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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你弄这么多酱是做什么用得?”华妈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
水玥颜转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静寂,她淡淡道,“客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自己选择酸甜苦辣咸。”
复杂么?水玥颜一点不觉得的。一盘白斩肉,一盘白斩鸡,一盘清蒸熊掌,一盘清蒸鲈鱼,再配上数种调料,想怎么吃怎么吃爱怎么吃怎么吃。
独孤静辉连带着几位客人看着端上眼前的四白五彩,那脸色,当真是五彩缤纷的很啊。说味道不香吧,还没端上来,仅是淡淡的香气就已让人食指大动。说造型不美吧,那西瓜花,萝卜花雕琢的美轮美奂,更不要提盛菜用的器皿,精致且应景。说颜色不好吧,可看在眼中,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最后再说说这味道……
每人夹起一筷子自己喜欢吃得,放到口中,嗯,鲜香的很,只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夹起一筷子,随意蘸了一种酱料,不好;再蘸一种不错……
到最后,就这四白五彩,竟也搏了个宾客尽欢。
“静辉兄,你府上新请来的厨子手艺不错啊”施二爷心满意足地剔着牙,哈哈笑道,“能不能转手让给我啊顺便讨讨我那位大哥的欢心。”
段天龙段公子摇着纸扇,轻笑道,“施二爷怎可夺君子之好,不妥,不妥。”
方文华方公子浅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这厨子做饭的手法真是有趣,竟是让人猜不出她的出处。”
端坐在主客之位的华衣公子却是低低地叹了口气,“自藤城吃过惜小姐的饭菜后,再吃别人做的饭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今日倒真是难得,难得了。”
“呦,听咱们王爷的意思,这厨子的手艺竟能比得上那个祸国妖女?”施二爷的性子跟他大哥日耀战神施景禹完全不同,莽撞,心直口快是他的特性。而且,他的身上有的是少年人的血性和张扬,听倦了别人的侠义事迹,渴望在江湖上留下自己的恣意身影。
独孤静辉脸色却是一沉,他冷笑着看了眼施二爷,“那在下被施二爷口中的祸国妖女所救,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我也就是说说嘛反正大家都那么说,”施二爷大大咧咧地,全然不顾身边段方二人的眼色。
独孤静辉深深地看了施二爷一眼,没错,他是独孤家的人,但是,并不是每一个独孤家的人都是无情无义之辈。君子爱财取之以道,这才是独孤静辉奉行的准则。所以,他淡淡道,“各位也知道这一次青州大灾影响颇深,我们独孤家更因此受到重创。因此,施大将军的粮草实在是无力供应,几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段天龙看了眼那华衣公子,又看了看不当回事的施二爷,苦笑道,“静辉兄又何必跟他这莽夫一般见识。”
“施景淙,以前我敬你是个英雄,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挑那盘踞在斗宿山的土匪,只为了还斗宿山附近乡民一个朗朗乾坤。”独孤静辉的声音清朗温润,淡定的话语透着无法忽视的坚决,“可我现在才知道,你不过是个不分是非黑白的武夫。你比不上他们夫妇在大灾大难面前,相扶相持,生死与共。国与国之间,或许有化解不开的深仇血恨,但是在天灾面前,他们远比你我都伟大的多。”
“有什么的,要是我……”
施景淙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永昌王爷李玠晚拦住了他。李玠晚看着独孤静辉,淡淡地笑了,“静辉既然知道他是个武夫,又何必与他斤斤计较,你若不喜,将他打出去就是。小王绝对不予阻拦。”
独孤静辉看着施景淙,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比夜晚的气息还要寒峭,“来人,把小水叫过来,厨子的事,厨子解决。”
喂喂,什么叫厨子的事,厨子解决水玥颜七手八脚地换上男装,晃晃悠悠地来到花厅,拱手施礼。“小的小水,见过各位公子爷爷。”
“小水……哈哈哈哈哈哈,还发大水呢。”施景淙指着水玥颜的鼻子大笑道,“多丧气的名字,哈哈哈。”
水玥颜没兴致搭理这头五大三粗的笨猩猩,反而对独孤静辉道,“不知二公子唤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独孤静辉并未立刻开口,他端起茶杯,慢慢吹散水面的浮沫,低头呷了一口,这才淡淡道,“他,污蔑本公子的救命恩人,所以,本公子决定就由你去教训他。”
施景淙轻蔑地一笑,“嘁,就这么个瘦皮猴,我不信他能教训我。”
