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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军微微一笑:“那看来我不服老是不行了,年轻就是好啊。”
安嘉宜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她头上,只觉着凌军的话好像别有锋芒,周予浵虽然是帮她挡了,安嘉宜还是很不自在。
其实不自在并不止嘉宜一个,凌霜也打心眼里不愿意听他们一帮大男人在这矫情。
凌军向来最疼她这个妹妹,总觉着她是叫周予浵给涮了,落得个不尴不尬的一人挂在N城所以凌军是一直憋着劲儿想帮她教训教训周予浵的。
可凌霜却不愿意,周予浵对得起对不起她,都是他们俩人的事,别人硬往里面掺乎干什么,再说怎么教训?周予浵能那么好说话,随凌军搓圆捏扁?
凌霜不愿意整一出恩怨情仇的大戏,叫别人看热闹,所以她很干脆的告诉凌军,她在N城新交了个男朋友——沈熙之。
此刻,凌霜听出凌军话里有寒碜安嘉宜的味道,可说实在的,凌霜真觉着凌军是多此一举。
周予浵其实是个凉薄的人,凌霜从没看好过他和安嘉宜;可周予浵也是一个一贯护短的人,什么东西只要标上周予浵的标签,他就容不得别人怠慢。
凌霜记得那会儿她家和周予浵外公家都养了一条德国黑贝,有次她跟周予浵说道:“其实你们家为为也挺棒的。”
周予浵立马回她道:“什么叫其实也挺棒的,你看过比它还棒的狗吗?”
可凌霜记得她明明是因为周予浵平时很不待见他家“为为”才这么说的。
狗犹如此,何况是人?还是个周予浵他目前还感兴趣的女人?
凌霜略有讽意的弯了弯唇角。
那厢周予浵正详细跟安嘉宜介绍凌军这房子的来历。
凌军这房子是以前抗日名将孙**的公馆。周予浵介绍了房子,便开始海侃孙**的战绩。
凌军听周予浵细述孙**的每次战役的详情,不由也有些感慨。他认识周予浵那会儿,周予浵才十多岁,虽然年纪小,但也很痴迷于这些战争往事,所以俩人也算谈得来。
凌军记得那时候周予浵就能将这些战役的详情,具体到双方参战的人数,伤亡数字倒背如流,没想到他今天依然记得。
凌军知道周予浵这么显摆不过是转移话题,也是安抚那个叫安嘉宜的女孩。
凌军很有兴味的瞧着周予浵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一手拽着安嘉宜的手,跟她神侃抗日战争史。
其实凌军还真没看出这女孩是凭哪一点绊倒周予浵的,长得没错是挺清爽漂亮的,可周予浵玩了这么多年,身边哪个女人不漂亮?
可周予浵显见是动了心思的,凌军觉着就从他这个旁观者来看,周予浵与安嘉宜不管是口头语言还是shen体语言,确实都有恋人的感觉。
想到这里,凌军有些不快的看了看凌霜和沈熙之,虽然这俩人信誓旦旦的说俩人正在交往,可凌军总觉着他俩是相敬如宾,少了份亲昵。
凌军对凌霜的话只能姑妄听之,也姑妄信之。
不一会儿,陆续有客人到了,周予浵终于结束了他抗日战争史的演讲。
安嘉宜其实还挺爱听的,一方面她也确实有些兴趣,主要的还是为了避免尴尬。
可是等张行夫妇手挽手走进来时,安嘉宜才知道这尴尬不过是刚开始。有那么一会儿,安嘉宜脑子里考虑的全是夺门而出或者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可能性。
可张行和迎上来的凌霜兄妹打完招呼,便热情的毫无破绽的招呼周予浵和安嘉宜道:“周总,嘉宜,你们早到啦。”
周予浵也笑着起身道:“张行,你可来迟了。”
张行笑道:“没办法,还要去接“领导”不是?”
