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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何……”沈星空脸色拉长了，冰冷得非常吓人，连眼睛里都有杀气。
“大哥，大哥，我开，开玩笑的，走走走，我带你走找那个人。靠，你们他**都瞎了，还不带路，真他**没用。”超人何知道害怕了，也知道沈星空很急，拿手下兄弟撒气，一行人顺着大街匆匆向西走。
小偷一向低调，他这种职业要求他必须低调，所以他不走在人群里，而是远远地跟着沈星空这些人。
超人何既然不坐车，估计目标离他的夜总会不太远，大家向西走了二百多米，拐进一条小路。在这条小路的路中间，有一栋三层高的公寓楼，楼后面还有一片小院。楼门口立着一个木牌子，牌子年代已经很久了，上面的字迹有些不清，刻着“夕阳红老人休养院”。
“那个人……就在这里？”沈星空愣了一下。
“是啊，但是我不能保证就是大哥你说的人，我手下小弟说里面有个男的长得很像。”超人何无奈地耸耸肩膀，他心里还惦记着夜总会里的两个俄罗斯小姐，要是不快点回去，就被其他客人包场带走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沈星空向他们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他们做。
超人何如蒙大赦，带着手下兄弟一溜烟跑回夜总会去了，他们前脚刚走，小偷无声无息靠过来，站在沈星空身后。
第五百二十三章 惊恐老人院
看着面前如深山鬼屋般的老人院，沈星空有些迟疑，他觉得超人何的手下应该认错人了，后勤再怎么想躲，也不应该躲到老人院里假装孤寡老人，那也太离谱了。不止是他，小偷也奇怪，后勤跑老人院里干什么。
但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无轮这有多离谱，沈星空也决定要进去看看。
“大哥，这是老人院，天这么晚了……”小偷突然提醒沈星空。
“顾不上了，大不了给老人点补偿。”沈星空迈步走到老人院的门前，伸手敲响了楼门。
“咚咚……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后，沈星空回头发现小偷不见了，但沈星空没有奇怪，他知道小偷有小偷的做法，不需要像他一样，从正门走进去。
时间已过午夜，无论是老人院里的老人，还是老人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睡着了。沈星空只能继续敲门，但他敲得并不急，很有节奏，敲三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敲三下，他是怕后勤真在里面的话，敲急了会把后勤吓跑。
沈星空敲门足足有十几分钟，楼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老年妇女揉着眼睛走出来，上下看看沈星空。
“你是谁？深更半夜你敲什么门？”这阿姨脾气不太好，素质也不太高。
“不好意思，我想在你这里随便看看。”沈星空突然推开她，大步走进了老人院的楼。
楼里面非常黑，没开灯，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那阿姨急了，也火了，双手抓向沈星空。
“你给我站住……”阿姨年纪不小，嗓门还很尖。
可惜她抓了个空，沈星空擦着了打火机，看清这里是个门厅，面前有一条东西向的走廊，和门厅成为T字形。沈星空几乎是小跑，先进入东边的走廊，这里一侧是窗子，另一侧是一扇一扇的房门，门上贴着门牌号。
这下麻烦了，这里有这么多个房间，里面可能住人，也可能是空的，去哪里找后勤？
开门的阿姨猛追沈星空，一定要抓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居然敢来老人院里撒野，那还有王法吗？
这次她抓到沈星空了，因为沈星空故意让她抓到，拿出在诊所打印出来的后勤的照片，放在阿姨面前。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这个人的。”
“我知道你要找谁，你马上滚出去。”阿姨揪着沈星空向门外拖。
“你看看这是什么？”沈星空甩开阿姨的手，使出了金钱大法，从腰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大概有一两千块钱，“你要是告诉我照片里的人在不在这里，这些钱就是你的，你愿意留着自己花也好，当我捐给老人院的也好，你自己随便。”
“嗯？”阿姨愣住了，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还挺有钱，“你……找这个人干什么？”阿姨迟疑地问道。