“一百五十两。”水玥颜看着独孤静辉不屑地撇撇嘴,直接过滤掉不想听的那些话。
“什么?我的命才值一百五十两”施景淙暴跳如雷。
水玥颜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施景淙,脸上的胎记鲜艳欲滴。
施景淙吼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水玥颜的视线有点刺人,完全不是仰慕或者欣赏,也不是厌恶或者轻蔑。应该说是那种没什么自我感情的率直视线,比较像……比较像是在肉铺里看到一副还不错排骨的探究表情。
“体重二百斤,按现在的价格六百钱一斤,再加上三十两的人工费,一百五十两,没错。”她嘶哑的声音极为低沉,略带磁性的声线透着一丝柔媚,但施景淙听在耳里,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发寒的感觉。
“开……开什么玩笑”施景淙结结巴巴道,“本大爷身长九尺”
“按几国通行的标准顶多八尺。”
“本大爷……”
“这位姓本的大爷,如果不信可以亲自去量量,难不成,日耀国连个秤啊尺啊都没有么?”
在一旁默而不语的方公子倏忽笑道,“姑娘好眼力。”
“没办法,猪什么的宰得太多。”
“你……你骂谁是猪?”施景淙结结巴巴道。
水玥颜掏了掏耳朵,甚是奇怪道,“谁问我了?”
施景淙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唉,水玥颜已经懒得理他了,转头对独孤静辉道,“付款。”
“喂喂,这也太简单了吧。”
“难的也有,你只要愿意自掏腰包给这个姓本的大爷付医药费,我扎他三刀六洞也没关系。”
“要哪儿给哪儿?”
“指哪儿给那儿。”水玥颜想了想,认真道,“事先声明,想要什么先说好。若是一会儿要十斤上好精肉,一点肥的也没有,细细地剁成肉酱。一会儿要十斤肥的,半点精肉也不要有,细细剁成肉酱。一会儿又要十斤寸金软骨,半点肉也不要,细细剁碎。那二公子还是自己来吧。”
“诶,你怎么猜到的?”
废话,鲁提辖就是这么戏弄人家镇关西的
“说起来,姑娘做出饭菜的味道与那位惜小姐颇为相似,却不知道有何渊源?”永昌王爷李玠晚打量着水玥颜,淡淡一笑,“哎呀呀,当真是唐突了佳人,竟然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呢。”
真是睁着眼说大瞎话。现在的她若是佳人,估计全国就都是美人,而且一半以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永昌王爷又何必吓唬一个小姑娘。”独孤静辉突然伸过手将水玥颜拉到身后,“更何况,那位柳夫人那是天下闻名的厨圣,而她只会做些家常小菜而已。国宴什么的,听到都没听过。”
厨圣……
水玥颜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心道,比起黑,更可怕的是猪队友啊
“得了,吃也吃过了,奚落也奚落过了,我说二公子,那粮食你还卖不卖啊”施景淙坐回椅子上,面色虽是忿忿不平,却没忘了正事。“我大哥可是等着这批粮食换战马呢”
粮食?
日耀?
换战马?
水玥颜垂首冷冷的在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笑,看来,那条计策奏效了。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夜辽而引发的粮食危机,正在慢慢改变几国的势力。
看来,日耀也有争霸天下的野心。而独孤家,的确是个纯粹的商贾,因为太纯粹,所以,必然会走向没落。
只是,这些无聊的事情和她有关系么?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心劳我身,远道谁与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心劳我身,远道谁与论
如果生活是棋盘,人心就是子,那么,谁又做了谁的棋子。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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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紧随着那道明蓝色的闪电,夜空中像是裂了个口子,从空际深处直直向下划出那道银线,轰轰隆隆吵得人无法入眠。
水玥颜却在噩梦中,苦苦挣扎。
看不清是谁手中的剑锋,滑向她的手肘经脉,鲜血飞溅时,又逐渐滑到她的脚踝。剑尖轻挑,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是谁在愤怒地吼着,“说你爱我说”
为什么不是愤怒,为什么只觉得心痛,为什么要抬起头抚摸他的脸,为什么要深情地对他说,“我爱你爱,爱,爱从最开始就爱爱你……爱你……”
眼泪成串成串滑落,害得她无法看清,可水玥颜心底是知道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摸样?
