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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可我现在在南京，我先打给王亚瑞让他去陪陪你。”
“不……不要告诉王亚瑞……”是啊，海海去了南京，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旅游散心，疗她的情伤。
“楠西，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卓凌呢？不会是他欺负你了吧？”
楠西捂住嘴巴，气息憋到心绞痛，她一个劲地摇头，可电话那头的宁海海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情伤，这就是所谓的情伤啊，她是真真正正体会这滋味了。“海海，你别问，快点回来陪我，陪陪我……”
若不是情况特殊，楠西根本不会提这要求，海海说：“好，你等着，我立刻赶回去。”
楠西有了一丝欣慰，幸好，她还有朋友。
没过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急促而又激烈，楠西愣了一下，海海远在南京，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楠西，楠西，开门。”
敲门的人不是海海，而是王亚瑞，楠西一阵犹豫。
王亚瑞敲得急，说得也急，“楠西，你开开门，海海在电话里说得不明不白的，她怕你出事，你发生什么事了？快开门，不然我撞门了。”
没办法，只要开门。
第111章 爱她，就离开她
第111章爱她，就离开她海海在南京，一时间赶不回来，听到电话里楠西无力的求助声，她实在着急，一想，也只有先打给王亚瑞让他过去看看了。
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个好友之间总有一种默契在，无论谁出了事，另外两个都不会袖手旁观。
然，宁海海忽略的是，三人之中毕竟有一个是男生。
王亚瑞一接到电话就放下手里的一切赶去了楠西家。眼前的楠西，双眼浮肿，面容憔悴，跟往日神采奕奕的楠西，大不相同。
楠西开了门，艰难地对王亚瑞挤出一抹笑容，“亚瑞，呵呵，进来吧……想喝什么？哦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东西。”
王亚瑞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别把我当外人，不用这么客气招呼我，楠西你……”
楠西后退一步，摇着头示意他不要问。
这么多年来，亚瑞是了解楠西的，既然她不让问，那就不问。“晚饭还没吃吧？”他径自走向厨房，“我看家里有什么，你坐会儿，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
“不吃东西哪能成，你看你都憔悴成这样了，爷爷知道了肯定心疼。”
“……”
家里没什么吃的，王亚瑞舀了两碗米洗起来，他一句话都没有提卓凌，只是像平时一样随意而又自然。“楠西，爷爷最近好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爷爷恢复得不错，现在可以说话也可以自己吃东西，如果血压不那么反复的话，可以出院回家照顾。”说到这里，楠西又是一阵感伤，三亚的疗养院，恐怕是去不了了，她答应爷爷的话，恐怕也兑现不了了。
“太好了，到时候可以请个专业的看护照顾爷爷，你别担心钱，我那儿有点积蓄。”
“不用，我……”
“楠西，我们是朋友。”王亚瑞强调着。
之后就是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自从楠西知道王亚瑞对自己的心意之后，他们之间最多的，就是沉默。
寂静的小区里，这个季节还没有虫鸣，只有萧萧的风声，和树叶沙沙的摩擦声。在黑暗的转角，一辆黑色的奔驰停着，若不是车前一闪闪的红色细灯，压根就看不到这里听着一辆车。
车门打开，一身黑色的西装革履将卓凌淹没在黑暗之中，他靠在车门旁边，身子稍稍弯曲，双脚交叉支着站在地上。打火机摩擦的声音，令周围的寂静更添一份凝重，黑暗之中，幽蓝色的火苗噗噗地往上冒着。
卓凌用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烟头凑到火苗上，一吸，火光瞬间灿烂起来，照亮了他的脸，照亮了他的双眸。
抬起头，看着顶楼房间的灯光，他幽幽地将烟雾倾吐出来，他伤了他深爱的女子，也伤了他自己。
小区的楼道口停着王亚瑞的车，他知道王亚瑞也在上面。
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
“喂，凌，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你是说明天要去巴黎？”
“嗯，对，有点临时，要去一段时间，难为你了。”
“这何止是临时，简直太仓促了，”电话里的钟非十分诧异，他还不知道楠西的事情，“那西西呢？她不去？”
“在展览会上接到巴黎cartiersaceo的亲自邀请，他们想在集团内部举办类似的设计大赛，对我们这次设计大赛的策划和部署十分感兴趣，他诚意十足，我不好推辞。楠西不去，就我们俩，你就订明天的机票吧，尽快。”
“这……好吧，我立刻去订。”
挂了电话，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卓凌将手机往车里一扔，又自顾自地抽起烟来。cartiersa的ceo，是卓万年为他引荐的，仿佛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一般，蔡念兰半劝半逼，安琪顺水推舟，其实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父亲，卓万年，在背后全权安排好的。
而他，跟卓群一样，不过就是卓万年统领整个环球集团的棋子，卓群废了就换成了他。
登上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刻，卓凌终于知道，他们没有婚姻自主权。