天虽然黑，老人院里虽然更黑，但沈星空的心亮了起来，听到阿姨这话，他觉得后勤确实在这里。
“阿姨，找他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到底在不在这里就行……”
“哎呀”沈星空话音未落，老人院后院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叫，那是小偷的声音。
沈星空顾不上再问了，随手把那些钱扔给阿姨，然后拔腿穿过这栋楼的后门，冲到了老人院的后院里。
老人们年纪大了，多少都喜欢怀旧，喜欢自己种点花种点草，甚至是种点蔬菜什么的。老人院的后院里基本上就是个菜园了，还有几片花圃，沈星空隐隐约约在花圃里看到两个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不用问，听刚才的惨叫，躺下的那个肯定是小偷。
但沈星空不知道站着的人是谁，难道是后勤，可看身影那个人又瘦又小，怎么看也不像是后勤。如果真是强敌，沈星空这么冒冒失失冲上去，救不了小偷，自己也容易发生危险，他立刻掉头向回跑，右手在腰包里捏住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水朵曾经给过他的一件防身武器……噬骨虫。
花圃里的人发现了沈星空，竟然追了过来，而且速度奇快，沈星空没来得及跑回老人院公寓楼的后门，那个人就已经到了沈星空身后。
沈星空当机立断，右手掏出了噬骨虫盒子，准备要扬到身后。
“给我站住……”追来的人厉叱一声，飞扑起来手肘猛击沈星空的后颈。
“白灵？”沈星空听到声音，急忙把噬骨虫又收起来，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误伤到自己人后果很严重。
“老板……哎哟……”
“卟咚”追打沈星空的人也拼命收回杀招，但自己在半空中的身体已经没法控制了，抱着沈星空滚倒在地。
沈星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白灵，突然笑了，不管能不能找到后勤，白灵没事他就已经谢天谢地。
白灵没想到沈星空会来到这里，趴在沈星空身上看看他，确定这是自己的老板没错。
“老板，你怎么来了？”
“麻烦你能不能先起来？”沈星空刚才差点被白灵压断肋骨。
“切，人家主动投怀你还不领情，哼”白灵撇着嘴唇爬起来，又伸手把沈星空拉起来，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在花圃打倒的家伙鬼鬼崇崇出现在沈星空身后，一手扯开沈星空，又准备要抬脚去踹。
“停停停，你干什么，就不能老实点？”沈星空又反手扯住白灵，没好气地训她。
“啊？他……和你认识？”白灵这才明白。
“废话，小偷，你没事吧？”沈星空不得不关心一下小偷的伤势，他知道白灵下手有多重。
“咳咳咳，我……我咳咳，我没事……”小偷捂着胸咳起来没完，他刚才差点被白灵把内脏全踢出来。
“喂，这里是老人院，大爷大娘都睡觉了，需要安静，你们要吵出去吵”给沈星空开门的阿姨站在后门口，双手叉着腰，很生气地告诉他们。
“嘻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姨，我们会很小声很小声地，你回去休息吧我保证，呵呵呵”白灵急忙向阿姨又点头又哈腰，还低三下四地求人家。
“那你们都注意点，真是的。”阿姨嘟嘟囔囔回去睡了，她今晚运气不错，虽然被沈星空吵醒，但得了一千多块钱。
等阿姨走了之后，沈星空向侧面走了几步，坐在老人院后院的一个大石墩子上面，他现在需要搞清楚白灵为什么会在老人院里。
小偷很有眼力，觉得沈星空和白灵说话，自己不适合在旁边听，他猫下腰几乎贴紧地面，蹿了几步出去就没影了。
白灵粉脸黯淡了下来，磨蹭着走到沈星空面前，碰碰他的肩膀。
“老板，这里的老人……很可怜的……”
“人老了都可怜，我爸我妈年纪也不小了，你怎么不去可怜可怜他们？”沈星空白了她一眼。
“有啊，我经常去看望伯父伯母的，还给他们买了很多补品呢”白灵说得不是假的，她确实经常去看沈河夫妇，当然目的也很明显。
“行了，别说废话了，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沈星空没心情陪她胡扯。
“嗯……往那边点……”白灵想了想，然后也坐在石墩子上，还把沈星空挤到一边，“我今天早上接到你的电话嘛，就去找妮妮，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和那个男人已经分开了。”
沈星空闭上嘴，没有再说话，而是耐心听她讲今天的经历。