也许,是因为她心中有太多的歉意,太多的思念。
摇摇头,又进入另一个梦境,却是谁的双手慢慢扼上了她的脖子。
“我知道……你终究会飞走……不如,我现在杀了你,好吗?”
灵魂仿佛脱离**一般,在半空中飘摇着,无能为力地看着她自己,还有他。这一次,她看清了,看清他的双手渐渐扼紧她的脖子,然后又缓缓松开,终于放了下。转而拿起一根针,一根白色带紫的针刺入她的百汇穴。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
现实与虚幻就像是逃不开的轮回一般,既是开始,亦是结束,或者,永远没有开始或尽头。
又是谁在耳边喃喃道,“让我们继续这个游戏吧,追逐、凌虐、折磨、伤害,在爱与恨,情与仇中挣扎,恐怕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个残酷的游戏。”
水玥颜缓缓睁开眼,一切慢慢从模糊,变为清晰。
不知何时,东方已白,残灯灭。
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水玥颜喃喃自语道,“又是新的一天。”声音很轻很轻,干涩而寂寞,在厢房内荡漾开来。
“水姑娘,水姑娘,你醒了么?”门外传来急匆匆地敲门声,听起来,周妈似乎有些慌张。
“嗯,刚醒。”不知为何这种阴阴沉沉的闷热让她的心脏越发的疼,水玥颜忍着慢慢撕扯的疼痛微微闭了闭眼,片刻之后,才披上衣服缓缓打开门,“周妈,怎么了?”
“二公子腿疼,****没睡好,你快去给他做点点心,记得,要甜一些。”周妈急匆匆地撂下一句,旋即离去。
水玥颜重重地靠在门上,实在懒得睁开眼,这种近似于角力一般撕扯的疼痛真得是很不舒服。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洗漱,然后去厨房。
用白豆沙、糖霜和茶粉做了绿茶松糕,又用糯米粉、玉米粉、茶粉捏成丸子大小做了双色白玉。再用无油白豆沙、茶粉、葛根粉、糖霜混在一切做了翡翠凉果。水玥颜想了想,又做了一款清新的绿茶酥。
她没有烹茶,而是带着别院冬日里贮藏的雪水,和永昌王爷李玠晚昨日才送来的茶叶去了独孤静辉卧房外的偏厅。
空气低沉且压抑,甚至是仁伯都不敢多说一句。
独孤静辉坐在木椅上,半阖着眼。似是在听雨声,似是在沉吟,又或者,只是在按捺不能向任何人倾吐的疼痛。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其实满满的都是不耐。只是成熟了,世故了,学会了隐忍。
他微微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格外的牵强。
“我还想着,如果你再不来,嗯,扣双倍工钱。”独孤静辉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一切事不关己。“天底下,怎么可以有比东家起的还晚的厨子呢?”
