙夷:“明明被娘救回来了,却家也不好意思回来,不知道到哪里买醉去了!看吧,大伯母又要来找娘哭诉了!”

    徐夫人淡淡地望了徐惠一眼,道:“惠儿,对长辈要尊重,不要犯口舌之过。今儿你是第一回,我就不罚你了。但日后再犯,段不轻饶。”

    徐惠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没有做声了。

    徐立前便替她解释道:“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妹她最喜欢听人夸赞您厉害。而且,我作证,她在外面从来都是乖巧礼貌的,从来没有说过错话。就是在您这里,没有外人,她才放松了些。”

    徐夫人不置可否,开始查问徐立前的课业。

    徐立前一一应对,尤其是徐夫人问的几道算术题也算的清清楚楚,这让徐夫人十分满意,眉眼之间的温柔慈爱也多露出了几分。徐惠也恢复了精神,偶尔插话表示自己也能回答问题,屋里的气氛又松快起来。

    徐玫乖乖地坐在一边。

    轮到她被徐夫人问话的时候,徐玫主动问道:“娘,父亲呢?”

    徐夫人也许是没想到徐玫已经长大到能开口提问,又更像是没想到徐玫会问到夏长渊,微微一怔,道:“你父亲他四处云游去了。”

    “什么是云游?”徐玫追问道:“不回来了吗?”

    徐夫人看着小女儿无比清澈的目光,抿了抿唇,轻声道:“回来。开春应该能回来一趟。”

    “哦。”徐玫应了一声,低头又摆弄着她的九连环。

    徐夫人仔细地观察着小女儿的神情,确定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显示出来高兴或是不高兴,既没有失落也没有欢喜,心头微疑,微微探身问徐玫道:“玫儿很想父亲?”

    徐玫抬头,目光从金姑姑身上滑过,看出她手指微动显然紧张……她干脆又无辜地摇摇头,道:“玫儿不记得父亲,不想他。”

    “那你为什么问呢?”徐夫人又问道。

    夏长渊与徐玫才相处不过几日。那几日之中,一日也不过最多有一个时辰是彼此相对相处的。小孩子记不住,十分正常。徐夫人奇怪的是,为什么徐玫明明记不住,却还是会问。

    “金姑姑总说父亲。”徐玫懵懂地道。

    原来是有人一直在孩子耳边提起……徐夫人闻言,淡淡抬眼看了一下金姑姑。

    金姑姑束手,深深低下头。

    徐夫人没有说什么,摸了一下徐玫的脑袋,微笑道:“玫儿现在能说这么多话了,可见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我很高兴。”

    徐玫便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道:“金姑姑陪玫儿说话的”

    徐立前轻声问道:“娘,父亲开春真的会回来?”

    “自然。”徐夫人看向他:“为何突然问起他来了?”

    “娘,我听人说,父亲他就是五柳居士……”徐立前眼中闪过一抹小心翼翼的期待,仿佛又藏着隐隐的小兴奋,向徐夫人求证道:“娘,是真的吗?”

    五柳居士啊!

    那是当今名士!诗画双绝,美誉无双!

    徐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因为徐夫人并不愿意在他们面前提起来,更是从未详细地介绍过。徐立前一直猜测,大概他们的父亲其实是一个很普通的普通人,又因为是入赘徐家,心中偏又存着一点儿可怜的自尊,才很少在徐家常住,总是云游在外。

    徐立前怎么也没想到,他的父亲会是鼎鼎大名的五柳居士!他读过他的许多诗,喜欢的不得了!就这几日,又掏到了五柳居士的一幅画,也喜欢的不得了!

    一个自己很喜欢很崇拜的人,既然是自己从不显山露水的父亲!

    这让徐立前怎么能不激动!

    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因为不敢确认,暗自忍耐了许久,连徐惠都没有说!如今到了徐夫人回来,刚好又提到了父亲,他便再也忍耐不住,问出了口。

    (其实收藏早过一百了,当时就许了愿,今天才加更。但总比不加来的好,是不是?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

019 五柳居士

    “你父亲的确有这个一个雅号。”徐夫人轻声道。

    徐立前的目光一下子灼灼发亮,小脸兴奋地通红,依旧难以相信地道:“真的!”