张行的夫人在边上嗔道:“你也不怕人笑话。”
张行笑道:“怕什么?周总和嘉宜都不是外人。”
嘉宜费劲的瞧着张行,几乎怀疑他是外星人乔装的,却怎么也找不到假面的痕迹,安嘉宜只觉得这情景荒诞得象个噩梦。
张行却笑着跟他夫人介绍道嘉宜:“嘉宜原来是我办公室的,他爸爸和我是校友。”
安嘉宜心道是校友而不是同学,张行说的是安教授不是高院长,原来一切在她看来象山一样无法逾越的过去,可以轻易得消弭得如此不着痕迹。
安嘉宜苦笑了笑,说破“皇帝的新衣”的是个孩子,那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长大,她其实应该感谢张行老到的“智慧”的,她才不至于太过难堪的,可安嘉宜的心里并不是滋味。
客人到齐了,晚宴便开始了。
安嘉宜从不知道会有人在自己家里请人吃西餐。
嘉宜虽然有个中国胃,但也打算和今晚的食物拼杀一番的。
只是那菜上得意外的慢,以至于让嘉宜怀疑每道菜是不是都是大师傅刚从菜场买回的材料,现准备现烧的。
可其他人似乎都没觉着不妥,只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聊着。
只有周予浵每每瞥见安嘉宜迅速空下来的盘子有几分讶异,嘉宜原来喜欢吃西餐么?
安嘉宜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这味道,只是此刻她比较喜欢“吃”这种动作和感觉。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酒确实都不错,尤其是这杯随着酿羊排换上来的红酒,安嘉宜没费那脑子听凌霜说得法文,却只出神的回味着舌尖的那丝樱桃与香草味。
等到甜点上来时,安嘉宜对着她最爱的巧克力慕斯蛋糕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她确实是吃不下了。
周予浵偏头瞥见了嘉宜困窘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嘴角。
坐在嘉宜对面的凌霜也注意到了安嘉宜困窘的样子,一个晚上安嘉宜几乎就没说话,这种场合于她也是种折磨吧,凌霜这么想着,却见周予浵凑到安嘉宜的耳边笑着低语了两句。凌霜看着周予浵的眸中的光彩有些失神,他是和每个女人在一起都如此吗?还是真得就和这个安嘉宜堕入了情网?
沈熙之看着微微愣神的凌霜,心里有些苦涩,他看着愤怒的瞧着周予浵的安嘉宜,忽然想到凌霜从没这么有表情的瞧过他,哪怕是愤怒的
吃了两个多小时,这晚宴终于是结束了。
大伙儿起身到了客厅,凌军很绅士的邀请男士们上楼吸烟,将楼下无烟的环境留给女士们。
周予浵见张行的夫人很热络的和嘉宜聊着天,便也上楼了。拐上楼梯时,周予浵瞧见在楼下沙发坐着的安嘉宜正微笑着和张行的夫人说着话,虽然只是那么瞥了一眼,周予浵仍是清楚的看出了安嘉宜的不安和忍耐。
周予浵笑了笑,嘉宜其实是那种很敏感的人,又有些理想主义,周予浵喜欢看着嘉宜在面对现实的时候在抗争和妥协中徘徊。其实谁都有过这样的时候,毕竟***世界的规则不是一天就可以掌握和谙熟的,所以有时候,周予浵会忍不住想指点她一二,有时候又想纵容她在这规则之外。
安嘉宜和张行的夫人聊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借口避开了。两个女人聊天无非是家长里短,安嘉宜有不想聊到的话题。参加晚宴的女士并不多,连凌霜不过五个人,嘉宜离开客厅没多久,凌霜便注意到了。
凌霜找了一下,安嘉宜果然拐到了书房外的露台顶头。
沈熙之下楼时,正好看见凌霜进了书房,便也跟着走了进去,却没看见人。
沈熙之正纳闷着,就看见通往露台的门是虚掩着。
沈熙之正要拉开门走出去看看,却传来了凌霜不大不小的声音:“这世界总是笑贫不笑娼的。”
沈熙之忽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不是为了安嘉宜,而是为了凌霜和自己。
沈熙之感情生活向来也是丰富多彩的,不过他远比周予浵温文尔雅,沈熙之对女人一向有绅士般的温柔,所以他不能理解周予浵对凌霜的决绝。
凌霜的对感情的执着和勇气令沈熙之感动,进而着迷。他追求凌霜倒不一定是非要个结果不可,沈熙之只是觉得凌霜这样的女子是值得深爱的。
可方才凌霜对安嘉宜的话却让沈熙之觉着很受伤,凌霜对周予浵的爱已经让她变得刻薄如斯,那么很明显的自己对凌霜的追求并没有让她得到任何抚慰。
沈熙之觉着沉浸在恋爱里的女子绝不会说出凌霜那么刻薄的话的。
那么她说过的同意认真考虑他俩感情的承诺又算什么?