水玥颜动了动嘴唇,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小银裸子递给一旁的周妈,“去街上买最破最烂的陶碗,能买多少买多少,一个铜板都不用剩。”
“到手的钱花地这么容易,你不心疼?”独孤静辉的眉尖轻轻地皱了皱,自从多年前那场意外到现在,他有时真得难以相信自己竟可以撑到现在。这残破的身体,不好不坏,却总能死里逃生,然后,他终于开始相信世事无常,福祸难料这类说法。
除此以外,最让他心烦的就是阴雨连绵的日子,原本没有任何知觉的下肢竟然会痛得要命。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会想起,原来他也曾有过一****。
“先吃点东西吧。就算想发脾气,也要有力气才能如狮吼一般。”水玥颜淡淡地劝了一句,然后开始烹茶。其实,这种事本不该她来做的。
“水姑娘说笑了。”独孤静辉笑着,笑得很有礼貌,可以说是优雅。那种笑容在商场上非常普遍,他用这种带着点寒冷的微笑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几乎是达到呼风唤雨的地步。
水玥颜并不说话,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评价他,毕竟,那是他的伤他的痛他的生活,而她,只是一个厨娘。所以,她仍是低着头,细细地烹着茶。这白云茶,茶叶微带黑,不甚青翠,点之色白如玉,而作寒香豆,配那些茶点,刚刚好。
独孤静辉见她并不回答,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观察着水玥颜烹茶的样子,若有所思。烹茶是门手艺,更是门功夫。所以,也能应了那一句,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的说法。
如果不看那张脸,只看她的手,白皙,纤细,没有任何劳作过的痕迹,若说非要有什么,不过是指尖的茧子,因为练字而磨出的茧子。或许,这也是为何他不曾逼她签下卖身契。或许,是因为那段时间,他的心,有些柔软。所以,毫不犹豫地救了她。
那个什么两重天的确是他杜撰的,但,她的情形也的确是用两重天才可以形容。虽然在水中漂浮着,其实并没有太严重的外伤和内伤,用郎中的说法,她应是先天有心疾,因而体弱多病罢了。
独孤静辉也曾派人沿河找寻她的亲人,结果一无所获。甚至,他开始怀疑,是不是有谁想要测试一下他身边郎中的水平所以才塞了这么一个病秧子给他。
没有人能听懂她昏迷时的连连呓语,能感觉到的,仅有绝望与凄怆,其实,她的嗓子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哀鸣而彻底变得沙哑。无论是白昼还是夜班,总能听到透着无尽的痛苦与深切的怨恨,凄绝惨烈的尖厉叫声,还有她怎么也止不住的泪水。
偶尔醒来,她空茫的眼睛,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涌动着抑郁的思念和撕心裂肺的悲伤。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缓缓滑落,湿了脸颊,染上绝望……
听周妈说,她最后一次失控,是听到柳子清夫妇双双离世时。难道,她认识柳子清?又或者她认识那个人,那个不小心被他卷入灾厄的人?独孤静辉从未听说过那个人身边有一个姓水的女子存在。如果,她与他们并不熟悉,为何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
偶尔,独孤静辉也在想,那两个人真得死了么?
皇帝陛下派人沿着沅江打捞柳子清的尸骸以及盛放那个人骨灰的白玉石匣,却始终没有收获。
凭空消失?
存在的人和物,又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若没有消失,那么,真实的情况又是什么?
也许……
独孤静辉看了眼用青竹荚环搅水汤的水玥颜,淡笑道,“我曾听人说起,柳夫人烹茶不爱用泉水,偏爱将普通的井水煮开,装在大瓷缸里,放在院子中避免光照。等到月亮皎洁的时候,打开瓷缸接受露水,只要三个晚上,水就会变德清澈见底。等下面积存了两三寸厚的污垢时,随即取出来,再把水用小瓷坛存起来。小水,不如我们也试试吧。”
“是。”水玥颜用海贝则量出茶叶,投到在沸水中。
“小水,你知道昨天被你奚落的那个人是谁么?”
“二公子的客人。”
“是,他们当然是我的客人,可你知道他们是谁么?”
“人。”
“对,他们当然是人,可是……”独孤静辉说到一半自己也笑了出来,“我若不怕,你又何必要畏惧是么?”
“畏惧之心常存。”水玥颜将泡沫上形似黑云母一般的水膜潎净,然后将刚才舀出的水浇进去,防止水沸腾。
看着水玥颜自然而熟练的动作,独孤静辉安心的闭上眼睛,闻着淡淡的茶香,仿佛回到了幼年。那时,母亲还活着,大哥还健在,他的腿……
想到这里,独孤静辉的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青筋毕露。
水玥颜熟练地将隽永舀出放到熟盂里面,又舀了一瓢茶注入白釉刻花折腰托盏中。但见,茶盏中“花”