“如果你执意要跟何楠西结婚，那么，爸和妈是不会让何楠西好过的。”这是大嫂对他说的话。
在酒店的走廊里，他偶然撞见了大嫂，大嫂挽着朱念琛，那是她昔日的情人。
一切，就如他所见到的这样，大嫂一直都跟朱念琛暗地里交往着。
朱念琛，环球珠宝集团人事部部长，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样貌端正，为人正直，但45岁至今单身，没有人知道朱部长单身的原因。
“大嫂……为什么？”卓凌很难接受眼见的这一切，他最敬爱的大哥还躺在医院里。
朱念琛识趣地先离开，方婷脸上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卓凌，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你大哥，但，情之所钟，不由自己。如今宁宁已长大成人，我为卓家牺牲了二十年的青春，够了。”
“那大哥呢？他还没有死！”
方婷眼眶微微泛红，“我爱卓群，也爱念琛，我陪伴了卓群二十年，念琛等了我二十年，我还有几个二十年可以偿还？卓群会理解我的，如果他有知觉的话。”
“大嫂……”
“不要再说了，我会找时间正式通知爸妈与卓群离婚的事情，念琛也会正式提交离职申请，我不管世人怎么评判我们，我大半辈子都困在卓家，够了，我不想做鬼都跟着卓家人的姓。卓群他……会理解我的，他一直都知道我心里爱着念琛。”
“大哥知道？”
方婷抹掉眼泪，点点头，“嗯，他知道，我们都是被现实逼迫的人。卓凌，我最后以大嫂的身份再叮嘱你一句，在你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与爸妈作对，你成功得太快，千万要小心，他们能让你成功，也能没收你的成功。如果你真的爱楠西，就离她远一点，不然，受伤害的人只会是她。”
卓凌哑然，那么短的时间，他无从得知他们在背后部署了什么，他怕他们伤了楠西。蔡念兰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无论是欧冠昇，还是卓家的人，都不希望他跟楠西好。
所以，在知道卓家的人做了什么之前，在知道欧冠昇想做什么之前，他只有将楠西放下，这才是保全她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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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等我回来
第112章等我回来海海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从南京到上海，开车怎么也得三四个小时，这已经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快回来的办法了。
“楠西怎么样了？”一进门，她就急急地往屋里冲，一路上听了一晚上的汽车电台，八成以上的新闻都在播报有关卓凌的“丰功伟业”，什么新一代的杰出青年，什么横空出世的商业巨人，什么将珠宝行业推向了更高的台阶，诸如此类的。
但是此刻，她只想将这种始乱终弃的男人千刀万剐。
看着前来开门的王亚瑞磨磨唧唧的，支支吾吾半天都不讲话，进到客厅转了一圈又没看见楠西，宁海海那火爆的脾气就上来了，“你说啊，楠西怎么样了？她人呢？”
王亚瑞也是一夜没睡，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他叹了口气，说：“她一直都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我也不好进去。”
“浴室？不会想不开吧。”
“那没有，叫她都有回应。”
海海敲了两下洗手间的门，“楠西是我，我进来了。”她径直开门进去，那一幕，她傻了眼。只见楠西光着脚坐在角落里，地上全是湿的，她身上头发上也是湿透的，顶上的花洒，还在一滴一滴地挂着水。正月早春的凌晨，温度只有三四度，楠西就这么浑身湿透地坐在湿冷的瓷砖上坐了一宿。
“楠西，你这是在干嘛？！”海海奔了过去，一摸她的手，冰冷冰冷，没有一点温度，“王亚瑞，还不赶紧进来把人抱出去？！”说实话，宁海海真的有点看不惯王亚瑞这种墨迹的个性，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墨迹，不然也不会被卓凌这家伙捷足先登，楠西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你就放她一个人在浴室这么久也放心？这种时候叫你来，不就是让你表现来的么，你真的气死我了！”
楠西确实是有回音的，她并没有想寻死，她抬眸看了看海海，气若游丝地说：“海海，你来啦，我没事……”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一直在哆嗦，“我只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与亚瑞无关。”
王亚瑞冲了进来，他弯下腰将湿透了的楠西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就跟冰块一样僵硬。
楠西紧紧咬着牙齿，脸色都冻得发青，嘴唇变成了暗紫色。这般的寒冷果然够刺激，令她全身心地冷静下来，然后变得清醒，只不过，在被王亚瑞抱起来的刹那间，她的坚持和隐忍终于崩溃，头脑开始昏昏涨涨起来。
“她浑身都湿了，把她放床边上，”宁海海指挥着，“我给她换衣服，你出去烧点热水。”
庆幸，楠西还有这两个好朋友。宁海海找来干净的衣服，利索地给她换上，两个女生之间没什么可别扭的，她们除了生孩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做。
“楠西，你怎么可以这么虐待自己，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就跟我当初知道靳大森背叛了我一样，可你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楠西轻声反驳，“他跟大森不一样，他没有背叛我。”