沈熙之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这时周予浵也进了书房问道:“熙之,你看见嘉宜了嘛?”
露台上悄无声息,沈熙之沮丧的说道:“没有。”
周予浵觉着沈熙之这情绪低落得可疑:“你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沈熙之忽然想给自己的感情一个之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予浵,我想跟凌霜分手了,我觉着我并不能给她幸福。”
周予浵大吃一惊:“你才和她好几天啊,就想分手了?”
沈熙之看着周予浵道:“予浵,凌霜一直爱的人是你。”
这话说得周予浵觉着有些难堪:“熙之,我和凌霜是不可能的,这我们早说明白了,而且这事已经过去了,你要再拿这事跟凌霜闹别扭,也太丢份了。”
沈熙之皱眉道:“予浵,为什么你认定你和凌霜就是不可能的?予浵,你真没觉着凌霜远比安嘉宜更适合你吗?”
56晚宴(2)
周予浵弯弯嘴角道:“我当然是真没觉得凌霜比嘉宜更适合我,熙之,难道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感情和婚姻开玩笑么?”
“予浵,旁观者清。人有时候会被自己心中的执念蒙住眼睛的。其实就论凌霜的家世,凌霜的能力和凌霜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确实是别人无法比拟的。”沈熙之尽量客观的说道。
周予浵哂笑道:“熙之,什么家世能力,还有那种为了比翼双飞而刻意成就的婚姻,我已经领教得够多了。我跟凌霜个性都太强,我要是真娶了凌霜……”
说到这里,周予浵郁闷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要是真娶了凌霜,我们俩修炼磨合个二三十年后,也许也可以成为一对荣辱与共,共同进退的模范夫妻了,可是熙之,你知道那中间有多少的不得已和互相的折磨?那样的生活我是一天也不想过的,也幸好我不必非得过。”
周予浵看着沈熙之坦白的说道:“我很庆幸在我选择婚姻时我已经完全有能力安排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再去考虑是不是要借重对方的家世或能力。熙之,你患得患失的时候,大可以不必将我考虑进去。”
沈熙之听了周予浵的话,苦笑了笑,他何尝愿意考虑周予浵,只是……沈熙之轻叹着说道:“予浵,你还真是辜负了凌霜的一片深情。”
然而一如凌霜所知,周予浵确实是个凉薄的人。
周予浵一直知道因为凌霜的长情,所以在一般人看来他便显得薄幸。
可是周予浵没想到连沈熙之也会这样的浅见,便皱眉道:“熙之,我以为只有被宠坏的孩子才会觉得他付出了深情就应该也必须得到同样的回报。”
沈熙之心里对周予浵的话是认同的。沈熙之在感情上一直讲究的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虽多情,却从不死缠烂打,只是,他希望凌霜也能听得到,听得明白。
周予浵见沈熙之默不吭声,便觉着自己这话说得有些生硬了。对凌霜和沈熙之的好事,周予浵从来是乐观其成的。沈熙之是个对女人很温柔的家伙,他既然对凌霜动了情,凌霜跟了他倒也绝吃不了亏。
可在周予浵看来沈熙之是个绵和细致的性子,无论怎样周予浵不希望他和凌霜的往事在沈熙之的心里留有芥蒂,便笑嘻嘻的说道:“熙之,要不你待会儿跟嘉宜聊聊,她也和你似得,认定凌霜更适合我,你们俩好好琢磨琢磨,拟一个详实的可行性报告书来,也许我看了改主意了也说不定。”
沈熙之笑骂道:“周予浵,你有多远滚多远去!你这样子根本就是欠揍!”
周予浵哈哈一笑,正色对沈熙之道:“熙之,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劝你一句,当你好奇去探究一个女人的喜怒哀乐,又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时,你心里其实已经就有她了,所以和凌霜分手的事你再慎重考虑考虑。”
沈熙之心中一动,问道:“你真得爱上了安嘉宜?”