白灵今天在酒店二楼的咖啡茶室里看到李盈妮走出来，看到后勤也走出来，她以为李盈妮没事了，沈星空就是杞人忧天。可是没想到，后勤走路不小心，从公文包里掉出一把枪，幸好旁边没有人，后勤迅速捡起来放回到皮包里面。
这下白灵明白了，这个有点胖胖的男人不是好人，既然李盈妮已经走了，那就是安全了，她决心要跟踪后勤，找机会把他处理掉。其实她也是想如果自己干掉了这个男人，沈星空一定会非常高兴，不会再“小看”她了。
结果白灵也没有想到，后勤离开酒店之后，竟然来到了这家老人院。白灵非常奇怪，一个拿枪的人到老人院来干什么？看哪个老头不顺眼吗？她怕后勤在这里会伤及无辜，急忙也跟进了老人院，准备先下手为强。
后勤在老人公寓一楼西向的走廊里停住脚，然后敲敲门喊了声，“妈”
白灵已经握紧的拳头僵住了，半天没回过神，这个拿枪的男人来这里居然是找妈。白灵确实很想为沈星空立功，可也不能当着一位母亲的面，击杀她的儿子，那太没人性了，会五打五雷轰的。
白灵只好耐心在走廊拐弯处等，过了没多久，后勤出来了，手里拎着尿桶，快步走去后院找脏水池倒掉。
白灵好奇心膨胀，趁着后勤没回来，蹓到刚才后勤进去的那个房间门口，小心地推开一道门缝，看到房间里的小床上躺着一个老女人，已经风烛残年，奄奄一息。
第五百二十四章 挟老娘以令儿子
不知道白灵脑袋里哪根筋没搭对，她看着床上的老女人，竟然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老女人貌似气息奄奄，可是神智一点不糊涂，耳力也很好，突然开口和白灵讲话，而且她讲的话让白灵瞠目结舌。
“不要杀我的儿子，要杀就杀我吧”
“啊？”白灵大惊失色，站在离床几米远的地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干过太多的坏事，你要杀他也算公平合理，但老太婆能不能替他死啊？”老女人声音十分虚弱，白灵勉强能听清楚她的话。
这时候，倒尿桶的后勤回来了，刚进屋就看到了白灵，他呆了呆，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问白灵，“你是新来的？”
“呃……是啊，新来才两天。”白灵倒是会顺杆爬。
“那以前的大姐呢？”后勤放下尿桶，很关心老人院里的人事来往。
“她……她今天休息。”白灵跟着沈星空这么久，别的没学会，编瞎话学得挺好。
“那麻烦你了，这些钱你拿着，平常我妈想吃什么用什么的话，你多费心。”后勤从身上掏出一千多块钱，也没数，就递到白灵手里。
白灵不得不拿，如果不拿就漏馅了，然后傻呆呆地看着后勤和床上的老女人又说了几句话，就穿上衣服走了。临走时，还一再拜托白灵要照顾好自己的老娘，如果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后勤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走出老人院大门后，不小心被一个街边小混混撞了一下。小混混不道歉还骂骂咧咧，后勤没和他一般见识，匆匆离开办自己的事去了。
就是这个小混混，在午夜时分向自己的老大……超人何报告，自己见过照片上的人，在夕阳红老人院，沈星空才得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听白灵讲到这里，沈星空点点头，没想到后勤的亲娘居然就住在A市的老人院。
“你手机为什么没开？”沈星空给白灵一早一晚打过两个电话都没打通。
“手机没电了，我就关机了。”白灵的借由很坦然。
“那后勤离开这里以后，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回去找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沈星空还是不太明白。
“老板……那位大娘……很可怜的。”白灵闻言犹豫了一下，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
“大姐，白灵大姐，那大娘一点也不可怜，她儿子手里全是人命。现在最可怜的是我，是我你懂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干掉我？我现在还能活着和你说话，是老天爷照顾我，也是你运气好。”沈星空对白灵的话不以为然，他觉得现在谁也没有自己惨。
白灵用手肘嗔然捅捅沈星空，然后干脆倚在他身上，和他讲起后勤下午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后勤的老娘很奇怪，儿子在身边的时候，就装做若无其事，微笑和蔼地和儿子聊家常，虽然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可儿子前脚刚走，她枯黄的脸上就蒙上一层忧色，躺在床上叹气不止。