海海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说胡话了吧，”她的身体很冰冷，可额头却烫得很，“这种事情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早就提醒你过你要看紧卓凌，你还傻兮兮地那么相信他。其实这一切我都不意外，我只是气愤他竟然这么快就一脚把你踹了，这才几天啊。”
楠西难受着，但她也很冷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过，“不，海海，他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他一定是被逼的。”
“别傻了，男人变心没有理由，卓凌以前那些风风光光的风流史还少吗？我还以为他遇到你就收心从良了呢，我呸，狗改不了吃屎。”
楠西不想再和海海争辩，她无力地闭起眼睛，浑身都没有力气了，任由海海给她换衣服。
海海心里也不好受，靳大森给她带来的伤害还在治疗期，现在看到楠西这样，她心里未结疤的伤口也隐隐作痛，“楠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让我们提早看清男人的真面目而已，还没结婚，一切都还来得及。你明天就去把工作给辞了，跟我一起出去旅游，我还打算下一站去九寨沟呢，正好一起去。”
“工作我不辞，我需要这份工作。”楠西倔强得不肯妥协，已经没有比此刻更加痛苦的了，她什么都不怕。
“你怎么这么倔？！就算你不辞职，卓凌也会开除你。”
“他开除我我也认了。”
“……现在什么都别想了，你给我好好睡觉。”海海给她换好干净的衣服，拉着棉被给她盖好，盖得结结实实的，“天哪，你真的在发烧，要不现在去医院？”
楠西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摇头，“不用，我想躺一会儿……”比起在浴室角落里呆坐着，现在躺在床上可要舒服温暖多了，但是，头也开始胀痛起来，眼前的天花板似乎还在摇晃着。
海海转身出去，灌了热水袋进来塞进她的被窝里，看她睡着，也就没有再多说。
楠西在屋里冻了一夜，卓凌也没有多好过，他在暗夜寒霜之中冻了一夜。他看到宁海海火烧火燎地赶来了，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然后不久，王亚瑞离开了，吸着鼻子，可能是天气太冷，也可能是感触太深。
他不知道家里的楠西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有朋友陪着应该不会出事，他心痛，恨自己还不够强大，他只能呆在这冷天暗地的寒夜里独自受着惩罚。
等到东边的天空微微亮起，他也该踏上去巴黎的旅程，要去多久，他也说不准。
然，这是一个令自己快速强大的好机会，既然卓万年为他筑好了踏板，那他没有道理不好好利用。
在上海，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关注着，他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卓万年都是知道的，许多的官员和商人，都是卓万年引荐的，只要留在上海，他就脱离不了卓家的势力范围。
蔡念兰的侄子邱哲云，今天就会正式成为环球的总经理。几年的共事下来，他了解邱哲云，他很放心将环球接下来的拓展交给邱哲云管理。反正蔡念兰若想夺权，还得过了卓万年那关，这对几十年的老夫妻，虽然同床，但也异梦，都是各自的利益维持着他们的婚姻关系，几十年都维系下来了，不会在短时间内破坏。
只有离开上海，他才能发展自己的外围势力，他的好几项投资都在国外，如今是时候收网了。
阿西，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第113章 与安琪一样的头衔
第113章与安琪一样的头衔当东边的天空亮起片片红霞的时候，黑色的大奔也缓缓地开出了小区。
一大早，王亚瑞买了早餐带来，热腾腾的蒸饺和薄皮的馄饨，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楠西做的事情。看楠西的样子，必然是与卓凌分手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有没有关系，所以他什么都不敢问，更不敢做。
在三亚的游艇上见到欧冠昇，这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们一直都是在线上交易，没想到会面对面地遇上。欧冠昇比他想象中看起来更加年轻，也更加深沉。
黑吃黑，那是一次偶然且危险的会面。
更令他诧异的是，欧冠昇对楠西竟然也有着不可言说的特殊情感，不然卓凌的反应绝对不会那么大。然而，卓凌还是与楠西分手了，分得这么突然。王亚瑞心里隐隐有些怀疑，是不是欧冠昇拿了环球的机密资料作了什么手脚？如果早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无辜的楠西，他一定三思而后行。
敲门，是宁海海开的门，海海顶着厚重的黑眼圈，打着哈欠，有些抱怨，但看到他手里热腾腾的新鲜早餐，她还是心存感激，“这就对了嘛，主动一点，殷勤一点，现在是你的大好机会，懂不懂？”
王亚瑞只是敷衍地微微一笑，许多事情，海海都不知道，“楠西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捂着被子出了一身汗，没冻死算是万幸的，卓凌这个王八蛋，准是另结新欢就抛弃了旧爱，男人都一样混蛋。”说完，海海转而一笑，“当然除了你之外，亚瑞，你可不要再犹豫不决了，如果你早表白早把楠西拿下，现在楠西也不会受这种苦。”
王亚瑞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把早餐交给宁海海，他轻轻地走进了房间，楠西安然地睡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