周予浵皱了皱眉,对另一个男人承认自己爱上了安嘉宜,这种事周予浵以为非常的肉麻。
便迟疑着说道:“嘉宜……”念着嘉宜的名字,周予浵微微一笑,叹气道:“我一开始也真就是好奇她而已,可是熙之,当你了解一个女人入细入微后就不可能再放下她了,就这么简单。”
沈熙之笑,语气沉痛的说道:“原来是好奇害死猫啊。”
周予浵听了这话倒也笑得开心,他和沈熙之一向交好,知道沈熙之突然的情绪低落还患得患失,一定是在凌霜那里吃了瘪,便热心的点拨道:“熙之,凌霜再要强也是女孩子,这大是大非的问题还得你来拿主意。关键时候你不能手软,要坚决拿下。”说着便做了个坚决扑倒的手势。
沈熙之看着周予浵有些冒汗:“凌霜和嘉宜……”
周予浵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得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温柔的女人喜欢被宠溺的感觉,强悍的女人喜欢被征服的感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沈熙之有些汗颜。客厅里,凌军陪客人们下楼。沈熙之忙招呼周予浵也走出了书房。
凌军看着他俩笑道:“你们俩个也太英雄气短了吧,就抽根烟的功夫就都不见人影了。”
周予浵笑道:“我和熙之私下切磋学术问题,旁听的不适合太多。”
叶盛荣笑道:“所以你俩单给俩位美女开课是吧。”
周予浵笑道:“还真没看见她们俩人。”
客厅里的笑声,隐隐传到了露台上。安嘉宜和凌霜默然无语。
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安嘉宜只觉着心都缩成了一团,便平静的说了句:“凌总,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并不能使自己更高贵。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沈熙之是个君子,你该配得起他的。”就抽身回了客厅。
正说笑着的周予浵见大伙儿目光都笑看着他的身后,便也转过身去,却惊奇的看见安嘉宜和凌霜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可是俩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周予浵扫了沈熙之一眼,又迅速的在心中回味了一番,觉着自己仍可谓是君子坦荡荡,便上前握住安嘉宜的手,笑道:“你和凌霜在露台上聊天么?怪不得我没找着你们人。”
掌中安嘉宜的手冰凉如铁,周予浵皱起了眉头,却笑着对凌军说道:“二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其他客人见状也纷纷告辞,凌军和凌霜便也微笑着送客。
到了门厅处,周予浵拿起安嘉宜的风衣帮她披上。
凌霜轻呼了一口气,那个敏感高傲的少年真得已经不在了,眼前的是体贴着别的女子的陌生男人。
57当猫爱上老鼠
周予浵带着嘉宜开车离开。周予浵知道安嘉宜大约是生气了,可他拿不准安嘉宜是因为听到他的某句话生气了,还是和凌霜聊得不愉快,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所以周予浵只是专心的开着车,静等安嘉宜的发作。
可嘉宜蜷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声不吭。
嘉宜是愤怒的,凌霜恶意的责难,周予浵出人意料的表白都让她觉着同样的愤怒,因为嘉宜觉着她看到的是同样的傲慢和居高临下的态度。
也许是刚才站在露台上时间太长了,安嘉宜只觉着心冷得缩成了一团,被悬在了那里,瑟瑟发抖,这冷颤从心里往外直达四肢。
安嘉宜努力的和这冷颤抗争着,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说。
晚上十一点多钟,路上的车比白天少了很多。周予浵心里也憋着股劲儿,所以这车便开得飞快。
一路上灯光掠影中,周予浵并没忘记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安嘉宜。
从安嘉宜定定的亮晶晶的双眸中,周予浵确信他看到了怒火。
可这怒火从哪儿来?
周予浵设身处地的为安嘉宜想了一下,只觉得她完全没必要和凌霜生什么气,更没理由生他的气。
周予浵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主动去招惹安嘉宜的无名火。
可周予浵没法忽略身边的人一阵阵的打着冷颤,因为那会传染他,周予浵觉着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抖了起来。
有那么一会儿,周予浵想是不是应该开开空调,可转念一想,决定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车很快就开到了甘盾路。
车速忽然减了下来,安嘉宜这才惊醒似的问道:“你开哪儿了?”
周予浵简明扼要的回答道:“甘盾路,你来过的。”说着将车缓缓的开进了大门,停进了自家的车库。
等车停稳了,周予浵就见安嘉宜一动不动的冷冷的瞪着他。
原来这火竟然是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