    “这天下,应该不会有两位五柳居士。”徐夫人微微带着笑意,轻轻端起清茶抿了一口,十分淡然平静。

    徐立前却不能平静了。

    他看向徐夫人,完全顾不上去仔细揣摩自己母亲的心意,激动地道:“真的是真的啊!为什么您们从未提起过!父亲他原来也是那样厉害那样了不起的人!”

    可笑他从前以为父亲平庸,只是依附母亲生活又不肯放下身段的虚伪之人!于是打从心底疏离他,不愿意与他亲近!

    他真是太傻了!

    像娘亲这么厉害的人,就是迫不得已,怕也不会选一个太普通的人做丈夫!

    他从前自诩聪明,却从未想通过这个道理!

    徐立前十分后悔自己错过的那些与父亲亲近的时光——

    他真的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问父亲!那些诗词韵律的美妙所在,族学里的夫子根本就含含糊糊言不由衷,答不上来!

    五柳居士肯定能答的很精彩,肯定一句话就能如醍醐灌顶,让他大有所获。

    徐立前不禁握紧了拳头。

    徐夫人微笑道:“待他回来,立前亲自问他就是了。”

    “噢。”徐夫人不肯多谈,这让徐立前有些失望。但一想到眼下已经是深秋十月,距离开春还有几个月,他就难免觉得格外漫长。但他很快又想到,他若是真的能有向五柳居士那样的高人请教,眼下自己所知道的显然太过浅薄,必须抓紧时间学习的更多,不能让他失望才行……这么一想,他又庆幸能有几个月的时间让他来做准备了。

    徐玫一直都在摆弄着自己的九连环。当然,也没有错过徐夫人和徐立前的谈话就是了。徐惠在徐立前问起“五柳居士”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有些迷糊,想要问一问,却又插不上话,很是懊恼。

    终于,徐惠找了个机会拉着徐立前向徐夫人告辞,得到准许之后迫不及待地拉着徐立前走出了堂屋,出门之后就开始急切地向徐立前问话,兄妹二人说着话走远了。

    徐玫似乎在一边玩的十分专心,乖乖的安静极了。

    徐夫人看了她一眼,想着她才一岁多估计也不能听懂什么,便没有让人将她抱走,目光转向了金姑姑,眼中凌厉一闪而过,复又重新平淡。

    首先,是徐立前的事情。

    “金瓶。”徐夫人轻声开口。

    金姑姑立即在她面前跪了下来,请罪道:“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如此说,你已经知道是谁在立前面前谈论五柳居士了?”徐夫人轻飘飘地道。

    徐立前的天资很好,尤其是读书诗词一道上的天资更好。这一点,像他的父亲。

    徐夫人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就格外不许有人向他谈及这方面的一切,尤其是不准去说他有一个声誉显赫的文人雅士的父亲。族学里的先生都是被一再叮嘱过的,教的都是很实在的学问,从来都不许谈及“士农工商”的论调。姑苏徐氏是巨贾,怎能培养出看不起“商”的族人!

    更何况,徐夫人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

    金姑姑娇躯一颤,摇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失职,请主子责罚。”

    “那就是一再失职了。”徐夫人淡淡地道:“金瓶,你让我很失望。”

    金姑姑垂首不语。

    房间里一下子格外安静起来。

    徐玫摆弄九连环时候那轻微的银环碰撞声不断响起,让周围的气氛略微轻松一些,没有陷入了难受的凝固。

    徐夫人看着窗外明亮的白光之中,有金黄的树叶优雅地飘落下来,微微出神。

    良久,她的目光才重新落在金姑姑身上,轻声道:“我有些后悔,当年将你留了下来。”

    金姑姑身子再颤。

    “金瓶,你若是控制不住子的心,直言就是,何必勉强自己。”徐夫人再次静默片刻,仿佛是等待着金姑姑做决定。见金姑姑一直没有言语,就道:“既然如此……给你一天时间,查清楚刚才立前的事情。而后,自己领罚吧。”

    “是,奴婢领命。”金姑姑向徐夫人叩首,道:“奴婢去了。”

    金姑姑走了。

    徐玫将九连环解开,欢呼一声,跑到徐夫人身边,显摆道:“娘,您看,玫儿解开了!”