白灵对这个老女人产生了兴趣，搬把椅子坐在她床前，问她为什么觉得自己要杀她儿子？老女人笑了笑，她的眼睛不好，已经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但她的耳朵很好使，老人院里每个人的脚步声她能都认出来，甚至每个人的脚步里带着什么样的情绪，她也能感觉出来。
她告诉白灵，白灵刚才进门的时候，脚步声很危险，带着不详的感觉，所以她觉得白灵是来杀她儿子的。
白灵闻言更好奇了，这老太太真厉害，听脚步声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自己要有这本事就天下无敌了。不过这老太太看上去很普通，不像是特殊的人物，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做什么的呢？难道后勤告诉过她？
白灵将这个疑问非常委婉地向老太太提起，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变淡了，她在回答之前，先猜出白灵肯定没结婚没生过孩子，因为母亲与儿子之间有一种奇妙的心灵感应，能感应到儿子的情绪。
以前有好几次，后勤来老人院看她，她都感觉到儿子带着一股凶气，肯定是要去做或者已经做过坏事，而且是很坏很坏的事。之后，她更觉得儿子每次身上的凶悍之气都变得更重，直到半年前，她无意中听到儿子在她房间门口打电话，说什么冲锋枪、火箭筒，还说对方已经被*掉了。
然后这些事，老太太从来没有跟儿子谈过，她一直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儿子来了，她就笑着和儿子聊天、扯家常，只有儿子走了之后，她才会为儿子深深地担忧。在她的房间里，有一尊小小的佛像，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会为儿子祈祷。
这段时间，后勤来这里的频率变得很勤，因为老太太身体越来越差，大病没有小病不断，这是老年综合症，尤其是这几天，老太太连床都起不来了，大小便无法自理，老人院已经私下找后勤谈过，让他随时准备后事。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今天她感觉到白灵带着杀气而来，就提出要替儿子去死，替儿子赎罪。
老太太和白灵说完这些事情，就开始咳嗽，咳嗽之后又剧烈喘息，然后就昏迷过去。白灵吓坏了，真的把自己当成老人院里的工作人员，为老太太前前后后地忙活，老人院里的人以为她是老太太的亲属，也没有产生疑心。
直到几个小时前，老太太的状况才算平衡下来，白灵也累得筋疲力尽，想在老人的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再走。可突然听到窗外有特殊的声音，她悄悄打开窗子，看到后院有条人影鬼鬼崇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就直接从窗口扑出去，让外面的小偷倒了大霉。
“哎，老板，你说女人多伟大啊”白灵最后用一句感慨结束了自己的讲述。
“呵呵，哪伟大啊？”沈星空忍不住笑了。
“什么哪伟大，老板，你有没有人性？那个老太太为了儿子，把难受的事情都放在自己心里，还想替儿子去死，这就是伟大的母性啊”白灵激动了。
“哼，养不教父之过，老太太小时候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她活该今天喝苦水。行了行了，我不和你扯这些，老太太在哪个房间，带我去见好。”沈星空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准备去亲眼见识见识那位神奇老太。
“那……你小点声，大娘好不容易才睡着”白灵提醒沈星空，接着就拉起他的手，小心翼翼从后门回到公寓楼里，走进西侧走廊，推开走廊里的一道房门。
房间里很黑，不过沈星空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了，四处看了看，老人的房间里又小又简陋，而且有一股发霉的潮味。靠窗边有个小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呼吸声很微弱，但还算平稳。
如果白灵说的都是真的，可见后勤是个大孝子，现在他老娘在自己手里，后勤只能乖乖听自己的话了。虽然这个手段有点卑鄙，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沈星空也不会白利用后勤的老妈。
“白灵，把老太太叫醒。”沈星空突然打开房间里的灯，灯光刺得白灵眼睛痛。
“你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