    徐夫人笑眯眯地摸了摸徐玫的脑袋,柔声称赞几句,耐心地陪她玩了起来。徐玫十分开心,笑声如同银铃一般。

    ——娘亲只是判定了金姑姑在徐立前那边失职了。却并未对金姑姑在她面前反复提夏长渊的事情上做出判定。显然,徐夫人对金姑姑多有一份容忍,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得力的用手……貌似因为夏长渊的缘故?

    金姑姑与夏长渊之间,从前有过交集?

    徐玫在心中划了一个问号,抬头眯着眼睛朝徐夫人甜腻腻地笑。

    接下来的十天里,徐玫都没有在徐夫人这里看见金姑姑。听说,她被关了禁闭,一个真真正正的封闭的地下黑屋子,没有光没有声音,每天只有一个满头和一杯清水!

    单是想象,就觉得无比难熬。

    金姑姑不在的时候,顶替她的职责做事的,是金盏。

    何嫂向金盏表示要一直留在徐玫身边做妈妈。徐夫人问了徐玫,徐玫当然说“好”。金盏去询问调查了一番,何嫂很顺利地留了下来。同时,徐夫人见徐玫真的不再需要人喂奶了,就干脆也辞掉了小孟嫂。

    小孟嫂领了很丰厚的赏赐,来向徐玫告别。

    她的眼睛里有浓烈的不舍,却也十分的满意和欢喜,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绪,让她的儿子月月给徐玫磕头,道:“玫小姐!奴婢会一直记得给菩萨上香,让她一定保佑您健康长大长命百岁!”

    原来,她最开始是记错了。小孟嫂生的是个儿子,叫了“月月”。徐玫看着长相秀气穿着红花布袄子偏向女孩子打扮的月月,对小孟嫂有些不舍,但心中却是更加欣慰——

    小孟嫂这个时候离开了,也挺好的。

    有了这一笔不菲的钱财,回去经营她的家,侍奉老人,替小姑子置办嫁妆嫁出去,再生几个孩子……简简单单能够预见到的长久的日子,肯定比前世的结局更好吧。

    徐玫想着,将她把玩的九连环向前递了出去,道:“给月月。”

    小孟嫂有些迟疑。

    这九连环是实心银材质的,沉甸甸的足有七八两重。价值不菲。

    徐玫见状,干脆将那九连环往小男孩怀里仿佛赌气一般地一砸!

    小孟嫂猛然提了一口气,就要去护住自己的儿子!徐玫居高临下,九连环又那么重,若是万一砸了小孩子的头,就严重了!

    “噗”的一声闷响,九连环正好落在小男孩跪着的穿了薄棉裤的大腿上,又滚落下来,“叮当”几声响。

    小孟嫂松了一口气,忙拉着还在发傻的儿子道:“谢谢玫小姐赏!谢谢玫小姐赏!”她见徐玫有些想要发脾气的迹象,便不敢在耽搁,拿了九连环,拖着她的儿子走了。

    恩,自己砸的可真准。

    徐玫看着那对母子快快的脚步,又快活地笑了起来,对何嫂道:“何妈妈,再给我找个九连环来!我要砸人!”

020 砸人玩儿

    朱燕和朱雀都吓了一跳。

    只有何嫂真的去给徐玫拿了新的九连环来。

    徐玫快活的很,从榻上麻利地滑下来,跑到墙角被屏风遮挡起来的那几个木头上边上,指着它们道:“搬出去!放在院子里!”

    原来是砸木人。

    朱燕和朱雀都松了一口气,顺从地将一个木头人搬到了院子里,在徐玫的指点下,安放在一颗银杏树下。

    “花花!”徐玫大喊一声,将手里的九连环猛然朝着木人的脑袋丢过去。只可惜,没有打中,“噗”的一声,落在了黄土地上。黑白花的小狗兴奋地摇着尾巴,跑过去将九连环叼了回来,徐玫眯着眼睛接过,拍了拍它毛茸茸的脑袋,道:“好花花!”

    “我们再来!”

    夕阳下,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和一只黑白花的斑纹狗一个木头人和一个不断被抛飞的九连环,玩的格外的开心。

    ……

    再见金姑姑的时候,她清瘦了很多——

    原本还略有圆润的俏脸瘦成了巴掌一样,下巴也尖细起来。就算是穿着宽松又有些厚的长袄子,也能清晰地看到她格外纤细的腰肢,走动起来的时候,楚楚动人。

    她依旧管着徐夫人身边的大小内务。

    但徐夫人却将金盏派给了徐立前,改名叫做了石青。这样,松涛院原来有一个小厮向徐立前磕头离开了,梧桐苑里徐夫人身边很快顶替上来一个新的金盏,面庞有些严肃不苟言笑,但很快,大家就都习惯了。

    徐夫人依旧很忙碌,几日都难以见到一次。

    徐玫找不到她的时候,会找金姑姑。金姑姑多半时间都留在梧桐苑,但她待徐玫多了些恭敬的冷淡,但徐玫恍然未觉,依旧要她陪着玩。

    新年。

    整个徐宅掌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将白雪也映照的红红的,一片喜气洋洋。

    徐玫徐氏祠堂的院子里,同女眷们站在一起,望着在众人拱卫之中一步一步走进祠堂里的徐夫人,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了从前不准女子入内的祠堂里,看着她手持礼器主持着祭祀,高高堆起的云髻在一共男子间是那样的醒目,卓然、骄傲,又不容侵犯,心中幽然升起了自豪!

    这就是徐氏元真!

    压服了诸多男人,让所有女子都暗自钦佩的徐元真!

    徐玫站在雪地里,一点儿也没觉得冷。她不禁在想,有这样的母亲,她的前世为什么会长成一个柔弱天真的小女人?

    除了因为她身体娇弱的缘故,就是因为****了吧。

    她在年少的时候就遇见了他,相知相许到顺利出嫁,婚后她就是生了傻儿子之后再没有受孕,那十来年他也仅仅是守着她一个女人……那时候的自己总是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幸运他又是那么的难得,是以就是那么全心全意地爱着他……却怎么也没想到,现实却给了她那么重的一个巴掌,直接就要了她的命!

    徐玫站在雪地里,流的眼泪立即失去了温度。

    ……

    过了年,江南的冰雪便开始迅速地融化。虽然有时候依旧觉得湿冷难受,但春天却已经悄悄地来了。

    “立前知道了你是那五柳居士,十分高兴,这阵子都在盼着你再来。”徐夫人淡淡地道:“长渊,你知道,我想让他接管这份家业,而不是吟风弄月。”

    “他才几岁。”夏长渊怔了一下,摇头道:“就是他再聪明再有天分,像你当年一样,至少也需要五六年后才能帮到你。元真,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徐夫人道:“不是我心急。我只怕他喜文厌商,几年后再纠正根本就来不及了!”

    “那就让他做个吟风弄月的文人又如何?”夏长渊道:“姑苏徐氏难道就不能养一个文人?元真,你难道不觉得,你太辛苦了些么?”

    徐夫人突然激动起来,俏脸寒霜,盯着夏长渊,冷声道:“我辛苦,当然就是我活该!但夏长渊你告诉我,这世上到底有哪个女人是不辛苦的!”

    “与其指望着男人算计着男人算计着别的女人为一点小利斗来斗去的辛苦,我宁愿现在这样自己努力经营出一个高度让男人女人都不得不仰望的辛苦!”

    “我是女人!”

    “我若是不辛苦地扛下去,我若是退后一步,只怕就是悬崖边上!”

    “夏长渊,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夏长渊静静地听完,有些无奈,道:“元真,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就是了。”

    徐夫人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冷声道:“我不管你怎么做。总之,立前不能走岔了路。他会怀着尊崇之心来见你,你必须要负责解决你五柳居士对他的影响。”

    “若你没有这个雅号,他这三个月绝不会迷恋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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